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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天價菜

    ◎達到了何遲想要的宣傳效果!

    從劉星澤那兒買來的菜, 何遲大部分都用在景區(qū)那個山莊里了,山莊主要面向高端用戶,但人家有錢人憑什么到他這里來消費呢?

    朝陽山莊何遲雖然建的很豪華, 但也只是很豪華而已, 全國各地這樣的山莊不少, 朝陽山莊缺乏核心競爭力, 而劉星澤那兒的菜就是何遲給這個山莊準備的核心競爭力。

    至于為什么要把這些菜也勻一些給游客服務區(qū), 當然是為了打響名聲了。

    到底有沒有人會點,何遲都不是很在意,他反正是不會嫌棄劉星澤那里來的菜太多的,萬一在服務區(qū)那邊用不完, 他就自己享受,豈不是美滋滋?

    當然,何遲也不會傻傻地等著客戶自己找上門來, 他還主動出擊,給關系好的客戶都送了一些菜, 先讓他們嘗下味道, 就當是試吃了。

    而放在游客服務區(qū)那些菜到底有沒有人會點呢?

    還是有的。

    雅南市經(jīng)濟雖然不太發(fā)達, 但任何地方都不缺有錢人, 也不缺好奇心比較強的有錢人。

    這些菜的價位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天價,對有錢人來說也不算便宜,但能夠輕松拿出這些錢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的有錢人也不少, 比如范芳就是其中一位。

    她是真的很好奇天價菜和普通價格的菜到底有什么區(qū)別,于是普通菜和天價菜一模一樣的分別點了兩樣,主要是考慮到自己的食量, 點太多也吃不完, 即便她因為經(jīng)常運動飯量在女性之中屬于很大的了。

    她直播間的粉絲也都知道范芳的家境很好是富二代, 也沒有阻止她點菜,只是好奇地等待著她測評的結果。

    而其中一些腦子比較靈活的,已經(jīng)點好了外賣,準備等一下和范芳一起吃,看吃播沒有吃的怎么行?

    因為現(xiàn)在服務區(qū)餐廳人太多了,所以范芳等了比較長時間才開始上菜,不過比較好的一點就是,開始上菜之后,后面其他菜上齊的速度就很快了。

    由于她點了兩種一模一樣的菜,所以上菜的時候,服務員還特意跟她說明了,哪些菜是高價菜哪些菜是平價菜。

    范芳分開把高價菜放在一邊,平價菜放在另外一邊,排成兩排方便對比。

    在開始動筷子之前,范芳看著直播間說道:“看起來都很不錯,我能夠聞到香味了,真的很誘人,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餓了!

    范芳的鏡頭清晰度很高,直播間里的粉絲們也能夠明顯看出來放在一起的兩份菜之中,高價菜的色澤明顯更漂亮更誘人。

    當然并不是說平價菜看著就讓人沒有食欲了,實際上景區(qū)應該是請了不錯的廚師團隊過來的,平價菜至少在色這方面同樣做得很不錯,看著就很好吃,不比他們在高檔餐廳里看到的菜色差。

    范芳拍了一會兒讓粉絲們能看清楚,然后固定好鏡頭,拿起筷子說道:“現(xiàn)在我來嘗嘗味道,先試試看這個平價菜!

    她夾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苦瓜炒肉絲,先夾了一筷子苦瓜品嘗了一下,然后對直播間的觀眾們說道:“味道很不錯,苦瓜幾乎吃不出苦味,很清爽的感覺,這里廚師的功底一定很好!

    接著她又吃了肉絲,同樣非常滿意。

    評價完這道評價的苦瓜炒肉絲,范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漱口,然后把筷子伸向了高價的那道苦瓜炒肉絲,這道菜的顏色比同款的平價菜更亮更好看一些,尤其是苦瓜青翠欲滴,讓人很有食欲。

    范芳同樣先吃苦瓜,苦瓜一入口,她頓時眼前一亮,然后沒有和直播間的觀眾說話,就這這道菜把一大碗飯全部吃完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

    然后她才長出了一口氣,對直播間的觀眾們說道:“太好吃了,這個價格不虧!”

    因為范芳這個直播間粉絲人數(shù)不多,所以也沒什么杠精,大家剛剛看她吃的那么香,就猜到肯定很好吃,而且大概不是一般的好吃。

    【到底什么味道?】

    【同好奇,可惜這個價格我是真的舍不得,小音你跟我們說說唄?】

    【看小音吃的這么香,我也想吃了,明天就去,和家人一起奢侈一次!

    【這個好像限量,不知道能不能搶到。】

    范芳舔了舔嘴唇,感覺回味無窮,說道:“味道怎么說呢,就是苦瓜的味道,但是一點都不苦,反而有點甘甜的感覺,我也形容不出來,你們吃到就知道了。肉的話比起苦瓜遜色一些,但因為沾染了苦瓜的味道,也很好吃!

    【聽起來,關鍵就是苦瓜了,難道是什么新品種的苦瓜嗎?】

    【很可能,說不定是數(shù)量很少的新品種,很難種植的新品種。】

    【那是不是說明,其他高價菜的食材,也是這種很好吃的新品種?】

    范芳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另外一道高價菜上面,“我覺得是,我要繼續(xù)吃飯了,不然等一下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先不和你們聊!

    【那你手機就這樣放著吧,我們看你的吃播下飯,假裝自己也在吃一道上千的菜!

    范芳隨意地點點頭,她添了一碗飯,開始埋頭苦吃,在吃高價菜的同時,也沒忘記照顧一下平價菜,主要是出于不浪費的想法,畢竟如果她先吃完高價菜,可能就吃不下平價菜了,落差太大。

    而就在范芳埋頭吃飯的時候,她旁邊的桌子上也坐下來了一家人,他們動了動鼻子,顯然聞到了從范芳桌上飄過去的高價菜的香味,一家人不由直勾勾地看著范芳的桌子。

    很快抵擋不住美食誘惑的一家人就心機地讓孩子過來搭話,從范芳這兒打聽到了招牌菜的“秘密”,這家人也是不差錢的,而且人還多不怕吃不完,干脆把所有招牌菜全都點了一遍。

    而像是范芳和范芳隔壁一家人這樣愿意花錢的人并不算少,范芳吃完飯看看已經(jīng)寥寥無幾的招牌菜,若有所思地趕緊又下單把最后四道菜給點了。

    她現(xiàn)在當然是吃不完的,但她可以打包帶走晚上再吃!

    現(xiàn)在的天氣還不是很熱,在山上更是比山下涼很多,放半天肯定沒問題。

    當然帶下山肯定是不方便帶下山的,所以她決定今晚就去旁邊的山莊住一晚上了,順便還能給觀眾們直播一下山莊的體驗項目。

    之所以選擇山莊而不是普通的民宿,主要是考慮到山莊雖然價格貴,但條件肯定會更好一些,方便存放她打包的菜,晚上如果有需要的話,還能讓山莊的廚師再給她加熱一下。

    而也正因為范芳自帶了菜,只去餐廳買了一份飯,于是在山莊住了一晚上的她,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山莊里也有這種招牌菜。

    因為何遲要從劉星澤那兒拿菜不方便,等菜到朝陽山,只來得及趕得上午飯,而且午飯吃太早的都見不到招牌菜的影子。

    總之當天,朝陽山景區(qū)天價菜的消息就沖上了熱搜,達到了何遲想要的宣傳效果,而且不是何遲讓人買的,而是這個價格對普通人來說著實過于炸裂,網(wǎng)友們自發(fā)地給頂上去的。

    當然,這樣離譜的菜價,必然會引起網(wǎng)友們的質(zhì)疑,何遲也不著急,讓事情徹底發(fā)酵之后,才姍姍來遲出來說明情況。

    朝陽山景區(qū)的火速注冊了官微并進行認證,出于對這件事情的好吃,景區(qū)官微的粉絲數(shù)飛快沖上了五十萬,之后還在緩慢上升。

    而景區(qū)官微注冊之后發(fā)的第一條內(nèi)容就是景區(qū)游客服務區(qū)餐廳的菜單截圖及景區(qū)管理方的聲明,從截圖中可以看出來,雖然其中確實有網(wǎng)傳的天價菜,但更多的卻是在景區(qū)餐廳中堪稱良心的平價菜,天價菜的數(shù)量很少。

    聲明內(nèi)容則是:“就近日網(wǎng)傳我景區(qū)餐廳天價菜品事件說明如下:

    餐廳確實存在所謂天價菜品,但同時也有普通平價菜品。

    所謂天價菜品其中部分食材系特殊培育品種,目前尚且無法量產(chǎn),且成本極高。這些食材不僅營養(yǎng)價值遠高于市場同類品種,并且味道也遠超普通食材。

    由于特殊食材數(shù)量極少,因此餐廳每日提供的招牌貴價菜數(shù)量有限。

    游客可以根據(jù)自身需求,自由選擇不同菜品!

    聲明發(fā)出去之后,自然各種聲音都有,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何遲統(tǒng)統(tǒng)無所謂。

    他讓官微的編輯把這條聲明置頂,也不管網(wǎng)友說什么,只要他們不造謠,就隨便他們討論。

    然后官微編輯就若無其事地開始了對景區(qū)各種美景的宣傳,自然也沒有忘記把網(wǎng)友們討論的天價菜拍攝了色香味俱全的照片發(fā)出來,讓網(wǎng)友們吃不到也看看天價菜到底長什么樣。

    這一波操作屬實閃到了網(wǎng)友們的腰,有點囂張,又有點戳到了網(wǎng)友們心頭的那個點。

    怎么說呢,朝陽山景區(qū)這一波天價菜風波,雖說引起了不少爭議,但考慮到這個定價雖然貴,可也是事先明明白白擺出來明碼標價給你看的,而且確實還有實惠的平價菜,并不是強迫消費,本來也有很多人覺得沒問題。

    現(xiàn)在景區(qū)方面也出來解釋了,菜品價格貴,是因為食材本身就貴,成本高也沒辦法嘛。

    反正經(jīng)過這么一出之后,大多數(shù)網(wǎng)友對朝陽山景區(qū)沒什么惡感,反而對這個景區(qū)的天價菜充滿了興趣,想知道這個菜到底有多好吃。

    畢竟據(jù)他們在網(wǎng)絡上的人脈得知,當天餐廳所有天價菜在午餐的時候就全部賣完了,后來想吃的人吃不到,而且吃到的人沒有一個說不好吃的,要知道每個人的口味是不同的,能討好所有人的口味就很不容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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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預警

    ◎你看到那個監(jiān)控探頭了嗎?◎

    朝陽山景區(qū)的名聲因為天價菜打出去之后, 普通網(wǎng)友距離遠的當然不太可能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大多數(shù)看看也就算了。

    而周邊地區(qū)本來就有周末出游打算的網(wǎng)友,卻有了一個新的選擇, 有不少也確實對這個新開發(fā)的景區(qū)感興趣, 尤其看到景區(qū)官微發(fā)的很多宣傳的照片和視頻, 可以看出朝陽山景區(qū)雖然出名的點奇怪, 但景色是真的漂亮。

    這樣一來周邊的人有不少都選擇了去朝陽山景區(qū)看看, 即便第一時間沒去的,也有一些事覺得現(xiàn)在朝陽山景區(qū)熱度太高,去的話人太多,不如等熱度下去人少一些再去不遲。

    但網(wǎng)絡上除了普通網(wǎng)友之外, 還有靠著網(wǎng)絡流量吃飯的網(wǎng)紅們。

    一開始是何遲主動邀請網(wǎng)紅主播或者up主過來直播拍視頻,現(xiàn)在卻是追逐著熱度的網(wǎng)紅們主動一窩蜂地往朝陽山景區(qū)沖。

    這些網(wǎng)紅們自然和何遲請來的并不完全一樣,何遲要求網(wǎng)紅是有篩選條件的, 挑選的都是那些口碑比較好熱度也比較高的。

    這些自發(fā)前來的網(wǎng)紅,素質(zhì)和自身熱度那就良莠不齊了。

    但何遲也并不擔心, 朝陽山景區(qū)可不是沒背景可以被隨便營銷的小景區(qū), 這些追逐流量而來的網(wǎng)紅們也清楚的之后, 朝陽山景區(qū)背后是雅南市政府和天河集團,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說話做事之前就要先斟酌一下后果。

    當然肯定也會有為了利益不怕死的,為了得到更高的熱度可以隨口胡說, 這個何遲也沒辦法徹底杜絕,只能讓輿情部門加強監(jiān)管,有任何異常都要第一時間處理。

    真要有人想要靠著造謠詆毀踩著朝陽山景區(qū)甚至于天河集團上位, 何遲也不介意送對方上法庭甚至進監(jiān)獄, 他有錢, 不缺打官司的成本。

    而這些網(wǎng)紅們來了之后,游客服務區(qū)餐廳里的招牌菜每天都被一搶而空。

    普通游客之中愿意花幾千塊錢吃一頓飯的還是少數(shù),但這些網(wǎng)紅們條件差一點的也要點一道最便宜的招牌菜,條件好的一點的還得多點幾道,或者幾個人合起來把所有招牌菜都點一遍。

    畢竟網(wǎng)友就是沖著招牌菜來看的,不點招牌菜,誰還來看他們的直播?

