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傳統

    “請坐！請坐！”希爾達對于他們的到來非常歡迎。

    西維落座，拒絕了她的泡茶要求喝一杯白水，女巫的臉短暫地垮了一下。

    “希爾達，你知道土撥鼠日嗎？”喝上了一杯溫暖的水以后，他問女巫道。

    “沒聽說過。”希爾達搖搖頭。

    那土撥鼠菲爾的傳說應該和希爾達無關了，不過青春藥劑的事情還是可以問問的。

    “那你知道有一種可以保持青春的青春藥劑嗎？”西維換了個方向問。

    “噓。”女巫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話可不能去問別人，這種可以恢復青春的藥劑是用血腥堆砌起來的，是禁藥，能讓人返老還童是因為其中煉制了別人的生命，并且需要獻祭。”

    “這樣，那就不說了吧。”西維意識到這種藥劑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不喜歡這樣的血腥。

    “我們回家了嗎？”奧斯汀聽到這里，覺得是時候可以回家了。

    “嗯，回去吧。不好意思希爾達，今天打擾你了，你要和我們回去吃頓簡單的晚飯嗎？”西維原本是想說午飯的，不過等他們回到農場，估計就到下午茶時間了。

    “這個可以有！”希爾達當然不會放過每個邀請機會，她緊接著問，“不過土撥鼠日是什么？”

    西維將霍林大叔告訴他的故事又轉述了一遍。

    “聽起來很有趣，我覺得我可以待到那個時候，親眼見證一下傳說中喝了青春藥劑的土撥鼠。”希爾達說。

    “不，你不想。”奧斯汀冷酷地說。

    “我很想，你可阻止不了我。”女巫才不會理會他的阻止，這可是難得的蹭飯機會。

    即使這條龍非常不情愿，希爾達還是跟著他們回到了農場，并且住進了她經常住的那間客房。

    無數次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龍和女巫之間爆發，最后都以打嘴炮而告終，西維趁機多摸幾下小咪大人，能摸小貓咪的機會可不多，得趁奧斯汀不注意。

    小咪大人咕嚕咕嚕，跟在腳邊小步跑的時候特別可愛，不過沒跟幾步就會被某條小氣的龍一腳掃開，緊接著他們就會打起來。

    無數次打打鬧鬧以后，土撥鼠日終于到來。

    這個有趣的節日不需要準備什么東西，只要到菲爾的樹洞旁邊去就好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帶點蘿卜、卷心菜和土豆過去。”奧斯汀說。

    “為什么不帶點肉干？”希爾達問。

    “因為我喜歡吃。”奧斯汀說。

    “那就帶點蘿卜過去吧，地窖里的蘿卜有點太多了，我們吃不完。”西維點了點頭。

    雪蘿卜大豐收，最近確實吃得有點太多了，即使味道還算不錯，但天天吃也真的會把人吃吐。

    奧斯汀大力支持這一提議，塞了滿滿一籃子的雪蘿卜，直到再也塞不下。

    西維又裝了一籃子，到時候可以分給認識的村民，加速蘿卜的消耗。

    吃過早飯以后稍晚些的時候，他們就朝著土撥鼠菲爾的樹洞出發。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威廉村長一家。

    “早上好啊！西維，這是你的朋友嗎，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威廉村長笑著打招呼。

    “早上好，這是我的朋友希爾達，也是來看菲爾的。”西維回應著。

    “也是順便來蹭飯的，西維做飯很好吃。”希爾達笑瞇瞇地說。

    奧斯汀重重地哼了一聲以表達他的不滿。

    他們一路上聊了一會兒，就到了有女神像的那個小樹林里。

    那個小小的池塘已經結冰了，女神像身上的綠色青苔退去，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倒是和矗立在地上的高大石頭沒什么區別了。

    來得早的村民們已經待在這兒了，他們將一個半人高的樹樁團團圍住，等威廉村長過來的時候再齊齊散開讓出一條道。

    菲爾的小樹洞很特別，上面鑲嵌著一道天藍色的小門，就好像有個小矮人在這里居住那樣。

    周圍有點擠，能夠落腳的地方不多，奧斯汀很干脆地直接攬住西維。

    這樣看起來也很不奇怪，畢竟周圍人很多，得這樣擠著還能節省點位置。

    “喵。”小咪大人從女巫的黑斗篷下面探出頭，它也要湊這個熱鬧。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威廉村長就開始主持儀式。

