“想辦法鉆進這副皮囊里。”
陸耒的手藏在工作臺下,手中是一張薄薄的人皮,正是當初圍堵冬毀苗卻被她逃脫,意外所得的皮囊。
冬毀苗一眼認出自己的東西,一拍工作臺,惱道:“你擱這難為你娘呢!跟你說了做不到,你不想告訴我就直說,別整個糟蛋的借口難為我。”
陸耒:“……”
老天奶明鑒,真沒為難她的意思。
陸耒抹了一把臉,心累不已,不想多和冬毀苗糾纏,便道:“你做不到就算了,你慢慢摸索真相,我想辦法從頭再來。”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冬毀苗越發不解。
陸耒舉起手,她的手上仍有黏液造成的尚未痊愈的腐蝕傷:“明天的體檢,我躲不過去。”
手上有傷,臉上卻沒有,屆時被人仔細一摸,假臉就被扒掉了。陸耒掉了馬甲,想要保命,可不得趕緊逃出去,換個辦法重新進來。
冬毀苗道:“別說我做不到立刻換皮囊,就算能做到,我換到‘夏鋤禾’的皮里有什么用?你想讓我幫你蒙混過關,也得先做一副‘陸耒’的皮囊。”
冬毀苗細細說了皮囊的原材料,還說陸耒手中的人皮是最下等的皮囊,沒有靈魂會被人一眼看穿,但進入天神圣殿的皮囊都是好皮囊,保留了原始的心肝脾肺腎,哪怕死了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是假貨。想做這樣的皮囊,對皮子和填充物的要求都比較高。
比如,冬二這副皮囊就用了新鮮的完整兔子和最新的稻草。如果還想要更好的效果,那就需要最新鮮的最貼近人類皮膚的動物皮。
“有些材料我也沒有試驗過,但目前為止,效果最好的是豬、猴子和非常大的魚。”冬毀苗道。
陸耒從農場中牽出一只小黑豬:“你看它行不行?”
冬毀苗誠懇道:“要白皮豬,你為什么會隨身帶著豬?”
陸耒想了想,小猴子她是不舍得拿去做皮囊的:“羊,行不行?”
冬毀苗點頭:“行。”
古代饑荒年間,人素有兩腳羊的稱呼,今天也該讓羊充一次人了。
兩人一通討論,冬毀苗反應過來:“你也材料也沒用,我說了我換不了皮囊。”
“那你就練,練到能換。”
就像黎秋生的遁土,當初只能在大面積土壤中化土,如今只要一小捧土,她就能讓全身化土。
可惜天神圣殿對這類異能早有防備,夏鋤禾早就用遁土試過了,整個城池都包裹在一種特殊材料中,無法在城內城外自由出入。
冬毀苗嘆氣:“行吧,你給我一只羊和稻草,我先做一個‘陸耒’的皮囊。”
“不要做‘陸耒’的,做‘夏鋤禾’的。”陸耒輕聲道。
……
饕餮城,珍饈館。
自從珍饈館添了冷吃兔這道菜,每日排隊預定的人能從城里排到城外。
可惜因為草料供應不上,兔子的養殖規模一直不能擴大,冷吃兔的數量也是每日限定。
被鬼畜美食視頻吸引而來的范飯等了好些天,才吃上心心念念的冷吃兔,那香辣爽滑,比她想象的味道還要勁爆。
范飯吃完半只兔,意猶未盡抹嘴:“哎呀媽呀,真香!”
范飯說完,想起夏城主,忍俊不禁,咧嘴嘀咕一句:“要是能見見夏城主,和她聊聊美食就好了。”
在店里白吃白喝(實際記賬消費)被店長抓了端盤子的黎秋生路過,偷偷笑歪了嘴。
話說,她也好些天沒見到親愛的老大了。
最近幾天城里風平浪靜,除了吃吃喝喝被店長抓著打工,黎秋生都快閑得長草了。
【老大,你最近忙什么呢?什么時候去打打副本?帶我一起。】
黎秋生的消息發出去,許久沒收到回復。
察覺到異樣的黎秋生跑去城主辦公室,卻被卜易攔住,只遠遠看到房間內的夏城主。
“老大最近在忙什么呢?”
