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的蘇醒讓書柜旁的【拘那夷】覺得神清氣爽,就像是突然喝了一口興奮劑,突然就有了精力。
而百鄞本身在睡覺時并沒有被馬甲影響。只不過【拘那夷】在本體沉睡的時候,總會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有種不真實的倦怠。
果然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百鄞想,他原來打算如果是互相沒有影響的話,他可以做個永動機,現(xiàn)在看來這種休息方式的弊端也很大。
還沒起床,但是一定點開手機是一個合格的當代青年的自我修養(yǎng)。
微信上是林闐發(fā)的信息。
百鄞沒有回他。
他玩了會手機,讓拘那夷先去看看三樓的小孩。確定人醒了,這才慢吞吞地洗漱完畢,使用馬甲【商陸】。
其他的都在冷卻中。百鄞感覺到【分身玩偶】和直接使用馬甲的區(qū)別。【商陸】使用的比【百曉生】早,冷卻時間卻比【百曉生】快。
蒼白的青年拿著一把黑傘來到餐廳,落座。
他慢條斯理地從櫥柜里拿出面包和果醬,放到三個盤子里面。將盤子端上餐桌。
拘那夷剛好帶著人來到餐廳。
商陸道:“不想做飯,湊和著吃吧。”
少年欲言又止。
商陸:“食不言寢不語。有什么事吃完再說。”
說完又給少年找了一瓶牛奶。
少年:“......”
三個人吃完飯。拘那夷又回了他的書柜,商陸捧著一杯熱騰騰的茶坐到少年的對面,問他:“喝嗎?西湖龍井。”
少年不是很懂這些養(yǎng)生人,搖了搖頭。
“那行吧。我叫商陸,他是拘那夷,可以說一下你身份嗎?”
男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叫秦執(zhí)。”
“代號?”百鄞很想知道花國前十是誰在打童工。
秦執(zhí)搖了搖頭。
行吧,百鄞也不失望,畢竟這些都屬于機密了。
“那你知道自己體內的【深淵晶石】碎片吧?”
秦執(zhí)點點頭。
“你有方法弄出來嗎?”
秦執(zhí)搖搖頭。
“好吧,”商陸笑了笑:“這個地方會屏蔽任何能力者的追蹤,如果你要聯(lián)系什么人,記得出去。如果你想在這個地方呆著,你睡的房間可以暫時給你做臨時居所。”
秦執(zhí)猶豫了一下,問道:“救我的那個女孩呢?”
商陸:“蘭蘭?她出任務去了。”
秦執(zhí)又問:“樓下那些書,我可以看嗎?”
“當然,”商陸推開椅子:“還有什么問題嗎?”
秦執(zhí):“沒有了。”
商陸看著他:“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可以找我,也可以去找拘那夷,他一般都在柜臺那里看書。”
男生點頭,小口小口喝著牛奶。
商陸吃完,搖著頭離開了,現(xiàn)在的小孩,真是不可愛。
秦執(zhí)看著他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有個黑色的耳釘,半天他垂眸又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
百鄞在研究中心看到了瑪麗,但是并沒有看見那個羅斯伯爵。還有【深淵晶石】的碎片,明明每個【深淵晶石】的回收都會被記錄在冊,存于每個國家,由聯(lián)合國共同掌管,為什么會突然多出來一個沒有記錄的?
百鄞坐在四樓,看著系統(tǒng)整理的資料:“你確定所有的【深淵晶石】都被聯(lián)合國記錄了嗎?”
沒有國家愿意自己一點隱私也沒有,更何況是這種可以作為秘密武器的【深淵晶石】。
系統(tǒng)000的回答不出百鄞所料:“系統(tǒng)的資料來源于官方渠道,確實有遺漏的可能。”
這樣的話,這份參考資料沒有一絲價值。
這就像國家公布的所擁有的武器一樣,真實,但并不可信。
百鄞揉了揉眉,有些頭禿。
秦執(zhí)執(zhí)行命令前去【天坑】回收【深淵晶石】,但被y國的人撿了個便宜。林闐作為國家的人,由于能力的特殊,也應該是被指派前去救援秦執(zhí)。但是這個任務被y國的人知道了,甚至知道了任務的執(zhí)行人員都有誰。于是y國的人用林闐的人脈關系,也就是陳晨做了個局,目的就是林闐。
這個局意外被百鄞破壞了,并且因為百鄞想追蹤罪魁禍首,一路到了研究中心,并救了秦執(zhí)。
但是還有一些問題:【深淵晶石】究竟來源于哪里?秦執(zhí)能力這么強怎么回被y國的人撿走?林闐一開始并沒有入局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什么?還有秦執(zhí)體內的【深淵晶石】碎片......
