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秋葵
◎你的大白菜好像有點太大了。◎
依依不舍地蹭了一頓早餐之后, 張萍一行人下山了。
送走了張家人，劉星澤心情愉悅，看著自己的菜園子, 一揮手說道：“我昨天就看到秋葵可以摘了, 我們今天吃秋葵吧！”
當然不可能光吃秋葵, 但就覺得秋葵是主菜了。
一直對秋葵愛的深沉, 對劉星澤種出來的秋葵更是充滿了期待的王萌萌舉雙手贊成, “好啊小師弟，我幫你一起摘秋葵。”
要準備十幾個人的食材，劉星澤一個人本來就不夠，平時也是有人給他幫忙的, 現在王萌萌主動提出那就她了。
兩人提著菜籃子高高興興地去采摘成熟的秋葵，摘菜這事王萌萌還是來了云來宮之后才學會的，畢竟天師府也沒地給他們種菜, 不過這事本來也不難，王萌萌輕松拿捏。
悶頭摘菜顯然太無聊了, 王萌萌可不是那種沉悶的性格, 一邊摘秋葵一邊和劉星澤興致勃勃地討論菜單, “小師弟, 我覺得秋葵油燜最好吃，你呢？”
劉星澤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蔥油秋葵了。正好地里的蔥也可以摘了，等會摘一點蔥用來熬蔥油。”
個人喜好不同很正常, 王萌萌也沒有和劉星澤爭論什么做法最好吃的意思，點點頭說道：“蔥油秋葵也不錯。說起來，秋葵能和羊肉一起煮嗎？”
劉星澤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他好心還真沒吃過秋葵和羊肉一起煮的菜, 但這兩個到底能不能一起煮, 煮出來到底好不好吃呢？
劉星澤也不知道。
劉星澤說道：“不如回去問問肖勇師兄。”
張肖勇也是從天師府過來的修士，同時還是今天的掌廚。
說起羊肉，劉星澤倒是有了別的想法，他頗有興致地說道：“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可以室外燒烤，搞個烤全羊就很不錯。”
王萌萌還沒吃過烤全羊呢，對這倒傳說中的名菜也非常感興趣，她提醒道：“小師弟，如果要搞室外燒烤的話，最好快一些，否則就要等到什么時候戊日了。”
畢竟可以想象，很快他們這里就要跟景區一樣客似云來了，那些香客還大概率都會選擇留在山上過夜，有外人在的話就不太可能像是上次集體火鍋一樣說搞就搞了。
雖說帶上香客也不是不可以，但這種事情帶上外人就感覺怪怪的，從他們內部的休閑娛樂變成了景區活動，失去了很多樂趣。
劉星澤一想好像也是這么回事，臉有點綠了，再一次感覺到香客多起來之后生活上的不方便。
他嘆了口氣說道：“王師兄你說的對，我馬上聯系人讓他們送一頭全羊過來，我們這幾天就準備起來吧，回去我和師兄說一聲。”
劉星澤稱呼其他人都會帶上姓氏或者名字，單獨直接稱呼為師兄的，就一定是指張長蘇了。
王萌萌倒是挺習慣有很多香客和游客的，天師府不僅是玄門祖庭，還是著名旅游景點，游客來來往往的，差不多每天都這樣。
所以王萌萌很快恢復了正常，并且開始報秋葵可以做的菜名轉移劉星澤的注意力。
劉星澤也很快恢復過來，不僅多提供了一些秋葵可以做的菜名，接著又說道：“烤全羊可以用我們自己種的香料，之前我想著可能有用就種了一些，不過數量有限，只夠偶爾用一用。”
王萌萌雙眼亮晶晶的，“小師弟，你這樣說我就更加期待烤全羊的味道了。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還是別誘惑我了，想象的到吃不到的感覺有點痛苦。”
劉星澤嘿嘿一笑，正好秋葵也摘得差不多了，他抹了把汗說道：“那王師兄我們再去摘幾個大白菜吧。”
營養要均衡嘛，一個人一天吃的食物種類最好在十種以上，即便秋葵很好吃也很有營養，但也不能光吃秋葵。
王萌萌表示同意，把自己籃子里的秋葵往劉星澤的籃子里一倒，轉身就往旁邊的白菜地走去。
她挑了一顆長得最大的大白菜，比劃了一下說道：“小師弟，大白菜本來就長得很大，我覺得你的大白菜比我見過最大的大白菜還要大一圈。”
劉星澤不知道最大的大白菜有多大，但他也覺得自己種的大白菜確實比他以前見過的那些要大，說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蔬菜好像沒有這個變化，大白菜也是普通品種。不過數據我都記錄了，后面會研究一下。”
王萌萌對他準備怎么研究沒有想法，主要她也不懂這個，蹲下開始砍白菜。
雖然大白菜非常大，但因為他們吃飯的人也多，所以王萌萌多砍了兩顆。
順便一提，王萌萌本來不算很喜歡吃大白菜，但劉星澤種的她可以，真的很甜很脆很好吃。
其實帶白菜最好是秋冬季節霜凍之后的更好吃，霜凍過的大白菜會更甜，但劉星澤種的就沒有這種煩惱，它本來就足夠甜了。
除了大白菜之外，之后兩人又摘了茄子，然后才開始往回走，中午的主菜有這三樣再加上一些其他肉菜已經差不多了。
中午修士們叫上王雙媛博士等人一起開開心心吃了一頓秋葵宴，然后又聽劉星澤宣布了很快要搞個燒烤晚會吃烤全羊，氣氛十分熱烈。
就是很可惜，最后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涌入云來宮的富商名流們來的比他們想象的更快，烤全羊的計劃只好推遲了。
對此劉星澤的助理鄭江和活蹦亂跳的小山羊深情對視，表情有些沉默。
他手下的工作人員詢問道：“鄭哥，這羊還殺嗎？”
鄭江深吸了一口氣，“先養著。”
工作人員：“啊？？？”
不是，養著倒是沒問題，可是養在哪里？
他們在雅南市這邊也沒有牧場啊。
鄭江面無表情地說道：“暫時養在別墅里，你去找本地的牧民收一些牧草……算了，直接網購吧。”
眾所周知，網絡上所有都有賣，區區牧草自然更加不會缺，畢竟養食草動物當寵物的也不少，當然養兔子的比較多，養羊的……羊畢竟還是太大了。
工作人員答應下來，不過心里還是有點遲疑，養在別墅里地方倒是有，就是這羊……真的不會把別墅的綠化草坪和花園給啃了嗎？
……
遠在云來宮的劉星澤并不知道自己別墅的草坪和花園因為他想吃烤全羊而危機重重，他自己現在就有點呆滯。
沒別的，就一個問題，這些來吃飯……不是，來上香的香客，為什么總是逮著他一個人不放呢？
而且上來就是套交情，目的也非常簡單，就是為了能夠在云來宮多住一段時間，或者能讓他們連吃帶拿也行，花錢他們也十分愿意。
當然，劉星澤并不會讓他們如愿，所有人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可是這么拒絕下去劉星澤也很累啊！
別誤會，劉星澤并不擔心自己的拒絕會對劉家的生意產生什么影響，這些和劉家做生意大家是互利互惠，并不是只有劉家拿好處，只要對方還有理智，就不會因為這個理由給劉家找麻煩甚至于直接取消合作。
就算真的有人腦子不清醒這么做了，劉家也不缺合作伙伴，他們腦子不清醒，有的是腦子清醒的人。
能和劉家做生意，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利益，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和到手的利益過不去呢？
劉星澤只是……他的社交余額不足了，僅此而已。
看劉星澤蔫噠噠的樣子，張長蘇嘆了口氣覺得這樣下去也不行，說道：“師弟，不是還有一些學者邀請你去考察你還沒去嗎？不如正好出去避避。或者，仁合醫院的宋承明主任聽說對你很感興趣，你也可以回京城里休息一下。”
劉星澤：“……”
他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他師兄。
前者也就算了，后者……
宋承明主任對他感興趣是想要讓他學外科啊，師兄管學習叫放松？
全世界的醫學生都表示不服。
不過劉星澤遲疑了一下，覺得還真可以去仁合醫院避避風頭。
別誤會，他沒別的意思，就是他縫合練的也差不多了，現在聯系的成果拍攝成視頻發給徐珺看，徐珺都說他的進步很大，縫合手法很不錯，已經超過普通的外科醫生了。
但是因為云來宮這邊還沒有人受過傷，所有劉星澤還沒機會實踐過呢。
他當然不是希望有人受傷了，可是學會了一種技能卻沒有機會實踐這不是很遺憾嗎？
斟酌再三，劉星澤的想法還是往后者動搖了，遲疑地給宋承明主任發了一條消息詢問，然后就受到了宋承明主任的熱烈歡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宋承明主任也是既有耐心又足夠長情了。
于是劉星澤就這樣包袱款款地踏上了回京的道路，雖然如此他在京城的時間倒也不是說能夠一直呆在醫院里，他畢竟是夏農大的研究生來著，而且也得去拜訪一下其他一些師長和朋友。
但認真算起來的話，他的大部分時間確實都花在仁合醫院了，負責帶他的人依然是徐珺。
其實宋承明主任倒是不介意親自帶他啦，可是宋承明主任現在別說這種清創縫合了，一般的小手術除非有特殊情況他都不會親自動手，讓他去做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
因此，讓宋承明主任帶劉星澤去做清創縫合，顯然也不太現實，索性徐珺和劉星澤的關系也好，徐珺也樂意帶劉星澤，正好還能把自己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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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拍案驚奇
◎能不能不要女醫生啊？◎
每次小師弟來自己都能有假期, 徐珺看劉星澤本來就親切的眼神，現在就變得更加親切了呢。
得知劉星澤這次來的目的一是出來避避風頭，二是為了能夠有機會實踐一下清創縫合, 同樣覺得劉星澤的表情可以實踐了的徐珺直接帶著他往急診科走去, 也就那邊有給他實踐清創縫合的機會了。
急診科的醫生向來都是最忙的, 來急診的患者永遠不缺, 有人愿意來幫忙, 還是徐珺這個水平的醫生，再加上宋承明主任已經打過招呼了，急診科對他們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護士們對他們也很歡迎，畢竟不管是劉星澤還是徐珺, 長得都好看，只是看著他們看看看到各種血呼啦咋的傷口的護士小姐姐們都覺得眼睛舒服多了。
帶著劉星澤走進急診科特意給他們騰出來的一間處置室，徐珺坐下對劉星澤說道：“小師弟, 等會兒我先縫合一個做個示范，下一次再你來, 沒問題吧？”
劉星澤帶著點微微的興奮, 點頭說道：“沒問題！”
其實他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徐珺就和其他人一樣叫他小師弟了，明明以前是正經的叫劉師弟的。
說起來這個稱呼似乎還是天師府的修士到了云來宮之后跟著王雙媛博士他們學的，雖然現在劉星澤已經不是溫憲教授的最晚收的學生了, 但王雙媛博士他們已經習慣了小師弟這個稱呼就沒有改。
更離譜的是……溫憲教授后來收的學生也有樣學樣，跟著師兄師姐們喊劉星澤小師兄。
劉星澤：“……”
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又好像沒有太大的問題, 最后干脆就習慣了。
說回正題, 兩人坐下沒多久, 護士就領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進來。
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男人的身上有什么傷口，只是他走路的動作似乎有些不自然，微微弓著身子夾著腿，表情十分痛苦且驚恐。
見到居然有一個女醫生，男人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驚恐了，他小聲道：“那個……護士小姐，能不能不要女醫生啊？”
護士小姐姐橫了他一眼，說道：“不行！徐醫生可是值班的醫生里面縫合技術最好的，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蛋了？！”
徐珺和劉星澤：“！！！”
他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目光下意識往男人的下三路看了過去。
他們才剛來，遇到的第一次患者就這么刺激的嗎？
徐珺眸光閃了閃，果然在急診科坐診比在普外科有意思多了，他們那兒遇到的患者基本上都是那些類型的，急診科的患者就……千奇百怪。