“海角基地那邊最近有點不正常的動靜,城主準備加強防備,重新規劃一下巡邏和換崗的安排。”
卜易雖在敷衍黎秋生,說的卻是實話,雙面間諜王梅嗅到了海角基地的動靜,已早早傳達給饕餮城。
“有啥我能幫忙的嗎?”
“你有空把你的兵管好,別都交給辛大佬,我看這幾天都把她累瘦了。”
黎秋生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收到,我會從珍饈館打包好吃的,喂胖辛大佬!”
卜易:“……”
……
冬毀苗做好了“夏鋤禾”的皮囊,一副高級的有血有肉以假亂真皮囊。
“我拿走了,晚上我會好好練習的。”
冬毀苗正要把皮囊裝進作戰包里,陸耒卻攔住她,收走了高級皮囊,反把舊的低級皮囊給她:“用這個練。”
冬毀苗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從指間小洞里瞇眼看陸耒:“嘖,堂堂一城之主,摳得用顯微鏡都看不到你手心的縫,你的城民想從你手里弄點東西不容易吧?”
陸耒微微一笑:“我的城民每天工作八小時,有雙休有保險,有底薪有提成,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全生活滋潤,冬小姐有意向的話,歡迎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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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毀苗不語,她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她可恥地心動了。
好吧,不是一瞬間,這條件聽著有點誘人???就是不知道底薪多少,提成怎么算……
“你有和我扯閑篇的功夫,不如去練習轉移靈魂,多掌握一門技術,我給的工資會更高。”陸耒無情擊碎冬毀苗的小算盤。
冬毀苗白了她一眼:“做你老子的青天白日夢!我,就算餓死,死在天神圣殿,也不會給你打工!”
冬毀苗暗暗發誓,等從夏鋤禾嘴里套出線索,就把她遠遠甩在身后!
畢竟,自己可是馬上就能成為擁有三分之一城池的人上人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練習靈魂大挪移,體檢就在明天。雖然不知道夏鋤禾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冬毀苗還是想在一晚之間把靈魂大挪移練好。
入夜,冬毀苗躺在床鋪上,靜靜感受與皮囊的聯系。
然而,不論她怎么努力,都只能感受到與本體的聯系,其他多副皮囊,像是從未存在過。
從肉體,到皮囊,要看見,要看到皮囊的每一個細節。
冬毀苗閉眼回憶低級皮囊的細節,她在那個皮囊里待過很久,用它在交易場騙到過不少兔子和物資。
低級皮囊的材質并不算好,二丫剝皮手法不太熟練,兔皮的胸口、腋下和小臂有些損傷,做成人形后損傷仍在。所以,皮囊左小臂有條細長的傷口,她總是要用袖子遮蓋住……
昨晚熬了大夜的冬毀苗,沒有精力支撐如此耗神的回憶,她在回憶中漸漸睡去……
睡夢中,她感覺自己隱約動了動左手,而冬二的軀體整夜都躺得安詳。
心里揣著事的陸耒睡得并不好,一大清早就醒了。
她悄悄撩起簾子,鉆到另一邊男人的床鋪,搖醒睡夢中的冬二。
“天殺的,老娘真想掐死你。”如果眼神能殺人,陸耒已經被冬毀苗的目光刺得千瘡百孔了。
陸耒頂著假面,感覺自己臉皮都變厚了:“練得咋樣了?”
“沒練好,你等死吧!”
陸耒遺憾:“好吧,可惜了了。”
說完,陸耒悄悄鉆簾子回去,還沒爬到床上,腳腕就被冬毀苗揪住了。
“你把新做的皮囊,再給我瞅瞅。”
“行,給你,你別抱著她睡覺就行。”
冬毀苗震驚,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惡心死了。”
陸耒把新皮囊拿出來:“體檢之前,一定要還給我。”
“知道,煩死了。”罵歸罵,冬毀苗還是在有限的時間內記住了這副皮囊的細節。
冬毀苗能感受到與肉體之間的清晰連接,可和皮囊的那些,總是若有若無,隱約存在,又仿佛是她的錯覺。
在徒勞無功的練習中,天色大亮,體檢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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