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澀谷篇8
“好。”說完, 順平回過頭對咒靈真人道:“剛剛的事情抱歉了,看來我們成不了朋友。”
“那真可惜,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咒靈真人冷冷道。
順平:……
見狀, 真人不滿地拉著順平離開。
咒靈真人站在原地,就這樣遠遠望著那兩人逐漸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后, 這次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家伙居然真的走了。
不是吧……
真就這么走了?
居然都不打算和它打一次嗎?虧它在身上藏了好幾條玻璃碴子,分分鐘可以割開那兩個家伙的喉嚨。
就在它失望之際, 真人又折返了回來,徑直向咒靈真人走來。
“想明白了, 是不是覺得還是跟著我更有希望?”它調(diào)侃道。
“不,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說完, 真人一把將它脖子上的項圈扯了下來,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項圈可是很貴重的, 可不能留給你。”
拿回項圈,真人頭也不回地離開,追上順平后一頭栽進對方懷里, 只留給它一嘴狗糧。
咒靈真人:“……”
似乎被對方比自己還要任性妄為的舉動震撼到了, 它在原地呆坐了許久,直到天蒙蒙亮, 遠處傳來了人類的汽車警笛聲后,它才緩緩邁著步子離開。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洗禮, 澀谷早已不復(fù)開始的繁華, 只剩下一堆廢墟殘骸。
路上, 它又巧合地碰上了那幾個被順平救走的人類,他們聽到了警笛聲, 剛從地下室里探出頭,就被咒靈真人一把拽了出來
“躲也不知道躲得遠一點,是為了更好被我找到嗎?”
它用人類聽不到的聲音嘲弄了一番,然后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向遠處走去。
另一邊,順平懷里抱著真人,背上背著七海艱難前行。
“你是說,那家伙假扮成我的樣子想要帶你去見虎杖?”真人重復(fù)了一遍順平的解釋。
順平點頭。
“但我看出來了不是嗎?可惜還是沒來得及向它詢問為什么你們會是那樣不同,明明真人先生應(yīng)該是很熱情的咒靈才對。”
“你指的熱情是能隨時隨地發(fā)/情的那種嗎?”真人望著順平,無辜且認真地說道。
順平:“……”
見對方不回話,真人了然笑道:“看看看!每次你這個表情就是被我戳中了心聲,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咒靈吧。”
“……”
順平的沉默如同冷暴力伴侶的渣男,真人瞬間惱火,
“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咒靈!誰家好人會用那種方式判斷我的身份,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能做到現(xiàn)在就脫干凈衣服和你在這片死人堆里□□吧?”
“不能嗎?”順平終于開口。
“當(dāng)然能!因為我就是這種咒靈!”
“那就不要再抱怨了。”
“原來在你眼里我是在抱怨……”真人一陣氣憤。
“那要不要現(xiàn)在來一次,這樣能讓真人先生心情好些嗎?”順平無奈。
“當(dāng)然可以。”真人一秒破功。“我喜歡野外刺激的。”
“咳咳……”
順平背上悠悠轉(zhuǎn)醒的七海建人沉默地咳了兩聲。
順平:“……”
糟糕,忘記背上還有人了……
“娜娜米請不要在這種時候掃興,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成為見證人。”真人冷漠威脅道。
話音剛落,七海瞬間再次失去氣息。
五條悟等人前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在做什么?”
“做/愛。”
“……”
五條悟咬牙道:“你們能不能有哪怕一天在交談中不帶上這些東西東西。”
他真的受夠了!
“抱歉,生活已經(jīng)那么苦難了,總不能不給人找找樂趣吧,你們的事情辦完了?我的食材呢?”
“抱歉,羂索的腦子我已經(jīng)處理掉了,只是現(xiàn)在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五條悟聲音逐漸變得客氣起來。
“七海?”真人指了指順平背上的人。
“娜娜米!”見到七海還活著,虎杖心中一陣激動,真人果然是五條老師身邊的人,包括順平也還活著,這么說的話,莫非他們只是五條老師設(shè)計鍛煉自己的存在?
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之前做到過的,在那個世界。”礙于周圍有學(xué)生在,五條悟不敢說太多,但真人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OK,我可以幫你,作為交換,你也必須送我和順平回家。”
五條悟輕輕點頭,他看向虎杖等人,然后用送七海卻治療為由打發(fā)走了學(xué)生,獨自對真人等人道:
“你們打算回哪里?現(xiàn)在有三個選項可供你們選擇,不過最多只能再維持兩次。”
“兩次?這東西還有時間限制?”
真人眉頭緊縮。
五條悟點頭,“因為定位時間的消耗量巨大,最多只能堅持一到兩次,然后便會進入熔斷期,這個期限有多久,我也不清楚,這也是我為什么在發(fā)現(xiàn)時間降落有誤后依然選擇進行下去的原因。”
“可你的失誤也太耽擱事了,總該不會是直接把自己投放到獄門疆面前了吧?”
“哈哈,比那樣還要慘一點,開局直接就在獄門疆里面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恐怕又要按照之前的路走下去了。”
到那個時候,即便他有一周目的記憶恐怕也無濟于事。
“謝謝,多虧有你在,靠譜的家伙。”五條悟笑著說道。
真人卻沒有在意這些,兒而是從五條悟的話中聽出來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等等,你說你剛來到這里就被封印進獄門疆里了?是誰封印的?”
“除了羂索還能有誰?”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羂索只有一個獄門疆不是嗎?而一個獄門疆里只能封印一個人。那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呢?”
他即沒有被封印,那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因為我就是他。”五條悟說道。
真人:“……”
五條悟的話讓他越來越心涼。他……就是他?那么原本的五條悟消失了,也和他們的到來有關(guān)?
只見五條悟繼續(xù)道:“一個世界只有一位原住民的靈魂可供存在,外來者會被視為其他靈魂,因此不受影響,而身為原本就屬于這個世界的靈魂,在回到過去的那一刻,原本時間線上的自己就會消失。”
“因此現(xiàn)在的我僅僅只是存在于思維之上,而我的身體依然與原本的時間線重合,正好降落在已經(jīng)被獄門疆封印的自己身上。吶,真的有些天崩開局的味道了不是嗎?索性結(jié)果還不錯。”五條悟欣慰道。
和五條悟放松的心情相比,真人顯得異常低沉。
消失……消失……
真人喃喃重復(fù)了幾遍這個詞。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世界,是屬于你的?”
“沒錯。”五條悟點頭。
真人手指微微顫抖。他早該想到的,能讓這位佛系到連死滅洄游都懶得參加的五條悟,又怎么可能會多管其他世界的閑事,除非這里本就是他屬于自己的世界,也是屬于自己這個“真人”最初的世界。
這一點五條悟并不清楚,真人也不打算告訴他。
可他還是有一個疑問,既然同一時間線上無法出現(xiàn)兩個原生靈魂,那為什么自己就能和這里擁有原有靈魂的真人碰上面,而五條悟就不行?
除非……
他和咒靈真人并不是同一個靈魂。
真人心中暗暗慶幸。
這一點根本無需印證,因為他確實不是咒靈真人,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人類青年,只是因為遇到意外才降臨于此,他只是占據(jù)了對方的身體,僅此而已,所以不受這個世界的束縛也是有理可尋的,真人安慰自己道。
然而,心中的一團結(jié)卻讓他始終無法安下心來。
疑慮一但升起,便會陷入無休止的思考。
真人越克制,腦海中的思緒游走得便越快,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時一陣刺痛傳來,縹緲的腦霧瞬間消散,一段他并沒有印象的記憶逐漸浮現(xiàn)在腦海。
那是他車禍死后第一次睜開雙眼。面前是羂索幽深的喉嚨,以及心中對自己即將被吃掉的恐懼,直到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的腦海中憶起的面孔——全部是真人。
藍色的頭發(fā),標(biāo)準(zhǔn)性的縫合線,亙古不變的黑色格子襯衫,每一處細節(jié),每一幀畫面,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比起他最鐘愛的主角團,身為反派的真人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銘記于心。
它喜愛弒殺人類,如同人類毫不猶豫地碾死蟑螂,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等待著早晚有一天會爆發(fā)的,種族間的戰(zhàn)爭。每一個記憶點,都是他不斷加深在自己腦海中的烙印。
恍惚間,他聽到了一道模糊的話語:
“極之番【漩渦】真正的價值在于——術(shù)式的抽取。”
……
“哈哈,什么啊,居然是這樣……”真人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全部記起來了。
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帶走的并不是真人的身體,而是……它的術(shù)式。
無為轉(zhuǎn)變。
自己,也從來不是穿越到真人身上的外來者,而是從始至終都在下意識間將自己的靈魂變成真人樣貌的傻瓜!
第202章 澀谷篇9
他并不是身穿了真人, 而是借助無為轉(zhuǎn)變,在第二次穿越的前一秒無意間將自己變化成了真人的樣貌……
所以他才會和咒靈真人在同一個世界里碰面。
他和它,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靈魂。
他的術(shù)式, 咒力,以及那些不受控制的記憶思維,都是因他的潛意識在認同自己就是“真人”, 并逐漸向那個方向演化的結(jié)果。
“原來如此……”
難怪在他后來的世界里,在明明已經(jīng)提前擁有自己這只吸收惡意幻化的咒靈后, 世界的意志依然會讓另一只真人誕生。
明白一切后,真人卻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怎么了?”五條悟見面前的咒靈突然宕機, 問道。
“沒什么……”真人喃喃回應(yīng),但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如果說現(xiàn)在的世界是他最初遇到的世界, 那這里的羂索豈不是……
豈不是當(dāng)初在天元的薨星宮逃脫的羂索?
