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溫泉
雖然羂索明擺著要在二月初二搞事情, 但除了五條悟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其他人都沒怎么在意。
埼玉和埼琪本就心大，別說那是兩個月后的事, 就算是明天的事，兄妹倆今天也能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兩面宿儺倒是有稍微思考過這件事, 但很快就想出了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 然后不再多慮。
——等羂索交出天使的咒物，他就當場把對方宰了。
至于其他人, 天塌了有上面幾位祖宗頂著, 他們自覺還輪不到自己來操心。
五條悟其實也不是擔心埼琪的安危, 畢竟少女自己強得離譜不說，還有兩面宿儺會護著呢，他主要是擔心普通人的安危。
不過這事他擔心也沒用, 他都不知道羂索的具體計劃，最后也只能是將這件事上報給總監部, 讓總監部做好應對所有可能的突發情況的準備。
這件事就這么被所有人暫時拋之腦后。
因為埼琪覺得新年就該好好放松下, 于是新年第一天，大家湊在一起商量去哪里玩。
在五條悟的強烈建議下, 出游的地點定在山形縣的銀山溫泉。
出行人員除了埼琪、埼玉、兩面宿儺、五條悟四人，還有里梅、真人和萬，里梅和真人都屬于居家旅行必備，萬則是自己申請跟著去的。
她現在對兩面宿儺沒什么興趣了，單純是也想去泡溫泉。
臨了要出發前, 五條悟想到自家孤苦無依的學生, 又跑了趟高專, 將虎杖悠仁帶來了。他本來還想喊上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的，但被伏黑惠拒絕了。
伏黑惠覺得這邊危險的家伙太多了, 不放心讓自家姐姐湊上來。
脹相三兄弟沒去，因為壞相和血涂都不適合泡溫泉，他們會把溫泉弄得全是血，弟弟們不去，脹相自然也不去。
最后一行八人乘坐新干線前往銀山溫泉。
銀山溫泉的在冬季非常難定房間，一般需要提前很久預約，但問題不大，五條悟直接讓總監部幫忙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們要去銀山溫泉玩，幫我們定下房間，不然宿儺會去找你們的。”
他是這么和總監部說的。
不得不說，宿儺的名號實在太好用了，他現在好多事情都直接打著宿儺的名號做，簡直不要太舒服。
總監部最終給他們弄來了四間房，八個人正好兩人一間，但有個問題……
四間房分別在四家溫泉旅館。
五條悟懷疑總監部是故意的，但沒有證據，詢問后發現旅館的確都已經滿客，眾人只能分開入住。
作為唯二的女性，埼琪自然是和萬住一起，還理所當然地選了四間房里最好的那間。
等辦理完入住，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大家出來一起找了家餐廳吃晚飯，晚飯后分別回各自的旅館泡溫泉。
埼琪和萬回到入住的旅館時，前臺有兩位新客人正在辦理入住。
萬的目光很明顯地在兩人身上做了短暫的停留，埼琪見狀也本能地多看了兩眼。
正在辦理入住的是位中年男性，看著像是管家或者助理之類的角色，他的身旁站著個年輕男人。
男人外貌出眾，擁有一頭耀眼的金發，眼角自然上挑，兩邊的耳朵都打了多處耳釘。乍一看，是個挺適合當偶像的人。
“怎么了？”埼琪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那個人是個術師。”萬隨意地解釋道。
埼琪聞言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雖然咒術師屬于稀缺的人才資源，但偶爾在外面遇見也是正常的，她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萬也沒怎么在意，畢竟那人給人的感覺很弱，沒有在意的必要。
兩人徑自回到房間，然后帶上浴衣去泡溫泉，為了不被打擾，選了個適合兩人泡的小湯池。
埼琪還是第一次和女性朋友一起泡溫泉，脫光的時候還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就聽見了無情的嘲諷。
“就你這沒胸沒屁股的，別遮遮掩掩了。”
埼琪：“……”
“過分了啊！我只是胸小，還是有的好嗎？”埼琪據理力爭，“而且我明明有屁股。”
她對自己的身材，除了胸以外的地方都很滿意。
“呵呵。”萬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地脫掉身上的浴衣，露出豐滿的身體。
埼琪瞬間受到一萬點暴擊，只能不甘心地小聲嘟囔：“我才十八歲，說不定還有發育的機會。”
“真不知道宿儺那家伙是怎么看上你的。”萬說著有些好奇起來，邊走下湯池邊問道，“你怎么搞定那家伙的？”
“我追了他那么多年，他可是理都懶得理我，難道那家伙的真的只喜歡沒胸沒屁股的。”
“嘖，那也太沒眼光了吧。”
埼琪：“……”
“你越說越過分了！”埼琪強烈抗議，“你知道喜歡我的人有多少嗎？我可是國民級別的偶像。”
“喜歡我是多正常的事啊，我這么可愛，這么漂亮，還唱跳俱佳。”
萬倒是沒有否認對方在普通人里很受歡迎這點，畢竟街上到處都是少女的拍攝的海報和廣告。
“那些都是普通人，宿儺那家伙的眼光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樣。”
“宿儺也是人啊，他為什么就得眼光獨特？”埼琪隨口反駁道。
萬愣了下，明顯是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
“說起來，你一直那家伙那家伙的，怎么好像突然不待見宿儺了。”埼琪注意到了細節。
“因為不喜歡了。”萬舒服地仰頭靠在湯池邊。
“這么突然？”埼琪震驚。
“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萬不在意地擺擺手。
她對兩面宿儺是一見鐘情，在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她就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孤獨，那寂寞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了她。
想要獨占那份孤獨，想要讓對方的孤獨僅屬于自己。
大部分術師都是偏執的，可能某個瞬間，突然冒出了某個念頭，就會用一生去追逐。
她也不例外。
但現在的兩面宿儺已經完全不是當初的兩面宿儺了。
其實她早就該發現這點的，只是可能潛意識始終不愿意接受。直到昨晚，非常突然的，看著面上不耐煩，但還是配合地說祝福的男人，她就醒悟了。
“那家伙已經變成陷在愛情里的普通男人了。”萬嫌棄地吐槽道，“嘖，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等你哪天拋棄他，讓他傷心欲絕，重新變得孤獨寂寞，我再來喜歡吧。”
埼琪：“……”
這是什么奇怪的愛情。
“我們沒有在一起，所以不存在我拋棄他的說法。”埼琪不厭其煩地強調道，“我可是偶像，偶像是不能隨便戀愛的。”
