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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

    透過顯示屏, 幾位教練看到卻和不破鐵人眼前的景象大相徑庭,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不破鐵人毫無知覺地倒在了地上。

    “這鏡像,只不過是你自己內心孕育的幻象而已,你就好好觀賞夢境的后續吧, 由你一個人呢。”他們看到幸村在淡淡地說完這句話以后, 便從容不迫地轉身離去。

    這就是幸村當初生病時,在痛苦絕望中新啟發的招數——夢境。

    能夠讓對手看到虛幻的事物, 進而產生幻覺, 就像是做夢一樣。

    齋藤看著顯示屏上的一切, 轉而看向一旁的黑部, 滿臉贊同:“看來他沒有辜負你的期待呢。”

    “是超越了我的期待。”黑部語氣深沉地說道:“幸村精市, 真是有趣啊!”

    而在另一個球場中, 入江和剛剛歸來的一軍NO.20秋庭也已經展開了激烈的比賽。

    “我一直期待著呢,你們的歸來, 海外的訓練是怎樣的感覺呢?有有趣的選手嗎?海外果然很艱難吧。我說, 告訴我各種各樣的事吧!”入江笑容滿面地說道,他急切地想要自己的好友能夠跟自己分享喜悅。

    就在入江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愉快中時,秋庭卻滿臉冷淡。

    “你的網球,一點兒都沒變啊!”他冷冷說道。

    選擇留在集訓營中沒有前往海外去看看更遼闊的世界, 入江感到頗為遺憾,所以想要通過代替他前往海外的秋庭口中了解到海外的景象。

    然而秋庭充滿譏誚不屑的口吻卻叫將對方當做好友以至于此刻興致高昂的入江愣住了,心中一腔雀躍仿佛被一盆涼水澆透,涼颼颼的。

    “我想著右邊你就往右, 想著往左你就往左邊移,你這種看穿了別人的想法先下手為強的風格, 至今為止也許都很吃香, 但是”秋庭輕而易舉地將網球打落在入江腳邊, 說:“對現在的我而言,不過是場鬧劇。”

    時間愈發拖延,越能看出秋庭在這次海外集訓得到的好處,他的成長與日俱增。

    “讓比賽結束吧,入江。”秋庭以一種不可一世的口吻憐憫又輕蔑地說道。

    入江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不要,我不要在這種地方結束。”

    “承認吧,這就是現在的你跟見識過世界后的我們的實力差距。”秋庭一臉自負地說道。

    入江略顯崩潰地大喊:“這種事我絕對不會承認的。誰會承認啊?”就像是真的被秋庭的話給刺激到了一般。

    秋庭絲毫不理會入江如今的狀態。

    如今的他已經見識過各地網球手,心中自有一腔傲氣。

    在他看來,雖然入江有這樣的實力,卻沒能放眼世界,這就是他的敗因。

    秋庭已經篤定入江會栽在他手中,他會讓入江徹底后悔他自己為了提升日本隊的實力而留在這里的決定,從而將這個名額和機會讓給了他。

    “我也想放眼世界啊!不,是曾想放眼過啊!但是,憑我的身高,還是明白沒法跟世界選手平起平坐的啊!”入江痛苦地說道,就像是他在迎合他自己說的話一般,他竟然真的因為矮小險險只能用球拍的球框碰到飛來的網球,然而下一刻,他就惡劣地看著下方的秋庭,戲耍道:“騙你的。”

    隨即,入江將網球擊打回去,卻在他還沒落地的瞬間,網球就被秋庭反擊回來,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后。

    或許是網球下墜的沖擊力太大,也或許是時間到了,火紅的楓葉斷斷續續地飄落下來,如同舞者身上的紅色裙擺一般,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盤旋而落。

    “你用那種下三濫的計倆企圖將比賽戲劇化,還是別這樣了吧?”秋庭疾言厲色地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不贊同。

    對于入江在比賽中總是將比賽戲劇化的問題,秋庭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嫌惡,不僅僅是現在,即便曾經的他也好多次直白地表達過自己的不滿。如今再度提起來,也只是想讓入江看清他們之間的差距,從而在比賽中認真對待。

    這句話卻徹底激怒了滿心歡喜進行表演且真心熱愛表演的入江。

    他咬了咬牙,在秋庭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使用網球干脆利落且十分精準地將他頭上反戴的灰色鴨舌帽擊落下去。

    “你啊,在對誰的演技挑毛病?!”

    入江一改一直以來溫和的模樣,臉色變得嚴肅不悅。

    不懂得他想法以及表演真諦的人,沒資格可以對他的演技指手畫腳!

    “人生如夢——秋葉君你知道嗎?”入江語重心長地問道。

    他驟然想起了當初帶領3號球場和5號球場比賽沒多久的一個下雨天。

    當初他找到一個亭子避雨,正在拜讀沒有訓練和比賽時時常帶在身上關于莎士比亞的書籍,這時候,恰巧跡部躲過來避雨。

    那時候,他們兩個看到對方的時候都互相愣了一下。

    而跡部則趁著這個機會詢問一直藏在心里的一個困惑——入江此前跟他比賽時說的最后一句話,究竟是真是假?

    對于這個問題,入江似是而非地回答:“這答案,既可以時Yes,也可以是No吧?”

    跡部是聰明人,其實入江沒有證明回答問題已經明確表明問題的答案是什么了,只是跡部并不在乎,他尊重入江的決定。

    這一點讓入江感到奇怪,他以為跡部會因為被“放水”感到被侮辱從而惱羞成怒,可是跡部平淡的反應卻出乎入江預料。

    “我可不是那種對真心的表演吹毛求疵的野蠻人啊!”跡部如此解釋道。

    入江聞言一時愣神,他屬實沒有料到跡部會有這種回答,隨即舉起手中的綠皮書籍抑揚頓挫地□□:“人生如夢!”

    “莎士比亞啊!”過往的知識儲備讓跡部一瞬間就猜到了這話的出處。

    “這個世界究竟是夢幻還是真實,網球究竟是演技還是并非如此,這種事,對我而言根本無所謂,在球場這一混沌中會衍生奇跡,我只是想看到這一瞬間罷了。”入江真情實感地慨嘆道。

    跡部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幾絲詢問的意思。

    “在那場比賽中,我為了引發奇跡認真地表演著,然后,我的確在你的網球里看到了奇跡。情緒那般高漲,也許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入江情緒濃厚地感慨完以后,俏皮地眨眨眼:“騙你的。”

    天空已經放晴,跡部借走了入江的莎士比亞,入江目送他走在亭子前方的小路上,兩旁的灌木叢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每次一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入江就感到心情豁然開朗。

    而他在此時再次說出同樣的四個字時,面前的秋庭卻完全無法像跡部一樣和他共情,更別提準確無誤地說出這四個字的出處了。

    “那是什么啊?”

    看著秋庭一臉茫然的模樣,入江頓感可悲:“就是說啊,被你說成是下三濫的演技,我可真夠可憐的。”

    兩人此刻的處境在此刻完全反轉,原本是秋庭認為入江愚蠢,入江此刻卻為秋庭的愚鈍和無知感到十分悲憫,更是為他的自大感到可笑。

    “看來沒去海外是正確的呢,今天的球場沒有能發生奇跡的預感,差不多也可以閉幕了呢。”

    入江耐人尋味地看著滿臉迷惘的秋庭說道。

    他的表演,是為了奇跡而進行的,正如他此前堅持留在集訓營的初衷,不正是為了提升日本隊的實力嗎?

    德川是這樣,跡部也是這樣。

    尤其是跡部,在比賽中隨著他給予的壓迫在最終變得更加強大,能力得到了更好的提升。

    在這期間,跡部從來沒有對他的表演有過貶低或許嫌惡的語言,他唯一試圖要做到的,就是將自己的對手也就是他給擊敗。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跡部,秋庭的心態終歸還是要差上許多啊!

    不準備再繼續刺激秋庭的入江,也沒有再表演下去的理由。

    他一鼓作氣,在秋庭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拿下了比賽的勝利。

    “我就拿下這場比賽了呢,秋葉君。”入江手里捏著No.20的徽章,笑吟吟地說道:“多虧了你,我的演技大有進步呢!”

    在幸村拿到NO.11的徽章出來以后,久仁和中也當即就迎了上去。

    “部長,剛剛那是您的招式嗎?是叫夢境?”久仁不確定地問道。

    幸村提到了“夢境”兩個字,他這才會由此揣測。

    “嗯,生病時候想到的招式,已經很熟練了。”幸村口吻平靜地說道。

    再提到曾經那場讓他痛不欲生的病情時,他已經能夠很理智地面對了,再沒有那時的恐懼和彷徨。他只知道,如今的他,未來大好,不會再經歷那樣的痛苦。

    久仁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反而錯開成了其他話題。

    “部長,其他比賽好像都快結束了。”頓了頓,久仁又著重說道:“我指的是國中生和高中生的比賽。”

    幸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當即茅塞頓開。

    他知道其他球場正在進行比賽,也知道他是唯一當選的國中生,按理來說就算其他專用球場的比賽也應該是高中生對高中生。

    不過就在剛剛,他突然想到之前久仁所說,關于黑外套的特權——任何人都不能拒絕黑外套的挑戰。顯然,正在進行比賽的國中生毫無疑問就是黑外套的選手。

    就在這時,其他球場的大門接二連三地被打開,從里面出來的,赫然是狼狽取得勝利的黑外套選手,還有些人渾身傷痕累累,身上甚至有些地方流著明顯的鮮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可以看出,此前的戰況是十分激烈的。

    每一名被安排比賽的國中生千辛萬苦之下都艱難取得了勝利。

    盡管過程坎坷難忍,不過看樣子,結果還是十分如意的

    “好慢啊”忍足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么長時間那些去和高中生比賽的家伙都沒有回來,他們只覺得心煩意亂,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最終的結果。

    由于真田和跡部在這里摁著蠢蠢欲動的大家,所以前去觀看幸村比賽的并沒有幾個,只有立海大的。

    就在眾人坐立不安時,越前突然注意到了一邊的動靜:“哎呀,好像回來了啊。”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到了以幸村為首的國中生昂首闊步走來。

    德川眉眼微沉:“回來的全部都是,中學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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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歸來的國中生身上佩戴的徽章已經證明了他們在比賽中的最終結果, 同樣也向所有高中生證明了他們自身的能力。

    “似乎有人爆冷門了。”種島好整以暇地說道。

    “還真會給自己增加光環啊!”忍足侑士看著這些攜帶徽章意氣風發歸來的隊友,內心忍不住感慨。

    跡部看著為首的幸村,調侃道:“你也學會擺譜了,啊嗯?”

    真田冷厲的面孔難得柔和下來, 感慨道:“敗者組的革命, 正要開始吧!”

    “大家,干得好。”越前贊賞道。

    勝利歸來的全部都是國中生這一點, 讓其余國中生難免感到心神振奮、情緒激蕩, 他們每個人都被眼前的場景燃起熊熊斗志, 恨不能也像他們一樣, 進行一場熱血沸騰的比賽。

    就在眾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 桃城武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這邊的隊伍中少了一個人。

    “金太郎呢?”

    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是同時結束比賽, 過來這邊的時候一隊一隊地匯合起來的,最初的時候也沒有注意過人數的問題, 隨著他們前行的隊伍愈發龐大, 再加上勝利的喜悅洋溢在他們心中,使得他們忽視了是否有人數缺憾的問題。

    就在桃城武四處張望遠山的身影時,一道明朗高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在呢!”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眺望過去,就見遠山揚著一臉明媚陽光的笑容, 他單薄的背上正背著這次和他比賽受傷的對手——袴田伊藏。

    “老兄,已經夠了吧?”遠山對背上的袴田說著,就將對方放到了地上。

    “等下”等到遠山準備離開之時,袴田卻握住了即將離去的遠山的腳腕, 將自己衣領上代表NO.14的徽章摘下,強撐著說道:“別忘了這個, 不要弄丟了, 小子。”

    不管任何時候, 他輸也輸得起。已經輸掉了比賽,最后的體面和尊嚴他卻要好好保留。

    贏要贏得漂亮,輸也要輸得痛快。

    遠山接過徽章,眉開眼笑地說道:“謝啦!”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網球疾馳而來,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袴田的額頭上,使得他本就受傷的額頭愈發雪上加霜。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金色頭發帶著白色運動發帶的“大叔”仍舊保持著剛剛揮球的動作,臉上還帶著惡劣的笑容,完全沒有莫名將人弄傷的愧疚,儼然就是剛剛將袴田中傷的罪魁禍首。

    切原微微瞪大眼睛:“那就是”

    “U-17日本代表的成員”真田臉色凝重:“1號到10號么!”

    “哼,白癡就是容易丟自尊。”平等院嗤笑一聲,滿臉輕蔑地看著因為他的原因倒在地上的袴田,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譏誚。

    平等院將球拍扛到肩上,沒有再理會他眼中的失敗者,轉而又看向另一邊始終叫囂著要擊敗自己的德川,嘲諷道:“喂,德川,你,應該變得有點能干了吧?”

    德川咬了咬牙,時隔一年再次面對平等院的挑釁還是很難平復下心緒,就在他想要上前理論時,卻被鬼握著肩膀攔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見鬼朝著自己無聲地搖了搖頭,已經忍了這么久的德川終于還是冷靜下來,沒有沖動上前。

    “喂,老兄,振作點啊!”遠山晃著倒地不醒失去意識的袴田,見他始終沒有反應,忍不住朝著平等院的方向憤怒大吼:“不要丟人現眼了,呆子!”

    對于對方這種無端端傷人的行為,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平等院沒有理會遠山的憤怒。

    “確實是有些太惡劣了。”久仁小聲嘀咕。

    “喂,下次和我對一局怎么樣?”越前帶領者身后的黑外套組傲慢說道。

    平等院瞇了瞇眼,還沒等他說些什么,白外套組也坐不住了。

    “給我等一下。”扭頭看去,就見到跡部還有他身后的其他勝者組全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也教教我們,網球吧!”

    “這集訓,開始有點活氣了。”結束完和秋庭的比賽就不慌不忙往這邊趕來的入江,正好看到眼前這國中生挑戰一軍前十的一幕,輕聲說道。

    幾位教練聞言轉過身,看到背著網球袋的入江,叫道:“入江君。”

    “不過,他不會呆呆看著的。”入江篤定道。

    正如入江所說的那般,平等院在面對眼前這群于他而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時,兇神惡煞地說道:“不要蹬鼻子上臉了,小鬼頭們!”

    “”平等院的威懾使得國中生們內心一陣震顫。

    久仁附和道:“對啊,你們好歹講一下先來后到好不好?明明我和中也已經被安排和一軍前十的人進行比賽了,就算真的要比賽,也應該等我們先結束了啊!”

    “”這是重點嗎?整得人情緒都不連貫了。

    久仁的話雖然讓人感到無語,平等院卻很快從中提取了重要信息。

    “哦?被安排和我們比賽的國中生,竟然有兩個?”

    他說著,扭頭看向教練們所在的方向,臉上帶著明顯的質疑。

    “畢竟是能跟德川打得不相上下的人,這也是總教練的意思。”黑部沉聲說道。

    他沒有說謊,的確是三船教練讓他們將久仁和中也安排到對抗一軍前十的名單中的。

    平等院瞇了瞇眼,相較于這三個整天待在集訓營的教練,他更加尊重三船教練,他相信三船教練做的每一個決定都絕不是無的放矢。既然三船要求將兩個國中生安排到對抗他們的名單中,那肯定是這兩個人有足夠的實力。

    話又說回來,那個叫中也的他不認識,久仁這小子當真有能力進入一軍?

    雖然上次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的能力是不錯這一年的時間,他又能成長多少?

    面對平等院眼中明晃晃的質疑,久仁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就算不用異能力,單純憑借網球實力,他覺得自己也有資格進入一軍前二十,至于一軍前十如果是德川那樣的實力的話,他覺得自己也有能力一爭。

    “那個,不好意思,打攪一下”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后國中生就見到一個過分眼熟的面孔從一軍前十后面擠了出來。

    “景仁?”

    “景?”

    “景仁君?”

    眾人看清那人的模樣后不免驚呼出聲。

    景仁看了看國中生的隊伍,轉而對著一旁的平等院,似乎完全沒有被周圍古怪的氛圍影響,面不改色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他們那里,成為你口中的‘小鬼頭們’的一員。”

    平等院:“”

    眾人:“”

    一時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表情。

    久仁忍不住說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怎么會跟鳳凰表哥他們在一起?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就過來集訓營?你不是棋賽結束后還沒有具體安排嗎?”

    久仁心中有太多疑問,這不僅是他心中的困惑,同樣也是其他人心中的不解。

    然而有人敏銳地抓住了久仁問題中的重要點,迫不及待地追問:“你說‘鳳凰表哥’一軍里面有你表哥在?”

    關于平等院的身份,只有很多立海大的人清楚,其他人則不知其詳。

    就連立海大的人,也只知道“平等院鳳凰”這個名字,知道對方是一軍的NO.1,至于其他的關于樣貌性格一概不知。

    現在看這些高中生的位置,想來為首那個金色頭發性格惡劣的家伙就是所謂的平等院鳳凰

    這性格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啊!

    “這個不重要,不管是不是表哥,咱們都免不了跟他們比一場啊!”久仁搞不懂他們怎么會抓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根本無關大局,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現在難道不是追問景仁好端端為什么會在這里嗎?這很重要。

    久仁所言很有道理,而且現在也確實不是八卦的時候。反倒是工藤景仁來到集訓營,而且還是和一軍一起回到這里,這其中的緣由還有景仁現今的立場對他們很重要。

    究竟是回來作為國中生的一大戰力,還是單純地只是來集訓營湊熱鬧,這兩種情況很難說不會給他們國中生帶來奇妙的改變。

    思及至此,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景仁身上。

    “”平等院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一旁云淡風輕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景仁,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頭疼道:“行了,該去哪兒去哪,別跟我這礙眼了。”

    景仁微微頷首,沒再多說,下場來到了國中生的陣營中。

    他的身上還穿著平常的便服,在一眾統一服裝中顯得格格不入。

    剛一過來,立海大的眾人就率先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起了縈繞在心中的困惑。

    譬如為何會和一軍在一起,為何會來集訓營,又是怎樣進入的集訓營太多疑惑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了。

    “太松懈了!”真田臉色黑沉地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追問情況,弄到最后一個問題的答案都得不到,他呵斥道:“一個一個問,你們這樣,誰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面對真田的訓斥,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景仁臉色和緩,道:“不用你們問,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你們聽好了。”

    第503章

    面對眾人充滿求知欲的渴望, 景仁正要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一遍,無端端被冷落到一旁的平等院滿臉不悅地吼道:“小鬼頭們,我可沒空看你們過家家!”

    這聲暴怒讓眾人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如今的局面如何。

    即便對于景仁的經歷十分好奇,而且對方的這個經歷也算是比較重要的信息, 但是相較于如今他們正在面對的情境而言, 這些都可以稍后再處理。

    “對哦,那, 不知道各位前輩們, 什么時候有時間好好指教我們?”久仁笑瞇瞇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臉色凝重地看向一軍, 眼中的困惑心照不宣。

    “”

    平等院見久仁這賤兮兮的笑容就有些手癢癢, 特別想把對方那張臉給打成豬頭。不過礙于形象, 如今他倒是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現。

    反倒是眼瞅著這些國中生的思緒被他拉回正軌, 平等院內心憔悴的同時還有些欣慰。

    他臉上的不快平和了一些,伸出一根手指, 繼續說起正事。

    “給你們所有人一天時間。”

    這是讓國中生準備和他們一軍比賽, 包括久仁和中也。

    “那么,就讓我來交流”君島育斗推著自己的眼鏡,認真說道:“想說的是,包括中學生在內, 這次的order就由自己來制作。沒有異議吧?”

    “軟腳教練們!”平等院對著不遠處的教練叫道,即便是在眾人面前,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敬和嫌棄。

    而教練們對于平等院的失敬似乎完全不在意,微微頷首:“諸位如果沒意見的。”

    平等院勾唇說道:“好, 就這么定了!”

    “那么明早,就堵上日本代表權, 進行Shuffle Match。”平等院直接做下最后決定。

    “那樣也行, 可是一軍隊員, 是不是少了一個人?”越前此前就發現了不對勁,只是現在才有機會問出來:“說是前10名,這不是只有9個人?”

    剛剛景仁在一軍背后被擋著,當時看不到臉,只能隱約看到個人影,他以為就是這10個人。現今景仁已經回到他們國中生的隊伍,一軍卻少了一個人,那么那最后一個人究竟是誰?

    “還有一個在這”

    就在這時,一直在集訓營中表現地幼稚調皮的一號球場種島修二穿上了代表一軍選手的外套,前往了一軍的陣營,他翻開自己領子上的2號徽章,說:“這樣就有10個人了。”

    “誒?”

    種島修二會是一軍成員對很多人而言的確是意料之外的消息,畢竟這家伙平時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高手會做的。

    “你們,就好好讓我見識下吧!”平等院說完以后便轉身離開了。

    這時,一直在隊伍中戴著兜帽的少年將手中的橘子扔給了越前,越前看著手里的橘子,微微一愣,他似乎是想到什么,轉而看向一軍的方向,對方卻只留給了他們一個背影

    待到一切暫時安定下來,眾人立刻迫不及待地追問景仁和一軍的事情。

    景仁將自己與一軍的偶遇和受邀前來集訓營的經過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那個大叔明明看起來那么可惡,怎么聽你一說,他好像人還蠻好的?”遠山在聽到景仁的經歷后,心里感到有些古怪。

    畢竟之前平等院莫名其妙將袴田打傷的印象還烙印在遠山腦中,現在聽到景仁以這樣一種平和的口吻來講述平等院的事情,尤其是聽到平等院邀請景仁來這里的那一段,聽上去就像是一個熱情好客的家伙。

    “可能是因為景仁君是那位平等院前輩的表弟?”忍足謙也不確定地揣摩。

    表哥對表弟熱情一些應該很正常吧?