直到這一刻真人才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對勁。
時間不對。
倘若羂索真的在這里就死掉了,那后續(xù)的一切豈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那他現(xiàn)在依然存在又該如何解釋?
真人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五條悟, 卻只得到了對方一笑。
“放心吧, 我嘗試過類似時間悖論的試驗,結(jié)果是,當(dāng)你回到穿越時間點之前的世界, 你在那里所進行的任何改變, 并不會影響回到穿越時間點后的未來,那里依然會按照你離開前的走向發(fā)展, 如果想要保留你所創(chuàng)造的結(jié)果,就只能永遠停留在你所改變的那個時間點, 再也不踏出一步。”
說完, 五條悟突然嚴(yán)肅起來, “還有,切記不能重復(fù)回到同一個時間段, 經(jīng)過我的試驗,凡是第二次踏出同一段時間的靈魂們,都會直接消失在時空中。”
真人:……
五條悟的解釋繁瑣到第一次讓他不敢接茬,生怕暴露自己淺顯的邏輯思維能力,梳理了許久,最后也只從中摘出了一句能被他理解的話——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就一定會死。
“明白了,我不會作死的。”真人抬起四根手指保證道。
“所以說,我們直接把始作俑者的羂索殺掉了,那等回到原本的時間點后,豈不是對方依然沒死?”
那他們白費這個力氣做什么?
“誰說我要回去?”
“?”
“所以,你打算留在這個時間點?!”真人遲疑道。
五條悟輕輕一笑,“沒錯。”
他望著前方逐漸升起的朝陽,淡淡道:“等把你們送回去后,我就不會離開這里了。”
他會留在這里,繼續(xù)延續(xù)這條時間線上的未來。
“……”
面對五條悟的選擇,真人眨了眨眼睛,最后默默低下頭,小幅度勾起嘴角。
好吧,你留在這里,那么由我來替你繼續(xù)前行吧。
——
回去的路上,真人默默跟在隊伍的最后方,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嘗試著回憶他原本的人類樣貌。
他的靈魂或許并沒有咒靈人類之分,如果僅憑意識就能操控自己身體形態(tài)的話,那么……他有沒有可能可以換回自己的身體?
想到就做,真人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片刻后再次睜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是現(xiàn)在的樣貌。
他有些失望,看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經(jīng)讓他的靈魂認定了這具身體,不過也難怪,有的時候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好在過去了這么久,他早已習(xí)慣了現(xiàn)在這具身體,習(xí)慣了無為轉(zhuǎn)變帶給他的便利與安全,說來慚愧,但他確實更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唉,世事難料啊……
見真人狀態(tài)不對勁,順平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邊,問道:“還好嗎?”
“啊……我沒事。”真人別過頭心虛。他還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順平,以后也不會。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在這里。”順平堅定道。
“我知道。”面對小孩故作成熟的安慰,真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前方的虎杖默默觀察著身后一人一咒靈間如膠似漆的相處模式,斟酌片刻,還是鼓起勇氣詢問起來,“那個……所以你真的是五條老師的盟友嗎?”
嗯?
真人抬起眼,先是看了一眼五條悟,對方給了他一個隨便你怎么說都行的表情,真人會意,直接胡扯道:
“嗯,我和五條悟其實算是老相識了,當(dāng)初他告訴我宿儺的容器需要歷練一番心智,所以派我去做這個惡人,當(dāng)然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耐不住他給的太多了,所以我勉強接受了這個任務(wù)。”說完,他一把抱住順平,“然后和順平演了一場戲。”
“果然是這樣。”虎杖神色復(fù)雜,慶幸之余只覺得一陣疲倦,他望向靠在順平背上且被真人擠壓到生無可戀的七海。
“所以……娜娜明,你也是事先和他們串通好要犧牲自己的嗎?”
七海:“……”
見娜娜明沒有說話,虎杖只當(dāng)他默認了這件事,心頭頓時涌出一陣?yán)⒕胃泻突闹嚫校斊榘参啃缘嘏牧伺乃募绨颍皠e在意啦,要珍惜前輩們的好意。”
“我明白……只是覺得不值罷了。”他何德何能可以受到前輩們這樣的犧牲。
“哈哈,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至少我們的成效的顯著的,看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空手和一只特級咒靈打成平局了不是嗎?這都是“我”的功勞。”真人驕傲地指了指自己,緊接著假邀功道:“你也不用替我們感到愧疚,畢竟我和娜娜明都是有報酬的演員,你說是不是,五條老師?”
畢竟他可是大老遠跑來幫他的,不給點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五條悟默不作聲,試圖裝作聽不見。
真人瞇起眼,“喂喂喂,怎么不說話,我給你提供了這么多幫助,對于一件襯衫都要25萬的富家主五條悟來說,給點報酬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當(dāng)時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哈哈,難不成你想反悔?”
“……”
面對真人的“叫囂”,五條悟仿佛早就猜到他會這么說一般,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他面前。
“里面有一個億,不用找了。”
“……”
真人瞬間被噎住,如此霸總的發(fā)言讓他著實有些不知所措。
居然真的給?
真人狐疑,沒有接過。
五條悟撇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喜歡欠咒靈的靈情,況且里面的錢你也花不掉,平時拿著看看,過過眼癮就行了。”
說完,他一個彈指將卡片丟向真人。
真人抬手穩(wěn)穩(wěn)夾住。
五條悟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他討厭。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給,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卡片塞進嘴里。
雖然有些拉不下臉,但他的夢想啟動資金還是要有的。
經(jīng)過澀谷一晚,咒術(shù)界和人類社會皆損傷慘重,輔助監(jiān)督們忙著與人類政府間進行溝通,善后,好在五條悟早已預(yù)料并安排好了一切。可惜人手不夠,需要他親自去監(jiān)督,而帶學(xué)生的事便再次落到真人身上。
另一邊,真人也及時救治了重傷倒地的伊地知先生,并在他清醒后的第一時間囑咐他送那些學(xué)生們回高專。
伊地知:……
謝邀,人剛死里逃生,睜眼便被一只特級咒靈安排了工作。
雖然心里有些破碎,但責(zé)任心極強的伊地知只是望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的五條先生,便默默擦了擦掉了濺到眼鏡片上的屬于自己的血跡,平靜說道:“好的。”
說完,他不動聲色地去前去啟動汽車,留給真人的背影是如此的滄桑。
見狀,真人有些感慨,“沒想到我也有壓榨社畜的一天。”
不行,他絕對不能這樣!
真人搖了搖頭,起身追上伊地知。
“我來開車吧,你去休息。”說完,他從伊地知身上掏出鑰匙。
伊地知心中一驚,“不用不用!我來就好!”
開什么玩笑,誰會讓一只特級咒靈來做司機啊!而且他還不想剛死而復(fù)生就再死一次……
“不用跟我客氣,咱們誰跟誰啊。”真人打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拉開車門就坐進了駕駛位。
嘭!
車門關(guān)閉。
伊地知緊張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順平,虎杖,釘崎依次擠在后排。
真人心情不錯一邊哼歌一邊轉(zhuǎn)著方向盤。
冷靜,冷靜,只是一只特級咒靈在開車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上,伊地知緊咽口水安慰著自己。
路上,真人的車幾次被攔路的交警攔截下來盤問,伊地知也只能一次次解釋這是他們的高端智能無人駕駛手剎車。
“孩子們要不要去吃頓飯,現(xiàn)在去早餐店剛好開門。”真人邊開邊將頭伸出車窗感受著鋪面而來的涼風(fēng)。
伊地知:注意安全啊!
“不用了……”虎杖現(xiàn)在根本沒心情吃飯。
“抗議無效,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提建議。”說完,真人無視了對方的不情愿,一個甩尾將車停在了路邊的包子攤上,強制帶著他們?nèi)ヅ帕藥状夭诵』\包。
一晚上高強度運動勞累怎么可能不吃點東西,尤其是虎杖,被宿儺拿自己身體殺人這件事惡心到吐,想必胃里已經(jīng)空了好久了,再不吃飯很容易低血糖。
“喏,拿著。”真人挨個遞去。
“謝謝。”
清淡食物的香氣短暫讓他們遺忘了昨晚痛苦驚悚的一夜,但真人知道,在經(jīng)歷過這些事后,面前的幾人或許永遠都回不到過去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但人總歸是成長的,誰也不可能永遠是小孩。
來到高專后,真人將車停留在門口,安頓好學(xué)生,他打開后備箱,里面蜷縮著一具尚有余溫的尸體。
正是夏油杰。
“哈,兩天之內(nèi)見到了兩具尸體夏油,感覺我都能去開一個夏油杰大腦修補專賣店了。”
伊地知張大嘴巴,他的后備箱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搭把手啦,他有點重。”真人扛著夏油杰道。
“噢!好的!”