    西維看著他俯下身，輕輕叩了叩那扇藍色小門。

    像是在叫醒沉睡的土撥鼠。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片刻之后，那扇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只圓滾滾的土撥鼠慢吞吞地從里面爬了出來，它看起來和普通的土撥鼠沒有什么區別，西維期待著土撥鼠說話。

    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威廉村長將菲爾抱了起來，它在威廉村長的懷里發出清脆的尖細叫聲，就好像某種哨子用力吹發出來的聲響。

    西維有點失望，這只土撥鼠不會說話，說不定它也不是菲爾。

    周邊的村民們倒是很興奮，歡呼著高喊菲爾的名字。

    小咪大人湊在希爾達的耳邊小聲喵喵叫，女巫的臉上露出壞笑，接著就湊到西維耳邊。

    奧斯汀想一巴掌拍開她的臉，但拍女孩子的臉不好，所以只能任由她湊過來。

    龍強硬地把自己的大臉夾在他們兩個中間。

    與此同時，威廉村長開始代為發言：“菲爾剛剛告訴我，它睡了一個相當安穩的長覺，柔軟的干草窩非常舒適。”

    希爾達的喉嚨里壓著笑，她用只有他們三個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剛剛小咪告訴我，這只土撥鼠說，又來了，這些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類。”

    西維的眼睛變成了驚訝的形狀。

    威廉村長接著說：“菲爾說，它出洞的時候沒有看見自己的影子，所以冬天很快就會過去，春天要比以往更早到來。”

    這一消息讓圍成一圈的村民都興奮起來，爆發出一陣又一陣歡呼聲。

    但希爾達湊在西維和奧斯汀的耳邊說：“它說它不叫菲爾，它叫吉姆，今年輪到它來應付人類，上一年的是瑪麗，下一年應該要輪到托馬斯了……好想回去睡大覺。”

    原來這群土撥鼠還是輪班制，這樣的嘟囔還是蠻好笑的。

    西維心想土撥鼠日應該是村民們突發奇想創造出來的好玩傳統，剛開始的土撥鼠應該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是它們發現這些人類沒有惡意以后，也愿意配合一下來將這項傳統延續下去。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和什么樣的土撥鼠才能定下這樣的默契，雙方一定都很有趣。

    那只不叫菲爾叫吉姆的土撥鼠被放回地上，慢吞吞地就要爬回樹洞里去補覺。

    西維趕緊抓過來一根粗壯的雪蘿卜，攔下了吉姆的去路。

    吉姆抬起頭，兩只肥肥短短的爪子搭在雪蘿卜上，西維從一只土撥鼠的臉上看見了疑惑。

    威廉村長笑著說：“它們喜歡吃蘿卜，也喜歡番茄和卷心菜，這種也是蘿卜吧，是什么品種，我從來沒見過。”

    周圍歡呼完的村民都三三兩兩散去了，只留下了零星幾個人，其中大半都是和西維認識的。

    “是在魔物森林冬季集市上買到的特殊品種，可以種在冰天雪地里。”西維毫無保留地告訴威廉村長。

    “聽起來很神奇，它們應該就和普通蔬菜沒什么區別吧。”威廉村長說。

    奧斯汀開始給周圍剩下的村民發蘿卜，人人都有，一手兩個大蘿卜，他恨不得將整個地窖的蔬菜都搬空。

    但是西維不允許，所以只能拿其中的一小部分。

    吉姆的爪子在雪蘿卜上面放了一會兒，它抽了抽鼻子，又看了看西維，最后終于亮出大板牙啃了一口。

    又甜又辣的蘿卜汁水讓它齜牙咧嘴。

    最后這個雪蘿卜被連拖帶拽帶回樹洞底下四通八達的土撥鼠隧道里面去了。

    從此以后，每年的土撥鼠日在土撥鼠族群里再也不是個被人類把玩的苦差事，每只土撥鼠為了爭搶這個名額展開了一場又一場的土撥鼠角力大賽，只為了嘗到第一口冬日里鮮美的蔬菜。

