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至臻純享版
傅敘白安靜須臾, 然后回她:
“剛才在?忙嗎。”
岑慕有些無奈的靠在?床邊,訴苦道:
“忽然被一群人拉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游戲里面,本來以為很快就能?結束, 結果竟然持續了五六小時, 如果早知道要玩這么久,我根本就不會參與。”
見?她一副苦惱模樣,顯然是被折騰的夠嗆。
傅敘白唇角微彎,“出去玩不是開心的嗎,怎么這么不情?愿?”
岑慕:“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傅敘白垂眸, 不經意間轉動袖扣,“是嗎,還?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些事情?,他并不打算主動問出口。
一旦問出口,就代表懷疑的產生。
按照傅敘白的性格, 也不是會主動追問妻子這種事情?的人。
所以,他在?等岑慕主動說?出口。
岑慕想了想, 然后說?道:
“對了,還?遇到了個熟人。”
傅敘白:“嗯?”
岑慕:“梁寧也在?這邊。”
傅敘白:“我本以為他剛到江城建設分公司會很忙碌,沒想到他卻很悠閑,竟然有空出去度假。”
岑慕沒聽出來他話中?的其他含義,感慨道:
“畢竟像傅總這么日理萬機的人可是很少了。”
傅敘白揚眉:“嫌棄我經常工作了?”
“那倒不是。”她換了個姿勢躺在?床上,緩慢道, “你知道我參加幾次下午茶, 江城那些貴太太們是怎么評判好老公的標準嗎?”
傅敘白:“說?說?看。”
岑慕清了下嗓子, 一本正經道:
“工作多,不愛回家, 但是又很能?賺錢。”
傅敘白眼睫微動,然后掀開手中?的文件,在?上面行云流水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不愛回家這一點,其他的,你老公都還?算是符合。”
岑慕跟他聊了幾句之后,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眸泛起淚珠。
傅敘白看向屏幕里面的人。
她此刻側躺在?床上,裙子有些跑偏,領口稍微露出些許春光,白的晃眼,惹得他簽名的手在?片刻間停頓了下。
傅敘白問她:“困了?”
岑慕:“很困。”
傅敘白:“不關燈睡覺嗎?”
岑慕:“今晚就不關了。”
傅敘白沉默兩秒,對她說?道:
“不用擔心,我可以跟你一直保持視頻暢通。”
岑慕:“這樣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傅敘白:“不會,跟這些工作相比,還?是太太比較重要。”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會盡量減少我這邊的噪音,你放心睡,記得反鎖好房門。”
岑慕:“好,我知道了。”
她嘟囔一聲?,然后便忍不住困意的進入睡夢中?。
在?她睡覺過程中?,傅敘白一直在?辦公室里面處理著公事。
后來,他開車回家的途中?,看了一眼岑慕的睡顏。
她睡覺的樣子,跟往日沒什么區別。
甚至因為今天用腦過度,睡得更加香甜。
睡夢中?的岑慕,帶著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幾分稚氣。
睫毛毫無防備的垂下,呼吸很均勻,安靜的車內,湊近的時候還?能?聽到她的吐息聲?。
傅敘白垂眸看了很久,然后摁了這邊的靜音鍵,直接開車回家。
而?岑慕也沒想到,這個視頻竟然打了一個晚上。
她次日醒來,就看到傅敘白的睡覺模樣。
她換了個地方睡覺,其實睡得并不安穩,所以早早就醒了。
而?傅敘白——
昨晚還?真的陪她打了一整晚視頻。
太太在?游輪上度假,他將手機放在?旁邊,隨時聽著她那邊的動靜,也防止她忽然出什么意外。
所以,岑慕一睜開眼睛,就享受到了清晨的視覺福利。
男人精壯緊實的肌肉被昂貴舒適的黑色雁鴨絨被子覆蓋著,但屋內還?算是溫暖,所以那被子蓋的很是隨意,胸膛以上的位置,包括手臂,均是裸露在?外面。
岑慕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男人直挺挺的鼻梁,還?有鼓鼓的胸肌。
岑慕不在?家,他依舊是睡在?自己的那一側,睡相很完美,平躺在?床上,看起來安靜又清貴。
岑慕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暗自吐槽:
這人怎么就連睡覺時候的樣子,都好像精心策劃過的一般。
如果不是她忽然醒過來,估計也會猜測這是傅敘白故意凹出來的造型。