伊地知和真人一人托起夏油杰的半個身體,將人往高專里抬去。
“那個……咱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嗎?”伊地知汗顏,且不說面前的家伙是會說話的咒靈,他們扛著的可是最惡詛咒師的尸體,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現(xiàn)在的高專可是五條悟全權(quán)掌控的。只要他同意就夠了。”
彼時局勢未穩(wěn)定,總監(jiān)部仍處在遇大事就裝死的過程中,根本來不及顧及高專,等他們回過神來,這里的局勢也就由不得他們了。
而正如真人所說,此時的五條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夜蛾的談話,推門離開校長辦公室,然后便看到了兩道身影正抬著杰在操場塑膠跑道邊緣行走。
“……你們要去哪?”五條悟嘴角抽搐。
“去找你啊,等等,你怎么在這里?”真人有些驚訝。
第203章 澀谷篇10
“找校長談?wù)撘恍┦聞?wù)罷了。”五條悟說著, 目光卻是望著夏油杰的方向。
感覺自己有些多余的伊地知放下人便悄默默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獨自一人自己跟隨安置好學(xué)生和澀谷的善后。
而這邊。
“你真的想好了嗎?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真人最后一次確認道。
五條悟點頭:“想好了。”
他想要帶著杰一同構(gòu)建新的咒術(shù)界秩序,哪怕未來不盡人意, 他也不想被其他世界的五條悟比過去。
“很好,那我就開始了。”
真人沒再多問,他輕輕搭上手,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再次嘗試時他已經(jīng)能輕車熟路地動用無為轉(zhuǎn)變。
只一秒, 面前的夏油杰雖然仍闔著眼,但五條悟已經(jīng)能察覺到那微弱的氣息變化。
真人蹲下身摸索檢查了一通, 確認無誤后,這才起身囑咐道:“差不多了, 不過靈魂需要休息,短時間內(nèi)不要刺激他為好, 尤其是不要提起他身邊人的死亡, 那樣只會加重靈魂的損傷。”
“嗯。”五條悟輕輕點頭。“謝謝。”
“有時間謝我不如多加點錢,到時候我可以給你開優(yōu)惠券,比如第二顆夏油杰的腦子半價。”
“……”
“你很缺錢嗎?”五條悟著實不理解一只咒靈究竟有多少需要花錢的地方。
真人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懶散道:“當(dāng)然, 畢竟作為咒靈的我沒什么能賺到人類錢財?shù)那溃荒苤钢銇砜恿恕!?br />
五條悟:“……”
“那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五條悟決定避開這個話題。
聞言, 真人和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順平互相對視一眼,最后異口同聲道:“回家!”
雖然經(jīng)歷的世界又多又雜, 但他們的目標(biāo)依然只有一個, 那就是屬于他們自己的世界。
“五條老師什么時候可以送我們回去呢?”順平詢問。
五條悟知道他們很著急, 于是掏出獄門疆,“隨時都可以, 你們打算現(xiàn)在就離開嗎?”
“離開離開,現(xiàn)在就走,免得夜長夢多。”真人略顯急促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地方這么不感興趣,是我的世界太無趣了嗎?”五條悟有些小失望道。
“沒有,我只是單純不想待在這里罷了。”真人心虛道,畢竟他取走了這個世界原主咒靈真人的術(shù)式,不走難道還要就在這里跟人家搶惡意情緒吃嗎……”
“這樣吧。”真人坐直身子,“為了保險起見,你要不要考慮把開啟穿越的方法教給我們,這樣就算我們回去了,以后也還能來找你們玩,仔細想想感覺會很有趣哎。”說著,真人抬手欲接過獄門疆。
五條悟瞬間收回手,語氣嚴(yán)肅地告誡真人:
“玩?開什么玩笑,我剛剛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你們是不能兩次踏入同一個世界的同一段未來或過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真人眨了眨眼睛,“我當(dāng)然明白,可我們不一定必須回到同一個時間點,我可以摘除掉我之前去過時間,只到?jīng)]有去過的時間段不就行了,大不了我們離開的時間點前后差距小一點,循序漸進地來就好了。”
五條悟:“……”
有道理……
真人的提議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誰家好人會拿穿越當(dāng)串門玩,還是那種世界和世界之間的串門。
“不行嗎?”
“不行!”
“我再問一遍,不行嗎?”
“絕對不行!”
很好……
面對五條悟的拒絕,真人咬緊牙,微微后退了半步。
五條悟:“……”
所以軟的不行打算來影的了嗎?試圖通過戰(zhàn)斗來解決問題?
呵,正合他意
五條悟剛要抬起胳膊備戰(zhàn),真人竟直接一頭栽倒在原地啟動撒潑打滾模式:
“我不管!教給我教給我!你不教給我我就不起來!”
真人的叫喊聲很快便吸引來了高專學(xué)生的圍觀。
“發(fā)生什么事了?”三輪霞抱著整理好的匯報文件路過,忍不住停留下來好奇張望。
“那只咒靈在鬧脾氣呢,估計是想和五條悟達成某種不知名的交易吧。”歌姬道。
“原來咒靈也會像這樣耍無賴嗎?哈哈,有時候感覺它們和人類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三輪霞無奈地抱緊了手中的文件袋。殊不知自己努力克制著不去想的那個人,便是死在“面前”人的手里。
“真人先生,你先站起來好嗎……”
順平看向四周看熱鬧的高專同學(xué)們,心中頓時替真人先生感到尷尬。
“我不要!我就要學(xué)!”
真人隔過無下限一把抱住五條悟的大腿,涕淚縱橫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愿以尊稱您一聲爸爸來換取無價的知識寶藏,這樣五條老師都不心動嗎?!”
看著粘在褲子上的咒靈鼻涕,五條悟一陣嫌棄。
“下去!下去啊!”
“他們的感情真好啊……”三輪霞喃喃道。
“行了,我教給你就是了,但是說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濫用這種東西,萬一失控,死的就是你自己。”
聞言,真人停下動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早說不就好了。”
“……”
“我明白你的擔(dān)心,但你完全可以放120個心,我一向不喜歡亂來。”
五條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覺得心虛嗎?
保證不會亂來的真人下一秒就抽離了原本的位置,出現(xiàn)在三輪霞面前。
“你在看什么?”真人好奇地湊上前道。
“哎?!我沒有偷看!”三輪連忙解釋起來。
“我知道。”
說完,真人丟給她一只小小的胸針。
“這是……”三輪怔然。
“送你的,機械丸同款的迷你小機器人,里面有他的靈魂,可惜機械實在變不回人類,不然我能直接讓他活過來的。”
真人嘆息。
“……”
三輪低頭看向捧在手中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小機器人胸針,一陣熟悉感頓時涌上心頭。
真的是他……她捂住嘴,眼淚婆娑著模糊了視線。
“哭什么,這種時候應(yīng)該開心才對不是嗎?”真人歪了歪頭。
“嗯!”三輪猛地點頭,終于破涕為笑。
“哈哈,笑了就不許再哭了,胸針收好,萬一弄丟了,這個笨蛋可是沒辦法自己長腿找回來的哦。”真人點了點對方的腦袋。
“謝謝你!”她感激道。
真人搖了搖手指,“不用感謝我,直接給錢就好了,我還是喜歡實質(zhì)性的東西。”
說完,真人笑著向三輪霞攤開了手。
三輪:“……”
等等,她……她好像沒有什么錢,但看了看手中的機械丸胸針,她還是選擇硬著頭皮窘迫地翻找口袋,旁觀了許久默不作聲的歌姬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一百萬現(xiàn)金塞到真人手上。
“夠嗎?”她幽幽道。
“夠……夠沉。”真人強顏歡笑。
誰沒事會隨身攜帶這么多現(xiàn)金的啊!
看著才過去兩秒鐘就又跑出去惹事的真人,五條悟輕嘆一聲,揮手將獄門疆丟給他。
“這東西我只講一遍,能不能記住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聞言,真人瞬間蹭回五條悟身旁,緩緩抬出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你看起來很自信。”
“當(dāng)然,不要低估我的學(xué)習(xí)能力。”
雖然只有一遍,但五條悟的講解十分細致,待真人掌握到差不多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居然過去一整天了?”真人詫異道。
“啊,居然才過了一天。”五條悟看向真人,難得贊嘆了一句,“看起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一點,我還以為你的腦子里只能填充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來著。”
“……”真人啐了一聲,“抱歉,咒靈沒有腦子。”
說完,他直接喚上順平,離開前,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倘若我離開的話,獄門疆是不是也會跟著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那你怎么辦?”
他豈不是就沒有獄門疆可用了。
五條悟毫不在意道:“無所謂,我留著這個東西并沒有什么用。”
他本身就沒打算離開這個世界,就算獄門疆留在這里,也只有被封印這一個結(jié)局。
“就當(dāng)做送你的禮物了,看在你陪了我這么久的份上。”五條悟輕笑。
那段最難熬的時光,無論怎么說,也都是有真人這個行走的搞笑擔(dān)當(dāng)讓他堅持了下來,或許以后的他也會很懷念這段時光吧,當(dāng)然,被迫污染眼睛的那部分畫面除外……
臨走前,真人最后回過頭來:“對了,你的新秩序里,有考慮過給咒靈們留一條活路嗎?”
一開始在得知自己不是真正的真人時,他是慶幸的,因為這表明他可以卸下這層包裹,不再背負咒靈天生的詛咒,也不在顧慮咒靈的未來,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大概吧。”五條悟模棱兩可道。
真人冷哼一聲,“敷衍我。”
真人打開獄門疆的“定位”,找到了回到死洄世界的指針,并將時間調(diào)成他們離開前的后一秒,然后按下了開關(guān)。
“拜拜,以后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
白光乍現(xiàn),真人和順平的身體逐漸消失在原地,真人的聲音也越來越縹緲。
直到一切徹底歸于平靜,五條悟這才松了口氣,“終于清凈了。”
他低下頭看向逐漸睜開雙眼的夏油杰,兩人的目光在一剎那交織,五條悟欣慰一笑,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身后傳來嘭的一聲。
“好久不見!五條老師,我們來看你啦!”