    這之中大多數(shù)網(wǎng)紅不管是出于對朝陽山景區(qū)背后勢力的忌憚,還是出于自身的素質(zhì),都如實地夸贊了朝陽山景區(qū)餐廳的招牌菜,食材本身的品質(zhì),再加上大廚的廚藝,根本沒人會不喜歡,除非真的是特別討厭某種食材的。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可能是為了立一個敢說真話的特別人設,愣是對著鏡頭說招牌菜味道很一般,根本不值那么多錢。

    還有一個網(wǎng)紅主播更進一步,大概是為了在眾多來朝陽山景區(qū)直播的主播中脫穎而出吧,不僅說菜難吃,還說那些在網(wǎng)絡上說菜好吃的人根本就是收了天河集團的錢。

    對那些只是說菜的味道一般的主播,朝陽山景區(qū)方面沒太多表示,官微也只是發(fā)了一條消息表示:“口味是很私人的,每個人喜歡的味道不一樣,感受不同也很正常。景區(qū)餐廳也有平價菜,可以滿足游客的用餐需求!

    整個突出的意思就是:愛買不買!

    十分高貴冷艷。

    而對那個說稱贊高價菜的人都收了天河集團的錢的那個主播,景區(qū)官微則直接把餐廳的監(jiān)控視頻發(fā)了出來。

    只見在監(jiān)控視頻里,那個網(wǎng)紅主播剛剛在直播鏡頭里說完招牌菜很難吃,然后在關了鏡頭之后,馬上狼吞虎咽地把菜給吃完了。

    視頻配文@了那個網(wǎng)紅主播“美食哥”,并道:“親親,您知道餐廳是有監(jiān)控的嗎?關于您造謠的事情,我司將會訴諸法律追責,請注意接收法院傳票哦!

    這事因為朝陽山景區(qū)最近的熱度,關注度還挺高的,很多網(wǎng)友都去看了那個“美食哥”直播的錄屏,現(xiàn)在再看看朝陽山景區(qū)官微發(fā)布的監(jiān)控視頻,兩相一對照頓時哄堂大笑,這個網(wǎng)紅瞬間成為了全網(wǎng)笑柄,評論區(qū)都是調(diào)侃。

    【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看你名字我就知道哥你經(jīng)受不住美食的誘惑,但你倒是忍一忍,打包到房間里再慢慢吃!】

    【今天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光盤行動了,就連盤子里的油美食哥都沒放過,用饅頭沾了全吃掉。我知道,美食哥不是覺得菜好吃,就是不想浪費,我愿稱之為環(huán)保第一人,這不比什么環(huán)保少女、環(huán)保少年的有誠意多了?】

    【哥,你看到那個監(jiān)控探頭了嗎?它又大又圓!】

    【我邪魅一笑,哥你嘴上說著不愛,身體卻很誠實嘛!

    【哈哈哈哈,霸總文學都出來了,那我腦補一下吧。

    看到監(jiān)控之前的官微君:我倒要看看是誰竟敢詆毀我們的招牌菜。

    看到監(jiān)控之后的官微君:麻鴨,有餓死鬼!】

    且不說“美食哥”從此再網(wǎng)絡上變成了諧星的代名詞,另外一遍朝陽山景區(qū)的招牌菜在本省富豪的小眾圈子里面也打出了名聲。

    反正范芳在內(nèi)一些消費得起招牌菜的有錢人,發(fā)現(xiàn)在游客服務區(qū)餐廳很難搶過那些網(wǎng)紅之后,總算發(fā)現(xiàn)這些招牌菜在朝陽山莊的餐廳也有,并且數(shù)量更多,雖然同樣是限量的。

    有了美食的誘惑,再加上有些身體不好的有錢人在吃了朝陽山的招牌菜之后,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甚至去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各項指標還真有好轉(zhuǎn)。

    另外朝陽山莊各種設施都是最高級的,朝陽山的氣候環(huán)境也好,風景優(yōu)美,還有獨棟別墅提供,雖然價格很高,但依然有不少富豪財大氣粗地在朝陽山莊前期定了別墅,時不時就來小住,就當修養(yǎng)度假。

    一時間,朝陽山莊客似云來。

    而招牌菜限量供應這個事情,也讓一些來晚了吃上菜的富豪們感覺不滿意,另外這些菜調(diào)理身體的神奇功效也讓富豪們十分心動,許多人私下都找何遲聊過。

    何遲的態(tài)度也是穩(wěn)如泰山,不管誰來都是說限量是因為數(shù)量有限,確實只能提供這么多。

    至于說菜調(diào)理身體的作用,他的回答就更加滴水不漏的,只道:“這些菜確實有很高的營養(yǎng)價值,長期使用對身體肯定也有一些好處,但菜畢竟只是菜,不能代替藥的效果,生病還是應該去醫(yī)院接受專業(yè)治療。”

    何遲滑不留手,絲毫不肯透露這些食材的來歷,因為他的身家背景,富豪們也拿他沒辦法。

    而因為劉星澤松蔬菜水果基本上都是往京城那邊送,本省這邊的富豪圈子反而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富豪們自然也不會就這樣偃旗息鼓,如果只是口腹之欲,他們之中的大多數(shù)還是能忍的,但這些食物在現(xiàn)在的他們看來,應該和靈丹妙藥差不多了。

    雖然何遲說不能把菜當藥吃,可是這些富豪們看來,這些蔬菜比藥還好!

    吃藥還得擔心又副作用,而且還難吃,但這些蔬菜又美味還沒有副作用,還能調(diào)理身體。

    健康營養(yǎng)本來就是這些年食品行業(yè)最大的營銷熱點,就算是營銷出來的那些食物和保健品,都有很多人埋單,更何況是何遲拿出來的這些實實在在能看到效果的蔬菜呢?

    何遲不說,富豪們就想辦法私底下自己查。

    不過何遲保密措施做的不錯,短時間內(nèi)富豪們應該是很難把他的食材來源渠道挖出來的,但長此以往,富豪們找到云來宮,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就此,何遲也提前和劉星澤打了預防針,免得他們毫無準備。

    張長蘇和劉星澤都微微皺眉,等到那些人找到蔬菜的來源,云來宮恐怕就清凈不起來了。

    但張長蘇倒是并沒有劉星澤想像中那么不悅,實際上在發(fā)現(xiàn)劉星澤種的蔬菜含有靈氣之后,他就已經(jīng)猜到肯定會有這么一天了。

    他本來也清楚的知道,有些好東西,一直留在云來宮不用,那就是暴殄天物了,而后面果然有像是溫憲教授、徐勇教授這樣的人找上門來,他們能夠幫助劉星澤把他的才能用在正確的地方。

    這也是張長蘇一直沒有反正他們的原因,不管是搞工作站也好,還是建立中草藥種植基地也罷。

    現(xiàn)在有很多人的知道云來宮的美食找上門來,張長蘇不覺得這算是正確,但也肯定不能算是錯誤,只能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吧。

    他嘆了口氣,說道:“順其自然吧!

    他這是宮觀,不是飯店,肯定不接待來吃飯的人,但也不可能閉門不接待香客。

    但可以想象,以后云來宮肯定會熱鬧起來了,永遠不要低估現(xiàn)代人對健康的追求,即便是艱難的山路也無法阻止他們追逐的熱情。

    而他也該準備起來了,如果不想自己被煩死的話。

    幸好他也是個有后盾的人,是時候讓天師府那邊派些人過來常駐了,都是熟悉的師兄弟,也不需要擔心客大欺主,只是過來掛單修行幾年而已,時間到了會有其他人過來輪換的。

    既然師兄都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策,劉星澤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好煩惱的,反正周圍的田地就這么多,能種的地方他都種滿了,不管來的人有多少,反正他還是照樣種菜,順其自然吧。

    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故意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的何遲有些心虛,見劉星澤他們似乎沒打算和他算賬,趕緊溜了溜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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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見刊

    ◎我能有什么事?◎

    香客或者說食客什么時候找上門來那是后事, 云來宮的人事安排該如何調(diào)整也輪不到劉星澤去操心。

    但他近期確實有一件大事需要親自去做,開學季到啦,他該去學校報道了。

    雖然以后并不需要他長期停留在學校上課, 而是可以以加入課題組常駐工作站的名義待在云來宮, 但相關入學手續(xù)還是不能省的。

    而溫憲教授呢, 現(xiàn)在最在意的倒不是開學的事情, 即便入學手續(xù)辦好之后, 劉星澤才能真正算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了,但比起這種早就已經(jīng)確定的事情,溫憲教授更在意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劉星澤之前論文投稿的那個期刊《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是個半年刊,之前期刊編輯給劉星澤回郵件說他的論文將在下期雜志上發(fā)表, 而這幾天正好就是《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發(fā)刊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劉星澤的論文將會出現(xiàn)在上面。

    夏農(nóng)大最為夏國在農(nóng)學領域的最高學府,這種農(nóng)學專業(yè)的頂刊當然肯定是有訂閱的, 溫憲教授這幾天就是一直在等期刊送到,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上面看到自己學生的文章, 當年他自己第一次在頂刊發(fā)論文的時候沒這么急切。

    溫憲教授的反常狀態(tài)自然也被其他熟悉他的人看在眼里, 學生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自覺地不去招惹他。

    同事們卻有些吃驚, 也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讓溫憲教授坐立難安,紛紛猜測是不是他的重要育種實驗出了問題。

    溫憲教授不算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一般的同事也就是背地里說說, 并不太敢去找溫憲教授追根究底。

    但溫憲教授在夏農(nóng)大當然也有關系好的朋友,比如李熹陽教授,他就是溫憲教授多年的好友, 兩人在科研領域曾經(jīng)展開過不少合作, 另外作為工程院院士的李熹陽教授也曾經(jīng)不止一次推薦溫憲教授, 還幫他游說過其他人。

    奈何雖然李熹陽教授很努力,隊友卻是個豬隊友,總是口無遮攔地讓李熹陽教授的一切努力白費,把李熹陽教授氣得不輕。

    可生氣都是一時的,這些都無法改變兩人多年的交情。

    因此得知了溫憲教授的異常之后,李熹陽教授思考了一下溫憲教授最近的研究項目,之前留下的那些育種項目李熹陽教授都大概有數(shù),情況他也了解一些,沒聽說有哪個項目遇到了麻煩。

    只有溫憲教授基于劉星澤種植出來的那些果樹的新項目,出于保密的需求,即便是李熹陽教授也并不知情,只是知道有這么個項目,至于項目內(nèi)容他一無所知。

    于是李熹陽教授不免猜測溫憲教授是不是因為這個項目出了問題而情緒不佳,出于對朋友的關心,李熹陽教授找了個沒有其他人在的空檔就上門來了。

    當溫憲教授聽好友憂心忡忡地詢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溫憲教授是有些愕然的,“?誰說的我心情不好?”

    李熹陽教授看了看溫憲教授臉上的表情,感覺有些不對了,“外面都這么傳,你沒事?”

    溫憲教授不以為然地道:“我能有什么事?”

    李熹陽教授依然有些不放心,畢竟溫憲教授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繼續(xù)追問道:“你的研究項目也沒出什么問題?”

    溫憲教授微微皺眉,道:“李熹陽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的研究項目好的很。”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但這個項目本來就是一個全新的項目,需要做好長期的規(guī)劃,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出成果的,項目組有這樣的內(nèi)心,上面也有這樣的耐心。

    溫憲教授平時不算是很迷信的一個人,但也不喜歡聽這種不吉利的話。

    李熹陽教授還想說什么,就聽到外面敲門聲響了起來,然后一個李熹陽教授熟悉的面孔打開了門,陳前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本期刊放到了溫憲教授的辦公桌上,“教授,這是剛到的《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您說要馬上拿給你!

    “對,你放著吧!睖貞椊淌谀樕系谋砬槿庋劭梢姷刈兊瞄_心了起來。

    陳前習以為常地離開辦公室,走前還不忘和李熹陽教授打了聲招呼。

    看著陳前離開的身影,李熹陽教授驚詫地看了看正在翻閱雜志的溫憲教授的表情,又看了看被他拿在手里的期刊,似乎有點明白了,“所以你這段時間情緒不對勁就是因為這本期刊?”

    溫憲教授已經(jīng)在目錄頁找到了劉星澤的文章,于是他也不著急繼續(xù)往下看了,放下雜志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很明顯嗎?”

    李熹陽教授點頭,依然感覺無法理解,“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在《夏國農(nóng)業(yè)科技》上發(fā)表了什么重要論文?就算這樣也不需要那么患得患失吧?你在頂刊上發(fā)表的論文還少嗎?特別重要的也不在少數(shù)!

    溫憲教授已經(jīng)翻到了劉星澤論文的那一頁,嘴角噙著在其他人看來有些詭異的笑容,說道:“不是我的論文,是我學生的論文!

    李熹陽教授:“???你學生那么多,也沒少在頂刊發(fā)論文啊?別說你學生了,就算你是兒子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沒見你這么患得患失過!

    溫憲教授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道:“你不懂,他們怎么能和星澤比呢?”

    他不是針對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親兒子,他只是平等地嫌棄所有智商欠費的人,哪怕是他的親兒子在他這里也沒有任何特殊待遇。

    李熹陽教授:“……”

    沒錯,這個人還是他的多年好友,就是這種性格得罪了不少人,如假包換,也沒有被孤魂野鬼奪舍。

    不過,李熹陽教授倒是對溫憲教授口中的“星澤”感興趣起來了,畢竟能讓溫憲教授另眼相看的人可十分少見。

    他問道:“星澤是誰?以前沒聽你說過,是你新收的學生?”

