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這兩個國家的歷史一樣,一些巫師家族同樣來源于法國,格林格拉斯家族是,羅切爾家族也是。
羅莎琳·格林格拉斯倚靠在醫院的病床上,她手里正拿著一份最新日期的《預言家日報》,病房的女護士照例前來打掃衛生。
此刻正是黃昏,今天的夕陽略帶點紅色,看起來有些像是熟透了的柿子,橙津津的色調里帶上了一點詭異的鮮紅。但是羅莎琳本人倒是挺喜歡這個顏色的,她雖然九十歲了,但是眉眼中依舊能看出她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
琥珀色的眼睛依舊格外明亮,不過臉上早就戴上了一副老花眼鏡:“哦,夏洛特,別關窗戶,我今天還想再吹會晚風。多美妙啊——風里面總能攜帶來不少信息——”
護士離開了,不過再過半小時她還是會過來了關上窗戶,這個時候,還是將空間留給病房里的老人和那片逐漸暗下的天空吧。
隨著一陣風吹來,窗戶邊的白色窗簾輕輕飄動了一下。羅莎琳忍不住開口了:“拜托,大門就在外面,你非要特立獨行嗎?”
“如果你要說反差的話,是某個魁地奇愛好者第一個這么干的。瞧瞧我來的路上都聽到了什么?被時間擊倒的老人,虎落平陽。”突然出現在病房窗戶上的維戈聳聳肩,“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會真的懷疑你是吊著呼吸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懶洋洋地喝著紅茶。”
即便如此,維戈還是握住了羅莎琳的手腕,她的脈搏速度有些不太正常。他挑了挑眉:“你的麻瓜醫生呢?某些法國人不是這么說的嗎,相對于保守的英倫三島,法國人更相信朋友和友情。”
“人老了不都有點小毛病嘛。我前陣子打扮成麻瓜去他們的醫院做過檢查了,試驗了他們的新科技,那個CT掃描還有心電圖。那個麻瓜醫生說我心臟血管有點硬化,我不太懂,完了我會找個醫生商量一下的。”
“完了,看來我今晚來得算是正巧。我在英國天天在電視上,收音機里聽著你的那些消息,結果呢?某個牙都快掉完的老婆子在床底下還藏著一箱子馬卡龍。你怎么就不會因為三高搶先進了養老院呢——所以你現在打算怎么干?是繼續留在法國,還是去霍格沃茲。”
“梅林啊,我感覺我像是第一天認識你——什么時候維戈·格里姆肖會愿意直接說出自己的內心話了?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羅莎琳大笑起來,打趣著自己的老朋友,“不過說句正經的,你要是真想對我求婚,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我可不認為你會在老了給自己再來個婚姻,啊,但你說的沒錯,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結果誰都沒結婚。”維戈平靜地開口,看到對面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起來,他忍不住多欣賞了一會,“羅切爾家的那位快忍不住了。”
“意料之內——哼,我還真的以為你下一句會說出什么求婚語錄。”羅莎琳撇過頭,看著墻壁上的時間,“你確定會是今天?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去散布流言,當好演員給那些暗中偷窺的人們表演。”
維戈拿出衣服內側的銀色小刀,拿起水果籃里的一枚蘋果開始削皮:
“那是自然,炒作到某個時間段人們就會自動懷疑新聞的真偽。同樣的,蘋果掛在樹上的時間越長,它本身腐爛的速度也就越快。想要人們快速地相信某個東西,就必須既要符合他們的口味,還要讓這顆蘋果看起來——觸手可得。”
伴隨著銀色刀刃的動作,紅色的果皮被削下,露出了其中的白色果肉。
白色的果肉被夕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似乎格外誘人,散發著甜津津的氣味誘惑著食客享用。但是真可悲,整個病房里堆滿的慰問品中,最起碼有一半是被下了微量的毒素。他手中的這枚蘋果也是。
“毒素不致命,最多不過是肚子疼罷了,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可能還會覺得是給了我一個教訓呢。”羅莎琳輕輕嘆了口氣,但這樣也證明自己這次做戲格外成功。也為難她在鏡頭面前裝了一年半的病重老人,在逐漸過渡手中權力的同時,還要裝出一副力不從心的模樣。
維戈將蘋果放在銀盤子上:“但是你的后輩們也并沒有做出太多的舉動,他們但凡有那個心思,也絕不會同意你這么干。”
“這就是我教給他們的最后一課了,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手中捏著他們最后的把柄,同樣的,他們也要放我這只老狐貍好好去英國養老。”羅莎琳說道,“或許你說的對,霍格沃茲勉強還算是一個回憶童年的好去處。”
自從代表童年和青春的格林格拉斯老宅在1940年的那場大火中倒塌后,殘留著她最多記憶的地方,似乎也只剩下霍格沃茲了。
“那是我們開始的地方,那也是我們終將結束的地方。”維戈聽見自己這么說,他輕輕握住了羅莎琳的手,摩挲著那只已布滿褶皺,皮膚因老去而痩薄的手。
“幾十年前,你和阿比蓋爾問我,最好的死法是什么,我說是和你們死在一起。現在的答案也是這個,但并不是因為什么痛苦的事情、悲傷的事情閉上雙眼。而是希望在某個溫暖的午后,大家像往常聊聊天,然后就在躺椅上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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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的確很有誘惑力,特別是對于我這個老人家來說。”羅莎琳輕輕笑道,“但是你說,維戈——當我們來到那個世界的時候,艾比她還能認出我們嗎?”