五條悟:“……”
第204章 澀谷篇11
回到死洄的世界時依然是傍晚, 順平回過神來的那一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扶在門把上,他順勢推開房門, 只見真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與他只有一門之隔。
“居然真的回來了。”順平看了看周圍熟悉的布局,確定他們真的回到了上一個世界。
真人點頭, 看看墻上的表,“現(xiàn)在的時間是咱們離開這個世界的后一秒鐘, 看來只要同一個時間段里沒有兩個相同的穿越者存在,就不會產(chǎn)生排斥問題。”
真人轉(zhuǎn)身來到窗前, 他拉開窗簾的一點縫隙,望著外面寂靜的高專, 斟酌片刻后道:“今天有點晚了,咱們先休息吧, 等明天大家醒來后再去商討帶學(xué)生們離開的事, 順便也能和原住民們告?zhèn)別。”
說到最后一句時真人頓了頓,隨即苦笑一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算了, 還是不要告別為好。”
“好, 早點睡吧。”順平心中有些激動。
過去了這么久,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順平將床鋪收拾好, 整理出能容納兩個人的空間,然后率先躺進去, 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 拿自己的體溫替真人先生暖床。
“好累啊!我來了!”
真人一個后仰砸在順平身上, 一邊感受著人類的溫暖,一邊高舉著手中的獄門疆, 欣賞地說道:
“這東西比我想象中要好用很多啊,說不準(zhǔn)咱們以后還能用它到不同世界的不同時間點搞些破壞。哈哈,我已經(jīng)能想象到他們的表情了。”
五條悟絕對是震驚,如果是百鬼夜行之后,夏油杰可能會需要腦子,而虎杖悠仁無論何時都一定會對他打出黑閃,至于順平嘛……
真人的思考瞬間失去靈感。對啊,順平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真人突然有些好奇自己與原著的順平相遇后會什么樣的感覺。
“……”
順平不知道真人先生又幻想到了什么,他伸出胳膊用被子包裹住真人,望著天花板喃喃道:“可是五條老師說過,獄門疆不能隨便使用吧,我記得它的力量好像只能再維持兩次穿越。”
因此等陸續(xù)回到自己的世界后,獄門疆的力量也該消耗殆盡了。
真人卻對此感到無所謂,“沒關(guān)系,咒力都可以再生,獄門疆這種特級咒物又怎么可能不會自我修復(fù),大不了多等一段時間,我還想去看看其他世界的順平呢……”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逐漸消失不見。
平穩(wěn)的氣息聲傳來。
順平低頭看去,只見真人先生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是太累了嗎……
順平將手放進真人腰下,輕輕將咒靈抱起,挪到靠里的床位上,動作輕柔到絲毫不敢驚動對方。
做好一切,他重新躺回床上,滿腦子亂思考著真人先生剛剛的話,然后不知不覺也跟著陷入了沉眠。
夢里,真人先生帶著他一同來到異世界,并在那里見到了初中時期的自己,后來真人先生發(fā)現(xiàn)對方比他更加活潑,更加持/久,于是頭也不回地甩開他的手拉著那個初中時期的自己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對他扮了個鬼臉,“比起年紀(jì)大的老男人,我還是更喜歡精力旺盛的年輕順平,拜拜啦!順平!”
“不要!”
順平大喊一聲,坐起身被驚出一身冷汗。直到回過神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床上,手中緊緊拽著被子,一旁是四仰八叉的真人先生,此時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倒躺在床上。
呼……
見真人先生還在,順平輕輕松了口氣。
還好,真人先生并沒有拋棄他。
經(jīng)過在澀谷的熬夜廝殺,疲倦的兩人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喂!你們還在睡懶覺嗎?!”灰原提著咒具長刀站在他們的宿舍門外喊道。
“來了來了……”順平揉著炸蓬的頭發(fā)打開門,雖然昨晚睡了許久,但眼角下的烏黑還是暴露了他精神不佳的事實。
“哎……吉野同學(xué)昨晚沒有休息嗎?”灰原愣了一下,昨天還元氣滿滿的人怎么一夜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憐的吉野同學(xué)估計是被榨干了吧,真人那家伙是什么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五條同學(xué)拉下墨鏡。
“哈哈,哪里的話……我很好的。”順平尷尬到無地自容。
“誰在說我?!”
真人從順平的腋窩下方鉆出來,容光煥發(fā)地張望著聲音的來源,直到看見06年世界的學(xué)生們?nèi)空驹谧约洪T口。
他先是頓了片刻,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不錯啊,省得我一一去找你們了,不過你們一大早拿著武器堵在我們宿舍門口做什么?”
“一大早?你要不要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七海抬頭看向太陽,再等一會兒正午都快要過去了。
夏油同學(xué)解釋道:“因為下午是體術(shù)課訓(xùn)練,我們路過正好打算叫上順平一起,對了,真人先生也一起來吧。”
體術(shù)課?那豈不是要見到伏黑甚爾……正好,能連帶著所有人一起走。
真人吹了下劉海,快速回應(yīng)道:“可以,等我們收拾洗漱一下。”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吉野同學(xué)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每天第一個起來叫我們的,怎么一到你這里就變成著這幅樣子了?”五條同學(xué)心有余悸地問道。
真人一邊將臉浸入裝滿涼水的洗手池里,一邊接茬道:“咕嚕嚕……抱歉,昨天鬧騰得太狠了。不過不耽擱今天的行程就是了。”
果然……
五條同學(xué)露出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真人擦好臉,探出頭對幾人道:“對了,你們還有什么事要去完成的,盡快去做,咱們下午就回去了。”
“回去?”
回去哪里?
“等等!真人該不會是要把我們送回家吧……!”
“不然呢?”真人笑起來:“我已經(jīng)找到回去的方式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咱們還是要走得越快越好。”
“等等!我還沒買到限量款唱片呢!我要申請出高專一趟!”灰原焦急道。
“還有我!我本來打算帶幾部手機回去玩呢!”
“我也要去!”
新時代的誘惑對生活在古早年代的少年們來說吸引力巨大,聽聞要離開,他們立刻籌備起要帶走的東西,以免在自己的時代錯過有意思的東西。
“吉野同學(xué)替我們請個假,就說我們下午集體生病了!”
僅僅只是一溜煙的功夫,原本齊刷刷的幾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人:“……”
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好嗎……
“唉……”
他無奈一嘆。
“走吧,去找找五條悟他們,和他們說一下情況。”
“好。”
此時的五條悟正在校長辦公室里喝茶,在聽聞?wù)嫒舜蛩汶x開后,一時有些驚訝,“這么就決定好要走了嗎?”
“嗯,那些孩子們終究不屬于這里,我更怕等他們熟悉了這個時代,會難以接受原本屬于他們的世界,想想還是早點走為好,對了你們兩個沒什么問題吧。”
真人沒有言明直說對方是誰,但五條悟依然心領(lǐng)神會。
“沒問題,雖然他不像夏油同學(xué)那么開朗積極,但平時能一起心無旁騖地坐在桌前吃頓飯,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真人吹了聲口哨,“真是樸實無華的愿望,要知道隔壁的五條悟可是當(dāng)眾發(fā)言要我旁觀他和夏油杰搞□的,相比之下你們可真是一股清流。哈哈哈。”
真人大言不慚地笑起來,絲毫不記得那只五條悟究竟是被誰帶壞的。
五條悟:“……”
他就知道,那個神智有問題的癲公早晚會搞這么一出。
“行了,我就是來打個報備,先走一步嘍。”
說完,真人提前向五條悟告別。
“以后還會再見嗎?”五條悟望著推門離開的真人,惋惜地問了一句,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他的確已經(jīng)喜歡上了那群孩子,如今得知他們要離開,自己居然生出了一絲不舍的情緒。
真人思考了一陣,“當(dāng)然可以,等我們搞定自己的世界后說不定就能來找你們玩了,當(dāng)然,你也可以試著研究一下你的獄門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留下建議,真人提著整理好的背包向操場走去。
“這樣啊……”
望著真人的背影,五條悟雙手撐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
操場上,伏黑甚爾正認真的記錄著自己的考勤,不留下任何一個能讓五條悟扣他工資的機會。
“惠爹,當(dāng)老師的感覺怎么樣?”真人傾身靠在樹上,打趣著變化頗大的伏黑甚爾。
或許是開始教導(dǎo)學(xué)生的緣故,伏黑甚爾那一身地痞般不正經(jīng)的姿態(tài)褪去了很多,看起來更加沉熟穩(wěn)重,逐漸像一位有責(zé)任心的父親了。
伏黑甚爾瞥了真人一眼,冷哼道:“很麻煩。”
除去幾個有天賦厲害的學(xué)生能一教就會外,其他的幾乎都是一群對體術(shù)一竅不通的蠢蛋,但為了高額的工資不得不去教真的會煩躁。
“麻煩,但是很有成就感不是嗎?”真人歪了歪頭。
“切。”
伏黑甚爾對此不屑一顧,但又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回想這么多年,他自始至終想要的也不過只是被咒術(shù)師接納,被看得起,僅此而已。
而現(xiàn)在的他確實做到了,以一種另類的方式被咒術(shù)師們敬仰著,這甚得他的心意。
見真人還沒走,伏黑甚爾不耐煩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等學(xué)生們回來啊,下午不是體術(shù)課嗎?”真人看了看表,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
“喏,來了。”真人抬頭示意了一下。
不遠處,一幫學(xué)生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向他們走來,黑壓壓一大片仿佛什么社會人士,兜子里卻裝滿了玩具和零食。
真人隨意找了個兜子掏了掏,居然拉扯出長長一袋火鍋底料。
“這是什么東西?”
真人嘴角抽搐,“你們專門跑出去一趟就是為了這個?火鍋底料?”
“不知道,這是杰買的,換做我才不會只有這點追求。”五條同學(xué)頭也不抬地擺弄著新買的手機,趁著還能連上這里的網(wǎng)絡(luò),馬不停蹄地下載起能玩的單機游戲。
“你的追求也不怎么高。”真人將火鍋底料丟回袋子里。
你們是去采購了嗎?今晚有節(jié)日?”伏黑甚爾不解道。
“不是,是我們要回去了。”真人提示。
“回去?”伏黑甚爾先是一愣,隨即瞬間反應(yīng)過來,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回我們原本的世界?”
