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越前龍馬到底是沖上去幫德川擋住了致命一擊。
在光擊球即將抵達意識全無跪倒在地的德川面前時, 越前龍馬舉起球拍擋在了德川面前,也擋住了平等院那毀滅一般的網球。
越前龍雅對龍馬的訓練是頗見成效的。
龍馬并不單單是用球拍接住了光擊球,甚至在掌握了力道和技巧以后,游刃有余地反擊回去。
光擊球掠過平等院的臉側, 重重地砸在了平等院身后的圍墻上。
砰——
轟隆——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混雜著驚心動魄的炸裂聲, 被網球擊中的圍墻剎那間碎石橫飛、煙塵彌漫,石塊坍塌而下, 撲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炸裂的余波叫這些碎石滾動飛舞了一番, 待到沖擊力徹底消失, 這場爆裂才算是真正停止。
然而物理上的沖擊力散去, 對眾人內心的沖擊力卻沒有就此消失。
眼前的場面震撼人心, 更叫人莫名無比振奮。
待到煙塵散去,圍墻上那一個巨大的窟窿簡直觸目驚心, 叫人激動之余又感到頭皮發麻。
龍馬方才訓練的結果可見一斑。
“喔喔喔——”
眾人不可置信, 國中生更是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即便是躲在監控后面一直窺屏的三位教練見此一幕心中的震撼同樣是無以復加。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光擊球的威力,但是越前能夠在進入集訓營這么短時間內不,或許要說是從昨天到今天這么短時間內領悟了光擊球,才是真正叫他們感到錯愕的緣故。
這樣的天賦無與倫比, 即便是在世界上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久仁見此也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
看上去越前龍雅還真是拿出十足的本事來調教龍馬,若非是龍馬一時間沒法消化那么多,只怕是在今天就會將自身的本事傾囊相授,只恨不得龍馬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切原看了看周圍因為龍馬反擊了光擊球后興高采烈的國中生, 不高興地鼓了鼓嘴巴。
“至于嗎之前久仁用出光擊球也沒見他們這么興奮激動啊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著。
明明久仁在先前的比賽中毫無預兆地用出了光擊球,但是眾人的反應遠沒有如今這般激烈。
他知道久仁大概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但是他就是心有不服。
“那不一樣。”太宰晃了晃手指, 搖頭晃腦地解釋:“久仁當時雖然用出了光擊球, 但是反擊對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一件熟練的事情。他是在那位平等院前輩的教導下,才真正做到對光擊球手到拈來。這中間學習成長的過程大家有目共睹。或許是過程過于平淡,所以大家盡管震驚,但在隨著久仁在比賽中慢慢學習成長,整體心態還算是平和。然而越前龍馬卻是一上場就直截了當地反擊了平等院針對德川的致命一擊。這種氣氛的渲染以及突如其來的反擊之下,同為國中生,大家亢奮的同時也會感到與有榮焉。”
一個在之前還無力反抗卻突然變得強大的人,與一個本身能力就足以和高中生媲美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成長的人,前者總會讓人產生視覺和心靈的沖擊。
當然,國中生在面對高中生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所以不論是久仁還是越前龍馬,只要打擊了高中生的銳氣,都是足以讓他們欣喜的事情。
“”切原撇了撇嘴,他大概能聽懂一些,但是改變不了他的心態。
比賽場中的煙塵緩慢散去,眾人終于清晰看到了場內的景象。
方才越前反擊回的網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巧擦著平等院的臉頰邊上而過。如今平等院的臉頰因為光擊球的擦擊,出現了一道橫亙臉頰側邊的長條傷口。
鮮紅的血液不慌不忙地滲出,順著他側臉的弧度朝下滑落。
想到德川在平等院的攻擊下傷痕累累,龍馬出于對德川的關心也許會對平等院更加厭惡,很難說這一擊不是他有意為之,只為了給平等院一個下馬威。
感受到臉上輕微的疼痛以及黏膩的癢意,平等院眸子下意識地朝著自己受傷的臉頰睨去。
盡管無法看到傷勢的情況,但是曾經無數次打球擦傷的經驗告訴他,他的左臉頰如今已經受傷——原因就是方才龍馬打出的那個光擊球。
這一點倒是在平等院意料之外。
“我說”越前龍馬冷冷凝視著他,不急不躁地緩緩吐出:“你可別瞧不起網球啊。”
平等院沒有在意臉頰側邊這微不足道的傷口他這些年來打網球所受的傷比這嚴重的要多了去了,這么一星半點,實在不值得人太過在意。
在聽到越前龍馬出言發聲時,平等院不以為然地抬頭看去,然而這一眼看去,卻叫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
方才那一瞬即逝的身影不會看錯的。
哪怕只出現了一瞬間,那個僅僅出現了一剎那如同幻覺一般的武士那是阿修羅神道。
屬于越前龍馬的阿修羅神道。