“小聲點。”男人對著護士做出了一個拜托的動作，到底還是恐懼壓過了尷尬的情緒，默認了護士小姐的安排。
護士小姐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配合地壓低了一點聲音對徐珺說道：“徐醫生，他蛋破了，你幫他看看能不能縫好。”
徐珺的笑容有點奇怪，點點頭說道：“好。患者躺到診療床上吧，褲子脫了。”
男人看了看笑容奇怪的徐珺，再看看明顯沒有離開意思的護士小姐姐，再看看在一邊瞪大眼睛表情充滿了好奇的劉星澤，一咬牙一閉眼，脫了褲子躺到了診療床上。
徐珺戴上手套走到診療床邊，輕輕撥弄了一下小球球，用驚奇的口吻說道：“傷得還挺嚴重，是撕裂傷，怎么弄的？”
劉星澤也湊了過去，同樣戴好了手套，沒有動手，只是看著，“看起來確實挺慘的。”
護士小姐姐笑嘻嘻地說道：“這個還算好的了，前幾天也有一個患者更嚴重，是切割傷加碾壓傷，直接雞飛蛋打，沒救了。”
男人聽著他們討論的聲音，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醫生……我這，還有救嗎？”
徐珺瞅了他一眼，淡定地說道：“沒事，問題不大，給你縫上等傷口長好，只要沒感染就沒什么大事。不過在恢復期一樣要好好護理注意衛生，否則萬一感染那就……”
徐珺話沒說完，男人連連點頭，“我懂我懂，我會好好護理的！我要不要住院？”
徐珺已經給他打了局部麻醉，最好清理消毒，拿著持針器開始縫合，聞言道：“不用，縫好拿上藥你就能走了。這點小傷住什么院？你想住也沒病床給你住。”
仁合醫院的病床可是非常緊張的，男人也就是受傷的部位特別了一點，還真沒有住院的資格。
劉星澤給徐珺當助手，護士小姐姐沒有插手的余地，好奇地問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傷的啊？”
男人露出了悲憤的表情，“劈叉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
徐珺、劉星澤、護士小姐姐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劈叉還能扯到蛋，看來是很激烈的那種劈叉了。
……
雖然第一個患者的情況有些不同尋常，并且縫合蛋蛋和縫合其他部分使用的縫合方法也不太一樣，但徐珺還是按照一開始說好的，第二個患者就交給劉星澤自己動手。
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后面的幾個患者都是中規中矩的創傷，不管是切割傷還是撕裂傷，總之不管是受傷的部位還是受傷的方式，都沒什么奇特的地方。
一直到……來了一個由家屬陪同進來的少年，他受傷的部位在臉上，準確的說是嘴角，兩邊的嘴角偶有切割傷，而且切割的還挺對稱，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的。
劉星澤一看到這樣的傷就臉色微變，一邊給他檢查，一邊問道：“怎么受傷的？”
考慮到患者的年紀，他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遭遇了校園霸凌，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挺沒分寸的，而且這些年來校園霸凌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
當然以前校園霸凌事件肯定也很多，只是不像現在這樣有各種報道，也不像現在這樣受到重視而已。
畢竟人類嘛，恃強凌弱、以多欺少、抱團孤立……這樣的事情從來就沒少發生，古往今來從無改變。
而現在作為醫生的劉星澤需要做的就是，如果確定這個少年臉上的傷是其他人導致的，他得報警。
少年臉上的表情有點痛苦，但還算冷靜，倒是少年的家屬有些憤怒的樣子，聞言其中一個家屬憤憤地說道：“他自己割的！”
“啊？”劉星澤、徐珺和送他們進來的護士露出了同款的震驚表情。
他們猜出了這樣的傷口肯定是人為的，而且不是意外一定是故事的，但……他們也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自己干的啊？
護士小姐姐不由抽了一口涼氣，看了看少年臉上的傷口，想想都覺得好疼啊，這個孩子居然能狠得下心對自己下手，是個狠人。
“為什么會割傷自己？”劉星澤回神之后不免有點懷疑，真的有人能這么對待自己嗎？
家長會不會是在有意的隱瞞什么？
然后就聽到另外一個家長憤怒的聲音，“還能為什么？他腦子有問題啊！看那個什么漫畫看傻了！”
劉星澤、徐珺和護士小姐姐：“……”
好的，他們已經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就是一個中二少年，想要模仿漫畫中的角色或者行為，然后就給自己臉上來了兩刀。
不得不說，現在的孩子動手能力似乎有點強的過分了。
更讓劉星澤他們嘆服的是，在自己臉上切了一刀之后，這個孩子居然還能繼續切第二刀，這是怎么樣的毅力啊？
如果沒有這一出的話，劉星澤都想建議他去參軍，一定很有前途。
可惜有了這一出，再想要參軍，希望就不太大了。
輕咳了一聲，劉星澤轉過頭對徐珺說道：“徐師兄，這個傷口切得太深了，而且還在臉上，我處理不了，您來看看吧。”
“嗯。”徐珺應了一聲，換了一雙干凈的手套，一邊檢查少年的臉，依然感覺有點……
嗨，她在醫院也呆了挺長時間了，一直覺得自己算是見多識廣，但對自己下手這么狠的人，她也是第一次遇見，不由問道：“疼嗎？”
少年似乎是因為臉上的傷口不方便開口，旁邊應該是他父親的男人就怒氣沖沖地道：“疼死他算了！”
這顯然是氣話，從他們一大家子人陪著少年來醫院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還是很在乎這個少年的。
不過也難怪，誰家家長看到自家孩子這么干能不生氣啊？
徐珺心平氣和地說道：“傷口比較深比較大，不過還好還算平整，普通的縫合方法會留下比較明顯的疤痕，不過強度比較高，不太容易重新裂開。如果想要疤痕盡量淺一點，就要用美容針，但強度會比較低，護理要求比較高。”
應該是少年母親的女人毫不猶豫地說道：“用美容針。”
不管再怎么生氣，做家長的還是得為孩子的將來考慮，他現在年紀小沒有想那么多，但如果他的臉上留下明顯的傷疤，而且是那么明顯的位置，他將來會遭遇什么，家長簡直不敢想象。
但那個少年顯然對家長的好意并不領情，看起來還挺想留下疤痕的，說不定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不過他被家長無情地鎮壓了，而作為醫生在面對未成年患者的時候也要采取監護人的意見。
畢竟未成年人是不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而從少年的所做的事情和表現來看，劉星澤覺得不給未成年人完全民事行為權利，簡直太正確了，這就不是個思想成熟的人。
【作者有話說】
麻煩審核老師看清楚，我這純粹是醫學探討，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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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建議
◎你們沒被打吧？◎
送走自殘的中二少年, 這一個早上劉星澤他們總算沒有再遇到其他奇怪的患者。
劉星澤松了一口氣，卻也覺得很正常。
畢竟人類的多樣性雖然豐富多彩，在偌大的京城奇葩的人奇葩的事肯定也不計其數, 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正常人更多, 這一個早上的功夫, 也不能這么巧合把奇葩都湊齊了送到他們面前對吧？
一個早上幾乎沒有停歇的忙碌下來, 劉星澤覺得自己對清創縫合這件事情已經做得挺熟練了, 不過他也知道技術的磨煉是需要持續的練習的，還是決定繼續在醫院學習。
中午劉星澤和徐珺一起去醫院的食堂吃飯，其實仁合醫院的食堂劉星澤也沒少來，差不多都習慣了。
江湖傳說醫院的食堂可能是食堂菜里最難吃的, 不過劉星澤不知道其他醫院是不是這樣，仁合醫院的食堂其實還可以，要說多好吃肯定也沒有, 但至少在水平線上，不至于到人人嫌棄的地步, 能吃。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 再加上吃食堂便宜而且方便, 所以仁合醫院的醫生還是經常來食堂吃飯的。
中午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還有急診科的女主治黃王順子和普外科的規培醫張雅娟。
黃王順子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聽說你們早上遇到了一個蛋碎的病人？”
蛋碎……
劉星澤只覺得身下一涼。
徐珺神色自若地說道：“也不算是蛋碎, 就是撕裂傷，沒有傷到要害部位，縫合好后續沒有感染的話問題不大。”
“哇！”張雅娟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你們早上這么精彩的嗎？以前我在急診科輪轉的時候怎么沒遇到這么有意思的病人呢？”
黃王順子聞言挑眉說道：“我們急診科有意思的病人多了去了，正好還缺人，你要是感興趣, 以后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我們急診科幫忙啊, 我們歡迎所有技術過關的醫生。”
黃王順子并不擔心張雅娟的技術, 她畢竟是普外科的，普外科的要求只會比急診科更高。
張雅娟聞言卻立刻顯露出葉公好龍的本質，訕訕一笑說道：“就是沒空啊，普外科也很忙，老師交給我的事情又多，我又不像是徐珺還有假期。”
徐珺去急診科只玩他們的病人，并不需要做別的事情，確實可以說是放假了。
當然，急診科這樣這個要求的前提是，徐珺和劉星澤只做事不拿錢，畢竟急診科的主任也要顧忌手底下醫生的想法，即便醫生這樣的地方是比較傳統的，現在也畢竟不是封建社會了。
但像是徐珺和劉星澤這樣能夠給他們急診科減輕工作壓力，還不會分他們的錢的醫生，急診科的醫生們都是十分歡迎的。
而對張雅娟來說，打白工是不可能打白工的。
而且急診科這樣的地方，聽聽發生在急診科的有趣的故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真要讓她在急診科工作……
只能說，危在旦夕的患者，歇斯底里的家屬，充斥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錢少事多壓力大的急診科，真不是什么好去處。
即便是重癥監護室，這個可能是生命逝去最多的地方，也比急診科好一點，畢竟重癥監護室家屬進不去，比較清靜呢。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地方比急診科還可怕，那大概就只有兒科了，相比起來普外科是個好地方。
至于網傳的什么普外科掏糞工的話，笑死，跟她一個搞肝膽胰的有什么關系？
黃王順子對此也心里有數，并沒有繼續和張雅娟討論這個問題，轉而對徐珺和劉星澤說道：“除了那個蛋碎的，聽說還有一個自殘的？”
黃王順子雙手食指在自己嘴角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劃出刀口的形狀。
那個中二少年的事情，送他們一家進去的護士姐姐等人一走就在急診科的護士中間八卦開了，而護士們知道了之后，醫生們也很快就會知道了，傳播最快的東西當然就是八卦了啊。
張雅娟一個普外科的消息就沒有這么靈通了，看到黃王順子的動作只覺得莫名。
徐珺點點頭，表情依然十分淡定，“對，是個初中生，初中二年級。”
雖然不太厚道，但黃王順子還是被徐珺一本正經玩梗的樣子被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還真是中二少年啊。”
劉星澤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地說道：“聽說是看了漫畫里的小丑角色，因為很喜歡所以想要弄一個和小丑一樣的傷疤，知道父母肯定不會同意，就干脆利落自己下手了。”