    其他人也異口同聲地附和,很認同他的這個理由。

    “不,他可不是那種因為親友關系就會放水走后門的家伙。”久仁趕緊出面為平等院即將固化的任人唯親形象解釋,說:“能夠讓他邀請的選手,必定是實力得到他認可的人。我相信,平等院表哥讓景仁來這里的緣故,一定是以為他有足夠的實力。”

    景仁點了點頭,繼續說著眾人不知道的大瓜。

    “不止是我。如果你們仔細看應該能看到一軍里那個戴著兜帽的NO.4,那也是平等院表哥從國外邀請回來的。準確來說,是這位現如今的NO.4擊敗了前任NO.4霧谷,然后頂替了他的位置,隨即就跟隨一軍一起回來這里。”

    眾人一片嘩然,沒有想到一軍里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現在這個NO.4是外國人嗎?”夏目好奇道。

    畢竟是從國外邀請回來的,第一想法應該就是對方是外國人。

    可是U-17不是需要有本國國籍才能參加本國的集訓營并且代表這個國家出賽嗎?

    “有日本籍的。”景仁頓了頓,看向越前的方向,抿了抿唇,沉聲說道:“說來,龍馬你應該認識的,如今這位NO.4,他的名字,叫做越前龍雅。”

    “越前龍雅?!”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面面相覷。

    還有一些知道越前龍雅存在的人有些詫異,比如青學、立海大以及冰帝三笑。盡管對越前龍雅了解不多,但是之前海上游輪事件,他們同樣了解到了這位越前龍雅的強大。

    而不知道越前龍雅和越前龍馬關系的人則是一臉懵。

    “越前龍雅,越前龍馬”遠山掰著手指頭苦苦思索,終于發現其中的關聯,他看向始終不動聲色的越前,奇怪地撓了撓頭,問道:“喂,超前,我怎么感覺,這個名字和你的好像你們是兄弟嗎?”

    “不是,我不認識這個人。”越前面不改色地說道:“應該就是名字比較像的家伙,跟我沒有關系。我對這個人的名字沒有印象。”

    經歷過游輪事件的眾人:“”

    行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對于龍馬說不認識龍雅這件事,大家也都沒有戳破。

    天真的遠山最初半信半疑,但是見大家都沒有多說什么,也自然而然地相信了越前的說辭。

    至于平等院這位一軍NO.1在國外四處撿人這件事,他們不理解,不過想來應該是有他的道理。或許對平等院而言,強大的實力就是他這里最好的通行證,也是能讓他另眼相看的關鍵。

    當然,他們不需要平等院的另眼相看,他們要做的,只是盡全力擊敗他罷了

    “這個人,果然是剛才在球場的一軍之一。丸井前輩,你看到了嗎?”切原在見到電視上播出的由君島育斗代言的運動飲料廣告,十分激動地和自己的前輩分享喜悅。

    “啊,都是些明星選手心好累。”丸井興致缺缺地起身。

    切原見到他的動作,奇怪問道:“丸井前輩,你要去哪兒啊!”

    丸井言簡意賅地回答后,雙手揣兜轉身就走

    “節奏有點兒快啊,海堂。不攝取水分會中暑的。”

    正在慢跑鍛煉的真田追上了前方同樣在慢跑訓練的海堂薰,好心提醒道。

    盡管海堂薰是青學后輩,但是海堂薰鍥而不舍的精神卻十分對他的胃口,所以他也愿意對他多說幾句話。

    “多管閑事。”海堂嫌棄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這次從后山回來以后,真田就變得啰里啰嗦的,像個老大爺一樣。明明以前表現地威嚴肅穆,整個人站在那里都十分有氣勢,令人生畏,現在卻討人嫌的很。

    可能是真田這次后山上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刺激性情大變,或者是這次是激發了某種奇奇怪怪的屬性,更可能是他本性如此當然,這些海堂自己都無從得知,只知道這家伙實在煩人。

    就連真田自己對此都并沒有什么感覺。

    “那個椅子上面放著我的飲料。”海堂看向不遠處的椅子說道。

    他終歸是個嘴硬心軟的家伙,盡管嫌棄地很,但是對于真田的好心,還是做出了相應的解答。

    就在這時,一個騎著平衡車的家伙快速從他們身邊掠過,一把就將他們近在咫尺的水瓶給拿了起來,完全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

    “給我喝!”黑皮白發的人十分幼稚地說道。

    “喂,住手,那是我的飲料!”海堂朝著前方厲聲呵斥,只可惜對方不知道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聽到了完全不想理會,腳下的平衡車停都沒停,很快就不見人影。

    “可惡,那家伙是誰?”海堂氣喘吁吁地看著那個搶走他飲料已經不見蹤影的可惡家伙,倒也沒有著急去追。

    他現今體力消耗的不少,想要憑借雙腿追上對方完全用電來行動的家伙,有些不大現實。不過,只要知道這個搶走他飲料的家伙是誰,就可以秋后算賬。

    “居然是電動站乘兩輪車還真是潮。”真田遠遠地看到對方的“座駕”,忍不住感慨,他拍了拍一旁有些惱怒的海堂,安撫道:“你冷靜點,海堂薰,往前一點就有我的補水地點,到那之前先忍一忍吧。”

    “嘶~”海堂在真田的勸解下倒也沒有過多糾結。反正飲料已經被搶走了,想要現在搶回來只怕是不大現實,還是等回頭打聽打聽這個行事幼稚的家伙究竟是誰,再做決定好了。

    在繼續慢跑的時候,真田大概是擔心海堂心中還存著怒氣,始終都在安撫他。

    “聽好了,海堂。俗話說提意見值五兩,忍耐值十兩,聽取別人的意見當然是重要的事,但是更重要的是忍耐”

    他的本意是讓海堂堅持到下一個補水點,當然,可能也是因為他本身啰嗦,才會說這么多話。

    就在這時,真田遠遠看到了被自己放到不遠處長凳上的飲料。

    “那里就是我補水的”

    真田還沒說完,剛剛搶飲料的家伙又一次故技重施,騎著自己的平衡車當著飲料主人的面一把搶走了對方的飲料。

    “這個我也喝了!”

    這下兩人終于看到了搶飲料的究竟是誰。

    “那個混蛋,2號的種子島!”真田暴跳如雷,怒吼道:“給我停下!”

    在別人東西被搶奪時,真田還能心平氣和地安慰對方,輪到自己后,卻是忍無可忍。

    “前輩,算了算了忍耐忍耐”

    這下輪到海堂用真田那番話術來勸慰被搶了飲料之后盛怒的真田了。

    第504章

    “為什么千石的書要我來還”

    亞久津拿著千石要他幫忙歸還給圖書館的書籍, 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但還是乖乖幫忙還書了。

    他按著借書的位置放回到書架上,臨走的時候發現自己放回去的書沒有擺放整齊,隨即又返回去用力往里面推了推, 誰知道被他推進去的幾本書全都被人從書架對面給丟了出來。

    “要把書放回遠處才行。”書架對面的大曲龍次要求道。

    亞久津本來脾氣就暴躁, 更是不喜歡被人命令。

    面對以為陌生前輩對他做出的要求,他自然沒什么好脾性。

    “你在對誰指手畫腳的!”亞久津一拳砸在書架的書上面, 怒吼道。

    “就是你啊!”大曲龍次見此脾氣也上來了, 依樣畫瓢一拳砸在了書架的書上。

    一時間, 就在原本靜謐的圖書館一角, 各式各樣的書籍在兩人爭強斗勝的操作下紛紛揚揚散落一地, 這個爭斗持續了一段時間

    而在另一邊, 木手正在為自己能否出賽感到苦惱。

    他若再想不出克敵制勝的絕招,就無法出場參加比賽了

    參加不了比賽的話, 就無法展現任何一點沖繩的力量。不好好決定最后一步的話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時, 不慎撞上了同樣為自己能否出賽感到一籌莫展的丸井。丸井手上的力道因為走神的原因很松,一時不察的情況下,手里拿著的可樂被撞飛,好在木手反應敏捷, 使用縮地法及時接住,里面的可樂一滴都沒往外灑。

    “啊呀,好險好險!”木手松了口氣,他歉意道:“抱歉, 丸井,我剛剛邊走邊想事情”

    丸井沒有在意這些, 他接過可樂, 夸贊道:“接的很漂亮啊!”

    兩人各自背著網球袋打算分道揚鑣, 卻在走出沒幾步時心照不宣地停下腳步。

    “要不要去打一場球?”木手邀請道,他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有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想法。

    丸井輕笑一聲,說:“真巧,我也想流汗放松一下。”

    兩人的想法在此刻不謀而合,都起了相同的心思

    正在餐廳中獨自一人遷思回慮的越前被德川叫到了球場上。

    “為什么特地叫我來當練習對手呢?”越前內心不解,明明有更多更好的人可供德川選擇,不論是鬼還是入江,這些個前輩實力都要比他好得多。

    德川眉目沉沉地看著他,越前當即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首先是五球。”德川展示手中的五個網球,越前當即蓄勢待發。

    沒錯,與其說是德川找越前來做練習對手,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是想要試試越前在后山這段時間以來的成果。

    五球對于如今已經能夠打出十球的越前而言,回擊地游刃有余。

    等到熱身的差不多,兩人的身體都已經熱起來的時候,德川贊賞道:“看來你的球技多少有所長進啊,我要再加2個球。”

    “再加5個球也沒有關系哦。”越前對自己頗為有信心。

    他曾經已經打出10球的成績足以讓他有這樣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黑外套當初回歸鬧出的動靜不小,越前能夠打出10個球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能打”和“熟練”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德川看著面前有些倨傲的小子,說:“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兩人的體力仿佛源源不斷一樣,總是精力充沛的,雙方不知道練習到什么時候。

    “喂德川前輩說自己去年也在懸崖上面的球場待過,是吧?”越前推測道:“難道說,你是敗給了那個胡子男了嗎?”

    當初德川和平等院之間的氛圍實在不對,再加上當時平等院指名道姓地對德川說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隱約還是能夠猜到他們之間應該是存在一些問題。

    “越前龍馬,你有沒有拼死都想打倒的家伙呢?”

    面對越前的疑問,德川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了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這番話讓越前一愣,不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

    德川開始講述自己進入這個集訓營的經過——

    “高一時候的我血氣方剛、屢戰屢勝——能有這樣的成績也很自然,我從5歲起就在知名網球俱樂部,以海外為據點,以專業選手為目標,不斷努力至今。”

    “而去年,首次被招到這個集訓營特訓老實說,當時日本青少年的網球水平明顯與世界網球水平差距甚大,在我看來這里的一伙人打得都很幼稚,差距就是這么明顯。”

    “只是我,太小瞧了這個集訓——直到我的自尊心被那個男人徹底粉碎為止!”

    “”

    “所以那個打敗你的就是平等院表哥嘍?”就在德川闡述自己前塵往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帶著幾分熟悉的感慨:“怪不得你對鳳凰表哥如此念念不忘,原來還有這么一段過往。嘖嘖嘖”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不出意外就看到了久仁的身影,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景仁。

    德川朝著景仁的方向微微頷首,景仁見此也點了點頭。

    畢竟之前在后山的時候大家勉強算是有一些交情,今天因為有一軍還有那么多人也不方便打招呼,現今單獨見面,就算是打過照面了。

    久仁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裝模作樣地感嘆一番:“我說呢,明明同樣都是擊敗你的人,我的年齡比鳳凰表哥的年齡還要小很多,按理說就算該對一個人牽腸掛肚,那我也應該是當仁不讓的那個人啊,誰知道你竟然還是始終念著鳳凰表哥,這讓我一直百思不解”

    “今天我終于知道了,原來是因為鳳凰表哥是讓你一直輕視的日本隊第一個將你擊敗、使得你遭遇滑鐵盧的人,所以才會對他刻骨銘心啊!想來,你在意的不是鳳凰表哥將你擊敗了,而是鳳凰表哥是你來日本隊之后第一個將自信心爆棚的你擊敗的人,如果是別人的話,應該也會讓你這么耿耿于懷吧!”

    三人:“”

    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這段話里面怎么就隱約透露出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不正經呢?

    德川在無語過后反倒是認真思考了久仁的這番話。

    他說的沒有道理嗎?有道理!

    久仁解釋的那番不正經的原因正是德川對平等院念念不忘的關鍵,只是此前他一直沒有細想罷了。現在被人點透,他對平等院的執念正是因此。

    否則,后來的鬼、工藤久仁這些人都曾經擊敗過他,為何他就沒有那么深的執念。

    不過是因為第一個罷了嗯?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

    德川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想下去,否則怕是要被久仁給帶偏了。

    德川決定暫時無視久仁的存在,不然的話怕是自己的腦子都會不夠用的。

    他轉而看向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景仁,微微瞇了瞇眼:“說起來,景仁君,我比較好奇,你是怎樣說服平等院,讓他帶你來集訓營的。”

    盡管不喜歡平等院,但是德川不得不承認,平等院并不是會因私廢公的家伙。要不是有點真材實料能入他的眼,別說是表弟,就算是親弟弟怕是也沒辦法過他這關。

    景仁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解釋:“也沒什么,只是挑了一個一軍里面最弱的給打贏了。”

    “最弱的”久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好像NO.10是毛利前輩,所以你”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景仁打斷他,他糾正道:“一軍里面可是有20個人啊!”

    “”久仁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他還真是給忘了,大概是國中生將后十位一軍擊敗地太過簡單,以至于他完全忘記了一軍是有20個人的。

    “所以你是贏了秋庭紅葉!”德川肯定道。

    相較于進入集訓營對一軍了解還沒有一天時間的久仁,德川對此次前往海外集訓的選手名單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是入江將自己的位置讓給秋庭,秋庭才有這么好的機會前往海外。

    “NO.20好像是這個名字。”景仁平靜說道。

    他的態度已經足以看出他對秋庭的不以為然,畢竟當初贏得并不算是特別困難。也正是因此,才在回國之后,還被平等院給強制揪了過來。

    還不是仗著大家回國以后都打算各回各家,不像回國之前,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集體活動,平等院想做強盜都不好意思。畢竟這家伙在面對不是打網球的人的時候,還算是個品學兼優、謙遜有禮的家伙?

    德川點了點頭,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是個怎樣的情況。

    怕是景仁贏得太輕松,所以平等院才會帶來的。

    “誒?你都沒跟我說這段!”久仁不高興地抱怨:“之前大家問你經過的時候,你故意瞞就算了,可你連我都不如實相告,咱們還是不是相親相愛的好兄弟了?”

    “我沒有故意瞞著。”景仁有些無奈,他嘆道:“當時我只是簡明扼要地講了個大致經過,至于那些不重要的細節,完全沒必要補充吧?”

    所謂大致經過就是:在國外偶遇平等院,遂與一軍選手比拼了一番,得到了他的認可。由于種種原因,在國外的時候并沒有確定要和他一起來集訓營。等到回國時在機場再度偶遇,得知他沒有其他計劃,平等院對他“盛情邀請”,他“不好拒絕”,然后大家就都知道然后了。

    三人:“”

    你怕是對“不重要的細節”幾個字有什么別樣的誤解吧?

    “那你為什么回來的時候沒有戴著NO.20的徽章?”越前疑惑問道。

    就算當時沒有說擊敗秋庭紅葉的事情,可是擊敗了他以后,怎么連徽章都沒取下?

    景仁解釋道:“因為當時打敗秋庭紅葉的時候是在國外,那時候壓根就沒想過要跟鳳凰表哥來集訓營,自然是不會要的。后來機緣巧合之下上了賊咳,上了大巴車,因為不知道這東西的含義,我也沒興趣去要這東西,就一直擱置到現在。”

    景仁想了想,又說:“不過,聽說這徽章回來以后就被人搶走了,如果我想要要回來,還得擊敗那個人所以我想了想,還是隨緣吧。”

    “”

    這么沒有好勝心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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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訓練的時間往往過得很快, 久仁和景仁在那之后沒有著急離開,就這樣一直待到了傍晚。

    其實他們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所以在這里最多待了也沒有一個小時。

    “今天讓你陪我到這么晚對不住。”德川從網球袋中拿出了一瓶飲料遞給越前,問:“要喝一杯嗎?”

    越前倒是沒有推辭, 伸手接過:“啊, 你客氣了。”

    “散落”

    隨著這么一聲低喃,一道光芒疾馳而來, 那儼然是對著越前而來的攻擊。

    “鳳凰表哥?”看著動手的人, 久仁又看向網球的目標, 忍不住驚叫:“龍馬!”

    背對著的越前剛剛反應過來, 一時躲閃不及, 一旁的德川身體反應快過大腦, 上前及時擋在了越前身前,替他攔下了攻擊。

    泛著金色光芒的小球砸在德川的腹部, 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 越前忍不住瞪大眼睛。就連在觀眾席上的久仁和景仁也下意識站起了身子,臉上寫滿了嚴肅。

    德川只覺在腹部的撞擊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隨即重重摔在地上。

    擊中德川的網球隨即掉落到地上, 在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挨著最近的越前也在這強大的沖擊力下跌倒在一旁。

    “德川前輩!”越前對著不遠處明顯受到更重傷勢渾身顫抖的德川驚呼。

    相較于德川,他只是摔了一跤,并沒有其他問題, 身體也沒有受到傷害。

    “德川前輩!龍馬!”久仁和景仁見此情景,不假思索沖了下去。

    “龍馬, 你沒事吧?”久仁扶起了龍馬, 簡單檢查了一下龍馬身上, 見到沒有什么太大問題,他松了口氣,隨即看向對面被景仁扶起的德川,關切道:“前輩,你怎么樣?”

    “我沒事。”德川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強撐著咬牙說道。

    而造成這一局面的罪魁禍首平等院見此情景對著德川的方向譏諷道:“竟然會去護著那種小鬼,真是愚蠢!”

    德川憤恨不平地咬了咬牙,心中十分不甘,卻也知道自己如今不是平等院的對手。

    久仁和景仁對視一眼,兩人擰著眉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鳳凰表哥,你少說兩句吧。”久仁見到越前和德川狼狽的模樣也是有些生氣,他痛心疾首地指責平等院:“你莫名其妙就過來暗箭傷人、背后偷襲,本來就不占理。就算打網球受傷在所難免,可你們提前又沒有說好要進行比賽,二話不說就過來把人打傷,我怎么看怎么覺得是你的過錯啊!”

    平等院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被一旁向來沉默寡言的景仁給打斷。

    “別說什么‘弱小是原罪’類似這種中二的話來解釋,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管在什么地方故意傷人都是不對的。”

    “對啊對啊,你這再上升點兒高度,說是犯法的也沒錯!”久仁煞有其事地附和道。

    平等院嘴巴毒,下手又狠,得想辦法暫時將德川和龍馬從他手里解救出來。

    平等院:“”

    兩個小子在這一唱一和的,惡心誰呢?!

    他的目標與其說是越前,不如說依舊是德川,這次來主要是想試試德川這個小子,順便看看今天白天這個看上去特立獨行的黑外套組越前龍馬。

    更何況,世界是殘酷的,要是連這么點痛苦都承受不住,那還打什么網球。

    面對虎視眈眈的兩人,平等院想了想,最后那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選擇了三緘其口。

    否則以這倆小子的尿性,怕是能揪住這句話使勁地對他進行法律譴責,畢竟從他們兩個人的精神層面來看,做錯事情的的確是自己。

    見平等院不情不愿地聽進了他們的話,久仁和景仁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只要平等院不再繼續暴力動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只可惜,少年的熱血從不會被輕易熄滅,一方暫時歇了心思,另一方的心思卻逐漸活絡了起來。尤其是在別人明晃晃的挑釁下,以及在見到對方強大的實力后,越前眼前一亮,心中的斗志燃燒地愈發旺盛。

    他在見到德川看上去沒什么大礙后,起身拿起球拍對準了平等院的方向,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喂,果然還是現在,就在這兒過個招吧!反正都是,我贏!”

    久仁、景仁:“!!!”

    他們好不容易讓平等院冷靜下來,龍馬你又瞎湊什么熱鬧?!

    你這樣一來,雙方正式進行比拼,要是再受傷的話,之前他們那些義正言辭痛斥譴責對方的話,在接下來都沒辦法用了!

    久仁和景仁下意識看向平等院的方向,對于龍馬拖后腿的行為,他們此刻心急如焚。兩人只能寄希望于平等院不會閑得無聊陪龍馬玩鬧,結果正好看到平等院在聽到龍馬宣戰的話后嘴角勾起一抹兇狠的笑容。

    “”久仁和景仁心里咯噔一聲,知道事情至此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

    平等院心里確實高興,剛還被那兩個小子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話指責一通,心里憋屈的很,現在好了,既然是已經被宣戰的情況下那倆小子應該沒理由再堵他了吧?

    “毀滅吧!”

    平等院口中低聲呢喃,手中攥著的網球一瞬間如同耀眼的太陽一般,綻放出金色的光芒,在這夜晚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矚目。

    他揮動球拍,網球如同流星一般呼嘯著撕裂夜空,幾片碎裂的尾光也消彌于夜色中。

    “光擊球?!”久仁瞪大眼睛,曾經在平等院家就見到過這一球的威力,他深知這一球絕對不是如今的龍馬能夠接住的!

    思及至此,久仁一把拿起一旁德川的球拍,擋在了越前面前。

    面對這與眾不同的網球,越前不知道威力如何,卻隱隱能夠嗅到危機感,但是爭強好斗的本能還是讓他下意識擺好了反擊的姿勢。

    就在網球即將抵達之時,久仁卻毫不猶豫地將他護在身后,揮動手中的球拍一把接住了疾馳而來的光擊球,面對振動手腕的強大沖擊力,久仁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反擊回去。

    平等院接住朝自己飛來的網球,稍稍挑了挑眉。

    “不錯啊,看來你已經掌握了絕對甜區的要領了。”平等院肯定道。

    久仁悻悻然撓了撓頭,不敢夸口:“還是要多虧之前過年去你家的時候,你教給我的技巧,不然的話,要我自己自力更生,我連絕對甜區是什么都不知道。”

    雖然心里為自己的進步感到高興,但他可不敢在平等院面前沾沾自喜,不然自己這位表哥下一秒很可能就會翻臉然后給你來個你完全接不住的招式都有可能。

    美名其曰:讓你見識見識世界的殘酷。

    就他這兩下子,他自認可承受不住對方的兇殘!

    尤其是在沒有拿捏住對方的把柄之前,他可沒能耐在平等院面前上躥下跳亂蹦跶。

    “我最多只能教給你技巧,能不能掌握還是看你自己。這是你自己的本事,沒必要推辭。不過”平等院在這種事情上倒是沒有吝嗇自己的夸獎,只是說完后還是嫌棄地撇了撇嘴:“只是一個世界級入門招式,倒也沒什么好得意的。”

    久仁:“?”

