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正文完結(jié)
夏沁沁從龐友華那里聽完消息,立馬激動的騎著車往家里趕。
孟鈺菲已經(jīng)下班到家了，夏沁沁手忙腳亂的把自行車停在院子里，向屋里大喊：“媽,媽！高考恢復(fù)啦！”
她一邊喊一邊向屋里沖，屋內(nèi)的孟鈺菲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高興：“我聽到了,今年十二月份就可以考試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好好準備了。”
“嗯！”夏沁沁用力點頭,隨后又有些擔心：“可是我都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多了,再過兩個月就要考試，不知道能不能來的復(fù)習(xí)。”
孟鈺菲安慰道：“這一次高考，不僅有像你這樣畢業(yè)一年的,十年前畢業(yè)的歷屆高中生也可以一起考,和他們一比，你還是很有優(yōu)勢的。”
夏沁沁聽了點頭：“那也是,幸好我的高中課本還在家。”
孟鈺菲道：“我明天就打電話給你外公,讓他把我和你小舅當年的高考課本寄過來,一起給你參考。”
夏沁沁突然想到：“對了，不知道雁南哥會不會一起考誒，他的課本又沒有帶去部隊,嗯，我這就去寫信問問他。”
自從路雁南在部隊安穩(wěn)后,基本每個月都會寄一份信過來，有時候只是一兩句簡單的問候,有時候是說說自己身邊發(fā)生的趣事。
夏沁沁也是，接到信后都會認真的回一封信。
這個年代的通信不便，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聯(lián)系,不過雖然見不到面也聽不到聲音，通過文字依舊能傳達思戀之情。
甚至因為見不到面，彼此間好像可以透過文字，討論更多的事情，一字一句認真的寫下心里的話。
恢復(fù)高考是全國的大事，文化宮不少老領(lǐng)導(dǎo)都是當年讀過大學(xué)的知識分子，對于夏沁沁要參加高考這事都很支持，組長還特地減少了她手上的工作，鼓勵她專心復(fù)習(xí)。
龐友華和龐友誠兄妹倆也是要參加這次高考的，三人便決定利用下班后和周末的時間聚在一起復(fù)習(xí)，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周末這天，夏沁沁去了趟郵局，把寫給路雁南的信寄過去。
家屬院就有郵局，在供銷社旁邊不遠，騎自行車幾分鐘就到了。
寄完信后，她騎著自行車出了家屬院，打算去舊書攤淘兩本復(fù)習(xí)書。
自從恢復(fù)高考的消息發(fā)布，全國各地十年內(nèi)畢業(yè)的高中生全興奮起來，不管是留在城里已經(jīng)工作的人，還是下鄉(xiāng)的知青，都積極踴躍的報名參加。
最近兩年畢業(yè)的學(xué)生大多還保留著課本，再往前的可就沒幾個人還留著了。
因此舊書攤就火了起來，這原本是□□門設(shè)立的，目的是為了把之前幾年沒收的那些經(jīng)過檢查符合規(guī)定的書處理掉。
以往幾毛錢能買一大摞書回來，現(xiàn)在一塊錢都買不到一本高中課本了。
老遠的就看到舊書攤前擠了一堆人，夏沁沁停下自行車，看著前面鬧哄哄搶書的人群皺起了眉頭。
要不還是先回家吧，這么多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擠進去。
“夏沁沁，你也來買書啊！”一道響亮的女聲響起：“我剛搶到了一套數(shù)學(xué)試卷，回去借你抄一下。”
夏沁沁看著笑嘻嘻走到自己身邊的人，驚訝道：“孫文莉！你也來買書么？”
面前的人是初中同學(xué)孫文莉，因為她家就在對面兵工廠的家屬院，兩人時常能碰到。
“對啊，我搶了好半天才買到幾張卷子。”孫文莉點點頭。
夏沁沁問：“你也是要參加高考么？”
“嗯，我剛?cè)罅嗣亍！?br />
“啊？可是不是說只有高中生畢業(yè)才可以考試么？”夏沁沁疑惑了。
孫文莉解釋：“之前說的是原則上錄取歷屆和應(yīng)屆高中畢業(yè)生，但前幾天又發(fā)了通知，要放松報名條件，允許工人農(nóng)民、上山下鄉(xiāng)和回鄉(xiāng)知識青年、復(fù)員軍人、干部等身份人員參加。”