張雅娟聽到這里總算明白過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震驚地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一個初中二年級的男生，為了模仿漫畫里的小丑，把自己的嘴角給割開了？”
劉星澤也感覺有點可怕，點點頭說道：“對，而且真的非常敢下手，直接整個切開了，傷口還挺長的。”
張雅娟不可思議地追問道：“兩邊都切開了？！”
劉星澤：“對，兩邊都切開了。”
張雅娟不敢置信且無法理解，“不是，他怎么下得了手？不痛的嗎？他真的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嗎？或者是痛覺神經有問題？”
真的很離譜啊就，如果說一開始動手的時候是中二病發作，后面動手之后不會覺得疼而停下來嗎？
即便他真的這么猛，一次就把一邊的傷口切到位了，另外一邊他又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自己動手操作的，顯然不可能給自己打麻藥，她甚至有點擔心那個中二少年使用的刀具有沒有消毒。
劉星澤必須承認，張雅娟問的問題他其實全都想過，所以此時他回答道：“我們檢查過了，那個男生的痛覺是正常的。至于精神方面……我們建議了男生的父母帶他去精神科掛號。”
“你們沒被打吧？”黃王順子擔憂地問道。
夏國的家長總是不太愿意承認自己的孩子有精神方面的問題的，但黃王順子也覺得，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孩子，真的不是一句中二就可以形容的了，精神方面多多少少應該有點毛病。
實不相瞞，劉星澤在提出那個建議的時候也有點擔心這個問題，并且做好了萬一家長態度過激就武力鎮壓的準備。
然而男生家長的反應，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劉星澤表情古怪地說道：“那個男生的母親說，他們也覺得那個男生腦子有病，已經預約了精神病院的號，準備明天就帶他去看看腦子……”
“啊這……”黃王順子和張雅娟都有點無言以對。
但想想那個男生瘋狂的舉動，又完全能理解家長的心情了呢。
如果她們家里的孩子做出這種舉動，她們也會第一時間把人綁到精神病院去的。
沉默了一會兒，黃王順子說道：“你們這個早上還真精彩，我在急診科一個月都未必能遇到一個這樣的。”
張雅娟看向她，“那你早上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病人嗎？說說唄。”
黃王順子說道：“沒有，都是很普通的病人。唯一一個比較特別的也不是這種特別，就是情況比較嚴重，是昏迷之后救護車送過來的。”
劉星澤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重癥患者，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救回來了嗎？”
黃王順子擺擺手說道：“人沒事。就是說起來來氣，因為患者昏迷，我們檢查了很多項目，還問了家屬患者病史和有沒有服藥，家屬說患者很健康，沒有服藥。最后你們猜怎么著？”
劉星澤有點遲疑，張雅娟和徐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降壓藥/降糖藥不算吃藥！高血壓/高血糖不算病！”
劉星澤：“……6。”
黃王順子雙手一攤，說道：“就是這么回事，患者有長期的高血壓病史，然后年紀大了記憶力又不太好，應該是服藥之后忘了，導致重復服藥，服藥過量之后血壓過低，從高血壓變成了低血壓，然后就昏迷了。”
高血壓的危害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但低血壓的情況卻很少被人注意。
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低血壓的危險性可能更大，低血壓會導致大腦和其他器官供血不足，嚴重的話很可能會危及生命。
當然黃王順子遇到的這個患者只是因為藥物原因導致的，經過治療并且日后注意用藥量問題不大。
張雅娟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這種事情我遇到太多了，很多患者和患者家屬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這樣。”
劉星澤對此還沒有什么感覺，畢竟需要他去問診的患者并不多，在急診科遇到的情況也多數都比較簡單，除了早上那兩個特殊案例。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劉星澤又和徐珺回到了急診科繼續工作。
下午的情況就比較正常了，遇到的患者都沒什么記憶點，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下午急診室來了一個心臟停搏的，經過長時間的心肺復蘇之后依然沒有能夠挽救回來。
劉星澤此前也學過心肺復蘇術，在最后基本上已經確定患者沒救了之后，他也得到機會上去實踐了一番，當然敢讓他上去也是因為后面的搶救基本上不是為了挽救患者而是為了安慰家屬。
這也是劉星澤第一次在醫院親眼見到生命的消失，看著死者家屬悲傷的痛哭，他也感覺心情十分復雜。
徐珺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了幾分鐘，直到死者的遺體被送走，家屬也跟著一起離開，才拍了拍劉星澤的肩膀說道：“做醫生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要習慣生命的流逝，醫生不是神靈，救不了所有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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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八卦
◎你是劉醫生的女朋友嗎？◎
人一投入某件事情, 就會顯得時間過得很快，劉星澤也有這樣的感覺。
眨眼間他在醫院里就呆了好幾天了，因為劉家距離仁合醫院比較遠, 為了方便他“上下班”, 家里還專門在附近買了一套公寓給他住, 又從家里安排了一個保姆阿姨過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劉星澤畢竟只是去學習的, 活干得挺漂亮還是打白工, 自然也不會像是正常的醫生那樣排班，這些天他和徐珺都是白天去急診科干活，晚上就回去休息。
徐珺還要偶爾回普外科看看自己之前的手術病人的情況，但相對來說事情也不多, 她的病人恢復情況都很不錯。
知道徐珺平時就住在醫院宿舍里，吃飯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在食堂解決的，雖然偶爾也會出去吃點好的, 但因為不太方便，每個月最多也就是三四次這樣子。
劉星澤想想醫院食堂那雖然也不算是特別難吃, 但也絕對算不上美味的伙食, 再想想自己在云來宮的伙食, 對徐珺十分同情, 主要還是因為徐珺真的幫了他很多。
于是劉星澤經常熱情地要求徐珺去他那邊吃飯，考慮到距離不遠，劉星澤的態度又真的非常真誠熱情, 徐珺第一次就同意了，然后……后面就拒絕不了了呢。
徐珺其實也不是特別看重口腹之欲的人，可她也沒有虐待自己的愛好啊, 劉家也擔心劉星澤在這邊吃不好給他安排過來的這個保姆阿姨是進修過廚藝的, 做飯特別好吃, 成功俘虜了徐珺的胃。
就算是徐珺也覺得，放著更好吃的食物不吃去食堂折磨自己的味蕾，多少有點什么大病。
而且劉星澤請她吃飯，徐珺是真的一點都不心虛啊，這算是學費不過分吧？
再者以劉星澤的經濟條件，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收點學費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對于劉星澤的生活，徐珺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還是有錢人會享受啊！
不過其實也正因為如此，徐珺對劉星澤反而更多了一些欽佩。
據她所知，劉星澤在云來宮也都是凡事親力親為的，還親手種地，甚至還種出感情來去讀了農學專業的研究生，一般的富家子弟真做不到他這個份上。
就算是徐珺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如果出身在劉家這樣的家庭，是否能夠像是劉星澤這樣，能享受生活，也能安于勞苦。
畢竟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
而雖然劉星澤其實并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但這段時間劉星澤和徐珺的生活依然變得務必規律，即便今天是周末也不例外。
畢竟周末對普通上班族來說是休息的時間，但對醫生們來說往往代表著更加忙碌，很多時候休息時間大家才能來醫院看病嘛。
但急診科的情況其實還好，因為急診的話雖然也有一些門診病人因為不想排太長時間的隊跑到急診來掛號，但因為急診不能挑選醫生而且費用也比門診更貴，所以大多數來急診的都確實是情況比較緊急的患者。
而病人什么時候回突發疾病，那是根本不挑時間的，并不會因為是工作日就不生病，也不會因為是周末就生病。
當然，雖然忙碌程度和平時相比并沒有太大區別，但放假也是不可能放假的，還是那句話，病人突發疾病不挑時間。
最重要的是，不管什么時間，急診科都是一樣的繁忙，急診科的醫生和護士們，并不因為周末急診科沒有變得更忙而欣喜呢。
不過這個周末對劉星澤來說還是有點不同的，他的發小何露得知他在醫院學習之后，決定趁著周末來醫院探班。
雖然劉星澤覺得何露與其說是關心他來看望的，倒不如說是來看熱鬧的，對何露來說劉星澤在醫院給人看病大概是一個很新奇的設定，值得她專門跑一趟。
當然要說何露就真的完全不關心劉星澤了，那倒也不至于，她確實有點擔心劉星澤的現狀，主要她可沒少聽說醫生有多忙這類的話，更何況劉星澤還是在據說最忙的急診科。
何家大小姐來探班當然不會空手而來，她還專門詢問了劉星澤急診科有多少人，給每一位醫護人員準備了一杯奶茶，考慮到可能會有其他醫生過來，還多準備了一些余量，反正醫院這么多人總能送出去的，多了也不怕。
從理論上來說，除了錦旗、鮮花這種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的東西，醫護人員是不能收受禮物的。
但實際上管理并沒有那么嚴格，金錢或者貴重禮品當然是不能收的，可像是水果飲料零食這類價值不高的東西默認是可以收的。
即便何露點的奶茶也是奶茶中的貴族，屬于比較昂貴的那種，但并沒有高到屬于奢侈品的地步，醫護人員們收到之后感覺挺開心，也不需要糾結能不能收。
收禮物的人開心，送禮物的何露也很開心，送奶茶的這點錢對她來說真的不算錢，和她送給劉星澤的那個人工引雷儲能裝置比起來九牛一毛。
其實何露本來是準備送貴一點的禮物的，但鑒于她對這些情況不太了解，所以事先問過劉星澤之后才決定送奶茶。
對何露大小姐來說，這禮物頗有點送不出手，本來她還有點擔心來著，但現在看大家都挺喜歡她就放心了，笑瞇瞇地說道：“大家喜歡就好，麻煩大家多照顧星澤了。”
護士們早就都和劉星澤混的比較熟了，長得好看的年輕醫生大家都喜歡嘛，其中一個這段時間經常給劉星澤他們送病人過去的年輕護士好奇地問道：“何小姐，你是劉醫生的女朋友嗎？”
何露聽到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年輕護士說她是劉星澤的女朋友，她對這個沒啥感覺，因為她和劉星澤的性別不同，沒少有人這么覺得，但實際上她和劉星澤真的就是純純的發小，一點曖昧都沒有。
主要是吧，他們兩個性取向一樣啊！
何露覺得有意思的是劉醫生這個稱呼，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劉星澤還會去當醫生，這種感覺真是古怪又有趣。