    我沒得意啊!

    我心里得意,表面很謙遜啊!

    久仁訕訕笑著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他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看向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過來還湊得特別近的兜帽男,皺了皺眉:“話說回來,你哪位?你在這兒干嘛?”

    遮蔽圓月的烏云隨風而動,銀色的月光灑落大地,在場眾人終于看清了兜帽男的真實面貌。

    “越前龍雅!”久仁眨了眨眼,心思一轉,大抵是猜到了什么,他笑道:“我說呢,先前景說你一塊兒回來了,而且還頂替了NO.4的位置,后來一直沒見到你。你這過來的這么迅速,是一直關注著龍馬吧?”

    久仁若有若無看了一眼身后面不改色的龍馬,眼中的笑意更深:“是不是看到龍馬有危險了,剛剛想要幫忙接球的?”說著,久仁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唉,早知道我剛剛就不動了,有你在,用得著我嗎?”

    “”越前龍雅干巴巴地笑了笑,有種被戳破心思的窘迫。

    想耍帥沒耍成,想要在弟弟面前塑造英勇哥哥的目的也沒有達成,還被截胡的人給戳破了心思嘖嘖,想想還真是悲慘啊!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總歸是為了龍馬來這里的吧?”景仁推測道。

    其實在見到越前龍雅的一瞬間景仁就有這個想法,現在得知越前龍雅時刻關注龍馬,對于這個猜測便愈發肯定。

    “”越前龍雅訕訕笑著,他心知不能再這樣社死下去,隨即一本正經地看向龍馬,叮囑道:“小不點,剛剛你太冒險了,那一球不是現在的你能接的!”

    龍馬冷漠地看著對方:“你哪位?”

    “???”越前龍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我呀,我是越前龍雅,你不認識我了?剛剛這倆小子不是一直提到我名字嗎?”

    被cue的久仁和景仁:?’?’?

    “哦”龍馬點了點頭,再次冷酷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所以是哪位?”

    “!!!”

    第506章

    剛剛還在弟弟面前裝酷的越前龍雅一瞬間覺得世界變得無比殘酷。

    “喂喂”越前龍雅只覺每一次的呼吸都宛如刀割一般,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略顯崩潰地喊道:“我是你大哥啊!”越前龍雅充滿質疑地湊近龍馬,質問:“你該不會連自己的大哥都忘了吧!”

    面對越前龍雅的控訴,龍馬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遠處的平等院見此, 倒也沒再這里久留, 轉身便離開了。

    久仁和景仁相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一同將傷情不知如何的德川扶了起來。

    “既然這樣, 我們就先不打擾你們兄弟兩個敘舊了, 德川前輩的上也不知道怎樣, 我們得送他去一趟醫務室。”久仁對著兩人說道。

    隨即, 兄弟倆就架著傷勢不明的德川離開了。

    臨走時, 德川那帶著探究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越前龍雅身上挪開, 落在了一臉茫然的龍馬身上,他抿了抿唇, 眼中的不忿和幽怨一閃而逝, 讓人不易察覺

    集訓營宿舍一片靜謐,對于球場上剛剛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只是敏銳的人已經能夠察覺到暴風雨即將來臨。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沉浸在歲月靜好中的。

    “什么啊這集訓, 感覺會發生大事情。”忍足謙也逗弄著自己籠子里的綠鬃蜥蜴,對一旁的忍足侑士說道。

    此刻

    正在讀書的忍足侑士聽到他的聲音后,埋著的頭抬了起來,便聽忍足謙也得意洋洋地說著:“我們西部的新人, 果然還是很厲害吧?侑士!”

    忍足侑士聽到他說這話,整副心神才算是徹底從書籍的海洋中抽離出來。

    他合上書籍, 爭強好勝地反駁:“你在說什么呢謙也, 是說東部的新人在挑釁一號嗎?”

    “我在說我們西部占上風!”忍足謙也見他裝傻, 當即大著聲音重復一遍。

    忍足侑士也不甘示弱,立時駁回:“當然是東部!”

    “是西!”

    “是東!”

    “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說了是東就是東!”

    “不懂的是你才對,說了是西就是西!”

    兩個攀比心極重的家伙在對待這種問題上可謂是冥頑不靈,兩人爭吵的聲音吵醒了同宿舍已經睡著了的神尾。

    神尾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到這兄弟倆又一次針對東西部新人的新一輪吵架,已經是習以為常的模樣。他沒多說什么,也沒下去勸架,以免出現將自己也卷進不可控的戰局的嚴肅問題,只是一眼,神尾就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跡部再一次來到了如今自己最為厭惡且感覺最是礙眼的214室,看到門牌上“仁王王國”四個人為添加上的字跡,跡部嫌棄地“切”了一聲,可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還是不甘不愿地打開房門。

    “仁王在不在?”

    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仁王,可最合適的也是仁王

    “好了,差不多該睡了。”胡狼回到房間,對著房間內還精神奕奕的眾人說道。

    在床上看書的柳生看到胡狼回來,淡淡開口:“桑原君,你知道嗎?”

    正要上床的胡狼被他吸引了注意,轉身疑惑地看向他。

    柳生不緊不慢地開口:“今天,丸井君和比嘉中部長,好像練習的很開心。”

    胡狼愣了一下。

    “啊這可不能亂說啊,柳生同學。”桃城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亦或者說這個宿舍的人沒人不知道這件事對胡狼的打擊該有多大。

    正如同眾人對胡狼的了解,柳生的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對胡狼而言不吝于晴天霹靂。

    “很開心”

    胡狼傻愣愣地呢喃,腦中已經開始在柳生所說的話的基礎上瘋狂進行腦補,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丸井和木手和諧友好比賽的畫面。

    這讓自進入集訓營后就始終沒有安全感的胡狼深感崩潰,情緒破防地破門而出,轉身的一瞬間,手臂揮灑出了一片眼淚。

    “不妙啊不妙啊”桃城看著跌跌撞撞哭著離開的胡狼背影,盡管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是他深知胡狼的心情短時間內不會平復了。

    這個脆弱的少年在聽說自己的搭檔和旁人相處愉悅,該是多么的痛不欲生啊!

    藏兔座還在臺燈下兢兢業業進行寫著每日一篇的日記,他轉頭看向在床上不知為何盯著橘子發呆的越前,心里感到有些奇怪。

    越前在回到宿舍后,就一直盯著手里那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橘子看。

    越前看著手里這顆被越前龍雅贈予的橘子,腦中始終盤旋著剛剛在球場上的那一幕。

    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網球耀眼刺目,看上去是那么的逼仄強大,卻被久仁輕而易舉地反擊回去,甚至還有那個自稱他哥哥的家伙直言如今的他無法做到。

    越前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若無地笑,喃喃自語:“不是挺有趣的。”

    這一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有人斟酌再三苦尋能夠讓自己參與比賽的方式;有人為遇到故人心中感慨;還有人為了迎接歸來的旅客以及即將到來的風暴來到塔頂吹奏薩克斯,將自己的思緒全都灌溉其中

    而那些心中有著深深執念支撐著自己變得愈發強大的人,在這一刻更是為自己即將進行是否能雪恥的一戰做著最后的努力,一刻都不敢懈怠。

    “終于開始行動了”鬼十次郎看著倉鼠籠子里的倉鼠在跑步機上快速奔跑,眸色深深,沉聲開口:“已經剎不住車了。”

    這不知是在說奔跑中的倉鼠,還是以物寓意在說著其他已經開始的事情。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早上凌晨五點,越前照常起來進行晨跑,一同的還有自知天賦不是特別優秀只是靠汗水努力彌補的夏目,在靠近球場的時候,兩人卻聽到了里面傳來了熟悉的擊球聲。

    “比賽?”越前看了看球場的位置,能夠看透里面的鐵網外面被修剪整齊高高的灌木叢遮擋住了視線,他感到好奇:“這種時候誰會?”

    為什么會有人在這種時間點比賽就像是他同樣也在這個時間段訓練一樣,總會有人對他提出同樣的疑問。當然這并不妨礙他的好奇心。

    越前的內心有著濃重的探究欲望,他從來都是當機立斷的性子,心中既然存疑,便毫不遲疑地前去觀看事情的緣由。

    “我去看看。”越前沒等夏目回答便迅速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雖說旁人的道路他管不著,也沒興趣要去探究,不過順路瞟上兩眼還是沒問題的。運氣好的話,一場含金量高的比賽對自身也是有著很大的幫助。

    “等等,我也一起。”夏目知道越前性格雷厲風行,見此沒有多說什么,緊跟上去。

    球場中確實正在進行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越前繞到鐵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軍NO.5的加治風多被重重甩到了后方的鐵網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痕跡。

    加治風多狼狽起身看著自己的對手,有氣無力地說:“鬼,你Black Jack Knife之上的”

    “對不住了,加治”鬼十次郎展示著自己衣領上NO.5的徽章:“這個我要收回來了”

    “原來如此”

    越前心中豁然開朗,原來當初自我介紹時的5號不是指5號球場,而是一軍的5號。

    只是當初對一軍的存在沒有什么概念,所以沒有多想。

    “雖然早就料到鬼前輩實力強大,也有過推測他可能是一軍的人,不過親眼見到還是挺讓人詫異的。”夏目不免感慨。

    畢竟能夠在日本各地的國中網球社中脫穎而出來到集訓營,再在集訓營幾百號精英中超群拔類獲得出賽名額的選手,可謂是國中網球選手中的人中龍鳳了吧。

    不管什么時候想到這一點,還是會讓人驚嘆對方的強大。

    結束比賽的鬼十次郎終于注意到了越前和夏目的存在,他微微蹙眉:“你們什么時候開始在那兒的?”

    越前想了想:“會是什么時候呢”

    兩人還沒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突然一片陰影籠罩在他們面前,隨著呼嘯而過的聲音響起,一個紙箱毫無預兆從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了他們面前的草地上。

    “入道教練”

    紙箱上面畫著的正是當初放有黑外套的木屋上面的圖案,只是一眼,兩人就猜到了這個紙箱子是誰送來了。

    那個送東西來的小型飛機在將東西扔下來后就直行離開了。

    夏目看了看那個已經遠去的飛機,再看看這落在地上后使得地面陷落下去的紙箱,這紙箱內不論裝著什么,其中的分量明顯不輕。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與這個集訓營格格不入,這樣投擲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太安全?”夏目小聲嘀咕:“而且我們三個人圍在這,正落在我們中間,這要是一個失手砸中人了怎么辦?”

    夏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他總覺得對這一點無法理解。就算是對自己的技術十分有信心,可是在有著能夠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為什么一定要在沒有類似于降落傘之類的安全措施中,將箱子投放在他們三個人的密集點,這跟往他們頭頂上投放東西有什么區別?

    關鍵還沒有降落傘來控制降速。

    這要是一個失手,是誰的問題?

    “”

    一開始沒多想,你這么一說,確實是問題挺大。

    第507章

    夏目提出的問題確實值得重視,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三船教練送來的這個箱子。

    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送來這個箱子,一定是有他的含義。

    在越前打開箱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后,鬼十次郎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心中的求知欲霎時消失地無影無蹤。

    “什么啊, 你們的殮服啊”他一副興致缺缺地模樣, 對此并不意外:“以那老頭子來說,算是蠻合適的贈品。”

    箱子中的不是其他物品, 赫然是他們這些敗者組前往后山時不知所蹤的校運動服。

    當初他們還以為自己的衣服被三船教練惡劣地埋了起來, 盡管有太宰治這個攪屎棍在識破了三船教練的意圖, 卻始終不知道他們的衣服究竟被三船教練藏到了什么地方。

    這段時間以來, 雖說沒有特別頻繁念過衣服的去處, 但是偶爾身體疲累到頭腦放空時還是會忍不住去思考自己的衣服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三船教練那個邋里邋遢的人手里是否還干干凈凈,再不濟是否還保存完整?

    “殮服么”越前拿出了一件屬于青學的運動服, 口中喃喃。

    究竟是殮服還是他們的戰衣, 這還說不定呢!

    越前和夏目來到更衣室,換上了屬于他們各自的校運動服。

    今天是約定好的與一軍對決的日子,對于他們這些國中生而言,意義非比尋常。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 卻在越前和夏目出現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越前!還有立海大的夏目”桃城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們那運動服!”

    在看到自己的同伴穿著如此讓人懷念的衣服出現時,桃城已經激動到無以復加,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語無倫次地都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么。

    越前看出了桃城想要問的事情, 他相信現在很多人都想要詢問究竟是怎么回事,越前指了指自己身后, 解釋:“看起來是入道教練的慰問品呢。”

    “大家的衣服都在外面。”夏目笑道。

    “那個胡子教練干的好事嗎?”桃城感到有些詫異。

    “雖然因為太宰的原因, 知道不是被埋起來了但是說真的, 我還真的沒有抱太大希望。”海堂只覺如釋重負。

    所謂沒有抱太大希望,單純的是不確定三船教練對他們運動服究竟使用了怎樣的處理方式。而由于三船教練從始至終惡劣的表現,讓他們更加不敢保證自己的運動服是否安然無恙。

    眾人按照越前的提醒來到門外,在看到那個明顯露著運動服的紙箱時,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圍了上去,翻找自己的運動服。

    “那個,據說是我們的殮服。”越前將鬼十次郎對他們校運動服的評價如數告知眾人。

    太宰挑了挑眉,問:“是誰說的?”

    “鬼十次郎。”越前語重心長地說:“順帶說一句他也加入了一軍,因為打倒了5號。”

    眾人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么個發展。

    夏目順便補充了一句:“而且,聽鬼前輩的意思,此前他就是一軍的5號選手,如今只是將徽章和身份收回來而已。”

    如果是這么說的話,眾人也就明白了為什么鬼能夠作為守門人駐守在5號球場。如果只是普通1號球場的選手,恐怕沒有這么大的權利,更不值得讓教練如此費心。

    “喂,殮服,是什么意思呢?”遠山一臉天真無知地問道。

    相較于他們說的那些十分嚴肅的問題,遠山更好奇越前口中的殮服是什么東西。

    “居然說是殮服?開這種玩笑!”海堂無比氣憤。

    殮服那是給死人穿的,任何正常人聽到這種話都很難不生氣吧?

    “冷靜點,海堂薰!”真田沉聲道。

    現在絕不是為了這么點小事去糾結的時候,反倒是即將面對的比賽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

    “鬼前輩,說的夠直白!”桃城雖說心里不悅,但是相較于那種藏著掖著或者陰陽怪氣的家伙,他對鬼十次郎這種快人快語的表現還是十分欣賞的。

    “話雖如此,被說到這地步也不可能善罷甘休。”忍足謙也笑道。

    再怎么樣,說“殮服”也多少有些詛咒他們意思,簡直就像是肯定了他們一定會失敗一樣。

    “到底是不是殮服,要讓他們知道,只能靠你們自身去證明!”真田鄭重其事地說道。

    要想讓人刮目相看,那就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才對。如果始終站在原地,反而被動地希望別人改變對自己的印象,那只能說是異想天開。

    沒有任何人的懈怠能夠讓人尊重,同樣的,沒有任何人的努力能夠被人忽視。

    當你的進步達到一定程度甚至超越對方時,對方自然而然會對你有所改觀。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憑借自己的能力拿下勝利。

    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得到誰的認可,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眾人換上了屬于自己的校運動服,仿佛是穿上了最耀眼奪目的戰袍,即將在他們即將抵達的戰場上襯托著他們的勝利熠熠生輝。

    只有單純迷惘的遠山還是繼續糾結“殮服”的意思。

    “喂,超前,殮服是什么啊?”他再次湊到越前面前詢問。

    那一副苦惱的模樣,儼然是沒有結果的話,怕是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了。

    忍足謙也將遠山從越前身前拽了回來,安撫道:“待會我再告訴你答案,你先給我去換衣服。”

    所有人都彼唱此和地換好了衣服,相較于解答遠山的疑惑,讓遠山先不要那么格格不入才是當務之急。

    “還挺有種啊”

    跡部看到敗者組的人都已經換好了自己的校運動服,感慨的同時語氣也帶著極大的贊賞,顯然敗者組如今的行為取悅到他,使得他十分滿意。

    跡部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般打了個響指,所有人都心領神會地同敗者組一般換上了屬于他們的校運動服。

    久仁穿好外套后整了整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穿著校運動服在U-17集訓營打比賽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感覺就像是來踢館的一樣。”

    他已經能想象到一會兒會是怎樣一副情景了。

    “咱們現在不就是在踢館嗎?”中也理所當然地說。

    最初來集訓營的時候挑了高中生的場子,后來又挑了高等級球場的場子,現在都已經想要挑戰一軍的位置了這一件接一件,他們擺明了就是來這里踢館的。

    當然,踢的不是集訓營,而是集訓營的高中生。

    “”久仁愣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你說的沒錯,咱們就是來踢館的。”

    “對了,一會兒部長是不上場了嗎?”中也想到什么,看向一旁的幸村。

    “雖然我對于拿下第一的位置很有興趣,不過既然已經取得了NO.11的徽章,剩下的機會就交給你們吧。”幸村微微笑道:“我想,弦一郎有自己的打量。目前對我們國中生而言,盡可能多地拿到徽章,也是一個需要努力的目標。”

    至于第一的位置,幸村覺得,他可以等之后再去挑戰也不遲。

    兩人點點頭,既然部長有決定,他們心里有數,便不再多說

    一軍的前十位還有國中生已經在規定時間內來到了即將進行比賽的球場。

    “別瞎晃悠了,趕快過來集合!!”鬼十次郎朝著一旁觀眾席上的其他漫不經心一軍呵斥道。

    “鬼君,終于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了。”齋藤看著在球場上疾言厲色的鬼,不免感嘆。

    黑部對此并不意外,他看向不遠處國中生所處的方向:“然后,那些中學生們的運動服”

    “還在反抗期呢,呵呵呵。”齋藤對此不以為然。

    這儼然就是作為普通的國中生來對抗集訓營,不過這樣的場面明年或許就會消失了。

    小孩兒嘛,心里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熱血激昂,以及被他們自以為的酷炫。

    “這樣大家,也算是修整好了。”鬼看著觀眾席上的一眾人,心中想道。

    “到時間了。”平等院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到時間來處理那些天真的小鬼們了。

    裁判開始宣布一軍第一回合的雙打選手。

    “Under-17日本代表VS2軍選拔的Shuffle Match(洗牌比賽),第一回合現在開始。”

    “由Under-17日本代表,10號毛利壽三郎、9號越智月光組成的組合進行雙打。”

    而在國中生這邊

    “我是首發!”跡部高聲道。

    “他打雙打?”鬼感到詫異,對于跡部的選擇更是無法理解。

    畢竟就跡部的性格怕是沒有幾個人不清楚的,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家伙和別人雙打能夠配合得來嗎?

    “誰和他組?”種島也是感到奇怪。

    就算找柳蓮二這種數據流的極優雙打選手,怕是也很難說和跡部有好的配合吧?

    跡部很快就解答了他們的疑問,在入場時說道:“上了,仁王!”

    仁王不緊不慢地起身跟上了他的步伐:“等不及了。”

    裁判:“2軍選拔,跡部景吾,仁王雅治。”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仁王不可思議地變換成了手冢的模樣。

    “不要放松警惕啊,跡部!”“手冢”一本正經地說道。

    跡部一如既往的傲慢,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啊嗯,警惕是什么,能吃嗎?”

    第508章

    “不會吧, 根本沒想到可以在這里看到手冢和跡部的雙打組合”忍足謙也十分驚嘆。

    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夢幻雙打組合。

    這兩人搭配作為雙打,真不知道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可那位是仁王!”越前意味深長地說。

    沒有仁王無法變換出來的人物,沒有仁王不能模仿出的技巧,仁王的強大令人匪夷所思。

    “呦, 青挑染前輩, 據說你是從冰帝畢業的?”跡部看著對面始終面無表情的越智月光,高聲道:“對于你帶領冰帝學園打入全國大賽的功勞, 我必須要說聲感謝, 但是”

    跡部注意到越智始終一聲不吭、紋絲不動, 略顯不悅地說:“喂, 好好聽人說話啊, 青挑染!”

    越智面對跡部的挑釁面不改色, 這一場是高中生發球局,越智沒有要和跡部作為冰帝部長敘舊的意思, 在眾人甚至沒有看到對方是怎樣動作時, 毫不客氣地揮出一球。

    跡部聽到網球在身后彈跳的聲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甚至沒有看清楚球路以及對方的行動。

    毛利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心勸道:“你不要喋喋不休了,不全神貫注應戰的話, 是沒辦法接住他的馬赫發球。”

    “15-0!”

    裁判報分,一軍率先拿下一球,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以前。

    “我提醒過你不要大意的,跡部。”“手冢”沉聲叮囑道。

    然而就是這么說話的一個功夫, 越智再次在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動作下使用馬赫發球。

    “30-0!”

    “喂,饒了我們把, 你們不回擊, 這算什么比賽呢?”大曲龍次沒好氣地吐槽。

    “那個手冢也這樣, 球都接不到”乾眉頭緊蹙,畢竟不是正版手冢,他在提到的時候,肯定會帶有一些偏見。

    “剛剛才是怎么回事啊?”切原只覺匪夷所思。

    “球的軌跡完全看不出來。”柳生說。

    “以226公分的身高打出的完美的平擊球,根據數據判斷成功率是100%,不論誰都無法接到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柳蓮二肯定說道。

    就在這時,越智又一次的馬赫發球卻被跡部反擊回去。

    “接到了!”切原驚呼。

    “哎呀呀,他把球打回來了。”毛利的表現沒有一絲慌亂,迅速上前將球反擊。

    “40-0!”

    “那個公子哥竟然能把月光的發球打回來。”大曲龍次驚訝道。

    “反正對戰局也沒影響。”平等院說道。

    “本局結束,一軍獲勝,1:0領先。”

    “他的馬赫發球,的確是讓人無法應對。”白石臉色凝重。

    “只要有這一招在,就無法奪走越智的發球局。”幸村殘酷地說出現實。

    “是否形成壓倒性的差距,其關鍵就在于有沒有這種強勢發球。”白石說道。

    越智月光的球技使得他的發球局不會被破,這就明顯從最初占據極大優勢。那么作為他們的對手,想要克制對方,除了破局,便只有占據同樣的優勢,才會有勝算。

    “雖說跡部前輩和仁王前輩沒有能夠和越智媲美的強力發球技,但是‘手冢’似乎是有一個讓人無解的發球。”久仁語重心長地說道。

    久仁能夠想到的,變幻成手冢的仁王自然也能立刻醒悟。

    果不其然,在意識到自己這一方并不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手冢”當機立斷使用出了手冢的絕技——零式發球。

    桃城瞪大眼睛:“那是”

    “零式發球!”不二呢喃。

    “15-0!”