只是一大?清早,就看到男人鼓囊囊的白皙胸肌,難免會有些心浮氣躁,她喉嚨微干,想著一晚上沒喝水,便起身去床頭那邊倒水。
她起身?的動靜,吵到了電話那頭睡覺的人。
男人睫毛動了幾下,然后睜開眼睛。
幾秒后。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手機,發現視頻里面正在喝水的岑慕。
傅敘白把手機拿了過來,正好是直面自己的角度。
他毫不避諱的對著鏡頭,薄唇微動,嗓音沙啞又繾綣:
“早。”
他忽然把手機變換地方,岑慕拿著水杯的手忍不住一抖。
這個角度,簡直就是至臻純享max體?驗的胸肌版本。
她臉頰微紅,倉促地回了他一句早,然后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說?是餓了要去吃早餐,就匆忙地掛斷了電話。
明明之前?在?臥室里面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按理說?早就應該習慣了,可是忽然在?視頻里面去看,又是另外一番感覺了。
岑慕稍微洗漱,準備讓自己欲望寡淡下來,然后才出門去解決自己的早餐。
而?岑慕在?外面玩的這三天兩夜,她和?傅敘白都會打視頻電話。
第二晚的視頻電話,還?是傅敘白主動打過來的。
二人就這樣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入睡。
岑慕偶爾會睜眼去看他那邊的睡顏。
她兀自猜測,那些熱戀中?的情?侶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體?驗?
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聽其他人說?過戀愛中?的人會徹夜聊天視頻,那樣也是感情?升溫的一種手段。
岑慕那時候對于視頻一整晚的這種事情?很不以為然。
她從小就對戀愛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每每看到身?旁的女性。伙伴因為遇到渣男,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岑慕就對戀愛這種事情?更抵觸。
但歸其根本,是她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她對于熱戀中?的情?侶做出來的那些事情?根本無法理解。
可婚后,她竟然也開始重復他們的步驟了。
而?且,岑慕也不覺得討厭。
畢竟一睜眼就能?看到美好的肉。體?,還?是令人心情?愉悅的。
最?后一天,岑慕下了游輪,準備在?這邊的奢侈品店隨便逛逛。
傅敘白知道她打算購物,交代她記得刷他的卡。
結婚之后,傅敘白就給了岑慕一張他的黑卡。
無論?什么事情?,都可以刷他的卡。
而?且,沒有任何限額,只要她開心,想怎么消費都可以。
但岑慕自己有錢,隨便賣出一幅作品就足夠賺的盆滿缽滿,所以她很少去花傅敘白的錢。
但今日她準備給傅敘白一個面子,所以全程都用他的卡來消費。
她消費的時候,傅敘白正在?茶室談著生意。
銀。行。卡扣款記錄的短信發過來的時候,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手機反扣在?桌上,任由發了多少條短信過來,都不予以理會。
而?岑慕消費完之后,司機正好在?外面等她。
她上了車,看見?手機上季霜給她發來的消息。
季霜最?近跟她聯系稍微頻繁了些。
大?概是看出來討好嫂子比討好她表哥要更管用,所以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很親熱岑慕。
季霜:【嫂子,聽說?你之前?參演的那部電影要上映了!】
岑慕盯著手機沉思兩秒,解釋道:
【我沒有參演電影,只是替他們提供了道具,不過應該會作為特邀嘉賓在?彩蛋那里短暫出現?下。】
季霜:【原來如此,之前?這電影官方賬號還?故意拿你會出鏡的這個看點來宣傳,我以為你也客串了呢。】
岑慕:【……】
季霜:【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三張電影票,就等著上映那天去支持你。】
岑慕:【三張?】
季霜:【對,表哥,我,還?有你,咱們三個人剛剛好。】
岑慕估摸著按照傅敘白的性格,應該不會愿意去電影院浪費時間。
她問季霜:【他同?意了?】
季霜:【沒啊,我是先斬后奏的,不過要是你肯去,他一定會去的。】
岑慕:【……】
等到岑慕到了江城,司機直接把她送到別墅門口。
而?她到家的時候,傅敘白竟然已?經在?門口等候她了。
岑慕遠遠地就看見?他身?影,詫異問道:
“今天這么早下班?”