“哈哈，看來宿儺也不容易嘛，活該。”萬忍不住幸災樂禍，“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沒想過誒，但應該會喜歡長得帥，幽默風趣的類型吧。”埼琪不確定地回答道。
這也是大部分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
“那宿儺完全不符合呢。”萬笑得更開心了。
兩人泡了半小時的溫泉，聊了半小時的天，然后悠閑地回到房間，結果發現房間里的燈居然突然壞了，開關怎么按都不亮。
埼琪只能喊來旅館老板。
老板簡單檢查了情況，沒查出問題，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也不方便喊專業的維修工人過來。
因為房間里太暗，老板站在走廊上和她們商量解決辦法。
“兩位小姐能湊合著住一晚嗎？可以給你們房費減半。”
埼琪有些為難，這也太不方便了，但她也不想為難老板，當即決定找兩面宿儺換旅館。
——埼玉和真人住一起，她偏心自家哥哥，不想去麻煩哥哥。五條悟和虎杖悠仁住一起，她欠五條悟不少人情，也不想麻煩對方。
“沒事，那我們去和朋友……”她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對面的房間突然開了門。
走出來的是半小時前才有過一面之緣的金發青年。
“打擾了，剛剛聽見你們的談話了。”青年笑著開口道，“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換個房間。”
第72章 證據
埼琪看著金發青年, 確認道：“你認識我？”
她覺得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應該沒有好心到這種程度，萬既然說對方是術師，那對方大概率是認識她的。
“是的, 埼琪小姐，初次見面, 在下禪院直哉。”金發青年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埼琪在聽見禪院這個姓氏后毫無反應, 只禮貌地與對方握手。
雖然都進入咒術師這個圈子大半年了，但她至今連御三家是哪三家都不知道。只在剛五條悟認識的時候, 聽對方提起過自己是五條家的家主。
別管身邊有多少咒術師、詛咒師、咒靈, 她對那些事就是不怎么關心, 是真的一門心思只想當好偶像。
禪院直哉還在等著少女聽見自己的姓氏后露出震驚的表情，然后詢問他是否是禪院家的人，他再告訴對方自己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呢, 結果尷尬地等了十幾秒也沒聽到想聽的。
他只能自己繼續介紹自己：“我是禪院家的繼承人，一直有聽聞你的事跡, 可惜也一直沒機會相見, 沒想到會有緣在這里遇見。”
埼琪點點頭，依舊完全沒在意對方的身份, 但對對方說的偶遇表示懷疑。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她不喜歡隨意懷疑他人，但旅館是總監部幫忙定的，然后房間對面同一天入住了認識她的咒術師，她不得不懷疑這是總監部的陰謀。
總監部難道又想搞事情了？都安分那么久了，終于又要搞事情了嗎？
那她豈不是又能索要賠償了！
埼琪這么想著眼睛都亮了, 眉眼彎彎地確認道：“換房間沒關系嗎？我們房間的燈全都無法打開。”
“沒關系, 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禪院直哉毫不猶豫地點頭。
事實上, 本來那間房里的燈是他故意破壞的，只為制造交集。他來這里也不是偶然, 甚至總監部給他們安排四個不同旅館的房間也是有意為之。
眼看著復活的古代術師越來越多，禪院家到底還是坐不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埼琪無心爭奪咒術界的權力，那些復活的古代術師都會成為五條悟的助力。這樣下去，御三家的平衡會完全被打破，以后咒術界將是五條家的一言堂。
他們思來想去，覺得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和埼琪交好，而冒然找上門去只會被認為別有用心，這才制造了這次的偶遇。
禪院直哉是自告奮勇來接近埼琪的，他對自己很自信，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自認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如果能夠和少女成為朋友，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將更穩固，如果能和少女成為戀人，那他將帶領家族到達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就謝謝你了。”埼琪順勢道謝。
旅館老板看客人自己解決問題了，也是樂見其成，承諾明早就會讓人來檢查問題后離開。
埼琪和萬隨即和禪院直哉互換了房間。
萬全程都是看戲的態度，沒有插嘴，沒有反對。
她其實挺敏銳的，看出來了眼前的金發青年有挖墻腳的想法，但她懶得管，畢竟挖的又不是她的墻腳。
等換好房間，埼琪突然壓低聲音開口道：“萬，我跟你說，那人肯定有問題。”
萬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少女居然看出來了，然后看出來了還答應換房間。
她以為以對方的性格，知道有人是帶著追求的目的接近自己的話，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應該是總監部安排來的人，是故意接近和討好我的。”埼琪繼續說道。
“那你還同意換房間？”萬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要抓總監部的小辮子，到時候理直氣壯地向他們索要精神損失費。”埼琪眉眼彎彎地解釋道。
萬總覺得哪里不對，于是繼續問道：“你覺得他是想干嘛？”
“肯定是想要暗殺我。”埼琪自信地回答道。
萬：“……”
萬終于忍無可忍地問道：“你的腦子呢？”
“你怎么和宿儺說一樣的話。”埼琪不滿地譴責道，“反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抓到他的小辮子就行。”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敲響。
埼琪積極地過去開了門，然后就收到了禪院直哉的散步邀請。
說是這邊的夜景很漂亮，還有家咖啡館的烤棉花糖熱可可很出名，問她有沒有興趣去品嘗。
“好啊。”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然后扭頭問道，“萬，你要去嗎？”
她邊問邊給對方使眼色，示意對方別去。她擔心禪院直哉會下毒，萬跟著去會中招。
萬有些無語，但還是順著少女的意思拒絕了。
埼琪當即換了身適合出去的衣服，滿懷期待地跟著禪院直哉離開。
禪院直哉本來都沒指望少女會答應，只是想著邀請試試，沒想到少女不僅答應得干脆，還看起來很開心，他懷疑對方對自己一見鐘情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上街頭。