    “仁王已經學會打零式發球了么?”不二感到難以置信。

    仁王的這招幻象絕技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境界。

    不論是國中生,就連高中生都為他這一手感到震驚。

    “干得不錯!”跡部稱贊道,顯然對于仁王能夠使出這一手,他早有預料。

    “30-0”

    “40-0”

    隨著裁判報分,毛利臉色逐漸凝重起來,他們至少也要接住一球才可以啊,否則單從氣勢上就遜色于對方。

    “真有趣,竟然打出了這種職業級的球。”毛利知道仁王的“仁王幻影”很強大,但這是認識對方以來對方第一次打出這種級別的發球,當然,也可能是他畢業太早,所以不清楚這些后輩們如今成長的高度。

    “接到了。”仁王這一球確實很強大,但是對于毛利這種職業級的選手而言,想要接到也并沒有特別困難。

    不過“手冢”顯然早有準備,在對方反擊的一瞬間迅速用出了手冢領域,將網球吸引到了自己身邊。

    看到這一幕,毛利眼前一亮,真心實意地驚嘆:“嗚哇——好靈活的家伙!”

    越智見他還這樣散漫,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評價對方,提醒道:“調整態勢,進攻吧!”

    只是還沒有等兩人做好還擊的準備,跡部就已經找到了他們的漏洞攻了過去。

    “太慢了。”

    “30-0”

    “呼這就是最強的組合!”跡部得意說道。

    仁王和跡部不約而同地想到昨天晚上跡部214宿舍內找仁王組隊。

    “仁王,不和我組一隊嗎?”跡部自信道:“最強的組合。”

    仁王詫異,更是不解:“最強的組合?”

    跡部解釋道:“洗牌戰第一回合好像是雙打在這場比賽中取得勝利,讓他們吃點苦頭。”

    就是在那一晚上,這場出人意料的夢幻組合誕生了。

    “本局結束,2軍獲勝,1:1平。”

    “本局結束,1軍獲勝,3:2領先。”

    “本局結束,2軍獲勝,3:3平。”

    “本局結束,1軍獲勝,5:4領先。”

    在這場比賽中,跡部和仁王始終窮追不舍、緊咬比分,完全不給對方拉開分數的機會。

    能和U-17的一軍打成平手,是高中生料想不到的,而能夠打成這個局面,很多國中生也感到詫異。

    “越智月光的馬赫發球確實是很難回擊,不過二軍也憑借著手冢的零式發球反擊,即使是高中生,也絕對不可能接到這招發球。”中也說道。

    就算是接到勉強回擊,也會被人迅速重新壓制下去。

    久仁附和道:“除非是中也你,用重力來操控,否則想要破解他們雙方的發球難如登天。”

    “沒錯,這完全是發球王牌的對戰。”幸村滿臉凝重。

    “按照這個形勢,誰能夠第一個破對方的發球局誰就能夠決定勝負。”柳生沉吟道。

    這個方式眾所周知,可是想要破發又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么簡單的?

    “15-0”

    “前提是雙方都能持續使用各自的發球技。”久仁目光深沉地望著“手冢”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不要忘了,零式發球和越智月光仰仗身高的馬赫發球不同,它并非是沒有副作用的。手冢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嗎?”

    “30-0”

    久仁這番警醒的話讓眾人瞬間反應過來。

    他們的確是忘了這一點,要打出零式發球對手腕的負擔極大。

    如今的仁王太像當初的手冢了,可是手冢最后的境況并不是特別好。盡管現在已經完全復健前往德國,可是那段黑暗的低谷期確實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現在就看,仁王能夠撐到什么時候了。

    “40-0”

    就像是驗證久仁所言,仁王在再一次發球時手肘一頓,這次并沒有成功使出零式發球。

    前場的毛利迅速反應過來,將其回擊:“好險,是普通的發球啊!”

    幸好他始終嚴陣以待,就打算看什么時候有機會能夠反擊。

    跡部當即上前,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高聲對一旁的“手冢”說:“好了,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跡部擊落了毛利手里的球拍,再度起跳:“看,你的破綻完全暴露了!”

    “邁向失意的遁走曲!”

    “本局結束,2軍獲勝,5:5平!”

    跡部轉頭看向捂著左手臂的“手冢”,不由凝眉。

    如今這樣的情況,零式發球已經不能再繼續了。

    “接下來的比賽,就要決出勝負了。”跡部嚴肅說道。

    在這一局定輸贏的關鍵時刻,最好的辦法就是攻破越智月光的發球局,絕對不能任由對方繼續憑借發球局得分下去,這樣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隨著比賽再次打響,跡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穿越球可是對付不了月光的。”毛利說道。

    “可惡,只差一步,卻一直拿不下制勝分”

    國中生無一例外都替他們感到著急,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隊友就差臨門一腳的感受,實在太不好受了。

    “你們兩個,要是再有點兒力量的話,就可以了。”毛利此刻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還作為前輩好心地給后輩提出良好的建議。

    “啊嗯?”跡部語調微揚,語重心長地說:“對方好像提出了什么建議啊”

    跡部自認為自己雖然傲慢,但絕對不是愚蠢,對于對手指出的問題,他從來都是虛懷若谷。

    仁王心領神會,在一瞬間變幻成力量強大的樺地的模樣,將對方這一擊反擊回去。

    “樺地?!”向日驚呼。

    “本局結束,2軍獲勝,6:5領先!”

    “成功了!”河村隆高呼。

    “終于破發了1軍的發球。”不二松了口氣,這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跡部夸贊道:“打得漂亮,樺地!”

    “樺地”:“是!”

    第509章

    三位教練難得沒有坐在監控室內暗中觀看, 而是來到了室外看這場難得的比賽。

    “哎呦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能攻破他們的發球局。”齋藤驚奇道。

    “這樣看來,還會打很長時間我們回屋里去吧!”黑部決定道。

    短時間內怕是看不到結局了,倒也沒必要繼續在外面風吹日曬。

    齋藤看著國中生們歡呼雀躍的模樣, 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各位, 好戲還在后面呢U-17日本代表隊的真正實力,接下來你們才能明白。

    一軍的這支雙打隊伍, 從來不是僅憑越智月光的發球才能成為一軍隊員。這些國中生太小瞧一軍了, 接下來, 足以有著讓這些國中生大吃一驚的實力

    “哎, 仁王”跡部轉頭看向樺地, 無語道:“你還要扮演樺地到什么時候?”

    “是哦”仁王后知后覺地變了回來。

    “趕緊變回手冢吧, 否則幾下就被打倒了。”跡部說道。

    對于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樺地崇弘,跡部自然知道他的斤兩, 和手冢比起來, 雙方的實力可謂天差地別。更遑論在集訓營和一軍對決了。

    盡管不論是“手冢”還是“樺地”都是由仁王一個人變幻的,但是這家伙向來就是變成哪一個人就單純地模仿這個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絕對不會允許出現絲毫偏差。

    “pupina~”仁王很配合地再次幻化成了手冢的模樣。

    對于這次能夠破發,跡部廢了十二分的精神,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逮到了機會。

    不得不說,高中生的確比較難應對。體力和耐力都非比尋常,而且這種持久戰在三盤決勝負的比賽中并沒有優勢,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護好自己的發球局。

    跡部心中如此想著,無意中抬眼時正好對上了越智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僵。

    見跡部久久不動, 一旁的仁王感到奇怪, 他提醒道:“跡部?你怎么了?”

    “!!!”跡部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走神了,也似乎是被嚇住了面對仁王疑惑的目光,他搖搖頭:“沒什么。”

    雙方換場以后,跡部知道自己的搭檔仁王如果繼續使用零式發球對手臂的負擔很重,為了保證接下來比賽能夠順利繼續,仁王暫時不能繼續使用零式。至于接下來的發球局,由他來負責是最好的。當然,他必須要保證發球局不會出現失誤。

    “唐懷瑟發球!”

    原本于他而言早已得心應手的球技,卻莫名其妙出現了失誤。

    “發球失誤!”

    “雙發失誤,0-15!”

    這樣的場面難得一見,向日不敢置信地說:“不會吧?跡部竟然雙發失誤了?”

    以跡部這個等級的選手不可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才對。

    “跡部,你怎么回事?竟然雙發失誤,太少見了。”仁王也感到不可思議。

    相信每一個對跡部有所了解的人都不會相信他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是,抱歉。”跡部對此沒有過多解釋,盡管他也感覺到奇怪,但是發球失誤是事實,可能是他太累的緣故吧

    跡部心中還存著幾分僥幸,然而接下來幾次發球仍舊和一開始如出一轍,始終發球失誤。

    為什么為什么不過網

    跡部心中焦躁不安,在這數次發球失誤的情況下,大抵很難平復下心緒。

    “什么啊,明顯有些不對勁啊”忍足若有所思:“跡部他竟然會接連地發球失誤。”

    這種情況出現在跡部身上還在是太詭異了不,即便是一位熟練的網球選手多次出現這種情況,也是無比古怪的。

    這樣的情況顯然不是跡部的問題。以跡部的實力是絕對不會數次犯這種錯誤的。

    見此情景,周圍頓時議論紛紛。

    聽著嘈雜聲音中偶爾夾雜的尖酸刻薄,中也面不改色,猜測說:“以跡部前輩的實力不會這么多次發球都無法成功,這應該是那個叫做越智月光的1軍搞得鬼吧?”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久仁點點頭,說道。

    之所以沒有推斷到毛利壽三郎身上,是因為他們畢竟同屬于一個學校網球部,對于毛利的能力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說后來毛利國中畢業,但也最多就是升到了隔壁高中部,隔三差五還會來他們網球部慰問慰問,偶爾抓幾個菜鳥虐殺一番。

    如果毛利真的有這種讓人無法發球過網的能力,他們不知道的概率很小很小,幾乎可以不計。

    “要是猜的沒錯,那位越智前輩用的是精神力吧?”太宰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笑瞇瞇地說。

    “就算是精神力,也總得有個契機吧?就像部長一樣,他是依靠絕對的實力碾壓使用出的滅無感,那這個越智月光呢?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中也想不透。

    似乎跡部毫無預兆就變成了這樣。

    “對啊,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的”切原更是想不明白。

    “我記得這場比賽之前換場的時候,跡部前輩好像走神了一瞬間”夏目不確定地說。

    “大概是壓力吧”景仁沉聲說道:“意圖求勝的壓力,不能失敗的壓力”

    久仁搖了搖頭,每個人使用精神力球技的契機不同,他自然也不清楚。

    “不管是什么原因,現在想要扭轉敗局,只有以精神力對抗精神力,在此之前,他需要冷靜下來。否則,這場比賽,他將毫無勝算。”

    可是,如今的跡部真的能夠靜下心來嗎?

    因為頂著太大的壓力,隨著失敗的次數越來越多,堆積在心頭的重量也越來越沉。

    越是這種局面,他怕是愈發心亂如麻。

    “所以,還是要看跡部前輩能不能沉下心對不對?”切原直接總結了解決辦法,他立刻舉著手扯著嗓子開始加油助威:“跡部前輩,請振作一點啊!”

    就像是久仁心中所想,出現這種出人預料的情況,最著急的不是別人,而是當事人跡部。

    “別煩我!”跡部不耐煩地喊道。

    周圍人的議論、質疑、嘲笑還有自己無數次的失敗,只會使得他本就心煩意亂的內心愈發焦躁,他甚至能夠想象到自己在他們眼中的丑態是如何難堪,這讓向來驕傲的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羞辱。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卻明顯能夠看到十分急躁。

    “本局結束,1軍獲勝,6:6平!下面搶七局第一盤,一軍發球!”

    隨著裁判的聲音落下,1軍就這樣追上比分。

    16次發球,沒有一次過網,這對跡部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真是太可惜了。”杜克頗為遺憾地感慨。

    “是啊,白白失去了那么好的機會”大曲龍次贊同道。

    三津谷可惜地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攻破了壽三郎的發球,結果卻”

    “你怎么樣了?跡部前輩?”切原關切地問道。

    “是壓力吧。”幸村一語道破。

    作為精神力網球的使用者,幸村對此再熟悉不過。

    切原:“壓力?”

    “大概是因為抱著[要確保我的發球局]這種非得分不可的念頭,才會造成精神上的巨大壓力吧?”鬼十次郎解釋道:“一開始只是細微的壓力,但是這些,通過月光那氣定神閑、穩如泰山的眼神[這時候不打好的話就輸了][一定要打好],逐漸變成了這樣的強大壓力,使得跡部開始變得混亂了。”

    久仁撐著下巴,微微沉吟:“雖然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大概知道跡部的壓力應該是因為不知名原因被放大了,不過能夠使得對手變得這般狼狽這位越智前輩,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根據戰況他其實已經猜到了跡部壓力的來源,也隱約猜到越智月光的能力可能是放大壓力或者增加恐懼之類的,只是僅僅是通過眼神做到這一切,他屬實是沒有想到。

    鬼十次郎看向越智的方向,繼續說道:“什么事情都是無風不起浪,因為越智月光的眼力而失去冷靜,吃了敗仗的選手迄今為止數不勝數,這正是他被稱為‘心靈刺客’的緣由。”

    “心靈刺客啊”

    久仁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這些網球選手即便是到了高中也是這么的中二嗎?

    “如果不用真理之眼,你覺得有沒有辦法破解他的精神力,”景仁問道。

    “不確定。”久仁搖了搖頭,說:“這需要直面感受一下,才能給出確切答案。”

    景仁不置可否。

    “當然,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破解這位越智月光前輩的招數,不過我敢保證,有一個人肯定不會受到他的影響。”久仁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眼睛意有所指地往太宰的身上看:“就是太宰這家伙。別人我不敢保證,太宰碰上這位越智前輩,一定不會有任何壓力的。”

    因為這家伙從不在乎輸贏,自然不會存在像壓力這種只屬于責任心重的人才有的心態。

    了解內情的人當即了然于胸,對于久仁的意思心領神會。

    唯有鬼十次郎一臉困惑,看著這些后輩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滿腦子都是問號。

    就太宰治這個小子?能擋住越智的精神暗殺?他有那么強嗎?

    第510章

    “喂, 久仁你幾個意思?”更讓鬼十次郎感到不解的是,太宰在聽到久仁如此評價他時,不光沒有沾沾自喜,反而就像是炸毛的貓一樣, 齜牙咧嘴地生氣了。

    久仁聳了聳肩, 壓抑著笑意說道:“沒什么意思,夸你呢。”

    太宰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 不滿道:“你以為我沒聽懂你的意思是嗎?不就是說我懶, 連好勝心都沒有, 更遑論為了勝利產生壓力了。”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笑嘻嘻地說道:“我告訴你, 你沒猜錯哦, 這樣的比賽,我的確是不會產生壓力的!”

    鬼:“”

    這要是真的如他所說不在乎輸贏, 或許越智的精神力壓迫對他還真沒什么作用呢。

    當然, 也要看這個太宰的精神力如何,如果太弱的話也不好說

    跡部在對手給予的壓力中因為發球失敗接二連三丟掉了自己的發球局,這在外人看來儼然已經抵達崩潰的臨界點了。

    毛利見此叫住仁王,上前關懷道:“你的搭檔沒事吧?”

    看著跡部氣喘吁吁的模樣, 很難不說他的狀態有問題。

    “不用管他了。”越智淡淡道。

    對自己的精神力,越智有著極大的自信,如今的跡部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沒有任何威脅。

    再一次面對越智的馬赫發球時, 即便有著之前數次失敗,跡部仍舊沒有退卻, 始終迎難而上。

    “透視得清清楚楚!”跡部大喊。

    精神上的壓力?不, 是興奮到發抖!

    毛利的球拍輕輕往上一挑:“哎呀, 又接到了。”

    跡部眼前一亮,是機會球。

    如果這一球拿不到,那他們在搶七局中落入劣勢的情況就無法扭轉。

    一定要打好這球,斬斷惡性循環!

    或許是用力太猛,也或許是心態很難輕易穩住,這一球跡部一如前面一般繼續失敗了。

    “出界!1軍得分,1:0。”

    “手冢”看著跡部恍惚力竭的模樣,心中若有所思

    “1軍得分,4:0。”

    “1軍得分,5:0。”

    “那個跡部竟然接連地回擊失誤。”

    “慘了,跡部再努力也無法利用機會球搶到機會。”

    周圍一片叫衰聲,畢竟跡部的表現在這里擺著。當然,許多機會球會被跡部打成這種程度,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盡管知道可能是對手搞得鬼,出丑狼狽的到底是跡部。

    “1軍得分,6:0。”

    對于這種持續不變的結果,跡部臉色十分難看。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總是拿不到分數?

    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如果始終拿不到分數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

    跡部的腦子如今已經亂成一團,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必須要拿下分數,他不能繼續這樣將自己的丑態展露在眾人面前。

    “不會吧?跡部那家伙竟然會上網攔截?!”向日難以置信地驚呼。

    這一球本來該是作為網前選手的仁王負責回擊的,跡部這樣根本就是在搶球。

    “真的嗎?”切原感到擔心:“以現在跡部前輩的狀態,只會繼續失誤,給對方送分啊!”

    “少廢話!局外人都給我閃開!”對于旁觀者的關心,跡部毫不在意,他仍舊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喊道:“本大爺不會一直出丑的!”

    然而就在跡部的球拍即將碰到網球時,網球卻突然調轉了方向,轉向了本場的場邊。

    “出界,2軍得分,6:1。”

    不二震驚地睜大眼睛:“那是”

    “手冢幻影!”跡部一字一頓地說道。

    “跡部啊,你可以不用打了,接下來,我會讓所有攻過來的球都出界!”

    面對國中生突如其來的反擊,毛利非但沒有感到可惜,反而更加躍躍欲試。

    “月光,現在可得睜大雙眼了,球會擅自改變軌道飛出去!”他高聲道。

    毛利早就知道就仁王這家伙,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他的實力,可不止先前看到的那一星半點。

    話又說回來,幸好他的對手不是太宰,否則的話,不是他打死太宰,就是他被太宰氣死。這么一對比,仁王這家伙還是蠻可愛的,至少這次比賽之前沒有搞事。

    越智臉色微微凝重,手冢幻影的原理并不難猜,無非就是通過事先給球施加超強的旋轉,憑借這個把他們打回去的球都彈出界外。

    不過,真的有那么容易么?

    “出界,1軍得分,6:5。”

    “出界,1軍得分,6:6。”

    憑借著手冢幻影,仁王很快就將分數追平。

    “太好了,扳回一城!”

    “仁王太神了,竟然施展出手冢幻影讓對方的揮球都彈出界外!”

    “二軍初中生竟然能起死回生!”

    “加油!”

    周圍混雜著國中生的歡呼聲和高中生的驚嘆聲。

    “那家伙”跡部眉頭緊緊擰起,臉色是說不出的凝重。

    零式發球加上連續的手冢幻影,按道理說,仁王的手肘已經超出極限了,可是他

    “啪嗒——”

    仁王的手肘已經不堪重負,甚至就連手里的球拍都已經握不住了。

    “到此為止!”跡部臉色大變,沉聲說道。

    “pupina,我只是手滑了。”仁王訕訕一笑,還在試圖狡辯,只可惜跡部已經看出了他如今的窘迫與困境——他的手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要再用手冢幻象了,這關乎你今后的運動員生涯。”跡部關切道。

    遠的不說,手冢當初不就因為過度使用手腕,險些喪失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嗎?雖說后來是治好了,可如果沒有辦法痊愈呢?那將一輩子都與職業網球無緣。

    “跡部啊”仁王微微一笑,他撿起了地上的球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以為我是誰啊?”

    他的問話讓跡部一愣,不明白他想要說什么。

    “如果是手冢國光的話,肯定會堅持到最后!”仁王的決心堅不可摧,穩如磐石。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這樣去做,那他就一定會堅持下去——不論結果如何。

    “1軍得分,16:15。”

    “2軍得分,25:25平。”

    “1軍得分,37:36。”

    “2軍得分,45:45平。”

    隨著比賽進入了永無止境的拉鋸戰,仁王的手肘已經肉眼可見變得紅腫。

    “仁王同學!!”越前驚呼。

    “不好,比賽要是再延長的話,手肘的負擔就更大了。”不二深知如今情況的危急,然而作為旁觀者,卻無計可施。除了滿腔擔心,沒有任何作用。

    “別這樣仁王,再繼續打下去,你的手肘會壞掉的!”河村隆高聲喊道,試圖以此來阻止仁王下定的決心。

    河村隆想不明白,為什么仁王要做到這種地步,就像他想不通當初手冢為何要做到那種地步。

    對于旁人的勸告,仁王充耳不聞,手中的動作始終不停。”現在的他,是停不下來的。“柳生平靜地說道,似乎對此并無意外,對于仁王此刻的行徑仿佛毫無波瀾一般。

    可只有柳生自己知道,他并不是不想同他人一樣勸說仁王停止,而是他知道仁王為了這場比賽付出了多少心血,做下了多少努力。

    為了模仿出完美的手冢,同跡部打造出最強的完美組合,他深入研究手冢國光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動作,這才有了如今這細致入微的模仿。

    “這是仁王前輩的選擇,我們無從阻止。”景仁淡然說道。

    “是啊,他已經決定了要追逐勝利至少要堅持不懈到最后。”久仁輕聲道。

    幸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仁王為了我們隊竟然做出這樣的犧牲”

    真田微微抿唇:“連手冢的精神力也憑借他的幻象再現了”

    曾經的他十分厭惡仁王散漫的模樣,如今仁王能有這樣的責任心,他感到欣慰的同時更自私地希望仁王能夠為了自己的未來選擇暫時的自保。

    只是,想來如今的仁王已經不會再去思考那么多了。

    真田心情稍稍低落了一陣,隨即似是想到什么,看向一旁懶洋洋的太宰,沉聲喝道:“太宰,你要好好學習仁王的精神!”

    畢竟太宰這家伙是個完全不遜于仁王的刺頭,甚至比仁王還要更勝一籌,更難教導。

    “學什么?學怎么玩兒壞手肘?”太宰滿臉認真地建議:“其實我覺得相較于弄壞手肘,我還是去自殺更刺激一些!”