笑過之后，為了不給劉星澤增加不必要的緋聞，何露解釋道：“不是啦，我和星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可以把我們當成親姐弟或者親兄妹，都可以。”
護士們露出了理解的表情，她們大多數也是年輕人，自然了解現在的年輕人“共軛父子”“共軛姐妹”的復雜關系。
不過聽到何露這樣解釋，也并不像是想要掩飾什么的樣子，護士們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劉星澤的對象是誰一直是護士們八卦的內容來著，他年輕長得好看，護士們都很關注他，自然也會關注他的感情生活，這似乎是很多夏國人的通病，總是很關心別人的感情問題，可能是刻在基因里了。
護士們最開始關注過劉星澤和徐珺，不過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后，他們發現兩人之間毫無曖昧，真的就是很正常的那種師兄弟關系，雖然她們覺得劉星澤叫徐珺師兄而不是師姐有點奇怪，但這不重要，反正她們明白就行。
這還讓護士們頗有些可惜，畢竟劉星澤和徐珺，一個長得帥，一個長得漂亮，能力又都很強，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不過這種事情護士們只是好奇八卦，并不是想要當媒婆，發現劉星澤和徐珺之間沒有曖昧之后也只是遺憾而已，并沒有其他想法。
她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劉星澤之間有沒有可能，雖然劉星澤確實長得符合絕大部分人的審美，實際上如果劉星澤普通一點，她們可能會追求她。
但她們已經知道了劉星澤家里為了方便他來醫院，特意在旁邊買了房子，可以想象他的家世肯定很好。
家世好自己的能力又強，這樣的人和她們就不夠般配了，急診科的護士們大多都比較現實，找對象更愿意找門當戶對了，豈不是齊大非偶，她們愿意欣賞帥哥，但并不想嫁入豪門。
倒也不是說她們覺得劉星澤的家庭就一定不會接受歡迎她們這樣的平民女孩，但兩個人的生長環境完全不同的話，適應起來還是會很辛苦吧。
即便條件好的那一方并不會嫌棄條件差的那一方，但是條件差的那一方乍然到自己不熟悉的環境之中，也會容易手足無措，甚至于產生自卑的情緒，這種感情除了自己本人即便是伴侶也是很難理解的。
護士們并不想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精神內耗之中，所以找對象還是要找適合的門當戶對的。
但這并不妨礙她們八卦劉星澤，因此這次何露的出現讓她們十分激動，終于又出現了一個和劉星澤關系密切的異性，而且以來就是大手筆送急診科所有醫護人員高價奶茶，開口就是請她們照顧劉星澤。
這要說和劉星澤關系不好，都沒人能同意吧？
只可惜，關系好確實是關系好，甚至還是青梅竹馬，可惜一點曖昧都沒有。
但不管怎么說總算出現了一個了解劉星澤的人，護士們好奇地圍著何露詢問道：“何小姐，劉醫生有對象嗎？”
護士們其實覺得多半是沒有了，畢竟就連何露這個發小都來探班了，如果劉星澤有對象，沒道理對象不來的對吧？
不過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劉星澤的對象和他是異地戀，人在外地，所以來不了。
第145章 爆料
◎他表示長大后愿意為星澤去整容。◎
雖然何露來仁合醫院的目的是來看劉星澤的, 但她還真對劉星澤在醫院的八卦很感興趣，也樂于跟護士小姐姐們交換信息，并不急著去找劉星澤。
聽到護士小姐姐的話, 何露露出了吃瓜人的同款表情, 神秘兮兮地道：“你們也對星澤的感情生活感興趣啊？這事問我準沒錯, 我和星澤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而且從幼兒園到大學都一直都是同學, 沒人比我更清楚。”
“哇！”護士小姐姐們發出了驚嘆，“難怪你和劉醫生關系這么好。”
發小她們也見過不小，但是這種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同學的就少見了。
畢竟幼兒園、小學、初中都好安排，高中的話有錢人花錢也能進去, 但是大學錄取就很嚴格了，除非是在國外，國外的大學也是有錢就能進的, 即便是世界第一的名校也不例外。
何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雖然咸魚了一點, 但學生時代也是個學霸的。
好吧, 她得承認當初那么努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能夠和劉星澤上同一個學校, 少年時代的友誼總是比較黏糊的, 換做現在的她重生回去的話肯定不會這么執著了，憑她家的財富，她憑什么不能躺平啊！
要知道她當年為了能夠追上劉星澤的成績, 和他考到一個學校，也是非常辛苦的。
尤其是大學，劉星澤的目標非常明確, 就是京大, 而京大不管是什么專業成績要求都很高。
何露的學習成績呢, 也不能說不好吧，主打就是一個忽高忽低，如果她認真學習就挺高的，年級前五十問題不大，雖然和劉星澤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
但如果她躺平擺爛，雖然也不至于差到離譜，重點線還是能上的，可也就是重點線而已了。
只能說當時的何露還處于中二期，受到各種動漫小說影視劇的影響，堅定地認為好朋友就是要一直在一起才可以的，因此咬牙努力和劉星澤一起考上了京大。
多虧她有京城戶口，考京大相對來說更容易一些，否則她可能……得更加努力才行呢。
聽到護士小姐姐們的驚嘆，何露也回憶起了當初的艱苦歲月，由衷地又驕傲地感慨道：“可不是，我可是非常努力才終于和星澤一起考上京大的，這可能就是我人生的巔峰時期。”
是的，考上京大就是她人生的巔峰時期，之后因為考上大學之后開始摸魚，對學業唯一的追求就是不掛科順利畢業，畢業之后在自家公司上班也照樣沉迷摸魚，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熱血奮斗的激情。
雖然她是很誠實的這么說的，不過在護士小姐姐們聽來，能考上京大就是超級厲害的了。
在夏國人看來，能夠考上京大這樣的名牌大學，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即便總是看女兒不順眼的何遲在何露拿到京大錄取通知書的那段時間，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
至于你說國外的那些世界頂級名校，可能確實比京大厲害吧，可是大多數夏國人表示，根本沒聽說過，沒感覺。
而京大就不同了，哪個夏國人小時候沒想過以后京大會用什么條件邀請他/她入學，該選擇什么專業，然后得到地方政府獎金，寫入族譜，開祠堂告訴祖先的呢？
面對護士小姐們崇拜驚嘆的眼神，何露飄飄然忘乎所以，開始知無不言地和護士小姐姐們分享自己知道的東西，“星澤吧，從小就長得好看，幼兒園的時候就有小男生和小女生搶著要和他一起玩，而星澤來者不拒！”
海……海王？！
護士小姐姐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很快又覺得很合理了，畢竟劉星澤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還真又當海王的資本呢。
何露繼續說道：“當時還有很多小男生和小女生跟他表白，說要長大以后要和他結婚來著。不過星澤誰都沒有答應，他說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看的結婚。但那些小男生小女生被拒絕了也不生氣，繼續找他玩，給他送禮物。”
哇，看來還是個顏控，喜歡長得好看的。
不過好像沒說男女，也許是顏性戀？
護士小姐姐想著劉星澤的長相，覺得很合理，畢竟如果劉星澤配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她們也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暴殄天物啊！
就是劉星澤的長相，想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看的，哪怕是和他差不多好看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何露繼續爆料，“后來我們幼兒園畢業要去上小學的，很多小男生小女生抱著星澤哭，可舍不得了，分開的時候還送了星澤一堆禮物，車子都裝不下了。”
一個護士小姐姐想象了一下劉星澤小時候可愛的小模樣，露出星星眼點點頭說道：“如果是我，我也愿意送劉醫生禮物，希望他能記住我呢。”
其他人也都表示認同，劉星澤長得這么好看，而且性格也好，送他禮物而已，她們都很愿意的啊。
至于之前說的什么海王之類的話，當然都是開玩笑的啦，幼兒園的小孩子懂什么愛情和婚姻，這種追求和告白，其實相當于小孩子過家家，根本不可能當真。
何露：“然后啊，有一個小男生在星澤上車的時候，當眾大聲對他喊話，說他長大以后一定會長得很好看的，實在不行他就去棒國整容，讓星澤一定要等他。”
直到現在，想到那一幕，何露還是感覺到樂不可支，當時在場的成年人也覺得很有趣，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當時的何露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好笑的，很十分感動，回去之后認真地跟劉星澤說她覺得那個小男生對他好深情，問他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讓那個小男生當他的男朋友。
然后劉星澤也一本正經地拒絕了她，理由了那個小男生長得不太好看，他不要和沒有自己好看的人談戀愛。
這樣想想感覺更好笑了呢！
發現自己笑得有點傻，何露輕咳了一聲憋住笑，繼續說道：“結果你們猜怎么著，等我們上了小學之后，才發現那個小男生居然又和我們上同一所學校，還是同班。”
護士小姐姐們津津有味地聽著，帥哥幼崽期的故事她們也很感興趣啊！
聽到這里，有一個護士小姐姐好奇地問道：“那還挺有緣分的，后來那個小男生和你們成為朋友了嗎？”
何露搖搖頭，說道：“那倒是沒有，那個男生雖然小學的時候和我們同班，但是到了初中就不在一個學校了，后來也沒有再聯系，我連他名字都不記得了，星澤可能還記得，但這是因為星澤記憶特別好。”
并不是因為這個男生對劉星澤來說有什么特別的，如果說真的有什么特別的，應該也是因為回想起當時的事情，只覺得社死吧？
何露繼續道：“小學的時候，星澤也是我們學校長得最好看的，不管男女。也就是那個時候小學還不流行選什么校花校草，否則星澤不管是校花還是校草都能勝任啊。”
這倒不是說劉星澤長得女性化的意思，其實劉星澤的長相是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性別的，但小孩子嘛，年紀還小的時候第二性征都沒有發育，男女之間確實區別不大。
何露：“本來一開始，新同學們還是比較矜持的，但因為那個狂熱追求星澤的男生在嘛，其他人也受到他的影響，被他帶動，又開始了幼兒園時候的循環。”
說到這里，何露又想笑了，“幼兒園的時候，大家想的還挺簡單的，雖說喜歡劉星澤，但也就是那種喜歡和他一起玩，喜歡給他送禮物送吃的，玩過家家的時候一定要拉上他當新郎，到了小學就不一樣了，大家想法多了起來。”
護士小姐姐們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她們有預感，何露說的這個想法多了起來，肯定是很有趣的想法。
何露宣布道：“他們可能是看了古裝電視劇吧，居然知道古人結婚不是只能有一個對象了，而是可以有很多對象！他們還自己給自己排行，一起分享星澤，當然是分享和他一起玩的時間，總之星澤就這樣被迫海王了。”
何露表示自己想到那一幕就笑得肚子疼，幸好這里就是醫院急診科，萬一有什么需求，遍地都是專業人士。
一個護士小姐姐有些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何小姐你一直在劉醫生身邊，真的不會被劉醫生的‘追求者’當成是情敵嗎？”