一個滿腦子都在暢想等找到證據，要找總監部要什么賠償，她有些想給犬金企劃要個新的辦公大樓，到時候弄個更大的舞蹈室。
一個滿腦子都在暢想把人追到后，要怎么接管那些古代術師，他覺得可以編入家族的護衛隊。不過得這事不能著急，最好先離間五條悟和少女的關系。
為了能把人追到手，向來不懂何為尊重的禪院直哉全程表現得非常紳士。路過商店，不管什么東西，吃的、用的、玩的，只要埼琪多看了兩眼，他就會幫忙買下。
埼琪也是來者不拒，只不過不管什么東西，她拿到手后的想法都是：
——這東西是不是有毒？
——這東西是不是有詛咒？
——這東西是不是能當證據？
她準備回頭就找五條悟來檢查下這些東西有沒有問題，有問題就立刻去找總監部算賬。
兩人在外面逛了許久，埼琪想給對方充足的動手機會，始終沒有提出要回去，直到時間快到晚上十點。
她得睡她的美容覺了。
“時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她終于提出了回去的要求。
“啊，是很晚了，那就回去吧。”禪院直哉笑著應道，帶著人往回走去，越想越覺得未來可期。
對方都愿意陪他在外面散步散到快十點，這不是對他有好感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注意到街邊有小情侶手上拿著束玫瑰花，還跑去用十倍的價格將花買下，然后送給少女。
埼琪也收下了。
禪院直哉見狀都開始后悔沒早點接近少女了，好在現在也還不算晚。
“埼琪小姐，明天……”
他試圖約少女明天也一起出來玩，然而就在這時，埼琪突然表情驟變，感知到了兩面宿儺傳遞來的情緒變化。
發生什么事了？兩面宿儺怎么生氣了？不會是和人動手了吧？
她瞬間擔心起來，想要摸出手機給里梅打電話，卻發現自己居然忘帶手機出來了。
“我們快點回去吧。”她加快腳步向旅館走去。
禪院直哉不明白少女為什么忽然神色焦急，但還是配合地加快了步伐，然后在踏入旅館的瞬間，他感受到了強大的來自詛咒之王的壓迫感。
他瞬間僵在原地，步伐都邁不出去了。
盡管理智告訴自己不用怕，據他所知，兩面宿儺應該是和少女達成了什么契約，被少女管得死死的，至今沒有殺過任何人。
但求生的本能依舊讓他動彈不得，他只能僵硬地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兩面宿儺正沉著臉往下走來。
下一秒，他看見自己的眼前綻放了血花。
哪來的血？
他仰面倒下，胸口出現一道可怕的從左肩貫穿到右腰的傷口，失血讓他的意識迅速模糊。
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見了少女抓狂的喊聲。
“宿儺，你在做什么？這是證據啊！這是證據！”
“快把我的證據救回來！”
“我要用他換新的辦公大樓的！”
第73章 換房間
好消息, 證據禪院直哉最終沒死。
在埼琪的強烈要求下，兩面宿儺到底還是對對方使用了反轉術式，幫忙將血止住了。
壞消息, 辦公大樓還是沒有了。
雖然禪院直哉的確是有意接近，但對方的目的是追人, 而不是埼琪所想的暗殺。反倒是他們差點把人殺了, 這哪里還好意思去要樓。
五條悟收到消息后過來處理這件事，從禪院直哉的那個隨從口中問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對此有些哭笑不得, 見禪院直哉傷勢嚴重, 只能先讓人將對方送去醫院。隨后聯系窗, 讓最近的工作人員過來善后。
旅館里有不少客人看見了那血腥的一幕，還有人拍了視頻，報了警, 這些事都得處理。
五條悟安排事情的時候，埼琪在不高興地埋怨兩面宿儺, 埋怨對方沖動傷人, 惹出這么多麻煩。
“你怎么能直接動手？我又不是真的去約會，我就是想給他動手的機會。”
“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說, 用得著應付這種家伙？”兩面宿儺不爽地反駁。
他本來是看時間快到十點了，過來幫少女睡覺的，結果來了沒見到人不說，還被萬幸災樂禍地告知人被拐走了，能高興才怪。
“我跟你說, 然后讓你直接找總監部強搶嗎？”埼琪有些無語。
“呵,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強搶。”兩面宿儺冷笑。
他很確信只要自己放出話想要什么, 根本不需要逼迫，多的是人雙手奉上。
“那你也不能突然動手傷人, 還是在大庭廣眾下。”埼琪不贊同道，“現在這樣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玩了。”
“沒把人大卸八塊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兩面宿儺覺得自己夠克制了。
打電話的五條悟分心聽見兩人的對話，突然抽空回了句：“問題不大，小琪琪，你去睡覺吧，這里我會處理。”
“好的，那我去睡覺了。”埼琪聞言也不客氣，當即決定回房睡覺，順便帶走了兩面宿儺。
兩人邊走還邊繼續爭吵。
“你答應過我不會隨便傷人的。”
“那是答應你不會隨便傷害普通人，那家伙是咒術師。”
“你這是強詞奪理！”
“行了，人不是給你救回來了嗎。”
入住的房間內，萬正悠閑地趴在榻榻米上看電視，見兩人回來，笑著問道：“哈，宿儺，你居然沒下死手？”
既然兩人還能‘心平氣和’的吵架而不是打架，那顯然是沒出人命。
兩面宿儺冷冷地瞥了眼對方，沒有說話。
他知道對方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隱瞞了埼琪誤解了禪院直哉的目的這點，但他并不在意。因為哪怕知道這點，他也會對禪院直哉動手，以此警告那些妄想接近少女的垃圾。
倒是埼琪聽出了萬話里的意思，怨念地開口道：“萬，你知道他會動手怎么不攔著他？”
“你讓我攔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萬無語地聳聳肩，然后指了指墻上的一道斬擊痕跡，“我都差點被他砍了。”
她在告訴兩面宿儺消息的時候，被遷怒了，得虧早有預料，躲避及時。
埼琪看了眼墻上的痕跡，完全能夠想象以兩面宿儺臭脾氣，當時是怎么樣的場景。
好嘛，這下還得賠償旅館損失。
“你也太過分了。”她實在沒忍住，回頭踢了對方的小腿一腳。
兩面宿儺也沒躲，任由少女發脾氣。
萬見狀忍不住嘖嘖兩聲。
兩面宿儺這時突然想起來地沖萬開口道：“滾出去。”
“你干嘛？”埼琪聞言又踢了對方一腳。
“去里梅那里。”兩面宿儺補充道。
言下之意，他要留在這邊。
“萬是女孩子，怎么能讓她去和里梅住。”埼琪無語地提醒道。
她的第一反應是萬不能和里梅住，而不是對方不能和自己住。
沒辦法，對方以前都住她的身體里，和那一比，住同一個房間根本不算什么，更何況她以前沒少跑對方領域里睡覺。
“憑什么？”萬毫不猶豫地拒絕，但轉念一想又笑著提出要求，“一個人情。”
兩面宿儺皺了皺眉，冷聲道：“滾吧。”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
萬當即心滿意足地起身，用這種小事換詛咒之王的人情很劃算，以后合理范圍內，對方會幫她做一件事。
埼琪見萬自己都答應了，猶豫了下沒開口阻止。
她其實有點擔心兩面宿儺再動手傷人，就剛剛對方對禪院直哉動手的架勢，真的很嚇人啊！冷不丁就把人砍了，還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心。