    真田:“”

    太宰向來是個實戰派,既然說要去自殺,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

    看著轉身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太宰,真田嘴角抽了抽,額頭爬出了幾根黑線。

    “夠了!”他叫住太宰,壓抑著怒火好聲好氣地說:“先看完比賽再說。”

    畢竟太宰這家伙是有前科的,現在離開說不定下次又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看到奇奇怪怪的太宰,到時候整個集訓營都不會安生的。

    看著略顯猶豫的太宰,久仁勸道:“好歹有咱們前輩的比賽,至少得給前輩們助助威才行啊。”

    雖然久仁的理由有些牽強,不過太宰勉強還算是比較聽勸的,好歹算是暫時安分下來。

    真田見此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好險好險,逃過一劫

    “2軍得分,49:48。”

    “加油,仁王,再贏一球,下一球就可以決勝負了!”國中生紛紛為仁王加油打氣,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以呼聲來支撐下仁王的信心。

    第511章

    “仁王, 仁王!”

    “仁王,仁王!”

    “”

    仁王聽到耳邊眾人的呼喊,禁不住攥了攥手里的球拍。

    只剩下一球,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只是他1個人如果只有他自己, 他才不會這樣硬撐著呢絕對不會!

    不管手臂有多么沉重, 手肘有多么強的劇痛,哪怕只有指尖還能動——不管是手冢幻影還是其他什么招式, 他都會繼續打下去。

    即便心中如此想著, 只是他的手肘已經到極限了。

    仁王痛苦地捂著自己的手臂, 狼狽地倒在地上。

    “仁王!”跡部驚呼, 他正想要上前查看仁王的情況, 卻忽而看到了越智準備打球的動作。

    攻回來的球并沒有打死!

    他一瞬間意識到, 即便仁王已經倒下了,可是這一球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這是仁王以自己的手臂為代價換回的機會他絕對不能放過, 一定要拿下這一分!

    這一球確實是跡部的機會, 和此前不同,跡部順利打回了這一球。

    盡管跡部已經恢復了反擊能力和心態,不過對于毛利和月光而言,兩個打一個, 勝負不過是時間問題

    “真可怕,那家伙是不是瘋了呀?”毛利驚詫。

    越智心生感慨,更多的是佩服:“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快就克服精神壓力,再次振作起來的人。”他迄今為止的對手中, 跡部絕對是第一個。

    “跡部”看著場上一人苦苦支撐的跡部,樺地緊緊握緊了拳頭。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向來高傲的跡部孤軍一人在場上奮力掙扎, 樺地忍無可忍地起身, 從身旁抄起球拍, 卻被發現他動作的宍戶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宍戶緊忙上前拽住試圖下場幫忙的樺地,急忙勸阻:“喂,喂,樺地,在比賽過程中施以援手,會被判喪失比賽資格而被逐出集訓營的!”

    “你要忍住,樺地!”宍戶大聲喝止。

    一人與兩人對敵難免有些自顧不暇,跡部前腳剛剛回擊,后腳網球就直面自己身前。

    忍足侑士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跡部,危險!”

    樺地見此不再遲疑,他的本能大過理智,在眾人反應不及之前迅速上前,毫不猶豫地揮動球拍將網球反擊回去。

    “哈啊啊啊——”

    這一刻的他沒有思考過這一球打出去后果如何,他只知道,他向來尊重的跡部不應該像現在這般灰頭土臉,面對高中生兩人的步步緊逼,不應該這樣苦苦掙扎。

    如果此刻他不出手,之后一定會后悔的。

    “樺、樺地”跡部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口中呢喃。

    裁判在反應過來如今的局面后,立刻做下判決:“剛才的點數是由第三方選手打出來的,這是犯規行為,比分從49:49重新開始”

    “等一下”

    裁判話音未落,越智月光當機立斷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愿意承認剛才那一球有效。”

    看著出面主動承認對手分數的越智,毛利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月光他怎么這么好說話呀!

    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十分心軟,很看不得一些催淚的事情。

    作為對手的高中生主動為對手的分數證明,且并不在意對他們劣勢的行為,集訓營的教練自然遵循兩人的想法,沒有其他意見。

    “好,這一局結束。第一盤是一軍跡部、仁王組以7:6勝出。現在開始第二盤!”

    “噢哦哦哦——二軍贏了第一盤!!”除了當事人還有一部分人,國中生很多人都為這個結果感到興高采烈,絲毫沒有被人施舍分數的羞赧。

    “不過”廣播聲中黑部的聲音緩緩響起:“根據U-17集訓營的規定,由于干擾比賽的違反行為,命令樺地崇弘選手退出集訓。”

    樺地垂下頭,對于教練做下的這個決定,難免感到有些失落。

    跡部看向無精打采的樺地,樺地所做的這個行為,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啊,怎么會這樣?”芥川慈郎感到不服氣,忿忿不平地抗議:“阿樺只是擔心跡部有危險,忍不住去幫他一下嘛!”

    向日攔著沖動想要下場理論的芥川,只是他的想法和芥川的大同小異,他有些氣不過:“是啊,雖然那樣不合適,但因為這個就被驅逐”

    然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眾人本以為被樺地幫助的跡部會在此刻幫助樺地辯解求情,最起碼爭取留在集訓營的機會,可是跡部的行徑讓所有人都想不通。

    “真是太丟人了!”跡部厲聲呵斥,手里的球拍舉起指向樺地的方向,面若冰霜冷聲道:“滾吧,樺地!”

    “!!!”

    跡部的反應讓眾人大吃一驚,很多人都為樺地感到不值。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桃城義憤填膺地指責他:“樺地都是為了救你啊!”

    “桃城你給我閉嘴,不要說那些天真的風涼話”跡部聲色俱厲地打斷他,有理有據地反駁道:“這是真刀真槍拼勝負,如果是你,在全力應戰的時候,被別人打擾,你高興嗎?”

    “”桃城抿了抿唇,作為旁觀者而言,跡部的行徑真的是有些不識好歹,可如果換位思考、推己及人的話,如果是他處在跡部如今的位置,他會希望自己的比賽中有另一方不相干的人插手嗎?那對他來說是侮辱吧

    “是”

    樺地一如既往地聽從了跡部的命令,只是他那呆板的口吻卻帶著毫不掩飾的低落和沮喪,他失魂落魄地背上自己的網球袋,離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而孤單。

    樺地的被迫退出使得眾人不免感到悵然若失,卻又無濟于事,而如今卻也不是他們能夠放松心神傷感的時候,因為場上的比賽還要檢修下去。

    “可惡!”跡部暗罵一聲,他沒有多余的心神用在傷感樺地的離去,跡部轉而看向自己那已經強撐著起身的搭檔,問:“還能行嗎?仁王?”

    “pupina呦,在這種時候放棄還早得很呢!”仁王說出了一句令眾人十分耳熟的口頭禪,他的再一次變換,卻不是變換成此前的任何人,而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的選手——越前龍馬。

    “仁王怎么會變成了越前?”

    “他這是幻化成了越前龍馬了嗎?”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就連越前本人都深感無語:“怎么搞的啊”

    “哦?”入江奏多挑了挑眉,德川見此也是饒有興致,對于接下來的發展頗為好奇。

    “這下就勝券在握了!”“越前”自信滿滿地說道。

    跡部對此不置可否,表情是如出一轍的躊躇滿志,儼然對接下來的比賽十分有勝算。

    久仁看著兩人自信的模樣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搞不通為什么仁王前輩覺得變換成越前就胸有成竹,總不能是因為越前在迄今為止的正式比賽中都沒有輸過吧?當然,很多比賽也是越前沒有來得及上場,所以沒有分出個勝負。

    可如果真的想要變換成一個沒有輸過比賽的對手,幸村部長不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大概是因為幸村部長太可怕了吧。”似乎是看出了久仁的困惑,景仁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可怕?

    久仁眉頭微擰,部長那么溫柔善良的人,怎么會可怕呢?

    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面無表情的幸村雖說部長現在的表情是挺凝重的,但這時候誰的表情不凝重?

    “我跟你說,部長不是可怕,只是在以前比賽的時候需要公平公正,所以下手重了一下,他總不能在比賽中還給人放水吧?那也太不尊重人了。”

    久仁理所當然地以為景仁所說的可怕是幸村從前在比賽中的表現。

    他承認,比賽中的部長確實是恐怖了些,但是比賽就是如此,這一點他支持部長。

    景仁:“”

    算了,不指望這個腦殘粉能夠見證到他“偶像”的真面目。

    兩人重新將注意力轉向了球場上,此刻仁王已經轉換了另一只手

    “那個‘小不點’改換右手握拍了?”菊丸當即就發現了仁王與此前的不同之處。

    仁王本身是左撇子,所以不論是變換為手冢還是樺地都是使用的左手,這是仁王在賽場上第一次使用自己的不常用手。

    “越前”就如同真正的越前一般,在發球時使用了最為拿手的外旋發球。

    越前見此低聲呢喃:“右手的外旋球”

    “原來是這樣,右邊的手肘還沒受傷。”河村隆見此興奮道。

    “話雖如此,可是仁王前輩的右手還是稍遜于左手的吧?”中也有些擔憂。

    仁王雅治雖然兩手都能用,但并不是和越前南次郎一樣,是兩手都能自如發揮出同等威力的雙刀流。

    “真是一個凌厲的外旋發球”越智由衷贊嘆,他手上動作不停,說:“但并不是無法回擊的球!”

    “越前,球擊回來了”跡部回頭正要提醒仁王,卻見仁王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

    “0-15!”

    仁王咬緊牙關苦苦掙扎著:“還還早早得很呢”

    跡部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仁王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施展幻影絕技了。

    第512章

    “一軍此局勝, 5-0。”

    跡部終歸是孤木難支,僅憑他自己,想要撼動兩個和他甚至要超越他的強勁對手,可謂是難于登天, 在沒有了仁王的幫助下, 他們這一方面對高中生的步步緊逼可謂節節敗退。

    “嘖!”跡部氣喘吁吁地看著倒地不起的仁王,挖苦道:“你這個沒用的家伙, 換場了。”

    盡管嘴上嘲諷, 跡部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上前扶起難以自主起身的仁王, 朝著球場的另一邊慢騰騰走去。

    “只有跡部那家伙孤軍奮戰了。”忍足侑士臉色凝重。

    仁王無法起身, 已經徹底沒有了戰斗力, 跡部在此前的比賽中更是身心俱疲, 如今單打獨斗,更是身處劣勢, 這場比賽于跡部、仁王而言只怕是不容樂觀。

    旁人能想到的事情, 作為當事人的跡部自然一清二楚。

    然而此刻的他不能退,就算只剩下他一個人,單槍匹馬也得戰到最后。

    最終的結果沒出來以前,難保不會有枯苗望雨的希望。

    “一軍獲勝, 6:0領先!1:1平,最終盤開始!”

    “無論是發球,還是接發球,仁王都已經無能為力了。”

    “最后還是被追成了平局, 這一盤肯定沒有勝算,而他還”

    眼前的局勢如此惡劣, 國中生忍不住唉聲嘆氣, 對比賽勝利已經不抱希望了。

    不說在經歷一場惡戰之后, 跡部、仁王二人傷痕累累,單說這一場作為仁王的發球局,仁王想要起身都異常艱難,更遑論安然無恙地發球了。

    遠山心急如焚地看著場上難以起身的仁王,說:“裁判呼叫的90秒內不開始比賽的話就是對方得分了。仁王根本無法發球或接球,只剩跡部一人,無論怎樣拼命”

    “就是說2軍只有在跡部的發球局才能奪得一局。”越前說道。

    “那家伙打的這場比賽是以敗北為終點啊!”即便是真田,此刻對2軍獲勝也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的局面一目了然,結局已然注定。

    真田喟嘆一聲,沉聲說道:“把這幅景象銘記于心吧,冰帝之外的選手們也是”

    哪怕已經看到失敗的前路,卻仍舊沒有半途而廢,始終堅守著一份期冀盼望期冀的誕生。這份精神,值得在場所有人學習。哪怕窮途末路,始終懷揣信念斗爭到底。

    “別這么悲觀,就算仁王前輩暫時沒有了行動力,可是比賽還沒結束,怎么就認定失敗了呢?”久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賽場的方向,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別忘了,咱們仁王前輩還有個大招沒放呢!”

    “對啊對啊,仁王前輩才不會這么輕易輸了呢。”切原目光炯炯地看著賽場上,臉上洋溢著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爛漫笑容,看得人嘴角直抽搐。

    對于切原而言,雖說仁王平時總是喜歡戲弄他,尤其是喜歡變作副部長嚇唬他,但是他的努力和艱辛眾人有目共睹。只不過是平時看上去散漫慵懶了一些,但是日復一日實力的提升足以證明他的孜孜不倦。

    這樣強大的仁王前輩,怎么會就這么輕易被打倒呢?

    太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赤也說得是,仁王前輩這樣的禍害,不說能夠易如反掌地贏下比賽,但是想要輸掉也沒那么容易。”

    “要說禍害的話,沒人能比得上你吧?”中也嘴角抽了抽,不冷不熱說道,不過對于太宰的話,他還是較為認可的:“當然,仁王前輩雖然在惡心人方面沒你厲害,但是絕對要比你的血條厚。”

    太宰大吃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他,語氣中滿是詫異和驚喜:“不容易啊,你竟然會‘血條’這個游戲詞匯了,你這是去哪兒惡補相關知識了?”

    “”

    “”看著這群過分樂觀積極的后輩,真田臉色鐵青,額角止不住地抽搐。

    本來很嚴肅地一件事情,被他們這天南海北地胡扯,搞得現在氣氛都不對了。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氛圍很凝重肅穆啊喂!

    還沒等真田發作,幸村伸手便制止了他。

    眼瞅著真田陰沉如水的面色,幸村不免失笑,勸慰道:“行了,現在還在比賽,有什么事情等到賽后再說,不要因為咱們的吵鬧影響了大家伙的情緒。而且,久仁他們說的話,我覺得倒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雖說眼下的情況看上去山窮水盡沒了出路,但是在沒有出結果之前,誰又能說得準呢?”

    “幸村,怎么連你也”

    “好了。”幸村打斷他,輕聲說道:“相信仁王吧,相信我們的隊友。我知道你平時看不慣仁王散漫的模樣,可是仁王的努力,我相信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可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打倒。”

    “”真田抿了抿唇,臉上帶著幾分猶疑,看著幸村堅定的目光,他轉過頭去,不再多說。

    真田的別扭幸村盡收眼底,見此不免忍俊不禁。

    他轉而看向賽場的方向,臉上的笑意收起,神色重新變得沉重起來。

    雖說是要相信仁王,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仁王沒有了行動力,真的還能有勝算嗎?

    僅靠跡部一人孤軍奮戰,終歸是寸步難移,裁判宣布的比分正是最好的證明。

    “一軍獲勝,1:0!”

    “這種情況根本贏不了。”向日擔憂焦灼地看著賽場。

    眼前的局面于勝利而言希望渺茫,但是沒到最后誰又愿意認定自己失敗?

    “但是,跡部沒有放棄。”忍足侑士目光沉沉,心情感到無比復雜:“就算壓倒性的不利局面,雙眼也是正視前方,現在的網球,不是跡部追求的華麗的網球,可是怎么說,火熱的信念,更加能夠傳達過來為了舍身而戰的仁王,無論如何都要贏,這份執著,讓現在的跡部能夠繼續下去。”

    忍足侑士很能理解跡部現在的想法。

    自己的搭檔為了在比賽中爭取一線生機甚至將職業生涯棄之不顧,這樣的精神,怎么能不讓跡部心有觸動。即便只是為了仁王,跡部現在也絕對不能有失敗的念頭,甚至放棄的念頭

    教練們難得沒有去到監控室里觀看比賽,而是在一旁的房間里,透過落地窗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象,以及正在進行比賽的選手。

    “跡部景吾”黑部沉吟片刻,道:“沒想到他的精神竟然磨煉得如此堅韌要不要把他的精神力數值調高呢?”

    黑部看向負責選手心理的教練齋藤,帶著幾分征求的意思。

    跡部如今所表現出來的精神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給對方所設下的數值,單憑他能夠在這樣的強大壓力下不再出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足以看出非同一般。

    只是,術業有專攻,齋藤畢竟是專門負責選手心理的,對這些更加清楚,黑部在這一方面還是要征求齋藤的意見,才能做下決定。

    “再等等,黑部”齋藤目光灼灼地望著賽場上的一切,臉上隱隱帶著幾分興奮,意味不明地說:“光那樣似乎還不夠哦。”

    “這、這是”

    眾人瞠目結舌地望著場上的一幕,看著跡部和仁王身上不約而同泛起的白色光暈,雙方的光暈絲絲縷縷相連在一起。這副熟悉的場面他們已經不止第一次看到了,只不過從前是在別人身上見到的。

    “同調嗎?!”眾人驚呼。

    跡部的手指虛虛地搭扶在眼上,一如既往地高傲說道:“你們的弱點呢,本大爺可是一直緊緊盯著”

    接下來輪到了跡部仁王的反擊,面對高中生的緊追不舍,兩人輕而易舉便反擊回去。

    同調不稀奇,可眼下的同調才更讓人感到大吃一驚。

    跡部竟然能和已經喪失戰斗力的人建立同調,而且還能把高中生的進攻全部接住,這實在讓很多人匪夷所思。

    “該死的,我竟然忘了這件事了。”毛利低罵一聲,為自己的信息遺忘感到無比懊惱:“仁王除了‘仁王幻影’這個拿手好戲,還有一個‘強制同調’。”

    強制同調是毛利畢業以后仁王研究出來的招數。

    當初毛利回校的時候也只是從旁人的耳中聽說過,并沒有親眼見到過,后來大抵是仁王平時訓練的時候并不常用強制同調,再加上他回國中部網球社也不頻繁,其中一段時間更是因為幸村生病他更多的前往醫院,漸漸地也就忘了強制同調這件事了。

    以至于直到今天重新見到,才想起這件被自己拋之腦后的事情。

    畢竟他此前根本就沒有想過會和自己的小后輩“廝殺”啊!

    雖說是已經進行了同調,可是面對毛利越智的兩人的攻擊,跡部竟能毫無失誤接發球,與此前狼狽不堪的表現大相徑庭,這實在是不對勁。

    “不對,是那家伙”越智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面色凝重地看著看似到底沒有戰斗力的仁王,沉聲說道:“雖然倒在球網邊,但他一直在觀察我們的所有我們中了那家伙的計了。”

    單憑一個跡部分身乏術,自然不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兩人的動作。可是那個沒有行動力但是仍舊強撐精神的仁王,卻又足夠的時間察覺到他們的行動,然后再通過同調傳遞給跡部。

    仁王微微抬眸,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我一直在看著,你們的腳底。”

    第513章

    “比、比分追上來了——二軍還是有希望的!”

    看著雙方緊咬不放的比分, 國中生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為跡部高呼。

    “跡部、跡部”

    “觀察對方動向的仁王看破了對手的死角,這個情報,瞬間就傳達給跡部君”鬼十次郎眸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這才是雙打該有的樣子。

    “有趣, 真有趣!”毛利在這愈發激烈的比賽中興致不減反增。

    “跡部、跡部冰帝、冰帝”

    屬于跡部的歡呼聲愈演愈烈,從一開始呼喚跡部的名字, 到如同從前一般, 為冰帝搖旗吶喊, 聲勢之浩大, 令人瞠目結舌。

    仁王耳邊沸騰著眾人的呼叫聲, 他失神地看著與一軍不相上下的跡部, 口中呢喃:“就讓我們沉醉在你美妙的球技之下吧”

    跡部接連使用了冰之世界和跡部王國,透過冰柱和眼力將毛利和越智的死角看得一清二楚。

    對毛利和越智而言, 像這種針對他們的關節和骨骼所無法應對的[絕對死角]所擊打的網球, 他們雖然能夠看得到擊球,但卻是很難反應過來。以他們目前的這種姿勢,是完全無法回擊對方這極其有針對性的一球。

    “結束了!”跡部信誓旦旦,對方的[絕對死角]已經被他所掌握, 他們是絕對無法反擊的。

    毛利咬了咬牙,如果只是靠著正常的姿勢,自然是完全無法反擊的,可是

    “月光,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毛利大叫一聲,隨即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 輕車熟路地卸掉了自己的關節, 以一種常人無法扭曲的姿勢將手臂扭轉, 破解了所謂的[絕對死角],將網球擊打回去。

    “”跡部瞪大眼睛,被對方這一手觸目驚心的操作給整愣住了。

    這家伙是不是瘋了?!竟然把自己的肩關節卸下來了

    “毛利前輩他這波操作真是閃瞎我雙眼啊!”久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以前怎么不知道毛利前輩這么狠呢?連自己的關節都能眼也不眨地卸下來,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樣子,這大概不是第一次了吧?

    其他人頗為贊同地點頭附和。

    雖然知道前輩在比賽中身體能夠扭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但是為了比賽的勝利能對自己這么下狠手,真是讓人心悅誠服啊。

    大抵是反擊地太過匆忙或是姿勢有限,毛利擊回的球撞在了球網上,所有人的心一瞬間緊張地提了起來,都被這未知去向的網球牽引地提起了心緒——這一球關乎著這兩隊選手的命運,如果過網,那就說明毛利越智兩人還有機會反敗為勝;而作為跡部仁王兩人的賽末點,這一球關乎著他們是否能就此拿下勝利。

    網球在眾人忐忑的目光中在鋼絲上滾動了兩下,隨即輕輕地朝著跡部仁王所在半場掉下去。

    一直防備著的跡部見此渾身腎上腺素飆升,風馳電掣朝著網球掉落的地方追了過去。只可惜,他所處的位置距離網球掉落的位置并不算近,在網球掉落的這段時間,并不足以讓他追上去。

    眼見網球已經掉落彈跳了一次,跡部大吼著飛奔而去,他緊趕慢趕,可是終歸還是有一定距離。就在網球即將落地之時,一直倒在球網邊被人忽視的仁王將手中的球拍一伸,往上輕輕一揚,網球以一個微小的弧度越過球網,落在了對面半場。

    仁王嘴角咧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一字一頓地強調道:“這可是雙打!”