“當(dāng)然,你也快些準(zhǔn)備準(zhǔn)備,順平去隔壁小學(xué)托管所接你兒子了,等他們回來就啟程。”
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現(xiàn)在才告訴他!
伏黑甚爾瞬間丟下手中的本子,隨意找了臺空教室的電腦,打開搜索引擎尋找起能記的押注結(jié)果,極其認真地快速記錄起來。
“原來你也喜歡搞這么一出啊。”真人好奇地跟著他進來,盯著屏幕上熟悉的信息感嘆。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暴富的機會。”伏黑甚爾一個眼神都沒給真人。
“是啊是啊。”真人憋笑道:“說起來,這個曾經(jīng)也是我的想法呢,可惜還沒來得及去實現(xiàn)就被你打斷了,到時候有興趣分我一點嗎?”
伏黑甚爾瞬間停下筆,語氣中充滿危險地對真人道:“再說一遍。”
“……抱歉。”
真人默默退出教室。
無所謂,自己現(xiàn)在可是身價一個多億的富豪了。才不會在乎這區(qū)區(qū)一點錢。
高專門口。
“我們真的要離開了嗎?”小伏黑牽著順平的手期待地問道。
“沒錯,你還有什么想在這里做的事情嗎?比如吃點什么玩些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去。”順平用溫柔地聲音說道。
“沒有……”
小伏黑搖了搖頭。
他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有見過津美紀(jì)了,現(xiàn)在只想回家,雖然這個世界的津美紀(jì)也很溫柔,但他還是更想念那個屬于自己的姐姐。
“那好,咱們直接回去,不過要切記,你在這里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
“我明白,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小伏黑催動術(shù)式,黑白兩只巨大的玉犬從他身后的影子中跳出,圍繞在他身邊撒嬌。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術(shù)師了,而且他已經(jīng)和長大后的自己約好了,要從小成為咒術(shù)界的希望。
回到操場,順平向真人先生揮了揮手,真人遙遠地向他回了個OK。
“人員到齊,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要離開嘍。”
真人點清人數(shù),確認沒有遺漏任何一個人后,便掏出獄門疆。
“等等!”
在真人即將期待獄門疆之際,一道道嘈雜聲從身后傳來。
真人似有所感地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一眾學(xué)生。
面對一幫人,他只感到異常頭疼。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他掐了掐眉心。
“當(dāng)然是來送你們的,要不是五條老師告訴我們你們要走了,怕不是連個告別都沒有吧!”虎杖不滿道。
“我不告訴你們,怕的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
真人無奈,他最討厭離別了,不見面不說話反倒是最好最輕松的方式,可現(xiàn)在……
“別誤會,我們就是來送一送你們,僅此而已。”津美紀(jì)溫柔地說道,“畢竟當(dāng)初正是有你們的幫助,才避免了更多可怕的結(jié)果,對了,這個送給你們,就當(dāng)做我們的謝禮了。”
“不客氣,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真人也沒打算推讓什么,直接接過盒子并收起來。公式化客套道:“你們在自己的世界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尤其是你,虎杖,脫離了宿儺的手指不代表你就真的擺脫了他,切記不要再去碰那家伙的手指,把他放回百葉箱里,不要再打開了!”
“我明白。”
“還有你,乙骨……”真人指了指他,想說什么卻還是閉上了嘴,可惜地搖了搖頭。
“真人先生想說什么?”乙骨有些疑惑。
真人揮了揮手,失望道:“沒什么,就是里香走得早,如果她的靈魂還在,或許我可以試著幫你修復(fù)她的肉身。”
可惜現(xiàn)在的里香只是乙骨捏造出來的一道殘念,果然純愛戰(zhàn)神真的只能純愛嗎……
聞言,乙骨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哈哈,怎么會呢,里香明明一直都在這里。”
他不太理解真人先生的意思。
巨大的白色身影緩緩從乙骨身后浮現(xiàn),乙骨也順勢抬手摸了摸對方細長的獠牙,自顧自地笑道:“對我來說,有她在就足夠了。”
他早就習(xí)慣和咒靈里香相處,這幅容貌,聲音,性格才是他最喜歡的,倘若讓她恢復(fù)人形,他反倒會覺得很不自在,倒不如讓咒靈永遠是咒靈,讓里香永遠是里香。
真人:“……”
見對方一副癲狂的神情,真人明白了。
原來純愛戰(zhàn)神才是真正的隱藏腹黑大佬。
所以五條悟把高專的未來交給乙骨果然是別有用心的吧……
好在這些不歸他管,和學(xué)生們徹底道別后,真人等人終于踏上了回上一個世界的旅程。
降落的位置依然是臨走前的游樂場,真人依然選擇了只延后一秒的時間,最后平穩(wěn)回到了和伏黑甚爾對峙的那一刻。
躲藏進幻境夾層的玉藻前瑟瑟發(fā)抖地望著即將被對方重創(chuàng)的真人,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營救,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上一秒還在生死決斗的兩人突然平靜下來,先是對視一眼,然后便自顧自地做起了自己的事。
“?”
這就……不打了?
狡猾的狐貍第一次產(chǎn)生了茫然的情緒。
另一邊,確認自己已經(jīng)回到自己世界的伏黑甚爾向真人伸出了手:“我的天逆鉾,還給我。”
“……”
什么啊,剛回來就要向他討要東西,沒意思。
“給你。”
真人不情不愿地掏出天逆鉾還給他,末了有些不舍得松開,直到被伏黑甚爾強行掰開手指才侃侃脫手。
“我去接孩子。”伏黑甚爾收回天逆鉾,踢開地上的玻璃碎片便向玻璃迷宮外走去。
“惠和五條悟在一起,大概是摩天輪那里。”
“謝謝。”
說完一道幾乎讓真人聽不見的道謝后,伏黑甚爾轉(zhuǎn)身離去,不留功與名。
“害……這家伙真的穩(wěn)重了不少,居然還會說“謝謝”兩個字,老師這個職業(yè)果然鍛煉人的心性。”真人搖了搖頭。
待安靜下來,真人聽到身后一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一只紅色狐貍鬼鬼祟祟地俯身向他靠近。
“呦,怎么不跑了,剛剛不是跑得很快嘛,玉藻前。”
狐貍尷尬一笑,帶著諂媚道:“什么話,不是你讓我快跑的嗎?我只是在遵從你的命令罷了。”
見自己都打不過的人類居然被真人幾個回合嚇退離去,玉藻前不由得崇拜起真人。
她立著尾巴走到真人面前: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你那些異想天開的念頭確實很有趣,可以協(xié)助你。”
“你說真的?”真人挑眉。
“當(dāng)然,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九條尾巴的大狐貍跳出玻璃迷宮,帶著真人離開了幻鏡世界。
周圍的景象在逐漸崩塌,恢復(fù)成現(xiàn)實中原本的模樣,玉藻前邊走邊說道:“我的領(lǐng)域必中效果只對術(shù)師起作用,剛剛那個人類男人不會陷入幻境,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找不到孩子。”
“我可沒有擔(dān)心。”
“你的思維是這樣想的。”
“……”
該死的術(shù)式窺探。
“所以你為什么要拖一個小孩子進你的領(lǐng)域,明明可以放過他的,那只是個孩子。”說不過玉藻前的真人只能拿伏黑惠做文章。
玉藻前跳到旋轉(zhuǎn)木馬其中一匹白馬的背上,“冤枉啊,我很喜歡小孩,畢竟只有小孩子才有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我從來不會主動去破壞,但我喜歡收集它們,例如那個小朋友的幼兒園生活,看起來很快樂和愜意……”
突然,狐貍的語調(diào)急轉(zhuǎn),帶著憤恨道:“相比之下,你身邊那個人類就顯得惡毒太多,身為同類,我必須讓你看清他的嘴臉!”
說完,玉藻前抬起爪子拉開順平的思維幻境,然后一頭將真人撞了進去。
“好好看著,你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留下這句話后,玉藻前無情地甩尾離開。
獨留真人蹲在黑漆漆的陰冷隧道里呆滯。
“……”
看著面前深不見底的隧道,真人有些無語。
這狐貍是不是誤會得有點深?
但來都來了,不去順平的內(nèi)心世界逛一逛怎么能行?
真人好奇又期待地向隧道深處蹦跶,五分鐘后才來到隧道的盡頭,那里有一扇鐵銹的大門,里面時不時傳出咚咚咚的聲音。
“好神秘的感覺。”
自己在順平手里究竟會是什么樣子呢?
里面聲音停止,似乎是察覺到了外面的人。
“哈哈,我來嘍!順平!”真人一把推開扶手,隨著一眾恐怖畫面映入眼簾,真人只覺得仿佛踏入了新世界的大門。
第205章 DK世界篇1
狐貍在外面徘徊了許久許久, 里面卻始終沒有動靜,正當(dāng)它焦慮地以為那位同伴可能出了事故后,對方終于破開她的幻境, 全身顫抖地扶墻壁爬了出來。
玉藻前以為對方是被嚇到腿軟,它幸災(zāi)樂禍地笑道:“哈哈,怎么樣, 見識到那個人類的內(nèi)心究竟有多么黑暗了嗎?”
“見……見識到了。”真人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到幾乎連不成一整句話。
若真的要說,那就兩個字——羞恥!