    溫憲教授用挑刺的目光看著論文的印刷,聞言愉悅地點頭道:“對,過幾天星澤就要來報道了,到時候我?guī)ヒ娔。?br />
    說到這里,溫憲教授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期刊,抬頭看著李熹陽教授說道:“以后還要請你多多照顧他!

    李熹陽教授愕然,他幾時見過溫憲教授用這種請求的語氣和別人說話啊,看來這個學生他是真的非常喜歡。

    但不管怎么說,好友難得的請求,李熹陽教授肯定是不會拒絕的,爽快地道:“放心,我會關照他的。”

    溫憲教授露出一個笑容。

    他自己其實早就已經(jīng)不在意能不能當上院士了,也無所謂自己的其他學生能不能上當院士。

    院士只是一個頭銜,并不代表當上院士的人水平就一定比沒當上院士的人高,反正在溫憲教授看來,農(nóng)學領域的兩院院士里面,那種憑借著教學能力選上的不算,就有很多水平他根本看不上,完全混資歷進去的。

    但是劉星澤這個學生不同,溫憲教授覺得他的天賦和才華,是不應該因為任何理由和偏見受到不公正對待的。

    當然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劉星澤在農(nóng)學界的發(fā)展才只是邁出第一步而已,溫憲教授自然也不會和李熹陽教授說自己的這些想法。

    最重要的是,他和李熹陽教授都不是年輕人了,還不知道劉星澤需要評選院士的時候,到時候說不定得讓李熹陽教授的學生幫忙了。

    ……

    劉星澤并不知道,他剛剛才在農(nóng)學期刊上發(fā)表了自己的第一篇論文,溫憲教授都已經(jīng)開始考慮給他將來評選院士鋪路了。

    如果劉星澤知道的話,大概會感覺到受寵若驚吧,畢竟就連他自己對自己都沒有這樣的信心。

    誠然他在種田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很有天賦的,可是種田和搞農(nóng)學研究并不能完全算是一件事情,更何況劉星澤自己知道自己,他分了很多心在其他方面,根本做不到一心一意做農(nóng)學研究。

    幸好劉星澤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溫憲教授也沒有打算現(xiàn)在就跟他說這么長遠的將來,這沒什么意義,所以現(xiàn)在劉星澤還能輕輕松松地坐車去夏農(nóng)大報道。

    當然,在出發(fā)之前,劉星澤十分堅定地拒絕了家人陪同的提議。

    笑死,他是研究生不是小學生。

    哪怕是本科生,新生入學報到的時候家人陪同都還不算是稀罕事,但誰見過研究生入學還帶著家長一起的?

    又不是某像某導師一樣,為了方便向?qū)W生家長索賄,所以強制要求和學生家長見面。

    這不是搞笑嗎?

    劉星澤可不想被人笑話是離不開家長的小寶寶。

    入學報到的流程是不復雜的,雖然之前師兄師姐們就在群里說了可以給他幫忙,但劉星澤覺得并沒有這個必要,一個人跑完了全部流程,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溫憲教授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劉星澤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來的最晚的一個,繆寬厚和牟珊珊早就已經(jīng)到了,此時正襟危坐在辦公室里接受溫憲教授的提問。

    之前的師門聚會結束之后,學生們回家之前,溫憲教授給他們留了一份書單,讓他們在報道之前好好看書。

    繆寬厚和牟珊珊其實也好好看書了,但是顯然溫憲教授的要求比他們做到的更高,于是兩人現(xiàn)在被問得滿頭冷汗。

    劉星澤在門口站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溫憲教授冷著的臉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對劉星澤說道:“沒有,你來的正好,過來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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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玉米

    ◎小師弟,你運氣不錯。◎

    繆寬厚和牟珊珊對劉星澤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是救命恩人似乎也沒問題。

    溫憲教授招呼劉星澤坐下,把一本《夏國農(nóng)業(yè)科技》期刊放到了劉星澤的面前, “你之前投的論文已經(jīng)發(fā)表了, 你自己看到了嗎?”

    劉星澤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說道:“在家里看到了。我家里人知道我投稿給《夏國農(nóng)業(yè)科技》還過稿了之后, 就訂購了這份期刊!

    溫憲教授“哈哈”一笑, 道:“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劉星澤的表情看起來更無奈了。

    他沒說的是,他家里人可不是只訂購了一份,而是像某些粉絲買周邊似得,買了一大堆, 見到人就給對方發(fā)一份,然后問他們知道自家小兒子/弟弟在農(nóng)學頂刊上發(fā)表論文了嗎?

    劉星澤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這樣的畫面,但是他的發(fā)小何露也是被塞過雜志的人, 給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聽得劉星澤尷尬地用腳趾摳出了一座皇宮。

    他身旁坐著的繆寬厚和牟珊珊根本理解他的尷尬, 只覺得十分崇拜和羨慕, 剛?cè)雽W就已經(jīng)在頂刊上發(fā)了論文,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雖然還不知道劉星澤論文的內(nèi)容是什么, 但繆寬厚和牟珊珊也知道《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的審稿要求非常嚴格,價值不高的論文是不可能過稿的。

    而比《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審稿更嚴格的是他們教授,如果劉星澤的論文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他根本不會愿意在上面署名,只會覺得論文拉低了自己的水平。

    注意到了兩個年輕同學的眼神,劉星澤感覺更尷尬了, 未免再發(fā)生什么讓他腳趾扣地的事情, 劉星澤感情把自己準備好的論文初稿拿了出來遞到溫憲教授面前, “教授,這是我這幾個月寫的論文,您幫我看看!

    如果說開學前的這幾個月繆寬厚和牟珊珊的任務是讀書,那么劉星澤的任務就是配合參與工作站的研究工作以及這篇論文了。

    工作站那邊的任務王雙媛博士會定期向溫憲教授匯報,溫憲教授心里有數(shù),但劉星澤的這篇論文寫成什么樣,就是溫憲教授不清楚的了。

    他看了一眼論文的厚度,沒有馬上開始閱讀,說道:“論文先放在我這里,看文之后我再找你。你先去實驗室找黃嘯飛吧,他那邊有事情要跟你說。對了,晚飯的時間你留出來,我要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

    “好的教授,那我就先去找黃師兄了!眲⑿菨善鹕黼x開辦公室。

    他走后,溫憲教授看了看繆寬厚和牟珊珊,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們這段時間先正常上課,再琢磨琢磨我剛剛的問題,什么時候有答案了再來找我聊。希望你們不會讓我等太久!

    雖然繆寬厚和牟珊珊暫時派不上什么用場,也很難說對自己剛剛開始的科研生涯有什么規(guī)劃,但溫憲教授這些年收的“普通”學生也不少,對如何安排他們這事并不感覺到為難。

    至于說別讓他等太久這話,雖然聽起來很像是威脅,但其實真的不是,只是基于現(xiàn)實情況出發(fā)的一個實際考慮。

    因為溫憲教授并不會在學校這邊停留太久,過段時間他還得去南方的育種基地,只是因為學校開學才特意趕回來的。

    但在不了解情況的繆寬厚和牟珊珊看來,這話就讓他們危機感十足了,馬上答應下來,回去就開始廢寢忘食地研究溫憲教授留給他們的問題。

    實際上溫憲教授提出來的問題對他們來說不僅僅只是問題而已,更是一個思考研究的方向。

    另外一邊,劉星澤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他也來過不少次了,不過這次的感覺格外不同了一些,現(xiàn)在他正式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而不是編外成員了。

    而今天的實驗室也果然格外不同一些,休息室里,一群人圍在一個小電鍋的旁邊,鍋里正在往外飄著玉米的香味。

    劉星澤剛進來黃嘯飛博士就發(fā)現(xiàn)他了,連忙把他給拉了過去,“小師弟,你運氣不錯,來的正是時候!

    正好他們的玉米煮熟了。

    一群研究員手忙腳亂地關掉了電鍋的開關,把玉米讓里面夾出來一根一根放到了旁邊的不銹鋼盆里。

    劉星澤:“……”

    雖然他覺得他現(xiàn)在不算是小師弟了,繆寬厚明顯比他更小,但黃嘯飛博士他們都叫習慣了,懶得改,再說了大學里的這種師門關系和玄門不同,輩分算的沒那么嚴格,他也懶得糾正。

    讓劉星澤感到不解的是,“黃師兄,教授說你找我有事,就是叫我來吃玉米的嗎?”

    黃嘯飛博士笑了下,挑了一根最大最飽滿的玉米給劉星澤,又給自己也挑了一根,說道:“差不多吧。這是之前從你那里拿到的玉米苗移植過來用普通土壤種植結實之后留種,再用普通土壤種出來的第二代玉米!

    黃嘯飛博士這樣一介紹,劉星澤也有些好奇,這樣種出來的玉米到底和普通玉米有沒有區(qū)別了。

    他接過玉米,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拿起來啃。

    入口之后,劉星澤的第一個感覺是有點淡,不管是香味還是甜味都不如云來宮的玉米,軟糯的口感也差不少。

    但和普通玉米比的話……

    劉星澤陷入沉思,普通玉米是什么味道的來著?

    他太久沒有吃過普通玉米了,根本想不起來普通糯玉米是什么味道了。

    對此黃嘯飛博士自然也早有準備,他打開了另外一個電鍋,這個鍋里面的玉米也已經(jīng)煮熟,眾人明顯可以感覺到,這個鍋里冒出來的玉米香氣就沒有之前那鍋濃郁。

    研究員們也把里面的玉米夾出來放到了另外一個不銹鋼盆里,黃嘯飛博士也從中挑了一個玉米遞給劉星澤,“小師弟,這是從市場上購買的同品種的普通糯玉米,雖然是普通品種,但絕對是精挑細選品相最好最新鮮的!

    劉星澤道謝之后接過,黃嘯飛博士遞過來的普通玉米明顯比劉星澤啃了一口的那根要小上許多,倒不是普通品種的玉米就沒有長得大的,只要是體型差距大方便區(qū)別。

    劉星澤聞了聞味道,普通品種的玉米香味真的淡很多,他也拿起來啃了一口,發(fā)現(xiàn)不管是味道還是口感都不如移植過來的第二代玉米,區(qū)別非常明顯。

    盡管這兩種玉米對劉星澤來說都算不上美味,但處于節(jié)約糧食以及這是黃嘯飛博士他們種出來的重要成果的想法,他還是把兩根玉米都啃干凈了。

    不僅是劉星澤,其他人也都啃得很開心,最后只留下了三根漂亮的第二代玉米,黃嘯飛博士讓人給溫憲教授送過去了,之所以送三根是考慮到繆寬厚和牟珊珊可能也在。

    因為繆寬厚和牟珊珊并不是項目組的成員,也沒有和項目組簽訂保密協(xié)議,即便他們是溫憲教授的學生,黃嘯飛博士也不可能邀請他們過來。

    但如果正好遇到了,那肯定也不好把他們給漏了,到時候就說是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玉米就是了,這在他們夏農(nóng)大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兩個新師弟師妹也是農(nóng)大出來的,自己就能腦補出完整劇情了。

    大家啃完玉米洗了手坐下來聊天,劉星澤問道:“黃師兄,這樣看來,我種過的玉米的特殊性狀是可以遺傳的了?”

    黃嘯飛博士有些振奮地點點頭,說道:“目前看來是這樣。你種植出來的這些蔬果,之前我們檢查過似乎并沒有發(fā)生基因突變,但現(xiàn)在看來突變其實還是發(fā)生了,只是可能只有少數(shù)的基因位點發(fā)生突變,所以我們沒有查出來!

    畢竟他們之前做基因檢測,只是對一小部分能夠識別品種的關鍵基因進行檢測,而不是對樣品全基因進行檢查,漏掉了突變的基因位點是很正常的。

    這當然是屬于經(jīng)濟成本和時間成本的考慮,生物的全基因是非常龐大的一個數(shù)量級,他們也不可能每次都對全部樣品的全基因進行檢測,就算他們項目組的經(jīng)費和人手都充足也玩不起。

    但可以肯定的是,第二代玉米他是用第一代玉米的種子種出來的,而第二代玉米能夠遺傳第一代玉米的性狀就說明,一定是第一玉米的基因發(fā)生了改變,因為只有基因才是遺傳物質(zhì),這點學過初中生物的就能明白。

    現(xiàn)在唯一讓黃嘯飛博士他們關注的是,這種遺傳的穩(wěn)定性如何。

    目前他們的對比結果,第二代玉米和第一代玉米比起來,不管是營養(yǎng)價值還是口味都要稍差一些。

    但黃嘯飛博士他們并不能確定,這是因為遺傳不穩(wěn)定,還是因為第一代玉米曾經(jīng)被劉星澤種過一段時間,而第二代玉米連劉星澤的面都沒見過,直到被劉星澤吃了。

    黃嘯飛博士把他們的想法和劉星澤說了,又說道:“小師弟,接下來我們打算繼續(xù)用第二代玉米的種子種植第三代玉米,再把第三代玉米的性狀和第二代玉米進行對比,看看這些玉米的遺傳穩(wěn)定性如何。”

    如果這樣的基因突變能夠穩(wěn)定地遺傳下去,那么他們的這次研究,也算是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

    當然想要徹底解決問題,還是得從根本上入手,研究蔬果突變的基因位點,以及誘導這些果蔬產(chǎn)生基因突變的靈土因子。

    另外黃嘯飛博士也意識到了,靈土因子的作用絕不只是誘導果蔬發(fā)生基因突變而已。

    第105章 偶遇

    ◎你徐珺師兄也挺想你的!