何露得意洋洋地道：“我多聰明啊，一開始的定位就很明確，我是娘家人啊！為了追求星澤，那些人當然要討好我這個娘家人，對我不知道有多好。”
想到自己從幼兒園到大學，沾劉星澤的光蹭到的那些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何露就覺得，自己天生就是躺贏的命。
雖然實際上，她和劉星澤也不是只收禮物的，即便他們還小的時候不清楚，家里的長輩也會幫忙準備好回禮，時常給劉星澤的那些“小追求者們”送一送。
而對于這樣的鬧劇，顯然雙方的家長都覺得就是小孩子的玩鬧，根本沒當一回事。
至于等那些小追求者們長大之后，應該也會很感慨這段經歷吧，不管怎么說，追求劉星澤這個優質對象，他們反正是不虧的。
想著想著，何露又哈哈笑了起來，“小學那幾年，學校所有的老師都知道，星澤是個小海王，有很多小男朋友和小女朋友，左擁右抱，非常忙碌，是個小時間管理大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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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從心
◎何露非常非常不喜歡做白工。◎
何露繪聲繪色手舞足蹈地跟護士小姐姐們分享著劉星澤的“感情經歷”, 一點富家千金的架子都沒有。
“等我們上了初中，情況又跟小學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會兒小孩子的孩子還不懂那么多, 談戀愛真的跟過家家沒什么區別, 也和幼兒園的時候一樣, 就是想要和星澤一起玩而已。
“到了初中, 很多學生就開始對感情有一些初步的了解, 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不過也還好，這個年紀的孩子們還是比較羞澀矜持的，在感情上反而相對內斂，不像是小學的時候那么熱情開放。
“星澤剛剛入學不到一個月, 就高票當選我們學校的校草，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女孩子的情書，不過男孩子跟他告白的倒是少了, 但也有一些，就是比女孩子少很多, 而且更低調一點。
“你們知道的, 到了初中再說什么喜歡啊, 老師家長可不會像是小學的時候一樣不當回事了, 早戀也算是個大問題，同性之間的早戀就更加石破天驚了。”
說到這里，何露也覺得有些無趣起來, 因為同學們變得矜持了，而劉星澤也根本沒有什么真正的感情經歷，再加上他們上的一直都是名校, 校風很好, 校規嚴格, 實在沒什么特別有趣的事情發生。
何露簡單敘述了劉星澤在初中、高中和大學階段被人送情書、追求的大概經歷，雖然總結道：“星澤從初中開始，就一直一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的樣子，我覺得他搞不好會孤獨終老。”
護士小姐姐們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而劉星澤就站在何露身后，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還挺關心我的終身大事。”
笑死，他為什么要找對象？
他可是要在云來宮修行一輩子的人，有他和師兄兩個人在一起相伴終老不就很好了嗎？
對象？對象有什么用？
何露：“……”
在背后八卦發小的事情，雖然是對發小來說無關緊要的感情經歷，但正好被發小抓包果然還是非常尷尬呢。
但事實證明何露能夠被何遲看重除了血緣關系之外，可能也是有其他理由的，比如她的臉皮夠厚，尷尬了一瞬，很快就干笑兩聲，若無其事地說道：“星澤，喝奶茶嗎？”
劉星澤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雖然護士小姐姐們作證帥哥就算是翻白眼也依然很帥，“不喝。”
何露放下手里的奶茶，又往他身后看了看，“徐珺師兄呢？我還得謝謝她照顧你呢。”
劉星澤也沒有繼續糾纏何露背后八卦他的事情，主要他確實不太在意那些事情被別人知道，這些對他來說只是不太重要的小事，無奈道：“徐師兄還在處置室，我出來找你，沒想到你和人聊天聊得太開心了。”
何露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和護士小姐姐們聊天很快樂啊！”
劉星澤：“……”
護士小姐姐們聽到何露這樣說顯然很開心，劉星澤當然也不可能去反駁這個。
何露于是推著劉星澤進了處置室，好奇地想要看看劉星澤給人治病的樣子。
因為處置室對環境潔凈度的要求本來也不高，所以徐珺也默許了何露的存在，問題出在何露自己身上。
何露自認為自己肯定是不暈血的，她以前體檢的時候抽血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敢看著針扎進自己的血管里。
在家里的時候，何露還看過家里的廚師殺雞殺鴨，看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害怕。
另外當年生物實驗課的時候，她也是能面不改色手不抖地解剖青蛙、魚等小動物的人！
說起來，何露高中的時候還想過大學學醫呢，只是遭到了何遲的強烈反對。
何遲反應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就何露這一個女兒，如果何露去學醫了，那將來誰來繼承他的家業？
但何露最后沒有去學醫而是和劉星澤一樣學了經濟的原因還是因為……京大的學醫院分數要求更高，在學醫和給自己增加學業壓力之間，何露選擇了躺平。
如此看來，何露對學醫這件事情確實是沒有太深的執念的，后來了解到醫學專業課程的忙碌之后，何露更是十分慶幸自己的選擇。
但自信的何露同樣也認為如果當初自己認真去學醫的話，肯定也會是一個優秀的醫生的。
然而這種自信在此時戛然而止，看著進來的患者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和傷口里蠕動的肌肉，何露頓時感覺到一陣反胃，沒有等人趕，她第一時間捂住嘴沖了出去。
覺得自己能學醫什么的，果然還是她草率了。
此時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擇學醫，否則大學五年的時間就要白費了啊！
何露可是一個非常非常不喜歡做白工的人呢。
不再看到傷口之后，何露感覺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慢慢平復了下來，她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打算先緩緩，但處置室她反正是不想再進去了。
一個剛剛和何露聊得很開心的護士小姐姐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色，停下腳步問道：“何小姐，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雖然何露不是來看病的，但……嗨，急診科這種地方見多了突發疾病的，護士小姐姐一看到何露臉色蒼白的樣子就下意識往這方面想。
何露搖搖頭，勉強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就是發現自己見不得傷口。”
現在她都有些佩服剛剛還和自己高興的聊八卦的護士小姐姐們了，每天看著這樣的甚至更加嚇人的傷口還能面無改色，都很厲害啊！
護士小姐姐了然了，雖然她在醫院工作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但醫院里每天都能見到各種各樣的人，像是何露這種見不得傷口的她也見過不少，當然大多數人反應沒有那么大。
但這也沒什么要緊的，反正對普通人來說，本來也沒有必要非得看傷口。
她安慰了何露一下，又問道：“何小姐，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去我們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何露是劉星澤的好朋友，又大方的送了她們高價的奶茶，護士小姐姐覺得讓她去休息室休息完全沒問題，就是可能她們的休息室對何露來說有些簡陋，但絕對干凈衛生，護士小姐姐也不覺得有什么拿不出手。
何露現在其實感覺已經好多了，她看了一眼時間，還是拒絕了護士小姐姐的好意，“不用了，我現在好多了，坐在這里休息一下就好。而且星澤也快下班了，我們約好了一起出去吃個飯。”
護士小姐姐看看時間也確實快到劉星澤平時下班的時間了，也不勉強，只道：“那好，不過何小姐你一個人坐在這里也挺無聊的，可以去護士站做做，和大家聊聊天。”
何露思索一下，同意了這個建議。
她倒是不覺得無聊，她就是覺得，這里病人和家屬來來往往的，她坐著有點礙眼且礙事。
最終何露也沒有看到劉星澤給傷者縫合的樣子，不過她現在也不想看了，好吧，還是有點想的，但她不敢看，何露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從心，絕不勉強自己。
晚餐何露提前訂了酒店，就在仁合醫院附近，是一家不管是環境還是口味評價都很高的，這可不是網絡上那種可能請人刷出來的評價，而是何露問了圈內關系比較好的人得到的消息。
當然，何露之所以這么慎重，主要還是為了宴請徐珺。
如果只有她和劉星澤，她就會愿意嘗試一下新選擇，就算不太好吃也沒關系，和發小一起做的新嘗試嘛。
但要請徐珺，又是為了感謝她對劉星澤的照顧，那就不好太隨便了，顯得不夠重視，而且何露和徐珺是第一次見面，更應該慎重一些。
徐珺呢，其實本來覺得沒什么必要的，劉星澤也算是她師弟，照顧一下也沒什么，再說了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醫院里的假期可不好拿到。
宋承明主任確實很看重她這個學生，但正因為宋承明主任看重她把她當成自己的繼承人，對她的要求自然也就更高了，所以徐珺想要拿到假期更難。
不過劉星澤說何露也不算是很正式的宴請，其實本質上就是三個人一起吃頓飯認識一下，他和何露兩個人的話也基本上是這個檔次的，于是徐珺就答應了。
正式宴請感謝徐珺自然敬謝不敏，但只是普通的吃頓飯的話她是覺得無所謂的，即便何露找的酒店檔次比較高也一樣，高級醫生們其實對這些也很習慣。
徐珺如今雖然還只是新人，可她的老師是宋承明主任啊，宋承明主任又喜歡她，經常帶她出入這樣的場合，她對仁合醫院周邊的高級酒店……其實都很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
熟悉到徐珺走進酒店大廳的時候，酒店經理就認出了她，還熱情地過來打招呼，“徐醫生，好久沒見你過來了，今天宋主任沒來嗎？”
徐珺淡淡點頭，說道：“今天和朋友過來吃飯。”
何露適時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酒店經理很快就知道了何露預定的小包廂位置，親自帶著他們過去，把他們都安置好確定沒有什么需要自己的了，這才離開把空間留給三個年輕人。
他們這些開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高級醫生是常客，醫院領導也經常會在酒店里安排聚餐什么的，還有醫藥代表邀請醫生很多時候也會選擇在這里，可以說和醫生相關的生意是他們收入的一大來源，經理自然愿意討好大客戶。
第147章 肝癌
◎真的不是診斷錯誤嗎？◎
他們坐下沒多久, 就有服務員送上了涼菜，因為只有三個人避免浪費何露點的也不多，但酒店經理額外送了一個他們酒店的招牌小菜過來。
等服務員走后, 何露笑著對徐珺說道：“今天真是沾徐師兄的光了。”
師兄在玄門算是一個普通的尊稱, 就像是普通人叫哥姐一樣。
徐珺寵辱不驚, 很誠實地說道：“他給的是老師的面子。”
徐珺確實是個外科天才, 可她再天才現在也還甚至都沒拿到博士學位, 只看她自己那位經理固然不會輕易得罪她，但肯定也不會這樣對待，這點徐珺十分清醒。
何露另辟蹊徑地夸她，“就算是這樣, 宋主任那么多學生呢，徐師兄能夠得到宋主任的看重本身就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啊，以后的成就肯定不會比宋主任低的。”