    與此同時,廣播中響起了比賽結果播報的聲音:“全場比賽結束,2軍獲勝。跡部·仁王組合,盤數2:1獲勝,局數7-6,0-6,7-6。”

    “二軍的那些初中生他們打敗了U-17日本代表隊的NO.6和NO.10”

    高中生在驚呼,眼前的一幕是他們此前料想不到的。

    “是我們二軍獲得了首勝!”國中生感到無比驚喜。

    雙方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惡戰,唯獨國中生能夠在賽中拿到首勝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就連國中生他們自己,即便口中說著要相信跡部和仁王,可比賽越到后面,賽場上的跡部和仁王的慘狀他們有目共睹,他們內心對跡部和仁王的信心難免產生動搖。

    跡部和仁王旗開得勝鼓舞了全體國中生的士氣,使得他們信心大增。毫無疑問,這對于國中生而言,是一個十分良好的開端。

    “你們這對雙打組合非常優秀。”越智月光冰冷的語氣中隱約能夠聽出幾分夸贊和欣賞。

    雙方雖然是對手,但這并不妨礙越智月光對兩人的欣賞。

    “從你們身上,我們見證到了執著的信念。”毛利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沮喪道:“真是甘拜下風了。”

    最初毛利能對兩人另眼相待,是因為其中有一人是自己的小后輩仁王,毛利這才樂意多說幾句當然,可能也有毛利性格本身就跳脫的緣故。此刻,兩人卻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和精神贏得了越智和毛利的尊重。

    跡部聞言一愣,內心不免失笑。

    雖說從他們兩人身上看到了執著的信念,可是毛利和越智作為U-17日被代表隊的一身傲骨又如何不讓他感到敬重和佩服呢?

    “那么,按照約定”跡部指向他們身上代表榮譽的徽章,張揚地說:“我們贏得了U-17日本代表隊的寶座了!”

    毛利和越智贏得起也放得下,很痛快地就將自己身上的徽章交到了跡部手上。

    “當然這個徽章就是勝者的證明!”

    就在跡部還沉浸在贏得徽章的喜悅中時,一道凌厲的破空聲而來,就見一枚不知從何處而來網球直直地朝著越智和毛利的方向襲來。

    跡部驚呼:“危險!”

    只是這迅猛的網球就在即將抵達毛利的天靈蓋時,卻被另外兩個突如其來的網球打中,抵消了對方的攻擊。

    “是誰?哪個家伙敢妨礙我的處刑?”意圖攻擊毛利和越智的遠野篤京被人打斷自己的網球行程,他瞇了瞇眼,臉上滿是陰狠和不滿。

    “球、球場上的處刑人NO.8的遠野篤京!”有人見到動手的這人不由驚呼。

    顯然,高中生中很多人都對這位遠野篤京有著簡單的了解,亦或者說是對一軍的選手有著簡單的了解。

    遠野篤京的視線朝著周圍一掃,第一眼就見到了國中生方向穿著比嘉中校服的木手尚且沒有將擊球的姿勢收回來。

    木手感到詫異,剛剛出手的并不止他一個人。他四下逡巡,就見到剛剛將動作收回來的久仁。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久仁朝著他的方向微微頷首,對于他的困惑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木手輕輕點頭,如今面對遠野篤京的挑釁,倒也不著急也不方便和久仁多說什么。

    “我可不管你是球場上的處刑人還是別的什么小鬼,不要再淘氣嘍!”木手面不改色,無所畏懼地看向怒氣沖沖的遠野。

    “我會在球場上等著你”遠野篤京惡毒地威脅道:“我要把你血祭!”

    僅僅是一個目光的對視,他就知道,眼前的木手將會是他即將面對的對手,那些不知死活的國中生里的一員。

    至于另一個出手的家伙

    遠野順著剛剛木手所注視的方向看了過去,當即就看到了笑瞇瞇地拖著腮的久仁。

    這張臉

    遠野有些猶疑地看了眼久仁旁邊的景仁,又看了看久仁對了,工藤那小子說過,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在集訓營,應該就是這個笑起來特別欠抽的小子。

    “剛剛是你動的手?”遠野臉色陰沉地看著久仁。

    他可不管久仁是誰,敢阻礙他對失敗者處刑,那就絕對的不可饒恕。

    久仁咧嘴一笑,略顯嬌羞地朝著前面一揮手,語調溫吞婉轉:“明知故問。”

    惡心人,他也會滴!

    景仁有些不忍直視地捂住臉。

    遠野:“”

    雖然知道有些雙胞胎的性格大相徑庭,提前也從景仁口中知道他哥哥和他性格很不一樣,不過差距這么大真的沒問題嗎?這腔調也太惡心人了。

    “”平等院臉色也不由自主地黑沉下來。

    以前怎么不知道,久仁還會這么拿腔捏調地惡心人呢?

    “小子,你找死吧?”遠野調整了一下心態,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要殺我?”久仁就像是聽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一般,滿臉震驚地科普道:“可是殺人是犯法的!”

    遠野:“”

    聽不懂人話是吧?

    “你剛才對毛利前輩傷害未遂也是不對的。”久仁繼續說道。

    開玩笑,別人也就算了,剛剛那目標明晃晃就是沖著毛利前輩去的。作為立海大的后輩,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那關節脫臼的前輩任人宰割呢?

    何況不只是他,剛剛景仁、中也他們哪個都蠢蠢欲動,不過是他手快了一些罷了。

    “”遠野忍無可忍,憤恨道:“小子,別在這裝傻充愣。”

    “我裝傻?”久仁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冷若冰霜地看著惱羞成怒的遠野:“你背刺你有理了?”

    第514章

    “你有本事背刺, 有本事光明正大和毛利前輩他們打一場啊!”久仁冷笑一聲,頭頭是道地指責他:“口口聲聲說處刑處刑,就是趁著毛利前輩他們元氣大傷的時候趁著沒人注意、趁著他們反應不及悄無聲息地用網球把他們打個頭破血流?你要是在正式比賽中堂堂正正把他們打成什么樣我都沒意見,但是你趁其不備下黑手, 那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其實剛剛遠野的行為和此前平等院對待袴田的手段大同小異, 兩人一樣的心黑手辣,只是受害對象不同, 使得久仁的心情不同, 處理事情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樣。

    袴田與他非親非故, 久仁自然不會出面為他抱不平, 尤其是下黑手的還是他表哥他能夠非常厚顏無恥地視而不見。

    但是剛剛這件性質相當的情況主人公卻與之前完全調轉。

    險些受害的毛利是他更親近的前輩, 而遠野篤京則是個沒見過兩次面一次話都沒說過的家伙, 遠近親疏這時候就彰顯地更加明顯。

    說白了,他不在意所謂“處刑”這件事究竟道不道德, 他在意的是受害人究竟對他重要與否。

    因為毛利壽三郎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他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他出頭。

    如果是別人的話,他即便不冷眼旁觀,最多也就是意思意思說上兩句罷了。

    遠野:“”

    大道理還挺多。

    遠野還想要說些什么來挽救一下自己搖搖欲墜的形象和氣勢,卻被身后的平等院打斷了接下來的動作。

    “行了, 你說不過他。”平等院瞇了瞇眼,意味不明地看著久仁:“不過別以為嘴皮子占上風就可以,在這座集訓營里,你知道究竟要靠什么。”

    久仁忙不迭地點頭, 笑吟吟道:“知道知道,實力嘛!你放心吧, 我會努力噠!”

    平等院:“”

    小子是挺欠揍的!

    平等院深吸一口氣, 壓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目光看向了還留在場中的跡部身上

    比賽一結束,真田就迫不及待上前攙扶起了行動不便的仁王。

    “仁王前輩,沒事吧?”切原早早就候在場邊,見到下場的仁王,著急詢問起來,語氣中含著滿滿的關切。

    “這點小事,不過是皮外傷。”仁王舉起自己那代表NO.10的徽章,勝利的喜悅讓他此刻的狀態都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紅腫的手肘以及蒼白的面色無一不在昭示他傷勢的嚴重。

    跡部神色復雜地看著忍著痛苦強顏歡笑的仁王,他知道,這兩枚徽章,不是別人,而是仁王雅治贏來的——以可能會斷絕職業生涯為代價。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搭檔。

    正在和同伴分享西苑的仁王雅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扭頭就見到了跡部正轉身朝著一軍所處的位置走去。

    眾人察覺到了跡部的意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跡部為什么跑到那邊去了?”向日不理解。

    “既然拿到了一軍的徽章,自然要去和他目前的隊友匯合。”忍足侑士在詫異過后倒是很能看開,畢竟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那邊的位置啊。

    鬼十次郎看著跡部嚴峻的面孔,他能夠察覺到跡部如今復雜的心情,作為和這些國中生相處時間最久的高中生,他安撫地拍了拍跡部的肩膀。

    每個人都會有這么一遭,他相信跡部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另一位得送到康復中心去吧?其實就是棄權了吧?”大曲龍次對于這種狀況早已司空見慣,因為比賽受傷被強制失去資格的比比皆是。

    當然,如果仁王雅治的傷并沒有那么嚴重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正如大曲龍次所說,仁王已經在真田的攙扶下前往康復中心。

    至于會否能夠保住自己一軍的位置,還是要看他接下來的本事。

    仁王暫時要去治療,不能露面,但是眼前的跡部卻是已經來到了這里。

    “歡迎加入一軍。”作為一軍的NO.1,平等院主動接納了跡部的到來。

    他無所謂占據一軍位置的是國中生還是高中生,也不會因為年齡之類的搞所謂的歧視,他只知道,唯有實力強勁者,才足以站在這個位置,這就足夠了。

    “老大”杜克一臉和藹的模樣如同彌勒佛一樣笑呵呵地說:“照這樣下去,搞不好所有的國中生都會坐到這邊來呢。”

    國中生首戰告捷,而且單從剛剛那場比賽中國中生的氣勢和意志力來看,其余的國中生,只怕也都不是善茬,難以應付啊!

    平等院自然知道事情的嚴峻程度,如果高中生紛紛被國中生斬落馬下,那他們高中生可就徹底的顏面掃地。

    盡管他不介意強大的國中生代替弱者,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希望眼睜睜看著國中生的氣焰繼續囂張下去。高中生暫時還是能夠留在賽場上的。

    “下一場杜克,你上吧!”平等院做出了安排。

    讓破壞力極高的杜克上場,這場比賽基本上是十拿九穩了。

    “看樣子一軍派出的是個力量型選手啊!”幸村看著杜克的體型,若有所思。

    雖然他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家伙,不過這個叫做杜克的高中生有這樣的體型,力量也不會薄弱到哪兒去。單憑體格賦予的力量,就足夠許多人追趕了。

    “要讓石田前輩上場嗎?”財前面無表情地問道。

    他們四天寶寺中,石田銀的力量是最強大的整個國中應該也沒幾個能比得過他。

    白石有些猶豫:“如果是力量型選手的話”

    石田銀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過要說強橫的力量,國中生中應該要數

    “還是我來吧!”中也不緊不慢地起身,從身邊的網球袋中拿出了自己的球拍。

    要論力量的話,國中生中誰人能出其右?

    “這是要開掛的節奏啊!”太宰見此感慨。

    當然,即便不使用異能,中也一樣是力大如牛,石田銀想要撼動他,也得掂量掂量。

    對于中也出戰,國中生中無一人存疑。

    不論是單純的力量還是整體的實力,立海大的中原中也都是名列前茅的。

    雙方確定了出賽人員名單后,裁判立刻宣布了名字。

    “第二場比賽,U-17日本代表隊的NO.3杜克渡邊對戰二軍備選隊的中原中也!”

    杜克在看到出賽的是這樣一名嬌小的少年后,不免微微一愣。

    就體型而言,杜克起碼是中原中也的兩倍之多,單從體型來看,這群國中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力量之強橫,尋常人絕對承擔不了他的強度。既然如此,對方又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態,派出這樣一個身材小巧的少年出戰?

    如果前面一場比賽,高中生是以碾壓之姿贏得了國中生,他還能理解國中生的擺爛意圖。但是事實恰好相反,贏下比賽的是國中生,雖然賽程艱難,但也贏得漂亮。

    在旗開得勝以后,應該正是士氣大振之時,不可能會出現不敢匹敵的消極心態。

    那么他們又是出于什么樣的理由和想法將這個看上去還在上小學的小少年給派出來的?

    不過,常年征戰賽場的經驗,讓杜克深知不能小瞧任何人。

    國中生既然能夠派出這個小少年,那就一定有他們不為人知的理由。一定是他們認為,這個小少年有得勝的可能。

    “竟然是中原中也”

    鬼在看到上場的中也后,他的眉頭便不由自主地深深擰緊,臉上罕見地出現了幾分凝重。

    平等院看出了鬼在提到中也時的肅穆,他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問:“這小鬼有什么特殊的?”

    看校服應該是個工藤家那倆小子同屬于立海大的。

    雖然他很看好工藤家那倆小子,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同樣欣賞立海大其他人。

    他不知道這個小鬼是誰,但是鬼十次郎的本事他一清二楚,輕易的人不可能讓他露出如此嚴峻鄭重的神色。一定是這小子有什么特殊之處。

    “這小子不可小覷具體的,一會兒比賽開始你們就清楚了。”鬼對這些也不好細說,還是要等他們比賽開始以后,眾人自然而然就會發現中也的特殊。

    平等院聞言也不再多問,希望這個小鬼能給他意外之喜。

    “二軍代表中原中也,請前輩指教。”中原中也朝著杜克的方向禮貌致意。

    杜克也禮尚往來地微微頷首:“日本代表隊杜克渡邊。”

    與上一場比賽一開始就互不相讓、針鋒相對不同,眼下的這對對手難得能讓人感受到沒有硝煙彌漫的融洽和睦,旁人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即將進行一場重要比賽的緊張感。

    久仁見此有些一言難盡:“我們的三好學生中也同學”

    景仁接茬:“對上那位看上去塊頭大其實脾氣超好的老好人前輩”

    “摩擦出的火花果然別具一格!”太宰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郁悶地鼓著嘴巴,抱怨道:“明明中也對別人脾氣都那么好,為什么對待我這個幼馴染卻不能相親相愛呢?”

    久仁聽到這個問題甚至還無比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一本真經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因為你賤?”

    太宰:“”

    久仁冷笑一聲,這人要是沒有自知之明,那也沒什么辦法。

    第515章

    球場上只剩下了重重的擊球聲,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賽場上的一幕,任誰都無法料到,這一場比賽竟然會演變成一場純粹的力量型比拼。

    即便是比賽初始,大多數人也只是認為, 能將力量詮釋完美的只會是體型上明顯占據優勢的杜克渡邊, 絕非仿佛隨意一股風就能輕易吹倒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能夠在力量上同杜克平分秋色是太多人始料未及的。

    最為感到不可思議的恐怕當屬與中原中也比拼的當事人杜克了。

    每一次往上疊加一分重量,他便會為中也能夠承擔住如此力量要多一分驚訝。

    沒人能比他更加清楚自己附加在網球上的力量, 哪怕無法像光擊球一般撼動樓層, 但是僅僅只是撼動一個墻壁的話還是小菜一碟的。

    就這份力量, 竟然能被面前這個小不點回擊, 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兩人始終緊咬比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杜克比賽一開始本來只想著用六成力量,然而在見到中也力量的接納程度后, 他不得不逐漸將力量遞增, 否則失敗的一定會是自己。

    況且已經到了這種境地,對面的小鬼再面對他接踵而至的反擊時仍舊游刃有余,顯然是還留有余力,如今所表現出來的并非他的全部。

    在杜克將力量提升到自己的八成左右之時, 中原中也在意圖反擊的時候,他眉頭微微擰緊,原本的單手持拍也變為了雙手,只是終究是無濟于事, 最終,他手里的球拍還是被網球的沖擊力打落在地。

    終于試探出他的極限了

    杜克見此如釋重負, 力量再往上的話, 他也不敢說再以力量進行比拼了。比拼技巧或是其他的話, 可就沒有能夠以強大力量威懾這些國中生們的優勢了。

    “中也前輩的球拍竟然讓人給震掉了!!”夏目感覺無比驚悚。

    雖然說中原中也現在沒有使用異能,但是單單他平時全力以赴后表現出來的力量,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住的。就算眼前這個塊兒頭比較大的前輩占據體型優勢,但是想要媲美怪物,太宰還是覺得天方夜譚。

    久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惆悵:“我們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從他們踏入網球界那一刻開始,他們就無時無刻不被刷新著新世界的三觀。

    走到今日,面對種種叫人大跌眼鏡的事情,他們早就應該習以為常了才對。

    “”夏目悲哀地望著這一切。

    是啊,從最開始的滅五感以及風林火山不,從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一個唯物主義世界的一刻起,他就應該做好所有事情都會無比離譜的心理準備。

    “力量的確很強,險些就要在你這里翻車了啊。”杜克喟嘆一聲。

    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至少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不如這個小子。

    中也能夠有如此優秀的表現不止讓杜克感到驚訝,就連旁觀的平等院以及所有一軍都感到十分詫異。

    “這小鬼特殊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了吧?”大曲龍次捏了捏眉心,看向自己的搭檔種島。

    這段時間種島一直在集訓營中,這么反人類的小鬼他應該注意到了才對。

    話說為什么這么個渾身沒有二兩肉的小鬼竟然能夠有這么強大的力量,這不符合常理啊!

    雖然鬼說這小子十分特殊,但是屬實沒有料到會是這么彪悍。

    “雖然一直都知道中原中也是力量型選手,但是我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使出全力是因為以前在集訓營中沒人能逼他使出全力嗎?”種島修二挑了挑眉,當初中原中也和跡部等人一同挑戰3號球場時,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孩兒的特殊之處,但是最多就是覺得,他的力量非同一般的強大,卻沒有料到竟然能夠與杜克匹敵。

    同為一軍的選手,他們對于杜克也有著一定了解。

    同齡人即便是國際上,杜克也是數一數二的力量型選手,否則,他不會被稱作“破壞王”了。

    能夠將杜克逼到這種程度,這個中原中也也是非比尋常啊。

    “哼,力量強怎么樣,還不是已經到極限了!”遠野篤京對此嗤之以鼻。

    實力的強大無關其他,勝利才是一切真諦。

    沒法取勝,小鬼就仍舊只能是個小鬼!

    “事情還沒有完呢。”鬼十次郎面無表情地看著場上的一切,臉色陰晴不定:“中原中也還沒有使出全力啊!”

    中原中也那一招,才是他真正能夠屹立不倒的根基。

    “”

    一軍眾人擰著眉頭,他們原本以為比賽到這種程度勝負已見分曉,不過聽鬼十次郎這意思莫不是那小子還有什么殺手锏沒拿出來?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賽場上,此刻中也在活動了一番被震麻的雙手后,重新彎腰撿起了地上掉落的球拍。

    ——他只是被震落了球拍,并不代表連手臂都被震斷了。

    況且,這只是個開始,不是嗎?

    周圍的國中生們大多都見識過中也在以往比賽中的表現,再不濟也見過他的比賽錄像,自然知道中也如今尚且沒有全力以赴。

    畢竟中也如今勉強代表的是國中生,那就是國中生的臉面,他的成敗影響著國中生的士氣。所以盡管中也如今的表現已經非常優秀,但是眾人還是猶覺不足,紛紛起哄,嚷嚷著要中也快些開啟污濁。

    “中也前輩,別藏著掖著里,快點開污濁吧!”切原叫道。

    “對呀,還有污濁。”遠山經人提醒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招,大喊道:“中原前輩,快點用污濁結束比賽啊!”

    其他人也接連附和,七嘴八舌地嚷嚷,四周頓時一片亂糟糟的。

    杜克聽著周圍人所說的內容,大概猜到了是個什么情況。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中原同學,竟然還要隱藏實力嗎?”杜克笑瞇瞇地看著他。

    他這次確實是作為高中生的臉面意圖削弱國中生的士氣而來,他的目標的確是希望以不可撼動的壓倒性優勢來震懾這些國中生,但這絕不代表,他會畏懼敵人的強大,更不會因此怯戰避戰。

    強大的敵人,那就讓他用更加強大的壓力去戰勝他,想必那樣贏得勝利的效果會更好吧!

    “”中也嘴角抽了抽,別人也就算了,切原你又不是不知道污濁究竟是什么,還帶頭起哄,這可真是的叫人無法拒絕啊!

    中也臉上輕輕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自信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囂張恣意。

    開污濁嗎?

    他正有此意!

    “既然這樣,前輩可不要后悔啊!”中也挑眉看著杜克的方向,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的身上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紅色的光芒一瞬間蔓延至全身。

    污濁開啟之后,中也接下來的每一球不論是速度、力道還是爆發力都不可與同日而語。

    感受到球拍上超乎尋常的沖擊力,杜克臉上難得出現了異常凝重的神色。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力量比拼

    “我都感覺到強烈的音爆聲了這倆人究竟使出多大力量?也不知道網球在他們強大的沖擊力下能不能撐得住。”久仁生無可戀地揉著耳朵,小聲吐槽。

    只有網球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哦,對還有他們這些觀眾的耳朵,被音爆刺得都要耳鳴了。

    自打中也開啟污濁以后,他們的比拼就已經不能局限在凡人的范圍內了,就連網球破空的聲音都已經超脫進化,使勁在他們耳中“刺啦刺啦”地響。

    話又說回來,中也也就算了,怎么這個杜克力量也如此之強橫,這已經超脫凡人的范圍了吧?

    “雖然中也從使用重力開始還沒有用盡全力,但是竟然能把他逼得用異能力,那位杜克前輩真的不是怪物嗎?”太宰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久仁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對啊,真的不是怪物嗎?