    劉星澤在實驗室里消磨了一下午, 但其實也做多少事情,尤其是溫室,因為他也是需要控制的變量之一, 根本不可能讓他進去。

    他只能隔著監(jiān)控視頻看看溫室里植物們的生長情況, 根據(jù)自己的本能給黃嘯飛博士他們提供一些建議。

    別看在專業(yè)知識方面, 黃嘯飛博士他們水平遠超劉星澤, 但在種植實踐方面, 劉星澤的這種本能讓他就像是開掛了一樣,簡直就是個BUG。

    還有一個師兄因為自己的實驗課題最近不太精神,但他一直沒有找出問題所以,特意請了劉星澤到試驗田里去幫他看看, 劉星澤果然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成功幫助這位師兄排憂解難。

    一直和師兄師姐們一起混到傍晚時間,劉星澤才和他們告別回到了溫憲教授的辦公室。

    溫憲教授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 見到劉星澤進來,直接起身說道:“走吧。”

    李熹陽教授的辦公室也在這棟樓, 溫憲教授帶著劉星澤直接步行過去, 一路上還給劉星澤稍微介紹了一下李熹陽教授其人, 主要當然是他的學術成就, 至于頭銜也稍微帶了帶。

    介紹完人,溫憲教授又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李教授和我是多年好友, 不會為難你。他也看了你的論文,覺得論文對他的幫助很大!

    劉星澤不由愣了一下,有點懷疑溫憲教授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論文確實是比較有價值的, 能到底能不能幫到李熹陽教授這樣的農(nóng)學大佬……劉星澤覺得這可能還得看緣分, 也不排除這其實就是溫憲教授安慰他的話而已。

    說話間, 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李熹陽教授的辦公室門外。

    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溫憲教授的態(tài)度還是比較客氣的,但客氣的有限。

    他抬手敲了敲門,然后沒等李熹陽教授回應就推開門站在門口,無視了辦公室里李熹陽教授的學生們,對伏案工作的李熹陽教授本人說道:“李熹陽,你好了沒有?就等你了!

    李熹陽教授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筆對溫憲教授說道:“是你要請我吃飯,不是我欠你吧?能不能對你的客人客氣一點?”

    溫憲教授理直氣壯地道:“我敲門了,還不夠客氣嗎?”

    李熹陽教授頓時無言以對,因為溫憲教授往常來他這里是真的不敲門的,這樣看來他這次似乎是真的足夠客氣了。

    辦公室里李熹陽教授的學生們紛紛低下頭憋笑,他們都不是第一天跟著李熹陽教授了,直到李熹陽教授和溫憲教授的關系很好,而相對比較講究的李熹陽教授也總是拿不拘小節(jié)的溫憲教授沒辦法。

    “馬上好!鼻宄鷾貞椊淌跔庌q這個也沒用,李熹陽教授也不想氣到自己,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然后對學生們道,“你們也早點去吃飯吧,最后一個走的記得鎖門!

    叮囑完學生,李熹陽教授從辦公室里出來才看到劉星澤。

    兩人的目光相接,劉星澤有些尷尬地對李熹陽教授笑了笑,禮貌地打招呼,“李教授,您好!

    溫憲教授則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我的學生劉星澤,你已經(jīng)看過他的論文了。不過想聊天還是等會兒再說,我們先去吃飯吧。”

    晚餐地點是溫憲教授定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三人一起坐車過去,劉星澤負責開車,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一起坐在后座。

    路上劉星澤專心開車沒有說話,但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這兩個沒有隨時隨地看手機習慣的中老年人只好聊聊天打發(fā)時間了。

    其實李熹陽教授還是想要勸勸溫憲教授的,即便他的勸說從來沒用,但李熹陽教授的性格就是這樣。

    他本人倒是不在意溫憲教授的態(tài)度,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但也不得不承認,大多數(shù)人是不太受得了這種性格,這也是溫憲教授這些年到處樹敵的原因之一。

    有一個明明沒必要得罪的人,也被溫憲教授一番騷操作下來給得罪完了,李熹陽教授在后面追著救場都沒用。

    但大概是考慮到還有劉星澤在,李熹陽教授覺得有些話當著學生的面說不適合,憋住了。

    溫憲教授就沒有那么多想法了,直接問道:“你今年沒有招學生?”

    他之前倒是沒有注意這一點,這種小事他從來不是很在意,但剛剛在李熹陽教授的辦公室里,溫憲教授發(fā)現(xiàn)在場的學生都是熟面孔。

    李熹陽教授點頭說道:“對,沒招。現(xiàn)在我手底下沒畢業(yè)的學生還有不少,暫時不打算招新的學生,等手下這批人畢業(yè)了再說吧。”

    溫憲教授聞言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倒不是在嫌棄李熹陽教授的學生,別人的學生又不用他操心,他雖然未必看得上,但倒也不至于沒事去嫌棄他們,他嫌棄的是自己除了劉星澤之外的其他學生。

    學生畢業(yè)難的問題,可不是只有李熹陽教授遇到了,溫憲教授因為要求更高,所以他的學生想要畢業(yè)更難。

    但溫憲教授自己并不覺得自己要求高啊,他覺得自己的要求只是最基本的,如果連他的要求都達不到,根本沒必要留在學術圈,趁早找個穩(wěn)定工作接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吧。

    聽溫憲教授嫌棄了一路師兄師姐們,雖然有李熹陽教授在旁邊說好話,劉星澤依然感覺壓力有點大。

    最重要的是,他當然知道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之間是純潔的友情,但是就兩人的對話聽起來這么感覺這么奇怪呢?

    幸好這段路并不是很長,劉星澤很快遭到了溫憲教授預定的酒店,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將車鑰匙交給門童去停車。

    下車之后,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果然不在聊學生夠不夠聰明的問題,倒不是要給學生們留面子,溫憲教授就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只是溫憲教授也不想今天的時間都用來聊那些學生。

    劉星澤也松了一口氣,別讓他跟著一起討論這個話題就好。

    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是師長,自然可以評價學生,但劉星澤這個做師弟的,不適合去評價師兄師姐們。

    三人走進酒店大廳,溫憲教授和迎上來的服務員說了自己的名字,服務員便引著他們往電梯的位置走了,只是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宋承明主任。

    此時宋承明主任的身邊圍著很多人,有幾個劉星澤之前在醫(yī)院見過的,更多的他完全不認識。

    而宋承明主任顯然也看到了劉星澤,主動和他打招呼道:“劉星澤,你回京城了啊!

    宋承明主任都主動開口了,劉星澤當然不可能假裝沒看到他,停下腳步道:“宋主任。是,不是開學了嗎?我回來報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也停了下來,李熹陽教授不太清楚宋承明主任的身份,其實溫憲教授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有那么會“招蜂引蝶”,什么時候在外面招來什么人都不奇怪。

    不過考慮到自己也是半路上撿來的學生,對此溫憲教授還是比較看得開的,對宋承明主任也并不敵視。

    劉星澤給雙方做了介紹,宋承明主任、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三人也互相寒暄了一下,宋承明主任和李熹陽教授還發(fā)現(xiàn)兩人還算得上同儕,都是工程院院士。

    雙方氣氛還挺不錯,但并沒有多聊,只寒暄了幾句,宋承明主任便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吃飯吧?我就不多打擾了,星澤有空來醫(yī)院玩啊,你徐珺師兄也挺想你的!

    徐珺想不想劉星澤,宋承明主任不知道,他也沒問過。

    雖然徐珺是他非常喜歡的學生,但宋承明主任對學生的關心也沒有擴展到私事上,此時他語境里的徐珺,當然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了。

    劉星澤:“……”

    劉星澤不覺得醫(yī)院是適合去玩的地方,也不覺得徐珺師兄會想他。

    笑死,他和徐珺師兄是加了好友的,但在他離開京城之后,徐珺師兄根本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這種思念未免有些過于虛假。

    但宋承明主任都這么說了,他肯定也不能當面頂回去說徐珺師兄沒想他,他當然也知道這只是個借口而已。

    所以不管他心里在吐槽什么,表面上他只是說道:“好的宋主任,我有空就去醫(yī)院找徐師兄。”

    其實這次,劉星澤也是提早回京城了的,在去學校報道之前,他也去拜訪了一些師長朋友們,比如李金文教授。

    而另外一個親朋好友,比如徐珺,考慮到徐珺平時工作很忙,劉星澤就沒有去打擾她,只是給她送了一些從云來宮帶回來的水果,蔬菜就沒送了,徐珺也不做飯。

    至于宋承明主任這類的,劉星澤自覺雙方關系沒到這份上,他不管是上門拜訪還是送東西,都顯得不那么適合,說不定反而會讓對方覺得困擾,所以劉星澤只是默默地讓宋承明主任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讓劉星澤沒想到的是,今天會湊巧在餐廳已經(jīng)到宋承明主任,更加沒想到宋主任似乎對自己還真的挺感興趣。

    這讓劉星澤不由想起了他上次回京城的時候,那個和徐珺師兄一起吃夜宵的晚上,當然徐珺師兄和他說的話,那會兒他其實沒太當回事,現(xiàn)在卻有點猶豫……該不會徐珺師兄還真猜中了宋主任的心思吧?

    第106章 高墜傷

    ◎徐醫(yī)生你做過肝切除嗎?◎

    劉星澤并沒有花費太多心思去思考宋承明主任的用意, 總的來說他覺得這件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太糾結。

    溫憲教授和李熹陽教授也沒太把這個巧遇當一回事,甚至沒有聊什么宋承明主任的話題。

    餐廳上菜的速度很快, 上完菜李熹陽教授就讓服務員出去關上門, 他們?nèi)齻人自己說話, 他主要是當心溫憲教授說話太直接。

    而溫憲教授說話也果然很直接, 他對劉星澤說道:“這家店的食材雖然不怎么樣, 但廚師的手藝卻很不錯,口味還算可以,你試試看。”

    李熹陽教授:“……”

    他不算是這家店的?停还苁亲约赫垊e人, 還是別人請他,都不算是稀罕事,對這家店還算了解, 他怎么記得這家店對食材品質(zhì)的控制很嚴格,因此食材還是很不錯的呢?

    畢竟是高檔酒店, 來就餐的大多數(shù)都是有身份的人, 普通人一般消費不起, 酒店自然也不敢用一般的食材來糊弄顧客, 否則這些顧客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的店開不下去。

    “好的,教授!眲⑿菨捎悬c尷尬,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他也覺得這家店的食材確實挺一般的, 主要是他被自己種出來的菜養(yǎng)刁了胃口,而即便是肉食加上他種植的蔬菜或者香料一起烹飪,味道也比會普通的肉食好很多。

    但事實歸事實, 直接說出來, 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李熹陽教授實在不想和這對師生討論餐廳的食材和廚師廚藝的問題, 轉(zhuǎn)移話題道:“星澤的論文我看了,寫得很好,雖然論文里寫的方法我還沒有實驗過,但根據(jù)我經(jīng)驗應該是有效的,我打算在我的試驗田里試試!

    劉星澤靦腆地笑笑,道:“如果我的論文能夠?qū)Υ蠹矣袔椭秃芎昧!?br />
    原來李熹陽教授是真的對他的論文感興趣啊。

    李熹陽教授哈哈一笑說道:“不僅是有幫助,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解決了我最近遇到的一個很大的困擾。不過我看你的這篇論文,似乎還只是冰山一角,你在這方面還有更多的研究嗎?”

    劉星澤看了看溫憲教授,才說道:“確實還有一些想法,還在驗證中,后續(xù)也會寫成論文發(fā)表出去!

    李熹陽教授心里有數(shù),知道詢問別人尚未發(fā)表的研究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即便是好朋友的學生也不適合。

    所以李熹陽教授沒有深究劉星澤后續(xù)的研究是什么,雖然他確實還挺期待劉星澤之后的論文的,從這篇發(fā)表在《夏國農(nóng)業(yè)科學》上的論文就可以看出劉星澤在這方面的水平是不容小覷的。

    李熹陽教授甚至敢斷言,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劉星澤論文中的內(nèi)容得到驗證,他在夏國農(nóng)學界就會成為一個名人了,很多人都會對他的論文感興趣。

    李熹陽教授只是表達了對劉星澤下一篇論文的期待,然后和他探討了一些他在閱讀劉星澤的論文的時候遇到的困惑和想法。

    在交流中,李熹陽教授意識到,劉星澤對這些問題的理解和研究,可能遠比他在論文里表達出來的更加深入和透徹。

    而這些內(nèi)容他之所以沒有再這篇論文里寫出來,可能是因為篇幅所限,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寫過這方面的論文筆力上的不足,當然也可能可能是因為實驗數(shù)據(jù)不夠。

    但無論如何,劉星澤心里是肯定有一個全套的想法和結論的,而這樣一個龐大的體系,甚至不是一兩篇論文能夠完全展現(xiàn)出來的。

    李熹陽教授不由看了溫憲教授一眼,他并不是懷疑劉星澤的論文有溫憲教授的手筆,雖然溫憲教授在農(nóng)學領域水平很高,但他主要不是研究這方面的,對論文內(nèi)容的理解可能還沒有劉星澤表現(xiàn)出來的深入。

    他只是有些疑惑,溫憲教授一個主要搞育種的,從哪里見到的劉星澤這樣一個對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生物防治研究這么深入的學生的?