她相信這話就算宋承明主任聽到也不會不高興的, 可能確實會有那種嫉賢妒能發現自己的學生比自己更有才華就嫉妒打壓的，但這種人一般都是僥幸竊據高位的無能之輩。
宋承明主任這樣真正名副其實的大佬大多數還是相當有度量的, 至少對自己也是相當有自信的, 絕不會輕易害怕有后輩來挑戰自己的地位, 自己的學生有出息他只會覺得高興, 青出于藍勝于藍更說明他教的好。
這點徐珺沒有反駁，她也是個很有自己的驕傲的天才，并不覺得自己別任何人差。
當然她現在肯定是比不上宋承明主任的, 但這并不是因為她能力不足，而只是因為她比宋承明主任少了很多學習、實踐和研究的時間而已。
對此她十分有自信，否則也不能被宋成明主任看中選擇她做繼承人。
考慮到三個人都并不是很喜歡應酬的類型, 因此晚餐吃的還是比較輕松的, 沒有太多客套話, 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閑聊，就劉星澤在醫院里的一些事情，還有這家酒店的食物。
總的來說賓主盡歡，大家對這里的食物都還挺滿意的，雖然因為食材原因肯定比不上云來宮的伙食，可離開了云來宮的伙食難道他們就不吃飯了嗎？
那必然不能啊，人類不吃飯會死。
從飯店出去之后三人就直接分開了，何露開車回家，徐珺和劉星澤則返回醫院。
本來按照往常的慣例，他們也可以直接回去休息的，但之前吃飯的時候徐珺接到了宋承明主任電話，說來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患者，讓她帶劉星澤回去。
徐珺作為學生，當然不可能無視宋承明主任的安排。
劉星澤雖然名義上和宋承明主任沒有直接的關系，可是宋承明主任幫了他這么多，他肯定也得有應有的尊重態度，更何況其實他對能被宋承明主任說有意思的患者的情況也挺好奇的。
到醫院之后兩人直接去了普外科的辦公室，就看到宋承明主任難得這個時間還在辦公室里，似乎正在看患者的病歷和檢查報告。
看到他們兩個回來，宋承明主任招招手，說道：“你們回來的正好，一起去小會議室開個會。”
兩人互相看了看，但沒有多問，跟著宋承明主任到了小會議室里，而治療組的其他人此時已經來齊了。
宋承明主任坐下之后，道：“郭志凱，你給大家介紹一下患者的情況。”
治療組的人多數都是剛剛接到通知就趕過來的，基本上也和徐珺、劉星澤一樣不了解情況，最多只知道患者得的是肝癌。
郭志凱點點頭，開口道：“患者陳錫武，男，47歲。有二十幾年的飲酒史，三年前確診酒精肝，當時的醫生要求患者嚴格戒酒，但患者并沒有嚴格遵從醫囑。
“三個月前患者在京城一醫查出肝癌晚期，但并沒有在京城一醫接受治療。患者自訴后續在路氏濟仁堂接受了中醫治療，昨天在我院入院治療，檢查之后確診肝癌中期。”
郭志凱介紹的比較簡單，但也足夠在場的醫生們搞清楚情況了。
正因為如此，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議。
肝癌在所有癌癥之中都是很麻煩的一種類型，目前每年因為肝癌死亡的人占所有癌癥類型里面的第二名，妥妥的人類殺手。
并且肝癌的情況比較復雜，一旦發展到了中期就很難治愈了，并且到了這個階段病程的發展會很快，患者的生存時間也沒有保證。
而發展到晚期之后，即便采用了各種治療手段，生存時間一般也在兩年以內。
至于中醫治療，對肝癌患者確實是有一定效果的，目前國內也確實有在使用，但這種治療效果其實就和西醫對肝癌的支持治療和姑息治療一樣，只能起到稍微延長患者生存時間提高患者生存質量的效果。
而中醫治療能夠讓癌癥患者痊愈，更只是一種江湖傳說，他們確實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但并沒有詳細的病歷，無法確定真實性，自然也就只能當做不可信的傳聞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遲疑道：“真的不是京城一醫診斷錯誤嗎？”
京城一醫也絕對不是普通醫院，在京城眾多厲害的醫院里絕對排的上號，但再厲害的醫院也不是說就不會出錯了，只要是人類就肯定會出錯，就算是計算機都有系統錯誤的時候呢。
其他人的表情似乎也很贊同這位的想法，只有徐珺表情平靜沒什么變化，劉星澤的表情則是有些古怪，因為路大進的藥店就叫做路氏濟仁堂來著。
劉星澤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這么湊巧，又一個接受過他提供的藥材治療的癌癥患者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郭志凱道：“應該不會，我通過在京城一醫的同學拿到了陳錫武當時的檢查報告，綜合來看確實已經到了肝癌晚期。”
頓了頓，郭志凱補充道：“我了解了一下給陳錫武治療的那位中醫王建軍醫生，在中醫學領域非常有名，是國家領導人的保健醫生。他雖然不是專供癌癥治療的，但確實治療過不少癌癥患者，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這還是郭志凱從王建軍的論文上了解到的，雖然他看不懂中醫的那些理念，但是最簡單的治療效果他還是能看懂的，大部分患者癥狀有所改善，小部分患者生存期得到了延長，確實是很好的結果了。
聽著他們的討論，宋承明主任敲了敲桌子道：“陳錫武的基本情況不需要質疑，現在我們需要討論的是陳錫武能不能做手術。”
肝癌患者的情況最復雜的一點就是并不是所有患者都能做手術的，尤其是晚期患者，不管是肝切除還是肝移植，手術的指征都是比較嚴格的。
另外肝癌患者即便通過手術切除了腫瘤，復發的可能性也很高。
并且肝癌中晚期的患者往往會合并各種肝功能異常的癥狀，給患者帶來極大的痛苦。
雖然肝臟這個器官是可以生長的，可是想要保留肝臟的功能顯然也不可能把肝給全切了，所以如果腫瘤太大，或者腫瘤數量太多并且位置分散，那么就基本上不可能手術了。
即便是肝移植，對腫瘤的大小，血管的情況，癌細胞有沒有轉移等也都是有嚴格要求的，如果達不到要求也沒辦法做。
宋承明主任也看了陳錫武在京城一醫的檢查報告，他當時的情況就是絕對沒有辦法進行手術治療的，但現在陳錫武在他們醫院檢查的情況看來已經部分符合手術指征了。
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做手術，后面還得做很多檢查。
宋承明主任也不知道陳錫武的情況是個例還是中醫學真的找到了治愈癌癥的方法，他希望是后者，哪怕不能完全治愈，能夠像陳錫武一樣從不能做手術到能做手術，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至少在目前來說，手術治療依然是癌癥治療最好的方法，其他治療基本上都只能作為手術治療的輔助手段，或者無法進行手術治療之后的保守治療方法。
郭志凱把患者的檢查報告投影到了屏幕上，醫生們也不再聊那些他們其實不太了解的中醫治療或者內科治療方法，專心討論患者是手術指征和手術方案。
這一點劉星澤目前來說只能作為一個旁聽者，鑒于陳錫武也是他拿出來的藥材的受益者，他確實希望能夠知道陳錫武最后的結果如何，便安心做了這個旁聽者。
在旁聽的時候，劉星澤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小本子做筆記，不管怎么說聽課的態度還是要端正一點的，雖然他覺得這些知識和經驗對他來說可能沒什么用。
宋承明主任注意到了這一點，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但很快又消失了。
這一場會議結束之后，宋承明主任等到最后和劉星澤、徐珺一起走出小會議室，笑瞇瞇地問道：“星澤，你好像對這個患者很感興趣，想要參與他的手術嗎？”
“啊？”劉星澤愣住，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參與這種手術的能力。
宋承明主任看出了他的想法，依然笑著說道：“不需要你做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一些簡單的輔助工作。但如果你希望的話，依然需要學習手術方法，另外還得先跟幾臺普通手術才行。”
劉星澤糾結了。
他確實很關心陳錫武的情況，但是要參與陳錫武的手術嗎？
宋承明主任也不逼他馬上做出決定，說道：“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陳錫武還需要做很多檢查并做一段時間的保肝治療，然后才能做手術。不過如果你有一點想要參與的話，最好先跟跟手術，不然糾結太久可能就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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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安排
◎我會幫你留意的。◎
宋承明主任這簡直可以說是圖窮匕見, 算盤珠子都要蹦到在場所有人的臉上了。
其實知道宋承明主任一直在打劉星澤主意的人都覺得很離奇，完全不明白劉星澤吸引宋承明主任的點在哪里。
他們承認劉星澤的學習能力很強，在了解到劉星澤堪稱可怕的日程安排之后, 也承認他可能真的是個天才, 幾乎不管學什么都能學得很好。
但是宋承明主任見過的天才多了去了, 他自己也是一個天才, 天才在他這里根本就不稀奇。
而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宋承明主任對一個人這么執著, 愿意花費這么多的時間去慢慢布局引導，讓劉星澤對外科感興趣，喜歡外科，進而自己愿意學習外科。
在這個過程中, 宋承明主任還會使用一些小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手段并不是強迫, 劉星澤是有自己的選擇權的。
劉星澤回去之后，確實考慮了一個晚上, 最后還是決定先跟跟手術。
他其實還沒想好要不要參與陳錫武的手術, 可是正因為沒想到, 他也不想萬一到時候很想參與發現自己沒有能力, 那樣他肯定會很遺憾的。
劉星澤的出身和能力，就決定了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遺憾的人，除了修道這件事曾經讓他十分挫敗（但最后也得償所愿）, 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遺憾的感覺，現在也不想嘗試。
很重要的一點是，劉星澤在學習外科技術的過程中, 發現自己確實還挺喜歡這種救死扶傷的感覺的。
外科的感覺和中醫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它的反饋比中醫更加直觀, 當然也比西醫內科直觀。
當完成外科手術（清創縫合也能算是小手術）操作之后，效果如何會非常清晰地展現在醫者和患者的面前，換言之就是讓人非常有成就感。
劉星澤做決定從不拖泥帶水，宋承明主任執行的速度就比他更快了，畢竟宋承明主任擔心萬一晚了劉星澤反悔了怎么辦？
于是第二天早上劉星澤來到醫院剛剛在處置室里坐下，就聽到來給他們送茶水的護士小姐姐笑瞇瞇地說道：“我們主任說了，今天要是有需要做手術的急診患者就不送普外科了，直接給你們送來。”
徐珺顯然已經知道了，對護士小姐姐點點頭：“嗯。”
劉星澤倒是有些驚訝，“這么快就安排好了嗎？”
徐珺臉上露出一點笑意，說道：“也不算安排好了，急診就是撞大運，未必能夠遇到適合的病人。不過咱們醫院的急診病人比較多，今天應該還是能等到手術病人的。”
護士小姐姐也點點頭，然后又問道：“對了，徐醫生、劉醫生，你們喜歡什么樣的病人，我可以幫你們篩選。”
徐珺說道：“闌尾炎吧，先從簡單的開始，最好是要做開放性手術的。”
所謂開放行手術是相對于腹腔鏡手術來說的，就是傳統的那種開刀手術。
徐珺做腹腔鏡手術當然沒問題，不管是三孔腹腔鏡還是單孔腹腔鏡，她都可以做，但腹腔鏡手術的話助手需要做的事情就很少了，幾乎就是個扶鏡的工具人。
而且像是劉星澤這種剛剛開始學手術的，直接從腹腔鏡開始肯定是不太適合的。
護士小姐姐有點為難地說道：“現在闌尾炎做開放手術的很少見了啊，不過徐醫生，我會幫你留意的。”