相較于方才龍馬用出光擊球后僅有國中生的激動,如今眾多高中生卻在方才那一幕似乎是眼花的閃現后變得鴉雀無聲。
一想到那一幕居然出現在一個國一的小鬼身上,他們就久久不能言語。
盡管只是曇花一現的場景,但是他們這些見證無數阿修羅神道的選手絕對不會看錯——那個武士是越前龍馬的阿修羅神道。
或許現在還很稚嫩,不夠成熟,但是已經可見雛形。
越前龍馬成長到可以熟練駕馭的時刻,想必并不會等待多長時間。
“鬼剛才”入江不可思議地喃喃征詢事實。
他甚至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斷,只能從鬼這里征求事實的真相。
鬼張了張嘴,眼中流露的神色無比復雜,他略顯艱難地肯定入江的判斷:“對”
他們沒有看錯,越前龍馬已經開啟了阿修羅神道。
哪怕僅僅只是稍縱即逝,他們的眼睛也絕對沒有看錯。
“龍馬應該是我們國中生第一個開啟阿修羅神道的人吧。”久仁抿了抿唇,總覺得龍馬能夠開啟阿修羅神道這件事并不意外。
越前龍馬的成長太過迅速,簡直就是開掛一般的存在,能夠有足夠的精神和意志開啟阿修羅神道,簡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的阿修羅神道一瞬即逝,或許龍馬對此并無知覺,但熟練掌握只是遲早的事。
相信這一天,并不會太晚到來。
“只可惜,他違規了。”跡部淡淡說道。
所以不能再繼續待在集訓營,接受這里的訓練,同他們并肩作戰。
就像樺地一樣。
但是想來有越前南次郎在,越前龍馬應該會很快掌握阿修羅神道。
這個父子同出一脈的阿修羅神道。
“根據規定,現命越前龍馬同學退出集訓營。”三位教練秉公執法地宣布結果。
這是在集訓營違規的后果。
今天一天,除了樺地,還有越前龍馬,他們都要為自己莽撞的行為付出代價。
“超前——?!”
“越前!”
眾人緊張驚呼,他們并不樂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越前龍馬卻并未對此產生絲毫疑議。
“哦是么?”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
越前龍馬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即便被強制逐出集訓營,他的內心也仿佛并未因此產生絲毫波瀾,只是不緊不慢遵照教練所說離開這座球場也即將徹底離開這座集訓營。
早前他就知道會有這般后果,倒也沒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入江并沒有過多理會即將離去的龍馬,反倒是慌慌張張地朝著德川的方向奔去。
“德川君。”人總有親疏遠近,何況德川如今情況確實十分糟糕,他會這樣緊張也無可厚非。
鬼十次郎倒是稍微冷靜一些。
越前走到鬼十次郎面前,毫無預兆地駐足,朝著鬼輕輕鞠躬。
“德川前輩拜托了。”簡單說了這么一句,越前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越前”看著龍馬面不改色地背著網球包朝著球場外走去,桃城低落了喚了一聲,他深知如今唯有教練能夠改變現狀,隨即不服氣地朝著教練抗議:“教、教練,這不合理吧!”
“就是啊,超前根本沒做錯任何事!”遠山表達情緒的方式相較于桃城更加直白,不滿教練的決斷就是不滿,他干脆利落地喊道:“抗議,抗議!”
試圖以此來挽留越前繼續留在集訓營。
“沒法理解啊!”其余人也紛紛附和。
他們其中很多人都對越前龍馬有著很深的感情,并不希望這樣一個時時刻刻創造奇跡的少年就此離去。
“愚蠢!”真田冷哼一聲,罵道。
“別吵了。”跡部當即出來主持大局:“這都是越前明知故犯。”
可話雖如此
跡部看向越前離去的身影,臉色晦暗不明。
這是越前深思熟慮之后的后果,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集訓營不允許旁人插手比賽,越前這樣做的,的確是違規但是從情理上來說,他們始終覺得越前沒有做錯。
跡部的目光落在了場中昏厥的德川身上,心中不免嘆了口氣。
若是越前沒有插手,德川說不定真的會死。
第562章
“規矩就是規矩, 別管是為了救人還是什么。”久仁搖了搖頭,看向不分緣由袒護自己的桃城,理智地說道:“沒有什么合理與否,教練秉公處理, 沒有錯。在有樺地這個前車之鑒的警示下, 龍馬卻明知故犯,他一定是想清了后果才會有所行動。”
久仁冷淡地下定結論:“他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后果。”
先前樺地走的時候也沒見桃城這么義憤填膺。
就像是之前芥川慈郎為樺地的離去打抱不平一樣, 如今桃城也是因為和越前的良好關系才會為他感到不公, 試圖討回一個所謂的公道。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他私心作祟, 厚此薄彼地偏袒自己人罷了。
“”桃城還想說些什么進行反駁, 比如“你是因為和平等院是表兄弟才會偏袒他”之類的, 可是稍一想想, 久仁和越前也是表兄弟,他就霎時偃旗息鼓, 沒了辯駁的欲望。
久仁也沒再搭理他, 看著龍馬離去的背影,略顯失落地嘆了口氣。
龍馬被逐出集訓營,他也很痛心。但是集訓營有集訓營的規矩,教練們按照規定辦事, 并沒有錯大概以后也不能在集訓營再見到他了。
龍馬的實力很好,如果有途徑,說不定會加入其他國家的U-17,最大可能是美國, 畢竟那曾經是越前南次郎的大本營。若是真如他所想的話,他們很大可能會成為敵對關系
不過也沒關系。
就像是立海大和青學處于對立面一樣, 只要能繼續打網球, 在哪兒又真的有什么緊要嗎?