說到著，她湊過去低聲道：“我正好前不久剛提了干，在我們廠婦聯(lián)里當干事，是干部身份，也算符合報名條件的。”
夏沁沁點點頭，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恭喜你啊，祝你金榜題名。”
孫文莉笑笑，道：“我去考試也就是體驗一下，考上了更好，考不上也沒什么。”
“也是，畢竟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干部了啊。”夏沁沁笑著打趣。
孫文莉道：“對了，初中同學(xué)里不僅是我報了名，還有其他好幾個人呢，大家前不久剛建了個學(xué)習(xí)小組，你要不要一起來學(xué)習(xí)？”
夏沁沁搖頭：“不了，我還是喜歡在家復(fù)習(xí)。”
初中的同學(xué)畢業(yè)后再見的也沒幾個，像孫文莉這樣住的近的，偶爾見了也就簡單的打個招呼，大家彼此間也不像以前在學(xué)校時候那樣親密了。
孫文莉有些遺憾：“好吧。”
夏沁沁要是過來，對他們復(fù)習(xí)肯定有很大幫助，畢竟她可是高中畢業(yè)生。但是既然夏沁沁拒絕了，孫文莉也沒再說什么。
沒買成書，夏沁沁又騎車回去了，看到這么多人在復(fù)習(xí)，她也莫名有了種緊迫感，還是抓緊時間再回去看一會書吧。
剛到家屬院大門口，一輛吉普車停在了她身邊，后排的車窗降下。
“沁沁，走，先跟我去接個電話。”
“路叔叔！接什么電話啊？”夏沁沁驚訝地問。
路紹桓直接下車，把夏沁沁的自行車塞到后備箱，道：“路雁南那小子的電話，打到我辦公室來了，說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坐在吉普車上，夏沁沁猜測可能是跟這次的高考有關(guān)。
路紹桓大咧咧道：“你說，你們倆毛孩子能有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啊，那個臭小子還命令起我來了，要不是我看在你這個小丫頭的面子上，怕真耽誤你們什么感情的大事，我才不聽他的呢……”
“路叔叔，”夏沁沁有些好笑道：“雁南哥應(yīng)該是想和我說高考的事。”
“哦，高考的事啊。”路紹桓搖搖頭：“嘖，還以為有好戲看了呢。”
夏沁沁奇怪：“我和雁南哥能有什么好戲看啊？”
路紹桓摸著下巴笑道：“吵架啊。你把路雁南痛罵一頓，說要斷絕關(guān)系，然后那小子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鼓起勇氣打電話來給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
夏沁沁有些無語的打斷他的猜想：“路叔叔，你想太多了吧，我和雁南哥連面都見不到，怎么會吵架啊？”
路紹桓笑道：“那不一定，你們這個年紀的小破孩，情緒來的快去得快，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說不定寫信寫著寫著就吵起來了呢。”
夏沁沁突然眼珠一轉(zhuǎn)，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路叔叔，你看來和女生吵架的經(jīng)驗很豐富啊，你以前和誰寫信寫著寫著就吵起來了啊？”
“……咳，”路紹桓看向窗外道：“呦，到了，快，快，下車吧。”
夏沁沁聳聳肩，有些遺憾沒能繼續(xù)追問下去，跟在后面下了車。
路雁南打電話過來果然是說高考的事，他問：“沁沁，你打算報考哪所學(xué)校？”
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夏沁沁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看來雁南哥的變聲期還沒結(jié)束啊，她心里悄悄的想。
“我，我應(yīng)該會選擇海市的學(xué)校，具體是哪所學(xué)校還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夏沁沁一邊回答一邊不自覺的捏緊了手里沉重的聽筒。