“算了,”商陸站起來,蒼白的臉上透出一股倦怠:“說到底,這些跟我關系也不大。”
如果不是因為想知道誰在算計林闐,又突然得知了秦執(zhí)的存在,他甚至不會趟這趟渾水。而且,如果系統(tǒng)給的資料不假的話,現(xiàn)在的世界可不算太平。
追究的太多,查的太深,對于百鄞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他討厭麻煩。尤其是這種一旦招上了,就一個接一個的麻煩。
商陸下到一樓,看見了坐在書桌看書的少年。
“聯(lián)系過林闐了?”商陸將黑傘放在書桌上,問他。
秦執(zhí)對于商陸知道林闐和他有關系沒有絲毫驚訝:“嗯。”
是了,秦執(zhí)看起來再年輕,終究也是屬于國家的人。實力排在花國前列的人,怎么可能是個傻白甜。
“什么時候離開?”
秦執(zhí)有些意外,畢竟吃早飯的時候商陸才說過可以在這里呆著。
但少年人并沒有問原因,他只是沉默,然后問道:“我可以在這里呆到這月的十五號嗎?”
商陸篤定地說:“百曉生。”
月圓之夜,百曉生。
事情仿佛是一個圓,兜兜轉轉地回了原點。
百鄞想到一個可能:“你們想在這里堵百曉生?”
秦執(zhí)沒吭聲,但是百鄞覺得八九不離十。
他有些好笑:“說說看,你們怎么覺得百曉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執(zhí)沒有吱聲,耳上的黑色耳鉆隱藏在發(fā)間,那是用來聯(lián)系的特制通訊器,頻道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
“他知道我們的目標是百曉生了!”
“我就說這種堵到人家家門口的方法不行!”
“你個馬后炮!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希望人家能看在頭兒的盛世美顏的份上,不要降低好感度。”
“去你的!你這不是出賣頭兒的色相嗎?”
“如果出賣色相就能得到大佬的垂青,換你你不愿意?”
“...愿意。”
“那不就得了。”
“好了,別說了!現(xiàn)在想想該怎么回話?”
聽到通訊器的話,秦執(zhí)微不可聞地蜷了蜷手指,耳尖尖帶上了一抹紅。
他睜大了雙眼,在少年清淡如畫的長相上,顯得他更加無辜和乖順:“百先生和蘭蘭屬于同一個組織,我...我又意外被蘭蘭救來這里。拘先生曾經(jīng)在蘭蘭帶我來的時候,說了一句‘回來了’,這說明這個地方是你們組織的一個根據(jù)點。”
百鄞贊嘆地看著他:“繼續(xù)。”
“我聯(lián)系其他人的時候去過外面,推門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地方表面上是屬于a市外環(huán),但是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jīng)進行了轉移。這個地方不是a市,甚至可能不在花國。”
“這么隱秘的地方不太可能作為一個小小的根據(jù)地,應該是重要的‘通道’,或者聯(lián)系點。遇到百先生的可能性很大。”
林闐聯(lián)系過百鄞,也在“縫隙書屋”發(fā)現(xiàn)了很多讀書者,但他始終找不到秦執(zhí)所在。唯一一次精準定位,就是秦執(zhí)出去的那次,他就站在“縫隙書屋”的門口。其他時間,定位器飄忽不定,上面代表秦執(zhí)的點一會兒在大洋洲,一會兒在太平洋。
這也讓秦執(zhí)明白為什么商陸這么自信別人無法追蹤他的位置。
他回想著這個組織的資料。即便他們怎么查,就已知而言,都是他們展現(xiàn)出來的那部分。這個組織的名字?不知道。這個組織里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這個組織的目的?不知道。
這個組織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們藏得很深,可能并不一定只存在于我國。就他們組織里面的人員實力和規(guī)模來講,這個組織的存在一定很久了。”
那些情報人員在報告的最后總結道。
【縫隙書屋】不屬于世界上任何一點,但是秦執(zhí)的發(fā)現(xiàn)依舊讓百鄞感到驚訝。
這就是國家培養(yǎng)的人。
百鄞感嘆。
“你很聰明,聰明得與你的外表不符。”
秦執(zhí)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通訊器里面又是炸成了一片:
“聽見沒!大佬夸我聰明!”
“果然沒有人能逃得過頭兒的眼神殺,沒有人!”
“想什么呢?他是在夸你嗎?他是在夸我們頭兒!我們頭兒年輕又聰明。”
“可那些細節(jié)不是我們一起找出來的?我不管,四舍五入,大佬就是夸我了。嘿嘿。”
百鄞忽然好奇:“你今年多大了?”
秦執(zhí):“十二。”
電視中的摸骨商陸也會一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同馬甲的視角差異,商陸無法從蘭蘭或者拘那夷的觸感中得知秦執(zhí)的年齡,只能從外表估計少年人的年紀。
百鄞喃喃道:“十二啊,比蘭蘭還小一歲,怎么還比她高一截。”
秦執(zhí):“......”
秦執(zhí)又回想起了被金發(fā)蘿莉拖著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