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臺下數(shù)量堪稱龐大的觀禮人群相比,今天這場婚禮的流程就顯得很簡陋了。
因為韶明大刀闊斧地刪減了很多環(huán)節(jié),同時英王喬治五世也很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難熬的工作崗位,所以很快在場的所有人就聽到了那一前一后的兩句‘我愿意’。
站在臺上的兩個當事人的反應暫且不提,聽到這兩句話之后,臺下坐著的一群艦娘和零星幾個人類臉上的表情各有各的復雜。
以至于本來注意力應該全在企業(yè)身上的韶明,都忍不住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往臺下面暼去,看了一眼……又一眼。
首先是她的老師,以長輩的身份坐在前面幾排的萊恩女士。
她手指顫巍巍地從鼻梁上取下了自己的眼鏡,拿出了一塊鏡布仔細地擦了擦,然后扭頭跟著不知道怎么也被安排到這里的江臨燕絮絮叨叨交流了起來。
“想不到我這輩子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見我這個叛逆的學生結(jié)上婚……真是世事難料。”
“雖然這個對象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結(jié)果倒也還算不錯,韶明看起來也挺開心的,這就夠了,只是有點可惜,我大概見不到她的孩子出世了?”
“多少是覺得有點遺憾的。”
“哈哈……其實倒也不用那么遺憾…………”
感受到隔著好幾排座椅,從后面投來足以把她的后背都燒出幾個大洞出來的灼熱視線,江臨燕尷尬地笑了笑,完全沒有一點想要附和萊恩女士的意思。
韶明結(jié)婚就已經(jīng)夠讓這些艦娘們臉色扭曲了,這里居然還有個想讓韶明生個孩子的……
江臨燕的求生欲正在瘋狂上漲。
如果不是因為行動不便,她這會兒是想直接上去捂萊恩女士的嘴的。
大概是看出了對面這個小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萊恩女士在擦完了眼鏡之后又把它放回了鼻梁上,隨后對著她狡黠地笑了笑。
“只是開個小玩笑,不要那么嚴肅嘛……”
“這招還是跟我那學生學的,看別人一驚一嚇的反應確實挺有意思,你覺得怎么樣?”
“…………”
她不覺得怎么樣。
果然是想岔了,能把韶明教成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的老師,又怎么可能會比韶明好到哪里去啊!
江臨燕維持住了自己臉上禮貌的微笑,然后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瘋狂地咆哮。
另一邊——
從剛才韶明穿著一身婚紗亮相開始,臉上的笑容就一直不停的約克城,在聽到了那兩句話后更是喜極而泣地掏出了自己的小手絹擦起了眼角的淚水。
坐在她旁邊的逸仙:…………
這表現(xiàn)得是不是也太夸張了一點?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約克城和韶明的婚禮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
“……啊?”
逸仙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不對,這個不是重點啊!
重點是約克城剛才說了什么……?
“你……”
“哎呀,我倒是想啊,可惜沒這個機會不是嗎?不過換成企業(yè)也沒差啊,總歸,韶明現(xiàn)在可是我們家的了~”
“天吶,到現(xiàn)在我還有一種自己好像在做夢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那要不要我?guī)湍愦_認一下?”
“哈哈哈哈,那還是不用了。”
約克城笑著躲了一下逸仙伸過來,打算扭她一下的手,這才收斂了一下那有些囂張的嘴臉。
于是腓特烈大帝也默默地收回了看向這邊的視線,只是手里捏著茶杯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同樣臉色不算很好看的俾斯麥:…………
她悄咪咪地在桌子下面踢了兩下腓特烈大帝的小腿,示意她也稍微收斂一點……要是‘一不小心’把茶杯給捏碎了的話,那可就太難看了。
腓特烈大帝回之以不滿地冷眼。
只是這點威懾力對于俾斯麥來說,等同于沒有,她把頭一瞥,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
腓特烈大帝:…………
幼稚!
站在臺上的韶明把下面的這一切鬧劇都看在眼里,面色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企業(yè),對她攤開了手。
“嗯?怎么了嗎?”
“……有時候我也確實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發(fā)愣,企業(yè)。”
“誓詞都說完了呀,那給我的戒指呢?”
“噢……噢噢!在這里!”
謝天謝地,企業(yè)還不至于忘記帶著它。
只是看著韶明對自己伸出的那只左手,正從衣兜里把戒指掏出來的企業(y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快過了大腦,單膝跪了下來。
韶明見狀,眨了眨眼睛,小小聲地哇噢了一句。
該說不說,有時候企業(yè)確實能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給她帶來一些驚喜……話說這應該不是約克城提前教她的吧?
正想說些場面話,多少把氣氛拉點回來的英王喬治五世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還是閉上了嘴巴。
……算了,韶明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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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枚銀環(huán)戒指就這么被推送著,圈在了韶明的無名指上。
韶明左看看右看看,對它的款式還挺滿意的,于是搶在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對這一幕露出些什么別樣的情緒時,她伸手從英王喬治五世那邊拿走了主持用的話筒。
“好啦好啦,這樣差不多就算完成了吧?”
“辛苦大家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賣了我一個面子,所以還請允許我今天晚上做東,請大家吃頓好的。”
“既然現(xiàn)在的時間也已經(jīng)不早了,那咱們就這樣……開飯了,如何?”