他活了兩輩子的尊嚴(yán), 今天居然在一個孩子面前徹底掃地……
真人咬著嘴唇,艱難地對玉藻前抬了抬手, 示意她往邊上讓讓,好讓自己能繼續(xù)扶著墻壁向外挪蹭。
與此同時, 順平緊隨其后從幻境中走出來,他一邊系著校服上的金色紐扣, 一邊慢條斯理地向真人走去。
真人見狀立刻加快速度想跑, 腿腳卻始終使不上力氣,最后只能任由順平慢步靠近,然后一把將自己打橫抱了起來。
“那個……有咒靈。”
真人緊張地推了推順平的胸口, 一臉尷尬地撇了一眼旁邊的玉藻前。
見虛偽的人類抓住了自己的同伴, 玉藻前瞬間炸毛,呲著牙對順平威脅道:“人類!放開它!”
“倘若我就是不放呢?”
面對一切事端的罪魁禍?zhǔn)缀蜔o由來的莫名敵意, 順平直接選擇了無視。
“你!”玉藻前亮出爪子。
“嗯,你又能做什么?”
“……”
見對方?jīng)]有被自己的氣勢嚇倒, 反而還出言嘲諷, 玉藻前被噎住了, 雖然同是特級,但它并不認為自己有實力能戰(zhàn)勝面前的人類少年。
因此不服氣歸不服氣, 但命還是要的。于是它只能吃癟地跑回安全距離,給真人留了一個“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被同類幾次三番賣掉的真人一陣無語。
“喂,夾著尾巴逃跑是你的特色嗎?會不會有點過于不仗義了。”
“抱歉。”玉藻前沒有絲毫羞愧地回頭:“我也只是想給你提個醒罷了,倒也犯不著搭上自己,既然你打死都不愿意離開他,那我著實沒辦法。”
它看了一眼順平,見這術(shù)師和之前那個人類一樣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便瞬間將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便化作一道白煙消失在空中,臨走前還不忘大喊一聲:“我一直都在附近,隨時可以拜訪。”
說完,領(lǐng)域詛咒徹底瓦解,一切都恢復(fù)了最真實的模樣。
天上的細雨漸漸停止,地上的水漬也跟著消失不見。
“這里根本就沒下雨……又被玉藻前騙了,真不厚道。”真人有些氣惱,也不知道那狐貍到底在這里施加了多少層幻境。
“在別人的領(lǐng)域里做這種事也不是很不厚道,不過真人先生開心就好。”說著,順平將真人向上拖了拖,向游樂園外走去。
“你看我像開心的樣子嗎?”真人攥著順平的衣服,咬得牙齒咯嘣作響。
“至少一開始是開心的。”順平平靜道,每一次真人先生都會在結(jié)束后抱怨,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等過幾分鐘緩過來了,也就好了。
真人:“……”
理虧的真人別過腦袋,雙臂攬緊順平的脖子,默默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垂下眼簾。
兩人就這樣走了一段時間,忽然,真人還是后怕地對順平說道:“順平,下次能不能不要再玩這種了,我不喜歡這種玩法。”
雖然自作孽不可活,但沒辦法掌控自身的感覺實在是可怕,真人第一次發(fā)掘自己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順平的手微微一顫,低頭仔細觀察著真人先生的臉,似乎在確定對方話語的真?zhèn)巍?br />
半晌后,他緩慢開口試探問道:“真人先生是真的不喜歡?”
“不喜歡。”真人委屈地低下頭,一想到剛剛受到的屈辱,差一點嘣出眼淚來。
等等,真人先生是在哭嗎?
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的順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收緊手,驚慌失措道:“抱歉!可……可是,不喜歡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真人幽怨地抬起眼,小聲嘟囔:“我一直在告訴你,只是你根本沒有當(dāng)真。”
一直在告訴他?!
順平眼皮一跳,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細節(jié),真人先生似乎確實一直都在拒絕,可他當(dāng)時以為那只是正常情況下的調(diào)/情而已……
所以,如果真人先生從第一句就是在明確的抗拒,那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畜生事啊!!!
他,他居然強迫真人先生……
想到這,順平的心猛地揪起來,他直直注視著前方,不敢低頭看真人一眼,生怕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厭惡的情緒。
真人看出了順平的緊張,低聲安慰道:“別緊張,就當(dāng)做一次新奇的嘗試吧,雖然過程有點羞恥,但回想一下還是蠻爽的,不過你必須答應(yīng)我,以后千萬別這么玩了。”
“好……”順平小心翼翼地點頭,得到諒解的他微微松了口氣,用抱著真人的姿勢繼續(xù)向來時的大門走去。
路過自助飲品機時,順平甚至貼心地上前端了一杯,“這里有熱奶茶,真人先生要不要喝一點補充水分?畢竟……”
“不要!別說話!”真人立刻出言制止了順平即將脫口而出的羞恥發(fā)言。
“抱歉。”終于學(xué)乖了的順平立刻閉上嘴,帶著真人走出了檢票口。
天依然是黑的,輔助監(jiān)督送他們過來時的車就停在最近的路邊,在漆黑的夜里打著雙閃。
“你們終于來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好久了!”未見五條悟的人,他的聲音卻已經(jīng)透過黑夜傳到了兩人耳中。
真人有氣無力道:“來了來了。”
見順平抱著真人向他們走來,五條悟搖下車窗探出頭,至于真人自己有腿卻依然要人抱著走這件事,他表示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當(dāng)著他們的面秀恩愛了,只是自從得知真人是只咒靈,他們在看順平的目光中便充滿了敬佩。
“為什么這么晚?你們出意外了?”
“差不多吧,我們剛剛碰到了玉藻前,又進了次幻境,所以才耽擱了些時間。”真人解釋道。
“玉藻前……”
夏油杰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本就是去抓玉藻前的,經(jīng)歷了一趟穿越幾乎忘記了這件事,那他們現(xiàn)在豈不是就要這樣空手而歸嗎?
“算了,反正確認了目前只有幻境,并無實質(zhì)人員傷亡,至少我們有了其他收獲不是嗎?”夏油杰笑著說道。
悟的反轉(zhuǎn)術(shù)式,他的特級咒靈,包括對未來的情報,樣樣都比玉藻前要更有價值。
“你們說得是不錯,但是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他怎么在這?!”
真人看向正坐在自己車位上的伏黑甚爾,沒好氣地敲了敲車窗,“喂,你占我和順平的座位做什么?自己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不好嗎?”
伏黑甚爾別過頭,故意和真人作對道:“不好意思,先到先得。”
真人氣惱地掏出證件,指著上面的職務(wù)道:“看清楚,我可是高專的教師。”
伏黑甚爾撇了一眼,然后無所謂地回應(yīng)道:“那又怎樣,我現(xiàn)在也是高專的教師。”
換句話便是,這輛高專的車他坐定了。
“好啊……那來干一架怎么樣?”真人拽開車門,一把揪住伏黑甚爾的衣領(lǐng)。
他在瑟瑟中憋的那一肚子委屈正愁沒處發(fā)泄呢!免費的出氣筒不要白不要!
伏黑甚爾:“呵呵,樂意奉陪。”
“……”
伏黑甚爾的挑釁讓真人再也控制不住今晚的火爆情緒,龐大詛咒氣息瞬間從周身膨脹炸開,真人的身體逐漸被由詛咒凝聚成的青灰色蠕動絲線包裹,堆砌,最后衍變成非人類的成年體狀態(tài)。然后一尾巴將伏黑甚爾甩了出去。
哐!
巨大的力道讓伏黑甚爾的后背狠狠砸在樹上,樹木瞬間傾倒,葉子嘩啦啦落下 伏黑甚爾擦了下臉上沾染的灰塵,扯著嘴角道:“你來真的啊。”
“只是看你耐揍罷了。”真人抬起拳頭,對于這個足夠肉的沙包,真人表示很滿意。
伏黑甚爾掏出游云,在空中甩了兩下,然后握住最邊上的兩節(jié),平舉到面前。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原本打算起車離去的輔助監(jiān)督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冷汗直流。
什么情況,去之前還好好的助教老師,回來怎么就變成咒靈了……現(xiàn)在還因為一個搶座位的事情和別人大打出手,怎么看怎么有些夢幻……
轟隆!