她凝視著遠處那片夕陽,此刻西方的天空即將沉淀為酒紅色,仿佛是預示著什么——醫院下層突然出現了吵鬧聲,維戈和羅莎琳同時松了口氣,魚兒終于愿意上鉤了。
過了五分鐘,當埃莫瑞克·羅齊爾帶著勝利者的步伐走進病房時,迎接他和他下屬的是正坐在輪椅上的羅莎琳和她的好友。女人的膝蓋上放著一個箱子,粉色包裝,散發著淡淡甜味,看起來像極了甜品店里的馬克龍箱子。
“我還以為你會聰明點的。”羅莎琳有些遺憾地看著自己曾經的下屬,“你曾經有機會走上和你父親不同的道路,說不上是更加好,但絕不會把自己的命抵押上去的路。”
“這是為了我的家族,老師。”埃莫瑞克說道,“你老了,是該離開了,但是我們不能看著你帶著法國滑入更加黑暗的深淵——而且你當初就不該趁著我們不注意,偷偷把魔法石送到英國!你知道魔法石能為魔法界帶來多大的進步嗎!”
聽了這話,維戈帶著點戲謔對羅莎琳說:“這就是你曾經想要扶持的學生?恕我直言,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睛太向上長了,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個子多高)。”
他又轉身對門口的羅切爾等人說道:“再給你個忠告,小子。不管是麻瓜還是巫師政府,想要政變,最起碼你們要有足夠的實力,也就是說,暴力武器的掌握權。”
馬克龍箱子被投擲在半空,那里面并不是甜食,隨著一聲爆炸般的響聲,煙霧迅速充滿了整個病房。幾道魔咒在同一時間朝著房間里的兩個老人飛去,但只聽到了地板破碎的聲音。
埃莫瑞克后知后覺感到了恐懼,剛要大聲命令部下離開,一道紅光擦著他的臉頰飛去。他向后仰去,堪堪躲過攻擊,但是自己胸口卻結結實實挨了一腳。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手中的魔杖被人緊緊抓住——
煙霧中,羅莎琳·格林格拉斯那張臉清晰可見。驚慌中埃莫瑞克把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緊,卻未曾想到兩方施力,魔杖咔嚓一聲從中斷開。
他的另一個同伴妄圖從背后攻擊,卻被紫紅色的魔咒擊倒。與此同時,羅莎琳右手緊握成拳,毫不猶豫朝著埃莫瑞克的下巴擊去。男人直接擊飛在空中,他本以為自己會狼狽地跌在地上,但是羅莎琳借著他的身軀擋住了他同伴的攻擊。
好在羅齊爾的追隨者還不至于索命咒到處用,確定埃莫瑞克不會因為這種咒語死掉后,女人終于抽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將對方擊飛。
看到羅莎琳的魔杖,維戈反而更加生氣:“羅莎琳·格林格拉斯,你終于想起來你是個巫師了?!”
說著,他一腳踩在地面的男人身上,對方的肋骨在剛剛被他的魔咒震碎了,此刻正在痛苦地呻吟著。
“這樣方便些。”羅莎琳聳聳肩。
而在魔法部的傲羅們前來支援的時候,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一雙腳——那雙腳曾經屬于某個殺害了好幾個麻瓜的黑巫師,此刻血液正隨著他的鞋尖汩汩流下。他的腹部則是插著把劍被釘在墻壁上,法國傲羅辦公室主任夏儂回想了好久,才記起這似乎是屬于位于走廊的古董裝飾雙劍的一支。
而另一支此刻就被站在大廳中央的羅莎琳手中,女人此刻正俯下身,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劍插進一個巫師的脖子里。她起先可能是在擔心對方在念咒語,但隨后順著那人的目光望去,在大廳雕塑后,一個男人正蜷縮在那恐懼地顫抖著不停。
隨后那雕塑突然像是有了生命般,掄起自己石頭做的拳頭將那個巫師砸暈。還有好幾個雕塑此刻拖著自己殘破的軀體從樓梯上下來,他們大多數都缺了手腳,不過看起來似乎樓上的敵人都被解決完了。
“啊,你們來了,我還以為魔法部那邊還會再拖延一會。”羅莎琳轉過頭,看到了傲羅們,平靜地開口,“我的朋友先處理的三到六樓,應該等會就下來。”
兩個老人,兩個巫師,對抗散布在一整棟樓的五十個巫師,看起來甚至都沒有感到多么疲憊。領頭的傲羅低頭看去,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不少巫師,他們大多數在痛苦地哀嚎著,當然也有幾具已經淪為了尸體。
想必羅莎琳·格林格拉斯一定熟知法國魔法界二十年前的通緝令,那些人都曾經作為食死徒在歐洲境內犯下惡行。也因此,在看到這些人的尸體,夏儂的內心也產生不了一點憐憫:“接下來的事情還請交給我們,格林格拉斯女士。”
埃莫里克帶來的人并沒有造成什么傷亡,醫院里大部分的醫生護士最多就是受了些輕傷。當然,也有不得不進入病房養傷的,比如照顧羅莎琳的夏洛特護士,她似乎是在樓梯時被人擊暈,同時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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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到,看望的人和病床上的人就換了位置。