萬迅速收拾好行李離開，然后沒過多久，里梅過來了一趟，將兩面宿儺的行李送了過來。
兩人就這么換了房間。
樓下還在處理事情的五條悟注意到了，但沒說什么，他也覺得把兩面宿儺放埼琪身邊比較安全。
這家旅館的房間大多是傳統日式房間，房間里沒有床，睡覺需要將被褥鋪在榻榻米上睡。
埼琪帶著瓶瓶罐罐去衛生間倒騰自己，突然想起來得鋪被子，直接使喚兩面宿儺道：“宿儺，幫我鋪下被子。”
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起身鋪被子。
過了會兒，埼琪發現自己忘拿面膜了，再次開口使喚道：“宿儺，幫我拿下面膜，在行李箱里。”
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起身找面膜。
又過了會兒，埼琪注意到自己的面霜拿成了日霜，繼續開口使喚道：“宿儺，我拿錯面霜了，幫我拿下晚霜。”
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起身去拿晚霜。
他已經被使喚習慣了。
少女就是睡前的事情特別多，還特別愛使喚人，然后他還不能拒絕，拒絕的話，對方會鬧。
不過他其實清楚對方的性格，對越是親近的人越任性，就喜歡身邊的人對自己百依百順，因此也有在故意放縱對方。
埼琪倒騰了自己半個多小時后，總算搞定所有事，愉快地鉆進被窩睡覺。
兩面宿儺讓少女入睡后，隨意地在邊上躺下。
……
雖然住在不同的旅館，但既然是一起出來玩的，白天自然還是一起行動。
由里梅負責安排行程，一行人早上會約定好時間在固定地點集合，然后一起去附近的各大景點游玩，晚上再回旅館泡溫泉睡覺。
因為里梅在集合前會先去找兩面宿儺，萬也會順勢跟著去，然后四人一起到達集合點，埼玉一直不知道自家可愛的妹妹換了室友。
直到行程的最后一天，大家各自收拾行李準備返程。
埼玉活得糙，根本沒帶多少行李，一分鐘就收拾好了，然后就去找妹妹了，準備幫妹妹收拾行李。
埼琪的行李來的時候就有兩箱，加上還買了許多東西，估計得帶回去三箱。
他這一去，終于發現了真相。
“可惡，你這家伙，我要把你打到外太空去！”
“哥哥！冷靜啊！”
其他人過來的時候，埼琪正在努力攔著自家哥哥不讓動手，兩面宿儺則悠閑地站在邊上，看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大家紛紛上前勸說。
里梅：“埼玉大人，請冷靜。”
埼玉：“你知道他們換房間居然不告訴我，你也去外太空！”
萬：“多大點事，他們又沒做什么。”
埼玉：“你居然敢跟宿儺換房間，你也去外太空！”
五條悟：“別激動嘛，讓他們住一起只是為了方便小琪琪管住宿儺。”
埼玉：“你居然是知情者，你也去外太空！”
虎杖悠仁：“那個……”
埼玉：“你也去外太空！”
真人不敢說話。
埼玉：“你也去外太空！”
真人：“……”
不是，他什么都沒說啊！
第74章 約定日
埼玉是真的有能力將人打到外太空去, 這導致埼琪接下來幾天防賊似的防著自家哥哥，生怕一個沒注意，真讓對方把人給打外太空去。
新年假期就這么在混亂中結束, 然后大家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埼琪繼續閑在家里, 因為有羂索的二月初二邀約, 她倒是不著急，準備等解決羂索后再恢復營業, 到時候直接開全國巡演。
同時里梅、脹相幾人重新開始尋找咒物。
雖然羂索讓萬轉述的話表明, 天使的咒物在他手上, 但埼琪還是選擇繼續收集咒物，并讓咒物受肉。
繼續收集咒物是因為那些已經被放到普通人體內的咒物，一旦解封很可能造成當事人死亡。繼續讓咒物受肉是因為五條悟覺得這些復活的家伙很好用, 可以將任務交給他們去做。
眾所周知，咒術師是稀缺的人才資源, 這一行忙得要死, 尤其是五條悟這樣的特級咒術師。
在認識埼琪之前，五條悟每天也就三小時左右的睡眠時間, 每天不僅要給學生們上課，還要出任務，要和高層會談，要處理家族事務。
在認識埼琪后，總監部為了讓他有時間監管少女, 倒是給他免去了很多繁雜的事務, 也減少了任務派發, 但他依舊挺忙的。
直到如今多了群好用的勞動力，他終于徹底從繁忙的工作中解脫出來。現在每天也就是給學生們上上課, 犯懶了還能找人代班，然后處理處理家族的事物。
雖然復活的家伙很多都是些好戰的危險份子，但有埼琪、埼玉和兩面宿儺幫忙監管著，他完全不用操心。
“再來個治療人員吧。”
他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來個治療人員，不僅僅是因為家入硝子的要求，也是因為他們的確嚴重缺少治療。
可惜，年后連著又開了四批依舊全是戰斗人員。
……
一月底，郊區。
第六批最后一個人受肉完成，那是個扎著偏女性化的哪吒頭的男人，名叫鹿紫云一，是四百年前的術師。
他在自己的時代遍尋不到強者，因此答應了羂索的邀請，決定在現代復活，然后和宿儺一戰。
鹿紫云一介紹完自己的情況和心愿后，在場的人全是麻木的表情，眼里明晃晃寫著“真沒新意”四個大字。
鹿紫云一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九百年前的當代最強者，找不到對手的那種。”
五條悟熟練地開始為對方介紹對方的“前輩們”。
“這位是八百年前的當代最強者，找不到對手的那種。”
“這位是七百年前的當代最強者，找不到對手的那種。”
他一溜煙地按時間順序把羂索忽悠來各個時代的強者都介紹了一遍，然后繼續解釋道：“他們大部分和你一樣，都想挑戰更強的人，目標首選都是兩面宿儺。”
“然后兩面宿儺是這位。”他說著指了指站在埼琪身邊的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臭著張臉，神色不悅。
“但這里不會讓你直接挑戰他，因為他下手不會留情，你很可能被打死，所以建議你在我們三個人里選一個。”他說著又指了指埼琪，埼玉，以及自己。
最后笑著表示道：“反正你誰也打不過，隨便挑就是。”
鹿紫云一：“……”
鹿紫云一不服，在向五條悟確認只要戰勝就能挑戰兩面宿儺后，隨手選擇了埼玉作為對手。
然后戰斗開始，戰斗結束，他被一拳打懵。
在場圍觀的“前輩們”滿意了，他們都是來看新人怎么被教做人的，自己吃過苦就想看別人也吃一遍。
大部分人在選擇對手的時候都選擇了埼玉。
因為五條悟明顯是厲害的咒術師，他們不想浪費太多體力和咒力，想選個弱點的，趕緊戰勝后挑戰兩面宿儺。而埼琪是個女孩子，他們也不好意思選。
大家因此都有幸挨過埼玉的拳頭，從此挑戰最強什么的都成了浮云，這輩子什么時候能正面抗住埼玉一拳，他們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儀式結束，大家散會，五條悟將三位新人交給脹相安排就不管了。
脹相如今還兼職當公寓管家，新人的住所都是他負責安排。隨著復活的人數增加，如今不可能讓每個復活者獨占一層樓，他得看情況安排性格合得來的人合住。
回到公寓，五條悟沒有回自己家，而是跟著埼琪回了家，因為有正事要和少女商量。
“小琪琪，還有五天的時間。”他提醒道。
“什么還有五天？”埼琪疑惑地問道。
五條悟短暫地沉默了會兒，震驚地回答道：“二月初二，羂索約你和宿儺見面，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嗎？”
“哦，那件事啊，我沒忘，我上周就做好攻略了。”埼琪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攻略？”五條悟有些沒理解。