不過
久仁同旁人一般, 將視線落在了龍馬的身影上,微微嘆了口氣。
誰又真的希望要和他站在對立面呢?龍馬應該也會很難過吧。
但是事已至此,已是無計可施。
“慢著。”卻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平等院叫住了他:“越前龍馬。”
他說著,手中的網球狠厲地朝著越前的方向擊打過去。
聽到身后的破空聲,龍馬駐足轉身,在見到朝著自己襲來的網球時,瞳孔驟然緊縮,遭遇危險的本能讓他身體下意識地往左邊側過,意圖躲避這一攻擊。
網球順勢擦過他的帽檐,將白色的帽子一起帶下,沒有擊中目標的網球仍舊直直地朝后飛去,直到砸到不遠處的供水塔上面。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眾人方才追隨網球的目光還沒有離去,就見網球擊中的位置以上開始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隨地都會下墜。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來自平等院用網球的攻擊供水塔儼然承受不住,干脆利落地被攔腰斬斷。
“快、快看啊,供水塔”有人嗓音顫顫巍巍地喊了一句。
“危險!!”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上面,腳下的動作卻不停歇地朝著反方向遠離危險。
——從這么高的地方,這要是被砸中了,哪怕是不小心被砸裂的碎塊兒波及,也難保不會受傷不,是一定會受傷。
轟隆隆——
如同雷鳴一般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邊,那上半身的供水塔被砸斷,已然支撐不住地墜落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下墜帶來的沖擊力使得它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供水塔先前就在離龍馬不遠處,如今也正好砸在了龍馬身前也就一米左右的位置。
或許是他躲閃不及,也或許是他意識到并不足夠危險,所以并沒有躲避。
供水□□壞,用于蓄水的水管也隨之斷裂,爭先恐后地往外“滋滋”冒著水源,而距離這供水塔極盡的龍馬自然不可幸免,當即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差一點,龍馬就要被供水塔砸中。從這么高的地方落下這么大的物品,真要被這東西砸中,不死也會重傷。
“這難道還不算蓄意謀殺嗎?”中也目光幽幽地轉向久仁和景仁,發出了靈魂般的質問。
網球的威力幾乎眾所周知,剛才那能砸斷供水塔的一球分明是沖著越前龍馬去的,這要是砸在他身上,也不會比被供水塔砸到要好多少。
就算比賽中生死勿論好了,關鍵現在這倆人也沒在進行比賽。況且越前龍馬剛剛才被逐出集訓營,平等院就更沒理由用自己一軍NO.1的身份來教訓他了。
怎么看,平等院的所作所為都是刑上加刑。
“”久仁一時無言以對,他斟酌半天,才略顯艱難地回道:“最多是謀殺未遂。”
實在沒法昧著良心說平等院的行為是正確的。
中也:“?”
有什么區別嗎?
景仁:“”
算了,別說了,真沒理由再替平等院辯駁了。
無非仗著現在大家對網球襲擊人沒有太強的法律意識,再加上打網球的普遍都很嘴硬要強,像是龍馬,是絕對不肯承認剛才平等院是對他圖謀不軌。說不定警察真要來給他討個公道,他還會義正言辭地拒絕,然后說“我會自己報仇”之類的話。
“我更好奇的是,這位平等院前輩蓄意破壞集訓營公物,是否要負責賠償維修呢?”太宰治不合時宜地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其實他們也挺想知道的。
不過看教練們忌憚平等院的模樣,以及平等院動起手來不假思索的態度,大概最后負責維修的還是集訓營吧。
怪不得集訓營的資金總是不足,整天被選手這么造,任誰也遭不住啊!
其實應該立點規定,比如“故意損害公物應當賠償之類”的,這樣大家動起手來應該就不會肆無忌憚,起碼知道想想后果,考慮一下是否是自己能夠負擔的起的。
這邊大家思緒神游天外,平等院這里還不忘繼續對挑釁自己的龍馬警告。
“小鬼,別小瞧世界。”平等院不滿地警告龍馬。
越前龍馬那自以為然的態度真的徹底激怒了他。
剛剛能撿回一條命那是越前幸運,世界從來都是殘酷的,他不會次次都會這般好運。
這樣輕蔑于世界賽場,遲早要吃大虧。
到了如今這種境地,哪怕是剛剛險些被供水塔砸中,越前仍舊面不改色。
他隨手撿起被平等院擊落的帽子,順便抖了抖水,這才不以為意地戴上。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會打倒你,給我等著吧。”越前撂完狠話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也不知道平等院警告他的話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平等院望著這個少年桀驁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冷冰冰的笑。
他低聲呢喃:“你沒有下次了。不會有了”
離開了集訓營,又哪里還有機會打敗他呢?