正當(dāng)他感慨特級間的戰(zhàn)斗恐怕如斯時,一顆巨樹剛好傾倒砸在他的車前。
“那個……要不我走?”卑微的輔助監(jiān)督顫抖著道。
實在不行就讓他獨自跑路吧!多個位置剛好能留給咒靈先生坐,求你們別打了……
可惜喧鬧中,無人能聽到他的訴求。
一人一咒靈兩個身體素質(zhì)極強的存在就這樣來回用拳頭過了幾十招,卻沒有一方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
但礙于真人多了個無為轉(zhuǎn)變加持,耐力逐漸耗盡的伏黑甚爾在對方的拳頭即將迎面打來時,徹底放棄抵抗抬起雙臂,
“我投降。”
真人的拳頭在最后一刻停止下來,懸在半空中 “……”
“不就是一個車位嗎,讓給你算了。”伏黑甚爾還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被捶死。
還沒打盡興的真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停搞得憋屈無比,但原則告訴他伸手不能打投降人,只能悶悶不樂地恢復(fù)人形。
“早這么說不就好了。”
他走到自己的戰(zhàn)利品前并拉開車門,卻見小伏黑正抱著膝蓋蹲坐在最里側(cè),見他兇神惡煞地探進頭,默默又向外挪了挪,給真人騰出更大的空間。
“抱歉,爸爸只是想快些送我回家,這里太晚已經(jīng)叫不到車了。”小伏黑帶著歉意道。
真人:“……”
這樣顯得他很不講理哎……
沉默了幾秒,真人默默移出腦袋,拍了拍伏黑甚爾的肩膀,“算了,作為一個和平為先的咒靈,這個位置留給你了,我和順平單獨走回去就好。”
“……”
莫名奇妙被人拽出來打了一通又莫名奇妙被塞回去的伏黑甚爾只覺得自己被耍了。
“那個,要不要來和我們擠一擠?我們這邊用點力的話還是能擠下的。”夏油杰好心詢問道。
“不要,和你擠在一起我害怕。誰知道我擠著擠著會不會變成球呢。”
夏油杰:……
“那我們就先走嘍!”五條悟摘下墨鏡對兩個孤零零的家伙告別,汽車引擎一開,快速駛出了他們的視線。
望著遠去的車,真人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咒力,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錯覺嗎?真人回頭張望了一陣,確定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后這才回過頭去。
“咱們也走吧,順平。”
真人看了看天空,確定天氣還算不錯后,直接化身巨鷹,馱著順平向高專飛去,期間兩人一句話話也沒有說。
“真人先生,你還在生氣嗎?”順平不放心地再次試探道。
真人無奈地放溫柔了聲音,“沒有,我沒那么小氣,剛剛和伏黑甚爾打架也只是單純看他不爽罷了。等咱們回去收拾完東西就走,回到我們的世界好好生活。”
“真好。”
順平躺在真人先生背上,任由發(fā)絲隨風(fēng)飛舞,他望著星空喃喃道:“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等我們回去,真人先生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嗎?她很喜歡你的,之前也時常詢問我你的近況。”
“真的假的?哈哈,那我可必須去看望一下岳母大人了,對了,岳母大人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真人噗通著翅膀避開低處的云,回旋著在市區(qū)上空盤旋。
“嗯……她喜歡的東西。”順平敲著下巴回憶著,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為難,“其實我不太清楚,在我的的記憶里,她好像從來表現(xiàn)過喜歡什么東西,至于最熱忠的事情,好像就是給我做飯,而且必須每一餐都帶上她最愛的大蔥。”一想到這里,順平就想嘆氣。
“看來岳母大人的愛好有點難琢磨吶。”
真人一個擺尾向反方向飛去。
“等等,這不是回高專的路吧?”
“不是,這里是去仙臺的路。”真人道。
“仙臺?”
這不是他家的位置嗎?
“等等!真人先生要帶我回家嗎!?”
“沒錯!”
真人抖了抖羽毛,“剛好現(xiàn)在是06年,這時候的你和小伏黑基本差不多大,哈哈,上次沒來得及看就被人打斷了,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小時候的模樣。”
小時候的模樣……
順平攥緊手,心中默默道:可是,我還沒做好和真人先生見面的準(zhǔn)備啊。
半個小時后。
真人帶著順平降落在熟悉的房子屋頂上,深夜是人類熟睡的時間,因此他的動作很輕,沒有激起一絲聲響。
“先下去。”真人悄悄恢復(fù)恢復(fù)人類形態(tài),像貓一樣輕盈的跳進后院的草叢。
順平也緊隨其后跟著跳下,被真人接了個正著,兩人像做賊一樣彎著腰挪動到門口。
“讓我試試。”順平抱著僥幸心態(tài)用自己的鑰匙開了下門,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居然真的能打開。
“你們家十年都不換鎖的嗎?”真人驚嘆。
“……”
“我也不太清楚,但在我的記憶里,從小到大家從來都沒有變過。”
或許是母親不想讓他對家感到陌生吧。
“原來如此,不過現(xiàn)在的咱們好像那個入室盜竊的小偷,深更半夜私闖民宅,還不知要行什么茍且之事。”
到時候一定是條大新聞吧。
“真人先生別說笑了,再說下去搞不好真的會被警察抓走的。”
順平輕輕推開門,示意真人先生跟進來,漆黑的屋子里沒有一絲燈光,只能聽到老舊鐘表的聲音。
滴答,滴答。
“岳母大人不在嗎?”真人嗅了嗅空氣的味道,里面并沒有熟悉的人類氣息。
“或許是出去和朋友搓麻將了吧。”順平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岳母大人在十年前就迷上麻將了?”看起來一點也不符合貴太太的作風(fēng)啊。
順平熟練地換上拖鞋,向客廳沙發(fā)走去,“因為父親常年不回家,所以她沒事的時候就只能和朋友們待在一起,漸漸就形成了習(xí)慣,父親也是因為受不了這一點才離開。”
他緩緩靠在沙發(fā)上。
但他并不認為這是母親的錯。
父親?
真人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拍手道:“對啊,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個消失的爹呢,要我說,這種只在乎事業(yè)絲毫不顧及伴侶感受的人最渣了,就應(yīng)該讓他失去愛人嘗嘗妻離子散的感受。”真人一邊坐到順平旁邊一邊嘴下不留情面地說道。
聞言,順平閉上眼調(diào)侃一聲道:“原來真人先生也明白這個道理啊,那每次真人先生去做危險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我這個伴侶的心情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眼睜睜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伴侶被人輪揍,肢解和砍頭的。”
真人:“……”
第206章 DK世界篇2
好有道理的血腥話, 原來他不知不覺間也做了這么多次渣男嗎……
“所以渣咒靈先生做得到嗎?”順平繼續(xù)活學(xué)活用道。
真人撓了撓頭,“哈哈,當(dāng)然做得到, 打不了以后我每次做事前都向你報備好了。”
“就不能不死嗎?”究竟是誰會每次把自己被分尸當(dāng)做樂趣的。
“樂趣而已,況且我本來就是不死的。”真人安慰道。
確定岳母大人不在后,真人的聲音也肆無忌憚地大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直到暫時找不到話題可聊后才沉寂了下來。也就是在這時, 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廚房角落里傳來。
“你們說得都是真的嗎?”
順平:“!”
真人:“!”
二人齊齊回頭看,只見一個比小伏黑還要小一點的孩子, 他留著普通男孩的發(fā)型,看起來乖巧可愛, 五官和順平有八份相似,正穿著灰色睡衣蹲在冰箱下方默默注視著他們。
“順平?!”
真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 這就是當(dāng)時在餐廳里遇到的小順平。
小順平默默點頭。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這個害怕或激動。
“你是從什么時候蹲在這里的?”真人迫不及待地確認道。
“從你們開門進來的時候。”小順平如實回答。
說來也巧, 因為父親出差,母親將他哄睡著后便出了門,他因為晚上挑食不愿意吃媽媽做的大蔥炒雞蛋, 所以半夜被餓醒, 剛打算來廚房找些吃的,便被不速之客闖入家門。
真人:“……”
開門的時候就在?那豈不是他們說的話全都被小順平聽到了!
“咳咳。”真人重重一咳掩飾尷尬, 嚴(yán)肅道:“順平小朋友,告訴我你剛剛什么也沒聽到對不對?”
“不!我全都聽到了, 你們和爸爸媽媽是同一種關(guān)系對不對?你們是伴侶!”
雖然他不理解伴侶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爸爸媽媽是伴侶, 他們也是伴侶,那就說明他們也會成為某個孩子的爸爸媽媽!
“我說得對不對。”小順平期待地問道。
真人:……
完了, 他們的到來究竟給小孩留下了個什么印象啊,不過幸好他剛剛管住了自己的嘴,沒有直接和順平聊那些瑟瑟的內(nèi)容。
每當(dāng)這個時候,真人就會開啟面對每一個小孩都會被動生成的說教模式:“你說得是對的,但現(xiàn)在的你不需要了解這種東西,小孩子就應(yīng)該認真學(xué)習(xí)才對。”
小順平卻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可媽媽說學(xué)習(xí)不一定是全部,除了學(xué)習(xí),任何選擇都是有意義的。”
“……”
差點忘了,順平媽是位自由主義者。
真人無法反駁。
忽然,小順平突然從冰箱里拿出一塊蛋糕遞給他們。
“上次沒來得及說謝謝,現(xiàn)在補上不算晚吧。”小順平扭捏道:“謝謝你們替我解圍。”
“不用謝我,我們之間說什么謝謝。”真人逐漸目光柔和,他摸了摸小順平的腦袋,溫柔道:“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狠狠地反擊回去,否則會被別人當(dāng)做你好欺負。”
“可是……打架是不好的習(xí)慣不是嗎?”小順平懵懂道。
“誰告訴你的,打架是一個男人必備的能力,俗話說的好,你可以不去打架,但不能不會打架。”
小順平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打架會受傷,受傷會留下傷疤,大家都不想和有傷疤的孩子做朋友。”
“誰說的,傷疤是男人的勛章,是你邁向成熟的標(biāo)準(zhǔn),看到我臉上的縫合線了嗎?”真人指了指自己的臉。
小順平點頭,“看到了,這是打架留下的嗎?”
“不,這是我天生的,只是想讓你看看而已。”
小順平:……
“總之你要明白,做人,要剛?cè)岵纫獙θ巳幔忠梢栽诿鎸Π粤钑r勇敢說“不”,這樣才能讓媽媽放心,讓自己安心,明白了嗎?!”真人大喊一聲。
“明!明白了!”小順平瞬間立正,小小的臉上露出一副嚴(yán)肅認真的表情。
“很好。”
上來就給小孩灌輸一通不能任人宰割的思想后,真人滿意地松了口氣。可一旁的順平卻始終不發(fā)一言。
“怎么啦順平,覺得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嗎?”
順平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作用不會太大。”倘若真的僅憑幾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思緒,那這世上也就不會出現(xiàn)那么多霸凌現(xiàn)象了。
歸根到底,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
真人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性格這種東西要從小培養(yǎng),出生在這種家庭的順平必然會相對懦弱。既然來都來了,那他必然要替這孩子解決掉根本問題才行,但是……
“到底該怎么辦呢?”真人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真人思考間,小順平期待地抓了抓順平的衣角。
“嗯?”