埼琪當即跑回臥室拿來個小本子，上面清楚地寫著關于去利島見羂索的行程計劃。
2月1日
10:00 乘坐客輪出發。
2月2日
7:40 抵達利島
9:00 入住民宿
12:00 午餐
13:00 步行環島
15:00 參觀椿油工廠
17:00 晚餐
18:00 散步欣賞夜景
22:00 睡覺
備注：見到羂索后打暈關進獄門疆帶回去
2月3日
7:00 早餐
8:00 參觀南山園地
12:00 午餐
13:00 參觀阿豆佐和氣命神社
17:00 晚餐
18:00 準備伴手禮
22:00 睡覺
2月4日
7:00 早餐
8:00 乘坐客輪回家
五條悟沉默地看著手中四天三夜的出游計劃，除了那條備注算是和正事有關的，其他的全是玩的。
“你的計劃可以作廢了。”他無奈地通知道。
“為什么？那么遠的地方，去都去了，肯定要玩幾天再回來啊。”埼琪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安排不合理。
“因為總監部會提前安排利島所有居民撤離。”五條悟通知道。
利島是東京都內最小的自治體，全島也就幾百名村民，安排撤離倒不是什么大工程。
“有必要撤離村民嗎？”埼琪明白對方這是擔心村民被戰斗波及，但她覺得完全沒必要，畢竟對方那么弱。
要不是她當時沒想殺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能一拳打死對方。
“羂索畢竟活了上千年，說不定藏有什么讓人防不勝防的后招，而且杰的咒靈操術能帶來的變數太大了。”五條悟解釋道。
“那好吧。”埼琪遺憾地收起了自己的小本子。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我這邊現在有兩個方案，你看看你希望選哪個。”五條悟開始說正事。
埼琪露出認真聽的表情。
“第一個方案是你親自和宿儺前往利島，如果察覺到情況不對，你記得第一時間發出信號，我會瞬移過去幫忙。”
“但羂索大概率會防備這點，如果他布下了禁止我入內的結界，我需要時間打破結界。”
“第二個方案是我代替你和宿儺前往利島……”
埼琪忍不住打斷道：“你代替我去？那樣羂索就不會出現了吧。”
“你先聽我說完。”五條悟淡定地解釋道，“我這邊認識個術師，術式是對對象的空間移動，且可以單獨作用于靈魂。”
“只要當事人同意，他就能將兩個人的靈魂互換，當然，后面是能換回來的。”
“所以你愿意的話，我可以用你的身體替你去見羂索。”
埼琪忍不住皺眉：“我們單純靈魂互換的話，你在我的身體里只能用我本身的力量吧？”
“對，沒有六眼的話，無下限術式是無法使用的。”五條悟點點頭。
“那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區別？”埼琪不解地問道。
五條悟被問住了，因為感覺說實話會被打。
能有什么區別？當然是腦子有區別？他想代替對方去就是擔心對方太傻，被羂索陰了都不知道。
“他這是覺得你蠢，不放心讓你去呢。”兩面宿儺毫不客氣地點明真相。
埼琪聞言不高興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哪里敢承認這話，立刻義正詞嚴地否定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覺得這次的行動有危險，想替你面對危險。”
他說完還反過來點兩面宿儺：“小琪琪，你看他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心里是那樣想的，他才是真的覺得你傻。”
埼琪聞言又生氣地看向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顯然比五條悟有膽子多了，根本不帶否認的，直接承認道：“你沒腦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宿儺！”埼琪不出意外地鬧脾氣了，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向對方。
兩面宿儺隨手接住抱枕，隨后看向五條悟，語氣不悅地開口道：“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他可不同意兩人互換靈魂，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反正到時候少女是和他一起去的，他自然不會讓對方出事。
五條悟沒理兩面宿儺的話，只再次詢問道：“小琪琪，你想怎么做？”
“我自己去吧。”埼琪也不想互換靈魂。
主要是讓她當男人的話，到時候上廁所怎么辦啊？她是站著上還是坐著上啊，這種事想想就尷尬。
“行吧。”五條悟尊重少女的選擇，“那到時候你自己注意安全，萬一情況不對，記得第一時間發信號。”
“嗯嗯。”埼琪聽話地點點頭。
……
二月初二。
因為不能去利島旅游，埼琪也就沒提前坐船過去了，當天早上才出發，但她還是帶了一大箱的行李。
五條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到底還是忍不住吐槽道：“小琪琪，你是去干架的，不是去旅游的，不用帶這么多東西吧？”
“萬一羂索要很晚才出現呢，那我肯定要在那里留宿啊。”埼琪理直氣壯。
“行吧。”五條悟選擇閉嘴，反正照顧這位祖宗的又不是他。
他淡定地目送兩面宿儺拖著行李箱離開。
埼琪大概是覺得好玩，還突然坐到了行李箱上，兩面宿儺只能連人帶行李箱一起拖著走。
第75章 退場
利島上的所有居民已經提前兩天被安排避難, 來往的輪船也全都停運，埼琪和兩面宿儺是被總監部安排專人送過去的。
工作人員將他們送到后就火速撤離了，生怕被卷入戰斗。
“羂索不會還沒來吧？真是的, 約見面也不知道約個具體的時間。”
“你說他想和我們談什么？”
“他居然敢約我見面，都不怕挨揍嗎？等等, 等等, 他說不定會像那次一樣，弄個分|身過來赴會。”
埼琪上島后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人也重新坐上行李箱, 讓兩面宿儺拖著走。
兩面宿儺對于少女的話, 大多不作回應，不過聽見對方提到分|身，還是解釋了句。
“分|身不能距離本體太遠, 他就算選擇用分|身來見我們，本體也肯定會在島上。”
埼琪聞言放下心來, 然后繼續碎碎念。
“那今天一定要抓到他, 再不讓我營業，我都要掉粉了。”
兩面宿儺繼續聽她碎碎念, 聽習慣了倒也不覺得煩，反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因為人口少的關系，這座島嶼上沒有酒店，甚至沒有旅館，只有幾家民宿, 兩人向提前打過招呼的民宿走去。
突然, 晴朗的天空變暗, 有帳迅速籠罩住整座島嶼。
“看來已經在了。”兩面宿儺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滿含殺意的笑容。
埼琪見狀終于從行李箱上下來。
帳徹底落下后,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白霧逐漸彌漫開來，很快兩人的視線都受到了影響，幾乎看不清三米外的事物。
寂靜的島嶼，昏暗的光線，彌漫的霧氣……