他站在?車前?,單手替她拉開車門,溫聲?道:
“知道你這個時間會回來,所以提前?回來接你。”
說?完,他彎腰替岑慕把購買回來的那些東西提到手上。
岑慕今日買了不少,所以傅敘白的兩只手都被占滿了。
岑慕不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全拿了,所以貼心的從他手里面接過來一個包包,閑聊道:
“季霜有沒有跟你說?明天要去看電影的事情??”
傅敘白:“嗯,半小時之前?,剛收到她的消息。”
岑慕:“我剛才都跟她說?了,你那么忙,肯定不會有時間去的,可她卻——”
傅敘白偏頭看她一眼,“明天我陪你去。”
岑慕腳步頓下,“嗯?”
傅敘白:“你在?劇組也忙碌了一陣時間,不知道效果怎么樣,算是給你捧場,去看看也好。”
岑慕小聲?道:
“還?以為你對這種事情?會不感興趣呢。”
傅敘白:“還?好。”
岑慕:“那之前?你有沒有去看過電影?”
傅敘白:“很少,但是家里那幫小輩過年的時候吵著要看電影,我幫他們包過場。”
岑慕饒有興趣地問道:
“什么電影?”
傅敘白不想承認那次包場的也是祝星淵的電影,停頓兩秒,淡道:
“忘了。”
岑慕:“哦……”
她在?外地度假玩了幾天,回到家也沒閑著,先是約了spa按摩,然后又把自己買回來的禮物帶回娘家孝敬長輩們。
岑老爺子經常會給她打電話詢問她的近況。
老人家年紀大?了,所以格外記掛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女。
岑慕給家里面的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就連姑姑都有份。
岑慕按摩之后又趕到這邊,此刻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她干脆給傅敘白發消息,告知他今晚自己會在?這邊睡下。
傅敘白回道:
【好,早點休息。】
【明天陪你去看電影。】
岑慕看著他發過來的消息,忍不住咬唇深思。
完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戀愛感又出現?了。
她跟傅敘白不僅做了視頻通話一整晚的這種無聊事情?,現?在?竟然還?一起去看電影。
不是那種故作高深的藝術展,也不是紙醉金迷浮夸奢靡的高端場所,而?是跟普通情?侶一樣會去的場所。
她胡思亂想許久,最?后忍不住把手機放到胸口前?,感受著自己微亂的心跳聲?。
前?兩晚連續都視頻通話,今晚卻是沒了他的視頻陪伴,岑慕竟然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她轉身?,有些焦躁不安地在?自己柔軟的公主床上翻了個身?。
如今習慣了身?邊有個男人睡在?身?邊,乍一自己睡,竟然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了。
岑慕一邊唾棄自己色欲熏心,一邊又強行安撫自己,讓自己早點入睡。
次日。
季霜跟岑慕早早地就在?電影院門口匯合了。
而?傅敘白因為晚上還?有一場應酬,所以可能?要晚點才能?到。
季霜拉著岑慕先進去,說?道:
“表哥一會兒就到了,我們在?里面等他。”
岑慕:“好。”
等到電影開場的時候,傅敘白還?沒到。
岑慕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生意場上應酬難免有推脫不開的時候,傅敘白今日要是不來,她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頂多是有點失望罷了。
然而?,電影開場剛過五分鐘后,影院內便走進來一道頎長身?影。
男人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白襯衣加上黑西褲的模樣,看起來衣冠楚楚又矜貴。
縱使是昏暗環境下,他優越的身?材進入到這邊,還?是引得這邊不少人回頭側目。
傅敘白按照位置,找到了岑慕和?季霜。
身?邊忽然坐下來一個人,岑慕偏頭看過去。
影院的空間很大?,但對于身?邊這個擁有一雙長腿的人還?是不太友好。
他有些不是很舒適地伸展著雙腿,然后把外套放在?一旁,對著岑慕低聲?道:
“稍微耽誤了些時間,所以遲到了。”
岑慕:“沒關系,電影開場不過才五分鐘,不影響觀看。”
只不過,看著傅敘白在?自己身?邊的模樣,岑慕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電影院常客。
他今晚稍微喝了些酒,身?體?里略帶燥氣,修長指尖便解開了襯衫上方的扣子。
影院人多,他西裝革履的坐在?這邊,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季霜坐在?岑慕旁邊,探頭過來,跟傅敘白說?著話:
“表哥,你是不是不習慣這邊的氛圍?”
