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因為北信介的加入，稻荷崎不僅在氛圍上煥然一新，就連防守也突然變強了很多。
原本能夠拿下一分的扣球卻仿佛陷入了困境一般，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接了起來。
何止是游刃有余啊……
簡直就像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領域一樣。
命名的話，大概可以稱之為“北信介的接球領域”這樣子。
就連大地也不得不感慨：“他們的隊長真是不一般。”
這樣的選手真的很罕見。
他未必是場上最亮眼的存在，也未必是得分最多的存在，可只要有他在場，那就能將球隊引領到新的層面，給球隊一個最穩妥的托舉。
稻荷崎又拿下了一分。
“北學長，接的漂亮！”
北信介微微點頭。
大地：“但是，我們也不會輸的！”
烏野一向是堅韌不拔的。
既然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再來更多次。
被攔下被接住，那么就重新組織進攻，一次又一次，總會有得分的時候。
“稻荷崎在換上了1號隊長上場后顯然地面防御強了很多！不過也因為將4號尾白選手換下去后，進攻方面也被制裁了不少，雙方目前陷入了焦灼的情況。究竟是烏野能夠先抗住這一波攻不下的防守之勢呢，還是稻荷崎先徹底打敗烏野呢？”
但好在，烏野挺了過來。
他們沒有被稻荷崎甩下太多，雙方的比分均勻攀升著，烏野甚至還有隱隱超越的趨勢。
中間一次暫停休息的時候，烏養和武田給他們讓開位置，讓他們坐在椅子上短暫休整，而后站在前面道：“一定不要慌，即使球被接起來，但只要球沒有落到己方場地，那么就不算輸，還有翻盤的機會。”
“是！”
短暫的三十秒過的很快。
菅原幫忙收走了五條星的毛巾，而后輕聲道：“加油。”
在場下的時候，他確實擔心過。
作為二傳手，沒有人比菅原還要明白扣球永遠無法得分對攻手的打擊。他原本是很擔心星的情況的，畢竟星是第一次打排球，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現在看來……
對方似乎并沒有太在意。
這讓他多少放心了些。
五條星眨眨眼，而后回頭對他笑了笑。
“放心吧，阿菅學長。”
他的額頭處還有輕微的汗濕，被沾濕的一部分額發被捋到了一邊，回眸笑著望過來的樣子有著一種明媚的漂亮。
菅原的心跳加快了些許，而后也對著他露出了笑。
“嗯。”
回到場上的時候，影山突然湊了過來。
五條星歪了歪頭，“怎么了？”
影山似乎有些猶豫。
這可真是難得。
五條星大約能猜到，影山找過來很大概率是排球上面的事。
要知道在排球上的影山可是和在人際交往上是截然不同的。
排球是他熟悉的領域，影山是既驕傲又自信的，他還會有猶豫的時候嗎？
五條星：“是需要我幫忙做什么嗎？”
影山點了點頭。
五條星很輕的彎了彎唇。
他沒有直接詢問影山需要他做什么，只是道：“還記得你從青訓隊回來時候曾經問過的那個問題嗎？”
影山先是不解擰眉，而后回想了起來。
他曾問過——“像乖寶寶是什么意思”。
而在得到了解釋以及和大家的溝通后，影山自己的傳球方式也有了輕微的改變。
現在五條星之所以提起這個，也是在告訴影山，無論對方想要說什么，直接以隊友以及二傳手的身份告知就可以，不必顧前顧后，擔心自己不愿意。只要影山能確認這個是最優解即可。
影山呼出一口氣，沉靜了不少。
“宮治的那個速攻，你也看到了吧？”
五條星頷首。
影山：“他是主攻手，但是也可以在那個位置打速攻。”
五條星微微揚眉，隱約猜到了影山的想法。
“但是……我是第一次。而且，我們之前沒有練習過。”
影山臉色沉靜，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肯定。
“沒關系的。你只需要在合適的位置起跳，別的都不需要注意。而我——”
他抬起藍色瞳孔。
“會把球傳到你面前。”
就像他和日向的第一版怪人速攻一樣。
……
五條星來到場上后還在想影山的那段話，同時也在想他和日向的那個速攻。
他記得兩人在進行速攻轉型的時候也曾討論過這個問題。
當時的影山還和日向吵架了，并且口不擇言的說出了“這個速攻并不需要有你的思考在里面”這樣的話。
雖然傷人，可是卻也戳破了怪人速攻的本質。
第一版的怪人速攻……其實控球權是在影山的手中。日向看似是那個扣球的人，但卻對球沒有支配的能力。
但也從另一方面體現出，只要配合到位，影山可以和其他人配合打出減速版的怪人速攻。
即使五條星沒有宮治那樣強的扣球能力和足夠嫻熟的經驗，可是，影山卻有著精準定位的傳球能力。
所以有影山在，五條星也可以和對方打出配合。
只是這是第一次，還直接就在正式比賽中用出來，確實會有些壓力。
但——
宮侑和宮治都可以在這樣的比賽中勇于嘗試，他們為什么不可以呢？
烏野如果一直固守著以往的成績而不尋求變化的話，他們也走不到全國的舞臺上來。
于是五條星看向了影山，微微點頭。
不過合適的時機啊……還真難找。
五條星閉了閉眸，呼出一口氣。
不要急。
影山的視線能夠顧及到他們這半場的所有球員。
作為二傳手他會捕捉攻手的動態的。
所以沒關系，自己只要找好時機就行。
現在不行。
不可以。
普通攻擊。
佯攻。
五條星沉著應對著，沒有一分一毫的焦躁。
很快……
機會來了。
大腦中突兀的閃現出這個想法。
五條星沒有過多思考，直接順從著心底的直接猛地跑到了場地的右邊。
場下的烏養驚愕道：“等等，跑這么快，他要做什么？”
“該不會是要速攻吧？！”
而后，影山的傳球直接確定了他的猜測。
身后像是傳來一陣風，而這陣風將所有的訊息傳遞給了影山。
他呼出一口氣，微微閉眸又睜開。周圍所有的喧囂仿佛都離開了他。
身邊像是平白出現了立體的坐標系一樣，將所有攻手的位置劃分標記的清清楚楚。
助跑的速度，起跳的位置，手臂可能會揮到的位置和方向，以及當手臂扣下來時自己應該將球傳到哪里。
有過給日向傳速攻球的經驗，可對著五條星還是第一次。
但，會失敗嗎？
影山不允許自己失敗。
他微微睜大雙眸，一躍而起。
星的扣球點——在這里！
雖然沒有像日向那樣閉上眼睛扣球，但是視線不會對五條星有絲毫影響。
正是因為知道速攻比普通的邊攻速度要快很多，所以才更加不能遲疑。
無論這一球會被傳到哪里，他的扣球動作都不能有絲毫的遲疑和變形，不然就會耽誤大事。
因此，五條星微微咬緊了牙關，沒有絲毫雜念的揮下手臂。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
球傳來的時候像是進入慢放一樣，五條星仿佛能清晰的看到球傳來，而后停下。
就是這里。
分毫不差！
“砰！”
當掌心傳來確切的觸感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場內有片刻的沉默。
“那、那是什么？”
“這是把主攻手當成副攻來用了？”
雖然有些戰術中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但是……顯然烏野的主攻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和配合吧？不然也不會第一局的時候沒有用出過一球了。
換言之，他們第一次配合就直接這樣用出來了？！！
“不可思議！剛才烏野的五條選手和影山選手配合著用出了一個速攻！而且還是背飛！可以看出兩位選手應該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配合——或者說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用出這樣的配合，而影山選手依然臨危不亂的傳出了一個精妙的傳球，簡直精彩！”
不僅僅是稻荷崎的球員，連烏野自己的球員都驚住了。
哪怕這一球扣完并且還得分了，大家仍然沒能反應過來。
大地抹了把臉，“等等，我沒看錯吧？”
東峰旭：“是的，你沒看錯。”
日向驚訝的指著兩人說不出話：“剛剛剛剛……”
五條星淡定點頭，“就是你看的那樣。”
甚至因為他們過度防范日向，反而忽略了自己這邊，這才使得那個速攻能夠出其不意的成功。
日向：“好厲害！！難道你們私下練習了嗎？”
但很快日向就得出了答案。
畢竟最近大家的練習都是在一塊的，而且這又不是什么機密戰術，完全沒必要避開自己人。
所以換言之，這是第一次！
日向更驚訝了。
五條星：“其實我也挺緊張的。”
要是失誤了就鬧笑話了。
影山用力握了握手，心底情緒有些激蕩。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很好！”
五條星也道：“剛才那一球傳的很準。”
影山：“啊、是！”
被人夸獎總是開心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傳球拿下了這一分。
影山的情緒更加up了。
大地贊嘆：“不愧是影山。”
不僅僅是這樣的技術，影山的心態也很值得學習。
要是自己的話，就絕對沒有這樣的魄力。
此時，稻荷崎選擇了換人。
北信介再次與尾白進行更換。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自己上場的作用就是穩定軍心，給雙胞胎緊一緊弦，當任務完成后，他也該下場了。
自己的實力自己最清楚。
他在場的話，稻荷崎的攻勢沒有那么強勢。所以為了勝利考慮，阿蘭上場是最合適的。
倒也沒有很大的失落。
北信介走了下去，與尾白進行更換。
尾白：“放心吧，我們會贏的。”
北信介彎了彎眸：“啊，那可太好了。”
……
不僅僅是場上的隊員在揮灑著汗水，場邊的應援團隊也都拼盡全力應援加油。
不好好在他們還是有樂器的，因此雖然也人聲應援，但到底沒有那么辛苦。
短暫的一輪應援結束后，冴子累得扒著前面的欄桿。
“呼……”
島田：“辛苦辛苦了。”
冴子擺擺手，“沒什么。”
雖然和太鼓確實很消耗體力，但好在自己平日里的練習也足夠，所以現在才能沒有累趴下。
短暫休息了一會后，冴子重新看向了場下的情況。
她輕嘆了口氣，“哎，雖然我家那個傻弟弟目前是沒能上場啦……”
但是，畢竟那還是烏野嘛。
她自己就是烏野畢業上來的，而且龍也是烏野的一員，所以，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是希望烏野能夠走到最后的。
況且這也是積累經驗嘛。
就算這一年龍因為各種原因沒能首發，但冴子相信，下一年一定可以的！
到時候自己也還是會來給烏野應援的！
比分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26：25，月島發球。
烏野選擇了讓關鍵發球員山口上場。這也是烏野最后一次使用關鍵發球員的機會。
冴子忍不住緊張的握緊雙手，“一定要想辦法一擊制勝啊！”
島田：“系心他死死捏著這一次的發球員機會，現在終于用出來了啊……雖然我們都很想能一球拿下比賽的勝利，但是——”
稻荷崎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結束的。
小忠，你要抗住壓力啊！！
“山口，發個好球！”
山口微微點頭。
現在的他早已不再青澀，是一個成熟的發球選手了。
站在底線處熟練擊打著排球，山口的思緒回到了那一次和五條星的談話。
他曾經是那么的害怕發球。
因為只有發球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的。
而且一旦發球失敗，隊友無法補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球落下。那時候的自己，一定會有很深的負罪感。
可是慢慢地，不知不覺他就改變了這樣的想法。
他喜歡上了發球。
因為唯有發球，是屬于自己的武器！
山口深吸了一口氣，“我來了。”
宮侑：“攔下這一球！”
山口拋球起跳，而后手臂向前輕輕一推。
球不帶絲毫旋轉的朝著前方飛去，而后撞擊到了球網上的白線，顛簸了一下。
“前排！”
宮治緊咬著牙，隨后反應很快的伸出手臂救下了這一球。
尾白緊隨其后，將這一球墊了起來。
“最后一下！”
宮侑垂眸瞄了眼進攻線，而后向前助跑起跳，擺出了扣球的姿勢。
大地：“小心后方！”
山口緊緊盯著前面。
關鍵發球員的上場機會只有那么寥寥幾次而已，每一次都無比的珍貴，每一次，都是他為數不多出戰的時機。
所以，他要盡可能延長在場上的時間！
當球飛來的時候，身體來不及做出反應，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只能——
山口微微矮下了身形，讓這一球砸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咳！”
球還沒有落地！他還能繼續待在場上！
“影、影山！”
影山迅速回撤。
還能用速攻嗎？還是說讓星后排進攻？
“影山！”
日向已經在前排起跳了。
他的眸光似是不經意的瞥了過來，仿佛在跟影山挑釁般：我都已經在這里起跳了，你該不會傳不過來吧？
影山扯起了一抹笑。
在看不起誰啊。
他可是不會輸的！
“砰！”
宮治驟然起跳。
“一觸！”
“回防回防！”
宮侑插上前去，與宮治對上了視線。
這個位置，這個時機。
分毫不差。
雙胞胎再次用出了那個速攻，將烏野已經抓到手的賽點狠狠打破。
26：26.
山口不由咬緊了牙。
可惡。
要是他的發球能再厲害點的話，要是自己能夠接住那一球的話……
山口走下場與月島進行了交換。
月島瞥了他一眼。
“還有下次呢。”
山口一愣。
月島已經走上了場，淡淡的聲音傳來：“不會就到這里為止的。”
山口忍不住笑了笑，“嗯！”
雙方比分攀升，很快就來到了30.
冴子緊張的握緊了鼓槌。
“一定要贏啊，雖然說即使輸了還有第三局，但是……還是要贏啊。”
島田也憂心忡忡，“這兩局確實強度很大了，如果再進行到第三局的話——”
再加上下午還要進行的比賽，不知道烏野能不能吃得消。
“不過話說回來，稻荷崎還真是穩得可怕啊。”
是啊。
畢竟他們是最強的挑戰者。
即使被人挑戰，也依舊游刃有余。
稻荷崎曾經獲得無數佳績，亞軍、全國第三，拿出來都是響當當的，可是宮侑他們卻不以為然。
畢竟又不是冠軍。
亞軍是哪所學校？隊里都有哪些人？誰會關注這些啊。
對于他們而言，拿不到冠軍就意味著輸了。
不過沒關系，他們會懷揣著過往的經驗重新出發的。
即使過去的成績再好，但卻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記在心里。
因為他們目光所在的，永遠只有“現在”和“明天”。
“左翼——”
“砰！”
“呼、呼……”
比分來到了31：30，恰好到了五條星的發球。
五條星走到了底線處。
沒有人會不想要一球結束的。
但是一球之后的每一球同樣重要。
呼出一口氣，他睜開了雙眸。
“來了。”
兩局的比賽已經將體力消耗的很嚴重了，可在這樣的關頭，五條星仍然發出了這場比賽以來最強悍的一記右手跳發。
銀島緊緊咬住牙關抵抗著力道。
“嗬——！”
這一球高高彈起，帶著急速旋轉，彈回了烏野半場。
“可惡，抱歉！”
“機會球——”
影山瞥了眼月島。
月島來到了網前，卻突兀一停。
一人時間差？！角名輕嘖一聲。
但很快，在落地之后他又再次的跳了起來。
攔住他，一定要攔住他——
極快的反應速度以及優越的臂長為他爭取到了一線機會。
“一觸——”
“我來！”
宮侑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上前給出了傳球。
雖然位置不好，但毫無疑問是此刻的最優解。
不過在艱難的傳出這一球后，他也因為無法穩固身形而摔在了地上。
宮治狠狠地扣出。
西谷：“yo sha——！”
同時多位進攻！
所有球員同時助跑。
尾白：“他們還真是不嫌累啊。”
而自己，也決不能比烏野先倒下。
要冷靜的觀看與分析，不要急。
選擇性攔網應當注意好二傳手的動作。
但不得不說影山的動作很完美，即使這時候了也沒有變形。
身體舒展，手臂與手指都是向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傾斜，讓人無法猜透他的意向。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傳給我！”
“左側！”
五條星也在后排起跳。
影山呼出了一口氣。
然后左手用力一扣。
就連講解員也震驚在原地了。
“這個時候，二次？！”
這個二次毫不猶豫并且也給足了力道，不同于簡單的撥球，反而像是近距離的扣球一般，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要落地了。
宮治和角名在短暫的驚愕后立刻撲了過來。
“可惡的家伙……”
宮治手腕微微用力，指尖向上抬起，輕撥了這一球。
然而距離太遠、力道又給的不夠，所以落下的排球也僅僅是向上抬了抬，又很快朝著地面落下了。
“砰、砰砰……”
“呼——”
球落地了。
“比……”
“嗶——”
裁判的哨聲宣判了結果。
他們贏了。
在經歷了漫長的拉扯后終于拿下了這一分。
“好、好耶！”
大家歡呼著朝影山撲了過去。
“真有你的啊影山！不愧是陰險二傳！”
“好一個陰險的二次進攻，簡直太惡劣了！”
“你小子真不愧是吃陰險長大的啊你們玩二傳的心真臟！”
影山：……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大家的話語淹沒了。
準備區的隊員也全部都撲了上來。
“太好了！我們可以繼續比賽了！”
五條星也被擠在了人群中間。
剛剛比賽完的隊友們身上顯然不會有什么好聞的味道，但是五條星此刻卻全然沒有在意。
他只想要笑。
勝利的喜悅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
五條星抬頭看向了觀眾席那邊，跟同樣歡呼雀躍的哥哥對上了視線。
他彎起了唇角。
真好啊。
第172章
烏野就像是沖出來的黑馬，一舉戰勝了去年IH的亞軍稻荷崎，這無疑造成了軒然大波。
畢竟稻荷崎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第二局比分32：30，但大比分畢竟是2：0結束的，確實挺讓人吃驚的。
無論是場外的其他觀眾，還是解說員，都十分驚詫。
回過神來后，解說員立刻進行了解說，將剛才的最后一球重新講解一遍。
“在那樣的緊急時刻，真是虧得影山選手還能夠冷靜的用出二次啊。”
“而且姿勢也沒有絲毫的變形，讓人完全猜不出來。”
“當然稻荷崎的隊員也很及時的撲過去搶救，不過可惜……”
“不管怎么說，讓我們恭喜烏野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
五條悟開心的揮舞著應援棒，“星醬——！”
夏油杰呼出一口氣，“最后那段還真是讓人緊張啊。”
球飛來飛去的總是不落地，看得人心跳也跟著加快。
期待球落在對方場地，又害怕球落在自己場地，到了最后連這些都無法關注了，只能專注的抬頭看著排球，視野里也仿佛只容得下它。
硝子：“他們肯定累壞了。下午的比賽是幾點來著？”
冴子：“我看看，預估的話是三點左右吧，第二場。具體還要看前面的什么時候比完。”
硝子：“那也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了啊。”
島田：“所謂魔之第三天，就是這樣了。”
五條悟聞言好奇問道：“那中午呢？他們還出去吃嗎？”
這就沒人知道了。
烏養在場邊喊道：“行了行了，別鬧了，快過來吧。”
經他這么一提醒，大家這才松開了。
木下故意笑道：“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嗯，果然一股汗臭味啊。”
西谷：“哈？！你說什么，懂不懂這才是男人的味道啊！”
日向：“就是就是，這是揮灑的青春的汗水！”
兩個人鬧著過去故意蹭木下，要把身上的汗都蹭給他。
木下一邊嚎叫著一邊閃躲。
菅原：“喂——準備集合了哦。”
喊完之后，他站定，回頭看向五條星。
五條星歪了歪頭。
菅原彎起眸子，柔聲道：“那個速攻，還有最后的發球，都很帥。”
五條星不由彎唇，“嗯。”
兩個人并排著走過去準備排隊，他聽到菅原輕聲道：“如果說有什么遺憾的話，就是遺憾……那個球不是我傳給你的吧。”
五條星一怔，看了過去。
不過，菅原臉上并沒有他以為的失落或低沉，反而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笑。
見五條星望過來，他眨眨眼。
“嗯？我可沒有傷心哦。”
五條星：“啊，我還以為——”
菅原：“只是一點點小可惜啦。”
畢竟早在自己退出首發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了。
最開始的時候菅原或許會有一些其他的情緒，但現在，他已經找準了自己的位置。
要為烏野努力、要和其他隊友并肩作戰，他并非只有與影山競爭這一條道路。
菅原有屬于自己的賽道。
只是稍微有點遺憾。
他要畢業了。
剛剛找到賽道，就要離開了。沒有辦法繼續和星、和大家打球了。
但好在，畢業并不等于分開。
菅原彎眸看過來：“以后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打球啊。畢竟，時間還很多呢。”
他的“時間還很多”指的是什么，兩人心知肚明。
五條星耳朵紅了紅，但是沒有避開視線。
他彎了彎唇，而后在路過的時候，指尖蹭了蹭菅原的手背。
“嗯，你說得對。”
感受到了手背的觸感，菅原眼底蕩開光暈。
隨即他很快的將手翻過來握了握五條星的手指，而后松開了。
“走吧，去集合。”
兩人走了過去跟著大家一起排隊站好，與稻荷崎的隊員握手。
作為輸掉比賽的一方，心情自然是不如何的。
稻荷崎的氛圍沉寂，有的隊員已經控制不住淚水了。
宮侑抿緊了唇角，“下一年……絕對要打敗你們。”
宮治：“復仇。”
北信介路過他們的時候，伸手拍了拍他們的后背，平淡道：“好了，準備去向觀眾致謝吧。”
五條星朝那邊看了看。
他原本以為，惡鬼應援的稻荷崎應援團隊，在面對稻荷崎的失敗時也會不顧及他們的心情繼續往常作風，但是沒有。
他們都在鼓掌。
五條星這才松了口氣。
因為要給下一場比賽的人騰空間，因此觀眾席上的大家也都在收拾東西與橫幅，爭取盡快把地方騰出來。
烏野隊員們走了過去，向他們致謝。
烏養：“和太鼓真是幫了大忙啊！”
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怎么抗過稻荷崎的那波應援呢。
冴子笑著揮了揮手臂，“大家都很帥啊，打的超棒！”
西谷：“哦！”
冴子：“龍，你可要努力啊，下一年我還等著在同樣的位置給你應援呢。”
田中：“無路賽！”
不過很快，他還是笑了起來，“放心吧！肯定的。”
收拾好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們還碰到了另外的熟人。
大將優帶著美華走過來打招呼。