    溫憲教授但笑不語,劉星澤還真是他撿來的學生,但他可不會告訴李熹陽教授自己是從哪里撿的,就算說了,李熹陽教授也沒地撿去。

    至于說有沒有想過把劉星澤介紹給其他更適合他的導師,笑死,溫憲教授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他覺得自己就是最適合劉星澤的老師。

    雖然他對生態(tài)農(nóng)業(yè)沒什么研究,但是對農(nóng)作物習性、現(xiàn)代育種、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種植技術的了解,溫憲教授并不覺得國內(nèi)外有誰比他更強,他能教劉星澤的東西多著呢。

    至于說生態(tài)農(nóng)業(yè)這方面,這本來就是一個農(nóng)業(yè)的新興領域,這個領域里即便是所謂的專家學者,大多數(shù)也就是摸著石頭過河,連河里石頭的分布都還沒有摸清楚。

    溫憲教授覺得真的對比一下的話,在這個領域劉星澤自己就能當那些所謂專家學者的老師。

    真要說有什么欠缺的話,也就是劉星澤對現(xiàn)代的一些技術手段不太熟悉,但這方面能夠應用到農(nóng)業(yè)領域的手段也都是大同小異的,劉星澤要學那些東西,他也能教,沒必要專門找個研究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老師。

    而看過論文的李熹陽教授其實也大致心里有數(shù),他只是在想,等將來劉星澤發(fā)表的這個那面的論文多了,他或許整理出來編成一本書,不管是作為生態(tài)農(nóng)業(yè)領域的教材還是專業(yè)工具書都很適合。

    當然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至少也要等到劉星澤博士畢業(yè)之后再考慮,因此李熹陽教授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很快笑著說起了別的話題。

    ……

    和溫憲教授、李熹陽教授分開之后,當天晚上劉星澤又約了繆寬厚和牟珊珊一起去夏農(nóng)大附近的夜市吃夜宵,就是上次和徐珺一起去的那個夜市,而是帶著兩人去了徐珺推薦的另外一家店吃小龍蝦。

    小龍蝦這種夏天晚上必備的夜宵佳品,劉星澤大學畢業(yè)之后就沒有吃過了,還真有點懷念呢。

    劉星澤請他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大家正好是溫憲教授門下同一屆入學的學生,多少有些緣分在,按理來說關系也應該是比較親近的。

    但劉星澤實際上過不了多久就要回云來宮的,三人相處的機會不多,趁現(xiàn)在多熟悉一下也好。

    劉星澤還把徐珺推薦給他的店也推薦給了繆寬厚和牟珊珊,三人還拉了一個只有他們?nèi)齻人在的小群。

    雖然劉星澤有點懷疑,搞不好繆寬厚和牟珊珊私底下還有他們兩個人在不帶他玩的小群。

    不過很快,劉星澤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并不是因為覺得他們不會不帶自己玩搞小團體,而是因為兩個人沒必要拉群,他們可以直接私聊。

    處理好了師門的人際關系,第二天劉星澤和溫憲教授說了一聲,又給徐珺打電話確定了一下,然后開車去了仁合醫(yī)院。

    仁合醫(yī)院一如既往地忙碌,劉星澤停好車走進醫(yī)院,正好看到一輛救護車開進醫(yī)院大門,他沒有多注意,醫(yī)院,尤其是大醫(yī)院,每天都會有很多救護車送病人過來。

    他走在人行道上,低頭拿出手機給徐珺發(fā)了條信息:“師兄,我到了!

    徐珺也很快回復了他,“我在急診大廳,你直接過來。”

    劉星澤愣了一下,不知道徐珺師兄一個普外科的醫(yī)生為什么會在急診大廳,難道是去會診的?

    不過他記得徐珺并不是仁合醫(yī)院的正式醫(yī)生,讓她去會診似乎也不太對勁。

    疑惑歸疑惑,劉星澤并沒有多問,回應了一句就收起手機走進了急診大廳,正好此時急救車也在急診大廳門口停了下來。

    劉星澤余光瞥了一眼打開門的急救車,目光看到了站在門口和其他醫(yī)生一起等待接車的徐珺。

    來不及多說,徐珺對劉星澤點了下頭,就和其他醫(yī)生一起走到了被從急救車上挪下來的病人身邊。

    急救車的隨車醫(yī)生語速飛快地道:“患者從高處墜落,全身多出骨折,有開放性傷口,但傷口出血不多。目前患者的血壓在快速下降,懷疑有內(nèi)出血……”

    隨車醫(yī)生說了一下他們院前的處置,因為不具備開腹探查的條件,急救車里也沒有備血,而且病人的情況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他們并沒有進行開腹探查和輸血。

    病人很快就被推進了搶救室里,徐珺也跟了進去,劉星澤遠遠看著沒有打擾。

    高墜傷的急救患者劉星澤以前沒有遇到過,因為上清鎮(zhèn)吧……就沒有什么高層建筑,大多數(shù)居民年紀也大了,并不會爬高爬低的,更多摔傷的急救患者,都是普通摔傷的老人,比如……平地摔。

    別覺得平地摔把自己摔去急救很夸張,就算是年輕人,有些平地摔都能給自己碎成粉碎性骨折的,更何況老年人的骨密度普遍比較低,更容易摔出問題來。

    而像是這種高墜傷,其實黃金錄就屬于高墜傷,雖然他和一般的高墜傷還不太一樣,他掉下來的高度更高,而且當時身上還有降落傘。

    但就和黃金錄一樣,劉星澤在上清鎮(zhèn)見到的高墜傷都是經(jīng)過急救治療處理過的,只是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后遺癥,就像是黃金錄的癱瘓,患者到處求醫(yī)無果之后才來到了上清鎮(zhèn)。

    像這個急救患者這樣新鮮的,劉星澤以前沒見過,不過倒是聽王祥樂說過。

    像是這種高墜傷的患者,也要看摔下來的高度和摔的具體情況,但總的來說主要傷情就是骨折和內(nèi)臟損傷。

    情況好的,可能就是四肢和肋骨骨折,情況不太好的可能傷到顱骨和頸椎骨。

    同樣的,內(nèi)臟損傷運氣好的可能不嚴重,運氣不好的可能直接內(nèi)臟破裂導致大出血,人很快就能沒了。

    另外就是腦損傷,前面說的顱骨骨折也是其中一種,另外運氣好的可能就是腦震蕩,運氣不好的腦出血,運氣再差一點的……

    劉星澤站在旁邊思考人生的時候,搶救室里各科室來的會診醫(yī)生已經(jīng)對患者進行了檢查,而主持大局的急診科副主任醫(yī)師李明醫(yī)生已經(jīng)給患者上了生命支持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輸血。

    骨科醫(yī)生也飛快檢查了患者的四肢和脊柱,快速做出判斷道:“左側(cè)手臂和左側(cè)小腿骨折,并沒有造成嚴重出血,我之后再處理!

    說著,他就把位置給讓了出來,徐珺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她帶著手套摸了摸患者的胸骨,很肯定的說道:“左側(cè)肋骨骨折了兩根,但不嚴重,應該沒有累及心臟和肺葉,我要開腹探查了!

    李明醫(yī)生看了一眼患者的各項數(shù)據(jù),點頭說道:“徐醫(yī)生,你開腹吧!

    器械護士把手術刀放到了徐珺的手上,她目光沉靜,手平穩(wěn)地用手術刀打開了患者的腹腔,頓時鮮血涌了出來,生命監(jiān)護儀器開始發(fā)出鳴叫,患者的血壓迅速降低。

    助手對患者的腹腔進行了清洗,但很快就有更多的鮮血涌出,徐珺道:“肝臟破碎,得切了。”

    李明醫(yī)生心肝一顫,急診肝切除可不算是個小手術,他這次就不敢干脆地讓徐珺動手了,“等等,徐醫(yī)生你做過肝切除嗎?”

    他知道徐珺是宋承明主任最喜歡的學生,但對方現(xiàn)在也才博士在讀呢,他在醫(yī)院里也沒聽說徐珺已經(jīng)做過肝切除了啊。

    徐珺很確定地點頭說道:“主刀做過幾次,一助跟臺做過一百多臺吧。李主任,這個病人等不了了!

    肝臟的血運充足,患者出血的速度很快,輸血的速度都趕不上出血的速度了,這樣下去患者肯定會死在手術臺上的。

    李明醫(yī)生抬頭看了看在場的其他醫(yī)生,骨科的、急診科的、神外科的……醫(yī)生們無辜地回望李明醫(yī)生。

    別管是骨科的、急診科的還是神外科的,都別指望他們會切肝,經(jīng)驗大概還沒有徐珺豐富呢。

    神外的手術固然比切肝更精細更復雜,但再精細再復雜也沒用,大腦和肝臟完全是兩種東西,能玩大腦不等于能玩肝子。

    李明醫(yī)生也無奈,腹腔打開之后,患者出血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現(xiàn)在普外科那些能切肝的大醫(yī)生們不是在做手術就是不在醫(yī)院,根本來不及等他們過來,這也是現(xiàn)在徐珺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讓徐珺來切,并希望她真的沒問題,李明醫(yī)生本人雖然參加過不少死亡討論,但實在是不喜歡死亡討論的。

    他咬牙道:“好,徐醫(yī)生你做。你有什么需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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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跑酷

    ◎誰給簽的知情同意書?◎

    得到李明醫(yī)生的允許之后, 徐珺馬上動手切肝,動作十分干脆利落,把李明醫(yī)生都給嚇了一跳, 至于說有什么需要, 那是沒有的。

    如果是擇期的肝切除手術, 那還是多少需要講究一些的, 尤其是宋承明主任, 作為普外科的大佬,他是不屑于普通的不講究的醫(yī)生那樣不考慮患者預后的切肝技術的。

    他對自己的要求高,對自己學生的要求也很高,尤其是徐珺這個他十分看好的學生, 在喜愛她的天賦的同時,對她的技術要求也是最高的。

    一種手術如果沒有達到宋承明主任的要求,那么宋承明主任就不會允許徐珺獨立開展這項手術, 這也是為什么徐珺其實已經(jīng)更有肝臟切除術的技術,但實際上沒有真正自己主刀過幾次手術的原因所在。

    但現(xiàn)在這種急診肝切除的情況, 徐珺也是一點都不虛的。

    急診的肝切除術和擇期手術的要求不同, 擇期手術需要更多的考慮預后, 盡量讓患者術后恢復的更好。

    急診肝切除就沒有那么多考慮的余地的, 雖然也不是說可以完全不考慮預收,但首先需要考慮的并不是預后而是保命,先把血止住, 把患者的命保下來,比什么都重要。

    不過,雖然急診肝切除要的就是快, 但……李明醫(yī)生也沒想到徐珺會這么快!

    看著已經(jīng)在縫合血管的徐珺, 再看看患者已經(jīng)開始下降的出血量, 李明醫(yī)生覺得自己心跳的有點快。

    但不管怎么說,目前看來結果是好的,患者的命應該是保住了,搶救室里的氣氛總算輕松了起來。

    李明醫(yī)生一遍檢查患者腹腔內(nèi)是否有其他出血點,一點問道:“這怎么摔的?摔得還算運氣不錯,脊柱和大腦都沒有受傷!

    雖然把肝給摔裂了,但命保住了不是?

    萬一頭先著地腦內(nèi)大出血或者頸椎折斷了,那可能人都到不了醫(yī)院,當然就沒了。

    或者脊柱骨折,也非常危險,即便命保住了,后遺癥還真不好說,搞不好就是終身殘疾。

    現(xiàn)在雖然切了肝,但是肝臟切了還能長,雖然長得比較慢,但這運氣是真的已經(jīng)很好了。

    有了解情況的急診科醫(yī)生道:“聽說是玩跑酷的,在人家屋頂上蹦跶的時候一不小心滑了下來,幸好那一片是以前的老建筑,只有一兩層樓的高度,但他摔的姿勢不算太好,所以摔的還挺嚴重的,還是房主給他叫的急救車!

    李明醫(yī)生一愣,隨即敏感地問道:“跟車過來的不是家屬?那誰給簽的知情同意書?”

    急診科醫(yī)生連忙說道:“是家屬,家屬也在附近,救護車沒到的時候就趕到現(xiàn)場了!

    李明醫(yī)生這才松了一口氣,作為一個急診科醫(yī)生,他對這些問題是非常緊張的,畢竟急診科的醫(yī)患關系緊張程度……在醫(yī)院各個科室里,可能僅次于兒科。

    但考慮他們還有急診兒科……這就不太好排名了。

    神外科的醫(yī)生發(fā)現(xiàn)沒自己事已經(jīng)走了,他們自己科室也挺忙的,沒時間在這邊浪費。

    骨科的醫(yī)生已經(jīng)在空出來的操作位上給患者腿上的骨折部位做簡單的固定處理,就骨折的程度來看肯定是要做手術的,但不著急,可以做擇期手術。

    骨科醫(yī)生邊操作邊聊天,“家屬沒找房主麻煩?”

    要不說醫(yī)院里遇到的離奇事件多呢,雖然這事是這個患者不占理,房主純屬無妄之災,但不講理的家屬他們遇到的多了,倒打一耙訛詐房主一筆的,也不少見。

    那個外科醫(yī)生知道的也不多,說道:“聽說現(xiàn)在還沒有,大概也沒空吧,畢竟……”

    說著,他看了眼已經(jīng)檢查完腹腔確定沒有其他出血點,正在被關腹的患者,家里人傷成這樣,生死未卜,如果還有心情去找房主麻煩,那家屬大抵是不太在意這個人的死活的。

    骨科醫(yī)生也是遇到過很多各種各樣意外傷的,了然地看了看患者,道:“那說不定等患者情況好轉(zhuǎn),家屬回過味來,就要去鬧事了!