這些要素匯集在一起實在太有恐怖片的感覺了，而恐怖片里這種場景，主角往往會一個不注意就和同伴分散。
埼琪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隨后果斷伸手抱住兩面宿儺的胳膊，生怕轉個身對方就不見了。
兩面宿儺見狀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沒出息。”
埼琪正害怕呢，也不在意對方嘲笑自己，一本正經地叮囑道：“你別把我弄丟啊，千萬要看好我。”
早知道羂索要搞這一出，她就和五條悟互換靈魂，讓五條悟替自己來了。
真是的，打架就打架，干嘛嚇人。
“呵。”兩面宿儺發出聲輕笑。
“你別笑了，我是真的怕這些。”埼琪不滿地抱怨道。
兩面宿儺聽見這話依舊在笑，并且笑聲逐漸變得古怪，從低沉的男聲變成了尖銳的女聲。
埼琪隨即發現自己拽著的胳膊也變得纖細起來，她僵硬地松開手，抬頭看向對方，然后發出一聲尖銳爆鳴。
同一時刻，兩面宿儺看著眼神呆滯，明顯陷在幻覺中的少女，不悅地質問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羂索淡定地從暗處走出，解釋道：“沒做什么，只是讓恐懼具象化而已。”
“我通過束縛加強了術式效果，但應該困不了她多久，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說正事吧。”
帳落下的瞬間，埼琪其實就已經陷入幻覺。
兩面宿儺看著對方，心中殺意更甚，忍耐著怒火問道：“天使的咒物呢？”
“不先聽聽我的計劃嗎？我有辦法讓你擺脫埼琪。”羂索神色平靜，有種勝券在握的從容，然而下一秒，他的肩頭出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呵，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兩面宿儺嗤笑一聲問道。
羂索神色微變，不得不放低姿態解釋道：“只是提議而已，咒物就在我身上，你隨時可以殺死我拿走。”
他相信只要對方聽完自己的計劃，肯定會接受自己的安排。
“行，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說明。”兩面宿儺決定勉強聽聽計劃，方便將人解決后處理那些潛在的問題。
羂索隱隱覺得對方的態度不對，但對方都這么說了，他只能盡量言簡意賅地說明計劃。
“我下在你們靈魂上的詛咒，不僅僅是讓你們靈魂相容那么簡單，只要靈魂的連接足夠緊密，你們可以互相為對方做很多決定。”
兩面宿儺微微挑眉，其實他早前就已經察覺并且利用過這點了。
——通過建立更緊密的靈魂連接，切斷少女對身體的感知，避免少女感知到斷指的疼痛。
“甚至。”羂索停頓了下，臉上的笑容加深，“互相為對方背負束縛。”
他覺得這點絕對能說服對方，他知道兩面宿儺目前是受制于人的狀態，大概率被迫定下了聽從命令的束縛。
“然后呢？”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
“你們應該有把獄門疆帶來吧……”羂索繼續陳述自己的計劃。
他準備先讓兩面宿儺幫忙讓琪琪陷入沉睡，切斷對外界的感知，然后將人困入獄門疆中。再然后用埼琪威脅埼玉，讓埼玉去牽制五條悟。
獄門疆其實有兩個，埼琪目前持有的是獄門疆「表」，相當于獄門疆的正門，還有一個是獄門疆「里」，相當于獄門疆的后門，后門沒有開門權限，但強行撬開的話也能放出被封印的人。
暫時搞定埼玉和五條悟兩個不確定因素后，他要趁著高專想辦法放出埼琪前，去高專將天元吸收，再找機會吸收真人。
等吸收完天元和真人，他將遠程發動術式，改造所有標記過的人，釋放千年來定下契約的所有咒靈，直接開啟死滅回游。
兩面宿儺聽完后確認道：“這就是你的所有計劃？”
羂索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想了想補充道，“嘛，天元那邊，還需要麻煩你陪我去一趟。”
兩面宿儺無視對方的話，繼續確認道：“天使的咒物在你身上？”
羂索心中冒出不安的感覺，但還是如實地點點頭。
“那個詛咒不建議解除，只要讓埼琪永遠在獄門疆里沉睡，她不會對你造成……”
他的話沒能說完。
毫無防備的，眼前的視野突然傾斜，一陣天旋地轉后，他的腦袋落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嘖，凈給我找事情。”兩面宿儺神色不悅地抱怨道，隨后伸手從對方倒下的軀體的懷里拿走了天使的咒物。
“為什么？”羂索不解地問道。
他不明白自己被殺的原因，明明他所計劃的都對對方有利，明明對方想要自由需要他的幫助，明明他已經算計好了一切。
兩面宿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宣告道：“她是我的。”
羂索愣愣地看著對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一刻的他突然就和當初的夏油杰共情了，并且真的很想罵人。
可惜兩面宿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指尖微動，隨意地用一道斬擊徹底終結了他的性命。
隨著他的死亡，島嶼上空的帳隨之消失，天空重新變得明亮。
“小鬼，醒來。”兩面宿儺完全沒把羂索放在心上，隨手將人解決后伸手將還陷在幻覺里的少女叫醒。
埼琪瞬間從幻覺中驚醒，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就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拳。
“嘶。”兩面宿儺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隨后無奈地開口道，“停，已經沒事了，你之前看見的都是幻覺。”
埼琪茫然地看向四周，沒有霧氣，沒有要和她比誰胸大的女鬼，就是地上躺著具眼熟的尸體。
那不是羂索嗎？
“什，什么情況？”她震驚地問道。
兩面宿儺剛想解釋，地上屬于夏油杰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隨后無數咒靈從那具身體內鉆出。
是咒靈操術控制的那些咒靈，在主人死亡后暴走了。
“什，什么情況！”埼琪再度震驚。
兩面宿儺倒是很淡定，將少女拉到自己身邊，雙手結印，展開了自己的領域。
“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
充滿殺戮氣息的神龕帶著滿地白骨出現，無數斬擊迅速將暴走的咒靈斬落。
他的領域用來清理雜魚咒靈著實好用，轉瞬間，除了幾只特級咒靈還在試圖逃出領域范圍，其他咒靈全部被祓除。
他隨后又抬了抬手，輕松用調整了咒力強度的「捌」將那幾只即將逃出領域范圍的特級也給解決了。
等所有咒靈被祓除，埼琪遲鈍的大腦總算明白現在的情況了，她倒是沒覺得羂索死得突然。
畢竟，對方那么弱。
“天使的咒物呢？”她趕緊詢問自己關心的重點。
“這里。”兩面宿儺隨手將咒物遞給少女。
埼琪看了看，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又將咒物還了回去，讓對方收著。