“雁南哥，你呢？你要回來參加高考么？”
“我已經(jīng)被推選到軍校了，不參加高考了。”
夏沁沁驚喜道：“真的呀，那恭喜你了！雁南哥，你真厲害啊，比所有人都先一步上了大學(xué)。”
電話那邊似乎傳來一絲輕輕的笑意，“考完試后填了哪家學(xué)校記得和我說一聲。”
夏沁沁低頭踢了踢腳尖，道：“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
電話那邊的路雁南篤定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嗯，我會好好復(fù)習(xí)的。”夏沁沁用力的點頭，突然笑道：“雁南哥，等我考上了大學(xué)，你得送我個禮物啊，我也會送你個禮物慶祝你上軍校的。”
“好。你想要什么禮物？”
“禮物是驚喜啊，這要你自己想，不過你可以猜猜我要送你什么。”
“送什么都行。”
“你確定？那我送你一包糖果好了，還是水果糖！”
“……可以換一個的。”
“哈哈，你不是說什么都行的么。”
……
掛了電話，夏沁沁笑盈盈的走出了辦公室。
路紹桓派人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到家后，她一溜煙跑到樓上的房間，從梳妝臺的抽屜里拿出一張相片，是畢業(yè)那年她在學(xué)校拍的。
和路雁南拍的那張合照之前就寄給他了，這是她自己的單人照。
夏沁沁低頭看看相片上眉眼彎彎的少女，她突然跑到鏡子，仔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嗯，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女大十八變，一年的時間，夏沁沁的面容已經(jīng)有了些改變，稚氣的臉龐變得更加明媚，五官也變得更立體。
想了想，她低頭看了眼手表，這是她去年工作的時候孟鈺菲帶她去百貨公司買的，浪琴的手表，花了五百多塊。
孟鈺菲覺得，一支手表可以帶很多年，在日常生活中也非常實用，便買了好一點的手表給女兒。
手表的指針顯示現(xiàn)在是四點鐘，離照相館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夏沁沁立馬起身，打開衣柜，換了件白色襯衣，把頭發(fā)重新梳了下，拿上背包出門了。
她去照相館重新照了一張單人照。
照片洗出來后，她拿出新買的黑色皮夾，這是她送給路雁南的禮物，在友誼商店買的，說是F國的進口貨呢。
打開皮夾，她把那張單人照放了進去。
拍拍皮夾，她拿到郵局寄了出去。
禮物送完了，夏沁沁暗暗下決心，自己得好好復(fù)習(xí)，不然考不上大學(xué)，還怎么好意思要禮物。
77年的高考是十二月份，僅僅是宣布恢復(fù)后的兩個月，趕在年末舉辦完了這場改變無數(shù)人命運的大型考試。
因為消息突然，復(fù)習(xí)的時間又很緊張，所以這次考試很多人都沒來得及準備。
全國共五百七十多萬人參加了這一次的考試，但最后錄取的不到三十萬，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這一次考試選出來的大學(xué)生，含金量十足。
夏沁沁考完后還是繼續(xù)上班，直到一月底的時候，接到了海市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通知書是直接送到家屬院的，夏沁沁下班回來，還沒進家屬院就聽到了一聲聲恭喜。
“沁沁，下午的時候郵遞員把你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送來了！”
“恭喜你啊，我們家屬院也出了一個大學(xué)生了。”
“你可真給你爸媽爭氣啊！這一次的大學(xué)聽說可難考了。”
“沁沁這小丫頭看著就機靈，一看就是大學(xué)生的苗子。”
“是啊，沁沁長得好看腦子還聰明，你說夏師長和孟行長是怎么生出來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的。”
“那有啥，人家父母就優(yōu)秀唄，他們兩口子長得都好看，生個好看的孩子不是很正常而且孟行長以前也是大學(xué)生呢。”