    正在給患者關腹的徐珺,幽幽地說道:“如果我是房主,我就先下手為強,先去找這家人賠償他房子的損失。”

    沒想到徐珺會突然開口說話,在場其他醫(yī)生都愣了一下,主要徐珺之前也沒有什么參與聊天的意愿。

    但既然徐珺都開始聊天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故意排斥她,認真思考起了她說的方法的可行性。

    骨科醫(yī)生不太確定地說道:“那萬一本來這家人沒有訛人的想法呢?雖然可能房主確實有一些損失,但應該不太嚴重吧,而這個患者……傷的可不算輕,似乎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徐珺撇了一眼患者的臉,完成最后的縫合,淡淡地說道:“不會的。”

    除了是醫(yī)生,她還是個修士,各種玄門技能之中她最擅長的就是相面之術,這個患者的面向……家里人必然不是好相與的。

    說起來最初徐珺選擇學習相面之術,是覺得這技能或許能幫助她診斷病情,到了醫(yī)院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在醫(yī)患矛盾嚴重的現(xiàn)在,這技能還能幫她避開很多麻煩。

    ……

    徐珺在搶救室里爭分奪秒搶救患者生命的時候,忙碌的急診室里看起來無所事事在旁邊觀察病人的劉星澤也引起了急診中心難得停下來喘口氣的幾個醫(yī)生和護士的注意。

    其中一個叫做黃王順子的女醫(yī)生之前看到了徐珺和劉星澤之間的交流,雖然沒聽到他們交流了什么,于是湊到劉星澤身邊問道:“你是來找徐珺醫(yī)生的?你們是什么關系啊!

    劉星澤禮貌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目光在黃醫(yī)生的胸牌上掃過,略微一停頓,然后才說道:“我是她師弟!

    黃醫(yī)生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可疑的停頓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挺像某桑國人的,麻木地解釋道:“我爸姓黃,我媽姓王,我媽生我之前在打牌!

    然后正好抓到了一個絕妙的順子,可惜還沒等打出去就發(fā)動了,于是那個順子終于也沒機會打出去。

    大概就是好牌打不出去的執(zhí)念吧,讓王媽媽決心給閨女起名叫順子……

    劉星澤:“……”

    姓名的話題很快被黃醫(yī)生丟開了,她振奮地說道:“你是徐醫(yī)生的師弟的話也是學醫(yī)的了?徐醫(yī)生里面恐怕沒有那么快結束,你在這里干等著也挺無聊的,要不要來幫忙?”

    劉星澤:“……”

    不是,你們怎么說也是全國最好的醫(yī)院之一,這么隨便的嗎?

    他誠實地解釋道:“黃醫(yī)生,我還沒有執(zhí)醫(yī)證,而且我是學中醫(yī)的!

    黃醫(yī)生愣住,低聲自語道:“我是聽到過有傳聞說徐醫(yī)生有一個中醫(yī)師父,但我還以為是謠言來著。”

    畢竟也沒見徐珺在醫(yī)院里展示過什么中醫(yī)的技能啊,在醫(yī)院同事的眼里,徐珺就是個純粹的西醫(yī)外科醫(yī)生。

    嘀咕歸嘀咕,但中醫(yī)黃醫(yī)生也不介意啊,仁合醫(yī)院也有中醫(yī)科,甚至他們急診中心還有中醫(yī)急診科,不妨礙她拉劉星澤幫忙干活。

    黃醫(yī)生繼續(xù)問道:“那你是中醫(yī)哪個科的?”

    劉星澤認真思索了一下,遲疑地道:“全科?”

    中醫(yī)自古以來就有分科,但張長蘇除了中醫(yī)外科之外,基本上其他的都學過一些,也沒有什么特別擅長的,劉星澤跟著他學的,自然也什么都學過一些。

    雖然但是,最后劉星澤還是被黃醫(yī)生拉去幫忙了,幫的不是別的忙,而是劉星澤曾經(jīng)幫徐珺做過的,寫病歷。

    雖然劉星澤上次幫徐珺寫病例已經(jīng)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但他的記憶力很好,并沒有感覺到生疏,就是……劉星澤感覺現(xiàn)在的病人多少有點奇形怪狀。

    比如面前這位由兒子陪著進來的急腹癥的中年女性。

    黃醫(yī)生給她做了檢查,初步判斷是闌尾炎的,詢問道:“除了肚子痛之外,有沒有其他基礎?平時吃藥嗎?”

    中年婦女捂著肚子:“沒有!

    她兒子連忙道:“醫(yī)生,你別聽她的,我媽有高血壓,平時一直在吃降壓藥!

    中年婦女:“吃了藥就不高血壓了!

    黃醫(yī)生:“……”

    劉星澤:“……”

    劉星澤打字的手停頓了幾秒鐘,才在屏幕下打下“高血壓”三個字。

    黃醫(yī)生干脆看向患者兒子,繼續(xù)問道:“以前做過手術嗎?有沒有藥物過敏?”

    中年婦女聲音虛弱:“沒有做過手術,我身體好的很,從來不生病!

    她兒子:“……媽,你別說話,我來說!”

    鎮(zhèn)壓了母親之后,患者兒子道:“醫(yī)生,我媽以前生我的時候是剖腹產(chǎn)的,其他手術沒有做過,也沒發(fā)現(xiàn)有藥物過敏!

    好不容易結束痛苦的問診,讓患者兒子簽了知情同意書,給患者安排了急診的闌尾切除手術,讓護士把人安排去準備之后,黃醫(yī)生虛脫地靠在椅背上,“這樣的病人每天多來幾個,我就要短命十年了!

    劉星澤第一次見到,倒是覺得有點神奇,好奇地問道:“每天都會遇到這樣的病人嗎?”

    黃醫(yī)生滿臉痛苦地說道:“這都還能算是好的了,更離譜的也不是沒有。急診每天這么多病人,考慮人類物種的多樣性,遇到什么樣的都不奇怪!

    休息了幾分鐘,黃醫(yī)生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血量或者藍量,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看向劉星澤詢問道:“我準備去做手術了,劉同學你要不要來玩?腹腔鏡手術你應該還沒見過吧?”

    像是闌尾炎這樣的小手術,早就可以用腹腔鏡搞定了,其實徐珺上次做的肝血管瘤切除手術如果血管瘤比較小的話也是可以用腹腔鏡做的。

    這次黃醫(yī)生準備做的就是單孔腹腔鏡下的闌尾炎手術。

    還沒等劉星澤回應,就看到徐珺站在診室門口說道:“腹腔鏡手術有什么好看的?”

    劉星澤轉(zhuǎn)過頭起身道:“徐師兄,你忙完了啊?病人怎么樣?”

    徐珺微微點頭,道:“嗯,切了肝,但命不出意外的話是保住了!

    劉星澤走到了徐珺身邊,和黃醫(yī)生告別,同徐珺一起離開急診科,邊走邊道:“這么嚴重。克窃趺词軅?”

    那個患者被推進來的時候,劉星澤站的比較遠,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記得滿眼刺目的鮮血和刺耳的警報聲了。

    說起來,劉星澤覺得自己和切肝還挺有緣的,上次來醫(yī)院就看了徐珺切肝,這次來醫(yī)院徐珺又在切肝,雖然上次切的主要是肝血管瘤,但也確實切了一部分肝臟。

    徐珺道:“玩跑酷,從屋頂上掉下來了……”

    兩人漸行漸遠,從急診中心回到了普外科。

    大早上的,普外科辦公室還是比較安靜的,一部分醫(yī)生在門診,一部分醫(yī)生在手術室,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醫(yī)生在辦公室里休息的休息,寫病歷的寫病歷,醫(yī)院里永遠都有寫不完的病歷。

    劉星澤跟著徐珺走進辦公室,遇到了不少熟人,他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一一和他們打招呼,而醫(yī)生們當然也還記得劉星澤,畢竟他長得好看,宋承明主任還很喜歡他。

    徐珺把劉星澤帶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邊,讓自己隨便坐,“先休息一會兒,等一下我?guī)闳ァ?br />
    徐珺頓住,她也不知道醫(yī)院里有什么能玩的,遲疑了一下,她繼續(xù)說道:“我?guī)闳ゲ榉??br />
    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宋承明主任穿著白大褂走進了辦公室,他的身上還帶著明顯的水汽,看起來就是剛剛從手術室洗完澡出來的。

    他似乎是聽到了徐珺的話,笑瞇瞇地道:“星澤來了啊。徐珺早上不是還有一臺手術嗎?你在急診科那個急診肝切除的手術我聽說了,做的不錯。”

    “老師!毙飕B和宋承明主任打了聲招呼,然后說道,“原本安排早上手術的那個患者……早上吃了碗面,手術暫時做不了,延期了!

    劉星澤也和宋承明主任打了招呼,聽到徐珺的話頓時一呆,不由問道:“沒有提醒他們手術前要禁食水嗎?”

    雖然他是學中醫(yī)的,而且也沒學過中醫(yī)外科,但手術前需要禁食水這個他以為是常識。

    就算患者自己和患者家屬就真的不清楚這個常識,醫(yī)生和護士應該也會提醒他們的吧?

    徐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嗯,患者說他沒吃飯也沒喝水,就是吃了碗面,喝了點湯!

    劉星澤:“……”

    有理有據(jù),一時間,他竟無法反駁。

    【作者有話說】

    負債7.8w

    好煩,又是生孩子的事情!來找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的問題!去找你兒子說!煩死了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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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中醫(yī)科

    ◎我是帶著學生們來你們這里學習的!

    宋承明主任倒是挺平靜的樣子, 他從醫(yī)這么多年,什么樣的患者都見過,但對自己喜歡的學生, 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道:“如果是依從性很差的患者, 可以建議他們轉(zhuǎn)院!

    一個普通的膽囊切除術而已, 患者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糟糕的, 普通醫(yī)院就能做。

    徐珺也恢復了平靜,說道:“暫時不用,家屬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宋承明挑挑眉,“面是患者自己去買的?”

    徐珺點頭道:“對, 患者自己去食堂吃的。”

    宋承明主任應了一聲,沒有強硬要求什么,轉(zhuǎn)過頭對劉星澤解釋道:“有些患者并不是聽不懂醫(yī)生的醫(yī)囑, 只是依從性比較差,不愿意服從醫(yī)囑。這樣的患者……還挺多的, 一般都是那種病的不是很嚴重的。”

    劉星澤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就是因為病的不嚴重, 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或者無知者無畏,不把醫(yī)生的話當回事。

    宋承明主任繼續(xù)說道:“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患者本身的依從性比較好, 但是家屬的依從性差。我以前就遇到過,小孩子做手術,術前禁食禁水, 家長怕孩子餓著不行, 偷偷給孩子喂了吃的!

    徐珺也回憶起了這件事情, 回想起被吐了一身的經(jīng)歷,周身的溫度都冷了好幾度。

    宋承明主任繼續(xù)說道:“那次算是運氣比較好的,孩子雖然吐了出來,但并沒有造成別的后果,運氣不好是會危及生命的!

    對于這種家屬,劉星澤的感覺是,沒痛在自己身上不覺得疼。

    他們覺得自己是在愛孩子,其實只是感動了自己。

    劉星澤還聽說過張承志說過更過分的,是張承志以前在醫(yī)院實習和規(guī)培的時候遇到的。

    有些家長還在明知道孩子對某種食物過敏的情況下,逼迫孩子吃過敏的食物,還覺得過敏沒什么,是孩子矯情、抵抗力差,而他們逼孩子吃過敏的食物,是為了幫助孩子提高抵抗力,是愛孩子。

    然而實際上,過敏不是矯情,更不是抵抗力差,過敏是一種異常的免疫應答反應,是一種疾病,并不是依靠意志力就可以改變的,嚴重的過敏甚至可能會導致患者過敏性休克,乃至于死亡。

    說得通俗一點,過敏并不是抵抗力差,恰恰相反,多數(shù)情況反而是免疫力太強了導致的。

    雖然治療過敏的方法確實包括脫敏療法,但脫敏療法需要遵醫(yī)囑進行治療,而不是可以家長隨意操作的,大多數(shù)家長也沒有執(zhí)醫(yī)證。

    大多數(shù)過敏患者,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遠離過敏源。

    除非是水過敏、粉塵過敏這種很難完全避免接觸過敏源的。

    而比起過敏癥,更不被家屬重視的是患者的心理狀態(tài)和心理疾病,比如抑郁癥,經(jīng)常被家屬覺得是矯情。

    劉星澤在天師府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一個剛生產(chǎn)不久的年輕女性被家人帶到天師府來求助,因為她夫家人覺得她被鬼附身,做出了自殘、傷人甚至于傷害孩子的舉動。

    但那個年輕女人當然并不是被鬼附身了,她只是情志病,但現(xiàn)代醫(yī)學的說法就是產(chǎn)后抑郁癥。

    而后來張安然師叔給那個年輕女子治好了之后,從她的敘述之中才知道,原來一開始她的情況并沒有那么嚴重,是因為家里人不重視,還日常軟暴力打壓她,才讓她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劉星澤收回思緒。

    在大辦公室里當著這么多人,宋承明主任沒有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但還是隱晦地表示,當醫(yī)生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如果是一些看起來就知道依從性很大,并且很可能十分難纏的患者,該拒絕也要學會拒絕。

    雖說醫(yī)者父母心,但醫(yī)者也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去救更多人。

    更何況依從性很差的患者,有時候收治他們才是害了他們,就像徐珺這個在術前吃面的患者,如果醫(yī)生不知道他術前吃了東西,等到做手術麻醉之后,他就有可能把自己給嗆死。

    他不切膽囊?guī)Р∩婵赡芏疾粫,但術前吃了東西可能手術臺都下不來了,那不如還是放生他吧。

    劉星澤聽完宋承明主任的理論:“……”

    感覺說得很對,又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教了劉星澤一些醫(yī)生的自保小技巧之后,宋承明主任又對劉星澤露出一個笑容,問道:“星澤,你是學中醫(yī)的,有沒有興趣和我去我們醫(yī)院的中醫(yī)科看看?”