這邊鬧劇結束,德川被及時送到醫務室治療,所有人都慌慌張張地收拾起來。
越前龍雅在一旁看完全程,如今見龍馬被迫離開,他也沒有在這里多加逗留,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朝著集訓營的大門走去。
雖說過程不是他預想中的那般,但好在結果還是如他所愿,至少他這次來集訓營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了。至于剩下的
越前龍雅想到龍馬向來傲慢的性格,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以小不點的性格,即便是為了能夠繼續打網球,也會答應他的提議的。
似乎是預料到越前龍雅不會在這里久留,亦或者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懷揣著某種目的來到這里,平等院先龍雅一步堵在了集訓營的大門處。
他是在剛剛見到龍馬離開后突然靈光一閃,才反應過來龍雅的真實意圖。
“這里是設施的出口,你想放棄合宿嗎?”平等院沒有拐彎抹角地試探,事到如今,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將一切戳破。
“我已經沒有留在這兒的意義了呢。”龍雅見此也十分坦誠,明確告知自己要離開的結果。
他的目的達成,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
“你以為那么自作主張的決定我會放你過去嗎?”平等院不滿質問他。
當初說來就來,現在想走就走,將集訓營當成什么了?
他一直看不透龍雅,只知道對方足夠強大,至少實力上絕不遜于自己。先前一直想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選擇他們,在得知龍雅和龍馬的關系時,他才隱隱有了一些揣測,只是并不確定。
“你不放我過去也可以啊。”龍雅聳了聳肩,對此不以為然:“我是自由派。”
就算平等院想要將他留下來,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真想強行將他留下,那就用實力論高低,他也是不介意的。
平等院微微瞇了瞇眼,眼神中殺氣凜冽。
龍雅見此也收住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雙方氣氛劍拔弩張。
平等院此時也知道龍雅心意已定,自己只怕是攔不住。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龍雅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東西:“對了,這得還你呢。”
他隨手一拋,平等院伸手接過。
攤開手心一看,這是屬于日本NO.4的徽章,在此之前是屬于越前龍雅的東西。
也是越前龍雅憑借自己實力得來的。
“以后交給你覺得適合這枚徽章的家伙吧。”
越前龍雅丟下這句話,便漫不經心地錯過平等院離開了。
這次平等院沒有堅持攔他。
對方志不在此,真要強留在集訓營也沒什么意思。
想走就走吧,實力強大的人總是有一些特權在身上的。
第563章
立海大和德川的關系還算可以, 大概是顧念久仁的關系,也或者是曾經一同在后山的緣故,立海大眾人在進入集訓營以來也多受德川的照顧。
于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以后,立海大一眾人在查探完仁王的情況后, 便相約一同去探望同樣在醫務室療養的德川。
他們過來的時候, 德川剛剛醒過來,床邊還有一直守在這里陪護的鬼和入江。
“對、對了, 越前同學呢”德川沒忘記昏迷前越前幫他攔下了一球, 他有些擔心越前的情況, 一見到人就迫不及待地追詢起來。
越前之于他, 便如同他之于鬼和入江, 他不希望這樣前途無量的孩子因為他出什么狀況。
“他因為保護你退出集訓營了”鬼有些感慨和遺憾:“到頭來2軍贏的就只有第一場比賽最終還是海外組壓倒性地勝利。”
德川一怔, 臉上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別說喪氣話啊,好在2軍的大家表現還算可以。”入江笑吟吟地說, 視線落在了一旁立海大眾人的身上:“這次換位賽的人中立海大占了有一大半, 每個人都表現卓越。”
尤其是那個看上去身材嬌小的中原中也,單看外表的話都會以為他是技術類或者和他一樣的精神類,誰能想到他是力量型選手。尤其是還和杜克打得不相上下,就是欠缺在技術上。把短板補齊之后, 未必不能勝過杜克。
“可除了仁王和跡部,前十的換位賽中,其他人并沒有獲得勝利。”幸村遺憾道。
表現卓越與否,都不如勝利與否更加重要。
“有什么關系啊, 反正這次U-17比賽改革,主辦方強烈要求了, 高中生、國中生都要有人參加。國中生不可能就選這么幾個人。真要比賽的話, 肯定要挑選一定數量表現出色的。我敢保證, 就今天對抗一軍前十的幾名國中生,最后肯定都能入選。”太宰信誓旦旦地說道。
眾人:“”
“現在具體情況還不明朗,別高興地太早了。”鬼面色嚴肅地打斷太宰天真的話語。
教練們知不知道內情他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集訓營的選手肯定是不知道。
“沒事兒,網協要是變卦的話,我們家就撤資。”太宰樂呵呵地說道:“有來有往嘛!”
這個提案,網協前兩年就有人申請,本來就算森鷗外不出錢,提案通過也是八九不離十。他們最多就是錦上添花。但是如果已經提上日程的提案莫名其妙被撤掉,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
“”
這就是鈔能力的力量嗎?
鬼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
他選擇規避這個話題。
“最可惜的是龍馬,明明都已經”久仁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小子讓人期待啊。”鬼想到先前越前擋下那一球的一幕,綴在越前身后的武士是那么引人注目,眸中掠過幾不可見的惋惜。
就是可惜,這孩子被逐出集訓營了不知道他未來還有沒有機會重回這里。
這樣天賦卓越的少年,作為伙伴,一定會為集訓營增加極為強盛的佇立。若是成為他們的敵人,期待之余也真是叫人頭疼啊。
“我那個,實在對不起,辜負了二位對我的磨煉”德川感到十分歉疚。
兩位前輩耗費時間和精力培養他、鍛煉他,就是希望他能夠成為超越平等院的存在,到最后他卻并沒有做到真正履行承諾。
“”入江輕笑一聲,安慰道:“說什么傻話,你也一樣。我們同樣很期待你未來的發展。”
這是他和鬼從一開始就對德川的期許,從未改變。
“”德川抿了抿唇,內心感到五味雜陳,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似乎看出了德川的局促,入江趕緊緩和氣氛,說:“對了對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平等院那種表情呢。”
也算是十分稀奇的一幕了,可以當做歷史了。
德川:“!”