“恭喜啊，居然能打敗稻荷崎。”
日向：“啊！是戶美的。”
五條星顯然也看到了他旁邊的女生。幾乎不需要猜測，就能想到對方的身份。
結合上次大將優發來的炫耀短信……
五條星微微頷首：“也恭喜你。”
大將優：。
“咳咳咳。”
他耳朵紅了紅。
美華疑惑的看了看。
而后她也就沒有在乎這個了，而是詢問五條星：“五條同學可以合照一下嗎？”
五條星一愣，先是看了看大將優，而后點頭：“啊，可以倒是可以。”
大將優輕哼一聲，帶著一點不滿的撒嬌：“美華醬，為什么要跟他合影啊。”
美華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因為五條同學長得好看啊。”
大將優：！
他看過來的眼神頓時就不怎么友善了。
五條星：。
美華把手機遞給了大將優，讓他幫忙拍照。
大將優一邊很不爽一邊老老實實的打開了相機。
五條星走了過去，低聲道：“失禮了。”
畢竟是才運動完。
雖然現在穿上了外套，汗也干的差不多了，但應該還是有味道的。
美華開開心心的比了個耶。
拍完后她立刻過去查看照片。
大將優：“說起來，下一場你們的對手會是音駒吧？當然前提是，音駒會贏。”
五條星點頭，“音駒的比賽結束了嗎？”
大將優：“不知道啊，去看看？”
這個提議大家都很贊同。
于是在和五條悟他們匯合了之后，眾人便尋找著音駒比賽的場地走了過去。
美華在看到五條悟后更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如果說五條星因為身高和長相的緣故，會讓人在喜愛的同時更多一種寵愛呵護的姐姐心態，那五條悟就是單純給人一種大明星的感覺了，而且還是那種頂流大明星。
這池面的感覺撲面而來，完全無法阻擋。
此刻他已經重新佩戴上了墨鏡，遮擋住了上半張臉，但恰好是這樣的遮掩，反而讓他更像是一位刻意隱藏的明星頂流。
美華不由捂住了嘴，十分驚嘆。
“這個是五條同學的哥哥嗎？”
五條星彎了彎唇，“嗯，很像吧？”
美華點點頭。
五條悟聽著心情也立刻好了起來。
他走到了五條星身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畢竟我和星醬是最親密的親兄弟嘛～”
五條悟十分喜歡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弟，更喜歡別人在看到星醬的時候就聯想到他。
畢竟兄弟就該是這樣的嘛。
大將優也是第一次見到五條悟，而后他問出了那個大家都問過的問題：“你哥哥這身高，是打排球的嗎？什么他不打排球？那要不要考慮來打排球啊。”
五條星不由失笑。
“不，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大將優：“真可惜啊。”
美華美滋滋的看著手機里拍下的照片，忍不住感慨就連五條哥哥的同學也都長得好帥。
而后她發現了什么，驚訝的跟大將優分享：“優，夏油同學跟你一樣誒。”
大將優不解的看了過去，“什么一樣……”
雖然美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五條悟和夏油杰都是咒術師，耳聰目明的，將她的話語捕捉的很清晰。
美華：“你們都是小眼睛的類型誒。”
大將優：……
五條悟：“噗！哈哈哈哈哈！”
五條星也忍不住撇過頭輕笑。
他觀察了下大將優。
還真是。
而且兩人都是那種——雖然小眼睛但很顏系的類型。
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可也自帶帥哥氛圍。
大將優十分敏感且炸毛的看過來：“你、你們笑什么？”
五條悟：“啊？沒有啊，只是突然想起了個笑話而已～”
夏油杰嘴角微抽，而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笑意中都散發著黑氣，一把將五條悟扯了過來。
“呵呵，是嗎，什么笑話，來分享分享啊。”
兩個人拉拉扯扯著，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暗地里交手了幾回合。
美華捂住了自己的嘴，“對不起……”
五條星：“不，沒什么，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美華見他們似乎是沒有聽到，這才松了口氣。
眾人來到了音駒比賽的球場這邊，往下看了眼。
大地：“已經進入第三局了嗎？”
東峰旭：“現在看來，音駒是不是不妙啊。”
而且從比分來看，音駒第二局還是輸了的。
這樣的情況進入第三局，可能會很不利。
日向：“音駒，一定能贏的！”
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大家都一樣。
音駒一定要贏啊。
他們還等著垃圾場的對決呢。
現在，烏鴉已經就位了，就等著貓了。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比他們更要在乎的人，那便是烏養。
說實話，他答應成為烏野教練的契機便有這個。
貓又教練重新回歸，音駒的年輕教練又是他曾經的對手直井學，加上老爺子曾經的執念……
烏養比任何人都希望垃圾場的對決能夠重現。
在全國之前，他和老爺子有過一場談話。
對方曾說，不希望將自己的意志或想法強加給球員。
烏養道，現在期待著和音駒對戰的恰恰是烏野的大家，他們比自己還要期待著垃圾場的對決呢。
他表面上不怎么在意，可其實，他才是最在意的。
他就是想讓老爺子能夠看到一次垃圾場的對決，不可以嗎？
想要實現老爺子一生的夢想，不行嗎？
烏養看著下方，手緊緊握著。
所以，一定要贏！
五條星：“還是第一次看到研磨累成那樣。”
毫不夸張的說，感覺眼神都要虛焦了吧。
而且——
菅原輕聲道：“他的傳球有很多個失誤。”
當然，音駒的一傳也被破壞了很多，無法給出完美的A PASS，這也使得研磨要不得多走動幾步，要不就只能下手傳球。
而無法給出完美的傳球，會使攻手的扣球攻勢也大打折扣的。
影山擰眉看的十分焦灼，恨不得自己下場去傳。
音駒，會輸嗎？
“安心好了。”
大將優慢悠悠道。
其他人看了過去。
大將優指了指下方的研磨，“你們該不會覺得這就是他的極限了吧？要我說，貓可是最狡猾的動物了，在捕捉獵物的時候，甚至會不惜以自己為誘餌呢。”
都說蛇才是最心機的，在大將優看來，貓更是如此。
表面看上去萌萌茸茸又無害，實則把捕獵的利爪藏在了肉墊里面，隱藏的可好了。
而此刻，研磨故意利用走位，引誘著對方的攔網選手不自覺的跟隨著他朝邊緣移動。
影山雙眸都亮了起來。
“這個戰術！”
和那個眼神誘導一樣！
研磨擦了擦汗，大口喘息著，而后朝周圍看了看。
剛才那種突如其來一個寒顫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總覺得被誰盯上了一樣。
黑尾：“怎么了，研磨？”
研磨搖了搖頭，“沒什么。”
或許只是累到極致的錯覺而已。
音駒的第三局十分艱難，但好在最后還是獲勝了。
日向：“好耶！”
原本在加油的音駒應援團隊都驚了一下，朝這邊看過來了。
山本茜：“是烏野的。”
而且看他們的神情——
“烏野贏了？”
山本茜握起拳頭，“很好！我們也贏了。垃圾場的對決要來了！”
比賽終于結束了。
研磨直接癱坐在地上，徹底走不動了。
黑尾和山本將他攙扶了起來。
黑尾：“加油啊研磨。”
他朝觀眾席那邊看了看，而后微微揚眉，“烏野的可是過來了啊。”
音駒一眾隊員走了過來，而后對觀眾席的大家致謝。
黑尾：“你們的結果——嘛，大概也不用我猜了。”
大地笑著頷首，“下午見了。”
日向開心道：“研磨——垃圾場的對決，來了！”
研磨抬頭望了過來。
五條星伸出了拳頭向他示意。
日向看了看，也比出了同樣的動作。
研磨微微一笑。
雖然暫時還沒有站穩的力氣，但也抽出一只胳膊。
“嗯。”
看完音駒的比賽后，大家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那接下來就是休息和吃飯了。
眾人來到了球場外面。
五條悟詢問道：“中午呢？你們打算怎么搞？”
烏養抵著下巴思索了下，“要吃好休息好啊，但是不能太浪費時間了……”
其實他有想過從旅社那邊帶飯的，但五條星卻說和之前一樣就好，如果是擔心來回太浪費時間的話，可以讓餐廳那邊將飯送過來，這段時間他們可以放松下肌肉。
果不其然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這簡單啊，交給我吧。”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下就搞定了。
五條悟：“放心好了，耽誤不了太久的。”
清水將香蕉發給大家。
運動之后吃香蕉是很有益于補充營養的。
五條星接了過來：“謝謝。”
日向戳了戳他。
五條星：“怎么了？”
日向擋著嘴，小聲道：“田中學長——和香蕉好適配啊！”
因為帶的香蕉足夠多，所以大家都分配到了。
先不論田中是否喜歡吃香蕉，最重要的是，這可是潔子學姐親手發來的香蕉啊！！就算不愛吃，他也會全部吃光的！
田中捧著香蕉，一臉感動的表情。
五條星看了看，而后彎唇。
“確實。”
等待送飯的過程中，日向還是有點坐不住，想要去看別的學校的比賽。
五條星看了看他，“日向。”
日向：“嗯？”
五條星的表情認真嚴肅下來，“坐下好好休息。”
日向：“誒？但是我感覺我已經恢復好了啊，不累了啊。”
五條星：“不行。”
他走了過去，按住了日向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好奇也很關心，但現在什么都重要不過自己的身體。也許表面看起來你已經恢復如常了，但身體還是虧虛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上場運動，是會比平時累得更快。
將日向領回了原來的位置，五條星伸手將拉鏈給他拉好。
日向臉都紅了，“我我我我自己可以的啦！”
啊啊啊太羞恥了，居然讓星像照顧小夏那樣照顧他。
東峰旭：“哇，星看起來真像是哥哥啊。”
大地欣慰點頭，“果然還是星細心啊。”
也能督促到位。
五條悟瞥了一眼，心底哼哼兩聲。
雖然有些吃醋，但是看在他們下午還有比賽的份上，看在翔陽是主力的份上，就勉為其難讓他享受一下星醬的關心吧。
五條星：“有那個時間的話，不如坐下好好按摩下腿部肌肉。畢竟你下午的時候還要繼續跳躍。”
日向：“哦，好。”
于是日向便聽話的乖乖坐好，低頭捏起了腿。
夏油杰從廁所回來了，對五條悟招了招手。
五條悟走了過去，“怎么了？”
夏油杰湊過去小聲道：“我來的時候碰到了別的學校，他們似乎是剛比賽完，找了個地方休息。我看到他們配備了專業的按摩師來幫助放松肌肉。我們要不要也搞一個？”
五條悟眼神一亮。
是哦！
這樣的話一邊午睡一邊恢復，就能恢復的更快了。
五條悟：“杰，真是多虧你了。”
夏油杰：“這沒什么。”
其實他也有些拿不準這樣做行不行，但是停在那里看了會后，夏油杰覺得應該是可行的。
只不過那些學校是經費很充足的豪門強校，帶的按摩師應該是學校配備的，而烏野么……咳咳。
因此自然就沒有這項活動了。
但沒關系，學校不配備，他們可以自己找。
反正有的是錢。
只要錢到位了，那不管多么專業的按摩師都能夠找來。
于是五條悟就去打電話了。
不多時，飯就送來了。
在問清楚了這里就餐人數之后，他們還送上了同等的一次性餐具。
雖然這里沒有桌椅什么的，但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在比賽場地吃飯了，因此都挺熟練的。
前來幫忙應援的冴子和島田他們因為更自由更寬松的緣故，是出去吃飯，剩下的隊員便只能留在這里了。
五條星幫忙發了餐具，“食物很充足，大家不要客氣。”
“好！”
烏養不由抹了把臉。
雖然說烏野只是平平無奇的公立學校，但是他居然也能跟著享受一把私立強豪學校的待遇，這可真是……
要是以后五條星畢業了可怎么辦啊。
烏養真懷疑自己能不能順利的從奢入儉。
想到這里，烏養含淚吃飯。
吃完飯后便是休息時間。
不過在那之前——
大家愣愣的看著走進來的幾位身穿工作服的按摩員，“這是？”
五條悟抬了抬墨鏡，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
“哦，給你們找來的按摩員。你們睡你們的，他們按他們的，不耽誤。”
烏野眾人：……
大家仿佛都失聲了。
壕、壕無人性啊！
五條星倒是很淡定。
“我倒是沒想到這種方法。”
五條悟：“嘛，杰說的。”
五條星：“謝謝杰。”
夏油杰：“不客氣。”
要不是害怕反轉術式太引人注目，他覺得來個反轉術式也不錯。
不過那樣的話好像有點違反公平了？畢竟是引入了咒術嘛。
現在這樣就很可以了。
大家都是比拼鈔能力，誰也不欺負誰。
第173章
烏野眾人都失聲了。
烏養更是既感慨又心情復雜。
這這這——
他還能說什么呢。
來，讓我們來感謝五條大少爺和五條小少爺！
烏養抹了把臉，“行，那就這樣吧。還是要多謝你們了，這樣一來，大家的體力和肌肉就能恢復的更快了。”
其實他也知道一些強豪學校會在比賽的時候安排按摩人員，但烏野畢竟是小學校，沒有那樣的配備，因此烏養本來是打算讓他們自己按一按的。
但現在有了專業人員自然更好，按摩更到位，時間也可以更長，而且球員們還能趁此好好午休一下。
日向更是驚訝的雙眼放光，“好、好高大上啊！”
就連月島都有些驚愕了。
因為上場的人員有七人（加上自由人），所以按摩的工作人員便配置了七人，還自帶可以躺臥的墊子。
烏養：“這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而后，他立刻招呼著大家過去準備。
日向：“誒？這么快就要準備睡覺了嗎？”
但是他還想要去看看別的學校的比賽啊。
例如梟谷之類的。
五條星按住日向：“是，早些休息，能恢復的更好更快。至于比賽的話——”
五條星殘忍拒絕了他，“不可以。”
日向垂下了腦袋，連呆毛都耷拉下來了。
五條星有些心軟，但并未松口。
“今天可是很重要的。”
全國比賽畢竟比縣級預選賽更加激烈和疲憊。
“你也不想因為沒能休息好而導致賽場上發揮不好、最后輸掉比賽吧？”
聽到這里，日向立刻抬起頭，慌忙搖頭，“不不不！”
這樣絕對不行！
五條星微微一笑，“嗯，躺下吧。”
于是日向乖乖躺好。
五條星也走了過去。
五條悟在旁邊蹲下，有些蠢蠢欲動。
五條星：“怎么了？”
五條悟搓搓手：“我也來幫你按！”
五條星：……
雖然有些不放心，以及不想哥哥勞累，但看著對方期待的眼神——雖然被墨鏡遮掩了但依然明顯——五條星就同意了。
夏油杰：“你行不行啊？”
五條悟：“哈？你在看不起老子的學習能力嗎！”
連放下多年的竹笛他都能學會，更別說這個了。
于是五條悟憤然的把墨鏡往頭發上一推，瞪出自己的六眼，準備學習。
五條悟學習天賦很高，因此很快就上手學會了。
五條星的眼皮越來越沉，“午安……”
五條悟：“睡吧睡吧，午安～”
不遠處。
不需要上場的候選隊員們便隨意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
畢竟他們也沒累到，所以是不需要按摩的。
加上精神也比上場的隊員要充足，所以倒也不急著立刻午睡。
緣下看了看菅原，而后帶著不明顯的笑意：“可惜啊，阿菅學長沒辦法過去了。”
菅原一僵。
隨后他無奈笑了笑，“誒，很明顯嗎？”
緣下認真點頭：“必須的。”
菅原笑了笑。
他搖了搖頭，“也還好吧，雖然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
菅原也許學習能力很好，但他卻并不想在星的身上冒險。
因此，雖然他也很想像五條悟那樣一邊學習一邊幫星按摩，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午休的時間并不算長，還是讓專業人員來比較好。
至于五條悟。
菅原看了看，發現對方學得很快，而且手法也很快從生疏變得熟練，看上去和專業人士沒什么差別了。
五條哥哥的學習能力和上手能力果然很強。
不過——
菅原盯著那邊看了看，而后在引起大家注意之前收回了視線。
他垂著眸，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下。
五條哥哥的眼睛是不是和常人有些不同？
菅原并非是那種會過于在意他人的人，只是因為五條悟是星的哥哥，所以他才會分出一些注意來。
那要不要問問星？
很快菅原便否決了。
星和他的哥哥感情很好，如果五條哥哥眼睛方面真的有什么問題，星肯定一早便知道了。
而且鑒于對方經常帶著墨鏡，或許也和這個有關，不想被外人發現。
因此，菅原便按下了這個想法。
武田感慨道：“我居然沒能想到這個方法，還好有五條君。”
烏養：“畢竟老師你才剛接觸排球嘛。”
武田：“不過我們也不能總是靠五條君。星同學兩年后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們也得自食其力起來。”
他推了推眼鏡，已然有了一個想法。
烏養：“老師你的意思是？”
武田比了個大拇指：“我要給上級寫報告！”
這次烏野能夠打進全國，不管奪沒奪冠，都是一個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因此，他要利用這次的機會為排球部多爭取一些利益！
比如說，經費什么的。
這樣以后他們也能自己花錢雇按摩師了。
想到這里，武田立刻在腦子里準備好了三萬字的草稿。
稻荷崎的比賽在上午的時候就結束了，但大家沒有急著回去。
畢竟來都來了，而且下午還有一場比賽，不如干脆連下午的比賽一起看了吧。
大家都沒有意見。
因此收拾好東西、去外面吃了午飯后，他們下午便回來了，準備繼續觀戰。
至于觀戰的對象么——
肯定優先是打敗了他們的烏野啊，呵呵呵。
稻荷崎的大家走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烏野在休息，于是腳步不由一停。
宮侑看了看，“哇哦，沒想到烏野經費這么充足嗎？還是說烏野排球部在他們學校也算是豪門項目？”
宮治：“我想并不是吧。”
從應援就能看出來。
宮治：“大概率是自費的。”
宮侑：“這么有錢？”
宮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
宮侑：“蠢治你說什么？”
眼看著兩兄弟又要掐起來，北信介淡聲道：“是因為‘五條’在吧。”
兩人看了過來。
宮侑：“啊，你說的是星？”
北信介微微點頭。
宮侑思索，宮侑驚訝，“星是豪門大少爺？！”
他的聲音引起了旁邊的人的關注。
雖然沒有吵醒烏野的隊員，但還是有點尷尬的。
宮治見狀遠離了兩步。
宮侑不服，齜牙要把他薅過來。
五條悟微微挑眉，“雙胞胎？”
就是星醬給他發來的那一對雙胞胎吧。
現實中看過去，果然驚奇的相似啊。
不過再如何都是別人家的兄弟，五條悟還沒那么感興趣。
因此只是淡淡一瞥，他重新把墨鏡放回去了。
夏油杰看了眼他們的相處方式，又看了看五條悟。
五條悟：“干嘛？”
夏油杰嘆息著搖頭：“就是可惜啊，要是星的脾氣也像那邊的宮侑一樣就好了。”
五條悟：……
他還不至于聽不懂好賴話。
因此冷笑了一聲，“放心吧，就算星醬是那樣的脾氣，也絕對不會對著我來的。”
夏油杰：“這么自信？”
五條悟揚了揚下巴。
而且。
其實他還巴不得星醬是那樣的性格呢。
那樣子他們兄弟倆不就更可以一起作惡（劃掉）玩耍了嗎。
可惜現在星醬乖的很。
這個午休休息的十分酣暢。
醒來的時候，按摩員還在繼續。
五條星揉了揉眼睛，而后道：“可以了，辛苦你們了。”
按摩人員連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畢竟開的工資也很到位，他巴不得過來幾次這樣的工作呢。
五條星站起來簡單活動了下，發現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果然比之前輕巧了很多。
日向也驚訝的蹦蹦跳跳，“好神奇，好厲害！”
上午的疲憊和腿部肌肉的酸沉都不見了！
大地也感受了下身體的情況，“太好了。”
果然鈔能力之下恢復的就是快。
烏養看了眼時間，“我們先去外面簡單熱身一下，我拜托武田老師關注著前一場比賽的情況，差不多了我們就趕回來。”
“哦！”
不多時，武田便打來了電話。
烏養：“好，我知道了。”
五條悟他們跟著回來的冴子等人先去觀眾席那邊準備著了，這里便只有隊員們。
烏養：“好了，我們準備過去吧。”
走入體育場內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同樣走進來的音駒眾人。
兩方人員腳步停了下來。
音駒這邊是貓又在帶隊，直井學大概也是和武田一樣，先進場內觀察情況了。
烏養立刻走了過去，與貓又握手。
“貓又教練，今天還要多多指教了。”
貓又彎起了唇角，“嚯，系心啊。”
“雖然有些可惜這個時候見不到那個老家伙，不過跟你，也是一樣的。”
烏養認真頷首。
貓又：“那么就讓我們，重新來一次垃圾場的對決吧。”
烏養：“是！”
黑尾走過來和大地握手。
“那么，今天請多多指教了。”
大地：“同樣。”
上一場比賽的人員散的差不多了，烏野和音駒入場，進行著簡單的賽前熱身。
而應援隊伍也趁著這個時間連忙占據位置，將橫幅隊旗等布置好。
“一往無前是音駒，勢不可擋是音駒！”
山本茜向前一步，目光瞥了過去。
冴子：“看來我們也不能輸啊！”
五條悟同樣拿出喇叭，“必須的！”
這是屬于應援隊伍之間的較量。
下方，賽前熱身很快結束。
“請雙方隊長向前。”
黑尾與大地走過去握手。
兩人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但手下卻暗暗用力。
這家伙……
果然是笑面虎。
“正面烏野，反面音駒。”
裁判長將硬幣拋起，而后任由它落在地面上。
在上的一方——恰好是烏野學校的標志。
大地：“看來是我們先發球。”
黑尾微微一笑：“那，我們防守。”
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樣。
專職攻擊的球隊與專職防守的球隊都拿到了最合適的開場。
烏野的陣容與站位都沒有大的改變，因此第一個發球的便是影山。
烏養：“全力以赴吧！”
“是！”
在比賽之前，解說員會對雙方球員和學校情況進行解說。
之前打稻荷崎的時候也是如此。
而這次，解說員特地講出了烏野上午的戰績——即一舉擊敗去年亞軍稻荷崎。
黑尾聽了一耳朵，“現在烏野可是變得很有名了啊。”
山本：“我們也不差啊！”
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就沒有弱者。
黑尾笑了笑：“好了，那么來吧，老規矩——”
研磨：……
他們圍成了一個圓陣。
黑尾沉聲道：“我們是血液！”
烏野這邊。
烏養：“音駒的風格，想必不需要我多說，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防御，是他們的核心。一球不中也不必太著急，慢慢來，不要因此慌亂。音駒的防守和接球能力很強，這我們都是知道的，并且音駒跟我們相性也不是很好，但是要牢記一點——”