    “不是怪物,是破壞王。”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景仁突然說道。

    “什么破壞王?”久仁有些好奇。

    景仁不會隨意附和這種話,更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外在表現就無端端給人起外號,既然說是破壞王,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喏,就是這個。”景仁將手機上剛剛搜到的關于杜克的信息遞給他看。

    久仁看完手機上記載的關于杜克的所有信息,若有所思:“日法混血,之前是法國隊的代表,被譽為‘破壞王’,后來莫名其妙不知所蹤”

    太宰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說:“所以,這位此前在所有人看來不知所蹤的‘破壞王’,現在就在日本代表隊?而且看百度百科的信息,還沒人知道他如今的行蹤?”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促使杜克加入了日本代表隊。”久仁篤定道。

    按理說,法國代表隊的實力是絕對要強于日本代表隊的,正常人在擁有雙向選擇時毫無疑問一定會首先朝向最佳的選擇。

    而且這位杜克前輩此前已經是法國隊代表成員了,就算這位杜克前輩是日法混血,也不可能在已經占著良好的條件時無緣無故加入在世界上根本就排不上名號的日本隊。

    整個過程還悄無聲息的,幾乎沒有旁人知曉,沒有記錄相關情況的網絡資料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516章

    杜克究竟為何拋棄掉法國隊這個極佳的選擇來到前途不明的日本隊他們不得而知, 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作為當事人的杜克自己清楚。

    或許在集訓營已經呆了這么長時間的前輩們也有人對此了如指掌,不過,至于是什么原因,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對很多人而言, 他只要實力強大, 是他們的隊友,這就足夠了。

    比賽是三盤兩勝制, 中也和杜克的力量對決最終以7-6的比分中也憑借著異能力這個強大的外掛如愿奪得第一盤的勝利。

    有著重力操控的幫助, 中也在比賽中的確輕松很多, 但是他也小瞧了身為普通人的杜克, 亦或者說, 他小瞧了網球。在異能力的加持下, 中也和普通人打網球很容易放松警惕,這也導致了他在比賽中險些翻車。網球的存在從一開始的表現就不普通, 對待杜克, 中也仍舊以普通人的視角來打量他的力量,所以忽視了他的爆發力,被杜克抓住機會后立刻窮追猛打。

    好在后來補救及時,在發現杜克的表現超出自己的預期后, 中也立刻調整狀態,最終在第一盤險勝。

    “如果沒有異能的話,中也大概贏不了這一盤。”太宰幽幽說道。

    不是贏不了比賽,僅限這一盤。如果拼真功夫的話, 中也未必不能在杜克手上抗下一段時間。

    只是剛剛中也的表現,要不是有異能力加持, 想要在最后絕地反擊只怕很困難。

    久仁聳了聳肩, 輕描淡寫地說:“你這個假設是不存在的。”

    異能是他們這些人身上自帶的能力, 就像有些人從小就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異能于他們而言也是天賦一般的存在。

    “異能就是外掛,他可以選擇不用的。”太宰說道。

    異能是由擁有者自主選擇是否使用的,盡管是天賦,卻不是不可控的。

    久仁輕輕搖頭,喟嘆一聲:“如果不用異能的話,不止咱們那些不明真相的同齡人百思不解甚至怫然不悅,就連中也如今的對手,杜克前輩只怕也會為此感到惱羞成怒。”

    從接觸網球后使用了第一次異能來進行網球比賽開始,異能就成了他們網球生涯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在旁人眼中,異能更是他們的網球絕招;在對手這里,如果連他們的絕招都沒有逼出來,那絕對是自己能力不足。要是在自己被壓著打的情況下還不用出異能,那在對手眼中,就是對他們小瞧不起。

    對于所謂的絕招,很多人都是有一些執念的。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幸村和別人比賽時,從頭到尾只用基礎網球不用拿手好戲滅五感,別人還會為自己被蔑視小瞧感到不忿——連滅五感都沒用出來,這是覺得我不配嗎?

    “那倒是。”太宰摸了摸下巴,對此不置可否

    杜克輸掉了第一盤,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尤其是一軍眾人,相較于杜克輸掉比賽,他們還是更驚訝于使得杜克敗掉的中也的強大,對他的招式更是無比好奇。

    畢竟那所謂的“污濁”很難看出究竟是怎樣的原理所形成的。

    “唯一知道的是,這一招對身體并沒有任何副作用。”知情人鬼十次郎說道:“中原中也自從進入集訓營以來,并沒有過多使用過這一招,所以這一招的原理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鬼十次郎從來沒有懷疑過“污濁”的特殊,他將這一切歸咎于自己對“污濁”了解信息匱乏。

    恐怕就算現在有人告訴他,中也其實是用異能力在作弊,他也不會相信,甚至會認為對方是在戲耍自己。

    “這么強大的招式,沒有副作用倒是挺讓人驚奇的。”平等院瞇了瞇眼,沉聲說道。

    力量在一瞬間提升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這期間中原中也的身體沒有產生任何異樣,其神奇程度,讓人匪夷所思。

    即便是無我境界,也會有加速體力消耗這個缺點,然而這所謂的“污濁”,聽上去,不僅不會對身體產生絲毫危害,甚至還會產生超乎尋常的力量。

    “或許是和光擊球有異曲同工之妙?”鬼十次郎不確定地說。

    憑借著巧勁使用出強大的力量,這似乎也不無可能。

    平等院搖了搖頭,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不清楚。中原中也剛剛開啟“污濁”沒多久,或許再觀看一些時間就能發現其中的奧秘也說不定。

    杜克下場后看到陷入沉思的平等院,臉上表情不變,他笑瞇瞇地說道:“本來以為比賽能夠很快結束,現在看來,的確是小瞧了這些國中生。”

    平等院派他上場想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目的就是希望讓他用強大的實力好好震懾打擊一番國中生,但是實在是沒有料到這個看上去孱弱瘦小的小鬼身體里竟然蘊含這么大的能量。

    想來,國中生從一開始將他派上場,就是存著這種目的。

    平等院嘴角微勾,臉上的笑容蠢蠢欲動:“這樣更有意思,不是嗎?”

    如果真的是一群空有膽量不堪大用自以為是的國中生,那才無聊透頂呢。

    比賽輸贏無所謂,能看到日本隊愈發強盛,才是他最衷心的愿景。

    中也來到場邊補水以后,擦了擦額頭、脖頸上面的汗,觀眾席上的久仁見此,笑瞇瞇地說:“看樣子,這次的比賽,你是勝券在握了。”

    都開了異能了,那位杜克前輩應該不是對手吧?

    “不敢保證。”中也搖了搖頭,回想起剛剛杜克的表現,沉聲說:“感覺這位前輩尚有余力。”

    剛剛就是因為大意險些吃虧,接下來,他可不敢放松警惕。在最后的結果沒有出來以前,比賽的發展有著無限可能。上一場跡部、仁王的比賽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嗎?

    久仁有些詫異,杜克沒有全力以赴,這一點他屬實沒有料到。

    想必作為杜克對手的中也感受的是最為直觀的吧。

    話又說回來,雖然中也的異能因為他的身體承受度存在一定極限,但是這種極限是相對于異能力者的,對上杜克這樣的普通人,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啊!

    中也竟然說無法保證勝利果然網球這種運動是想象不到的變態啊!

    雙方在場邊簡單調整了一下狀態后,隨著裁判的聲音響起,第二盤的比賽正式開始。

    杜克和中也的力量都是非比尋常的,第二盤開始后仍舊是力量的蠻橫對決。

    每一球落到地上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破壞,即便是網球在半空中,被附加在上面的強大力量沖擊著中間的球網,隨著他們的動作左右進行拉伸,繃直的鋼絲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看起來是那么的脆弱無力。

    “群眾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這‘破壞王’的稱號于他而言還真是名副其實。”久仁看著原來完好無損的網球球場在兩人的破壞力下變得殘破不堪,不由感嘆:“當然,中也也是不遑多讓。”

    所謂破壞王果然是字面意義上的表現,就是擁有強大無比的破壞力

    “要不是咱們從頭看到尾,怕是還得以為這球場是不是被天外隕石給砸了就算是棄用十多年的球場也沒有這么破啊!”太宰樂此不疲地調侃道。

    球場草地焦黑,場中亂石齊飛,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殘破跡象,實在是慘不忍睹。

    久仁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這球場怕是不能要了。”

    爛成這副模樣,給人的感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似乎一腳踩上去都會給自己的腳心做上一次讓人涕淚橫流的按摩,實在不知道普通的鞋底能不能經得住這里的磋磨。

    “不會不要的,之后會想辦法修補的。”面對兩人的吐槽,景仁一本正經地反駁。

    太宰、久仁:“”

    快來,這里有個老實人!

    “”久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雖說是會修補,但是成本會不會太高?感覺還不如直接翻了重建。”

    修補那是基于小問題進行小成本的補救,但是眼前的這一幕應該不屬于小問題吧?修補的成本要大過重建,還不如直接翻了造一個。

    景仁不假思索地說道:“有可能,日本寸土寸金,不會放棄任何一片土地的利用。”

    “”

    你直接說日本國土小,沒得浪費就好了。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沒必要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

    眾人本以為第二盤的比賽會和第一盤一般,始終保持著暴力野蠻的風格,讓人的眼前保持著徹頭徹尾的沖擊力,然而比賽進行到一半時,面對一個網前球,杜克回球的風格卻在一瞬間改變,變得更加細膩柔和

    就像是在見到中也的體型后想象不到他是力量型選手一般,眾人在見到杜克后,同樣想象不到他更加擅長這種細膩技巧的網球。

    “杜克本來的網球風格就是極其擅長細膩的小技巧。”平等院仿佛司空見慣一般,隨口說道。

    一個人的身形外貌從來不代表任何東西,只是大部分人的慣性思維給人的解讀。如果只是通過體型就確定一個人的網球風格,那絕不是一個優秀的網球選手應該有的表現。

    中也的網球畢竟是半路出家,力量和速度能夠憑借著自身的優勢,但是技巧上卻只能后天進步,與自小就習得網球的杜克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

    很快,中也便頹勢漸顯。

    第517章

    力量和速度從來不是網球選手的全部, 在自身優勢的加持下,中也的確占據上風,然而長時間的比賽考驗的不僅僅只有這些,技巧和經驗也是決勝的關鍵。

    與杜克比起來, 中也的技巧、耐力、精神力都要相形見絀, 兩人在比賽方面的經驗度更是天壤之別。雖說中也的力量占據優勢,但是憑借著自身多年以來的經驗和面對力量型選手的技巧, 很快杜克便適應了中也的比賽手法。自此, 兩人的差距已經微乎其微。

    “你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的確超出我的預料, 我承認此前我是小瞧你了, 你是一個值得我尊重且重視的對手。假以時日, 你必然能夠超越我。”杜克看著逐漸失分的中也, 臉上始終保持著那般和善的笑容:“只可惜,網球比拼的不是一味的力量, 否則你或許已經贏了。”

    杜克已經看出了中也在操縱力量上的游刃有余, 同時也看出了他相較于自己的不足——技巧和經驗是他最為欠缺的。

    這一切完全都要歸咎于中也在網球方面入門的時間相較于其他人要短太多。

    其實在各大國中網球部,除了他們立海大幾個選手以外,還有一個半路出家的網球選手,那就是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

    遠山的天賦絕對是百年難遇, 不過是體質還是在網球方面上的悟性,都是無與倫比的。

    中也的天賦其實已經算是上佳了,然而相比于遠山來說,兩人的天賦可謂天差地遠, 能夠走到這一步,中也自身的優勢絕對占據極大一部分。

    這也是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出彩的原因。

    然而技巧是需要長時間的鍛煉磨煉而成的, 而經驗更是要經年累月的摔打才能囊括的, 不是每個人都是遠山金太郎, 只能說中也還有太多可進步的空間。

    即便他已經很努力地彌補自己的缺陷,終究不是一日之功。

    而在立海大半路出家的四人中,悟性最佳的當屬景仁和太宰。

    雖說太宰平日看上去散漫無為,但是他在各方面的悟性都是極好的,只是這個人過于懶惰,盡管有天賦,卻不肯磨礪自身,所以至今在立海大各個正選當中還是無法占據前位。

    至于景仁,只是按部就班地將訓練表上的訓練結束,從來沒有像其他人那般主動加訓,雖然我有提升,但和他人相比只能說是處在同一水平線,不至于跌到太宰的程度,但是沒辦法超越更優秀的人。

    最后就是久仁,悟性整體來說不算低,當然,也要看跟誰比,主要是肯下苦功,為了保證自己“天才”的頭銜不會掉,他所接觸的任何事物都會無差別地下功夫,這也是他能夠在旁人眼前彰顯色彩的根源。

    當然,不論是悟性優秀也好還是肯努力也罷,這些接觸網球時間不長的選手有一點是很難追上那些自小學習網球的選手,那就是——經驗。

    經驗對于任何一位運動員而言都是寶貴的財富,杜克也不例外。

    他趁著中也轉變不及,短時間內無法攻破自己的防線,乘勝追擊。

    就這樣,憑借著多年的網球技巧和經驗,杜克在于第二盤同樣以7:6的比分險勝。

    國中生中有少數幾個人見此氣不過,紛紛叫囂杜克是在投機取巧——憑借著小聰明取勝算什么本事?

    “既然沒違規,那就是合理的。”久仁有理有據地說道:“經驗是一個人長時間的訓練比賽日積月累形成的,這里面夾雜的都是汗水和辛酸。”

    對于這一點,眾人不置可否。

    他們都是這么走過來的,自然知道這一條路上的坎坷與艱辛。杜克即便表面看上去強大無比,想來這一路走來也并不是順風順水的。

    “多謝前輩的指教,晚輩受益良多。”中也趁著換場間隙,無比誠懇卻一絲不茍地對杜克說道:“不過,比賽還沒有結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前輩您說假以時日我會超過您,但我覺得,不必假作他日,今天就能決出雌雄。”

    杜克樂呵呵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贊賞:“有志氣,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對于有天賦的后輩,杜克向來都是有著很大的耐心,當然,這并不代表,他就會為這些天賦極佳的后輩放水。有沒有真材實料,那得自己想辦法展露出來,而不是等著旁人去探尋。

    中也微微頷首,接下來就是決勝盤,他得打起十二分的認真,一定要為國中生再贏下一場

    “現在的比分1:1,只剩下最后一盤了。”景仁看了看一旁比分牌上的分數,兩人分別以7-6拿下一局,最后這一盤就是決勝的關鍵。

    不管是憑借著經驗還是正面對抗,只要不犯規,都是合情合理的。

    “雖然這些一軍的選手經驗豐富,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都沒用。中也,加油!”切原興致高昂地為中也加油打氣。

    要是讓一軍連敗兩局的話,那就能狠狠挫一挫他們的士氣了。

    “不止是經驗,這些一軍選手個頂個的耐力都非同一般,雖說中也的耐力經過這段時間的提升也能夠撐得過三盤比賽,但要是像上一場比賽一樣”久仁欲言又止。

    如果比拼耐力,打持久戰,中也還真不敢說能不能扛過去。

    雖說有重力操控能夠為他減輕一定負擔,但也不是長久之計。自身的消耗絕不會因此而抵消,就像他使用異能時,同樣會消耗他的體力。

    好在中也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比賽一開始就搶占先機。杜克不是那種被人突襲便會手忙腳亂的人,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沒有讓中也的計謀得逞。

    “3-3”

    “3-4”

    “4-4”

    “”

    “真是可怕,竟然能和使用異能的中也打得難舍難分”太宰看看杜克,又看看觀眾席上其余的一軍,一個都這個逆天了,其他的怕也是不遑多讓吧。

    “中也似乎沒有用全力吧?”久仁有些不確定,總覺得使用異能的話,中也的力量還能更上一層樓才對。

    “也差不多了。”太宰解釋道:“畢竟異能也不代表沒有極限。就像你的異能,碰上比你強大的精神類異能選手,不也是難以抗衡嗎?而且,這畢竟只是簡單的重力操控,并不是真的污濁的形態。”

    不過久仁那是基于對手也是異能力者,然而中也的對手按理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能夠和使用重力操控的中也打成這種程度,也是叫人瞠目結舌。

    話又說回來,中也其實完全可以將重力附加在自身或者網球上面,那樣的話想要取得勝利便會更加容易,不過這家伙從始至終都不認可這樣過于耍賴的行為,所以始終都是將重力附著在自己的球拍上面,以此來控制網球的走向。

    這樣的方法,相較于直接操控網球,而非間接利用球拍而言,技巧更加復雜,且對重力的掌控更加精準,也因此,自身的異能并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當然,比賽中用異能已經很犯規了,眾人甚至中也的對手對此想來也是十分堅持,中也為此對自身有一定要求也是情有可原。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中也想要憑借力量出彩,怕是不大可能。還是要看他們雙方整體實力如何吧。”景仁沉聲說道。

    力量是中也的優勢,但絕不是中也的專屬優勢。他的對手杜克的這一點和他相差的距離微不足道,他的經驗和各種技巧已經足以抹平這些可堪忽視的劣勢。

    從這一點上看,中也如今的處境并不占優。

    “6-6”

    隨著裁判的聲音落下,立海大眾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已經進入搶七局了中也在進入拉鋸戰前必須盡快奪得七分拿下這一盤,否則一旦進入持久戰,對中也不利。”柳蓮二滿臉肅穆。

    中也的耐力在國中生里面絕對算不上特別差勁,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比較優秀的,然而和這些早已對三盤比賽習以為常的高中生而言,中也的耐力度不值一提。

    真要比拼耐力的話,中也未必沒有勝算,但絕對沒那么簡單。

    杜克或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中也是聰明人,他深知和杜克比起來自身的問題,也知道,他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七局,否則一旦拉扯起來,將會沒完沒了。

    盡管心中如此想,杜克卻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大概是中也的行動過于急促,杜克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其實我的耐力并不是最好的,對于搶七局,我也想率先拿下這七局,所以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杜克滿臉遺憾地說道。

    因為自己也想要贏得比賽,所以絕對不會給中也拿下七局的機會。

    比賽朝著非常糟糕的局勢發展,很快就來到了最后的拉鋸戰。

    中也知道這是必然的,自己爭勝,對方也不會示弱,如今的局面其實能夠料想到,只是,此前一直避免著這種情況,到了這種程度,他也只能背水一戰。

    持久戰終究不是中也的強項,此前已經進行了兩盤比賽,進行第三盤比賽已經是他的極限,時間一長,中也的弱勢已經愈發明顯,很快,在精神和體力的雙重消耗下,中也以37:39的分數敗于杜克。

    “全場比賽結束,1軍杜克渡邊獲勝,盤數2:1,局數6-7,7-6,7-6。”

    第518章

    “海外高中生的能力確實不同尋常”

    “真不愧是所謂的Genius10!”

    中也棋差一著輸掉比賽讓國中生略感沮喪, 好在雙方相差不大,國中生的士氣倒也沒有折損太多,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態便重振旗鼓。

    然而殘破的賽場還是讓眾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所面對的是怎樣一群超乎尋常的怪物。

    而能夠與這樣的怪物打得難舍難分的中原中也,又該是怎樣強大。

    “立海大的中原中也他們是專門培育怪物的嗎?”旁人看向立海大眾人的目光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幾乎與怪物打成平手的中原中也, 不也是一個強大無比的怪物嗎?

    這一點, 不止是國中生,與中原中也對抗的杜克渡邊更是感受頗深。

    “國中生真是人才濟濟呀”杜克深有所感, 他確實是因為偏見小瞧了這些國中生。

    競爭對手越來越多, 看來以后可是不能再大意了。

    “你不是說只使用六成的力量嗎?”老實的鬼十次郎見杜克下場, 難得戲謔一番。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杜克見鬼十次郎一副揶揄的模樣, 頓時明悟, 他喟嘆道:“如果不使出全力的話, 說不定都撐不到搶七局,早早的就會敗于他手。”

    鬼十次郎輕笑一聲, 轉而看向中也的背影, 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比賽以前我就說了,這個中原中也不簡單,小瞧他可是會吃大虧的。”

    杜克自知理虧,悻悻然道:“是我自負了。”

    雖說險些栽了跟頭, 不過中原中也實力與他旗鼓相當,對如今的日本隊而言是出乎意料的好事,剛好能夠為這里增添一位強大戰力。

    雖說中也尚且有些稚嫩,但是他如今已漸顯強大, 能夠看得出優秀網球選手的雛形,要作為一名網球選手在網壇上大展宏圖指日可待。

    中也悶悶不樂地下場, 面對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 他沮喪地抿了抿唇。

    “抱歉, 我輸了。”中也滿臉歉疚。

    跡部和仁王兩位前輩好不容易為國中生鼓足的士氣,因著他這一場比賽,怕是折損不少。

    “不用難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咱們技不如人,輸了也沒什么。以后想辦法贏回來就是了。”久仁看出了中也心中失落,出言寬慰道。

    真田贊同地點了點頭,以自己的思路鏗鏘有力地安慰他:“一時的失敗不可怕,斷斷不可因此情緒低迷、懷疑自我,但是你要記住這次的恥辱,以后更要以此為戒多多磨煉自身、強大自我,總有一日能夠一雪前恥。”

    中也的失敗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了,但是他接觸網球這么短時間實力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已經令很多人嘆為觀止了。

    在與杜克的比賽中打得又這般漂亮,即便輸了比賽氣場上也絲毫不落下風,國中生更是因此賺足了臉面——能和如此強大的高中生旗鼓相當,足以讓他們這些人感到與有榮焉。

    當然,他們也絕不能因此便感到松懈開心,終究還是輸掉了比賽,如果能在比賽中大獲全勝,才是真正的賺足臉面,眾人怕是更會士氣大振。

    只是中也已經做得很好了,無需再加以斥責。

    “要是因為我使得大家士氣大減,那我可真是”中也對此十分自責。

    明明大好的局面,要是接下來比賽的人因他產生影響,那可真是罪過。

    “中也,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太宰一臉嫌棄地說:“能夠在那樣的怪物手里打成這種程度,你可是獨一無二的。畢竟能和怪物打的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怪物了。就算會對大家產生影響,那也是大家對你更加畏懼了,哈哈哈——”

    聽著太宰肆意張狂的笑聲,中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黑沉。

    還沒等他有機會發作,就被一旁的久仁給按住了。

    “行了,別聽他胡說。你要是真動怒了,才是遂了太宰的愿。”久仁安撫他,隨即一臉唏噓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杜克和你的表現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能夠和杜克平分秋色,這一點可是讓大家信心大增。同為國中生,一個年歲的人,你能做到,旁人心里肯定也想著自己就能做到。有你這個珠玉在前,后面的人可都不想做灰撲撲的砂礫。這樣一來,不止是士氣,你也給了他們無與倫比的勇氣。”

    跡部和仁王能夠戰勝越智和毛利,那樣的成就的確讓人士氣振奮。

    然而杜克的強大表現地更加直觀,以絕對地破壞力宣誓了自己的能力,能夠和這樣的人打成勢均力敵的程度,中也已經讓很多人頗為敬佩了。

    中也聞言莞爾一笑:“雖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心情確實是好受了許多。”

    就像是真田所說,不能總是情緒低迷、沉迷當下,敗掉比賽后最應該做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朝著遠處去看。失敗的滋味體會一次就足夠了,絕不能再敗在同一個人手里多次。

    那樣,才是真的不思進取。

    久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沒有多加解釋。

    安慰也好,實話也罷,中也沒有那么難受,才是最重要的。

    “Under-17日本代表vs2軍選拔的Shuffle Match,第三回合現在開始。”

    “那么第三場比賽該我們上場了吧?”君島育斗以一種商議卻不容人置喙的口吻說道:“如果沒人反對,那就這么說定了哦”

    君島起身來到遠野身旁,溫文爾雅地說:“讓你久等了,遠野——是時候了!”