“別道歉下次贏回來就是了。”鬼寬慰道。
他們期待德川的發展,也希望看到德川擊敗平等院的一幕,但是卻并不對他過多苛求。
這讓德川歉疚之余更添了奮發圖強的勇氣。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傷,你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德川”鬼認真說道。
德川垂眸:“謝謝”
“咦!”入江像是發現了什么十分新奇的事情,他看著鬼臉上的水珠,揶揄道:“鬼,你不是說男人唯一可以哭的時候只有當夙愿得償之時嗎?”
“笨笨蛋,這是汗!”鬼慌亂地在臉上胡亂擦拭,羞赧反駁。
這是立海大眾人第一次看到鬼的反差萌,盡管此前了解到鬼的外表和內心不符,但只有親身經歷以后才能切身感受到其中的區別。
“說起來,除了越前那個孩子”入江轉而將視線落在了久仁身上,輕笑道:“你的表現也是出乎意料的優秀。”
盡管從一開始就知道久仁足以和不使用黑洞的德川抗衡,但是面對平等院仍舊能夠勉力對抗,甚至在氣勢上不落下風,還是挺叫人詫異的。
其實單就久仁和平等院雙方的比賽來看,相較于德川和平等院的比賽還是較為平淡的,但是拋卻視覺因素,這場比賽含金量也挺高。
最關鍵的是,久仁比德川年齡還要小。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還好吧,一局都沒能贏啊。”久仁提到這件事倒也說不上多失落,至少在比賽中他學到了很多東西,這就是于他而言最大的進益。
“能跟平等院有來有往那么多回合,已經很難得了。”入江誠懇道。
越前只是一瞬即逝的表現都令大家瞠目結舌,更何況是久仁。
“越前后來身后出現的那個武士,應該就是他的阿修羅神道吧?”中也不確定地問道。
相信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聯想到先前鬼和平等院身后出現的東西,想來都是同宗同源的。
阿修羅道對現在的他們而言仍舊不算是多么科學,不過見過的東西多了,接受起來倒還算是良好至少不會為此感到多么震驚了。
“居然真的是阿修羅神道嗎?我還以為”夏目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以為什么?”鬼問。
“”夏目輕輕搖了搖頭,淺笑道:“沒什么,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總不能說他以為是見鬼了吧?
話說回來,自打進了集訓營以后,也就沒見過多少妖怪了總不能是打網球的人太兇,把這些妖怪都嚇跑了吧?
回頭問問貓咪老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出現只有一瞬間,但那確確實實是屬于越前的阿修羅神道。”德川沉思片刻,道:“或許是他無意識中開啟的,若是不經人提醒,他自己也許都不知道。”
鬼頗有感悟:“是啊,不過,既然已經有了雛形,距離熟練掌握的時間也不會太遠了。”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真正掌握阿修羅神道的困難之處在于,并沒有相當的覺悟能夠找到這扇大門。越前有了這樣的意志,也摸索到了大門的位置,已經算是成功一半了。距離完全掌握,只差一段時間的訓練罷了
真是可惜啊,若是能夠繼續留下,對集訓營一定是一大助力。
每次一想到這件事,鬼都會如此喟嘆。
“也不知道我又沒有機會能夠開啟自己的阿修羅神道。”久仁聳了聳肩,倒是很能看開:“估計很難,總覺得要我賭上命去比賽的話,可能還要做一些心理建設。”
他十分誠實地坦言自己的心態。
這不算是怯懦,只是能夠做到開啟阿修羅神道的條件的人才是真正的鳳毛麟角。
“太松懈了!”盡管知道久仁說的是事實,也是大多數人的態度,但是這么直白的表達出來,真田還是忍不住訓斥了一句。
“就算沒有阿修羅神道,你也是前途無量。”德川認真評價。
在對待越前和久仁網球方面的態度上,德川相差無幾,都是將二人當成前途有望的人。
阿修羅道是強大的招式,但不是必定開啟這一招式才能真正登頂。
久仁的真理之眼假以時日,不會遜于阿修羅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久仁的真理之眼并沒有被他發揮過真正的功效想來若是有一日能夠將真理之眼的面貌徹底展露出來,那又會是另一番局面吧?