“只要球沒有落地，我們就還沒有輸。”
所以無論多少次，都要記得一次次重來，頑強且拼搏的，進行好每一次的攻擊。
“是！”
看臺上，加油應援聲已經變得熱鬧起來了。
“請多多指教！”
“烏野先發球。進行發球的是影山選手，雖然是二傳手，但是他的跳發可是很有氣勢的，但恰好音駒是善于接球的隊伍，不知道第一球會是怎樣的情況呢？”
“砰！”
影山上來就是一記大力跳發。
這一球攻勢很猛，甚至比之前的狀態還要好，開了一個好頭。
但是，音駒有夜久。
夜久帶著笑意，從容不迫的接下了這一球。
“很好！”
“接的漂亮夜久前輩！”
西谷：“果然還是這么強啊，衛輔。”
研磨注視著頭頂的排球，心底琢磨著現在的局勢以及戰術。
“虎——”
山本重重扣下。
西谷：“沒問題！”
他勾起了一抹笑，與扣球后落地的山本對上了視線。
雖然說你們也很強，但是他也不弱。
畢竟他可是，烏野的守護神啊！
夜久也勾起了輕笑。
你也變得更強了啊，夕。
前排有五條星和日向，第一球無論給誰都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局。
既然這樣的話——
影山沒有過多思考，將球傳向了右側。
一個傳至右側、位于左手處的球。
五條星用力扣下。
“一觸……！”
只是這一球飛的有些遠。
福永追著球跑了出去，而后一個魚躍將球救了回來。
“奈斯福永！”
只可惜不是完美的一傳。
但畢竟是第一球。
而且還是對烏野。
研磨動了。
他朝著落點并不那么完美的排球跑了過去，而后起跳傳球。
列夫瞄準時機速攻扣球。
“一觸！”
日向反應很快，幾乎是下意識的追著列夫的動作一同起跳。
列夫：“日向！反應好快！”
日向：“我可是不會輸給你的！”
……
研磨：“翔陽的那個速攻很棘手，必須要想辦法應對。”
黑尾：“是啊，拿下烏野，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那對‘惡鬼x惡鬼’組合吧。”
海信行：“不過，如果是五條星在前排的話，也有些棘手吧。”
黑尾：“啊！真是的，那家伙力氣可真的挺大的，而且打手出界也玩的越來越溜了，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冒出來的左手攻擊，確實很麻煩啊。”
研磨：“不過，也還是有應對之法的吧。”
夜久點了點頭，比了個大拇指，“畢竟我們的防守可是很到位的。”
研磨：“相比起來，現在能夠自由選擇進攻路線、已經進化了的翔陽，單從接球或攔網方面的話，會更難防守。”
黑尾：“你的想法呢？”
研磨眼睫動了動，靜靜思索著。
“需要限制翔陽的助跑。”
他抬起了眸，“助跑是人工雙翼，沒有了翅膀，翔陽也就無需畏懼了。還有就是——”
“盡可能的干擾星的扣球。”
研磨：“我看過他們和白鳥澤的那場比賽。在面對白鳥澤那個副攻的時候。”
黑尾插嘴：“啊，天童覺！”
研磨點了點頭：“星出現過心態上的不穩。雖然下一局的時候調整好了，但我想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黑尾：“但是我們擅長的不是預測性攔網吧。”
研磨：“不需要預測性，只需要讓他的球，一直不落地就好。”
夜久笑了下，“放心，這個可是我們的強項啊！”
研磨：“他們的二傳手，似乎也是很在意這方面的類型。”
……
比分已經6：6了。
站位已經輪轉過一個回合，比分看起來并不高，可是花費的時間卻比往常要多上許多。
究其原因，便在于音駒的防守。
從分數上來看似乎才開場沒多久，可是實際時間和運動量可是相當之久之大的，大家已經開始喘氣流汗了。
和音駒的對打，果然令人討厭啊……
無論是怎樣的攻擊似乎都無法的利落結束與得分，球在雙方之間飛來飛去，分數拉扯著，排球也如此。
就連精神也無法放松，令人感到折磨。
武田：“嗚哇……感覺漫長又折磨啊，就像是、像是——”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第一次感覺到了詞窮。
“像是被蜘蛛網沾上了一樣。”
烏養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確實，沒有辦法利落得分，的確會讓攻手和二傳手焦躁。而且，他們在有意的針對五條啊。”
武田有些擔心：“五條同學沒關系嗎？”
烏養沉吟。
“也許，是沒關系的。”
又是傳到右側的球。
五條星起跳，在視野余光中瞥到了左邊的攔網。
[“當星在右側起跳的時候，要比平常更加的，封死他左手斜線球的可能。”]
這樣的話，他的面前便是一片寬闊，而左邊伸出來的攔網的手臂，則明晃晃的標明著：此路不通！
五條星揮臂扣了下來。
與此同時，面前的路徑上永遠有一名選手等待著他的扣球。
無需是夜久，即使是音駒的其他人，也都很擅長接球。
“接的漂亮！”
冴子：“啊啊啊，又接起來一次，看的都累了啊。”
夏油杰微微擰眉，“這樣的話，對選手的影響也很大吧。”
五條悟：“反正星醬一定沒問題！”
中間，進行了一次暫停。
烏養簡單說明了下當前的情況，讓他們沉下心，不要焦躁不要急。
而后重點點了下五條星的名字。
烏養：“畢竟你小子可是有過前車之鑒的啊。”
五條星抬了抬眸，眨眨眼，而后道：“教練，我沒問題的。”
這次和天童那次的情況又不一樣。
他想了想，而后道：“我只是盡我所能的扣球而已，扣下之后如何發展就與我無關了。至于這一球會不會得分，這一球該如何繞開攔網什么的——”
之前就這樣想過了，現在將腦海里的想法誠實說出，五條星沒有一絲負擔。
他無辜道：“那是二傳手該考慮的問題。”
“咳咳咳。”
影山猝不及防的噴水。
大地：“影山你沒事吧！”
東峰旭也有些擔心，慌忙道：“啊啊啊星，噓，不能說出來啊，這樣的話影山又該有壓力了。”
日向朝那邊看了看，“影山同學，你該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影山打斷，“我才不會呢！”
日向嘟囔道：“我還沒說是什么呢。”
其實他不說大家也知道，是擔心影山會變成中學那時候的情況。
因為急著把所有東西都攬在自己身上，最后急切的看不清眼前的道路，只想著更快更快更快，最后連隊友也一并甩開。
影山擦干凈了嘴，而后沉著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會那么想了。”
他微微抬頭，“我只需要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
學會相信隊友，這是他來到烏野之后學會的。
影山：“球傳出去后就和我無關了，至于怎么得分，是攻手的事。”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耳熟呢。
大家的視線不由看向了五條星。
五條星：……
影山學壞了！
當然，影山也不是真的學壞，而是真心這樣想的。
他露出輕微的笑，“我們的隊友都是很強的。”
日向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像是白天見鬼。
“這居然是影山可以說出來的話！！”
他又回憶起了曾經那久遠的一天。
日向按住了自己的頭發，準備開始自己的cosplay。
影山一僵，“喂，你等等。”
日向：“我寧愿接球傳球扣球都由我一個人來。”
日向：“都由我一個人來。”
影山：！！！
啊啊啊！
第174章
顯然，日向的cosplay喚起了影山的羞恥心，將他的記憶帶到了那個還不成熟、尚且青澀、并且中二滿滿且還帶著心理陰影的過去。
對于影山來說，那簡直是一段黑歷史。
影山急地面紅耳赤，著急地去薅日向。
他拉住了日向的衣領來回搖擺，“閉嘴，忘掉！閉嘴！”
日向：“都由我一個人來……”
影山：！
“哈哈哈哈。”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當然了，大家也不是嘲笑或是如何，而是發自內心的單純的笑。
一來這可是影山的黑歷史啊，多么難得啊！有一種家里長輩看到小孩子犯傻的包容以及不帶嘲諷的愉悅輕笑。
二來，也是一種放松的表現。
畢竟影山會是這樣的反應，也就說明他已經走出了過去的那種思想誤區，現在的他，早已擺脫過去的想法，變得相信隊友，真正成為烏野的一份子了。
他們當然也是開心的嘛。
當然了，還是得照顧一下影山的面子和心情的。
于是大地在笑完后便阻止日向：“好了好了日向，你就別再逗影山了。”
日向這才罷休。
他剛才的那番表演讓氣氛輕松活躍了不少，烏養見狀也放心了。
暫停時間馬上結束，他拍了拍影山的后背，“好，上場吧。”
音駒這邊。
黑尾：“話雖如此，那小子還是不見一丁點的急躁啊，真是成長了不少。”
現在這樣的五條星，在球場上的表現倒是更像是他的性格以及外表表現的那樣了，不驕不躁，不溫不火，似乎總是淡淡的，有一點認真，但又不急切。
這心態，真不像是一個一年級的。
黑尾：“跟預選賽的時候真是判若兩人啊。”
研磨點頭應了一聲。
海信行：“那，我們還要繼續這樣的戰術嗎？”
研磨：“至少在防守方面很成功。然后就是翔陽了——”
比賽繼續進行。
五條星也在思索著該怎么反擊回去。
或者說，如何讓這無法落地的一球，從音駒的優勢轉變為烏野的優勢。亦或是——針對一下音駒？
而后，他想到了之前去觀看的那一場音駒的比賽。
研磨很有韌性。
也許他表現的是對排球一般般的樣子，但其實五條星和日向都明白，研磨是喜歡排球的。
他討厭疲憊、討厭流汗、討厭跑來跑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干脆就不要加入、或是被騙了之后直接退部不就行了？
現在之所以留在排球部，甚至跟著排球部的大家一起打進全國，只能說明一件事啊。
那就是喜歡。
為了喜歡的排球，所以能夠堅持到累得不行的第三局。
也同樣是為了排球，所以即使累得氣喘吁吁，也會在關鍵時刻摒棄掉自己“能不動就不動堅持站在原地”的傳球準則。
而且聽黑尾前輩說，在隊內的時候，研磨每天認真訓練，即使跟不上進度，但也總是會堅持做完。
這都說明了研磨對排球的喜愛，以及堅韌。
從精神層面上是很難打敗研磨的。
五條星知道。
所以，不可避免的，就會想要針對體力明顯是弱點的研磨。
研磨很堅韌，也很努力完成訓練，但是——
體力依舊是他的弱點。
就像是游戲中的主人公屬性那一欄明晃晃標示出的體力2一樣。
十分顯眼。
那么，就要從一傳方面開始。
并不是大力的扣球，才能亂掉一傳的。
五條星沉思。
而且，他也跟音駒一樣，并不一定追求著一球定勝負，畢竟，要針對以及消耗研磨的體力嘛。
那就，拖得越長越好。
五條星手上力道驟收。
“前面前面！吊球——”
后排人員撲上前，艱難地將這一球救了起來。
不過因為是在這邊半側，離二傳手本就有些距離，所以來不及等二傳手過來，站在旁邊的人便臨時頂替，將這一球傳高。
“拜托了。”
研磨一邊控制著呼吸，一邊朝五條星那邊看了眼。
五條星若有所覺。
研磨……這么快就發現了？
[“列夫，既然長這么高，又自詡王牌，你就要把王牌的優勢全都發揮出來啊！”]
“列夫！”
列夫在中路起跳。
此時前排攔網的是日向、大地和東峰旭。
這樣的攔網高度并不算高，只能說是一般，而且日向那邊如果助跑不好，也會出現明顯的空缺。
以及最重要的是——
列夫的扣球點，很高。
哪怕這是一個速攻，可列夫本就長得高，起跳的也高，所以扣球點便直接超過了攔網的距離。
日向緊緊咬著牙：“可惡——”
這一局的日向打的并不算很順利。
如果是防守反擊的時候還好，他能順利的用出速攻，可如果是接發球的回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球好像都是發給他的……
而且還都是在他站位前一步多落下來的球。
這使得他不得不臨時調整向前接起一傳。
接球是每個選手的職責，如果沒有接球，就沒有維系，就沒有后面的二傳和扣球。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日向都明白。
可這樣一來……
他就沒有充足的時間助跑了。
沒有助跑，他就跳不起來了。
影山也就不會傳球給他了。
可惡，快想想，該怎么辦。
本場比賽的第二次暫停。
五條星在休息的時候簡單說了下自己方才的那個想法。
烏養沉吟：“但是相對的，也會消耗我們的體力。”
如果比個體，那確實是研磨輸了。
可站在球場上的時候，永遠都不是個人的單打獨斗，而是兩個球隊的。
大地想了想，“如果能有效果的話，我覺得可以。畢竟我們也是從五局比賽里闖出來的嘛。”
他說的是和白鳥澤的那場比賽。
如果說迄今為止他們打過的哪場比賽是最累的，那毫無疑問就是預選賽的決賽。
畢竟那可是打了整整五局啊！
再沒有比那個更累得了。
所以如果是牽制音駒的話，大地覺得還是可行的。
再一個就是，咳，雖然不道德，但是……他覺得他們的休整肯定是要比音駒來的充分的。
畢竟音駒上午的比賽更加難纏和累人，而中午的時候，他們的休息未必有烏野的充分。
所以在這一場比賽中，音駒的體力一定會被消耗的更加多。
烏養微微點頭，“好。”
趁著還有一點時間，日向連忙問道：“教練，那我該怎么辦啊？”
他說了自己的困擾。
大地：“確實，我也有注意到。或者……讓旁邊的人幫日向接球？”
當日向在前排的時候，大地是和他一組的。
換言之，他就可以很好的充當這個角色。
烏養擰眉思索著。
從方法上聽起來似乎是可行的，但——
暫停時間結束了。
烏養只能短暫交代道：“位置不合適，日向沒有助跑空間。”
上場的時候，日向還有些沒明白過來。
“教練說的是什么意思？”
五條星：“如果想不明白，先接一次試試看就知道了。”
然后他們就知道了——
如果大地上前幫忙接球的話，勢必要去到日向面前。
而日向的速攻又講究一個快，是比普通速攻還要快的那種。
因此這樣一來，無論是往中間助跑、還是往側邊助跑，都會影響到他的助跑路線。
而且在看出大地有幫忙接球的想法后，下一次發球時的路線，就會更加的——封死。
五條星站在后排的時候看的很清晰。
不過……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以及對方的超級小斜線球。
在上一球結束、準備發球的空隙，五條星沖日向招了招手。
日向擦了下臉上的汗，“星？”
五條星：“當你在右側的時候，可以考慮參考一下一個人的打法。”
日向眨眨眼，“誰？”
五條星：“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看過的青城的比賽，他們隊伍里的京谷賢太郎嗎。”
日向歪了歪頭。
五條星示意了下場外。
“他有一次扣球，是從場外開始助跑——”
日向思索著，而后眼睛一亮，“啊！”
如果場內的路線被擋到了，那他就繞到場外去助跑！
雖然這樣一來，對扣球技術要求更嚴格了，而且因為助跑的時候繞了個彎、繞到外面，也就變相導致助跑距離比直線距離時增加了一點點，可這對于日向來說不是很大的問題。
因為他跑得快！
他不怕跑的距離變長，他就怕沒有辦法助跑！
日向頓時來了興致。
五條星：“但是要小心，是很容易扣球出界的。”
反之在左側的話，則是很容易打到標志桿，或是干脆一不小心扣在自家場地。
不過當日向位于左側的時候，速攻的位置就只有中間了。
畢竟左側是要留給主攻手的。
而且對技術有要求，更別說是日向那樣的速攻了。
日向：“但是沒關系！我要試試！”
五條星微微頷首，“最初站位的時候被太明顯，不要被研磨猜出來了哦。”
日向狂點頭。
研磨擦了擦汗，撐著腿平復了下呼吸。
他垂著眸，想到剛才暫停的時候說的話。
……
“如果第一局沒能拿下的話，會很危險。”
研磨喝了口水。
“星他們，已經開始拖延時間，想要消耗我的體力了。”
雖然之前就隱隱有感覺了，但是現在被研磨直接點出來，果然還是會讓人后背一涼啊。
黑尾：“嘖，他們是真不怕自己的體力先被消耗掉啊。”
研磨微微搖頭：“重點是在針對我吧。而且烏野……都是體力怪物。”
他尾音低低的，像是抱怨。
黑尾笑了兩聲，“嘛，你這樣一說倒也沒錯。”
貓又這個時候問道：“是打算把第二局獻祭出來嗎？”
研磨抬了抬眸子，“如果是烏野的話，或許，需要。”
貓又思索著。
黑尾：“不過第一局要拿下也不容易了。好在，最起碼現在限制住了一個小不點。”
研磨：“唔。”
暫停時間結束了。
……
研磨抬起眸子看了看日向的位置。
真的可以……限制住翔陽嗎？
又是音駒的發球。
又是牽制日向。
之前的時候大地就試圖幫日向接過球了，但效果——只能說一般，沒有太大改變。
因此在這次之后，日向和大地商量好了。
如果是右側的話，或許就需要大地學長幫忙。
如果是中間或者左側，那就……
可能還是得他自己來。
日向現在的位置就在2號位。
在轉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日向就已經提前跟影山打過招呼了。
影山瞥了他一眼，“我的傳球沒問題。”
日向：“那我也沒問題！”
不過真的能萬無一失嗎，他并不知道。
可這個時候，也只有嘗試了吧。
在球發來的那一剎那，日向就已經向后退開，準備規劃助跑路線了。
此時轉到前排的黑尾不由一愣。
“他是要助跑？但是……”
不是已經沒有助跑的空間了嗎。
研磨盯著日向的方向，像是發現了什么，金色的瞳仁帶著幽光。
不，或許不是。
日向朝著場外的方向助跑，而后又急速繞回來。
烏養：“這是？！”
就將球——傳到這里！
日向揮臂扣下。
“這一球……日向選手選擇跑到場外而后折返，可謂相當大膽啊！但也不得不說這樣的助跑幫他擺脫了當前的困境，終于能夠順利助跑起跳。”
“這一手規避可以說是十分漂亮了，日向選手總算能夠順利的用出一個速攻，并且路線也相當犀利！就是不知道之后還能不能繼續復刻。”
“不過這個球貌似也只能在球場右側時才能用出來吧，如果日向選手在左側的時候，還是會被音駒的發球給牢牢牽制住啊。”
的確如此。
但至少此刻，他成功了。
日向：“太好了！”
“日向！”
大地：“真有你的啊，居然能想出這么一個路線。”
日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要多謝星。”
雖然他心里隱約有個想法，但并不明晰，在五條星點出一個參考對象后，他才有了具體實施的計劃以及勇氣。
日向轉頭去看五條星，“星！我成功了！”
五條星點了點頭。
不過高興歸高興，日向還是有苦惱的事。
“就是不知道在其他位置的時候該怎么辦……”
他嘆了口氣。
影山看了看他，微微抿唇。
分數來到22：22的時候，五條星已經轉到了前排。
要想辦法這個時候多拿分數了。
而且現在是音駒發球，也就是說烏野其實是有優勢的。
畢竟接發球的一方也是組織進攻的一方，得分概率相對較高。
再加上音駒沒有什么發球強悍的人，因此烏野可以很好的組織進攻。
他此刻進攻的位置就只有左側，而后右手扣球。
但音駒會專注防守斜線，把直線留出來，就像是烏野當初對付牛島那樣。
現在自己居然也能有牛島的待遇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感到高興。
吊球戰術也用過了，現在音駒后排的防守人員已經逐漸習慣，沒有辦法像最開始那樣好得分了。
要想個辦法，能得分的方法。
直接扣球會被接住，打手出界也會被接下，那……
影山：“那試試角度。”
五條星一頓，看向了他。
影山側頭看了過來，“你教那家伙的時候不是教的挺好的么。”
五條星看了看球網。
所以……影山是讓他學習京谷那一球嗎？
只是他沒有試過。
而且當時京谷是在右側——
當然他也可以在左側起跳而后左手扣球，這樣能更好瞄準方向，畢竟當時助跑起跳的時候身體的朝向就是朝著對角線的方向，幾乎是直面面對了，所以左手會比右手好。
而且五條星現在左手力道是右手的100%，控球能力也差不多在七八十的樣子。
那，要試試嗎？
似乎沒有不試的理由啊。
五條星呼出了一口氣，對影山點了點頭。
影山勾了勾唇角。
音駒發球了。
大地從容接下，“影山！”
影山在網前就位，而后看了眼五條星的方向。
“這是——”
“五條選手這個起跑位置，難道說他要跟日向選手一樣，采取在界外助跑的方式嗎？！”
“但是在這里右手扣球的話恐怕有些危險吧，還是說，五條選手打算左手來控球？他的左手控球能力能夠把握的住嗎？”
這也是其他人心里的疑惑。
“砰！”
這一球擦著球網，同時也擦著斜線方向攔網人員的后背，重重落在了進攻線以內的場地。
而后彈起。
“呼……”
場內氛圍有片刻的凝滯。
“他成功了！極限且精彩的一球！五條選手剛才的扣球宛如天生左撇子一樣，完全做到了游刃有余！”
日向結巴的指著場上：“這這這——”
“星！”
“太厲害了吧！”
五條星握住了拳頭，手指仿佛還在顫抖。
說實話，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點點緊張。
好在，成功了。
這一刻的開心與成就感是無法比擬的。
研磨撐著大腿，大口的喘著氣。
此刻他耳中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還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胸腔好難受，好熱，好累，腿也好酸。
汗水幾乎是成串的落下，模糊了視野。
他朝烏野的場地那邊看了看，模糊的視線中似乎只能看到白色的頭發。
真厲害啊。
無論是成長速度，還是敢于直接扣下的勇氣。
如果星熟練這一球的話，那么左右兩側都無法攔住他了。
雙刀流就是好麻煩。
也許再給他一些時間，再給更多體力，研磨總還是會想出克制的辦法的。
就像打游戲一樣。
一次不行，總還有更多次。
他曾經通宵只為打通一關復雜的游戲。
可現在……
沒有更多次，如果這一局不贏，那機會就只有兩次。
也沒有更多時間了，他能感覺到身體的疲憊成山一樣的壓下來。
好想直接到底休息啊……
“喂，研磨！”
是誰在喊。
山本：“拿出毅力來啊！”
啊，毅力毅力什么的。
虎好煩啊。
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了嗎，最討厭這種詞了。
研磨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而后站直了身體，微微一笑：“嗯。”
現在，是烏野的優勢局面了。
因為日向也轉到前排了。
在成功攔下音駒的一次進攻后，攻守轉換，輪到音駒來警惕烏野了。
畢竟此刻烏野的前排可是有著五條星和日向兩個大殺器。
而就在音駒大家都防備著的時候，影山卻又在此時突然襲擊，出其不意來了一個二次進攻。
“……”
“影山！真有你的啊！”
一次詭譎的二次進攻，甚至能夠達到和自由人極限救球同樣的歡呼效果。
日向甚至都直接撲過去了。
“哈哈哈哈影山你可真陰險啊！”
大地：“都不知道你是夸還是貶了。”
這還是影山在這局中第一次打二次呢。
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五條星也忍不住比了個拇指，認真夸道：“不愧是二傳手。”
東峰旭：“……怎么感覺你這個更像是罵人。”
不過影山倒是很喜歡這樣的稱贊，畢竟他本就是以二傳手為榮的。
而此刻，分數來到了24：22.