    “那個梳著飛機頭的四眼,過來!”遠野囂張地對著先前將他的處刑打斷的2軍選手之一的木手永四郎挑釁道。

    對于遠野的行為,木手似乎并不意外,他挑了挑眉,嘴角咀嚼著幾分玩味的態度:“我們被人點名了啊,丸井君。”

    丸井嗤笑一聲,說:“被點名的,只有你自己吧?木手君。”

    這兩人是很多人沒有預料到的雙打組合。

    “雖然知道丸井前輩找木手組隊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但是木手這樣陰險狡詐的家伙值得信任嗎?”回想起木手從前的表現,甚至對待他隊友時的態度,久仁對此十分質疑。

    “有什么值不值得信任的?好歹他們兩個組的是雙打,只要兩人的目標一致,就算可能會因為配合產生沖突和分歧,起碼他們也會為了比賽咬牙堅持到最后。”中也覺得久仁有些過分地杞人憂天,好笑道:“總不可能會對丸井前輩背刺吧?”

    “”久仁遲疑地點了點頭,這么一說,自己的擔心的確是有些多余。

    “要我說啊,搭檔只要不是像太宰那樣,怎樣都好!”中也陰陽怪氣地看著太宰說道。

    莫名被cue的太宰聞言,不高興地鼓著嘴巴,質問:“我怎樣了?!”

    明明每次比賽他都很配合的,不說天衣無縫,好歹他都盡全力了。

    中也冷笑一聲,對他冷嘲熱諷:“人貴有自知之明啊太宰,你比賽的時候不拖后腿我就謝天謝地了,更別說指望讓你幫我一起拿下比賽了。誰要是攤上你這樣的搭檔,那可就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那你就能篤定他就不會像我一樣嗎?”太宰指著賽場上的木手永四郎不忿道。

    中也嗤笑一聲,不屑地看著他,說:“一萬個人里也難找到你這樣一個人,人家木手這么多年的網球選手了,不會和你一樣犯那種低級錯誤的。不說能幫到搭檔,起碼不會拖后腿啊!”

    “行,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太宰難得沒有和中也吵起來,而是丟下了這么一句話就怫然不悅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中也也沒有多想,只當這次是自己難得的大獲全勝,眉飛色舞地很難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久仁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兩人拌嘴吵架已經習以為常,至于剛剛為什么沒有吵起來大概他們也是難得注意著如今的場合,在如此嚴肅的對陣中,大吵大鬧實在是太不規矩了。

    向來嚴肅的真田見此眸中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對兩人忍耐的行徑感到無比欣慰。

    已經要兩年的時間了,這些后輩終于能夠變得穩重端莊,以后也就能夠放心將立海大網球部交給他們了。

    唯有幸村和柳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紛紛陷入沉思。

    從去年到今年太宰和中也始終是吵吵鬧鬧沒有一刻安生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一定會從小吵變成大吵不,從來就不存在小吵這種情況。

    哪怕是剛剛到集訓營的時候,還當著那么多外校學生以及同輩前輩的面吵得不可開交,那時候也沒說什么顧忌形象或者面子。

    連數次罰訓也沒能讓這兩個精力旺盛的少年長記性,沒道理這么兩天就莫名其妙變得識大局、懂大體起來,否則的話,他們立海大也沒有那么多次在外人面前丟臉的情況發生了。

    如今想想,每次吵架大多是由太宰主導的,如此難得沒有吵起來,也是太宰及時止住話茬的緣故。

    回想起剛剛太宰和中也險些要因為哪些事情吵鬧起來莫不是這個木手真的有什么問題,太宰知道了什么,就等著事后看中也打臉出丑的?

    第519章

    察覺到場邊的騷動, 遠野轉頭一眼便看到了在人群中說說笑笑的工藤久仁。

    他瞇了瞇眼,滿含殺氣地指向了工藤久仁的方向,質問道:“還有你!讓那個紅毛小子下去,你上來!”

    這儼然是要一舉解決掉兩個人。

    畢竟不止是木手一個人阻斷了他的處刑之路, 包括工藤久仁也是推手之一。

    遠野對于工藤久仁的痛恨和木手是一樣的, 就算對方是平等院的表弟,也并不妨礙自己對他的怨懟和憤懣。

    遠野這番話完全忽視了本該上場的丸井, 這讓丸井深感不悅, 他叉著腰, 口中還嚼著綠色泡泡糖, 不忿道:“喂, 你搞清楚, 要和你們比賽的是我和木手君,無緣無故你憑什么要我下去?不要惦記著別人了!”

    遠野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隨即便徹底無視了他的抗議, 繼續挑釁久仁。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遠野滿臉譏諷,這種幼稚的激將法誰都能看得出,只是很多人哪怕看出來了,也是心甘情愿上當。畢竟少年意氣風發, 誰會樂意被人說害怕呢?

    只可惜久仁向來不走尋常路,亦或者他只隨心而為。

    “對對,你說的對,我就是怕了!”久仁眼前一亮, 興致勃勃地說道:“既然我這么害怕,你就不要老是cue我了, 我也很為難的。”

    笑話, 人家木手和丸井前輩昨天的時候就開始打配合, 為的就是今天雙人出賽,他怎么能夠讓丸井前輩的心血白費呢?

    再者說了,他和木手此前從來沒有搭檔過,完全不敢說會有默契度,這種情況下,還是讓完井和木手這兩個已經確定好的組合安安穩穩地出賽才會對他們國中生更加有利。

    哪怕是為了2軍,他這時候和也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遠野:“”

    這就給人整不會了!

    眼見久仁目光灼灼,完全沒有怯戰的羞愧,遠野的情緒都被搞得不連貫了。可是面對久仁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最后“你你你”了半天,只丟下一句“膽小鬼”這個毫無殺傷力的形容詞。

    已經再無意外地確定出賽人選,遠野作為對手更是不能干涉他們的選擇,所以哪怕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順勢而為。

    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先有人上場將君島摁在觀眾席上,一頓亂拍。

    君島育斗不愧是網球明星,身邊一直有隨行著打光師和攝影師,哪怕即將要進行比賽了,還要在比賽前夕讓人拍上幾張好看的照片。

    等到例行公事一般迅速且精準地拍上了幾張完美的照片,君島才來到網前。

    看到丸井手里拋著網球氣勢洶洶近上網前,君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問:“哎呀,什么事?”

    “可、可以給我簽個名嗎?”丸井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記號筆和網球拿出來,一改方才嚴肅的表情,反倒是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君島對此并不意外,畢竟作為網球明星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他臉色平淡地問道:“嗯,好的,你叫什么?”

    “文太!我叫丸井文太!”丸井忙不迭地強調了自己的名字。

    與這邊和諧友愛的氛圍不同,另一邊的遠野和木手一碰面便如同針尖對麥芒,現場一瞬間硝煙彌漫、火星四射。

    “竟然這么大膽子跑出來送死呵,來吧,到我處刑的時間了!”遠野一臉兇狠地說道。

    木手不甘示弱,迎面而上,陰惻惻地湊近說道:“受刑的人應該是你吧?!”

    兩人之間暗潮涌動,看向對方的目光一路火光帶閃電,噼里啪啦仿佛能夠凝成實質。

    比嘉中其他選手見此紛紛為木手打氣:“說得好,加油,永四郎!”

    “擊潰他們!”平等院同樣熱血中二地高聲鼓勁。

    “U-17日本代表NO.8遠野篤京、NO.7君島育斗對陣2軍選拔木手永四郎、丸井文太。”

    “三盤兩勝制,一軍發球!”

    隨著裁判的聲音落下,第三場比賽正式打響。

    而此時,對于木手和丸井這兩位此前從沒有過多接觸臨時湊起來的搭檔,眾人難免產生質疑。

    “丸井同學和木手同學的雙打組合”

    “行得通嗎?”

    大概除卻立海大和比嘉中,沒人看好這對搭檔。

    甚至就連對丸井十分關切的胡狼心中都無比忐忑,卻怎么也摸不透接下來的走向。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心中存疑,也只能硬著頭皮進行下去。

    “那么,該是公開處刑的時間了!”君島文質彬彬地說出這番毛骨悚然的話語,映襯得一旁蠢蠢欲動的遠野愈發瘋狂,叫人不寒而栗。

    “處刑法其之十三——斬首!”

    遠野一出手目標直接對準了丸井的頭顱,丸井反應不及不幸中招,網球所附帶的沖擊力在砸到丸井頭顱時就連帶著他整個身體都被撞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文太!”胡狼見此下意識起身,擔心地朝著地上不知情況如何的丸井叫道。

    “丸井前輩!”切原驚呼。

    中也臉色微沉,帶著明顯的不悅:“那家伙是故意把球打到人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對此感到并不意外呢!”久仁喟嘆一聲。

    從旁人提到遠野篤京的稱號時他就大概猜到了這位應該是熱衷于暴力網球的網球選手,只是單單一個稱號還不足以直面他的兇狠和殘忍,真真切切看到他一出手就是對著人的身體去的,才能看出來這個人的惡劣程度。

    “太可惡了!”夏目攥緊拳頭,忿忿不平。

    如果是無奈之下傷到人也就算了,這分明是有意為之。

    “但是并不犯規。”景仁面不改色,很平靜地告訴他們這個事實。

    暴力網球的確為很多人所不齒,但是在網球規則中,并沒有明確規定不可以利用網球蓄意傷人,這就給了暴力網球很大的發展空間。

    同樣的,遠野如今所做這在眾人看來卑劣的行徑,在網球比賽中是合乎情理的。

    太宰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說道:“景仁說得沒錯,這并不犯規,所以沒什么好生氣的。況且,遠的不說,以前赤也也有用過暴力網球傷到過別人啊。”

    橘桔平那次不算,根本就沒有沖著他的身體打,只是利用最簡便的方式爭取勝利罷了,是那個叫做橘杏的丫頭胡攪蠻纏而已。

    盡管后面切原已經在眾人的要求下慢慢糾正了那種充滿暴戾的球風,但是最初他的確奉行過這種球風很長一段時間。當然,相較于面前的遠野,切原的球風還算是比較溫和的。

    太宰的話讓原本為丸井打抱不平的眾人沉默下來。

    存在即合理,既然沒有人禁止暴力網球的存在,遠野的做法就稱不上犯規。

    同為丸井搭檔的木手微微蹙眉:“哪有那樣打球的”

    顯然,如今的他對遠野的行為也并不溝通。一上來就瞄準頭顱,這很難讓人接受。

    “好像是有奇天烈。”就在這里,剛剛被擊倒在地的丸井不緊不慢地說道:“沒關系,反正又沒有打到。”

    眾人這才注意到,網球上不知何時已經被黏上了綠色的泡泡糖。

    丸井又撕開了一張糖紙,重新將一塊兒新的泡泡糖放入口中,剛剛網球上的分明就是之前丸井口中的泡泡糖。

    丸井將新的泡泡糖嚼了兩口,重新吹出一個綠色的大泡泡。

    “如果不甘心那就試試看打中我啊!”丸井囂張地指著自己,看向遠野帶著幾分挑釁。

    遠野顯然并不是輕易會被激怒的人,不過難免還是會被挑起一些戰斗的欲望。

    “Hodl Layee!”

    面對遠野再度發球,這一球正好來到木手的范圍,丸井見此囑咐道:“奇天烈,動作快點,不要被對手的氣勢給壓倒了。”

    “多管閑事!”木手不耐煩地說完后,還是依照他的叮囑行動。

    然而這樣一來,卻被君島逮到機會,迅速地將球朝著丸井右側反擊。

    “呵右角邊完全是空門呢——”

    君島得意的聲音還未落下,木手就極其迅速地反應過來,使用縮地法來到球的落點處。

    “丸井君,你還有精力東張西望呢!”木手斥責道。

    “是縮地法!”比嘉中的學生無比驚喜。

    君島卻完全不慌,突然來到網球開始放小球。

    “那么,這樣如何?”后方可以輕易防守,那么網前呢?莫不是能夠全方位兼顧?

    只可惜,他的試探注定是要失敗的。不論是前后左右,木手在使出全方位的縮地法后,將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無懈可擊。

    “不管是什么位置,都是永四郎一步可及的范圍。”甲斐與有榮焉地說道。

    “厲害啊,所有的進攻都被他封鎖了!”久仁驚嘆道。

    此前倒是沒有過多留心過這個叫做木手的家伙,只知道性格似乎有些狡詐卑鄙,原來被他性格蒙蔽下的實力也是比較出彩的。

    別的不提,單單他這防守力就沒得說。

    即便是被搶了搭檔感到十分吃味的胡狼也不得不承認木手在這一方面的強大。

    “木手的防守能力確實厲害讓那家伙能更好地表現。”他看著場上能夠放手大干一場的丸井,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胡狼自身也是一位防守型的選手,自然知道木手的強大能帶給防守力薄弱的丸井多大的幫助。有木手在,丸井能夠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本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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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0章

    薄弱處可以完全交給木手進行防守, 丸井可以心無旁騖地專注于進攻,兩人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秘技,走鋼絲!”

    “第一局二軍獲勝,1:0。”

    兩人一個負責防御, 一個負責進攻, 在兩人齊心協力的默契配合下,很快就拿到了第一輪勝利, 真可謂是旗開得勝。

    “我很天才吧!”丸井得意地打了個wink, 看上去十分驕傲。

    “風頭全讓你給搶光了。”木手嘆了口氣, 他有些無奈, 卻又無計可施。

    畢竟最后的關鍵決策球是丸井的功勞, 這一點毋庸置疑, 人們肯定會對他更加側目。

    “啊啊——二軍竟然一上來就攻破了對方的發球局。”有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起來。

    不論是高中生和國中生都為這個走向感到激動。

    一開始破發雖然不能說明結果如何,但是至少能證明在面對高中生時, 國中生并非弱勢一方。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兩人搭配上的相輔相成, 可謂是缺一不可。

    幸村眸中流露出一抹滿意之色:“木手使用縮地法,拼命將對方進攻的球全部接住,而文太又能正確把握住機會確保拿下比分。”

    “真正是適才適所啊!”一旁的不二感嘆道。

    “沒想到那兩個人作為雙打組合這么合得來。”越前對此也是意想不到,畢竟在比賽開始前很多人都并不看好這對雙打, 就連他對他們兩個也沒有抱有太大信心。

    或許很多人一開始都對這對雙打或多或少產生過一些懷疑,甚至不理解這兩個此前沒有太多關系的選手組成搭檔,然而他們用自己的實力讓所有的質疑消失無蹤。

    “真是理想的雙打組合啊。”黑部由衷喟嘆。

    而作為丸井這么多年搭檔的胡狼,聽到眾人紛紛這般看好丸井和木手, 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

    他既想要丸井走得更高更遠,又希望能夠作為雙打搭檔陪在他身邊的是自己, 而非旁人——他不想看到丸井拋棄自己。

    久仁見此也是感慨莫名:“這么說可能對胡狼前輩不大友好, 不過木手和丸井前輩搭檔起來效果確實是出乎意料的。”

    連自己的后輩也這么說嗎

    胡狼深深感到被扎心了, 難受地無以復加,忍不住咬著小手帕哭唧唧。

    雖說他對于丸井能夠光芒萬丈感到高興,但他還是忍不住肝腸寸斷。

    “2軍獲勝,3:0。”

    在兩人完美無缺的配合下,干凈利落地拿下了三局,完全沒有給一軍兩人機會。

    這樣的局面讓丸井滿心歡喜,下意識想要和木手擊掌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然而木手對他的舉動卻視若無睹,目不斜視地就從他的身邊越了過去。

    “切!”丸井見此不滿地撇了撇嘴,倒是也沒過多強求。

    “真是打不過你們啊。”君島和顏悅色地夸贊道:“真的是一對很理想的雙打組合啊!”

    君島的打岔讓丸井因為木手的掃興一掃而空,只是提到自己現在這個搭檔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奈:“只不過不肯和我擊掌。”

    君島對他這個話題并沒有太多興趣,他儼然是存有目的而來,不動聲色地說:“說起來,文太君,你那招讓球在網上滾動的妙計”

    丸井見君島說不出這一招的名字,主動回答道:“哦,你是說走鋼絲嗎?”

    君島慢條斯理地說道:“那招,可以讓我再欣賞一次嗎?”

    “OK.”君島的請求對于丸井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向來喜歡炫耀自己的丸井自是慨然應允。

    “哦,終于開始行動了,球場上的交涉人”場邊的大曲見此眸色微深,似乎對君島的行徑并不意外。

    “交涉人?那是什么玩意兒?”越前龍雅恰巧聽到大曲的低喃,有些不明所以地發問

    “球場上的交涉人這個稱號聽上去更像是動嘴皮子的家伙。”久仁摸了摸下巴,轉而看向和一軍有過一段時間相處的景仁:“景仁,你知道這家伙的底細嗎?”

    既然這個叫做君島的家伙被賦予了這個稱號,那就一定是有本有源的。

    雖說稱號反應這個人的球風,可是他怎么咀嚼這個稱號,總是感覺文縐縐的。

    交涉?怎么交涉?拿嘴交涉?莫不是用言語挑撥離間或者和對手達成某種協議?

    別逗了,再怎么說,選手都是以自己的勝利為主,雙打選手哪有那么容易被離間成功?

    就算說是達成某種協議,可協議這種東西大多數時候是基于雙方得利的情況下才會存在的,這可是網球球場,不論是君島還是他的對手都是趨于勝利的,怎么可能做到雙方得利?

    要么輸要么贏,根本不可能會有第三種情況發生。

    景仁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簡單進行說明。

    “這位網球明星君島育斗是球場上的談判專家,就是字面意思,他會選擇合適的時機以及合適的人選進行交涉,其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精神力的體現。對于任何形式的談判,他都擁有堅韌不拔永不放棄的精神力,在他看來,網球是毋庸置疑的精神運動。它開啟了所謂‘知識網球’的新道路。”

    其實他和這些一軍相處時間除了在國外那么一會兒,再就是下飛機碰面后一起回集訓營這段時間。再加上他不喜言辭,真正將所有人一一了解的機會并不多。

    關于君島育斗的了解,也只是他們兩個湊巧有共同話題,才多說了幾句。再加上還有一個廢話不止的毛利前輩在他耳邊磨叨,幾乎將所有人的特性都簡單說了一遍,他這才留心記住了。

    “‘知識網球’?”久仁眉眼微微一動,饒有興致地看向他:“這算是新概念網球嗎?”

    事到如今,網球不論發展成怎樣他都不該感到奇怪。

    畢竟網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無比奇特的事情,在“殺人網球”面前,別說“知識網球”,就是其他怎樣的妖魔鬼怪都不值一提。

    太宰漫不經心地說:“說白了就是精神力網球,只是換了一個稱呼,順便細分了一番罷了。”

    眾人對他的話紛紛感到贊同,雖然知道了是精神力網球,不知道這精神力網球是如何展現?

    丸井在球場上連戰連捷、愈戰愈勇,就在他抓住機會,故技重施打算實現君島的愿望再度用出走鋼絲時,原本以為會繼續按照自己構思的軌跡行動的網球卻在剛剛越過球場后毫無預兆來了個急轉彎,讓他這一球撲了個空。

    負責防守后場的木手見此臉色大變,高聲提醒:“是誘惑球,丸井君!”

    他嘴上說著,腳下動作不停,當機立斷用出縮地法追上了被丸井漏掉的網球,因為猝不及防,木手慌慌張張地打了回去。

    “不好!”網球反擊回去以后,木手才反應過來,他們中了對方的計,自己給對方喂了球。

    然而剛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他不反擊,這一球也會落地。

    君島見此臉上露出一個陰謀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木手喂的這一球剛剛好,君島輕而易舉就拿下一這球。

    “0-15”

    不二倒是將場上的情況看得清楚,他眉目微沉:“文太的節奏被打亂了”

    從剛剛漏掉球開始,丸井就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幸村臉色凝重,沉聲道:“對方正是抓住他稍稍加快施展攻勢的時機來打亂他的步伐。”

    “這就是由君島交涉出來的結果嗎?”久仁微微瞇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中也不解:“怎么說?”

    久仁正要解釋,太宰就率先搶過話頭,不急不躁地說道:“在丸井前輩和木手情態處于劣勢前,君島泰然自若地希望能夠再度看到丸井前輩的走鋼絲,丸井前輩自然而然地應允下來,并且他那喜歡賣弄的性格使得他打算在接下來展示給君島看自己的天才招式。”

    “”

    太宰說話毫不客氣,哪怕所說的是自家學校的前輩,一些不好出口的詞他也毫不避諱。

    關鍵是他對這些仿佛是毫無感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說言語的問題。

    太宰繼續說道:“在確定了丸井前輩會使用走鋼絲后,君島找到機會放出了誘導球。前面已經連勝數局,丸井前輩此刻信心爆棚,見此就打算故技重施再度使用走鋼絲,他的攻勢太著急了,一看對方動作就打算用走鋼絲,完全沒有料到這一球就是給他做的局。他沒有打中網球,過于心急求勝的性格也使得他的節奏至此被打亂。”

    太宰的解釋讓眾人如同醍醐灌頂。

    中也若有所思:“果然是精神力網球。”

    針對特定選手用引導性的話語以達到某種目的,這的確符合精神力網球的特點。

    “能在那種情況下面不改色地忽悠丸井前輩,這位君島前輩的精神力應該不低。”久仁揣測。

    可不就是忽悠。

    忽悠丸井讓丸井以為自己會給他喂球,最后來了個急轉彎,打亂他的步伐和節奏。

    除非丸井能夠沉住氣,不要再心浮氣躁,穩住心神,才有機會扭轉乾坤。

    “只希望丸井前輩別被他繼續牽著鼻子走了。”夏目滿臉擔憂。

    “”

    “一軍獲勝,3:3平!”

    事與愿違,盡管丸井已經很努力改變局面,但是始終沒有起色。

    君島與遠野乘勝追擊,趁著丸井節奏被打亂,故技重施,很快就追上了丟失的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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