現在的人做手術能微創的基本上都會選擇微創，一方面肯定是因為微創手術恢復更快，感染的幾率更低，有些微創手術甚至可以做成日間手術，當天做完當天就能出院的那種。
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不管男女現在的人沒事都不希望在自己身上留下太明顯的疤痕，雖然微創手術也不是真的就完全沒有創口，但和開放式手術比起來，顯然微創手術留下的創口不值一提。
徐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說道：“如果沒有想做開放式手術的，腹腔鏡的闌尾炎手術也行。”
護士小姐姐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又問道：“徐醫生，你們今天準備做幾臺手術？”
徐珺早就已經考慮過了，說道：“兩臺吧。”
護士小姐姐繼續問道：“那都安排在早上或者下午，還是要分開早上一臺下午一臺？”
這個徐珺就無所謂了，“都可以，有適合的病人什么時候都行，晚上也行。”
“好，那有適合的病人我來叫你們。”護士小姐姐問清楚之后高高興興地走了。
護士小姐姐離開后，徐珺看向劉星澤，“小師弟，昨天發給你的闌尾炎手術視頻你都看完了嗎？手術步驟和要點都背下來沒有？”
雖然坊間一直有醫生翻書治病的梗，實際上有些時候這種事情也確實會發生，醫學上需要用到的內容和各種數據太多了，一般人很難全都背下來，就算曾經都背下來了，也難保后面不會忘記。
尤其是那些比較生僻的，平時根本遇不到的內容，忘的就更快了。
有些時候，醫生只會翻書看病對患者來說是一件很可怕的時候。
但另外一些時候，如果醫生確實不太記得一些東西了，倒不如翻書看病反而對患者更好一些。
即便是醫學界大佬，有時候也難以例外，畢竟患者生命的方式真的千奇百怪，總有一些非常罕見的罕見病，或者常見病的罕見情況，是大佬也從來沒見過的。
不過在手術室里，顯然是沒有時間給醫生去翻書的，病人還躺在手術臺上被麻醉著，搞不好腹腔或者胸腔或者顱骨都已經被打開了，這個時候手術醫生說完了該怎么做去翻書，這不是在開地獄玩笑嗎？
因此手術步驟、手術要點之類的東西，肯定是要提前背下來的，這是上手術臺前的基本上，即便只是有主刀醫生兜底的助手也不例外，否則就真的不好說到底是給輔助的還是來拖后腿的了。
即便很多時候新手助手確實就是給主刀拖后腿的，但也不能拖得太過分對吧？
劉星澤對西醫的了解還是比較淺薄的，但他學習能力強，學習態度端正，徐珺昨天晚上給他發視頻的時候就說了需要他做什么，劉星澤也完全照做了。
實際上除了看視頻本身需要花費的時間之外，總結出重要內容并完全背下來并沒有花費劉星澤更多的時間。
但劉星澤當然也不至于直接這么說，多少顯得有點驕傲了，他只是說道：“嗯，我都背下來了。徐師兄你知道的，我記憶力還不錯。”
徐珺確實知道他記憶力挺好，因此對他也很放心。
之后兩人就像是往常一樣繼續在處置室里刷清創縫合的熟練度，一直等到早上十點鐘左右，兩人本來以為早上等不到手術了，那個護士小姐姐才在門口探頭對他們道：“徐醫生、劉醫生，你們快來！”
徐珺和劉星澤見是她就猜到是有適合的病人來了，稍微收拾了一下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護士小姐姐一邊給他們帶路，一邊說道：“來了個急性闌尾炎的病人，要求做開放性手術，現在病人去做術前準備了。”
徐珺跟著她邊走邊問道：“術前檢查都做好了嗎？”
護士小姐姐道：“都做了，但有些結果還沒出來，已經給檢驗科說了加急，但所有報告尤其是傳染四項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徐醫生，這臺手術給安排在下午一點左右你看可以嗎？”
徐珺自己倒是沒有問題，但……
“患者怎么樣？”徐珺問道。
急性闌尾炎可是很痛的，患者能忍到下午一點嗎？
護士小姐姐說道：“之前做診斷的趙醫生也建議等幾個小時再做手術，患者看起來還行。”
徐珺點點頭，說道：“那就下午一點等檢查報告都出來再做手術吧。對了，這個患者為什么要做開放性手術？”
雖然想要開放性手術的患者是徐珺自己提的要求，但實際上她自己都沒指望真的有，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在仁合醫院，每年接收的急性闌尾炎患者數都數不過來，但所有闌尾炎患者之中選擇做開放性手術的可能連1%都不到。
護士小姐姐說道：“聽說是因為開放性手術比較便宜。”
“患者經濟條件很差？”徐珺問道。
現在闌尾炎手術還選擇開腹的病人是真的很少了，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經濟原因，但因為闌尾炎手術無論是開腹做還是腹腔鏡做，其實都不算昂貴，而且還有醫保報銷，普通人也完全能夠承受得起。
所以更多的選擇做開腹闌尾炎手術的患者，都是出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比如對新技術手段不信任，覺得醫生隔著腹腔鏡操作不安全不靠譜的。
即便現在腹腔鏡技術其實已經發展的很成熟了，但杞人憂天的事情永遠存在，作為醫生在這個方面也只能尊重患者的選擇，畢竟人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
護士小姐姐想了想說道：“也不算很差吧。這個患者是附近工地的工人，工資聽說挺高的，就是單純的不舍得花錢，聽說之所以得闌尾炎很可能就是因為飲食導致的……”
具體飲食上出了什么問題，護士小姐姐就沒說了，但徐珺和劉星澤結合她上下文的意思，也猜出了她的未盡之意，都有些默然。
為了省錢把自己送進醫生花更多的錢，也不知道這個患者會不會意識到自己虧大了，以后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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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手術中
◎你還記得該怎么關腹吧？◎
手術前的準備工作有其他人做了, 但徐珺還是看了患者的檢查報告，然后又去病房見了患者被人給他做了個查體，最后得出結論：患者沒有別的問題, 就是普通的急性闌尾炎。
自己做完診斷之后, 徐珺看向患者, 問道：“你確定要做開腹的闌尾炎手術嗎？現在腹腔鏡手術的技術很成熟了, 價格也并沒有比開腹手術高多少, 恢復起來更快。”
雖然她自己確實希望來一個做開腹的闌尾炎手術的，但出于醫生的職業道德，她還是要向患者本人提出最優建議，當然決定權肯定在患者自己手里。
患者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板看起來很結實的中年男子, 聞言很肯定地點頭說道：“我要做開腹的。”
陪他來醫院的是他的工友，聞言也忍不住勸道：“老張啊，真沒必要做開腹的, 省不了多少錢的。再說了，你要開腹可能還得多住幾天院, 住院費也不便宜啊, 早點出院還能早點回去上班呢, 一天的工資也是不少錢了。”
徐珺聽了提醒道：“在完全恢復之前, 最好不要進行高強度的勞動，就算是腹腔鏡手術也不行。”
如果是普通的辦公室的工作提前復工是可以考慮的，但是工地的活是真的不行, 她可不想看見自己的病人因為這個二進宮。
叫老張的患者顯然很固執，并不聽工友的勸住，也沒說什么理由, 只是說道：“我要做開腹手術。”
在徐珺他們來之前, 工友其實就已經勸了老張幾次, 只是沒勸動，此時也不再說話了，非親非故的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多管。
既然患者在了解所有利弊的情況下，依然堅決要做開腹手術，徐珺也不在勸說，只是問道：“家屬能來嗎？”
她已經了解了老張是外地來京城務工的，家并不在本地，但并不清楚他有沒有家屬在京城。
老張說道：“家人都在外地，闌尾炎就是個小手術，就不用讓他們大老遠趕過來了吧。”
按照醫院的規定，一般來說手術、麻醉的知情同意書是要患者家屬簽名的，但既然家屬確實來不了，那么本人簽名也可以。
徐珺沒有堅持，只是道：“那手術前后有沒有人能照顧你？”
就算是小手術那也是手術，更何況老張還一定要做開腹，剛做完手術他肯定也是得臥床休息的，沒人照顧還真不太方便。
這時工友說道：“我們老板讓我這段時間過來幫忙照顧老張。”
盡管并不是工地的問題，導致老張闌尾炎的食物也并不是工地提供的，但畢竟老張是在工地宿舍里發作被送到的醫院，老板也覺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就讓這個工友過來幫忙照顧，工資給他照發，相當于給他請護工了。
那就沒問題了。
徐珺合上筆記本，說道：“那行，手術安排在下午一點左右，手術前禁食禁水，一點東西一點水都不能喝，否則手術中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至于其他的，等會兒會有護士過來跟你們說。”
其實從現在開始禁食水是有點來不及了，但沒關系，因為是急診手術，后面還會通過藥物排空體內殘留的食物，避免麻醉后發生危險。
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些或主動或被動在手術前吃了東西的患者，徐珺就覺得頭皮發麻，生怕這個老張也給她整這一出，力求說得清清楚楚。
她也并不是在恐嚇老張，手術前喝了水吃了東西，在麻醉之后確實是有可能會發生生命危險的，以前就有這樣的案例，甚至可以說不少。
看完患者之后，徐珺也沒有再回處置室，她覺得在手術之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保持良好的狀態。
她對劉星澤說道：“小師弟，你再復習一遍闌尾炎手術的流程和關鍵要點吧，然后我們就去吃午飯。”
劉星澤其實記得還很清楚，不過他覺得再復習一遍也好，第一次上手術臺還是應該慎重一點。
他們從老張病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要做那么多時間過得還是挺快的，下午快一點的時候，兩人刷了手換了手術服準時出現在了手術室里。
闌尾炎手術在現在真的是再小不過的手術了，急診科自己也是能做的，平時都不會把人轉給普外科，當然普外科也懶得要，沒事他們也不缺這樣的小手術做。
因此手術室里除了必備的麻醉醫生和護士之外，就只有手術臺上完全看不出人性的患者和徐珺、劉星澤兩人了，宋承明主任當然是沒有來的，他哪有時間來看一個闌尾炎手術啊！
同時宋承明主任對徐珺的能力也非常信任，他相信不管手術室里出了什么問題，徐珺都能應對，至少能夠拖到可以救場的人過來，比如宋承明主任自己。
徐珺也確實很從容，她有條不紊地在手術區域劃線，手術刀流暢地切開了患者的腹部。
劉星澤助手的工作做得也不錯，闌尾炎只是一個小手術，需要助手做的事情并不多，他一開始還有點小緊張，但很快就發現緊張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和徐珺的配合也變得默契了起來。
不僅是他們，手術室里的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會感覺到緊張的，麻醉醫生看了看各種儀器上的數據，確定患者的各項體征都很平穩之后，果斷離開了手術室，他還得去其他手術室看看。
醫院里總是把麻醉醫生當牲口用，恨不得他們會分@身術，即便不會在比較忙碌的醫院，麻醉醫生的數量也往往是不夠的，導致許多麻醉醫生不得不一個人同時負責好幾臺手術的麻醉，當然得是鄰近手術室的。
同時這也得感謝醫療設備的更新換代，現在手術室里監測患者生命體征的儀器是會自動報警的，雖然也并不能完全只看這些儀器，但大多數時候只要儀器沒叫，那就沒什么問題。
器械護士開始聊天，“闌尾炎的開腹手術，我都有好幾年沒跟過了。”
她是資深護士，在仁合醫院已經工作了二十幾年了。
徐珺在做手術的時候是不喜歡聊天的，但她并不反感別人聊天，只要別要求她加入就行。
劉星澤也不算是特別喜歡聊天的人，但別人想聊他也會愿意配合，聞言便道：“現在闌尾炎做開腹手術的人很少了吧。”