“盡管如此,我這個主謀還是去正大光明地看望那個孩子了。”羅莎琳輕輕嘆了口氣,“有時候我還真覺得奇妙,明明不是戰爭時期了,卻還是要做出這種舍棄一方贏得棋局的舉動。”
“然而,事情也的確如同我們所料——醫院的人只是受傷,這點就足夠了。”維戈說,他們兩人此刻已經回到了在巴黎的公寓中,此刻二人中間正擺著一張棋盤,“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不得不這么做,身居高位這么久的你,想必也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吧。”
“或許吧,我只是在看到那個護士的眼睛時,想到了某個人——維戈,真的很奇妙。”沉默了一會,老人艱難地開口,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遠處已經徹底暗下的天空,“在有那么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愧疚。那個孩子多半是猜出什么了,但她不會說出去,只是那眼神……”
那位照顧了羅莎琳半個月的護士,最后隔著人群沉默地看向羅莎琳和維戈,眼神里并沒有被利用的憤怒,也沒有恐懼——那真的感覺很奇妙,有點像是小時候惡作劇被母親發覺,但是對方依舊對她投來寬容的目光;又像是種淡淡的欣慰和懷念;
然而,不管對方朝羅莎琳投來的到底是何種情緒的目光,內心中又是擁抱著何種感情。此刻的羅莎琳在談起對方時,腦子里首先想過的則是在母親葬禮時,將自己的親戚扔在地上的摯友。
一定是我老了,所以會忍不住想起年輕時的事情。羅莎琳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后又情緒高漲起來。等到手頭上的所有事情結束,回到霍格沃茲,她說不定還能再像小時候騎著飛行掃帚在魁地奇球場上飛一圈——就這么訂好了!
好像是察覺到面前的女人心中在想什么,維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我可是提前告訴你一下,霍格沃茲這幾年可不是一切都風平浪靜。你別忘了去年的夏天,在知道你把魔法石送到英國后,那些人是怎么對付你的。”
“長生不老……哼,一味指望千秋萬代對我這種人可沒多少吸引力。嘛,假如是腦袋聰明卻沒有野心的科研者倒算了。越是掌控強大的力量就越容易滋生腐敗,我可不能確保所有人都和尼克勒梅一樣。”
從去年夏天開始,法國魔法界暗地里出現了一種據說是可以延長壽命,乃至長生不老的魔藥,不少巫師為了它一擲千金。盡管魔法部立刻查明這份魔藥只是稀釋了數百倍,乃至數千倍的不死藥的藥水,卻依舊抵擋不了人們對長生不老的渴求。
不死魔藥的相關交易被緊急查封,尼可勒梅本人也做出回應,這種稀釋太多倍的魔藥早已喪失了原本的功效。然而人們的欲望已經被勾起,甚至高層內部也有人對此蠢蠢欲動,還有人試圖尋找到尼可勒梅,妄圖借用權勢勒索他交出魔法石和不死藥。
“在法國,達官顯貴渴求著長生不老;在英國,伏地魔盯上了它。這只能說明魔法石的確不該繼續出現在世界上,好在尼克勒梅本人愿意毀掉它,同時杜絕塵世對他的一切干擾。”維戈說,隨后他指揮著自己的主教擊敗了對方的國王,“好了,我贏了。”
“就沒贏過你一次。”羅莎琳抱怨道,“好吧,這次你要我幫你干什么?”
“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不過我不是找你去保護他的。”維戈說,“我相信你一定和我一樣,對他身邊的某個家伙非常感興趣。”
“那可不一定。”
“話別說的太滿,一個叫做珀西瓦爾的老頭,他現在正在和自己的兒子侄女一起住在女貞路,同時也是我上面提到的哈利波特的鄰居。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調查,他們和格林德沃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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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章讓你感覺變成了戰斗番,那就是羅莎琳全責。說實在的,作為一個九十歲的老人,她戰斗起來是真的可怕。以及格蘭芬多的羅莎琳真的很適合雙手握劍戰斗。
羅莎琳:好誒休息!
下一秒來到霍格沃茲。
維戈:很不幸的告訴你,我覺得我已經找到格林德沃在哪了,順帶一提,他貌似還和鄧布利多達成了合作。在順帶一提,我把你撈來是為了和我一起處理英國的爛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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