傅敘白垂眸看她:
“還?好。”
季霜:“你今晚喝酒了?”
傅敘白:“嗯。”
之后,季霜還?想著聊幾句,被傅敘白提醒道:
“坐好,不要打擾別人看電影。”
季霜:“……”
果然,一跟表哥出來玩,那種壓迫感又來了。
她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得跟岑慕討論?著電影的劇情?。
這電影再文藝,說?來說?去也逃脫不開愛情?主題。
季霜的聲?音很小,但傅敘白還?是聽到了。
這電影里面的主角,一直都是要說?不說?的暗戀氛圍,看起來拉扯感十足,酸澀又動人。
她此刻正在?跟岑慕討論?著“暗戀”的話題。
季霜:“嫂子,你以前?有沒有暗戀過別人?”
岑慕搖頭:“沒有。”
季霜:“也是,估計只有別人暗戀你的份。”
岑慕:“那你呢。”
季霜:“當然有啊。”
之后,季霜跟岑慕說?起自己之前?暗戀過的那個人。
傅敘白偶爾偏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那二人正在?竊竊私語。
大?概是不滿妻子的注意力都被其他人吸引去了,傅敘白伸出手,在?黑暗中?握住了岑慕的手。
岑慕忽然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下。
二人在?旁邊十指相扣著,季霜還?沒發現?,繼續與她興奮地探討著。
傅敘白自然不會打擾她們二人的聊天,所以從頭到尾,他在?旁邊都很完美的充當著一個帥氣的背景板。
直到電影結束,斷斷續續有人離場了,三人卻是還?沒離開,就是為了等岑慕的那個彩蛋鏡頭。
室內燈光已?經亮起。
季霜捧著手機等了很久。
等到最?后,她好不容易看到岑慕的鏡頭,然后趕忙招呼道:
“嫂子,還?真的是你。”
傅敘白也抬頭往前?方看去。
大?屏幕里面的岑慕,與旁邊的人完全不像是一個圖層。
她轉動著手中?的油紙傘,莞爾一笑,矜貴又漂亮。
但她鏡頭不多,只維持了十幾秒,彩蛋鏡頭又再次切換到了主演。
季霜有些可惜地收起手機,對岑慕說?道:
“嫂子,你這張臉蛋,要是不用來當明星演戲,還?真的有點可惜了。”
她今晚實在?是話多,與一旁沉默寡言的傅敘白形成強烈反差。
直到等到走出電影院,季霜才意識到自己這個電燈泡有些過分發亮了。
她對著傅敘白討好一笑,“表哥,你不會嫌棄我今晚打擾到你和?嫂子的甜蜜約會吧?”
岑慕搶先替他回答:
“當然不會。”
季霜趕忙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保證,下次肯定不來當電燈泡了。”
傅敘白唇角微展。
“是嗎。”
季霜:“當然,看電影這種事情?,還?是夫妻二人單獨來看才更享受。”
說?完,她向傅敘白建議道:
“下次你可以帶著嫂子去那種私人電影院。”
傅敘白很少浪費時間去外面看電影,他清淡問道:
“那是什么。”
季霜解釋著:“就是只有你和?嫂子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看電影的套房,那樣多浪漫啊,而?且也符合你身?份,不用跟一幫人擠在?一起了。”
等到季霜離開,傅敘白才偏頭去問岑慕:
“那地方你去過嗎。”
岑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么地方?”