順平不自在地收回袖子,面對小時候的自己,他多少有些尷尬,完全做不到像五條老師那樣坦然面對年少時幼稚的自己。
“有什么事嗎?”他問道。
小順平望著他的臉,逐漸露出羨慕的目光,“你的劉海好酷,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穿這種酷酷的衣服,留這種酷酷的頭發(fā)呢?”
聞言,順平一愣,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也是在年幼自己的提醒下,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的樣貌居然和曾經(jīng)所期待的樣子那么相像。
酷嗎?這劉海是拿多年的欺壓換來的,好在這身衣服拯救了他,給了他新生的機會。所以順平很忠愛這身高專的校服,幾乎無時不刻都穿著它。
他回過神來,緩帶著不確定的語氣緩慢說道:“大概……是在高中的時候吧,等你長大上了高中,就可以像我一樣了。”
“真的嗎?!那我也是在上高中后遇到了他……他。”他不知道那位藍頭發(fā)的大哥哥叫什么。
“真人。他叫真人,我一般尊稱他為真人先生。”順平介紹道。
“真人先生……”小順平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和這張臉,暗暗發(fā)誓等自己長大的那一天也要去尋找屬于他的真人先生。
另一邊,真人突然感應(yīng)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咒力,這股氣息從離開游樂園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跟隨著他,原本以為只是錯覺,但剛剛一瞬間的泄露讓他發(fā)覺事情或許并沒有這么簡單。
真人站在路燈下靜靜等待著,忽然,一道鋒利的刀刃從黑暗中向他襲來。
“終于沉不住氣了嗎?”真人不緊不慢地回頭,只一瞬,時間便被放慢了將近一百倍,他抬手捏住飛來的刀片,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片柳葉。
真人旋轉(zhuǎn)手指將柳葉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然后恢復(fù)時間,下一瞬,葉片徑直飛入墻壁。
真人微微凝眉,能化柔物為剛?cè)校雌饋硎莻厲害的敵人,是誰?羂索?
真人滿懷疑惑,但從他能直接躲避開對方偷襲來看,那人再厲害也不過只是如此。
他順著咒力鎖定了一個位置,順平家與隔壁房屋拐角處的小巷子里。
“出來吧,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他對巷子中的人喊道。
黑影移動了一下,然后緩慢走了出來,深沉中帶著一絲滄桑的聲音傳出,“你的反應(yīng)能力很敏銳。”
他揭開帽檐,下方是一張普通的中年男性的臉,下巴上帶著一道延伸至鎖骨的疤痕。
“就是你在跟蹤我?”真人升起了一絲興趣,他很想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真人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
察覺到異動,順平快速跑出來,抬眼看向一旁的男人,小順平也緊隨其后偷偷摸摸躲在門后偷看。
“是你?”順平在見到男人后顯得有些驚訝。
“你認識他?”真人好奇,這個世界居然有順平認識但自己不認識的術(shù)師。
順平悄悄湊到真人耳邊,低聲道:“雖然變年輕了些,但我能看出他是總監(jiān)部的一位長老,上個世界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里,他有來高專和五條老師談判,但是被五條老師毫不留情地丟了出去,若不是有夜蛾校長攔著,五條老師怕是會直接殺掉他。”
“這么嚴(yán)重?”真人有些詫異,能讓五條悟動手去殺的家伙,怕是沒幾個好人。
總結(jié),此人能殺。
“你認識我?”那男人猶豫地看向順平,他并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個少年。
“你是總監(jiān)部的人。”
“總監(jiān)部……哈哈,沒錯,我正是總監(jiān)部的職員,看你這身衣服,是高專的學(xué)生吧,哪所高專的,我好像并沒有見過你。”
“東京咒術(shù)高專。”順平沉聲道。
“東京的啊……”男人思索片刻,隨即不屑一笑,“就是五條家的六眼待的學(xué)校嗎?哈哈,可惜了可惜,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得不到那一個億,拿到三千萬也不錯。”
一個億?真人對這個數(shù)字很敏感,對方提到了五條悟和一個億,而五條悟這位六眼神子曾經(jīng)在詛咒師懸賞令上正好值一個億,所以面前的人,是混跡在總監(jiān)部的詛咒師?!
大致確定對方的身份后,真人不緊不慢地和面前的他嘮起了嗑,“三千萬是什么,老實說,我也是個喜歡錢的咒靈,有興趣帶我一起賺錢嗎?”
“噗嗤!”男人冷笑一聲,“你不就是那三千萬嗎?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
對面的人知道他是咒靈不奇怪,如果從他第一次感應(yīng)到對方的咒力時他就在跟蹤自己,那很顯然對方已經(jīng)看到了他變身成年體時的模樣,察覺到他的身份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憑什么我只值三千萬啊!他五條悟還沒我厲害,哪里來的資格比我貴三倍!這是赤裸裸的歧視!”真人不滿地嗷叫。
男人:……
順平:……
就在男人被真人的發(fā)言無語到短暫失去警惕性時,真人瞬間發(fā)動進攻,雙臂化作剛刀向男人砍去。
男人瞬間反應(yīng)過來被詐,發(fā)動術(shù)式將自身變得堅硬無比,直接硬抗下了真人的傷害。
對方的術(shù)式居然是改變物質(zhì)硬度?
有點棘手。
真人后退半步,決定換個思路,他將剛刀換成柔軟的繩子,分別纏繞在對方頭和腳上,然后狠狠壓在一旁施工地上的鋼筋。
砍不斷就掰斷,感受一下腰斬的魅力吧!
可惜對方動作比他快,在砸向鋼筋的瞬間便恢復(fù)了肉身的柔軟。
真人吹了口氣,不耐煩道:“真難纏啊。”
“哈哈,正因為發(fā)現(xiàn)我的術(shù)式克制你,我才敢上來接這個任務(wù),通緝令是高專發(fā)布的,要怪就去怪高專吧。”
男人一把將真人甩出去,真人沒有反抗,任由鮮血從嘴角涌出,他卻在低頭思考一個問題。
“你是怎么知道你克制我的?莫非你有我的資料?”真人抬起頭狐疑道。
見真人已被重傷,男人不屑與讓咒靈死得不明不白,便笑著說道:“當(dāng)然,加茂家也就這點好,獲取情報永遠是一流的,不會這么看來,特級咒靈也不過如此。”
加茂家,加茂憲倫,羂索……
串起來了,果然這個世界的羂索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存在,只可惜羂索的判斷失誤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真人也不再裝,竄起身高喊一聲:“就是現(xiàn)在,順平!”
“什么?”
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只不知從何時起便懸浮在他頭頂?shù)乃{色巨型水母裹住了他的腦袋,水母體內(nèi)的水讓他窒息,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四肢不知為何全部動彈不得。
“輕松解決。”順平和真人默契地拍了下手。
能改變硬度又如何,制得住柔軟的,只有更加柔軟的柔軟,水母的觸手就是其中之一。
“好厲害,這是什么?”小順平好奇地戳了戳水母的腦袋。
“這是我的式神,它叫淀月。”順平解釋道。
“式神又是什么?”
“式神……”
順平想了想,“大概就是類似召喚獸一類的生物,你可以馴服它們,駕馭它們,讓它們?yōu)樽约核谩!?br />
“召喚獸……”小順平露出一個無比羨慕的表情。
他也好想要一只召喚獸。
“區(qū)區(qū)一個一級術(shù)式也敢和我斗,知道你失敗在哪里了嗎?”
大小兩只順平交談間,真人繞著男人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幸災(zāi)樂禍道:
“瞧瞧,你這種就是典型的反派死于話多,有時候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們明明離殺死目標(biāo)只有一步之遙,為什么偏偏要先說上一堆廢話,硬生生拖到對面的救援趕到,這不!”真人一拍手:“現(xiàn)在被反殺了吧,沒腦子的反派。”
男人:……
得意間,真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后墻縫里不起眼的小小柳葉正在一點點從墻壁中脫離。
見真人先生還在“廢話”,順平揉了揉眉心,小聲催促了一下,“真人先生,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外面風(fēng)涼。”
“好。”真人撩了下辮子,牽起小順平的手向屋里走去,邊走還不忘問道:“你不怕我的手嗎?它剛剛可是變成大刀了呢。”
小順平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怕。”
說完,他抬頭憧憬地望著真人:“因為你們都是很厲害的超人……”
噗呲!
小順平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濃郁的鮮血便噴濺在了他臉上,圓圓的大眼睛充滿了大大的恐懼。
月光下,剛剛還問他怕不怕的大哥哥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變成了一具無頭男尸。
小順平:……
順平瞬間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就知道。”
“就憑你也想抓住我。”男人掙脫開淀月的束縛,雖然身體被電得麻到使不上力氣,但依然奮不顧身地向真人的方向沖來。
“滾!”順平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男人面露猙獰,似是沒想到這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少年一腳居然能將他最堅硬的硬度狀態(tài)踢倒。
他瞬間破防,轉(zhuǎn)而看向真人腳下的小順平。
此時此刻,對他而言殺誰都一樣,殺死他們在乎的小孩也一樣能他的心頭之氣。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小順平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面前的無頭身體卻率先轉(zhuǎn)動了身子,下一秒便穩(wěn)穩(wěn)掐住男人的命脈,當(dāng)著孩子的面生生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我本來不想殺人的,可惜為什么要招惹我的順平呢……”
真人的聲音從地上響起。
小順平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顆會說話的腦袋正笑得燦爛,
“哈哈,順平小朋友不要害怕,壞人哥哥已經(jīng)幫你殺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