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恪與麻田相互打完招呼、正欲轉身離去之際,只見唐曼晴面帶微笑,裊裊婷婷地領著黃鶯朝這邊徐徐走來。
待到走近,唐曼晴笑靨如花地向著麻田以及衡山開口介紹起來:
“麻田先生,衡山先生,來,讓我為二位引薦一下。這位呢,便是咱們這兒的駐唱歌手——黃鶯小姐啦!”
說罷,她還特意側身,將身后的黃鶯展露在了眾人面前。
黃鶯亭亭玉立地站在一側,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之色,輕聲細語地向麻田和衡山問候道:“麻田先生好,衡山先生好。”
那聲音猶如夜鶯輕啼,婉轉悅耳。
而衡山自打見到唐曼晴把黃鶯帶到近前之后,他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鎖定在了黃鶯的身上,竟是再也無法挪移分毫。
此時的麻田在瞧見黃鶯后,心中瞬間就把之前的李小楠拋到了九霄云外。
雖說李小楠也生得頗為俏麗動人,但跟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歌女相比,可真是遜色不少。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面對這個陌生的歌女,他完全無需顧忌其他任何人的感受。
可惜的是,此刻麻田滿心滿眼都是黃鶯的嬌美容顏,根本未曾留意到衡山那如癡如醉的神情。
只見他一雙眼睛色瞇瞇地盯著黃鶯,緊接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迅速伸出右手,一把緊緊抓住黃鶯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好好好,快過來坐嘛!”
說話間,他那雙不安分的大手更是不停地在黃鶯的手上摩挲著,并用力拉扯著她往身旁的座位走去。
唐曼晴其實并沒有真心想要將黃鶯推入鬼子的懷抱之中。
倘若黃鶯心甘情愿,那她便權當作是給黃鶯牽線搭橋,介紹一個有錢有勢的金主罷了;
但要是黃鶯不情愿,她也定會絞盡腦汁想出法子來幫助黃鶯脫離這艱難的困境。
此時,見到黃鶯臉上流露出些許抗拒之色后,唐曼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點撥道:“黃鶯啊,你就陪著麻田先生好好暢飲一杯吧。”
黃鶯何其聰慧,瞬間心領神會。
只見她迅速抽回被麻田握住的手,款步走到酒桌跟前。
優雅地端起一杯美酒,然后面帶微笑,畢恭畢敬地對麻田說道:“麻田先生,小女子在此敬您一杯!”
坐在一旁的衡山見狀,也跟著哈哈大笑著插話道:
“哎呀呀,黃鶯姑娘,你可不能這般厚此薄彼喲!怎么能只敬麻田先生一人呢?來來來,也得給本大爺敬上一杯才行吶!”
黃鶯哪敢有絲毫怠慢之意,連忙應和道:“衡山先生說笑了,小女子自當遵命。”
說罷,她又趕忙斟滿一杯酒,雙手捧著遞向衡山,并甜甜地說道:“衡山先生,請您滿飲此杯!”
正當黃鶯周旋于這兩個如狼似虎般的鬼子之間時,李小楠的心情卻是愈發煩躁起來。
她實在不愿再目睹眼前這番不堪入目的場景,只想盡快逃離此地。
于是,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陳恪,低聲說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陳恪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應允:“好,你快去快回。”
一直默默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荒木惟,在注意到李小楠起身離去之后,立即招手示意千田英子靠近。
待千田英子快步如飛般走到近前時,荒木惟微微側過身子,刻意壓低了聲音向她輕聲吩咐道:“悄悄地跟上她,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千田英子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任務要點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緊跟在李小楠輕盈的腳步后面。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緩緩消失在了在場眾人的視野范圍之外。
站在一旁的陳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但他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情況。
因為他心里非常清楚,以李小楠謹慎沉穩的性格,絕不會貿然行事。
就在千田英子離去不久之后,陳恪突然發現原本鎮定自若的荒木惟臉上竟然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
只見荒木惟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剛剛路過的三個人,那神情就好像見到了什么極其罕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物一樣。
要知道,像荒木惟這種久經沙場、老謀深算的特務頭子,想要從他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面容上捕捉到如此明顯的驚訝情緒,簡直就是一件極為反常的事情。
陳恪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疑惑,他當即決定動用自己獨特的能力——真實之眼,朝著那三個人望去。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他發現這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三個上海街頭小混混罷了,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特殊的身份背景或者引人注目的地方。
這下子,陳恪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實在想不通荒木惟為何會對這三個毫不起眼的小混混表現出如此大的反應。
而事實上,這三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小混混正是化名為陳山的主人公以及他的兩個好兄弟——菜刀和皮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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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接到了一項極其重要的任務,這可是個能賺大錢的大活計!