傅敘白:“季霜剛才說?的,私人電影院。”
岑慕搖了搖頭,“沒有。”
那種地方,都是情?侶們約會才去的。
她就算是想去,也沒有約會對象可去。
傅敘白又問她:
“那你想去嗎。”
岑慕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么,所以稍微怔愣了下。
只是,她怔愣的這幾秒,傅敘白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拿出手機,讓助理給他訂了江城服務最?好、最?貴的私人電影院套房。
岑慕是被他帶進車內后,才想起來要詢問他,“你帶我去哪兒?”
傅敘白:“私人電影院。”
岑慕:“……”
傅敘白的助理辦事效率很高,不過幾分鐘,就替他們訂好了私人電影院的套房。
岑慕在?心里嘀咕著,傅敘白今日是不是喝多了,竟然想一出是一出的就帶她來了。
而?且,他們還?連看兩場電影。
在?還?沒到私人電影院的時候,岑慕的心緒還?很平和?。
反正她晚上的時間很充足,不介意多浪費一點。
只是——
在?她踏進私人電影院套房的那一刻,岑慕就有些后悔了。
她頓在?原地,看著里面的裝潢,臉頰微紅,咬唇問傅敘白,“你這是訂的什么私人電影院?是正經電影院嗎?”
傅敘白在?她身?后,看了一眼屋內,回道:
“是。”
助理在?接到傅敘白的命令之后,就趕忙去搜羅江城最?有品質的私人電影院。
傅總去這種場所,必然是跟太太一起去的。
而?且時間還?這么晚了,肯定是去約會的。
他作為傅總的助理,自然不能?讓傅總沒了面子。
而?且傅總還?有潛在?的情?敵在?,如今這種約會圣地,自然要挑選個又浪漫又有氛圍感的。
助理想著必須讓傅總扳回一局,不能?落后于那個小白臉,所以專門訂了最?貴的私人電影院套房,就是為了給傅總創造機會。
此刻。
岑慕深呼吸一口氣,不敢置信道:
“哪有電影院是這樣的。”
傅敘白順手關上了門,好整以暇地靠在?門邊看她:
“的確是正規的。”
“不過是情?侶主題。”
第62章 私人電影院
岑慕狐疑看?他, “你訂的?”
傅敘白:“助理訂的。”
岑慕抿抿唇,“你助理……還挺會訂房間的。”
傅敘白輕笑著上前一步,然后把她帶到沙發椅那邊。
“你要是不喜歡, 那我們就換一套房間。”
岑慕倒是沒打算那么折騰, 就是剛才乍一進來的時候有些嚇到。
這房間里?面的設施算是應有盡有,豪華星空頂璀璨明亮,仿佛置身蒼穹,耀眼浪漫,面前便?是超大IMAX電影屏幕,身下的柔軟座椅舒適柔軟, 還附帶有按摩功能。
岑慕隨意的按了個功能鍵,座椅很?快就為她按摩起來。
桌邊放著幾盞裝飾用的小燈,看?起來就粉紅氣息滿滿。
情侶主題,自然擺脫不了玫瑰。
岑慕剛才一進來,就看?到從衛生間到門口?散落著的一地玫瑰。
屋內擺放著一些暗示氣息滿滿的裝飾元素, 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正經,但又?能看?出來設計者是很?有格調的, 不是那種艷俗風格。
岑慕拾起桌邊的一朵玫瑰,感?慨道:
“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傅敘白脫下身上的外套,坐在她旁邊。
這座椅,還是個雙人椅,可?以調節后背角度,無?論是靠坐還是躺著都非常方?便?。
二?人中間沒什么隔閡, 比剛才在電影院的時候, 要方?便?許多。
傅敘白:“不會。”
岑慕:“我是第一次來這地方?, 要不是知道這是看?電影的地方?,還以為這是——”
傅敘白:“嗯?”
岑慕聲音有點小, “還以為這是情趣酒店呢。”
傅敘白解開袖口?扣子,問她:
“想看?什么電影?”