器械護士點頭：“特別少，我們醫院上次做開腹的闌尾炎手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至少也是半年前的事情。這個患者他是為什么要做開腹手術？上一個一定要做開腹的，是因為懷疑做腹腔鏡我們會把什么東西留他肚子里。”
“啊？”劉星澤愣住了，“這個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開腹比較便宜，但后來分析后續護理費用，恢復期沒法工作的問題，感覺又不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像的。不過，什么叫做把什么東西留他肚子里？”
器械護士說道：“就是耗材啊儀器的零件啊之類的，他總覺得這些東西可能會掉在他肚子里，然后就呆里面了，我們覺得他可能心理或者精神上多少有點問題。”
劉星澤如有所思地道：“但是如果擔心這個的話，那開腹手術也是有可能的吧？我以前還看過新聞，有個患者做完手術之后，紗布被留在肚子里了。”
器械護士道：“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的，做完手術都要清點耗材和手術器械，然后才能關腹。腹腔鏡手術也一樣啊，要是真有什么東西掉里面了，肯定也會給他弄出來的，但是我們不管怎么解釋，他都不聽也不信。”
劉星澤略微點頭表示理解，有些時候有些人是比較固執的，心里的想法很難被人說服，這種人還不少。
他們聊天的時候，徐珺已經找到了游離的闌尾，手上動作流暢地分離了周圍的組織，接著游離血管并結扎，然后手術刀干脆利落地將闌尾給切了下來扔進器皿里。
劉星澤看得很認真，器械護士卻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盯著那條闌尾看了一會兒，說道：“炎癥很嚴重呢，都快要化膿了，他應該不是剛剛開始痛的吧。對了，徐醫生，這個要不要拿給家屬看看？”
劉星澤道：“他沒有家屬，負責照顧的是他的工友。”
器械護士聳聳肩，也沒有堅持，等徐珺完成收尾，清點了手術中使用的所有耗材和器械，確定沒有不該有的東西留在患者的腹腔內就可以關腹了。
徐珺抬頭看向劉星澤，問道：“小師弟，你還記得該怎么關腹吧？”
劉星澤聽出了徐珺的言外之意，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果斷道：“記得。”
他可不是有機會不抓住的人，而且關腹這件事情他雖然沒有實踐過，但確實知道該怎么做，再說實踐了這么久的清創縫合，他對自己的縫合技術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徐珺于是讓開了位置，“那你來關腹，別擔心，我在旁邊看著，有什么問題我會告訴你。”
劉星澤下意識點點頭，又反應過來道：“好！”
關腹的步驟還有操作視頻其實劉星澤已經看了很多遍了，甚至也已經在腦內模擬操作過很多遍了。
真正上手的時候，劉星澤以為自己會緊張，但就像是第一次給徐珺做手術助手一樣，他依然很快冷靜了下來，然后動作越來越流暢。
本質上關腹也就是縫合而已，和他以前的操作有區別但不大，劉星澤如此想道。
第150章 陳錫武
◎聽說你們組那個肝癌患者明天手術。◎
徐珺其實做好了隨時接手的準備, 并不是她對劉星澤沒有信心，只是出于必要的準備。
即便她覺得劉星澤可以做好，她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是對患者的生命和健康負責的態度。
但她的最壞打算并沒有能夠用上, 劉星澤越縫越好, 順利完成了關腹, 沒有任何失誤不說, 縫合的傷口雖然和徐珺的不能比，但比起其他第一次關腹的醫生來說稱得上沒管，而且也非常牢固，正確護理就肯定不會裂開。
要說有什么問題, 那就是速度稍微慢了一點。
但這問題不大，徐珺找闌尾的速度很快，于是手術花費的時間就縮短了, 劉星澤這里稍微浪費一點完全沒問題。
就算是平時急于騰出手術室給下一臺手術的護士們，對上劉星澤的臉, 再考慮到他新手的身份, 對他也抱著十二分的寬容。
對于能夠給自己帶來舒服的審美享受, 讓自己的眼睛感到愉悅的人, 護士們還是愿意多出幾分耐心的，更何況就一個新人來說，劉星澤已經做得很好了。
護士們雖然并不會做手術, 但是她們一直呆在手術室里，看過的手術可能比醫生還多，醫生的水平她們見得多了, 多少也心里有數, 普通新人是什么水平, 她們門清。
雖然手術室里冷氣開的很足，但全神貫注于手上操作的劉星澤額頭上還是出了一層薄汗，等操作全部完成，劉星澤才抬頭看向徐珺，“徐師兄？”
徐珺全程看著他操作，此時也明白他的意思，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做得很好，患者可以推到蘇醒室了。”
手術順利結束，患者需要被送到蘇醒室等待麻醉蘇醒，然后才能推出手術區送回病房。
劉星澤也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出差錯。
雖然對自己的操作還是挺有信心的，但這畢竟關系到他人的健康甚至生命安全，他又是第一次操作，劉星澤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患者被推走了，徐珺和劉星澤也脫掉手術服離開手術室，去手術區的浴室洗掉一身的血腥氣。
之后的這段時間，劉星澤在醫院的日程就變成了沒手術的時候就在處置室用病人練縫合，當然他的縫合水平已經很不錯了，病人也不能算小白鼠。
此外，他每天都會跟著徐珺做兩臺以上的手術，手術時間也不一定都是白天，偶爾也會晚上稍微加個班。
鑒于小手術現在基本上都不開腹了，劉星澤跟著徐珺做的多數還是腹腔鏡手術，偶爾才有開腹的，做得多了劉星澤對腹腔鏡也熟悉了，還專門和徐珺學了學。
還有肝癌手術的視頻徐珺也給他發了不少，他空閑的時候也會刷刷手術視頻學習。
如果過了差不多一周多點，宋承明主任終于確定了陳錫武的手術時間，術前又通知治療組的人開了個會，算是個術前會診。
陳錫武的情況和手術方案討論完，宋承明主任看向劉星澤，笑問道：“星澤考慮的怎么樣？要參與手術嗎？”
這次劉星澤沒有猶豫，直接說道：“宋主任，我想參與手術。”
這幾天劉星澤確實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了，最后的結論是他確實有點想要參與手術，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參與手術，那他這段時間的學習，不就白費了嗎？
當然劉星澤也清楚，即便能夠參與到手術之后，以他現在的能力能夠做的事情也很少。
手術時間就在明天，今天徐珺和劉星澤也就沒有再去急診科刷技能，而是回到了普外科的辦公室里。
見到兩人回來，一直和徐珺關系不錯的張雅娟坐著椅子用椅子下面的輪子滑到了他們的辦公桌旁邊，好奇地問道：“聽說你們組那個肝癌患者明天就要做手術了。”
實話說宋承明主任治療組的肝癌患者還真不止一個，徐珺一邊整理自己桌上的東西一邊問道：“你說陳錫武？”
張雅娟點點頭，并強調了一下特征，“對，就是那個肝癌晚期中醫治療變中期的。”
徐珺道：“那就是陳錫武，他的手術確定安排在明天，怎么，你要去看？”
張雅娟道：“有時間有位置就去。”
在仁合醫院，只要自己有心，想要看肝癌手術其實是很容易的，甚至每天都有不少，但這個患者特別挺特別，張雅娟還真挺感興趣。
但她估計對陳錫武的手術感興趣的不止她一個，作為一個生物鏈底層的規培醫，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有個看手術的位置。
“嗯。”徐珺簡單應了一聲，大致也了解情況，但這事她還真幫不上忙。
如果到時候手術室里來了一堆大佬，張雅娟成了混在中間的唯一一個小卡拉米，那就更尷尬了。
劉星澤倒是不清楚陳錫武的情況，有些好奇地問道：“張醫生，很多人對陳錫武的手術感興趣嗎？”
張雅娟重重點頭，說道：“可多了，這段時間借口查房去看陳錫武的人都一大堆，我們科室的醫生基本上全都去過。我也跟著我老師去查過房，因為我老師是主任嗎，陳錫武和家屬態度特別好，什么都說了。”
張雅娟的老師職稱也是主任醫師，但并非行政上的科室主任，科室主任是宋承明主任。
而眾所周知，病人和病人家屬在面對主任和普通小醫生的時候，態度那是截然不同的，說辭可能也是截然不同的。
“哦。”劉星澤不太懂張雅娟興奮的點在哪里，不明所以的應了一聲。
張雅娟眼中閃著光芒，眉飛色舞地開始講故事，“我跟你們說，可神奇了。那個陳錫武是做業務的，業務部經理好像是，聽說公司還挺大的。對了，他住院的這段時間，他們公司也派人來探望了。”
“哦。”劉星澤給了張雅娟簡單的回應，心想難怪酒精肝。
張雅娟得到了激勵，繼續說道：“他那個酒精肝就是因為要和人談生意喝酒喝出來的，這人工作還挺拼命的。然后幾個月前他感覺不舒服，他公司的同事就給了推薦是路氏濟仁堂，他同事在那邊看過病，說醫生很厲害。”
“路氏濟仁堂的醫生水平確實挺好的。”劉星澤表示認同。
劉星澤自己是沒有和路氏濟仁堂的大夫接觸過的，但他曾經問過王祥樂他們，王祥樂對路氏濟仁堂的評價還是挺高的，說里面的大夫醫術都在水平線以上，并沒有那種連中醫理論和基本的中醫診斷都沒搞清白的半吊子。
張雅娟知道劉星澤正經是學中醫的，聽說中醫的師承也很厲害，肯定對中醫學界的事情更了解，對他的評價十分信服。
她繼續說道：“正好路氏濟仁堂有一家分店距離陳錫武的公司很近，陳錫武當時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的，覺得如果路氏濟仁堂的醫生真的有同事說的那么好，他去路氏濟仁堂還節省時間，不耽誤工作。”
劉星澤聽到這里也不由咋舌。
剛剛張雅娟說陳錫武工作拼命他還沒什么想法，現在總算有感覺了，都病了還想著工作呢。
張雅娟：“結果你猜怎么著，路氏濟仁堂的醫生給他一摸脈一查體，就委婉地推薦他去大醫院檢查一下肝臟。陳錫武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個醫生就提示他說他肝臟可能長了個瘤子，還安慰他說未必是惡性的。”
說到這里，張雅娟忍不住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這醫生不太會安慰人，據說這是醫生當時的原話，但是陳錫武一聽就覺得醫生是說自己得癌了。”
劉星澤無語。
這語序，他聽著也是癌癥啊。
不過他估計那個大夫的結論也是陳錫武就是癌癥了，說未必是惡性就是安慰他，確實已經算安慰了。
張雅娟：“被人說自己得了癌癥，陳錫武肯定不高興啊，畢竟他才不到五十，在現在還算年輕人呢，距離國籍青年的定義也就大了兩歲而已！
“據他自己自述自己的心路歷程，一開始根本不想相信自己得了癌癥，但是回去之后又總是擔心，畢竟他也知道自己有酒精肝，而且一直沒有戒酒，當時醫生就說他得癌癥的風險比一般人高。
“他還和自己同事說了這事來著，他同事聽了之后就說那邊大夫診斷很準的，讓他趕緊去大醫院做個檢查，真要是癌癥的話，越早開始治療越好。陳錫武這才找了個周末去京城一醫檢查，然后就確診肝癌晚期了。”
這個歷程劉星澤倒是不覺得奇怪，他有點好奇地問道：“那他怎么沒在京城一醫治療，又回去中醫治療了，然后還跑到我們這邊做手術呢？”
京城一醫，頓時變成了檢查工具人，明明也是很厲害的醫院啊。
就算陳錫武當時的情況已經不能做手術了，那不是還有放化療和靶向藥嗎？
張雅娟原本趨于平淡的語氣瞬間又雀躍了起來，說道：“據說當時路氏濟仁堂的醫生勸陳錫武去檢查的時候還跟他說了，檢查過后如果能做手術就在醫院做了，如果不能做手術又信任他的話，可以再回去找他試試。
“結果你們也知道了，檢查之后陳錫武的情況京城一醫的醫生告訴他只能保守治療，陳錫武就想起了路氏濟仁堂那位大夫的話，決定回去試試。因為當時京城一醫的醫生告訴他，就算接受保守治療他很可能也活不過一年。”
徐珺雖然沒有參與進來，但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時說道：“從檢查報告來看，他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嚴重，來我們這里的話，結論基本上也是這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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