“這樣一來，事情就都解決了吧。”她的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隨后拿出手機，準備將羂索已經死亡的消息告訴五條悟。
同時腦子里已經在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終于可以重新營業了，她要開演唱會！要開全國巡演！今年的「最受歡迎的女性偶像」肯定還是她的！
不過沒等她將號碼撥出去，五條悟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小琪琪，你那邊怎么樣了？抓到羂索了嗎？”
對方的語氣有些急切，背景音里有很多人焦急地說著什么，似乎是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
“羂索已經被宿儺殺死了，天使的咒物也拿到了。”埼琪趕緊如實回答道，“五條先生，發生什么事了嗎？”
五條悟嘆了口氣，明白那些咒靈應該是羂索的手筆，大概是羂索死亡，導致那些咒靈被提前釋放了。
“整個東京剛剛突然冒出無數咒靈，看情況估計二十三區都得淪陷。”
“你和宿儺先趕緊回來吧。”
埼琪：“！！！”
不是，她就是想開個演唱會，就這么難嗎！
第76章 干活
埼琪都不理解, 羂索哪里搞來的這么多咒靈。
雖然具體的數量無法統計，但按照總監部的估算，被放出來的咒靈應該超過一千萬只。
講道理, 這個數量合理嗎？
羂索是什么超級大勞模嗎？過去的上千年難道每天都在勤勤懇懇地契約咒靈嗎？有這毅力做什么不好非得做壞事？
因為被放出來的咒靈實在太多，所有人都不得不每天早出晚歸, 甚至不歸地祓除咒靈, 除了兩面宿儺和真人。
兩人被安排去幫忙治療傷員了。
雖然讓詛咒之王去擔任治療，不管怎么看都很浪費, 不管怎么聽都很離譜, 但沒辦法, 誰讓整個咒術界都缺治療。
復活的古代術師里會反轉術式的倒是不少，但他們都和五條悟一樣，只能對自己使用, 無法向外輸出。
兩面宿儺只能每天臭著張臉待在應急避難場所給傷員治療，實在煩得受不了了, 再出去殺殺咒靈, 透透氣。
當然，他出去的時間通常不會太久。
因為家入硝子實在忙不過來, 見兩面宿儺遲遲不回來，就會聯系埼琪，然后少女就會一個電話喊兩面宿儺回去干活。
兩面宿儺：“……”
整個東京都已經陷入混亂，每天都有市民在咒靈的襲擊中死去。
埼琪雖然沒有和哥哥一樣選擇當英雄，但她是有當英雄的覺悟的, 為了救下更多的人, 現在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 其余時間都在外面祓除咒靈。
要休息的時候，她就回家簡單收拾下自己, 隨便吃點東西，然后跑去找兩面宿儺。讓對方將自己弄暈，湊合著隨便在對方身邊睡會兒。
兩人之間的詛咒還沒解除，主要是沒時間去給天使受肉，所以她睡覺還是得找對方幫忙。
……
凌晨兩點，埼琪打著哈欠來避難所找兩面宿儺。
在忙了十來天后，她的精神狀態已經肉眼可見地萎靡了，完美地展示了「元氣滿滿的偶像」和「天天加班的社畜」的區別。
她這輩子都沒這么辛苦過，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兩眼一睜就是祓除咒靈。
“至于為那些人這么辛苦嗎？”兩面宿儺對此很不高興，“不過是些普通人，多死幾個少死幾個能有什么區別。”
他從始至終都沒改變過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生死，如今能老老實實待在這里救治傷員，不過是礙于少女的要求。
對他來說，這種行為的意義就只是哄少女開心而已。
“我已經很累了，你不要這個時候跟我吵架。”埼琪拒絕和對方爭論三觀問題，“趕緊讓我睡會兒，兩個小時后叫我。”
她說完直接在沙發上躺好。
這會兒兩人在避難所安排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沒有床，她每次來都是將就著睡沙發。
兩面宿儺眉頭緊皺，明顯還在不滿。
埼琪見狀擔心對方待會兒故意不叫自己，畢竟對方有過前科，當即不放心地叮囑道：“兩個小時后，一定要叫我。”
兩面宿儺沒說話，沒說話就是沒同意。
埼琪想了想決定哄哄對方，于是起身坐起來，湊過去和對方撒嬌。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真的累懵了，居然直接爬過去跨坐到對方腿上，雙手捧住對方的臉說話。
“你就讓讓嘛，這次就聽我的吧。”
“我要是不盡全力救人的話，以后想起來要后悔的。”
兩面宿儺看著對自己舉止親昵而不自知的少女，有被對方的行為取悅到，到底還是決定順著對方來。
“行了，你睡吧。”他說著抬手貼上少女的側臉。
埼琪是真的很累，意識幾乎是瞬間沉入黑暗，隨后身體向前傾倒，腦袋靠上對方的胸口。
兩面宿儺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少女，沒有將人安頓到沙發上，反而伸手將人攬住，任由對方睡在自己懷里。
他對此腦子里倒是沒有想些有的沒的，而是在認真思考如何解決現在的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看少女為群普通人辛苦奔波，他很不爽，非常不爽，然而勸又勸不動。
他想了許久，最后想到了個不一定行得通但可以試試的解決辦法。
兩個小時后，兩面宿儺叫醒了還在沉睡的少女。
埼琪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見自己居然還靠在對方懷里，表情呆滯了下，趕緊手腳并用地從對方身上下去。
“怎么不把我放沙發上？”她小聲嘟囔道。
兩面宿儺沒理會少女的話，而是突然伸手拽掉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指，將帶血的手指丟給少女：“吃了。”
埼琪本能地接住，但反應過來后嚇得立刻將手指丟了回去：“你干嘛！”
“讓你吃就吃，我試試看能不能同時控制你的身體。”兩面宿儺解釋道。
小指里有他的部分靈魂，他想試試能不能像真人控制分|身那樣，同時控制自己的本體和少女的身體。
他既然能夠切割自己的靈魂，理論上也應該能做到同時控制兩具身體。
埼琪腦子轉了圈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她做不到啊。
“不行，我吃下不去。”
“你又不是沒吃過。”兩面宿儺不解。
“我當初不知道這是人的手指啊，我以為是什么動物的爪子。”埼琪無語地解釋道。
她當初要是知道那玩意兒是人指，哪里敢吃啊。
“閉上眼睛，吞了就行了。”兩面宿儺無語地說道。
“不行，不行。”埼琪把頭搖成撥浪鼓。
“如果行得通的話，你就不用整天祓除咒靈了，可以去生得領域里休息，我來替你做事。”兩面宿儺繼續說道，“等事情結束，我再將靈魂取回就行。”
說到這里，他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有二十分之一的靈魂在虎杖悠仁身上，抽空得去取回來。
埼琪在聽見對方能替自己干活后，可恥地心動了。
“不……也不是不行。”
她的身體其實擁有無限精力，并不會因為長時間作戰疲憊，主要是精神層面需要休息。
埼琪終究是沒能抗住有人替自己干活的誘惑，做了會兒心理建設后，閉上眼睛，將那根小指直接吞了下去。
兩面宿儺能感知到自己的部分靈魂進入少女的身體，那么還差最后一步。
“埼琪，以我替你祓除咒靈為條件，將你的身體交給我。”