烏野的賽點。
“還有一分！還有一分！”
有的時候不需要多么犀利的應援，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口號，便能造成極大的壓力。
山本茜咬緊了牙關，而后握住喇叭，“大家，把他們的聲音蓋過去，讓隊員聽到我們的加油聲！”
越是此刻，他們越不能輸！
“一往無前是音駒，勢不可擋是音駒！”
“沖啊沖啊NEKOMA！”
唯一能夠說得上來的好消息就是，因為是連續得分，所以烏野的發球員不會有變化，依然是月島。
而月島的發球，只是普通的上手發球，不如影山、五條星和東峰旭的有威力。
山本：“反擊！”
一定要拿下這一分！
月島擊打了幾下排球，而后安靜等待著。
在裁判吹響哨聲到必須要發球之間，共有八秒的時間。
以往，月島在調整好之后就會發球。可這次，他在刻意拖延，刻意等待。
就像是宮治的發球一樣。
觀眾席上，宮侑搗了搗宮治的胳膊，“跟你學的吧，故意的吧。”
宮治：“越是這個時候，等待的時間就越是難熬，就更是會讓人舉重若——重。”
弦繃的越緊，恰恰不是什么好事。
一秒，兩秒……
為什么還不發球？
不，不能急。
況且眼鏡仔的發球只是普通的上手發球罷了。
所以要沉下心，給研磨一個好的一傳。
心理活動是無法控制的，大腦的思想更是無法阻止的。
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腦海里會有很多活動。
這些活動會越擠越多，無法一鍵清空，同時還要空出精力盯著發球。
而就在這個時候，球突然擦過球網，一顛，隨后落了下來。
第175章
難道這一局要在這里結束了嗎？
難道就是這一球了嗎？
難道到此為止了嗎？
一只手伸了過來。
斷層的金發因為主人驟然下墜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研磨學長——！”
研磨緊緊咬著唇，而后以極限的動作接下了這一球。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不需要用敬語的。
呼——
研磨此刻已經管不了自己喘不上來的呼吸和額頭的汗，再也不像平常那樣小聲說話、被山本吐槽說什么呢根本聽不清，他立刻吼道：“快接起來！”
列夫反應很快的將這一球墊了起來。
不好扣了，還剩最后一下，那這樣的話——
山本急中生智將這一球傳到了影山的方向。
影山：“嘖。”
來不及了，只能接下。
同時他的大腦在急速頭腦風暴。
傳給誰，誰來臨時替換二傳？
給日向，還是星？
那么扣球又給誰，此刻誰更合適？
讓日向給星傳嗎？
還是往高了傳，讓后排的東峰學長進行后排扣球？
“傳給我。”
也許對方真的這樣說了，也許沒有，只是他的幻聽。
球在空中的時間很短，似乎一瞬之后就會落下。
大腦思考的時間從表面看只有現實中的一秒鐘，但實則腦內的時間卻過去了很久。
短暫的一秒兩秒卻可以冒出無數個想法，無需一一展現數清，它們只是一閃而過，在腦海和心里留下一個影子。
只有影山本人才能捕捉到。
現在同樣如此。
他微微抬眸，看到星已經起跳了。
現在，這里，這個位置？
簡直就像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樣。
沒有經過思考、被直覺所支配的動作。
但是既然對方已經行動了，那就——跟上！
此刻果決的行動與速度便是一切。
下手傳球確實不如上手傳球容易把控，但好在這并不能算是速攻，更不是和日向配合的那種超級速攻，所以位置上有80%的準確率即可。
五條星在中路起跳了。
烏養：“等等，他在這個位置？”
一般來說中路都是給副攻進行速攻用的吧……
當然位置并不是鎖死的，職位也不是鎖死的，不然宮治就不會身為主攻手但還是會和宮侑一起配合打出怪人速攻了。
可一般來說既然確定了打什么位置，上場后就不會輕易改變了。
不然會影響進攻，還會影響旁邊的隊友。如果沒有事先商量戰術或是有默契的話最好不要亂來。
但此刻在場下看過去……
剛才那樣的情況，烏野發球同時也是烏野準備攔網的回合，但因為音駒出了岔子，反擊回來的這一球并不是扣球，反而是傳給影山的球。
如果想要如平常那樣進攻，就得由影山做一傳，把球傳出去，而后前排抽一個人出來進行二傳，剩余的人再“各司其職”準備扣球。
那樣以來固然穩妥，但攻勢也大打折扣，而且面對音駒這樣的隊伍時很容易被攔下或者反守為攻。
那樣月島的發球所創造的優勢也就沒有了。
所以，五條星突然的動作雖然唐突，但也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砰！”
球到了。
很準。
列夫下意識起跳去攔，卻無奈錯過。
武田：“剛、剛剛那是什么，算二次進攻……？”
烏養點了點頭。
“二次進攻并不是二傳手專屬的，指的是一傳直接將球墊到合適位置而后前排隊友扣球，因為球只在本場地內傳了兩次，所以也叫兩次球進攻。五條這個……確實就是二次了。”
的確有夠大膽的啊。
還有影山，居然能夠反應過來，真不愧是出色的二傳手。
還有他倆，什么時候居然培養了這樣的默契？
剛剛明明就沒有交流或是暗號吧。
畢竟一切發生的太快。
但不得不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球，直接幫烏野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嗶——”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場上的人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
日向驚訝地眨眨眼，而后指著影山和五條星：“剛、剛才那是什么？！等等，星是在中間直接用出了速攻嗎？”
五條星想了下，“那個速度，感覺也不太像是速攻……？”
影山擦了擦汗，而后看向五條星。
“我接住了。”
接住了這個戰術配合，接住了五條星的暗號。
以及，能及時調整并把球傳到合適位置的二傳手，果然才是最帥的！
影山矜持的勾起唇角。
五條星眨眨眼，“啊，哦。”
影山怎么看起來有種隱秘的驕傲和興奮？
不過他也不是日向，對此沒有太大應激。
所以五條星從善如流點頭，而后夸獎：“好厲害，不愧是影山。”
影山不著痕跡又挺了挺胸，更驕傲了。
日向：……
可惡，有點微妙的不爽。
但是剛才好像確實有影山的一部分功勞啦……他也不至于否認這個。
最后日向只能道：“可惡，下一局等著吧，我肯定拿到更多分！”
與烏野的歡天喜地相比，音駒這邊自然更為剛才沒能接住的那一球而不甘。
列夫咬緊了牙，“可惡，要是剛才我能反應的再快點……”
沒能攔下那一球，還算什么副攻手，算什么王牌啊。
黑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剛才那一球即使換我來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你小子還差得遠呢。”
列夫：“但是黑尾學長——”
黑尾：“既然已經失敗了，那就要向前看。”
山本：“就是說！別忘了這才是第一局呢。”
列夫只好點了點頭，“好，下一局我一定要贏回來！”
但在這之前，最重要的果然還是——
黑尾看向了研磨。
在隊員回去后，教練他們便把長凳的位置讓開了。
直井學忍不住詢問道：“研磨，你還好吧？”
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畢竟最后的時候，研磨顯然已經疲憊的不行了。
原本還考慮如果第一局勝利的話，第二局可以把研磨換下來休息一會，但現在……
似乎有點難了啊。
貓又沒有急著詢問，而是等著研磨的回答。
研磨累得大喘氣，短時間內沒有說話的力氣。
片刻后，他將毛巾摘了下來。
“……即使不行，也沒辦法的吧。”
音駒已經退無可退了。
接下來的兩局都要贏才行。
芝山遞過來了水瓶，研磨接過。
片刻后，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漬。
“不管怎么說，我都會……”
頓了頓。
雖然不是很想說這樣的話，但研磨還是說了出來。
“會加油的。”
山本：！
“噢噢噢！研磨！”
研磨：。
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
山本：“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能主動聽到研磨說要加油！太好了，研磨，讓我們一起燃燒起來吧！”
研磨：“不要。”
已經足夠燃燒了好么。
嘆了口氣，研磨開始思考下一局的情況。
“翔陽已經找出思路了。當他在右側的時候，那個方法已經沒有辦法困住他的速攻了，而且他也會慢慢調整，讓那個速攻趨于完美。雖然說現在左側和中間還能繼續沿用原本的方法，但是……”
“下一局，翔陽或許會做出改變。”
因為那是翔陽。
總是會不斷變化、不停進化的翔陽。
雖然對方現在還沒有什么預兆，但研磨心里卻隱隱有預感。
他看向貓又。
“如果翔陽徹底突破的話，那或許需要更改一下盯防的陣容。”
……
烏養一邊讓大家休息，一邊夸獎道：“不錯的戰術！尤其是日向和五條。”
日向嘿嘿笑道：“這樣的話，在右邊的時候速攻又能繼續用出來了！”
對于他來說，沒有比這個更開心的事了。
五條星也微微點頭，“不過最后那一球還是運氣成分更多。”
現在想來，還是有些沖動了。
也多虧了有影山。
倘若換成其他二傳手，或許能練就這樣的技術，但未必能有這種孤注一擲的勇氣。
也只有影山這樣的“排球笨蛋”，才會單純的思考可行或不可行，而不考慮其他的。
烏養點頭，“影山配合的也很好。”
影山：“A ZA SU.”
頓了頓，影山瞥了眼日向。
他握緊了水瓶，而后道：“那個，關于日向的那個速攻——”
影山顯然已經有了想法。
而烏養，和他想到的是同一點。
烏養：“既然無法有充足的時間助跑，那就幫助日向，拉長時間，好讓他能充分助跑。對吧？”
影山一怔，“您……也想到了？”
烏養點了點頭。
日向不解問道：“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烏養簡單解釋道：“你接球之后身形會亂掉，同時來不及助跑，因為影山的那個傳球速度很快，對吧？”
日向點頭。
烏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利用縱向的高度，讓影山將球傳的高一些。這樣球在空中待得時間久，也就能給你的助跑起跳讓出時間了。”
日向：！
他腦袋上燈泡一亮。
“還可以這樣！”
五條星微怔，隨后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
五條星：“我還以為教練要說的是，讓日向一傳往高了傳呢……”
烏養摸了摸下巴，“這也是同一種思路啦。但是有的時候音駒的發球太刁鉆，日向勉強接起來就不錯了，所以這項工作還是得交給影山。”
日向：“……”
他吭吭哧哧道：“我、我接球也接的很好啊！”
那個球看起來接的不好，完全是因為球會在面前突然下墜啦！
他當然就迫不得已向前趔趄了一下嘛。
大地笑道：“是是是，你接球確實變好了。”
這倒不是無腦夸贊，而是真的。
自從白鳥澤集訓結束后，日向仿佛也成長了不少。
平時的時候他接球總是“亂來”，站不對位置，有的時候雖然能夠恰好接住對方的扣球，但更多是猜的，或是有如神助的直覺，而且球也會時常砸到他的身上。
但是來到全國以后，日向有好幾次接球都接的很好，是一種將經驗吸收完畢后展現的熟練。
放在大地這樣的選手身上或許只是他的“日常”，但是對日向來說就是稀奇了。
可現在，他也在慢慢地把這種“稀奇”轉變為“日常”，由此可見日向真的成長了。
木下有些不解的問道：“但是日向的那個速攻講究的是快吧？這樣一來，日向是能起跳了，但是速度是不是也下降了一些？”
烏養點點頭，“不可避免的吧。”
但總比一直困住好。
而且，日向的跳躍點總是比大家都要高，或許能夠憑借這個殺出一條路呢。
影山：“喂。”
他看向日向，抬起藍色的眸子。
“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回來之后跟你說過的。”
回來之后？
日向的記憶回到了之前。
影山從東京回來，兩人在排球館外面遇到。
影山說……
[“你還能跳的更高。”]
影山在集訓的時候碰到了一位和日向情況很相似的選手，叫星海光來。
但他打的是主攻位，跟以速攻取勝的副攻完全不同。
可星海跳的很高，非常高，而且空中戰的技術也很好。所以僅僅憑借這個，他便能以不到170的身高被選入青年隊的強化集訓，可見他的厲害。
影山認為，日向也可以朝著這方面發展。
雖然兩人總是吵吵鬧鬧的，但有一句話叫，你的敵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放在這兩人身上也同樣。
所以在影山看來，日向完全可以跳的更高。
日向睜大了雙眸。
“但是我——還沒有嘗試過。”
或者說，沒有嘗試成功過。
影山微微抬起下巴：“那，就來試試吧。在全國的舞臺上。”
他勾起了一抹笑。
“還是說，你不敢了？”
日向成功的被影山勾起了戰意。
他站了起來，“當然！”
烏養見狀也不再說什么了。
他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去吧，我也相信你們。”
第二局比賽開始了。
武田：“烏養君……有的時候還真是大膽啊。”
烏養笑了笑，“確實。”
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會讓帶領的隊員在全國這樣的舞臺去嘗試一個還沒有練習成功的招式。
但是。
烏養：“我總覺得日向能成功。”
而且這個舞臺、這個場合畢竟與平時不同。
在激素的作用下說不定會做成一些事情呢。
雙方交換了場地，這一局由音駒先發球。
這一球——果不其然的也落在了日向的面前。
日向此刻的位置在三號位，也就是前排的中間。
按照以往的情況他的進攻路線便是在中路直接起跳的。
可現在被針對的話，他就沒有辦法了。
影山看了過來。
球是肯定要接的。
這不是選擇題，而是必選題。
如果想要改變這樣的情況的話，那就只有……
“影山！”
影山輕輕一躍，而后，將這一球傳的很高。
研磨驚愕的睜大雙眸。
在一開始就準備這樣了嗎。
來吧。
你的傳球。
你的機會。
要由你自己來抓住啊——
日向跳了起來。
五條星在旁邊跟進，而后忍不住微微瞇眸，看到日向的身影幾乎與頭頂的燈重合了……當然，是一種夸張手法，也是一種錯位。
但不得不說，日向真的跳的好高。
快，高，是他最拿手的武器。
“砰！”
……
第二局開始之前。
研磨：“雖然我也不確定翔陽他們是否會選擇這樣做，但大概率是會的。”
畢竟那可是翔陽。
研磨：“所以，一旦翔陽成功突破的話，我們的陣容也要做出改變了。”
他的目光望向了犬岡走。
犬岡走：ovo？
研磨：“再加一塊盾牌。”
……
音駒申請換人。
大地：“那是……？”
日向歪了歪頭。
對方走了上來，和海信行進行了交換。
兩個人隔著球網視線對上了。
而后，犬岡走露出了爽朗的笑。
“你好啊，日向，我期待很久跟你對戰了！”
日向第一反應是被對方的爽朗所感染，也露出了一個笑，“哦哦，你好！”
同時既榮幸又激動。
他可是被特意針對了誒！這可是強者的待遇誒！
開心開心。
第二反應……
總覺得，對方好像會很克制自己的樣子。
雖然沒有打過，但就是冥冥之中有這樣的感覺。
是的，日向沒有猜錯。
之后他就發現了，自己好像是被這個7號，給死死盯住了。
準確來說是1v1的那種盯。
無論他是在右側進行的負節奏的速攻，還是在中間跳的很高的速攻，他都是直接攔過來，無論影山有沒有給他傳球。
在確定日向可以靈活控制扣球角度后，他就專注鎖定了斜線球的防線，逼迫日向只能扣向直線的位置。
而直線那邊，永遠有一個選手等待著。
看似一人攔網沒什么壓力，但實則日向被纏的很死，無法發揮機動性和誘餌功能。
暫停時間里，日向忍不住抱怨道：“就是那種——怎么都甩不開的感覺！”
木下：“以你的速度也不行嗎？”
日向搖了搖頭。
除去接發球的回合，日向也不是沒有進行過正常的速攻。
畢竟他們攔下音駒的扣球后，就到了己方組織進攻的時候。
那個時候，日向的速攻就是自由的，再沒有人牽制。
但——
犬岡走就死死的粘過來了。
無論日向跑到哪里，他總能隨時跟住。
也許一開始還有些掉隊，但漸漸地，他開始熟悉日向的節奏了。
烏養沒有急，而是在日向說完后詢問道：“那你換個思路，如果你是這樣的攔網選手，什么情況下你會覺得攔網吃力呢？”
日向露出了豆豆眼：“啊、啊？”
五條星好像明白教練想說什么了。
他按了按日向的橘子腦袋，換了個問法：“你覺得，為什么音駒要專門派一個反應很快的選手來盯住你呢？”
日向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是為了防住我的那個速攻啊。”
五條星：“是啊，畢竟你的速攻真的很快。”
日向一頓，眨了眨眼，“……啊！”
烏養笑著看向他。
日向：“教練的意思是，讓我放慢速度，融入其中？！”
烏養：“沒錯。”
速度快的突出，能夠迷惑對手。
但速度突然放慢融入其中，又何嘗不是一種迷惑呢。
短暫的暫停時間結束了，眾人返回球場之上。
日向活動了下手臂，“很好很好，那么就來吧！”
再一次的接起球后，犬岡走打算去盯防日向，然而卻發現日向并沒有動作。
他愣了下。
研磨微微抬眸。
影山開始準備傳球。
同時多位進攻！
“砰！”
烏野成功拿下一分，拉開了差距。
第二局慢慢朝著局末走去，但音駒的分數不容樂觀。
第一局的失敗意味著這一局他們絕不能輸，但現在顯然烏野已經睜開了他們設置的牢籠，飛向天空。
身體的疲憊一點點累積，并不僅僅是第一局的疲憊，還有上午的勞累。僅僅是一個中午的休息是沒有辦法完全休息好的。
研磨喘著氣，十分想要撐著腿低頭彎腰休息一下，然而場上是沒有時間休息的。
馬上又要攔網了。
他跟隨著旁邊的人一起跑了過去，而后起跳。
矮了一些。
一方面是身高的緣故，另一方面則是體力不支，跳不起來了。
與五條星對上目光的那瞬間，研磨就立刻明白了對方是要從自己這里突破。
再高一些，胳膊再伸長一些……
“砰！”
到了第二局依然不減的力道，重重扣了下來。
研磨的手臂被這一球打開，而后跌落下來。
“研磨，沒事吧？”
研磨搖了搖頭。
“呼、呼……我沒事。”
好累，好想休息。
討厭重力，討厭流汗，為什么還不能結束，就不能來個一球超人直接打贏這場比賽嗎？
但是排球不是超能力電影，是沒有辦法憑借一個人的實力干掉對面一支隊伍的。
體力確實是研磨最大的不足，尤其是他還是觸球最多、同時也最考驗技術與控球能力的二傳手。
“——”
研磨微微睜大雙眸。
這一球短了。
山本緊緊咬著牙。
可惡——
左手快點伸出來啊，快點啊！
右手沒扣上也沒關系，他還有左手！
他努力著去夠那個球，旁邊的隊友也在努力。
不知道是誰觸碰到了，而后手臂微微一抬。
太好了，能過網——
下一刻，球網對面伸出了一只手。
五條星微微睜大雙眸，瞳孔微縮。
隨后，用力扣下！
這個才剛剛要過網的球，立刻被擊了回來。
第176章
這一球扣得干脆利落，瞄準了時機，像是猛獸蟄伏已久而后驟然出擊一般，不留一絲“活路”。
球被徹底扣實，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嗶。”
烏野得分。
“星——！好樣的，反應真是太快了！”
五條星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微微點頭。
他呼出了一口氣，看了眼音駒的方向。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球場之上是不可能留情的。
影山也道：“扣得漂亮。”
五條星：“嗯，當時沒有過多思考，只是覺得這一球必須攔下，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所以在看到這一球剛過網的時候，腦子里涌現出來的第一想法并不是“接下、然后組織進攻”，而是省略了第一步，直接“進攻”。
看來他也被烏野同化的差不多了，刻入腦海中的第一行動準則永遠是進攻。
也還不錯。
這樣一來，比分就來到了23：24，烏野的賽點了。
而與此同時——
影山將會向后退去，移到一號位。
輪到他發球了。
“烏野的賽點偏偏是影山選手發球啊，這一下音駒可是來壓力了。”
“雖然說音駒是擅長接球與防守的隊伍，但是在這樣的時刻，又是體力消耗很多累得不行的時候，他們真的可以很好的接住影山的跳發嗎？”
“比賽究竟是會在這一球結束，還是繼續下去，就看這一球了。”
“影山，發個好球！”
影山點了點頭，走到底線位置接過排球，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沉著冷靜。
也是，畢竟是烏野的賽點，又是影山拿手的發球，他是不會緊張的。
反觀音駒這邊——
原本在后排的應該是福永、夜久、海信行的，但為了限制日向，音駒選擇用犬岡走替換海信行。
犬岡走也許在盯防人還有扣球方面很厲害，但是論接球，他肯定是比不過海信行的。
那么，音駒要選擇換人嗎？
發球還未開始，他們是有換人機會的。
可這樣一來，犬岡走如果下場的話就沒有辦法再換回來了。
時間其實并沒有過去很久，但在腦子里留下的印象似乎是過去良久。
而后，音駒選擇了換人。
海信行與犬岡走進行交換。
雖然下場了，但犬岡走并沒有太多失落的情緒，他也知道自己的經驗是比不過三年級的學長的。
而只有這一局贏了，音駒、以及他，才能有更多上場的機會。
犬岡走：“加油，海學長。”
海信行微微點頭，“交給我吧。”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
海信行還算平靜，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夜久，輕笑道：“嗯，音駒最厲害的接球選手就在旁邊，這可真是有安全感啊。”
夜久也不由笑了，對海信行比出了拳頭，“放心好了，我們才不會就在這里結束呢。”