今日他來到米高梅歌舞廳,目的就是要追蹤并找到那位與情人私奔的舞女。
原來,錦繡布莊的上門女婿竟然勾搭上了一名舞女,兩人不僅私通,還膽大包天地偷走了布莊整整 20 根金條,妄圖遠走高飛、雙宿雙棲。
而陳山所要做的,便是成功尋回這名舞女,并奪回那失竊的金條。
一旦完成這項使命,他便能獲得令人垂涎的兩根金條作為豐厚酬勞。
時間緊迫,容不得絲毫耽擱。陳山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全場,憑借多年練就的敏銳觀察力,沒過多久便鎖定了剛剛結束精彩表演的黃鶯。
此刻,黃鶯正與幾個鬼子糾纏不休,拉拉扯扯間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這并未影響到陳山的行動節奏,他當機立斷,帶著兩名得力兄弟如疾風般朝著黃鶯的休息室疾馳而去。
一路飛奔至樓上后,陳山有條不紊地布置起防線。
只見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將一把鋒利無比的菜刀放置在樓梯口處,然后低聲囑咐其中一名兄弟:“你在此守候,密切留意樓梯動靜,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立刻通知我們!”
緊接著,他又脫下自己那雙锃亮的皮鞋,隨意地擱置在了過道中央,與那柄菜刀相互配合,共同監視著過往行人的一舉一動。
一切安排妥當后,陳山如同一只敏捷的貍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黃鶯的休息室。
進入房間后,他的視線徑直落在了黃鶯的衣柜上。
望著那緊閉且掛著精致鎖頭的柜門,陳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只見他動作嫻熟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輕輕擺弄幾下,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鎖頭便應聲而開,仿佛它只是一件脆弱的玩具而已。
就在陳山全神貫注地在休息室里四處翻找著金條時,殊不知外面的局勢正悄然發生變化。
另一邊,身手敏捷的黃鶯憑借著她的機智和勇敢,成功地擺脫了那兩個鬼子,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休息室的方向徐徐走來。
位于樓梯口的菜刀一直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當他遠遠望見黃鶯朝這邊走來時,心頭一緊,連忙轉身向著過道中的皮鞋急切地發出示警信號。
此刻的皮鞋不知為何,恰好背對著菜刀站立著,對身后菜刀拼命做出的手勢渾然不覺。
就這樣,在皮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黃鶯已經與他擦肩而過,繼續向前走去。
眼見情況愈發危急,菜刀心急如焚,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細汗。
他深知不能讓黃鶯就這樣走進休息室,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情急之下,菜刀心一橫,不再猶豫,扯開嗓子沖著黃鶯漸行漸遠的背影高聲大喊道:“小——姐!”
黃鶯原本專注于前方的道路,突然聽到背后傳來這聲呼喊,不由得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來,目光投向發聲處。
只見菜刀站在不遠處,一臉焦急地望著她。
黃鶯秀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開口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菜刀見黃鶯注意到了自己,緊張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連連點頭,嘴里應道:“嗯......”
黃鶯見狀,輕輕挑了挑眉,隨即轉過身,邁步走到菜刀身旁,再次追問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嗎?”
面對黃鶯的詢問,菜刀一時之間竟語塞起來,舌頭仿佛打了結一般,磕磕絆絆地回答道:“你......你......你東西掉了。”
黃鶯聽聞此言,下意識地低頭查看自身,上下打量一番后,抬起頭看著菜刀,滿臉狐疑地反問道:“東西?什么東西呀?我沒覺得我有東西掉落啊。”
菜刀心里頭直犯嘀咕,完全不曉得眼前究竟是什么情況啊!一咬牙、一跺腳,他心一橫,顫巍巍地從兜里摸出了那僅存的 50 元錢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將這 50 元遞到了黃鶯面前,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張鈔票是您掉的嗎?”