岑慕隨意地挑了挑,然后挑了一部?自己喜歡的國外3D電影。
傅敘白倒是不介意看?什么電影,只?要是岑慕開心,他都可?以。
“其實?家里?面也有影院廳,平時很?少見你去,我一直以為你對這種事情沒什么興趣,所以也沒帶你來過這邊,今日?若不是季霜忽然提起這件事情,我還不知道現?在還有這種約會方?式。”傅敘白在她旁邊說?道。
岑慕拿著手里?面的玫瑰花,在傅敘白下頜處輕微蹭了下,“這就是你落后了,肯定是你平時經常忙于工作,一點都不與現?在的年輕人接軌了,別人來這邊看?的不是電影,而是感?受這邊的氛圍。”
男人下頜處線條緊繃清晰,被玫瑰花擦過的時候,眼睫輕垂,然后看?了眼她手中的花。
皮膚處有些微微發癢,他薄唇輕抿,淡道:
“別鬧。”
岑慕哼著,然后收回了手中的花。
“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你有仔細看?嗎?”
傅敘白:“嗯?”
岑慕中間有幾次偏頭去觀察傅敘白了。
這人看?似是認真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屏幕上,但卻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照岑慕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對那種片子沒興趣的。
岑慕:“你當時在想什么?”
傅敘白輕笑:“在想,既然陪你出來了,就一定要坐到最后一刻。”
岑慕:“……那我是不是該夸傅總很?有契約精神?”
傅敘白握住她指尖,放在唇前一吻。
“不是契約,是約會。”
岑慕感?受到指尖的灼熱氣息,不太自在地動了下唇,“哪有人約會的時候一句話不說?的。”
傅敘白:“季霜一直跟你聊天,我哪有機會張嘴?”
岑慕:“她聊天的時候,你都聽見了?”
傅敘白:“嗯,聽見了。”
岑慕:“看?來她對自己之前那個暗戀對象還挺念念不忘的。”
聽到“暗戀”兩個字,傅敘白神情冷淡了幾分。
屋內氣溫正適宜,他穿著襯衫靠在沙發椅上,看?著已經開始播放的電影,“你什么時候跟她那么有共同話題了。”
說?到這,岑慕忽然來了興趣,她湊近傅敘白,抬頭認真去觀察他,“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暗戀你的人也很?多?”
傅敘白:“不清楚。”
岑慕:“又?在說?謊。”
傅敘白挑唇:“那你想聽到我的什么回答。”
岑慕:“有沒有人給你送過情書?”
傅敘白停頓兩秒。
“有。”
岑慕露出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憑借著你的這張臉,以前上學的時候肯定是不少女孩兒的暗戀對象。”
“那你呢。”
“我?”
傅敘白替她倒上了一杯蘋果汁,“有沒有人暗戀過你。”
岑慕:“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一般喜歡我的人,都會直接跟我說?。”
傅敘白:“然后你拒絕了,對嗎。”
岑慕:“對啊,如果不喜歡,還浪費時間干什么。”
傅敘白把蘋果汁遞給她,“那如果你知道某個人暗戀了你很?多年,你會怎么想?”
“很?多年?”
“對。”
岑慕很?認真的思?考著,“這年代,還會有人守身如玉的暗戀一個人很多年嗎。”
傅敘白不言。
岑慕握著手中的玻璃杯,輕微轉動,然后琢磨著說?:
“說?不定……我會有些感?動?”
此話一出。
傅敘白臉色又?冷淡下來幾分。
但岑慕也說?不準到底是感?動還是困擾,而且她現?在是已婚的人了,要是沒結婚的時候,可?能還會幻想一下,現?在都結婚了,就算是有人暗戀自己,估計她也不會有什么感?覺。
見傅敘白不說?話,岑慕故意去戳他手腕,“那你對這種事情是怎么想的?”