    西維和奧斯汀每年都會將地窖里吃到厭煩的蔬菜帶出來一些，投喂某只不認識但又很眼熟的土撥鼠。

    不過那是以后才會發生的事了，西維等著奧斯汀發完蘿卜，他們現在可以回家了。

    該回去準備午飯了。

    奧斯汀的心情很好，一大堆蘿卜被派了出去，多送一個就少吃一個，他決定在希爾達離開農場的時候，往她斗篷的每個口袋里都塞上一根大蘿卜。

    希爾達揉著懷里的小貓咪，絲毫沒有預見到一場即將會發生的蘿卜搶奪戰。

    農場里還有些凍魚沒吃，今天不打算吃蘿卜，西維回到農場以后就開始翻烹飪書。

    凍魚用來做魚排似乎不太新鮮，但是做魚湯魚肉又會被熬得太過松散，他深深地糾結了起來。

    奧斯汀短暫地消失在地窖里，回來的時候夾帶了一堆蘿卜土豆卷心菜，偷偷摸摸地在往掛在門廊上的那件女巫斗篷摸去。

    西維苦惱地翻過一頁書，突然眼睛一亮。

    炸魚肉球，只需要裹上一層薄薄的面衣，放在油鍋里一滾，淋上黃油與歐芹碎……

    西維很篤定，這將會是美味的一餐。

    魚肉已經靠在壁爐旁邊化凍，等到魚肉化得軟綿綿地就叫奧斯汀來將魚肉剔骨切成小塊……奧斯汀呢？

    小龍靜悄悄，必然干壞事。

    聰明勇敢的小咪大人悄悄隱藏在角落和黑暗融為一體，當場抓住了鬼鬼祟祟往斗篷里狂塞東西的龍。

    一串喵喵尖叫吸引來了廚房里正準備喝茶的女巫。

    “龍贓并獲！你這條龍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希爾達提著魔杖沖進了門廊。

    第 142 章   懲罰

    奧斯汀的手一松，一個圓咕嚕的洋蔥滾到了女巫的腳下。

    希爾達兩眼一瞇：“對面的龍舉起手來，你最好老實交代，你還往我的斗篷里塞了點什么。”

    奧斯汀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抄起斗篷轉身就跑。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蘿卜、土豆、洋蔥從口袋里跳出來咕嚕嚕滾了一地。

    希爾達殺龍的心都有了，她尖叫一聲：“你放手！那是我最愛的斗篷！你要帶我的珍妮特去哪兒！”

    門廊里的動靜可不小，西維趕緊放下烹飪書過去阻止這場戰爭。

    一拉開門，他就愣住了。

    為什么地上每走一步都會遇到一個蘿卜，土豆或者是洋蔥，感覺就像是某個裝滿蔬菜的口袋破了個洞。

    奧斯汀和希爾達跑得不見了蹤影，通往前院的門是開著的，并且掉了一路的蔬菜。

    西維追尋著這條明顯的線索，一路走出去， 推開門就看到雪地里打成一團的龍和女巫。

    一條漂亮的黑色斗篷掛在屋檐下的圍欄上，幾個土豆和蘿卜從門口一直落進雪地里。

    “你這條可惡的龍，土豆和蘿卜上都是泥巴，你知道在冬天里洗一件衣服有多么不方便嗎！”女巫惡狠狠地團起一個雪球朝著龍的臉上砸去。

    “我明明是好心！蔬菜很難種的！”奧斯汀不甘示弱，團了一個更大的雪球砸過去。

    一時之間前院雪球亂飛，憑借互相的了解和多年的打架經驗，沒有任何一個雪球落在他們的臉上。

    倒霉的另有其人。

    希爾達側過身一躲，一團碩大無比的雪球直接砸在了躲閃不及的西維的臉上。

    “啊！”

    西維身體后仰靠在了門上，閉眼及時但還是被砸得痛出了淚水。

    這團雪球被攥得很緊，砸在臉上很疼，雪球碎在臉上以后皮膚通紅了一片。

    完蛋了！

    龍和女巫的心里同時響起這句話。

    “西維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吹吹。”奧斯汀撲過來扒開西維的手，要看他臉頰上被砸到的地方。

    那一片皮膚被砸得紅紅的，雪屑散落在臉上和脖子里，又被體溫融化掉，沾在長長睫毛上的那一點點雪屑在睜眼的時候和疼痛的淚水一起落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雪水還是淚水。