“那怪不得。”
……
一路上的人看到她都笑著來恭喜兩句，家屬院出了個大學(xué)生，他們也覺得很驕傲。
夏沁沁笑呵呵的感謝大家的恭喜，回到家后，迫不及待的跑進屋里，夏軍山和孟鈺菲都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的通知書。
“爸，媽，我回來了。”
夏軍山激動的起身，拿起桌上的通知書跑過去：“沁沁你看，你的通知書！太厲害了，你考上大學(xué)啦！震旦大學(xué)！”
他的嘴角是壓不下來的笑意，感慨道：“沒想到，我們家又出了一個大學(xué)生。”
說到這，他的眼角有些濕潤，自己一個孤兒，小時候替地主家當牛的時候，躲在學(xué)堂外面聽著里面的讀書聲十分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怎么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兒會走進大學(xué)的課堂。
孟鈺菲走過去，輕輕牽起夏軍上的手，微笑道：“恭喜你啊，培養(yǎng)出一個大學(xué)生女兒，大學(xué)生爸爸。”
夏軍山笑著回握妻子的手，溫聲道：“主要的功勞在你這個大學(xué)生媽媽，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孟夫妻倆相視一笑。
夏沁沁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撒嬌道：“感謝偉大的爸爸媽媽，謝謝你們一直支持我。”
孟鈺菲摸著女兒的頭發(fā)，笑道：“最重要是你自己的努力。快把通知書拆開看看吧，還不知道錄取的是哪個系呢。”
夏軍山點頭：“對，快拆開看看，我還沒看過大學(xué)通知書到底長什么樣呢。”
通知書送到家里后，夫妻一直沒拆開看過。
夏沁沁點點頭，低頭看著手上的錄取通知書，拆開后看了看，高興道：“呀，是經(jīng)濟系誒，我的第一志愿。”
孟鈺菲看了眼，點頭道：“那說明你的分考的很高。”
這一次高考后沒有發(fā)布成績，夏沁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今天接到通知書才知道自己考上大學(xué)了。
志愿是高考完后填的，當時夏沁沁自我感覺考的還不錯，當孟鈺菲問她想去哪個大學(xué)的時候，夏沁沁選的就是海市的同濟大學(xué)，她想去媽媽以前念過的大學(xué)。
可在和孟父溝通后，他建議夏沁沁去自己以前的母校——震旦大學(xué)。
“我的一個老同學(xué)前段時間接到消息，他要去任職震旦大學(xué)的校長，有他在，我相信震旦大學(xué)的教學(xué)氛圍會更好。”這是孟父給出的建議。
一家人仔細商量一番后，還是聽從了孟父的意見，最終的第一志愿填了震旦大學(xué)。
上大學(xué)后，夏沁沁第一次長時間的離開了父母，踏上了人生的新旅程。
火車站臺，夏軍山和孟鈺菲看著遠遠駛離的火車，久久肯收回視線。
“沁沁估計得放暑假才能回來了。”夏軍山喃喃道，語氣里有些傷感。
孟鈺菲沉聲道：“嗯，還有四個多月吧。”
夏軍山嘆口氣，忍不住道：“如果沁沁沒有考上大學(xué)，一輩子在我們身邊上班生活，會不會也挺好？”
孟鈺菲笑道：“沁沁長大了，要自己去走她自己的路，我們做父母的，也要學(xué)會放手啊。”
夏軍山點點頭：“是的，沁沁會有更廣闊的未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孟鈺菲陷入沉默，從夏沁沁出生起，她們母女倆還沒有長時間的分開過。她的內(nèi)心雖然十分不舍，但還是笑著說：“我相信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爸媽也在海市呢，萬一有什么事也有長輩去給她撐腰。”
夏軍山摟著孟鈺菲的肩膀，笑道：“現(xiàn)在，家里只剩我們這一對老人啦。”
孟鈺菲挑眉：“怎么，你覺得我老啦？”
夏軍山忙道：“怎么會，在我心里，你一直和我初見的時候一樣，不，比那時候更漂亮。”
孟鈺菲笑著拍了下他，“油嘴滑舌的，還是和以前一樣。”
“哪有啊，我說的句句都是心底話啊。”
夫妻倆挽著手，慢慢轉(zhuǎn)身向家走去。