傅敘白臉色清冷,果斷地吐出了兩個字。
“很?蠢。”
岑慕:“……”
傅敘白:“如果沒有勇氣開口?,大可?以這個秘密永遠留在心底,但要是打算開口?,也要看?時機是否適合,如果在錯誤的時間,將自己的暗戀告知對方?,也許會造成對方?的困擾,還不如不開口?。”
他看?似理智地說?了一堆,而岑慕根本就沒聽懂。
她甚至不知道她跟傅敘白討論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果然,跟他這種工作狂是不能討論這種酸澀事情的。
別人還在酸澀的時候,傅敘包早就征戰商場,鈔票數到手軟,忙著拓寬商業版圖了,哪有時間在這暗戀來暗戀去的。
她微微嘆氣,喝了口?杯中的蘋果汁。
“對牛彈琴,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她忽然而來的吐槽倒是惹得傅敘白輕笑出聲。
他微微彎腰,替岑慕脫下鞋子,換上了旁邊備好?的緞面舒適粉色拖鞋。
“我的確不懂這些。”
“不過,我知道你是我太太,對你好?,才是我應該做的。”
岑慕垂眸看?她。
男人指尖溫柔的替她換上緞面拖鞋,動作優雅又?矜貴。
她清了下嗓子,問道:
“如果我不是你太太呢。”
傅敘白起身,“這是什么問題。”
岑慕:“就是好?奇問問……”
傅敘白緩了幾秒,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會不會暗戀你?”
岑慕眨了眨睫毛,很?是期待他的回答。
豪華且情趣十足的私人電影院內。
二?人靠坐在沙發椅上,面前播放著動作系列的電影,一幀幀的畫面閃過眼前。
屋內的燈已經關上了,氛圍安靜旖旎,正是適合約會的好?時候。
岑慕湊在傅敘白身邊,已經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隨著傅敘白的沉默,她臉色就有些垮下來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可?以不用回答了。”
雖然早知道這人就根本不是會暗戀的性格,可?她想著,他要是肯說?些好?聽的哄哄她,她也是開心的。
見她情緒低落,傅敘白看?向?她那邊,“你知道我什么答案了?”
岑慕幾乎是篤定地說?道:
“你肯定不會暗戀我。”
傅敘白輕笑,然后緩聲道:
“怎么不會。”
他手掌自然的穿過她腰間,將她完全的環在自己的懷抱范圍之內。
下一秒。
岑慕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
“你漂亮,聰明,人際關系簡單,性格又?直率,對朋友出手大方?,有自己的特長,身上還有無?數的閃光點,如果我跟你同樣年齡,那時候興許也會為你著迷。”
他說?這話的時候娓娓道來,絲毫不帶虛情假意,好?似說?的都是真心話。
岑慕揉了揉耳朵,知道傅敘白是個會說?話的,心里?面短暫高興了一陣,“好?吧,就當你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傅敘白吻了吻她耳垂,“你那么好?,喜歡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岑慕此刻正被他甜言蜜語哄的開心。
傅敘白輕微低頭,便?很?輕而易舉的就含住了她的唇。
這種密閉的陌生環境下,很?能激發二?人的新鮮感?。
岑慕感?覺唇瓣似乎有微微過電的感?覺,還沒留神,就被那人趁虛而入,直接糾纏著深吻了起來。
只?是傅敘白接吻的時候從來不會滿足于單純接吻。
新婚沒多久的時候,那陣子還不熟,所以他表現?的頗為收斂。
可?如今,某些行為對于他來說?,像是駕輕就熟,不知不覺地就出現?了。
岑慕正氣喘吁吁時,忽然察覺到掌心的溫熱感?,然后“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
“這里?不行。”
傅敘白聲音很?啞,“嗯?”
岑慕有些謹慎的左右看?了眼,“我之前聽說?,像這種私人電影院的地方?,有些會被人安裝監控。”
傅敘白:“……”
岑慕:“這里?會不會有監控?”
傅敘白:“我想應該不會有。”
岑慕:“嗯?”
傅敘白:“生意做到這個規模的老板,按時排查監控設備應該都是正常的事情,而且——”
“若是真的有這種事情,有人拍到了你,后果他能承擔得起嗎?”
岑慕嘀咕著:“我這不是防患于未然嗎……”
傅敘白點了點頭,“有防備心,是好?事情。”
只?是。
二?人在同一房間里?面看?電影,顯然不會度過的太純粹。
室內空調開的有些燥了。
岑慕感?覺口?渴,讓傅敘白幫自己把溫度降下來一些。
傅敘白降低溫度,然后又?給她倒上一杯涼果汁,“很?熱?”
岑慕靠在沙發椅上,看?著電影,“有一點。”
她喝了口?涼果汁,才感?覺稍微有所緩解。
見她舒暢模樣,傅敘白挑唇,“好?喝?”