    奧斯汀趕緊把這些雪都拍干凈，又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那片紅腫的皮膚被輕輕觸碰，西維的睫毛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讓開讓開，專業的人來了！”希爾達也趕緊追上來，給了他們一點點充分的安撫空間以后趕緊上治療。

    “我沒事，只是剛剛砸到的時候有點疼。”西維趕緊從奧斯汀的懷里起來，讓別人看著還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怕希爾達的藥劑口味古怪，臉上的疼現在已經消散了大半，也不是太需要吃藥。

    “你的臉會腫的，別怕，簡單冰敷一下就好了。”希爾達拿出一條手帕，然后又拿出一個小瓶子，“你去給我掏兩塊冰來，要大塊的，干凈的。”

    她毫不客氣地指揮起罪魁禍首來。

    奧斯汀乖乖照做了。

    “不用喝真是太好了。”西維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

    “呵呵，我就知道！”希爾達冷笑。

    “今晚吃油炸魚肉球怎么樣，我想小咪大人會喜歡的吧。”西維連忙轉移話題。

    “那得問問它。”希爾達撇了撇了嘴，緊接著她開始告奧斯汀的狀，“那條蠢龍弄臟我的斗篷了，他干嘛要偷偷往我的斗篷里塞蔬菜，明明可以直接給我。雖然我會不會要就是另一回事了。”