越前離開集訓營后乘著電車打算回家。
卻又正好在電車上再度遇到了龍崎櫻乃就像是當初兩人的第一次碰面一般。
在征得龍崎的允準后,越前拉著龍崎四處瘋玩。
自打被逐出集訓營,他心里就一直十分憋悶,如今也算是出外散散心。
在游樂園將許多設施玩樂一通后,兩人又來到網球游戲這里打球發泄,卻在不慎將屏幕打破后意識到自己闖禍落荒而逃,還險些叫經理抓住。
來到安全地界后,兩人才算放下心來。
龍崎打算將自己在神社為越前求的簽送給越前——是一張大吉的簽。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求簽的時候一連求出了無數的大兇。她不死心,就一直求,一直求,終于讓她得償所愿,求得了一張大吉。
她本來想直接將大吉拿出來,但是書包里終歸是大兇的簽更多,在翻找的時候,大兇的簽不慎掉落出來恰巧被越前看到。
這一下龍崎就更加手忙腳亂,哆哆嗦嗦翻找的時候直接不小心把整個書包都掉落下來,里面的簽條散落一地。
越前將所有人都展開看了,全部都是大兇——正應了他如今被逐出集訓營的局面。
好在歷經周折,龍崎最后終于是找到了那張大吉的簽條。
“沒關系的,到最后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她將那張簽條遞給越前,真心實意地說道。
對于這一點,她深信不疑。相信很多人也總是愿意相信越前能夠創造奇跡。
龍崎的話如同撥云見日一般,叫越前的心情明朗了許多。
日落西下,金色的紗衣鋪滿大地。
兩人就此告別,越前也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和龍崎呆了一下午的時間確實讓越前沉甸甸的內心放松了許多,但到底被逐出集訓營,還是讓他內心焦躁不安,所以一到家,連飯都沒吃,就直奔后院的網球場而去。
打球對于越前而言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如今他將自己一腔不滿與憤懣全都發泄到了網球上,總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直到將網球都打爛了,仍舊覺得不解氣。
他試圖讓自己將所有的心思全都灌注到網球上,腦中卻頻繁回放白天發生的事情。
越前覺得自己應該是不甘心的,至少他不服氣平等院所說的那番話。
“想打倒那家伙嗎?”
就在這時,一道散漫熟悉的聲音響起,叫越前一愣。
他轉過頭去,月光灑落在男人身上,只見本應在集訓營的越前龍雅如今卻不知何故漫不經心地坐在鐘樓上,隨意地倚靠在欄桿上。
從側臉去看,兩人真的十分相像,很難說他們兩個不是親兄弟。
“喲,小不點。”越前龍雅打招呼。
“”龍馬停下了動作,直截了當問出了心里的困惑:“你不是在集訓嗎?能回來?”
看越前龍雅這模樣,怕是一早就等在這里了,比他回家怕是還要早。
“說起來這個季節的日本還真是冷啊。”越前龍雅答非所問,從不算特別高的鐘樓上輕盈跳了下來,說:“很懷念跟我一起生活過的美國的那個家吧?”
龍馬不知道龍雅為什么這時候問這種不明所以的問題,很誠懇地回答:“一般般”
好在龍雅也不是十分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繼續問出了先前所說的那個問題。
“吶,小不點想不想打倒那家伙?”龍雅問。
“我要是想,怎樣?”龍馬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試探地問了一句。
“不過那個集訓營你也沒法回去了吧?這么一來就沒地方比賽了嘛。”龍雅直接將他目前的處境戳破。
平等院毋庸置疑是一軍的NO.1,私下里就算找他也未必能引得他出手,龍馬現在如果想要報仇,根本是無路可走。
“你礙著我練習了。”一整天龍馬本來就因為這件事感到煩躁,偏偏龍雅還不知所謂地過來給他捅刀子,任誰都不會感到開心。
龍雅知道要是再不進入重點,繼續磨磨唧唧地說下去,只怕以龍馬的性格,很快就會不耐。
他沒再多說,只簡明了一句:“今年的U-17 world cup馬上就要舉行了。”
龍馬不解:“world cup?”
他不知道龍雅在這種時候提這個比賽是要做什么。
“如果你出場的話,就有可能跟日本代表隊的他對抗。”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平等院。
龍馬一愣,終于被龍雅的話引起了幾分興趣。
但他并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這樣說。
“跟我一起戰斗吧。”一向漫不經心的龍雅難得一本正經地開口:“以美國代表的身份。”
龍馬瞳孔不自覺擴大,顯然沒料到對方回來這么一出。
“U-17?”他口中低喃。
第564章
“嗯嗯, 好的,我知道了。”久仁掛斷了電話,轉頭就對上了一旁滿臉擔憂的兩人。
“怎么樣了?龍馬還好嗎?”夏目焦急地詢問。
越前被逐出集訓營以后,他們就一直聯系不上對方, 后來去詢問越前南次郎, 對方卻說龍馬一直沒有回家。如今終于有了龍馬的消息,他們自然迫不及待想要清楚。
“沒事兒, 龍馬回家了。”頓了頓, 久仁說:“越前龍雅也在, 舅舅說龍馬要和越前龍雅離開前往美國, 打算加入美國代表隊。”
景仁挑眉:“美國代表隊?”