三年前的四月，三名少年一同入學、一同加入排球部，又一同說出了自己的目標。
稱霸全國。
現在，他們正走在這條道路上，怎么可能會甘心中途離開啊！
所以，一定會接下這一球的。
哨聲吹響了。
影山沒有太多的關注音駒那邊的情況，也不會讓自己的專注受到影響。因此，在裁判吹響哨聲后，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拋球起跳。
這一球恰好落到了夜久面前。
影山微微擰眉。
力道是有了，路線差了一點。
“夜久！”
這一球交給他，就放心吧。
夜久成功的將這球墊了起來。
“很好！”
“研磨——”
攻守瞬間就轉換了。
要好好看著球，好好攔網。
好不容易到手的優勢是絕對不會輕易讓出來的！
而后，研磨突然微微轉頭，目光看向了這邊。
日向一愣。
下一刻，一個猝不及防的二次進攻球便落了下來。
什——！
“嚯，一次精彩的進攻和回敬啊！看來孤爪選手雖然體力耗盡，但頭腦依舊清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條不紊的進行二次進攻，實在是冷靜的可怕啊。”
影山：……
毫無疑問，他已經臉黑了。
日向：……
瑟瑟發抖.jpg
雖然二次確實難防，但再怎么說他也是當時準備防守的副攻手，居然任由這一球過了網，實在是他的失誤！
日向自己都懊惱的不行，所以面對影山的黑臉，他自然也會心虛。
而影山則恨不得自己立刻到前排去，到時候什么傳球二次一定要把他們玩的死死的！
不過他也的確很佩服研磨堅韌的精神力。
如果是自己的話——被累到這種地步，很難從容的進行二次吧，而且，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會輕易被看出來。
但研磨不同。
他好像很擅長“偽裝”自己。
果然，音駒的二傳很有意思。
“砰！”
五條星的右側扣球拿下了一分。
比分24：25，又是烏野的賽點。
而同時，輪到五條星發球了。
“星！發個好球！”
“音駒的危機真是一茬又一茬啊，才熬過了影山選手的發球，現在又來到了五條選手的發球。不得不說兩位選手在發球方面都是非常有威力的，音駒危險了。”
“不知道這一球音駒又能否好好接下，趁機反擊呢？”
五條星呼出一口氣，而后觀察了下音駒后排的接球人員。
因為拿到一分后所以站位有了變化，現在后方的是研磨、福永和夜久。
一般情況來說，二傳手在后排的時候接球大概率會很薄弱，因為作為二傳手的研磨需要在發球的一瞬間立刻插入向前，準備傳球。
福永也許接球技術也很好，但他能夠完美的接住所有去向右半側的球嗎？
還是說，要讓山本朝后一個身位也加入接球行列呢？
那樣的話，音駒的前排進攻就沒有什么威懾力了吧。
而且從他們的站位來看——他們似乎是打算讓福永和夜久兩個人接球的。
既然這樣的話——
那就瞄準最邊角的位置。
五條星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思緒集中。
既要有力道，又要角度路線犀利。
而且瞄準的還是自己面向的左前方。
這樣的話——
五條星腳步微動，調整了位置。
夜久：“他在那個位置開始發球？”
這樣一來，也就暴露了他的想法。
夜久皺了皺眉，“福永，往后面再退一退。”
福永微微點頭。
五條星將球拋了起來，而后向前助跑起跳。
上手發球只需要站在底線處即可，但跳發和跳飄都需要往后走幾步，為助跑留出空間。
而助跑之后發出的球，則會因為發球者高度上升，更便于扣球，同時力道變重、弧度變化也更大。
可在手接觸排球的一剎那，五條星驟然收了力道。
手臂動作便緩，手掌輕輕推過排球，以一個輕打的力道，將這一球擊了出去，而非力道很重的“扣”。
就連他自己，也是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后才恍然回神。
一開始，連他自己都沒想好。
想法瞬息而變，就連音駒也沒能意料到。
“前面前面！”
后排接球人員和前排的進攻人手之間留出的空白極大，而這里的空缺，也正是五條星發球的落點。
可惡——
后排的人和前排的選手都不約而同的往中間去。
千萬不能落地了，再快一點，再努力一點，胳膊再伸長一點。
列夫依仗著自己長得高、胳膊也長的特點，直接魚躍撲了過去，寄希望能夠接住這一球。
他也確實是接住了。
但因為手和球相觸的位置不對，導致這即將落地的一球并不是向上彈飛，而是向著前方。
“小心，夜久。”
這一球朝著夜久彈來，但夜久是不可能躲的。
他只是下意識護住了臉，讓這一球彈在手肘和小臂處的位置，而后斜朝著場外飛了過去。
糟了。
觸點不對。
他下意識的追了過去。
因為位置的緣故，夜久是最靠著場邊的，所以追過去的時候也是他在前方。
他知道……
即使自己能夠到位，也無法去接這一球了。
但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哪怕自由人能夠無動于衷的看著球落地而不去伸手的啊！
可惡可惡可惡——
他恨不得這一刻時間再慢些，好讓后方的隊友能夠追上來，但時間是殘酷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慢。
最終，球還是落地了。
“嗶，嗶——”
夜久下意識的往前追了兩步，而后喘著氣停了下來。
結束了嗎？
他回頭看向隊友。
他們的神情或許和自己都是一樣的，帶著疲累，以及沒有回過神的茫然。
就這樣，結束了？
全國大賽的征途，和烏野的對決，到此為止了嗎？
烏野這邊也并未完全回過神，即使有裁判的哨聲，但他們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計分板。
24：26.
是真的。
贏了。
“星！！”
隊友們歡呼著沖了過來，連著準備區的隊友也一起。
畢竟最后這一球的功勞毫無疑問是五條星的，所以，他們沖著五條星飛撲過來也在常理之中。
五條星眨了眨眼，驚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準備好了被撲倒的準備，站在原地等著大家。
先是離得近跑得快的日向和西谷，而后是等待區跑過來的田中和木下。
四個人了……
五條星微微思索，放松了力道，任由他們將自己撲倒在地。
大地：“喂喂你們小心一點啊！別弄傷星啊！”
現在這種特殊情況，無論哪個球員都是寶啊！
大地可不忍心看自己的寶受傷。
五條悟先是在上面歡呼，而后看到他們都撲了過去，不由有些擔心了。
“啊啊啊放開星醬啊！”
夏油杰拉住了他，“冷靜，你是忘了星是什么出身的嗎，你這也太擔心了吧。”
咒術師會被普通人壓扁？想想都不可能。
五條悟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但他還是哼哼唧唧的記仇，“就算這樣他們也太粗暴了吧，怎么可以那么對待星醬。”
旁邊，冴子已經和仁花抱在了一起歡呼哭泣。
“太好了，贏了，贏了！”
而觀眾席上不屬于兩個學校應援的其他觀眾紛紛鼓起了掌。
“真不錯啊，總算能看到一次垃圾場的對決了。”
“上次是什么時候來著？”
“不知道，反正總是聽說有這么一個對決，但好像還從來沒見過呢。”
大將優和美華也在兩個隊伍的應援之間的觀眾席上，在比賽結束后，他們兩人也跟著鼓掌。
“真是精彩的比賽。”
沒想到烏野還能繼續進化，還真是恐怖。
美華笑著看了過來，“現在優的心情肯定很好吧？”
大將優一愣，“啊？我嗎？”
美華：“一方面是打敗了自己的競爭對手也落敗了，另一方面是支持的球隊獲勝了。”
這算得上雙喜臨門？
聽她這么一說，大將優頓時來了精神。
“也是啊。”
哈哈哈他已經迫不及待等著去嘲諷黑尾了！
不過倒也不是帶著惡意，而是出于一種損友宿敵外加失敗者的情緒疊加的狀態。
誰讓那家伙之前還嘲諷自己肯定追不回美華醬的啊！
不過另一方面，他也確實很為烏野高興就是了。
“烏野真是越來越強了。下一場就是半決賽了吧？也不知道他們的成績會如何。”
說實話，烏野能夠一路走到現在，確實令人驚訝。
如果半決賽也勝利的話，嘶，那不就要打決賽了？
觀眾席的掌聲漸漸帶動了應援團隊，他們顧不得開心或失落，而是先為場下的選手加油。
畢竟他們貢獻了一場精彩的比賽。
黑尾站了起來，撈住了旁邊累得癱倒在地面的研磨，低聲道：“走吧，該去致謝握手了。”
研磨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他嘆了口氣，“結束了啊……”
Game over了。
而這次，再也沒有重開一局的機會了。
黑尾：“是啊，結束了。”
他看了看前面站著不動的夜久，而后跟海信行對了個視線。
黑尾把研磨交給了列夫，隨后跟海信行一起上前，兩人動作默契的把夜久架了起來。
夜久：？！
“等等，你們干什么啊。快放我下來，你們這樣搞得我很尷尬啊！”
黑尾：“青春結束了啊。”
海信行：“全國大賽結束了啊。”
黑尾：“是啊是啊，突然就來了點哭意呢，夜久，借我靠靠你的肩膀——壞了，你的肩膀怎么那么矮？”
夜久：“可惡，黑尾你是不是找死啊！”
黑尾和海信行相視一笑，“那就把他再架高一點吧！”
夜久：“喂！干什么，放開我！”
漸漸地，他的掙扎在兩個同伴的假哭聲中停了下來。
酸意漫上心頭和鼻尖，夜久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比賽就是這樣，一方勝利就有一方失敗，沒有誰會一直站在球場上。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賽前努力，爭取留下的時間更長。在比賽后也要繼續訓練，爭取下一次還能留下。
不過……
以后，就是新一代年輕人的舞臺了。
海信行：“其實我很開心能和你們做隊友，能跟你們一起打比賽。”
黑尾：“啊，我也是。”
夜久一邊哭一邊道：“可惡，我、我也是。”
海信行笑了笑。
“其實這么說來，我們的目標也算是實現了。”
黑尾想到了過去。
“實現了一半吧？畢竟進是進全國了，但這樣怎么也算不上稱霸吧？”
夜久：“就是說啊！”
黑尾：“嘛，接下來的，就交給新一代的年輕人了。”
夜久：“說的好像你多老了一樣，你是什么老爺爺嗎。”
黑尾：“哈哈哈。”
雙方列好隊伍隨后握手。
黑尾因為是隊長的緣故所以是排在最前面的，與大地握手。
他笑道：“看來這次垃圾場對決是我們輸了啊。”
大地不由一笑。
黑尾：“當初鄉下來的小烏鴉現在也變成成年體了。”
大地：“這次比賽打的很精彩，也很盡興。”
無論是教練，還是隊員，他們的心愿都實現了。
貓又與烏養握著手，笑瞇瞇的彎著眼睛。
“恭喜了，系心。”
烏養認真點頭，“謝謝您的指導。”
黑尾往后排瞅了瞅，而后走了過來，“喲，阿月，恭喜你出師啊。”
月島：“……”
所以這關門二弟子的身份他從來都沒有認過好么。
雖然心里吐槽著，但月島還是伸出了手。
黑尾一愣。
月島微微抿唇，“攔網指導，謝謝了。”
黑尾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時候就不要那么傲嬌了，阿月。”
月島：“并沒有。”
五條星離開之前，看到研磨喊住了日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他歪了歪頭，也沒有久留，跟上前方隊友的腳步，來到觀眾席下方。
不多時，其他人也到達完畢。
“非常感謝你們的應援！”
前排的幾人揮舞著手臂。
“恭喜了！”
五條星看了眼日向藏不住的開心的表情，詢問道：“你和研磨聊了什么嗎？”
日向激動地點頭，“是！研磨他終于說了。”
五條星：“嗯？”
日向笑的齜牙，“嘿嘿，研磨說，他覺得打排球很開心！”
終于！
日向終于能得到這樣一句話了。
五條星微訝，“居然是研磨么……”
以對方的性格，能得到這樣一句話真是相當不容易啊。
也難怪日向會這么高興。
五條星彎唇，“研磨也才二年級，后面還有一年呢。希望下次，我們還能繼續比賽。”
日向：“一定可以的！”
音駒這邊，黑尾領著眾人致謝之后，抬頭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山本茜。
“小茜，別傷心了。”
山本茜擦了擦鼻子，“我、我才沒有呢。”
而且……
“確實是很精彩的比賽。”
旁邊的艾麗莎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么接下來，是不是要吃了飯再回去？”
黑尾：“那是當然的吧，總不能又輸比賽又餓肚子回學校吧，那也太慘了！”
山本茜來了些精神，“好，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選擇出附近最好吃的飯店吧！”
她可是專業后勤隊長！
黑尾笑了笑：“好好好，那就拜托小茜隊長了。”
烏野這邊收拾完畢后，自然也要去慶祝一下的。
冴子開心的一只手拉著歌姬一只手拉著硝子，“喔吼！喝酒慶祝！”
歌姬：“好耶！”
兩個酒蒙子一拍即合。
五條悟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又不加入。
他道：“那就還是之前那家唄。”
離得近，地方大，做飯也好吃。
五條星倒是沒什么意見。
其他人也同樣。
于是眾人便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飯店面前。
因為人數眾多外加離得近，所以他們是步行過去的，然后就——
在門口遇到了音駒一行人。
雙方收拾的時間差不多，路線也差不多，只是來到門口的時候，一行人是從店的左后方繞過來，一行人是直接從直線前面走來，所以直到來到店面前，他們都不知道會彼此相遇。
同時也造就了雙方在門口相遇的名場面。
日向探頭探腦。
山本茜跟冴子正好對上了。
兩人對彼此都有印象，畢竟他們應援團隊也是會觀察地方的。
這下就尷尬住了。
不過黑尾向來是社交達人，同時開朗熱情，擅長聊天，所以此刻倒也沒有什么尷尬的情緒走上前來。
“誒呀誒呀，這還真是巧啊。沒想到才剛下了球場我們就在這里集合了，不愧是宿敵。”
大地也笑了，“好吧，確實是有夠巧的。”
雙方在賽場上打的難舍難分，但下了球場他們就是好朋友了。
于是大地道：“要不一起？”
黑尾：“我也正有此意，就是——”
不知道這個店能不能裝得下啊。
大地也不太確定，“應該是能的吧？”
但是在那之前，還是得問問他們的金主（劃掉）五條悟的想法。
五條悟走上前來，戴著墨鏡，上下瞥了眼黑尾。
黑尾：。
這家伙也在啊。
雖然能理解，畢竟他弟弟在，但是果然……
這家伙也在啊.jpg
五條悟輕哼一聲，“行吧，看在研磨的份上。”
研磨抬了抬眸，十分淡定，“嗯，多謝了。”
黑尾倒也沒有什么不快，反而朝他們后方看了看，熱情的跟五條星揮手。
“星醬～快來呀。”
用出了五條悟同款聲線。
果不其然，五條悟立刻炸毛。
“你喊什么喊！你跟星醬很親近嗎你就喊！不準喊！”
正牌哥哥在此，誰敢造次！
第177章
然而五條悟不知道的是，他越是這樣炸毛，就越是會勾起黑尾有意為之的想法。
當然了，即使他知道，大概也很難平靜接受吧。
畢竟誰能接受自己就在旁邊但哦豆豆卻去吃代餐啊！
尤其這個代餐（的聲音）還那么像。
可惡，代餐西內！
于是五條悟就像是護犢子的貓貓一樣炸毛哈氣了。
然后黑尾就故意逗他，并且越逗越開心，樂不可支。
夜久忍不住吐槽：“黑尾，還真是幻視街邊那種故意伸手逗貓的手賤的人啊。”
哪天被貓撓了都不奇怪。
五條星忍不住搖了搖頭，拉了拉哥哥的胳膊，“好了好了，都已經下賽場了。”
以及。
“小黑前輩，可以不要逗我哥哥了嗎。”
明知道悟很容易被逗。
黑尾一笑，“誒呀誒呀，忍不住嘛。”
貓又笑呵呵的跟烏養還有武田打招呼，“走吧，這次可要陪我喝個夠啊。”
烏養和武田冷汗都下來了。
這兩人都不是特別能喝的類型啊……
烏養戳了戳武田。
武田只好上前一步，挺胸抬頭，視死如歸。
“那就讓我來陪您吧！”
畢竟烏養君晚上的時候還要跟隊員開會的嘛，而且明天比賽也需要他主持大局，萬萬不能倒在這里。
所以那就讓他來。
冴子探頭看了過來，“咦，老師你們也要喝酒啊，那正好，我們來拼一桌啊。”
于是座位就這樣淺淺定下了。
五條悟和夏油杰往里面走去，跟店家溝通一下，順便看看這里能不能裝下這么多人。
“哇，不是吧，你們這是場上打完了，打算場下也來一次？”
大將優領著美華走了過來。
原本他們兩個是打算看完比賽順便約會吃飯的，看到這里門口這么多人，而且校服顏色有點眼熟，于是便走了過來。
沒想到啊，還真是熟人。
黑尾聞言微微挑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好不容易和女朋友復合了的大將優同學啊。”
大將優：。
咬牙.jpg
大將優：“我說黑尾，沒女朋友就去談一個好嗎，別老是盯著別人的女朋友。”
黑尾微微一笑：“嗯嗯，你放心，如果是我談戀愛的話一定不會因為太過沉迷排球部的事而忽略女朋友從而喜提分手的。”
后面幾個字格外加重。
大將優：……
他先是有些慌張的看了看旁邊的美華，而后擠了過來低聲警告黑尾：“喂喂喂夠了啊！”
黑尾笑出了聲，終于沒再針對他。
五條星看了看，而后問道：“要一起來嗎？”
大將優：“額，你們這里這么多人，應該已經裝不下了吧。”
五條星想了想，“如果能裝下的話，多你們兩個也不多。”
同理，如果裝不下，那也不是因為多了他們兩人的緣故。
大將優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回事，但是……他是要和女朋友約會的啊！
現在大將優可學乖了，他第一時間就過去詢問美華的意見。
美華立刻就同意了。
她把大將優推向黑尾那邊，而后指了指女生那邊，“那我就和大家坐一起啦。”
大將優點點頭。
很快，五條悟和夏油杰就跟店長溝通完畢了。
這里有二樓的空間，剛好可以開辟出來讓他們擠下，因此，眾人簡單安排完畢后，就進了店。
座位的話自然是誰跟誰親近，那就挨著誰。
五條悟立刻就把研磨薅了過來，這讓想要帶著研磨一塊過去坐下的黑尾愣了愣。
五條悟挑釁一笑。
黑尾：……
這家伙，真的是哥哥嗎？
這么幼稚，真的是高中生了嗎？
不過黑尾倒是還挺驚訝的。
他原本以為五條悟和研磨只是普通的一起打游戲的關系，現在看來，他們關系還挺好？
他問研磨：“那，研磨你就在這里？”
研磨點了點頭。
于是黑尾也就沒再問什么了。
也挺好，看著研磨能交到更多朋友，黑尾心里還挺欣慰的。
因為研磨過來了，所以日向也跟著一起來，連帶著還有列夫。于是這一桌就不僅僅是咒術師專場了。
五條星看了過去。
他猜想哥哥拉著研磨應該是有咒術界的一些事情想要討論吧，但現在看來，環境似乎不允許。
研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于是他道：“有什么事情晚上的時候討論吧，或者明天。”
五條悟歪了歪頭，“哈？”
“嗯——其實我也沒有什么要問的啊。”
該討論的好像也討論的差不多了。
研磨：“那？”
五條悟：“就是單純為了氣他！”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夏油杰嘴角微抽，“你是什么小學生嗎，這么小氣，還要報復回去？”
五條悟：“哼哼哼。”
旁邊有人挨著他坐下了，挨得很近。
五條星微頓。
其實他并不太習慣和人挨得這么近，尤其是剛剛打完比賽，還沒來得及洗澡，身上帶著已經晾干的汗。
他轉頭看了過去，而后一愣。
“阿菅學長？”
對方彎眸對他笑了笑，“這里應該沒人，對吧？”
五條星身上剛才那種淺淺的不適立刻散掉。
嗯，還要加個前提——親近的人除外。
他彎了彎唇，點點頭，“是，沒有人。”
于是菅原便坐了下來。
這里是榻榻米的座位，桌子也很矮，因此大家是盤腿坐著，手自然而然的撐著下方的榻榻米坐墊。
五條星先是看了眼哥哥那邊。
很好，對方一邊在跟研磨說話，一邊還在跟日向說話，大約是沒有精力來管自己這邊的事的。
于是五條星微微垂眸，將手放下，與旁邊的人輕輕挨著。
肌膚與肌膚相觸，傳遞了暖意。
菅原微頓，隨后手伸了過來。
他輕試探著碰了碰五條星的手指，而后伸了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五條星面上仍舊是淡然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思緒已經徹底落在牽著的手上面了。
稍微有點緊張。
畢竟就在哥哥眼皮子底下。
不知道為什么甚至還有種……咳，偷情的錯覺。
雖然說，這種行為挺像的。
結合著他們說好的在比賽完之前先保密的約定，更像了。
五條星抿唇，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五條悟原本在和夏油杰說什么，突然一頓，整個人炸毛。
夏油杰：“怎么了？”
五條悟咬牙切齒：“有……”
夏油杰：“有？”
五條悟：“有小偷！”
在準備偷走他的弟弟醬！
夏油杰：……
他朝對面看了眼，而后就明白了五條悟指的是什么。
于是夏油杰眼疾手快的按住五條悟。
事實證明他這個決策很對，因為五條悟正準備著起身過去呢。
五條悟：“杰，你干什么？”
夏油杰呵呵一笑：“在防你啊。”
五條悟：？？？
夏油杰苦口婆心，“你不是也說了星對他那個學長有意思嗎，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要總是去打擾他們培養感情啊。”
因為旁邊還有排球部的人在，所以夏油杰特意放低了聲音。
五條悟咬著牙，有些氣悶。
道理上他知道夏油杰說得對，但感情上他還是無法接受的嘛！
畢竟以前的話星醬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弟弟，但現在卻要去跟別人在一起了。
雖然他們還是最親密的有血緣的關系，但五條悟還是會忍不住吃醋。
夏油杰：“別鬧了，要是讓排球部的其他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這句話勸住了五條悟。
因為日向已經好奇的看了過來。
“五條哥哥，怎么了，你是要去哪嗎？”