作為恢復(fù)高考后的第一屆大學(xué)生，雖然彼此間的年齡層差距比較大，但是大家的精氣神都是充滿自信和激昂，對未來無限憧憬。
夏沁沁過完年才十七歲，是班里最小的學(xué)生，幾個應(yīng)屆高中生都比她年紀大，大家對于這個小妹妹還是挺照顧的。
“夏沁沁，宿舍樓下有人找你。”宿舍的大姐拿著飯盒進門喊道。
上鋪的夏沁沁探出頭：“誰找我啊？”
“一個穿軍裝的男生，個子很高，年紀不大，不知道是誰。”
夏沁沁腦中念頭一閃，猜到這是誰了，忙從上鋪跳下來，穿上鞋子就往門外沖，跑到門口友返回來，換了件衣服，理了理頭發(fā)后才匆匆忙的出了門。
“來的人是誰啊，夏沁沁這么著急。”寢室里的人疑惑道。
宿舍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一抹軍綠色格外顯眼，惹的路過的行人不時好奇的回頭看。而作為焦點的人，淡然的站在那里，帽檐下深邃的眼睛注視著樓梯口，直到看到匆匆跑下來的人，他冷峻的眉眼一下子柔和起來。
夏沁沁看著站在面前不遠處的欣長人影，微微愣住，原本熟悉的臉龐褪去青澀，五官變的更加俊朗，眉眼間透出幾分冷冽的氣息。
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男生的眼神一下子溫柔下來，露出了自己熟悉的笑容。
撲通撲通！夏沁沁好像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好像還是幾年前看到許久沒見的雁南哥的時候。
好像每一次和雁南哥重逢，自己的心都會跳起來。夏沁沁在走向路雁南的那一瞬間，這些念頭閃過在腦子里。
“雁南哥，你怎么來了？你放假了么？”
路雁南微笑道：“陪領(lǐng)導(dǎo)來海市出差，他放我半天假，我來看你。”
“哦，那你們領(lǐng)導(dǎo)還挺好的。”夏沁沁笑道。
路雁南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孩，照片上的笑容此刻本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不動聲色的輕輕吸了口氣，笑道：“沁沁，恭喜你啊，考上心儀的大學(xué)。”
夏沁沁歪著頭笑：“雁南哥，這句話你之前已經(jīng)打電話說過啦。”
路雁南道：“我想當面再和你說一遍。”
夏沁沁伸出手，挑眉道：“不能光說哦，禮物呢，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吧。”
路雁南笑了，點點頭：“收到了，很喜歡。”
夏沁沁微微一愣，仰頭看著那張好看的面孔，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fā)燙，她忙低下了頭。
真是的，雁南哥怎么又長高了，自己現(xiàn)在看他脖子都費勁呢，夏沁沁心想。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頭頂傳來一道聲音，仔細聽還帶著一絲笑意。
夏沁沁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粉色皮甲，接過來拿在手里看了看，驚喜道：“和我送你的那個是一樣的？”
“是的。”路雁南點點頭。
夏沁沁翻開皮甲，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兩寸照片，穿著軍綠色制服，雖板著張臉，但是眼里帶著淺笑。
夏沁沁抬頭笑著問：“這張照片你什么時候拍的？”
路雁南道：“前段時間剛拍的。”
夏沁沁低頭又看了眼照片，再抬頭看看面前的人，點頭道：“嗯，和你現(xiàn)在是挺像的，之前在高中拍的那張照片和你現(xiàn)在都有點不一樣了。”
路雁南笑道：“那以后，我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拍一張照片。”
“我們？”夏沁沁挑眉看他。
“對，我們。”路雁南珍重的點頭。
兩個年輕人此刻做好了約定，這個約定在未來的人生里，彼此都認真的履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