    劉星澤還真有點興趣,不過他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雖然他知道宋承明主任說徐珺師兄想他只是借口而已,但他并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就是來看徐珺師兄的,先轉(zhuǎn)頭征詢徐珺師兄的意見。

    徐珺正愁不知道該帶劉星澤做什么,她現(xiàn)在也不需要劉星澤幫她寫病歷,真的帶著劉星澤去查房雖然不是不可以,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現(xiàn)在宋承明主任想要把劉星澤給帶走,徐珺知道自己也攔不住,最重要的是,劉星澤自己似乎也挺樂意的,她自然也不會攔著,爽快地道:“那師弟你就和老師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查房了。”

    徐珺確實要去查房了,她不管是正式排班的管床醫(yī)生,但她這段時間也沒少主刀做手術,她自己做過手術的患者她總要自己去看看的。

    于是劉星澤就這么被宋承明主任給牽走了,在帶劉星澤離開科室之前,宋承明主任還帶著他路過護士站讓護士小姐姐給劉星澤拿了一件白大褂。

    護士們有些還記得徐珺這個帥氣的師弟,笑嘻嘻地給他拿了一件合身的白大褂,雖然不像上次那樣是全新的,但也是洗的干干凈凈的。

    劉星澤跟護士小姐姐倒了謝,穿上白大褂走在醫(yī)院里也毫無違和感。

    他跟著宋承明主任穿過了醫(yī)院復雜的走道,坐了兩次電梯,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中醫(yī)科。

    和外科比起來,中醫(yī)科的辦公室顯得要老舊一些,冷氣似乎也沒有外科那邊那么足,不過劉星澤覺得這樣正好差不多,外科那邊的冷氣太足了多少有點冷。

    兩人剛剛出現(xiàn)沒多久,宋承明主任就被認出來了,一個醫(yī)生高聲招呼道:“宋主任,您怎么來了?”

    在安靜的辦公室里,他的聲音高的有點刻意,顯然是在特意提醒什么人。

    果然沒過一會兒中醫(yī)科的主任唐光裕主任就從辦公室里出來了,看到宋承明主任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宋主任,稀客啊,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們中醫(yī)科來?”

    雖然同為一個大科室的主任,但唐光裕主任和宋承明主任在仁合醫(yī)院的地位還是有差異的。

    普外科是仁合醫(yī)院的強勢科室,和大多數(shù)綜合醫(yī)院的普外科基本上都分成了普外科、心胸外科、肝膽外科、胃腸外科等等不同的科室不同,在宋承明主任的強勢壓制下,仁合醫(yī)院的普外科一直沒有分家。

    當然在仁合醫(yī)院的大普外科之下,也是有心胸、肝膽、胃腸之類的細分科室的,但這些細分科室全都在宋承明主任的掌控之下,與其說是獨立科室,不如說是普外科內(nèi)部的治療組,依然要接受宋承明主任的領導。

    偏偏宋承明主任的年紀雖然不算小,但也不算很大,身體還倍棒,想要等到他退休那是有的等了,搞不好他就算是到了退休的年紀也是要延遲退休的,醫(yī)院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下面渴望掌權的主任醫(yī)生們和宋承明主任不是一條心的熬不住就跑了,熬得住的或者沒什么權力欲@望的,熬得住的就繼續(xù)熬著唄。

    而宋承明主任自己的學生到了一定的水平,在仁合醫(yī)院呆了一定的年限之后,宋承明主任也會主動把他們送出去,讓他們?nèi)テ渌t(yī)院里發(fā)光發(fā)熱,為師門開疆拓土。

    能不能開疆拓土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學生們也有自己的訴求,仁合醫(yī)院的坑就這么多,與其把學生們留在仁合醫(yī)院里鬧矛盾,不如為了師門的和諧,把有本事的給送出去執(zhí)掌一方。

    當然,這是宋承明主任為其他學生選擇的道路,徐珺他是不準備給送出去的,徐珺是他給自己選擇的繼承人,等到他退休了,仁合醫(yī)院的普外科不出意外就是徐珺接班。

    而仁合醫(yī)院的中醫(yī)科就不同了,仁合醫(yī)院是一個以西醫(yī)為主的醫(yī)院,中醫(yī)科在仁合醫(yī)院不能說只是一個存在科室,但確實也是比較弱勢的。

    本身很少有患者來仁合醫(yī)院是為了來看中醫(yī)的,中醫(yī)的話,患者們更愿意選擇夏國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京城中醫(yī)院、京城第一醫(yī)院等等中醫(yī)比較出名的醫(yī)院,或者京城有名的名醫(yī)坐鎮(zhèn)的醫(yī)館。

    而仁合醫(yī)院的中醫(yī)科,本身也沒有特別厲害的中醫(yī),仁合醫(yī)院中醫(yī)科的情況名醫(yī)也請不來,也就是唐光裕主任自己在夏國中醫(yī)學會掛了個榮譽副會長。

    唐光裕主任為了仁合醫(yī)院中醫(yī)科也是傷透了腦筋,經(jīng)常憑借著自己的人脈關系,請一些和自己關系好的名醫(yī)偶爾來仁合醫(yī)院坐鎮(zhèn)一兩天,算是給仁合醫(yī)院的中醫(yī)科打出去一點名氣,但效果不大。

    中醫(yī)科在醫(yī)院里存在感不強,唐光裕主任這個中醫(yī)科主任本身也中醫(yī)學界也站不上金字塔頂端,他那個榮譽副會長的名頭更多的還是憑借著資歷坐上去的,因此他在醫(yī)院里的腰桿挺的自然沒有宋承明主任直。

    宋承明主任哈哈一笑,說道:“唐主任,我今天是帶著學生們來你們這里學習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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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關系

    ◎咱們醫(yī)院也沒有開展中醫(yī)外科手術!

    “???”

    唐光裕主任看宋承明主任的眼神就好像宋承明主任被什么孤魂野鬼給奪舍了。

    他倒也不是說宋承明主任是那種妄自尊大、目中無人的類型, 宋承明主任確實非常自傲,也未必有多么看得上其他科室的同僚,但至少表面上的態(tài)度還是比較客氣的。

    但宋承明也確實是一個十分自傲的人, 他未必覺得中醫(yī)不行, 但他肯定覺得同仁醫(yī)院的中醫(yī)科不行。

    雖然事實好像也差得不是很多, 唐光裕主任不承認他的中醫(yī)科不行, 但不得不承認他的中醫(yī)科即便是在京城一地也是排不上號的, 更別說在全國了。

    所以,宋承明主任這話就顯得十分詭異了。

    宋承明主任卻好像似乎沒發(fā)現(xiàn)唐光裕主任的態(tài)度,拉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劉星澤,熱情地對唐光裕主任道:“唐主任, 這是劉星澤,現(xiàn)在正在學習中醫(yī),你給指點指點他!

    劉星澤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位主任之間的波濤洶涌, 雖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兩位主任之間的關系可能沒有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熱切,但應該也只是同單位不太熟悉的同事之間的那種平常的點頭之交的關系吧。

    這樣想著的劉星澤謙恭地對唐光裕主任微微躬身, “唐主任, 您好!

    唐光裕主任心里腹誹歸腹誹, 但實際上也并不想得罪宋承明主任。

    開玩笑, 他的中醫(yī)科也不開中醫(yī)外科手術,和宋承明主任的普外科一點利益沖突都沒有,普外科又是仁合醫(yī)院最受重視的科室之一, 他腦子壞了得罪宋承明主任。

    因此唐光裕主任對劉星澤的態(tài)度也很好,什么“鐘靈毓秀”,什么“天資過人”之類的詞匯不要錢地往劉星澤的身上堆, 主打的就是一個往死里夸。

    唐光裕主任是不是真誠的不知道, 但宋承明主任反正是聽得很開心。

    只是夸完人唐光裕主任還是感覺十分迷茫, 他不太明白宋承明主任為什么會有一個學中醫(yī)的學生,以及把人帶到中醫(yī)科來又想怎么學習。

    幸好宋承明主任也不讓他猜,詢問劉星澤道:“星澤,你都學過什么?跟唐主任說說嘛!

    劉星澤思索了一下,道:“除了中醫(yī)外科,其他的我都學過一些……”

    沒等劉星澤把話說完,宋承明主任便迫不及待地對唐光裕主任道:“星澤是跟師學習,沒有開展中醫(yī)外科手術的機會,不如唐主任你指導一下星澤?”

    唐光裕主任:“……”

    好了,他好心看懂宋承明主任的意思了,感情人真的就是學中醫(yī)的,壓根還不是宋承明主任的學生,而宋承明主任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不好意思明搶,所以想要循序漸進先讓這個叫做劉星澤的學生先對外科產(chǎn)生興趣。

    中醫(yī)外科,也是外科嘛。

    但……

    唐光裕主任滿頭黑線地說道:“宋主任,咱們醫(yī)院的中醫(yī)科也沒有開展中醫(yī)外科手術。”

    宋承明主任愕然,“沒有?”

    他確實對中醫(yī)科不是很了解,畢竟這真的是個很不起眼的科室,他也就是知道醫(yī)院里有一個中醫(yī)科而已,至于中醫(yī)科都什么情況,他真的不清楚。

    唐光裕主任很確定地點頭道:“是的,沒有!

    宋承明主任陷入沉思,宋承明主任沒有尷尬,宋承明主任只是覺得自己的準備不夠充分,來之前他應該先查清楚中醫(yī)科有沒有開展中醫(yī)外科手術的。

    但不要緊,機會還有很多,下次可以準備地再充分一點。

    宋承明主任很遺憾地對劉星澤說道:“那就沒辦法了星澤,等下次你來,我了解一下京城這邊有哪家醫(yī)院有開展中醫(yī)外科手術,到時候再帶你去看看吧!

    劉星澤確實對中醫(yī)外科有點好奇,但不算特別好奇,微笑點頭道:“好,謝謝宋主任!

    雖然不能看中醫(yī)外科手術了,但宋承明主任都把人帶到中醫(yī)科來了,直接走似乎也不太妥當。

    最重要的是,劉星澤來的時間不太湊巧,宋承明主任馬上有一個會不得不親自出席,是那種不能讓實習生幫忙簽他名字的那種重要會議。

    當然如果宋承明主任想要帶劉星澤一起去倒是沒問題,但宋承明主任自己都不太喜歡開會,自然不會覺得年輕人會喜歡開會,只能遺憾地決定把劉星澤留在中醫(yī)科。

    他和顏悅色地對劉星澤說道:“雖然唐主任也不會中醫(yī)外科,但唐主任的醫(yī)術還是很不錯的,星澤你今天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跟著唐主任學習學習。”

    唐光裕主任:“……”

    雖然聽到宋承明主任夸他醫(yī)術不錯,確實是一件十分讓他感覺到愉悅的事情,但這事是不是也應該問一下他的意見?

    幸好劉星澤還是很有禮貌的,很靦腆的樣子說道:“如果能跟著唐主任學習我當然很愿意了,但這會不會太麻煩唐主任了?”

    唐光裕主任本來也沒想拒絕,現(xiàn)在面子得到保全,自然更樂意了一點,笑呵呵地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很喜歡像是星澤你這樣聰明的年輕人,正好我下午有門診,星澤你要是愿意的話下午就跟著我出門診!

    他可不是迫于宋承明主任才不得不帶著劉星澤,那完全是因為他喜歡劉星澤這個聰慧又有禮貌的年輕人!

    宋承明主任也客氣地向唐光裕主任倒了謝,又詢問劉星澤道:“星澤你這次打算在京城留多久?”

    劉星澤明白宋承明主任的意思,歉意地說道:“宋主任,我預計過兩三天就要回去了!

    宋承明主任也不強求,只道:“既然這樣那等你下次來京城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guī)闳タ粗嗅t(yī)外科手術!

    從某方面來說,宋承明主任也是十分執(zhí)著一個人了,劉星澤笑道:“好,謝謝宋主任!

    直到宋承明主任離開,唐光裕主任感覺中醫(yī)科的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了,飄入鼻端的是淺淡的中藥的氣味,而不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目光掃過真?zhèn)中醫(yī)科的辦公室,非常好,這里依然是他的江山,也不存在入侵者。

    當然即便有入侵者也不可能長期停留在這里,中醫(yī)和西醫(yī)有壁,就算宋承明主任外科手術做得再出神入化,他也不會中醫(yī)!

    感覺神清氣爽的唐光裕主任看劉星澤都順眼多了,大手一揮先帶劉星澤去食堂吃飯,吃飯的時候還好奇地詢問劉星澤,“你和宋主任到底是什么關系?”