五條悟一頓，而后坐了回去，“不，沒事。”
研磨瞥了他一眼。
五條悟干脆眼不見為凈——雖然六眼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徹底屏蔽。
大家都是排球部的，又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賽，在等待飯菜上來的時候自然免不了對剛才那場比賽的討論。
列夫還在后悔最后那個球沒接好。
“可惡，要是我的手臂能再長一點就好了。”
日向：“但是列夫你的手已經足夠長了啊！”
這么高的身高，能掰他一點就好了。
研磨則是累得不想說話，畢竟一天打了兩場高質量比賽，他的體力很難恢復過來，整個人都疲憊的不行。
要不是被其他人拉著，他連飯也不想吃了。
列夫好奇問道：“你們下一場的對手是誰啊？”
日向一愣，“這個，我還沒去關注呢。”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當前的對手，尤其這還是期待已久的垃圾場對決，他們自然就沒什么功夫去關心另一場是誰贏誰輸了。
菅原拿出了手機，調出里面的圖片，“我們的下一場對手……不出意外的是話梟谷吧。”
五條星一怔，看了過去。
上面排序的是梟谷vs狢坂。
五條星：“狢坂？好像沒有聽說過……”
當然這也是因為五條星對其他學校了解不多的緣故。能夠打到現在的學校都算是榜上有名的類型，或是全國大賽的常駐選手了，比如梟谷井闥山之類的。
菅原抵著下巴，“狢坂是大分縣的代表隊吧，好像已經連續九年打入全國大賽了。”
日向：“連續九年！！好強！”
五條星也微微睜大雙眸，跟著點頭。
菅原輕笑：“確實是啊。他們學校的話——啊，有一個被排進全國三大主攻手的王牌呢。”
五條星：“嗯？和木兔學長一樣？”
列夫：“不對吧，梟谷的木兔不是全國五大嗎？還沒能擠進三大來著。”
黑尾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大笑：“列夫，你記這個記得真清楚啊，哈哈哈哈，要是讓那個貓頭鷹聽到了一定會郁悶死的。”
就不能將錯就錯嗎，非要挑明出來，哈哈哈。
酒店。
木兔：“阿、阿嚏——！”
他吸了吸鼻子，“奇怪，怎么會突然打噴嚏？”
赤葦立刻緊張了起來，“木兔學長，該不會要感冒了吧？”
木兔：“嗯？”
旁邊的雀田薫立刻拿出體溫計。
木兔搖搖頭：“沒有啊，我感覺很良好啊，一點也沒有要感冒的樣子。”
說著，他伸出胳膊，比出了炫耀肌肉的姿勢。
“我這么強壯，怎么可能感冒啊！”
白福雪繪：“據說笨蛋是不會感冒來著，所以～”
木兔：ovo
木兔：“雪繪，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還是很聰明的吧？對吧，akaashi。”
赤葦有些不太放心，“要不還是測量一下吧。木兔學長，你也不想明天的比賽有所失誤吧？還是因為身體原因的失誤。”
木兔一僵，還是同意了。
木葉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不由詢問道：“嗯？測量體溫？”
赤葦點了點頭，簡單解釋了一下。
木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其實也不一定是感冒，或許，是有人在背后偷偷說你壞話呢。”
木兔：！！
他立刻扭頭看去，“誰，誰在說我壞話！”
赤葦嘆了口氣。
不過最后的結果么，自然是良好的。
木兔身體條件很好，沒有感冒。
木葉笑嘻嘻道：“壞了，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啊～”
木兔：……
*
菅原：“桐生八，擁有著超高校級別的實力，據說是……無論怎樣的傳球，他都能扣得十分完美，就像是扣下完美二傳球一樣。因此也有了一個稱號，叫做‘扣惡球的桐生’。”
日向雙眼閃閃發光，“好酷！”
五條星輕笑：“對于日向來說，好像其他人的稱號都很酷的樣子。”
日向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我也很想擁有一些酷酷的稱號嘛。”
雖然他已經不再介意自己的誘餌屬性了，但是，男孩子，總歸是希望自己的稱號更酷更帥一些的啊。
列夫：“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菅原點了點頭，“畢竟是全國三大之一。”
五條星：“不過……梟谷打敗了他們。”
菅原應了一聲。
畢竟是春高，成績出來之后都是可以查詢到的。
菅原：“2：1，不過似乎打的也很辛苦呢。”
五條星：“而我們，明天就要打梟谷了。”
雖然是老朋友了，但過去這么久，烏野成長了，他們自然也同樣。
而且他們剛剛打敗了狢坂，自然有一種越戰越勇的氣勢在。雖然烏野也是同樣的情況，但……受到這種情況激勵最大的，果然還要數木兔啊。
明天不出意外就要跟狀態極佳的木兔對上了，這實在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
三年級那一桌上，除了聊排球外，自然而然的聊起了畢業之后的一些事。
大地等人大概率不會繼續打排球了，除非是參與社團活動的時候偶爾打一打，黑尾的話——
黑尾唇角勾起了輕笑，“我雖然不會打排球了，但是大概率會從事與排球有關的活動，或者工作。”
大將優：“我還是會繼續打的。”
西谷好奇問道：“衛輔的話，會繼續打的吧？”
雖然是二年級，但因為跟夜久關系好，也跟東峰旭關系好，所以西谷也來了這邊。
夜久聞言點了點頭。
他的眼角還帶著剛才哭過的紅，但現在情緒已經恢復好了。
“是啊，我的夢想就是打職業。”
西谷毫不猶豫的給了他鼓勵，“你的話一定可以的！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自由人了。”
夜久被他夸得有些臉紅。
黑尾笑嘻嘻的拍了拍夜久的后背，“畢竟，是在最擅長接球的音駒擔任最擅長接球的自由人嘛。”
夜久：“那，夕你呢？”
西谷：“不打算打了吧，畢業之后，我打算去旅游！”
他興致勃勃：“全球旅游！”
把各個地方都踏足一遍，想想就很有樂趣。
西谷笑道：“到時候會給你們寄明信片，也會給你們拍照片的。”
夜久：“好，我會期待的。”
女生那桌……雖然美華不喝酒，但因為女生基本都在這一桌，而且還有山本茜、艾麗莎、清水和仁花陪著她，所以美華也沒有什么不適應。
男生那邊聊排球，女生這邊自然就聊一些其他的事情了——雖然山本茜是很愿意聊排球的，但是這里的其他人都是排球新手，也只有清水能跟她聊一聊，歌姬和硝子更是完全不懂，山本茜只好“入鄉隨俗”了。
艾麗莎悄悄問道：“那個是你的男朋友嗎？”
美華點了點頭。
“哇——”
戀愛的話題，也算是經久不衰了。
就連歌姬和硝子都來了興趣，擠到美華身邊嘀嘀咕咕。
大將優突然后背一寒，“等等，我怎么有種不祥的預感。”
田中和山本坐在一塊，兩個人假裝吃飯時不時的回頭看向女生那一桌，而后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真想把這一幕永遠保留下來啊。
吃飯的時候，五條悟看了眼，而后有些驚訝，“研磨，你就吃這么少啊？”
研磨：……
他左右環視一圈。
研磨右手邊兩位，分別是五條悟和夏油杰。
五條悟，能吃。
夏油杰，最起碼也是身強力壯的咒術師，反正比研磨能吃。
研磨左手邊兩位，日向和列夫。
日向，很能吃。
列夫，也很能吃。
所以研磨是被包圍住了。
他按了按額頭，“嗯，夠吃了。”
五條悟很憂心。
萬一他的外置大腦被餓死怎么辦啊。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大腦啊！
思及此，五條悟開始幫研磨夾菜。
研磨：……
五條星：“哥哥，放過研磨吧。”
研磨：“我只是單純的吃不下，以及吃飽了。夠了。”
五條悟憂心忡忡：“真的嗎？”
研磨一頓，祭出絕殺，“嗯，吃得少才能思考的更多。”
五條悟：ovo？
“這樣？”
他摸著下巴，開始認真思考。
夏油杰搖頭嘆了口氣。
……
吃完飯后，眾人就該告辭了。
黑尾過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付過錢了。
他愣了下，而后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黑尾走了過去，“我們這邊是多少錢？我付給你，或者轉賬？”
五條悟挑了挑眉，“不用。”
研磨從五條悟旁邊走過來，聞言道：“不用了，小黑。就當是他付我的工資吧。”
沒錯，研磨幫五條悟出了很多主意，但都是免費勞動的，從來沒有索要過工資。
黑尾：“啊？你給他打工了？”
研磨想了想，而后點頭：“算是吧。”
智力打工也算打工。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這么一說也是哦。既然這樣的話——”
研磨：“不用了，下次出新的游戲的時候幫我也買一份就好了。”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這簡單。”
出門之后大家就該告辭了，五條悟他們也該回高專了。
歌姬喝酒喝的很快樂，依依不舍的跟冴子告別。
冴子：“明天繼續啊！”
歌姬：“繼續！”
回去之后，自然就是洗漱洗澡，以及準備開個會了。
眾人洗漱完畢后，在房間里集合。
其實對于明天的比賽，烏養能交代的也不多，畢竟對手是他們的老熟人，而非什么新的沒接觸過的學校。
烏養：“已經確定了我們明天的對手就是梟谷了。”
東峰旭：“怎么說呢，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如果是和其他學校打的話，或許還會有些緊張，但是跟梟谷的話就沒那么緊張了。”
大地：“這是我第一次贊同你。”
雖然一路都走到這里了，但明天的比賽可是有一個響當當的稱號啊！
名為半決賽啊！
半決賽聽起來就很厲害、很不一般的樣子。
烏養：“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打贏比賽的梟谷，一個打贏了全國前三主攻手的木兔，還要面對一個——涅槃重生、調整好狀態的梟谷。”
在隊員們洗澡的時候，他簡單看過了梟谷和狢坂的比賽。
烏養：“比賽中的時候，赤葦曾經被換下來過。”
其他人不由一愣，“赤葦？”
確定是那個雖然只有二年級但是十分沉穩像個大人的赤葦嗎？
烏養：“他們被狢坂壓制的很厲害，導致赤葦的心態出了些問題，于是梟谷的教練就將他換下了場短暫休息。”
這在比賽中是很常見的事情，曾經的及川徹、影山都有過這樣的時刻。
難點并不在于這里，而是在于該如何讓選手調節好心態與狀態，重新上場。
顯然，梟谷的教練是很厲害的。
再度上場的赤葦顯然有了新的突破與提升，而在他離場之后，木兔也并沒有陷入消極狀態，反而一步步成長起來，變成了真正的王牌。
他們明天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梟谷。
第178章
大地不由感慨了一句：“看來明天會很辛苦啊。”
而且心理上的壓力也會很大。
反倒是日向興致勃勃，非常激動：“真好啊，終于能跟梟谷打上一場了！而且還是進化后的梟谷！想想都開心。”
他眼睛亮晶晶的，整個人的狀態就是一個“哇庫哇庫”。
其他人愣了下，而后忍不住笑了。
“真不愧是日向啊。”
“感覺看到日向這樣，我都不怎么緊張了。”
五條星想了想，“其實，不管今晚如何，明天到了場上，大家也會很快進入狀態的。”
日向好奇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五條星輕輕彎唇，“畢竟，有木兔學長在啊。”
要知道，木兔可是一個自己燃起來的同時，還能將隊友對手乃至全場觀眾都一并帶燃的神奇人物啊。
聽到這里，大家也紛紛點頭。
“確實。”
“感覺跟木兔比賽的時候，會有一種……就是很特別的感覺！”
是那種惺惺相惜，不管怎么樣總之大家一起燃的奇妙氛圍。
烏養也笑了，“行，看到你們沒有那么緊張我也就放心了。”
而后，他簡單說了下梟谷的隊員情況。
其實早在之前合宿以及打練習賽的時候烏養就說過了，現在不過是重溫罷了。
烏養：“首先綜合實力毋庸置疑，梟谷每個人的實力都很優秀，也沒有明顯的短板。哪怕沒有王牌在場，他們剩余的其他人也有能力與我們一戰。”
“首先是代表著空中防御的兩名副攻手，雖然其中一人還是高一，但身高早已突破190，而另一名副攻的身高也在188.這樣的身高為攔網提供了很多便利與助益。”
“而后是攻手。木兔自不必說，全國級別的主攻手，力量高度都在線，直線球和斜線球都打的很好。上一場比賽中，木兔更是狀態大爆發，如有神助，因此明天的比賽里，我覺得他大概也會越戰越勇，發揮出120%的實力。”
“而另外兩名攻手也都實力在線，并且也能很好的彌補其他位置的空缺，屬于多功能型選手。只不過平日里木兔的光芒太耀眼，這才顯得他們不怎么起眼罷了。”
“最后就是二傳手了……赤葦的風格大概是干凈利落，中規中矩，很難犯錯的類型。應該就是那種平時練習中發揮出怎樣的實力，在比賽中就能夠一比一完全復刻的類型。沉穩有度，不驕不躁。”
“當然了，上一場跟狢坂的比賽里他的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但又很快調整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大概以后都很難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所以，要想在心態上針對赤葦，應該是不可能了。”
東峰旭好奇的提問：“木兔不是狀態不太穩定嗎？那有沒有可能針對他？”
烏養搖頭：“與狢坂一戰后，其實木兔自己的心態也調整的很好，應該很難針對。而且即使針對成功了，有赤葦在，他也可以很好很快的把木兔的狀態調整過來。”
所以低沉模式的木兔，大概很難上場了。
大地：“一場硬仗啊。”
烏養：“不管怎么說，大家能夠走到這里已經很不容易了，明天只需要拿出全部實力即可。無論結果如何——只需要打出一場過程精彩的比賽就足夠了。”
“是！”
開完會之后大家就解散了。
現在時間還早，因此大家也沒急著休息，而是和前幾日一樣做些其他的活動。
比如看看手機刷視頻，或是淺淺運動一下，或是完成一些作業。
前兩天做這些是為了調整好心態，不至于第一次登上全國大賽就緊張的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現在做這些單純就是習慣了，或是打發睡前的時間。
五條星看了眼時間，而后走出了房門。
他倒也沒有外出運動的想法，只是……
想起了之前和阿菅學長外出散步的情況。
五條星在心里思索著，今天要不要繼續？
三年級的房間就在旁邊，此刻門虛掩著，還能聽見里面傳來的說話或是視頻的聲音。
五條星腳步放慢了下來。
或許，他應該提前在手機上詢問一下的。
想到這里，五條星停住，而后拿出手機。
要不先下樓？
待在這里要是被發現了就尷尬了。
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身后響起門打開的聲音。
五條星一頓。
“只是路過”“出去買瓶水”“下樓看看”等各種理由閃過腦海。
“啊，果然。”
聽到熟悉的聲音，五條星抬眸看了過去。
“阿菅學長。”
菅原反手將門關好，“咔噠”一聲，門鎖便絆住了。
身后房間里的光源也隨著他關門的動作慢慢收攏。
起初是照在他整個后背，而后一點點收斂，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望過來的眼神帶著一點期待的笑意。
“所以，是來找我的嗎？”
這沒有什么好否認的。
五條星點了點頭。
他抬眸看過去，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寧靜，看起來有種疏離的氣質，但說出的話語卻是邀請：“要一起去散步嗎？”
然后他就看到阿菅學長眼底的笑意加深了，眼神柔的不像話。
菅原走了過來，“當然。”
然后兩個人便一起下樓出去了。
二樓。
田中往外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他們兩人的蹤跡，未經大腦思索，直接疑惑的問了出來，“這么晚了，阿菅學長跟星要去哪里啊？”
緣下搖頭嘆氣，“你啊你。”
木下跟著就來：“你啊你。”
田中：“我？？？”
然后一頓，他悟了。
“啊——”
這樣的八卦讓他頓時來了精神。
田中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
緣下：“至少肯定是有戲的。”
木下：“這個我信，緣下在這方面看的很準的。”
田中：“啊？真的嗎？那你能不能幫我也看看我和潔子學姐怎么樣。”
緣下捏著下巴認真思考。
田中緊張的等待著。
片刻后，緣下神秘一笑。
田中：“？？所以結果呢？”
緣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
東峰旭已經看完了兩遍“烏野排球部精彩集錦”的視頻，此刻按下了暫停鍵，臉上不由露出了姨母笑。
“真好啊，阿菅總算也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大地：“雖然你這個用詞感覺很怪，不過我贊同你的說法。”
東峰旭：“不過他們好像也沒有公開的意思。”
大地：“現在畢竟是比賽期間，可能是不想讓我們分心吧。”
東峰旭一想，覺得也對。
田中好奇問道：“大地學長，你們好像不怎么驚訝啊？”
說到這里，大地甚至有一種微妙的驕傲。
“我和旭可是第一批發現的人。”
準確來說他才是那個發現端倪的第一人，然后分享給了東峰旭。
木下火速湊了過來，“哇，細說細說。”
大地咳嗽了一聲，“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
雖然按照菅原的性格來說，他無論對誰照顧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對五條星的偏向實在是太明顯了，大地作為他的好友，想不發現都難。
木下：“確實，這么一說的話，好像阿菅學長總是會時不時的湊到星那邊去。”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阿菅學長是關心學弟呢，現在看來，一切早有預兆。
*
東京的夜晚很冷，呼氣的時候都會帶出白色的霧氣。
兩個人穿了厚衣服保暖，還戴上了圍巾。
畢竟現在可是關鍵時刻，不能出岔子。
街邊沒有什么人，只有路燈孤零零的站著。
五條星垂眸看著兩人的影子，而后朝那邊靠了靠，于是影子便挨得更近了。
菅原轉頭看了過來。
他輕笑了下，“手冷嗎？”
五條星眨眨眼，“嗯？不冷啊。”
“……”
菅原笑意沒變，從善如流道：“我的手有點冷了。”
五條星還不至于笨到說什么“那我們回去吧”之類的話。
他輕輕彎唇，而后側了側身，對對方示意。
“伸進來吧。”
菅原眼睫動了動，而后將手放了過去。
口袋里很溫暖，還有另一個人的手。
五條星握住了他的手，隨后手指穿入他的指縫，感覺到對方反扣過來的力道。
肌膚與肌膚相觸的感覺令人著迷，甚至依稀能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
“星之后會繼續打排球嗎？”
五條星搖了搖頭，“不會了。”
雖然在排球上大概是有著一點點的天賦，也有熱愛，但是這樣的天賦與熱愛并不足以支撐五條星繼續走在這條道路上。
起初來打排球只是想要擺脫家里人，以及擺脫成為咒術師的命運。
但現在，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一方面，是五條星知道即使不繼續打排球，也沒有人會、或者說能夠逼迫他了。
另一方面，五條星將來會將精力收回來一些。他想要幫助兄長。
當然，也是為了自己和菅原的以后。
如果能夠更好的解決咒術師、咒靈和普通人之間的問題的話，阿菅學長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
想到這里，五條星還不知道該怎么跟阿菅學長交代自己的真實身份。
頓了頓，他先問另外一件事。
“阿菅學長以后工作的地方是打算選在東京嗎？”
菅原有些不解，“嗯，是啊。”
這點之前他和五條星聊過了。
菅原：“你以后不是也會來東京嗎？想跟你更近一些。異地戀的話——”
他眨眨眼，輕笑：“果然還是有些困難吧。”
五條星下意識道：“也還好？現在通訊和交通那么發達。”
菅原：“不是指這個啦。我是指，對我來說。”
五條星起初不解。
而后將對方的話連在一起，他微微睜大雙眸。
【異地戀的話對我來說很困難。】
菅原：“因為，想要一直都能見到星，想要能夠觸摸到你，能夠擁抱到你，能夠……”
他往圍巾里縮了縮，企圖擋住發紅的耳朵。
還有一些更過分的事。
但現在的菅原暫時說不太出來。
有些害羞。
也怕嚇到星。
畢竟現在還只是戀愛初期。
五條星莫名結巴了一下，“我、我知道了。”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
菅原轉頭看了過來，望著五條星的側臉，心跳微微加快。
牽手，擁抱，好像都很順利的逐一進行過了，那接下來就是——
不，再等等吧。
不能太著急。
而且比賽也沒幾天了，所以不急于一時。
菅原垂眸呼出了一口氣。
隨后，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詢問道：“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五條星：“啊，沒什么。”
其實是因為偏僻的地方咒靈也相對較少，如果阿菅學長畢業后來這邊工作的話，安全也能更有保障，至少比在東京好一些。
等到咒靈的問題處理的好了一些后，自己就可以離開東京，或者讓阿菅學長過來了。