    西維的拳頭硬了。

    “你在這兒多待兩天吧，我會幫你把斗篷洗干凈熨燙好。”他對這件事感到很抱歉。

    “那倒也不用，我還是自己來吧。”希爾達的主要目的是告狀，而不是要賠償。

    奧斯汀很快就回來了，但是收獲了兩道狠狠地瞪著他的眼神。

    龍乖巧地縮了縮頭。

    最后以西維責令奧斯汀將掉在地上的蔬菜撿起來全吃掉而告終。

    告狀成功，希爾達的笑容格外明媚。

    西維坐回廚房里敷臉，希爾達擰開的小瓶子里滴出芳香味十足的油滴，滴在冰塊上往手帕里一包，就可以直接往臉上敷。

    剛敷上去的時候會凍得有點哆嗦，但是只要過上一會兒，臉上泛著的那點紅都消了下去，效果非常顯著。

    餐桌對面，奧斯汀苦著臉啃蘿卜，大口大口啃得咔嚓作響，完全沒有蘸醬就空口吃，作為一條龍來說非常丟龍臉。

    希爾達臉上微笑內心大笑，雖然她的斗篷被弄臟了，但是能看見這幅場景，也非常不虧。

    西維只是嚇嚇奧斯汀，在他啃完一個蘿卜和一個洋蔥以后，就輕飄飄地放過他讓他去給魚肉剔骨切塊。

    一嘴洋蔥味的龍淚眼汪汪地要親他，西維不想讓他親，趕緊伸手擋開他的嘴巴。

    奧斯汀只好淚眼汪汪地去切魚肉了。

    “生活可真是美好啊！”希爾達托腮笑了起來。

    美好的生活離不開勞作的雙手，奧斯汀格外辛勤。

    西維將剔下來的魚肉放進另一個空盆里，放上一些鹽和胡椒粉去腥，這些魚肉放過血又了一段時間，味道沒有那么好聞。

    放了胡椒粉也依然有些腥氣，于是西維嘗試著往里面加進去一些姜汁汽水。

    姜汁汽水是在夏末的時候放進玻璃罐子里發酵，現在味道應該足夠香醇，用來去腥效果或許不錯。

    西維將小半瓶姜汁汽水甩了下去，濃烈的姜汁氣味很好地掩蓋了魚腥味，現在聞起來都是濃郁的甜姜味了。

    “味道聞起來不錯，好久沒喝姜汁汽水了。”希爾達說。

    “來吧，嘗嘗看，我是第一次做姜汁汽水，不知道嘗起來味道會怎么樣。”西維拿出玻璃杯，給她倒了小半杯。

    “我也要。”奧斯汀說。

    琥珀金色的漂亮液體從杯底冒出小小的氣泡，晃晃悠悠地掛到杯壁上，辛辣的姜汁味道帶著點甜，不知道嘗起來會怎么樣。

    其他人都忙著，只有女巫能夠有空嘗上一口。

    “味道嘗起來不太辣，有點甜甜的姜味。”希爾達評價說。

    “聽起來還算成功。”西維笑著說。

    “是大成功，非常美味！”希爾達舉起杯子，她還想再來一杯。

    西維給她滿上，接著來給魚肉塊調上一些面糊。

    面糊里面加上一點點辣椒粉還有胡椒粉，會讓魚肉嘗起來香一些。

    農場里沒有足夠多的油了，橄欖油都是珍貴的，所以他們用羊油來炸魚肉球。

    希望味道不會太怪。

    西維掀開小鍋，里面凝固了小半鍋潔白的羊油。

    加熱讓這小鍋羊肉融化成金黃色，先甩上一點面糊來試試油溫，能夠炸熟炸得焦香就可以試著將魚肉塊放進去。

    魚肉非常易熟，沾上一層薄薄的面糊就往里面放，很快就在油花里翻騰出金黃色的酥脆面衣。

    西維將浮上來的酥脆魚肉球都撈起來，掉進餐盤里碰撞出非常酥的沙沙聲，隨意用叉子叉開一個滾燙的魚肉球，里面包裹著的是白嫩的魚肉。

    “奧斯汀，燙，等會再吃。”西維沒有回頭，但已經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正準備偷偷摸摸伸手的龍只好乖乖喝他的姜汁汽水。

    炸得金黃的魚肉球需要一點芳香四溢的蘸醬，西維覺得酸味醬汁會和用羊油炸出來的魚肉塊很適配。

    西維找出來一瓶發酵過了頭的紅酒，這樣的紅酒變成了帶有果香味的紅酒醋，加上一些楓糖漿和橄欖油，切進去一些蒜末，用力攪打就能調制出美味的酸味醬汁來。

    隔壁的湯鍋里面還煮了一堆水煮土豆，他們可以開始嘗嘗簡單的午飯了。

    滾燙的土豆被倒到桌子上，奧斯汀幫忙剝皮將一個個圓滾滾的蛻皮土豆，希爾達用餐刀和叉子將這些土豆都切分成塊。

    水煮土豆只要加上一點鹽，品嘗本身的土豆淀粉甜味也會足夠好吃。

    簡單的晚餐雖然只有炸魚肉球和水煮土豆配姜汁汽水，不過奧斯汀和希爾達都吃得很開心。

    酥脆的魚肉球在剛出鍋的這段時間里最好吃，加上姜味十足的姜汁汽水去過腥以后肉質雖然沒有新鮮魚肉細嫩，但絲毫嘗不出魚腥氣。

    雪白的魚肉味道咸鮮，羊油的味道有點過于油膩，薄薄的面衣幾乎浸透了羊油，沾點醋味醬汁會中和掉這樣的膩味。

    西維慢慢咀嚼，吃上半塊魚肉再喝上一點姜汁汽水，涼涼的汽水帶點甜辣味，多喝上幾口就會打出氣泡味的嗝。

    就好像非常多氣泡的啤酒那樣，只不過是姜汁風味的。

    土豆上面只撒了一點鹽，吃起來有一種綿軟的甜，沙沙的很好吃。

    “我想吃甜甜的土豆。”奧斯汀提出了特殊的要求。

    “如果你不覺得難吃的話就可以。”西維給了他糖罐。

    “真是口味特別。”希爾達評價說。

    “喵喵。”小咪大人非常贊成。

    砂糖就像雪一樣紛紛揚揚，西維也覺得這樣的土豆可能不會太好吃，但是他尊重奧斯汀的決定。

    這頓午飯還算不錯，西維和希爾達都吃得很飽，除了加糖的土豆讓龍皺眉以外，算得上是一頓令人滿意的午飯。

    女巫在農場已經待滿了三天，蹭飯蹭得心滿意足，那么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蘿卜不要，土豆不要，卷心菜更是不要。”希爾達在騎上掃帚之前，拒絕了所有的禮物。

    給她干嘛她又不會做。

    “那就再見啦，下次再來吃飯。”西維笑著拜拜手。

    沒有訪客的日子很平淡，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時間一點點過去。

    土撥鼠的預言或許真的很靈驗，春季在冰雪消融中又再一次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