黃鶯先是一愣,待看清那張皺巴巴的 50 元時,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打下來,法幣早已變得一文不值啦。瞧著這寒酸的 50 元,她自然明白眼前這人的意圖,當下便心生一絲戲謔之意。
只見她巧笑嫣然地接過鈔票,而后輕輕用它拍打在了菜刀的身上,嬌嗔道:“喲呵,小哥哥,想用這么點鈔票來勾搭本姑娘可遠遠不夠哦!”
說罷,還風情萬種地朝菜刀拋去一個媚眼兒,接著便扭動著腰肢轉身離去。
菜刀只覺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風撲面而來,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當他瞥見正往里走去的黃鶯即將接近皮鞋所處的位置時,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手忙腳亂地繼續朝著皮鞋的方向拼命比劃著警示動作,希望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可惜的是,皮鞋始終背對他而立,壓根就沒察覺到身后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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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敢貿然高聲呼喊,生怕驚動了其他人。
就在黃鶯距離皮鞋僅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皮鞋終于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過身來。當他一眼望見黃鶯時,臉色驟變,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朝著休息室疾馳而去。
顯然,他是要趕緊去通知陳山,以免出現意外狀況。
此時此刻,陳山正聚精會神地在黃鶯的衣柜里細細翻尋著,企圖找到一些貴重物品來填滿自己貪婪的欲望。
只見他先把黃鶯那精致的首飾盒打開,逐一查看里面的首飾,但讓他失望的是,這里面除了各式各樣的精美飾品外,根本找不到一根金條的影子。
正當陳山滿心懊惱之際,突然一陣輕微的皮鞋聲由遠及近傳來,并伴隨著一聲低呼:“山哥,有人來了!”
原來是一直守在外面放風的小弟發現了異常情況。
話音未落,這名叫皮鞋的小弟深知事情緊急,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向陳山發出警告后便迅速撤離了休息室的門口。
房間內的陳山聽到皮鞋的呼喊,心中一驚,手上動作也隨之加快起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被自己翻得凌亂不堪的黃鶯衣柜重新整理好,盡量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就在他剛剛收拾妥當,準備奪門而出時,卻清晰地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不好!陳山心頭一緊,暗叫糟糕。來不及多想,他一個箭步閃到旁邊掛滿演出服的衣架后面,身子緊緊貼著墻壁,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緊接著,只聽得“吱呀”一聲,黃鶯輕輕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她剛要伸手把門關上,忽然一只大手伸過來擋住了即將合攏的門板。
隨后,一個醉醺醺、滿臉通紅的男人踉踉蹌蹌地擠進門來,順手還重重地帶上了身后的門。
此人正是衡山,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色迷迷地盯著面前的黃鶯,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著:“黃鶯小姐……”
說著,便張開雙臂朝黃鶯撲了過去。
黃鶯被衡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拼命掙扎并高聲喊叫:“衡山先生,請您自重!”
可此時的衡山早已被酒精沖昏了頭腦,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仍舊不管不顧地抱緊黃鶯不肯松手,嘴里還不停地喊著:
“黃英小姐,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今天終于等到機會了,我可是一刻也等不下去啦……”
說著將黃鶯扔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之上,然后撲了上去將黃鶯死死地壓在身下。
隱藏在衣架后的陳山看到鬼子欺負黃鶯,怒從心起,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從衣架后走了出來,拿出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了衡山的腦袋上。
衡山被打倒在地,陳山繼續拳打腳踢,然后憤怒地吼道:“敢在中國的地盤上欺負女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山打得是過癮了,但是衡山抓住機會一把推開陳山,快速起身拔出手槍,指著陳山。
陳山也立刻清醒過來,立刻高舉雙手。
衡山憤怒地吼道:“小樣,敢打我。”
衡山不想一槍打死陳山,那樣太便宜他了,于是另一只手狠狠地扇向陳山。
陳山抓住機會,雙手握住衡山握槍的手,向上抬去。
衡山立刻扣動了扳機,但是子彈直接打在了天花板上。
“砰。”
樓下的陳恪和荒木惟等人聽到槍聲之后,立刻拔出手槍,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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