但現在，五條星不打算提出這個建議了。
確實如對方所說……異地戀，很辛苦。
他手指緊了緊。
異地戀的話，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牽手了。
菅原看了看五條星，知道對方有話沒說，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如果對方想說的話，他會傾聽的。
但如果星想要保密，他也會停止打探的想法。
現在氛圍很好，如果聊一些排球的話題的話，就太煞風景了。
剛好菅原想到了一件事。
“那個——如果將來有時間，我是不是要去你家里拜訪一下？”
頓了頓，菅原問道：“還是說，或許不太方便？”
他知道星家里的情況，也沒有逼迫對方的想法。
只是，他自己的態度要到位。
他想讓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回避或逃避的想法。
五條星：“嗯？沒什么不方便的。我家里的話，除了我哥哥之外，就是幾個長……輩了。沒有直系的血緣關系，但是他們很關心我。”
“當然了，他們或許有一點老古板，不過不用擔心，也不用太在意他們的看法與想法，只需要見個面就行。”
五條星看了看他，而后認真點頭：“反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而且他們也沒辦法左右我的想法。”
菅原輕笑，同時，也算放下了一些心。
“誒……到時候就要靠你啦，星少爺。”
這還是菅原第一次喊這樣的稱呼，五條星稍稍驚了下。
他眨眨眼，咳嗽了一聲，“嗯，當然。”
兩個人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著回去。
菅原詢問道：“你體力恢復的怎么樣？需不需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五條星有些詫異，“誒？”
菅原彎眸笑道：“我今天也看了些視頻，大概學習了一些手法。”
五條星倒是可有可無的，畢竟他身體恢復的還可以，而且經過一晚上的睡眠的話，肌肉應該能恢復的很好。
但是看阿菅學長這么期待的樣子，五條星便頷首同意了。
不過——
五條星想到一件事。
“唔，去哪里按摩？還是說，去我們那邊的房間？”
兩個人的房間是分開的，并非單獨住宿，五條星這邊是一些一年級的人。
雖然大家可能不會說什么或是發現什么，但總歸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菅原：“那去我們那？”
五條星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總覺得如果是面對大地學長的話會更加不好意思。
快要到旅社門口的時候，五條星腳步停了停。
菅原看了過來：“怎么了？”
五條星看向了他，“阿菅學長。”
菅原：“嗯？”
五條星向前一步，湊近了過去。
因為面對面的緣故，兩個人原本放在一個口袋里的手也因此分開。
菅原將手收了回來，指尖蜷縮了下，下意識想要留住手中的暖意。
五條星目光落在菅原臉上。
其實阿菅學長長得也是很好看的。
雖然跟“池面”那種帥氣之間稍微有點差距，但也是俊秀的類型。
只是他氣質溫和，性格像水一樣，大家跟他接觸的時候第一時間會更多的注意他的性格而非外貌，所以便也忽略了他的好看。
被五條星這樣認真注視著，菅原難免有些羞赧。
他眼睫動了下，忍不住看向旁邊。
五條星收斂思緒，而后突然問道：“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菅原一時間沒跟上他的思路，有些不解的轉回眼神，“誒、誒？什么下一步？”
五條星：“唔。”
“牽手，擁抱，親吻。應該是這么個過程，對吧？”
他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對這方面不太了解。
唯一能了解的渠道就只有影視作品或是漫畫了。
這樣的發展過程雖然一板一眼，但確實大眾認知下的常規進階步驟。
好像還有另一種指代說法，叫什么一壘二壘之類的？
既然決定了要談戀愛，那么對于自己不解的地方，五條星會認真學習、虛心求問。
所以，他此刻是認真在問的。
假如對方覺得步驟太快的話，他也會放慢腳步的。
因此，五條星現在在等待著菅原的答案。
菅原：……
菅原：？！！
“誒、誒？！！”
他懷疑是不是在外面吹冷風吹久了所以導致自己腦子也被吹出問題了，不然的話，他、他怎么會聽到星問出這樣的問題呢？
菅原的臉直接紅到爆炸，在寒冷的天氣里仿佛都快要冒煙了。
“等、等等，什么，啊、啊？親、親……”
他連那個詞甚至都說不出來了，總覺得燙嘴。
光是腦子里想一想，心跳就快到像是跳出來一樣。
菅原腦子已經燒成了漿糊。
此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總之，有種喝醉的感覺。
五條星靜靜等待著，而后歪了歪頭。
阿菅學長還沒恢復好嗎？
“阿菅學長？”
菅原：“是！在！”
他慌亂的連手都在亂擺動。
“親、咳咳，等等你是說親親親吻嗎？那個我、我當然也……”
現在直接答應會不會顯得自己用心不良？
可如果委婉拒絕的話菅原又實在說不出口。畢竟他根本就不想拒絕。
但作為年長者，他是不是得好好引領對方？
而且明天就要比賽了，要是今天一個親吻導致星晚上沒能睡好，那不就是他的罪過了？
總之，菅原腦子里什么杞人憂天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等了幾秒后，見對方沒有直接答應，五條星大概明白了。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抱歉，看來進度果然還是快了一些。”
也許應該在約會幾次之后再提出這個提議？
想到這里，五條星明白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
轉身之后，手卻突然被抓住了。
五條星回頭看了過去。
菅原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腕。
極速的心跳還未恢復，甚至腦子里的漿糊也沒清明，但菅原卻知道……他不想星就這樣離開。
他其實是想的。
“其實，不快的。”
五條星眨了眨眼。
楀*氥*證*藜8
而后，他看到對方上前了一步，手腕上的力道緊了緊，帶動著向前的力道，將他拉了過去。
五條星從善如流往菅原身邊跨了一步，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氣息離的近了一些。
菅原垂著眸，眼睫輕輕顫動著。
“并沒有很快。”
“好。”
他輕聲應道。
“好”什么？
腦子里閃過這個疑惑，下一刻，便得到了解答。
對方湊了過來。
伴隨著靠近的灼燙呼吸，唇角處印上了溫軟的觸感，而后停留片刻，在那里貼了貼。
方才腦子里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菅原腦海回歸平靜，現在則是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沒有的空白。
周圍很安靜，心跳很大聲，仿佛還聽到了自己加快的呼吸聲。
但這些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微微張開唇，在對方唇瓣上輕輕含了一下。
雖然很想繼續深入，但最終他還是克制著離開了。
菅原耳朵上的紅暈已經染到了臉頰上，他微微側過臉，另一只手背貼在唇瓣處，眼睫快速顫動，不敢回頭看過去。
唇上的熱度離開了，寒涼的空氣很快貼過來，帶來更多的涼意。
五條星下意識摸了摸唇瓣。
片刻后，他后知后覺。
——啊，親了。
是很輕的那種。
好像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因為對方停留的時間其實沒有很長，力道也很輕。
五條星垂著眸，指腹摸了摸，而后，他反手拉住了菅原的手腕。
菅原：？
五條星：“要再來一下嗎？”
第179章
路燈和路燈之間是有著距離的。
路燈之下光亮最大，而兩個路燈中間的位置，則是光暈邊緣、光線最暗的地方。
此刻，他們兩人便處于這樣一個位置。
昏暗的視線也帶來了一絲安全感，仿佛不會被人發現一樣——雖然附近也幾乎沒什么人路過。
雖然是寒冷的天氣，可無論是呼吸還是相觸的溫度，此刻都已然變得滾燙。
菅原眼睫輕顫著，認真吻著面前的人。
對方也乖巧的微微張唇，任由他的動作。
……原本沒想這么快的。
至少，再慢一點，循序漸進一些，好讓星沒有那么緊張、那么害怕。
雖然現在看起來，緊張的人是他。
星反而是更直白熱切、更大膽的那個。
在這方面，居然輸了。
菅原輕聲道：“……可以嗎？”
觸碰唇瓣的親吻已經做過了，他現在詢問的自然不是這個。
五條星眼睫動了動，應了一聲。
下一刻，對方重新貼了過來。
唇瓣被輕輕含了下，帶著濕與熱，而后便感覺到更加燙且柔軟的東西探了進來。
——是阿菅學長的舌頭。（全程脖子以上！）
察覺到這一點，五條星手指不由攥緊，將下方的外套緊緊捏成了一團。
對方時觸時離，起初并沒有給他太多的壓迫感。
在分開的間隙，菅原幾不可聞的低聲道：“別擔心。”
裹挾著微弱的氣流，因為松口說話而冒出的白霧很快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氣里。
他的聲音很快被碾碎在兩人唇瓣之中，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擔心什么？
五條星已經分不出思緒來思考了。
很熱。
無論是嘴唇，還是臉頰和耳朵，都燙的不符合此刻的天氣。
“唔……”
咒術師的體力應該是很好的，肺活量也不會差，可此刻，五條星還是有了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眼前和腦子都是一片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也無法思考。
親吻時的阿菅學長……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腳步被帶動著慢慢后退，直至碰到了身后的墻面。
腦袋也被迫朝后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后腦勺的白色頭發在暗色的墻壁上暈了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才慢慢地離開。
離開之前，舌尖還在勾著他。
五條星迷茫的睜開眼瞳，唇瓣還未完全閉合，呼出的白霧一片片散開，胸口起伏著。
菅原的情況比他好一些……但也沒有好上太多。
片刻后，五條星聽到對方低啞的說了一句：“抱歉。”
他以為是在為這個吻而道歉，剛想要說些什么，下一刻就被重新堵住了。
再度吻了上來，帶著勾繞的纏*綿，像是要吮盡他口中與胸腔所有的氧氣。
一些水聲甚至都傳到了耳中。
漸漸地，五條星有些失力了。
腰間傳來力道，是阿菅學長抱緊了他。
恍惚間，五條星想起來——雖然看起來文氣又瘦弱，但再怎么說對方也是打排球的，而且每天都做著和他們一樣的體能訓練，并不因為自己無法首發而懈怠。
所以，阿菅學長的體力其實很好，力氣也很大的。
最起碼，他是一名男性。
所以能夠輕松托住自己也是正常的。
這次過了很久，對方才重新松開。
唇上的溫熱的水漬變涼，但臉頰以及嘴唇都是火熱的。
溫熱的手指觸碰了上來，幫他慢慢擦干凈。
五條星用力眨了眨眼，這才將眼底的水霧眨去，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雖然這里光線不好，但他還是能夠大概看清楚阿菅學長的臉。
也許紅暈看的不是很明顯，但能看到對方低垂的眼簾、眼下的淚痣，以及很明顯的看向他嘴唇的神情。
帶著溫柔與認真，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情緒在。
五條星心尖顫了顫。
菅原：“本來想著不要太用力的……”
五條星：“什么？”
說話時，他感受到了嘴唇上輕微的腫痛，大約明白了。
五條星伸手碰了碰。
燙的火辣的觸感，和微涼的指尖形成了鮮明對比。
還挺……新奇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
如果要找個平替情況的話，大概就是吃辣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情況了。
五條星：“會消嗎？”
菅原不太確定：“會的吧？”
五條星應了聲，“不會也沒事，有圍巾在。”
菅原：“嗯……”
但是進了室內，不還是要摘掉的嗎。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做“錯”了，所以菅原多少有些心虛。
原本只是想著輕輕吻一吻的，結果更進了一步。
更進一步也沒事，只要短暫親過結束就好，結果在看到星靠著墻壁時微微張唇的模樣，又忍不住的重新靠了過去。
第二次時間更長了，所以也就造成了這個結果。
菅原：“疼嗎？”
五條星：“不疼。”
而后他有些好奇的伸手。
菅原看出了他的動作，于是站在原地沒動。
五條星的指尖觸碰到了他的下唇。
菅原垂了垂眸，克制著抿上去的沖動。
五條星：“阿菅學長的嘴唇腫了嗎？”
菅原低聲道：“大約也有吧。”
五條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想笑。
他彎了彎唇，“那扯平了。”
菅原不由輕笑，拉過了他的手。
五條星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隨后微訝，“已經這么晚了？”
菅原：“……”
親吻的時間大約是過的很快的，以至于他沒有絲毫察覺。
菅原：“回去？”
五條星：“嗯。”
這里離旅社就很近了，沒走兩步就到了。
五條星在心里給“親吻”那一項前面畫了個對鉤。
牽手√
擁抱√
親吻√
整整齊齊。
這樣看來似乎是都做完了吧？
也不對。
還有本壘。
但這個或許得等等，現在不合適。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五條星問道：“阿菅學長還要來按摩嗎？”
這是菅原自己之前提的，他自然不會反悔。
不過他還是問了問五條星：“你的想法呢？”
兩個人剛剛那樣過，他怕星會不好意思。
不過五條星顯然是沒有的。
在他看來這是談戀愛所必要做的事，而且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做的事，是很正常的，沒有必要不好意思。
五條星點點頭：“如果你不累的話。”
菅原彎唇：“不累。”
進房間之前，五條星摸了摸嘴唇，“應該還好？”
菅原看了眼，“嗯……”
除了有些紅。
房間里的大家還沒有睡，不過也都鋪好了床鋪，差不多到了要入睡的時間了。
看到他們兩個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日向不由有些驚訝：“誒？星，你們現在才回來嗎？”
五條星點了點頭。
日向：“你們都去逛了哪里啊，居然散步那么久。”
五條星微頓，“唔，沒太注意時間。”
日向：“哦哦，這樣。”
而后他邀功道：“我幫你把床褥鋪好了！”
五條星：“謝謝。”
日向嘿嘿道：“不客氣！”
日向疑惑問道：“不過阿菅學長怎么也過來了？”
菅原彎眸笑了笑，沒露一絲異樣，“來幫星按摩。”
日向睜大了雙眸，“哇！”
他看上去還有很多疑問，但在問出口之前強行止住了。
五條星將圍巾和外套脫下，換好了睡衣，而后趴在了床鋪上，抬頭看向旁邊的菅原，“這樣？”
菅原也脫掉了臃腫的外套，聞言笑了笑，“嗯，這樣就行。”
他伸手按在了五條星的腿上，“如果重了告訴我一聲。”
五條星應了聲，“不會的。”
雖然并非專業人士，手法也不是專業的，但按摩么，稍微學一學還是能入門的。
況且平日里他們自己就會給自己按，也是有經驗的。
日向過去和山口擠一塊了。
月島帶著耳機垂眸看手機，影山盤腿坐在一旁，原本在模擬摸著排球的感覺，但漸漸地也看了過來。
他歪了歪頭，不自覺撇嘴思索著。
“那個——”
不懂就問憨直后輩乖寶寶影山出聲了。
日向：！！
他直接炸毛，立刻撲了過去捂住了影山的嘴。
影山：？
他掙扎著推開日向，“boke你干什么呢！”
日向著急：“影、影山你才是boke！”
雖然日向不知道五條星和菅原已經在一起了，但是，他知道他們兩個人中間肯定有點小秘密！
更何況沒看到阿菅學長都不理其他人只管給星按摩嗎？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日向剛才和山口坐在一塊，兩個人對眼神都快對的起飛了。
也就影山這種笨蛋看不懂氛圍會直接出聲詢問了。
雖然不知道影山要問什么或說什么，但日向有種直覺，那就是不能讓影山開口！
不過也多虧了他這個打岔，影山忘記了他原本要說的話，專注的跟日向掐了起來。
山口小心勸道：“你們小心點，別把大地學長招來啊。”
菅原眨眨眼，而后搖頭輕笑。
沒想到日向看起來是個排球腦袋，但是在這方面居然還挺敏銳的。
在榻榻米這邊自然是不必穿鞋的，只需要穿著襪子。
五條星腳踝處的咒具腳鏈松松的搭在襪子上面，從搭配的角度看上去稍微有點奇怪。
菅原好奇道：“這個腳鏈……不去掉嗎？”
原本夏天的時候還好，現在已經冬天了，還戴著就顯得有些怪異。
五條星腳動了動，知道他是誤會了。
“唔，戴習慣了。”
菅原記得星說過這個是他哥哥送他的禮物。
他還不至于跟星的哥哥吃醋啦……不過。
菅原詢問道：“你的另一只腳踝上是空的。”
五條星抬眸望了過去，而后帶了點不明顯的笑意，猜到了。
“所以阿菅學長是想要送我一個？”
菅原沒有否認。
五條星輕聲道：“好啊。”
五條星也沒有讓菅原按太久，畢竟他也擔心會累到對方。
因此時間差不多了之后，他就出聲阻止了。
菅原也沒多說什么，從善如流的收回了手。
他站起了身，“好，那我就回去了。”
五條星坐了起來，“我送你。”
菅原失笑，按住了他的肩膀，“就在隔壁……不用的。”
而且對方送他過去了，菅原也怕自己又舍不得拉著他在走廊處停留。
這樣的話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回去。
菅原：“準備睡覺吧，晚安。”
五條星也就沒有強求，點了點頭，“好，晚安。”
目送著菅原離開后，日向和山口又對了對視線。
兩個人的一些私密交流盡在不言中了。
菅原回到自己那邊的房間后，收到了大家的注視。
菅原：。
他微微一頓，佯裝自然的走了過去。
大地也咳嗽一聲，示意他們注意一下。
畢竟還是比賽期間呢，不能給他們太多壓力。
因此，雖然木下等人心底像是有爪子在撓一樣，但還是死死憋住了。
來到洗手間的時候，菅原趁機會看了看自己的嘴唇。
過了這么些時間，紅腫已經消了。
況且他本身情況就會比五條星耀輕微一些，不是那么嚴重。
摸了摸唇瓣，菅原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
次日。
比賽時間是上午，所以他們早早地就起來了。
五條星把床褥收拾好，而后伸了個懶腰。
日向倒是精神滿滿，“我從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山口從他旁邊路過，輕笑：“誒，日向今天很有活力啊。”
日向：“是啊，我還很有干勁呢。”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比賽了。
早飯是在旅社解決的，很豐盛，不過烏養沒有讓他們吃太多，八分飽就差不多了。
而后眾人簡單收拾一些，出發去比賽場地。
五條悟等人先一步到達了，他們仍然和之前一樣，跟冴子還有仁花先去觀眾席那邊準備，其他的人留在這里準備簡單的熱身。
“HEY！HEY！HEY！”
熟悉的聲音。
烏野眾人轉身看去。
梟谷的隊服外套是白色的，看起來還挺貴氣的，倒是和他們學校校風溫和。
木兔帶著笑意走了過來。
“今天就要比賽了啊，準備的怎么樣，應該很充分了吧？要是不充分的話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日向舉起雙臂，“木兔學長！”
木兔也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而后，他就跑過來找五條星和月島了。
五條星淡定點頭，“嗯，會加油的。”
木兔轉頭看向月島：“阿月，這場比賽也要努力攔網啊！看著吧，我的扣球可是又有進步哦。”
月島不著痕跡嘆了口氣，不是很擅長應對這種熱血單細胞。
木兔：“你們能夠打敗稻荷崎還有音駒，真是不賴啊。不過。哼哼哼。”
他低笑兩聲。
“現在的我，可是已經今非昔比了！”
木兔驕傲挺胸。
“現在的我，可是‘一指’的存在！”
眾人：……？？？
這是什么木兔新創詞匯嗎？
赤葦淡定道：“請別在意。這大概等同于‘第一’的意思。”
日向：“噢噢噢！”
五條星沉思：“是想說首屈一指嗎？”
木兔一驚：“對哦，就是這個！”
“……”
五條星：“聽說了你們昨天的比賽，很厲害。而且還打敗了全國前三的桐生。”
木兔立刻就高興了，“必須的！畢竟我可是超級大王牌，而且以后也會變得更厲害。”
日向：“那現在的木兔學長是不是就成為了前三？”
木兔一砸手心，“是哦！”
而后他詢問的看向赤葦，“對吧，赤葦？”
赤葦：“……嗯。”
比賽很快開始，木兔學長高興就好。
赤葦的肯定無疑加大了木兔的開心。
比賽還沒開始，他的狀態就已經好的不像樣了。
果然，和這樣的木兔打比賽，確實很棘手啊。
雙方教練也簡單的聊了聊，而后便要分開去熱身了。
烏養：“走吧，我們也去熱身。”
“是！”
雙方熱身場地離得并不遠，他們這邊還能看到梟谷熱身的情況。
雙方都進行了扣球練習，于是他們就看到木兔把直線球和斜線球都來了一遍。
