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丸,你也來這里出任務?”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叫他,百鬼丸回過頭,便看到了一個藍色的靈魂正在慢慢靠近,而跟在這個靈魂的后面的,則是一個顏色更淺一點的靈魂。
看到熟悉的朋友,百鬼丸臉上的表情微微松了開來,眉眼間似乎還帶著笑意,連無機質的玻璃眼珠也格外明亮起來。
炭治郎看到百鬼丸的表情表情變化微微一愣,說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
原來他叫……百鬼丸。
灶門少年把這三個字偷偷記下。
“怎么是你們?”宿儺像是看到了討厭的人,冷淡的紅眸掃過兩人,語氣中透出了一點點的……
嫌棄。
“都說了出任務嘛!变澩脭[擺手。
這兩年宿儺都是跟著百鬼丸行動的,所以在有百鬼丸的地方看到宿儺水呼二人組并不覺得驚訝,而且通過兩年的相處,他們也已經習慣了宿儺對他們的這種態度。
畢竟,哪里有鬼會喜歡鬼殺隊呢?攤手.jpg
所以水呼二人組根本沒在意根本沒在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跟在他們旁邊的炭治郎的身上。
“哦?這是哪里來的小鬼?”錆兔饒有興趣地盯著炭治郎。
從來沒被陌生人這么盯著看的炭治郎一時緊張過頭,全身僵硬站得筆直,大聲回答到:“我叫灶門炭治郎!是想要加入鬼殺隊的!”
錆兔被即將成為后輩的少年喊得愣了一下,隨即友好地笑笑,拍拍炭治郎的肩膀:“加油啊,有夢想是好事!
炭治郎抽抽嘴角:“……”為什么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因為這里你最弱啊灶門少年~
“百鬼丸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么有趣的家伙?”錆兔回頭問百鬼丸。
百鬼丸用那只完好的手指了指炭治郎家的方向。
那片山頭上。
“等會兒我也去撿一個!
聽到錆兔說這話,義勇皺起了眉頭。
“這里,有鬼!绷x勇轉移了話題。
他的刀已經出鞘了一半,眸光銳利。
義勇話音剛落,錆兔雙眸瞇了一瞬,隨即恢復了含笑的模樣。
“是啊,炭治郎背后背著的,不就是鬼嗎?”
炭治郎心里一驚,原來,這個人要有察覺。
其實禰豆子在睡著的時候,鬼的氣息是很弱的,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這就像是某種保護機制,在她無意識的時候能夠保護她不被發現。
但是義勇和錆兔是誰,那可是水柱和差點當上水柱的男人。
即使禰豆子鬼的氣息再弱,即使有宿儺的氣息做掩蓋,他們也還是能察覺出那一絲微弱的氣息。
“她不是鬼!是我妹妹!”炭治郎一下子更緊張了。
“哦,是嘛?”錆兔笑容沒變,“變成了鬼的人可是沒有理智的,放下你妹妹才能讓你走哦!
“不!我妹妹她……我妹妹她是有理智的!我會想辦法讓她變回人類的?”
然而兩人根本不聽,日輪刀已經出鞘,而且是兩把!
炭治郎背著妹妹急忙后退。
絕對!絕對!不能讓妹妹受到傷害!
就在錆兔和義勇出刀的那一刻……
——鏘!
“百鬼丸,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想要包庇這個鬼嗎?”
“百鬼丸?”
錆兔轉頭看向出刀阻攔他的百鬼丸,問到。他的笑容有些冷,他很少這么笑,除了真的有些動怒。
義勇的眼神也帶著淡淡地憤怒。
鬼并沒有給他們兩人帶來什么美好的回憶,但其實他們跟鬼的恩怨也非常簡單,也就是被鬼殺了家人從此變成孤兒,而已。
他們都是被師父鱗瀧左近次收養的孤兒,因為相同的命運,所以對彼此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愫。
而他們能接受宿儺,原因相信他,不僅僅是因為宿儺是百鬼丸弟弟,更因為宿儺得到了主公大人的肯定。
但是,如果有一天,宿儺失去理智傷害了人類,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大概,鬼殺隊的所有柱都是這么想的。
“百鬼丸,你可不能因為你弟弟是鬼,就對這個鬼抱有同情啊!
他們可是知道,百鬼丸因為能看見靈魂的顏色,所以共情能力異于常人,而且心腸也不夠硬。
每殺一個鬼之后他會難過多久,或許只有百鬼丸他自己知道……
而百鬼丸又不是那種會表達悲傷的人,所以他總是在一個人承受著。
作為朋友,他們會心疼,但作為旁觀者,卻無能為力。
百鬼丸搖搖頭,又點點頭。
錆.百鬼丸翻譯機.兔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明白了百鬼丸的意思。
不是包庇,而是那小姑娘是真的有理智。
“這個小丫頭,可是連我的血都拒絕了!鄙硢°紤械纳倌暌繇懫穑舳私M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們當然知道百鬼丸和宿儺的血對于鬼有多大的吸引力,那種比稀血蘊藏著更大力量的鮮血,是讓風柱不死川實彌這種擁有稀血中的稀血的人都驚訝的吸引力。
宿儺放血而這個小姑娘卻拒絕了?這是什么喜聞樂見的事?
錆兔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再看向宿儺時,表情非常之復雜。
“宿儺,你的魅力變低了?”
憋笑的炭治郎:“……”
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妹妹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呢,不能笑!
作為一個在場唯一一個能自由表達情緒的小男孩,炭治郎憋的很辛苦。
宿儺大爺:“……”哥哥我現在把這個男人切片再燒烤你會怪我嗎?
很明顯,他不能。
宿儺突然覺得自己這一世仁慈了太多。
再之前,像錆兔這種冒犯他的人是會被直接切片的。
一刀一刀切,死了為止。
百鬼丸明顯察覺到了弟弟的想法,扯了扯弟弟的袖子,宿儺感覺到了哥哥的小動作,抬眸看向百鬼丸。
弟弟不能那么做,你很有魅力的!
宿儺:“……”
所以說這根本就不是魅力不魅力的問題,而是這個男人冒犯到他了啊……
但是這個復雜的問題,他心思純善的哥哥是不會懂的。
幾個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只有炭治郎兀自緊張?雌饋砦C好像解除了,但是又好像沒完全解除。
良久,錆兔率先示好地收了刀。
“對不起,百鬼丸,我剛剛……”錆兔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
百鬼丸搖搖頭。
沒關系,不用在意。
“你啊。”錆兔無奈,朋友太善解人意有時候也讓人覺得苦惱啊。
“那個……炭治郎?”錆兔突然叫住旁邊一直不敢吱聲的少年。
“是!”被點到名字的人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你剛剛說想要放鬼殺隊隊員來著,是吧?”
“是!我想要成為鬼殺隊!然后找到治好妹妹的方法!”
“嗯……”錆兔略一沉吟,問道,“那,要不要做我和義勇的師弟?”
“誒?!”
做這兩個人的師弟?
……
與此同時。
產屋敷家的宅邸。
“是嗎?帶著鬼的少年嗎?那我們就幫他安頓一下他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們吧!碑a屋敷耀哉低垂著眼,目光溫柔地“看著”給他傳遞消息的鎹鴉。
他或許是想起了百鬼丸,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鎹鴉也抬頭看著他,黑豆一樣的亮晶晶的小眼睛望進一雙空渺淺淡的紫色。小東西不禁用自己黑漆漆的小腦袋親昵地蹭蹭它主人的手指。
它的主人可能再也看不見它了吧。
“好了,你去吧,去和珠世小姐說,拜托她幫忙照顧好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