“美國代表隊不拘束人種, 只要是有著美國國籍, 實力足夠的話他們來者不拒。”久仁聳了聳肩,簡單解釋了句。
他有了解過各國U-17代表隊的基本情況, 對此自然了如指掌。
“不管怎么樣, 龍馬沒事就好。”夏目松了口氣,他倒是無所謂龍馬所處哪方陣營:“想必能繼續留在世界賽場上,應該也是龍馬心之所愿。”
對于龍馬的選擇,他決定尊重。
三人得到了龍馬安全的消息, 不約而同地松下心來。
他們先前始終聯系不上龍馬,一直心急如焚,如今驟然寬下心來,才發覺自己饑腸轆轆, 還沒有吃晚飯。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相攜一同前往食堂, 卻在剛剛下了電梯, 就聽到了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嘈雜喧嘩聲。
他們能明顯聽到遠山在怒氣沖沖地大叫:“把越前還回來。”
這后面還綴著桃城義憤填膺的喊聲:“你的做法太過分了, 居然對受了傷的德川前輩毫不留情地痛擊。”
僅僅只是這么兩句話,久仁三人心里便有了數,知道他們所針對的人究竟是誰。
三人相視一眼,當即加快腳步,一轉過拐角就見到被眾人仇視針對的平等院脫下了上衣,露出了身后大片的傷痕。
“仁義無法取得世界。”他冷淡卻又殘酷地說道。
一直跟在平等院身后的鬼見此不免愣住。
這這個傷痕是
他大概記得兩年前那場叫平等院悔恨的比賽,可在那之后,真正無法從那場比賽中走出的只有平等院一人,他們很多人都已經忘掉了那件事。
“在這世上,一絲破綻便足以令人喪命。一個人的天真就能夠摧毀整支隊伍。”平等院穿上上衣,眼神中充滿不容置喙的堅韌,他鏗鏘有力地說道::“我要引領日本網球登上世界巔峰,為了這個目的,我絕不會改變我的一切做法,抱著拼死的決心也要跟上。”
“”眾人一時啞口無言。
“鬼啊之后把這個還給遠野吧。”平等院將什么東西丟給了鬼,接著無視周圍神色各異的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鬼攤開掌心,那是在此之前屬于遠野的正選徽章,接下來,依舊會回到他的手上。
對于遠野如今的情況,他們無一例外都感到十分好奇,一行人全都來到了復健室外,透過視野寬闊適合觀察的落地窗,看到下面正在努力做著康復訓練的遠野。
跌倒復又爬起來,周而復始地堅韌,讓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們這一刻才真切明白,先前平等院所說,與世界對戰的覺悟。
隨時隨地會受傷,一旦受傷影響比賽就會被舍棄
看著遠野跌跌撞撞想要讓自己狀態重回從前,眾人沉默良久。
這一幕的確觸目驚心,但是他們卻在這一刻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也更加肯定已經做好準備。
久仁看了一會兒沒有在這里多加逗留,他轉而朝著平等院離開的方向追去。
或許是方才發生的一切讓平等院內心的波瀾也久久不能平息,久仁找到他的時候,平等院正在室外抱臂遠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仁還沒走近,就見下方球場處德川來到了平等院面前。
他儼然是有話要對平等院說。
“我想錯了,你不是我即便是死也要打倒的人。我即便是死,也要超越你,打倒世界。”德川眼神銳利地掃向平等院,這副模樣,倒讓平等院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看來死過一次后,你還是稍微有點長進的啊。”平等院的視線一如既往地輕蔑:“三次出現在我面前的家伙,你還是頭一個。”
久仁:“”
不是,怎么能就這么中二呢?
要說三次出現在平等院面前的人,他也應該算一個才是。還有貴志、景仁
“我沒夸獎你。”平等院將先前龍雅所丟下的4號徽章扔給了德川,說:“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地獄。”
如今的確沒有人比德川更加適合這枚4號徽章了,至少對方的心性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給德川也算是實至名歸。
平等院說完便轉身離開,卻在拐角處碰上了在這里偷聽墻角的久仁。
“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遠野前輩是這樣,對德川前輩也是這樣。”久仁沒有給平等院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還有之前你說的‘仁義無法取得世界’,分明就是因為龍馬離開感到愧疚想要解釋,但說出來的話卻總是硬邦邦的。”
從道德層面來看,平等院深知自己的一些行為是錯誤的,但是曾經的經歷令他必須這樣做。
平等院沒有理會他的打趣,狠狠剜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離開了。
久仁聳了聳肩,對此并不在意。
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相較于短暫放松的集訓營選手,教練此刻才是更加頭疼。
“雖說是按照實力進行選拔,但是立海大的人會不會太多了?”齋藤教練有些為難地看著按照實力排名整理出來的人員名單,臉上寫滿了糾結。
總教練此前就跟他們說過由他們先進行國中生選拔名單的初步篩選,就在剛剛,總教練開始朝他們要最終結果,說是在確定以后,明天要進行公布。
他們倒是按照總教練所說整理了一份合適的名單,但是就結果來看,齋藤有些擔心,立海大被選中的人會不會太多了。
黑部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按照實力排名就好,沒什么可顧及的。”他說著,接過了齋藤暫時選定的人員名單。
幸村、跡部、真田、白石、亞久津、遠山、丸井、不二、仁王、中原中也、工藤久仁、木手、切原、越前——這就是選定的十四人名單。
“”黑部沉默了。