…………
婚禮,婚禮。
其實原先是叫昏禮來著的。
因為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在黃昏時分舉辦的儀式,故而得名。
韶明雖然不是一個那么講究的人,但是架不住很多艦娘對于她這幾乎算得上一生一次的婚禮太上心了……
對此,那韶明自然是欣然接受咯。
所以在辦完婚禮之后,緊接著就是必不可少的酒席了。
礙于穿著婚紗吃飯?zhí)闊液苋菀装岩路o弄臟掉,所以在腓特烈大帝她們商討的流程中,韶明這會兒還得去換身衣服。
至于企業(yè)……
自然是屁顛屁顛也跟著一起換了一身。
看著她跟在孩子后面,亦步亦趨的樣子,腓特烈大帝銳評了一句。
“就像是沒斷奶的雞崽子一樣。”
“首先,雞崽子是不喝奶的,其次……你好像把韶明也跟著一起罵進去了?”
俾斯麥不得不懷疑了一下,腓特烈大帝是不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已經(jīng)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腓特烈大帝:…………
俾斯麥,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我只是闡述了一下客觀的事實。”
“話說回來,韶明這會兒要去換的衣服是什么款式的?我聽說這次皇家早就放出話來,說把韶明的衣服全都承包了?”
“不會又是什么禮服吧?”
“你提前去看過了嗎?”
韶明說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她的婚禮是給她的面子,這句話的確不假。
別人怎么樣不知道。
但是俾斯麥確實是辦公室里趕過來的,不僅如此——
就連像韶明今天會穿什么樣式的婚紗過來這種事情,她都是坐在辦公室里聽U47匯報才知道的。
她是不是該給自己也找?guī)讉秘書分擔一下工作了呢?
俾斯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不過這些事情都可以放到后面去討論,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她想知道的消息打探出來。
想到這里,俾斯麥轉(zhuǎn)頭看向腓特烈大帝。
“聽說是東煌那邊的旗袍。”
“……聽說?你沒一起跟過去看嗎!?”
明明你每天那么閑……俾斯麥的情商多少是比企業(yè)高一點的,雖然很想吐槽,但考慮到腓特烈大帝的面子問題,她還是很好地把剩下的半句話給咽回了肚子里。
腓特烈大帝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光憑想的,她就知道這家伙沒說出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呵,那種想看又不敢看的逃避心態(tài),區(qū)區(qū)俾斯麥怎么可能會懂她!
俾斯麥:……???
誰說她不懂的!?
……你死活不說,她要怎么懂啊!
兩個人面面相覷,無言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后,還是都沒主動做些破壞氣氛的事情,直到韶明換好了衣服重新出現(xiàn)為止。
“嗨啰嗨~讓你們久等了嗎?”
人未至,聲先到。
腓特烈大帝和俾斯麥下意識地同時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而當她們兩個真正看清楚韶明現(xiàn)在的樣子之后,又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微微張大了嘴巴。
確實,除了她自己給自己挑的那些衣服之外,韶明很少會對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什么意見。
但是沒有意見是一回事,把韶明當成洋娃娃那樣隨意換裝擺弄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得好聽些,叫精力旺盛。
說得難聽點,那叫多動癥。
總之,想讓韶明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配合,短時間倒是沒什么問題,時間一久……那確實是件不怎么容易的事。
以至于腓特烈大帝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孩子這樣……盛裝出席的樣子了。
當然,她沒有說之前穿婚紗的孩子不好看的意思,只是現(xiàn)在穿著一身赤紅色旗袍的孩子確實更叫人驚艷。
韶明本來就是那種比較清瘦高挑的體型,配上貼身的旗袍,很是輕而易舉地便把一些原本掩藏在衣裙下面的玲瓏曲線給暴露了出來,讓腓特烈大帝恍惚間感覺到……
她的孩子好像確實已經(jīng)長大了。
那僅僅只是飄忽了一瞬間的眼神并不為任何人所察覺,因為腓特烈大帝的視線很快就被其他的東西所吸引——
孩子腿上那些紅色的紋路和圖案又是怎么回事!?
紋身!?
誰給她紋的啊!?
腓特烈大帝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有種下一秒就想把桌子掀了的沖動。
直到韶明跑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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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腓特烈!你快看,這樣是不是很好看?”
韶明一腳踩到了凳子上面,豪邁且根本不把大家當外人似的直接撩起了旗袍的下擺,把整條腿上那存在感十分強烈的火焰紋路亮了出來。
腓特烈大帝的眼皮猛地一跳,整個人像是只驟然暴起的母獅子一樣,瞬間來到了韶明的面前,把她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被刻意加長過的衣擺順應著地心引力的召喚,絲滑地垂下,好歹把那些要命的東西給遮了遮,于是松了一口氣又平白帶了點點遺憾的嘆息聲從房間的各種角落里隱晦地響起。
腓特烈大帝眼神復雜地看著孩子頭上的發(fā)簪,那因為她動作的幅度太大,以至于現(xiàn)在還在搖擺個不停的掛飾,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也跟著一起搖擺了起來。
……她的孩子實在是過于慷慨了點。
“孩子,身為女孩子……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動作幅度,不然很容易吃虧的。”
“emmm,好的。”
“但是腓特烈,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韶明把手耷拉在腓特烈大帝橫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上,晃了兩下自己點不到地板的腳尖,無奈之下只好轉(zhuǎn)頭看向了腓特烈大帝。
要說什么形象的話……感覺現(xiàn)在的她才更不好見人吧?
腓特烈大帝咳嗽了兩下,這才放開了她。
被這么打岔了一下,她這才記起了自己剛才暫時忘到腦后去的,關于孩子身上的紋身的問題,只是還沒等腓特烈大帝發(fā)問,韶明就湊了過來又問了一遍。
“怎么樣,好看嗎?”
“咳咳……好看,但是孩子,容我問一句,這是誰幫你畫的紋身呢?”
“這個啊,這是……”
“韶明!”
企業(yè)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成果打斷了韶明說到一半的話。
腓特烈大帝抽了一下嘴角,一邊目光不善地朝那邊看了過去,一邊忍不住磨起了隱藏在唇角內(nèi)的尖牙。
你最好有什么要緊的事,大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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