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脫離低級趣味的豬躺在豬圈里,仿佛如同沉思的哲學家一般,思考著早上、中午、晚上吃什么。
拉緹夫看著些豬,一陣陣死去的幻痛又開始襲擊拉緹夫的下身。而卡娜卻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大白豬豬,并和一旁的黑豬作比較,不時還拿炭筆記著什么。
“黑豬焦躁,好斗,所以很容易受傷,看上去瘦骨嶙峋,暴起時依然能輕松取人性命。”
“但被閹割的豬豬不愛動彈,因此很容易長胖,管理起來也更加輕松。”
“黑豬的產(chǎn)肉比大概是8斤雜糧出1斤肉,閹割白豬的話則是5斤。效率高了很多倍。另外考慮到養(yǎng)豬場一年產(chǎn)豬200頭的產(chǎn)量以及便宜的閹豬服務,可以預見豬肉市場將會跌價15%-20%左右。呂貝克市民以至于更多市民都能享受到實惠。”
卡娜滿心歡喜的合上本子,重重的拍了拉緹夫背后一下。
“走了!回去寫報告了。”
猝不及防的拉緹夫打了個趔趄,看著興致沖沖的卡娜,又不敢分享自己的幻痛,只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跟在后面。
兩人一路回到市政廳,卻正好碰上下班的梅德。
“下班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梅德將辦公室的門鎖上,看著一臉想要加班的卡娜,微笑道:“科里的蠟燭預算超支了。”
卡娜臉色一黯,而拉緹夫松了口氣,似乎上班第一天不用加班了。
“早點回去休息吧!”梅德莞爾一笑,便徑直走了出去。
拉緹夫剛想跟出去,卻被卡娜一把拉住領(lǐng)子。
“瘦猴,想去哪?”卡娜惡狠狠的問道。
“下班啊!”拉緹夫疑惑的問道。但回答他的,只有卡娜一聲篾笑。
“休想!陪我加班去!”卡娜一把拽著拉緹夫向著城東的富人區(qū)走去。
“都沒蠟燭了,你怎么加班啊?!”拉緹夫發(fā)出一聲哀嚎。
“家里有!”
“不是!你這么拼干什么啊?”
拉緹夫一頓,才發(fā)現(xiàn)卡娜停了下來,眼神里堅強的如同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騎士。
“公爵大人說過一句話: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能依靠自己!”
這一刻,拉緹夫眼中恍惚產(chǎn)生了錯覺,眼前的人和另外一名手握長弓的金發(fā)騎士身影無限重合。
“走吧!寫報告去!”
“不!!!!”
而此時的梅德抱著路上買的蔬菜水果和烤肉,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棟在位于港口區(qū)的兩層民居。
紅色的人字頂,微微泛黃的墻壁,幾處長出了歲月靜好的苔蘚,小小的窗戶里透出爐火的微光,而橡木的大門則像忠誠的衛(wèi)士一般等待著他的女主人。
打開大門,踩在柔軟的羊毛毯上,梅德的臉上浮現(xiàn)出溫暖的笑意,因為桌上的還在冒著騰騰熱氣的面包正在歡呼著她的到來。
似乎聽到了動靜,廚房里走出一名擁有小麥色皮膚的青年。
“梅德,你回來了!”青年看到梅德手上的東西有些錯愕,隨后笑著說道:“都說了早點回來就好。”
“總要慶祝一下自己哥哥順利畢業(yè)嘛!”梅德滿臉笑容看著自己的哥哥:“畢竟那個劍魚費舍也終于有點人樣了!”
“調(diào)皮!”費舍有些寵溺的笑道,手上接過梅德買的蔬菜和烤肉,再次走進廚房:“稍等下,很快就有的吃了。”
“我也來幫忙!”梅德也跟著走了進來。
“不用,你休息一下就好了。”費舍攔著自己妹妹。但梅德卻從費舍手上奪過蔬菜,依然走進廚房。
“真是的,都當了那么大的官了,還這樣……”費舍搖了搖頭的感慨了一句,只是語氣多了幾分幸福。
兩人合作,幾下就將幾盤鮮美可口的菜肴端上桌。
蘋果胡蘿卜燉洋蔥、百里香煎鯡魚、一份烤后腿肉,還有一大杯啤酒,便是兩人豐盛的晚宴。
“干杯!”
“慶祝我的哥哥從海員學院畢業(yè)!”梅德一口將帶著泡沫的啤酒灌下,隨后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看著自己妹妹豪爽的樣子,費舍也是開心的笑著舉杯道:“也慶祝我的妹妹,梅德永遠美麗漂亮!”
兩人大口享受著菜肴,梅德說著工作中的趣事,而費舍也說些水手之間流傳的傳說,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幾番推杯至盞,桌上終究是見了底。
猶豫了一會,費舍還是說道:“明天,我就要回瑪格麗特號上了。”
正在洗碗的梅德聽后并未有什么動作,依然輕輕的擦拭著木碗道:“恩!知道了。”
“這回去的時間比較長,可能要3個月。這段時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費舍不放心的叮囑道:“還有啊,我們家藏錢的地方你知道的,萬一有什么要用錢的地方就直接拿去用。”
梅德有些嗔怪的看了費舍一眼:“知道了,又不是回不來,說什么喪氣話。”
“嘿嘿!也是!”費舍傻傻一笑。
次日清晨,早就起床的費舍背上了自己的行囊,在樓梯的入口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做出什么動作,只是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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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費舍不知道的是,二樓的窗臺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正擔心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的費舍,領(lǐng)!航!員!”船長卡布一看到費舍回到瑪格麗特號上,便大聲的打趣道:“怎么樣?在那個勞什子海員學院學到什么東西沒?”
“學到很多!”費舍笑著回應道。
“那就好,我還生怕你喜歡上岸上的生活,不肯在和我這個老骨頭跑船了呢?”卡布船長做出一個夸張的捶腰姿勢,似乎是想要增加自己老骨頭的說服力。
“不會的,我等著接船長你的班呢!”費舍也是逗著船長道。
“想得美!”卡布船長笑罵道:“除非我死了,不然沒人能染指我老婆!”
這時,5名穿著硬皮甲,腰間挎著鋒利寶劍的侍衛(wèi)走上了船,看到費舍后便徑直走了過來。
“費舍領(lǐng)航員,我是海軍陸戰(zhàn)隊的蓋德,現(xiàn)在奉命將東西轉(zhuǎn)交給你,并在你航行期間擔任你的護衛(wèi)。”為首的護衛(wèi)不茍言笑的說道。
費舍點點頭,從護衛(wèi)手中接過箱子,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把小巧的鑰匙,而蓋德也掏出一把鑰匙。兩把鑰匙共同作用,才打開這鐵皮箱子。
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而費舍輕輕的撫摸其光滑的外表,尤其是摸到自己的名字與獨有編號的雕刻時,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這是費舍作為海員學院第一批首席畢業(yè)生獨有待遇——No.0001的六分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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