雖說在齋藤說后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仍舊是沒有預料到立海大的人占據了一半名額。
可是一通分析下來,這份名單確實是最合適的,選中的人也都是極其優秀,不存在讓人拿不定主意的情況。
既然沒什么可糾正的,黑部也沒有多加猶豫,直接將確定的人員名單短信發給了三船教練。
他們只是根據科學情況進行初步篩選,最后拍板的還是需要三船教練。
三船教練收到這份名單后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不死心地數了好幾遍,終于確定立海大在這份名單中占據足有七個名額。
他試圖用自己的專業從中看出選中的人當中有哪些不合適的,可是看來看去,這都是最佳名單,沒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幸村和真田自不必說,丸井自從補齊了自身防守的短板以后基本是無懈可擊,仁王憑借著幻影在對一軍的換位賽上取得勝利,不論從能力還是情理來說都是理所應當。中原中也是這所有人當中當之無愧的力量型,外觀上也很有迷惑人的作用。工藤久仁的精神力整個集訓營很難找到能夠超越他的。切原赤也在天使化后實力也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總的來看,立海大選中的這些人都很合理,國中生中暫時沒有能夠代替他們的選手。
立海大的強大有目共睹,入選人數占據名單一半無可厚非。
于是在第二天將國中生聚集到了賽場上宣布國中生名單時,眾人在心里細數了立海大選手的數量后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很自然地接受了。
人家的正選和準正選都比他們多出快一半了,這也沒什么不好接受的。
而且立海大被選中的幾個人,他們反復咀嚼,都不是他們能夠贏得了的。
對于這一點,他們沒有要爭辯的地方。
反倒是被逐出集訓營的越前居然在入選名單上,才是叫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還以為以后再也不能和越前并肩作戰,如今這樣真是意外之喜。
看著喜笑顏開的青學選手,久仁欲言又止。
糾結片刻,他還是決定暫時隱瞞實情。
龍馬想要加入美國代表隊也是要進行選拔的,萬一沒有順利進入,后面聯系上他的話,對方也能返回日本集訓營。
還是暫時不要斷了他的后路好了。
知曉內情的三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選擇三緘其口。
多說多錯,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而三船所宣布的,除了參加比賽的選手入選名單,還有這次要一同前往比賽的幾名參謀。
高中部的三津谷,青學的乾貞治,還有他們立海大的柳蓮二,以及太宰治。
久仁能夠清楚看到,在說出“太宰治”這三個字時,三船面部些微的扭曲與猙獰想必還對太宰治的威力心有余悸。
不過太宰在資料收集方面確實無人能敵,盡管有時手段有些惡劣,但相較于獲得的利益,這一點倒是勉強能夠忍耐。這一點想來三船教練也知道,所以才會選上他。
能夠在懷有偏見的情況下將太宰治選中,足以看出這份名單的真實性。
敗者組的人一想到曾經飽受太宰摧殘的三船教練,心里默默如此想著。
定下出賽人員名單只是一個開始,這場比賽要占據他們的上學時間,所以在確定好一切以后,眾人在集訓營的安排下回到了學校。
他們需要征得學校的同意才能前往比賽。
學生能夠被選中參加世界級比賽各個學校自然是卻之不恭,這也是為學校爭光的機會。尤其是立海大一下子就被選中七個人,校長得到這個消息當即樂得見牙不見眼。倒也沒有多思慮什么,大手一揮就批了假。
不過校長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明確要求必須要在期末考試時最少三科及格才能請假,其話里話外都在點明切原赤也
也是,期末考試對其他人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對赤也而言卻是難于上青天。
為了避免傳出因考試不及格無法參加世界賽的傳言,也為了保證此次參賽不落一人,立海大眾人一個個擼起袖子,拿出畢生所學幫切原補習,恨不得親身上陣。
而一刻不停歇的切原更是如同處在水深火熱之間般,卻為了能夠順利參加比賽不敢有絲毫懈怠。
好在最終結果不負眾望,切原到底是低空飛過,勉強合格。
即便結果不是多么完美,也足以讓這段時間飽受折磨的眾人喜極而泣。
闖過了重要一關,賽前他們更加不敢有懶散的時候,紛紛為了即將到來的世界賽而拼搏。
“雖然沒有在集訓營,但是訓練方面不能有所松懈,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幸村笑瞇瞇地說:“所以你們有人要和我打一場練習賽嗎?”
“”
眾人紛紛佯裝有事要做的樣子,慌慌張張地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就算這段時間在集訓營已經很久沒有和幸村進行過比賽,幸村在他們內心的形象沒有絲毫減弱這可是幸村精市。
唯有久仁這個真愛粉主動上前,飽經折磨。
半小時過后,原本活蹦亂跳的久仁生無可戀地癱在地上,偶爾還能見到他的肢體抽搐。
景仁冷眼旁觀,自己找虐的人這樣的下場是他應得的。
只是幸村儼然沒有過癮,這次直截了當地點明了讓作壁上觀的景仁做對手。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
到最后,終究是誰都沒有逃過,唯有幸村如同吃飽喝足的貓兒一般一臉饜足的模樣,慢條斯理地離開了。
只留下滿地狼藉。
落日當空,晚霞灑落遍地,帶來絲絲縷縷寒意。
一日的訓練已經結束,而歷經這日復一日枯燥訓練的少年們,卻剛剛踏上旅程。「本書由HL書院獨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