埼琪愣了下，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她心情微妙地點點頭：“好啊。”
取得承諾，束縛結成。
兩面宿儺嘗試接管少女的身體，很快少女身上浮現熟悉的黑色環狀紋路，雙眼下方睜開了第二雙眼睛。
成功了。
第77章 天使
兩面宿儺能幫忙代打, 埼琪直接解放了。
困了就睡覺，醒著時也是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無聊了還能和對方嘮嗑，簡直不要太悠閑。
就是辛苦兩面宿儺了, 同時開兩個號, 一個號二十四小時用反轉術式救人，一個號到處祓除咒靈, 兼職救人。
五條悟知道后羨慕壞了, 試圖申請代打。
“小琪琪, 大家都在干活，你怎么能一個人偷懶？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問問宿儺，能不能再接管具身體, 身高一米九二的大帥哥的身體。”
埼琪：“……”
“滾。”兩面宿儺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
在大家都覺得自己離猝死不遠了的時候, 這場波及整個東京的災難總算落下帷幕。
耗時將近一個月，所有咒靈被清理干凈。
后續的如何對外解釋, 如何安撫民眾，都不歸埼琪管。結束當天，她就開開心心地回公寓泡澡了，順便給自己敷了個面膜。
因為太過急切，她甚至忘記兩面宿儺的部分靈魂還在自己體內, 脫光了走進浴缸里才想起來。
算了, 又不是沒被看過。
她只停頓了一秒, 然后就破罐子破摔，直接當對方不存在了。
等幸福地泡完澡, 給自己全身都涂抹上身體乳，把自己整個人都弄得香香的，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這才是偶像該有的樣子嘛！
客廳里，里梅已經做好豐盛的大餐，她又開開心心地過去享用美食。
這段時間為了節約時間，她不是吃面包就是吃飯團，都是方便拿著吃的食物，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吃飯了。
這才是人生該有的樣子嘛！
吃完飯，埼玉回自己房間補覺，里梅去收拾碗筷，客廳里只剩下埼琪和兩面宿儺，其他人都還沒回來。
五條悟在咒靈被清理完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然后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公寓里的勞動力都被他喊走了。
“去給天使受肉吧。”兩面宿儺覺得是時候解決詛咒的問題了。
埼琪無所謂地點點頭，然后想起來地提醒道，“你先把自己的靈魂拿回去。”
兩面宿儺沒有拒絕，像當初那樣，還是他自己來完成這件事，讓少女陷入沉睡后，通過將手指制作成咒物，轉移靈魂。
完成轉移后，兩人去了趟那邊的世界，找基諾斯博士拿了具克隆體，隨后也懶得去郊區了，直接在家里讓天使受肉。
天使是位人如其名的女性，因為術式的特殊性，背后有著對雪白的翅膀，頭上還有個發亮的光環。
對方對兩面宿儺的敵意很大，復活后睜開眼睛看見兩面宿儺的第一眼，翅膀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埼琪好說歹說才讓對方冷靜下來，然后向對方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末了請求道：“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現在身上有羂索下的詛咒，需要你幫忙解除詛咒，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宿儺現在不會隨便傷人的。”
天使全程戒備地看著兩面宿儺，聽完后也依舊維持戒備的神色。
“你怎么證明他是真心改過？也許這只是他偽裝出來的表象，也許他隨時會找機會反殺你。”對方嚴肅地問道。
埼琪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他沒改過啊，其實現在還是三觀不正來著，就是打架輸給我了，承諾聽我的話而已。”
“你和她廢什么話。”兩面宿儺這時也冷聲開口道。
“你干嘛，你這種態度人家就更不愿意幫忙了。”埼琪沒好氣地提醒道。
“怕什么，讓她要么立刻為我們解除詛咒，要么立刻去死。”兩面宿儺無所謂地表示道。
天使：“……”
這還真是完全沒有改過啊。
天使復活的目的就是解決詛咒之王，自然不可能被三言兩語說服，但她最終還是同意幫忙解除詛咒了。
因為埼琪在和兩面宿儺拌了幾句嘴后，直接不高興地拿抱枕砸對方。后者對此習以為常，完全沒在意，任由少女鬧騰。
這種行為在她眼里簡直不可思議，這下她相信埼琪真的能管住兩面宿儺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
“我的術式「雅各布天梯」會凈化一切詛咒，咒物屬于詛咒，我的術式會將咒物從肉|體中剝離，這個過程大概率會導致咒物和肉|體同時死亡。”
“你對她發動術式就行了。”兩面宿儺無所謂地開口道。
“這種雙向詛咒，如果只凈化其中一人身上的詛咒。運氣好的話，詛咒會順利解除，運氣不好的話，詛咒可能會解除不完全。”天使提醒道。
她覺得這得提前說明，未來要是有遺留問題，她可不想背鍋。
“解除不完全會怎么樣？”埼琪關心地問道。
“不確定，但大概率會變成單向影響，也就是說你不會再被墮天影響，但墮天還會受你影響。”天使如實回答道，“當然，這種影響肯定會比現在的要好很多。”
墮天是她對兩面宿儺的稱呼。
“那問題不大，能讓我晚上不再做噩夢就行了。”埼琪就是覺得每次睡覺都要把自己弄暈很麻煩，其他困擾倒是幾乎沒有。
“那就找個空地進行解除儀式吧。”天使沒再多說什么。
一行人于是下樓來到街上。
因為市民們都被安排避難了，咒靈清掃工作才結束，還沒被通知回來，現在大街上空無一人。
天使發動術式，手中出現一柄小巧的號角，隨著她吹動號角，耀眼的光束從天空降下，將少女籠罩其中。
埼琪什么感覺都沒有，在光速消失后，不確定地問道：“這就結束了嗎？”
“不可能有詛咒在「雅各布天梯」下存續，你放心好了。”天使對自己的術式還是很有自信的。
“好耶！”埼琪聞言立刻喜笑顏開。
兩面宿儺感受著少女那邊傳來的喜悅的情緒，明白這是運氣不好，詛咒沒能完全解除了。
不過情況比預想的要好，詛咒的強度被減弱了，情緒的影響也有明顯減弱。他能感知到少女的情緒，但不至于完全被對方的情緒牽著鼻子走，這種程度還在接受范圍內。
他于是什么都沒說，就當詛咒已經完全解除了。
“我要恢復營業，我要開演唱會！”埼琪開心地宣告道。
她說著就要打電話給經紀人。
雖然曼德林木下和犬金組全員目前都還在避難場所，但不妨礙她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對方。
如今所有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再也沒有人和事能阻止她繼續當偶像了。
誰敢阻止她揍誰！
不過沒等她撥出電話，兩面宿儺不滿的聲音響起：“那群弱小的爬蟲，也值得你費心取悅他們？”
埼琪：“……”
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