烏養：“……兩種球的狀態都很好啊。”
看來今天要對上的是120%的木兔了。
或許——
他的目光落在赤葦身上。
還有120%的赤葦。
木兔：“我感覺今天狀態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赤葦點頭，“是，比賽加油，木兔學長。”
木葉嘆了口氣，“哎……今天又要準備著跟木兔搶球扣了。”
當然，這里指的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搶球，而是他們必須要想辦法“打敗”狀態完美的木兔，爭取讓赤葦相信這一球即使交給他們也能得分，從而把球傳給自己。
這也意味著，今天的木兔，也是狀態滿分的木兔。
猿杙：“爭取不要一個球都扣不到吧。”
木葉：“那肯定不能！”
很快，熱身就結束了。
雙方隊長上前。
這一次，烏野拿到了發球權。
因為參考了梟谷之前比賽的陣容，烏養將烏野的陣容進行了微調，將原本的前后排進行了交換。
現在的陣容下，月島會有很長的時間與木兔相對。
換言之——烏養要復刻對戰白鳥澤時的情況，用烏野的盾，去對抗木兔的攻擊。
簡單說明了情況后，烏養看向了月島：“拜托你了，月島。”
對于這樣的請求，月島早有準備，并且此前他已經做到了很多次。
聞言，并沒有絲毫緊張或是過度的雀躍，他只是淡定點頭：“是。”
大地笑著夸贊了一句：“有月島在前面攔網，西谷在后面接球，總是安全感滿滿啊。”
西谷驕傲挺胸：“是！”
月島：……
他稍微不太好意思的撇了撇頭。
烏養：“這樣一來，先發球的就變成了五條。五條，第一球加油！”
其他人也紛紛鼓勵。
“爭取來一個無接觸得分！”
“三刀流沖啊，轟爆他們！”
五條星莞爾，“是，我會加油的。”
不多時，雙方列隊，比賽正式開始。
觀眾席也立刻跟上了應援。
五條星微微呼出一口氣，將排球抵在手掌之間。
第一球確實很重要。
而且從目前情況來看，梟谷在接球方面的實力也并不薄弱，想要用第一球拿下一分不是那么簡單的。
但。
他一定要成功。
五條星朝后忖度著距離慢慢退去。
他聽到了解說員的聲音：“五條選手的發球也是很有威力的，除此之外他還擅長左手發球與跳飄球，是個三刀流選手。在他發球之前是很難猜到他這一球要采用哪種方式，因此還是很棘手的。”
“現在是比賽第一局的第一球，五條選手會怎么選擇呢？”
那些聲音慢慢地遠離了他，他的世界重新變得安靜。
五條星將球拋了起來。
“砰——！”
“是左手跳發！梟谷能不能順利接到呢？不得不說這一球來勢兇猛啊。”
球重重砸在底線處，壓著線彈飛起來。
“無接觸得分！”
“五條選手第一球帶來了一個相當好的開局，可以看到這一球無論是位置還是力道都相當棘手，極大的提升了己方氣勢。”
“星！”
“太強了星！”
“再來一球！”
五條星輕輕呼出一口氣。
“嗯，再來一球。”
“雙方從比賽開始就交戰的相當熱烈啊，誰也不肯放過誰。可以看到烏野將月島選手調到前排，這個陣容明顯是為了防守木兔的扣球得分，想要利用擅長攔網的月島來應對木兔，同時前排也配置了一個跟得上攔網同時也是大力扣球手的東峰。彼此都不相讓啊。”
很快，就到了木兔發球的回合。
這時，觀眾席突然開始了拍手與有節奏的敲打。
烏野一愣。
伴隨著規律且有節奏的響聲，觀眾席那邊——包括梟谷的應援，還有一些原本只是單純看比賽的普通觀眾，全部都加入了進來，他們一邊拍手一邊喊著木兔的名字。
“Bokuto！Bokuto！”
這像極了……
當時稻荷崎的那個惡意應援聲。
可與當時情況不同，稻荷崎的那個應援是故意給對手發球增加難度，破壞敵方發球的節奏。但此刻這些觀眾，卻全部都是出于善意與鼓勵。
而且看木兔，也是張開了雙臂，一臉享受的樣子。
眾人：……
果然，木兔是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
木兔拍打了下排球，而后一只手直接握住，指向了烏野這邊。
“sa，是時候輪到我來進行一個——無接觸得分了！”
他將球高高拋起，用力一扣。
第180章
“砰！”
球砸在地上的時候，后排的接球人員甚至沒能反應過來。
一記威猛的跳發，木兔成功的無接觸得分。
“木兔——太帥了！”
木兔抬起了頭，享受著觀眾席的觀眾與候選區的隊員們的歡呼鼓舞。
他抬起了手臂，手握成拳，臉上的表情是志得意滿。
“HEY！HEY！HEY！”
其他人：“HEEEY，”
木葉忍不住吐槽：“壞了，又讓他得意風光上了。”
鷲尾：“但是這樣一來木兔的狀態也會更好。”
猿杙：“是啊，你就忍忍吧。”
木葉怒，但很快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怎么能叫忍呢。
其實他也——很喜歡看到王牌這個樣子啊。
畢竟木兔本來就是超級大明星。
很快，木兔準備發第二球。
場邊的應援再度開啟。
一聲聲的“木兔”將場內氛圍點燃，化作最好的催化劑。
西谷沉聲道：“這一球絕對要接下！”
東峰旭點了點頭。
很快，第二球就到了面前。
“西谷——”
西谷壓低身體的重心，緊緊咬著牙。
“嗬！”
這一球飛向了高空。
“接的漂亮！影山——”
木兔眨眨豆豆眼，“還以為這次能夠成功呢。”
赤葦低聲道：“烏野的自由人很厲害，畢竟是連夜久都夸贊的選手。”
木兔瞬間就被哄好，“也行吧，如果是夜久的話那就可以原諒了。”
畢竟音駒那令人棘手的地面防守，可是讓木兔都吃過虧的存在。
更別提還有夜久坐鎮了。
就算是木兔，也曾因為害怕球被夜久接起來從而過度關注地面防御忽視了空中攔網。
而西谷又被夜久夸獎。
四舍五入，就是夜久二號嘛。
木兔的一番邏輯很快將自己哄好。
“小心速攻。”
梟谷的攔網同樣厲害。
前排的副攻手反應很快，同時身高很高手臂也很長，有點像是青根一樣的存在，在防守日向的速攻時很有一套。
不過——
烏野自然也有自己的破解方法。
在日向的速攻引走一人攔網后，影山直接將球傳給了五條星。
五條星這邊是兩人攔網。
看起來強攻似乎有風險，那就改用技巧開路。
手臂的揮動收了些力道，這一球打在了攔網者的手指上，而后彈到了反方向的場外。
“漂亮的打手出界！五條選手似乎并不是單純的以力量強攻攔網的類型，他在空中的時候也能很好的看清楚對面的攔網情況，漂亮的利用了攔網手造成一次打手出界得分。這樣的技巧顯然他運用的很嫻熟，據說五條選手是學習排球沒多久的新人，但是卻能有如此大的進步，確實很有天賦啊。”
五條悟開心的揮舞著應援棒，“聽到了沒，是我弟弟！在夸我弟弟有天賦呢。”
夏油杰：“是是是。”
五條星自然也聽到了。
但跟開心驕傲的哥哥不同，五條星本人就相對的……有點羞赧了。
畢竟天賦型選手什么的，他從來沒想過能安在自己身上。
在他看來，能夠三球之內接下首次對戰的牛島發球的西谷學長、可以精準定位和日向那樣的速攻相配合給出絕妙傳球的影山，他們更配得上天才之稱。
呼出了一口氣，五條星目光落在計分板上。
才5：5啊……
而且是烏野追趕梟谷的一個落后狀態。
不過還好，目前看來，只要不落后，就永遠有希望。
但——
切勿因木兔退居后排而掉以輕心。
赤葦雖然只是二年級，但顯然他無論是經驗還是技巧都不輸于三年級的選手。
并且他與隊伍里的其他人有著絕佳的默契。
“中間！”
三個人下意識的起跳，但卻發現對面的副攻手沒有跳起來。
鷲尾腳步一停，在一秒之后，才終于起跳。
赤葦微微彎唇，“一人時間差，可不僅僅只是音駒的拿手好戲。”
畢竟再怎么說大家也是一起經常合宿的，有什么技能，他們梟谷自然也是可以學會的。
日向懊惱抱頭。
“可惡啊啊啊，明明這種東西我也練習過的怎么就沒能反應過來呢。”
五條星搖了搖頭，“別太在意。”
畢竟這是很難防的。
而且剛才那個時機，他們三個人都以為會來速攻了。誰曾想赤葦那么冷靜，和隊友配合的剛剛好，一個一人時間差打了個出其不意。
影山：“boke！再贏回來不就行了！”
梟谷發球。
大地成功接了起來，將球傳向二傳手的方向。
影山微微抿唇，腦海里閃過各種思緒。
星和日向都在前排，梟谷的人也肯定會對他們有所防備，加上剛才他們才被梟谷出其不意的攻擊給拿到一分，現在更是迫切想要得分的時機，既然這樣的話——
影山右手微微耷拉下來，左手反手一扣。
猿杙唇角輕輕一勾。
唇邊弧度加深，讓他原本就翹的唇角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吉祥物了。
“二次，對吧？”
影山一愣。
“誒呀，影山選手的這個二次進攻被猿杙預測到了！攔了個正著啊！”
木葉驚訝：“哇——這都行？”
猿杙微微點頭。
影山咬牙，“可惡。”
他抿了抿唇，“抱歉。”
大地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沒事。沉下心來，一分一分的來，不要急躁！”
影山：“是！”
這樣一來，分差就被拉到兩分了。
五條星看了眼影山。
他倒是沒有責怪隊友的想法，只是擔心影山的狀態。
從之前某次情況來看，影山如果焦躁的話就很容易犯錯，從而更加在意那由于他的犯錯而丟掉的一分，想要拿回更多的分數，而后又變得更著急。
形成了一個負面循環。
雖然現在的影山已經成長了，可遇到類似的情況時，五條星難免還是擔憂。
想了想，他問道：“影山，沒事吧？”
影山微頓，“啊，我嗎，沒事。”
影山閉上眸，沉沉的呼吸了下。
片刻后，他睜開了眼睛。
沒事。
之后，影山果然也并未犯過錯，五條星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只是兩分的差距依然存在著，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
越是接近局末，就越是讓人心慌。
觀眾席上。
美華好奇問道：“烏野如果追不上去的話，第一局是不是就輸了？”
大將優點了點頭，“所謂deuce，只有在兩隊分數差只有一分的情況下才能實現。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梟谷率先達到25分，他們就贏了。”
美華不由捂住了唇。
大將優聲音低了下來，“可梟谷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無論進攻還是放手都還游刃有余著呢。除非——烏野能夠找到什么得分的機會，或是有一個厲害的進攻戰術。”
很快，這個戰術就來了。
當五條星和日向再一次來到前排的時候，影山喊住了他們兩人。
日向：？
影山交代了自己安排的任務。
日向撓了撓頭，“我倒是沒問題啦——就是星……”
影山看了過去。
五條星思索了下，“我也沒問題啊，就跟上次一樣嘛，相信影山就行了。”
影山點了點頭，“放心，我會把球傳過去的。”
梟谷發球，烏野一傳平穩的接下，球被傳回前排。
尾長：“要小心他的速攻——等等？他們這是干什么？”
不僅梟谷前排的隊員，連解說員都有一剎那的驚愕。
“烏野這是……”
五條星和日向分別在3號位和2號位，按照原本的情況，他們的助跑路線應該是交錯著，一快一慢。五條星去往右邊扣球，日向則從右邊來到中間進行速攻。
然而此刻，他們兩人并未按以往那樣的路線助跑，反而是朝著影山背后的方向匯成了一個點。
兩人速度一致，一同匯合。
烏養：“等等、他們這是？！”
他驚得直接站起來了。
這個顯然是沒有練習過的，坐在場下，他也能清晰的看出兩人動作的生疏，比如害怕撞到隊友什么的，但盡管如此，這兩人的助跑動作卻沒有一絲收斂。
烏養瞬間就明白了他們要做什么。畢竟這個戰術也不算稀奇，在一些賽事中也能夠學習到。但問題在于他們沒有練過！
雖然說，像是五條星就有過沒有練過左手扣球就在看了牛島的比賽后，在場上直接用過左手扣球（但最后失敗了），但是這種情況顯然和那次不同。
那次說到底只是五條星一個人的事，或許會牽扯到二傳手，但只要他自己調整位置，就有左手扣成功的可能性。
可這次不同啊，這次還牽扯了個日向！
還有影山，他這個傳球能不能成功啊……
烏養腦中頭腦風暴著，急得在原地轉了一圈。
此時，一左一右兩個人助跑到影山背后交會，融合成一個點，隨后朝著斜方一左一右的一同躍起！
“交叉進攻！而且是背交叉！說實話這樣的戰術并不算罕見，但問題的關鍵在于此前烏野從未使用過類似戰術，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從未練習過、或是沒能練習成功過，以至于之前遲遲沒有用出。但現在他們卻用出來了，那么結果會是如何——”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摒除雜念，什么都不想，把一切交給排球和他們的二傳手。
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施加壓力吧。
我們已經起跳了，那么你的傳球呢？是否能夠天衣無縫的配合上？
五條星用力揮臂扣下。
下一刻，掌心便傳來了排球的觸感。
分毫不差。
他不由彎唇，露出了輕微的笑意。
所以說，果然啊，他的隊友們最厲害了。
“砰！”
“成功了！首次使用新戰術的烏野成功拿下了這一分！梟谷前排的防守顯然也是被他們的新戰術給欺騙到了，沒能進行到一個有效的攔網。不過不得不說五條選手雖然打的是主攻位，但這個半高球的快攻也是打的很漂亮啊。”
“不過最應該夸的還是影山的傳球吧，那樣的姿勢簡直無懈可擊，完全沒辦法預測出他要傳到哪邊。等你發現傳球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一步了。”
“星！”
“日向！”
“影山！”
身后的三名隊友直接撲了過來。
大地：“等等等等——剛才那個是什么？！”
東峰旭：“新戰術吧，那個絕對是新戰術吧？你們居然直接就用出來了。”
他后怕的捂著胸口，“你們三個真是太大膽了。”
西谷直接跳了起來，“這個進攻方式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啊，好帥！是叫什么交叉進攻嗎？”
影山點了點頭。
他簡短道：“之前在視頻里看過類似的，只是一直沒有時間練習。”
而且五條星又是新手主攻，讓他突然去練一個快攻的打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很快學會。
畢竟……影山可是還記得對方初次扣球的時候，連著好幾次都沒能配合上。
這次之所以突然想到嘗試，并非單純是影山的大膽，也是因為他和五條星已經有過類似的配合了，所以影山才敢于這次去嘗試。
再一個就是——必須想辦法得分，不破不立。
如果繼續用往常的打法持續下去的話，他們會這樣直至輸掉第一局。
既然打法不變會輸，嘗試失敗也會輸，那為什么不拼一拼呢。
況且，影山也不覺得會失敗。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地：“真有你的啊……”
日向激動地跳了跳，“那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下次還可以用這個戰術？”
五條星：“唔，但是想要每次速度都配合的一樣是很難的。”
剛才那個——其實五條星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有運氣的加成。
不然兩人一個跳得快一個跳得慢，那不就很容易被對方的攔網找出破綻從而攔網成功嗎？
所以這個戰術也不是百用百勝的。
大地笑了笑：“但不管怎么說，也是多了個方法。”
“好了，比賽從現在才要真正開始呢。”
場下的烏養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了回去。
武田笑了笑，“烏養君，你沒事吧？”
烏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群臭小子，真的是……”
但另一方面，他也因為他們這樣的大膽與天賦而會心一笑。
木兔吃驚的瞪大雙眼，“剛才那個戰術好酷啊，感覺就是——兩個人合并成一個然后再咵的一樣分裂成兩個！”
赤葦：“真難得木兔學長能夠形容的如此精準。”
木兔：“這種時候就不需要吐槽我了啊赤葦！”
他也有點蠢蠢欲動了。
赤葦：“不太可能的。”
木兔：。
“好吧。”
他也沒有太失落，倒不如說，對方這樣的操作反而讓他更有興致了。
木兔勾出了笑意。
“太好了，看來這場比賽可越來越精彩了。”
比賽漸漸來到局末。
烏野始終差梟谷一分。
雖然能夠在最后形成deuce，但是一旦梟谷多拿到一分，那么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會落下。
當比分來到23：24的時候，恰好是木兔的發球回合。
而此時烏野后排則是東峰旭和西谷，還有影山。
但鑒于影山要去二傳，所以基本不可能留在后方接球。
東峰旭：“這下可……”
一旦木兔這一球得分，那么第一局將直接結束。
大地也是同樣的想法。
思索片刻，他詢問道：“需不需要我后移來幫你們一起接球？”
畢竟他在前排進攻的時機很少，倒不如后撤來幫忙防守。
一般來說，在球發出去之前，排球選手之間的站位是不允許越位的。
但是，位置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
也就是說，大地可以協調與旁邊隊友的站位，從而達到一個便于接球的位置。
西谷也沒有托大，雖然他是很想自己來接一下的，但是此刻隊伍的勝利更重要。
于是他點了點頭，“好，拜托你了，大地學長。”
三個人就位了。
“放馬過來吧！”
場邊的應援一聲高過一聲。
“Bokuto！Bokuto！”
木兔：“看我直接一球拿下！”
說罷，他將球拋了起來。
“砰！”
這一球來勢洶洶。
大地咬著牙火速就位：“交給我！”
好在位置不錯，但——力道大的過分了。
這一球直接彈回了梟谷的場地。
大地：“抱歉！”
“別在意！”
“機會球。”
“赤葦。”
赤葦盯著空中的球，忍不住想到，其實這個時候穿插一個二次挺合適的。
但可惜他現在是在后排，不能二次。
但梟谷前排有三名進攻力量。
就在赤葦思考著要把這一球給誰的時候。
“Akaashi——！”
是木兔學長的呼喊。
赤葦微微彎唇。
王牌呼喊，他怎會不聽從呢。
赤葦將這一球傳到了后方。
“剛發完球就進攻？！”
木兔后排扣球。
“一觸！”
這一球拉扯的時間格外的長。
烏野不會輕易讓梟谷拿走這一分、拿走第一局，同理，梟谷也不會輕易放過烏野。
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一旦被烏野纏上，那就難以脫身了。
美華：“這一球……一直都沒有落地啊，看的我都沒法好好呼吸了。”
大將優：“顯然，梟谷想要趁機結束第一局，烏野嘛，自然是不會放任他們的。”
因此這一分至關重要。
球飛到梟谷的場地，赤葦被迫接到了一傳。
“很好，他們沒辦法再傳個好球了。”
這樣一來防守的壓力也能減弱，他們可以趁機反守為攻。
木葉輕輕勾起了唇角。
“很可惜，你們是沒辦法如愿的哦。”
真正的全職高手，在這里等著呢。
木兔見狀大喊一聲：“后排——！”
木葉：“才不要。”
木兔：。
木葉起跳傳球，很快脫手，將這一球傳到中路。
“是速攻！”
五條星和日向都下意識的撲了過來。
但——
鷲尾腳下一頓，隨后才姍姍起跳。
一人時間差。
“砰！”
當攔網選手落地時，對面的攻手才剛剛起跳扣球。因此這一球毫無疑問越過了攔網，直直扣向了烏野的場地。
“咚咚咚……”
后排的隊友魚躍過來企圖救起這一球，然而還是錯過。
第一局結束了。
大將優忍不住咂舌，“漫長的拉扯，在烏野精神緊繃的時候，終于讓對方二傳手被迫接球，同時準備好了反攻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個這個啊……”
“而且甚至不是二傳手的傳球，居然還能配合出那么好的一人時間差。梟谷的其他人果然也很厲害。”
或者說，恰恰因為這不是二傳手的傳球，才讓烏野下意識的放松了警惕。
殊不知真正的“陷阱”在后方等著他們。
“好樣的木葉！”
“不愧是樣樣通樣樣松！”
觀眾席上梟谷的學生如是道。
剛得意沒兩秒的木葉立刻破防：“是誰！是誰在偷偷說我壞話！有本事站出來！”
什么樣樣通樣樣松啊，他明明是全職高手！
赤葦微微頷首：“傳的漂亮。”
木葉這才笑了，而后順便夸鷲尾：“配合的不錯。”
鷲尾點頭。
木兔：“啊！最后關鍵的一球居然不是我扣出來的，可惡，木葉你為什么不傳給我！”
如果最后能讓他扣下這一球并得分的話，那他一定會變得更受人矚目的。
結果木葉沒有傳給他，木兔越想越傷心。
木葉叉腰大笑：“那當然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出盡風頭吧。”
和梟谷這邊的輕松氛圍相比，烏野那邊就相對沉重了一些。
畢竟輸掉第一局對他們還是很不利的。
日向懊惱的揉著頭發，“明明已經在這上面吃過一次虧了，結果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可惡可惡。”
田中看的忍不住勸他：“日向，放過你的頭發吧！”
五條星喝了口水，垂下了眸，“不得不說，他們剛才那個確實是好判斷。”
烏養：“不愧是梟谷啊。”
游刃有余，老謀深算。
武田：“不過，比賽還沒結束呢。”
他有些害怕大家會因為第一局的失利而失落，于是連忙安慰。
“還有兩局呢，我相信大家！”
大地也笑了。
雖然說面對著梟谷，要拿下剩下兩局并非容易的事，但大地也不會說什么滅自己志氣的話。
“嗯，我們也同樣。”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帶著信心與希望去迎接下面的比賽。
短暫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了，第二局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雙方早已交換場地，現在他們這邊的，正是梟谷的橫幅。
【一球入魂】
真是相當有氣魄啊。
第二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