    唐光裕主任原本以為劉星澤是宋承明主任的學生,宋承明主任自己也是這么說的嘛。

    但后來看劉星澤對宋承明主任的稱呼,以及宋承明主任的介紹,便可以知道并不是。

    可就宋承明主任對劉星澤的態(tài)度和關照來看,唐光裕主任覺得,就算真的是學生,宋承明主任也沒有這么照顧的。

    難道說這是因為劉星澤是宋承明主任得不到的學生?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并不知道唐光裕主任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的劉星澤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宋承明主任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真的要認真細究起來,似乎也真的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的樣子。

    沉吟了一會兒,劉星澤說道:“我?guī)熜质撬沃魅蔚膶W生。”

    沒錯,他和宋承明主任的關系就是這么曲折。

    至于宋承明主任為什么對他這么執(zhí)著,劉星澤自己也搞不明白,總不至于他真的是什么萬年難得一遇的外科奇才吧?

    即便他真的是,他也沒有展露出來給宋承明主任看過啊。

    聽到答案的唐光裕主任也陷入了沉思,這個關系……

    但他抬頭看看,又覺得劉星澤回答的很認真,并不像是在敷衍他。

    最后他搖搖頭放棄思考,反正他就是一負責帶孩子的,而且肉眼可見只需要今天帶一帶,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

    下午一點半,唐光裕主任準時帶著劉星澤和實習生朱奕霖來到了診室開始下午的門診。

    雖然仁合醫(yī)院的中醫(yī)科存在感確實不強,唐光裕主任也稱不上國醫(yī),但在京城中醫(yī)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掛他號的名人是不缺的。

    趁著還沒開始叫號,唐光裕主任和藹地對劉星澤說道:“聽宋主任說你是跟師學習,對醫(yī)生的系統(tǒng)不太了解吧?”

    劉星澤點頭道:“對,我以前跟師兄出過門診,但是在醫(yī)館里,沒有這些系統(tǒng)!

    上清鎮(zhèn)醫(yī)館的掛號系統(tǒng)只能說……如有。

    至于病歷系統(tǒng),那是根本不存在的,病案他們都是手寫。

    而仁合醫(yī)院就不同了,中醫(yī)科雖然不受重視,但也是和其他科室共同一套系統(tǒng)的。

    唐光裕主任讓實習生朱奕霖帶著劉星澤熟悉了一下醫(yī)院的叫號系統(tǒng)和病歷系統(tǒng),其實也沒什么難的,這套系統(tǒng)拿出來本來也不是為了為難醫(yī)生們,尤其是年紀大了的醫(yī)生們的,基本上操作一遍就會了,非常簡單。

    等劉星澤熟悉了系統(tǒng),唐光裕主任便開始了下午的看診,系統(tǒng)語音呼叫了下午的第一位患者。

    患者名叫盧中山,他拿出手機刷了電子醫(yī)?ǖ亩S碼之后,他的信息就跳出來出現(xiàn)在了電腦屏幕上。

    劉星澤瞅了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患者是從本院的耳鼻喉科轉(zhuǎn)診過來的患者。

    此時唐光裕主任已經(jīng)開始溫和地問診了,“哪里不舒服啊?”

    盧中山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說道:“醫(yī)生,我早上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我耳邊的耳朵聽不見聲音了。”

    劉星澤也看到了病歷信息上寫著盧中山就診的原因是左耳突發(fā)性耳聾,用中醫(yī)的說法就是暴聾。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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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辨證

    ◎這是真的不會摸脈啊。◎

    暴聾不算常見病, 但要說特別罕見那也不至于,唐光裕主任不慌不忙地給盧中山診脈,并讓朱奕霖調(diào)出患者的檢查結果查看。

    既然是暴聾, 首先要確定病因, 排除機械性損傷導致的暴聾, 如果是機械性損傷導致的, 用西醫(yī)的方法治療可能會更適合, 不過既然是耳鼻喉科轉(zhuǎn)診過來的,是機械性損傷導致的可能小就比較小了,但還是應該看看。

    朱奕霖熟練地調(diào)檢查報告的時候,盧中山用六神無主的慌亂聲音說道:“醫(yī)生, 之前耳鼻喉科的醫(yī)生說我這個情況是沒辦法了,但是建議我可以來找中醫(yī)看看,就給我轉(zhuǎn)診過來了。我這還有救嗎?”

    唐光裕主任溫和地安撫道:“別著急, 我先看看舌頭!

    盧中山順從地伸出了舌頭,劉星澤也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轉(zhuǎn)開, 落在了盧中山的舌頭上。

    舌質(zhì)紅, 舌苔薄白。

    劉星澤很快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再聯(lián)系盧中山說話的時候帶著不明顯的鼻音, 心里有了初步的結論。

    唐光裕主任也注意到了劉星澤的目光,微笑道:“星澤想要摸摸脈嗎?”

    摸脈這個劉星澤在上清鎮(zhèn)的時候也是經(jīng)過高強度訓練的,雖然離開上清鎮(zhèn)之后就很少有機會了, 但以他的記憶力現(xiàn)在也一點都不虛,甚至于有點懷念。

    他看向盧中山,詢問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盧中山對自己的情況十分緊張, 有點不愿意唐光裕主任把自己給學生練手, 但想想又有點放松, 覺得醫(yī)生這個態(tài)度的話,是不是說明他的情況不嚴重?

    不是都說就怕中醫(yī)皺眉嗎?

    唐光裕主任看起來挺輕松的,他應該還有救吧?

    出于這種心理,盧中山答應了充當教材,讓劉星澤給他摸脈。

    劉星澤摸脈向來是很仔細的,雙手的脈都摸了之后也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判斷,而是看向坐在電腦后面的朱奕霖問道:“朱醫(yī)生要看看嗎?”

    他知道朱奕霖是唐光裕主任帶的實習生,既然是實習生肯定是來學習的吧,他一個走后門進來的肯定不能占了人家的學習機會。

    盧中山都已經(jīng)當了一次教材了,自然也不介意當?shù)诙危踔廉斄私滩闹笏男膽B(tài)都放平了很多,爽快地說道:“摸吧摸吧。”

    反正他也不會少一塊肉,說不得因為要教學生的緣故,唐光裕主任還會看得更仔細呢。

    朱奕霖:“……”

    其實他并不是很想摸脈,主要是這個他……不太擅長,在學校里也沒多少實踐的機會啊。

    不過面對三雙看著自己的眼睛,朱奕霖只要硬著頭皮上了。

    等朱奕霖也診完脈,唐光裕主任看看劉星澤又看看朱奕霖,“你們誰先來說說?”

    劉星澤覺得自己一個走后門的還是不應該太高調(diào),謙讓道:“朱醫(yī)生先來吧。”

    朱醫(yī)生:“……”

    朱奕霖跟著唐光裕主任學習也才沒幾天呢,雖然在學校里背了很多理論知識,甚至還學了很多西醫(yī)的知識,但讓他實踐……他只能說一竅不通。

    此刻他硬著頭皮瞎猜道:“應該是肝陽上亢、痰火上擾所致。”

    唐光裕主任:“……”

    他知道現(xiàn)在很多學校里學出來的中醫(yī)學生根本不會摸脈,但朱奕霖這是真的不會摸脈啊。

    這一刻他連說話的興趣都失去了,看向劉星澤道:“星澤覺得呢?”

    劉星澤也有些愕然,他原本覺得朱奕霖怎么說也在學校里學了好幾年了,應該比他這種半路出家的強,但這個辯證是不是多少有點離譜?

    劉星澤對自己摸脈的判斷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不說能夠完全把患者的癥狀摸出來,但到底是哪種脈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如果盧中山是肝陽上亢、痰火上擾那他的脈象應該是弦脈。

    遲疑了一下,劉星澤委婉地道:“我感覺應該是浮脈!

    唐光裕主任的神色緩和了下來,暗暗點頭心說中醫(yī)還得是跟師學習靠譜,不實踐光背一腦子的理論有什么用?

    更何況大學教材里的那些理論……也不是說就完全沒問題了。

    唐光裕主任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面上卻是道:“星澤的判斷和我一樣,你繼續(xù)說!

    聽到唐光裕主任這樣說,朱奕霖心里也有數(shù)了,他雖然動手能力不太行,但理論知識還是存在于他的腦子里的,聽到盧中山是浮脈,再結合盧中山的病癥,心里就有數(shù)了,再想想自己剛剛的話,不由有些臉紅。

    劉星澤斟酌了一下,也不太確定地說道:“盧先生前幾天是不是感冒了?”

    盧中山點點頭說道:“對,我前幾天有點感冒,不過不是很嚴重,只有一點點低燒,我吃了感冒藥就好了,就是嗓子有點不舒服,鼻子有一點點塞。這和我耳朵聽不見有關系嗎?”

    劉星澤多了點信心,繼續(xù)道:“除了鼻塞之外,你應該還有頭痛的癥狀吧?”

    盧中山一愣,隨即也點點頭說道:“這是摸脈摸出來的嗎?我確實有一點頭疼,不太嚴重,也不是一直都疼!

    他的表情分明是這是什么玄學的稀奇。

    劉星澤看出來了,笑道:“這不是玄學,只是人體的任何癥狀,都會體現(xiàn)在脈象上,經(jīng)驗豐富的中醫(yī)大夫可以通過脈象判斷出患者的身體情況。我學習的時間不長,看得不是很準!

    盧中山覺得他一個小年輕有這樣的功力已經(jīng)很不錯,夸贊道:“已經(jīng)很可以了,小醫(yī)生你以后多積累經(jīng)驗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中醫(yī)的。”

    劉星澤有點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正經(jīng)中醫(yī),以后會不會從醫(yī)還不一定呢,轉(zhuǎn)而對唐光裕主任道:“唐主任,我判斷盧先生的病癥應該是風邪入體、阻滯經(jīng)氣的緣故,應當疏風宣肺、解表通竅,或許會有不錯的療效!

    唐光裕主任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學生帶著可比帶中醫(yī)藥大學送來的實習生舒服多了,但他也不能真的不管朱奕霖了,別的不說,朱奕霖的理論基礎還是不錯的。

    唐光裕主任于是道:“你們兩各寫一個方子給我看看!

    劉星澤也不是第一次給人開方了,反正最后能不能用是唐光裕主任做決定,他一點都不虛,拿起紙筆略微思索一下便寫下了一個藥方。

    而朱奕霖呢,經(jīng)方自然是學過的,但要他活學活用,就屬實為難他了。

    不過他也沒有太多的遲疑,很快根據(jù)劉星澤的辯證寫了一個適合的經(jīng)方出來。

    劉星澤把藥方遞給唐光裕主任,說道:“除了這個方子之外,還可以輔以針刺治療,疏風祛邪!

    唐光裕主任分別看了兩人寫的方子,都還算滿意,劉星澤的方子就不用說了,直接就可以用,雖然有些走奇招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認其中的精妙之處。

    而朱奕霖的方子呢雖然有點生搬照抄的生硬,但能夠在不翻書的情況下,把經(jīng)方默寫出來,本身也足夠說明問題了,醫(yī)學生是需要背書,但能把經(jīng)方記的這么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到底要不要直接用劉星澤的方子,唐光裕主任還是遲疑了一下。

    其實如果是唐光裕主任自己開方,他是不會這樣開的,他素來是四平八穩(wěn)的路子,雖然業(yè)內(nèi)有不少同行評價他過于平庸,但也從來不會出錯,即便治不好病也絕對治不壞人。

    而劉星澤的方子比他的方子精妙,卻也不免有些風險,雖然這個風險也不是很大。

    沉吟了許久,唐光裕主任還是覺得這樣一個精妙的方子擺在他的面前,雖然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但也沒有問題,不用未免有些可惜了。

    思索再三,唐光裕主任還是決定沒有改動一筆直接用劉星澤的方子,并道:“星澤這個方子開的很妙,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開方很有靈性?”

    劉星澤露出了一個大大笑容,說道:“我?guī)熜忠策@么說過,我的醫(yī)術就是跟著師兄學的!

    唐光裕主任點點頭,當著患者的面沒有多說,把劉星澤開的方子遞給朱奕霖讓他輸入到電腦上,又問劉星澤道:“你會針刺療法嗎?”

    劉星澤也點頭道:“學過,不過都是同門之間互相練習,不算特別熟練!

    唐光裕主任也不意外,跟劉星澤聊了聊針刺的取穴和針法,在這點上兩人的意見倒是比較一致。

    主要就是針刺這方面劉星澤現(xiàn)在確實沒有多少實踐的機會,也不敢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就比較中規(guī)中矩了。

    跟劉星澤聊完,唐光裕主任也就心里有數(shù)了。

    劉星澤雖然開方有些奇險,但卻是有把握才這樣做的,而不是不知者不畏的隨意亂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很穩(wěn)重的孩子,從醫(yī)正需要這樣的穩(wěn)重。

    討論完,唐光裕主任便在診室里面的房間里給盧中山進行了第一次的針刺治療。

    留針期間也不耽誤唐光裕主任繼續(xù)給其他患者看診,這次他也意識到了朱奕霖需要什么樣的訓練,每次都會讓他上手摸脈,讓他感受脈象學會在實踐中分辨。

    當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還是需要經(jīng)驗的積累,但朱奕霖還需要跟著唐光裕主任學習很長時間,等他結束實習期,應該至少分辨脈象不成問題了。

    出于時間考慮,后面唐光裕主任沒有繼續(xù)讓劉星澤和朱奕霖開方,劉星澤這個匆匆的過客在仁合醫(yī)院中醫(yī)科留下的也就只有給盧中山開的那張方子而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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