岑慕:“你想嘗嘗嗎。”
傅敘白沒回答,卻用行動回答了她。
舌尖觸碰到的瞬間,似乎還能品嘗到她口?腔內清新香甜的蘋果味道。
電影內容演了什么,此刻已經沒人在意了。
岑慕接吻都接的心不在焉,傅敘白便?隨手扯過來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腿上。
那昂貴的外套,此刻就算是有了褶皺也絲毫不被人心疼。
這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給她反應時間。
密閉的空間內,傅敘白感?覺有些寸步難行。
他低聲對岑慕說?道:
“放輕松。”
岑慕慍怒地抬頭瞪他一眼。
傅敘白此刻視線放在屏幕上,看?似在認真的看?著電影,但究竟有沒有認真在看?,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清楚。
男人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掌,隱匿在那件昂貴的西裝外套下。
隱約間,外套小幅度的晃動著,好?似被微風輕擾。
岑慕臉頰緋紅,擱置在軟椅上的一雙腿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傅敘白察覺到她的動靜,似是在懲罰她的分心,越發變本加厲了。
岑慕這時候是根本沒辦法看?電影了。
傅敘白哪里?是帶她來看?電影的,完全就是——
她深呼吸,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怪不得還訂了這個主題的套間。
如果這房間不是他助理來定的,岑慕甚至會懷疑這人是蓄謀已久。
一部?電影看?完了,傅敘白甚至播放了第二?部?電影。
岑慕一整晚,看?了三部?電影。
但是后兩部?電影,她幾乎都無?心去看?。
傅敘白陪她在這邊度過著約會時光,同樣,也異常耐心。
他觀察著岑慕臉上的表情,然后問她:
“還熱嗎?”
岑慕此刻全身都出了一層汗,雖然黏黏膩膩的有些不爽,但又?莫名有些暢快。
這種糾結,才最讓岑慕生氣。
她踢開傅敘白,然后兀自緩了會兒,生氣道:
“我要回家。”
“好?。”傅敘白依著她。
他起身,拿起手邊的西裝外套,垂眸看?了眼,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很?意味不明的笑容。
岑慕抬頭,惱著:“趕緊把這外套扔掉。”
傅敘白:“回家再扔。”
岑慕:“別讓我再看?見這外套。”
傅敘白笑意更甚:
“好?,不讓你看?見。”
反正他衣柜里?面的衣服,基本上只?會穿一次。
今日?這西裝,算是物盡其用了。
從軟椅上起來的瞬間,岑慕不知道是坐久了還是其他原因,兩雙腿有些虛浮無?力,站在地上的那一刻,差點跌倒。
傅敘白扶住她,直接把她抱著帶到車內。
岑慕今晚流失了太多體力,幾乎是上車的時候就困了,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聽到傅敘白在旁邊認真地詢問她:
“下次還有這種約會地點,可?以告訴我,我帶你來體驗。”
岑慕咬唇:
“別人來約會是看?電影,你來約會是做什么。”
他淺笑,握住她手掌,“讓你開心。”
岑慕故意吐槽:
“既然這樣,那你不如把江城最貴的那些酒店都打卡一遍,反正萬變不離其宗。”
傅敘白聽她說?完這話,似乎沒聽出來她的話外之意,真的從口?袋里?面拿出手機了。
岑慕怔怔看?他,“你做什么?”
傅敘白:“交代助理。”
岑慕趕忙抓住他的手,臊的不行,“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讓你助理做,人家打工人也是要休息的。”
傅敘白偏頭看?她。
幾秒后。
他再次收起手機。
“好?,那就明天再說?。”
岑慕:“……”
回去的路上,傅敘白都很?沉默,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直到屋內關了燈。
黑夜中。
男人頎長的身影幾乎可?以完全覆蓋那嬌弱的一團。
傅敘白忍了一晚,又?擔心岑慕臉皮薄,不愿意在那種地方?做太過火的事情,所以把自己放在了最后面。
只?是,岑慕忽然察覺到少了一道步驟。
她歪了歪頭,問道:
“那個……”
傅敘白聲音發沉地回她:
“沒了。”
家里?面的小雨傘庫存已空,這也是傅敘白沒想到的。
岑慕:“……”
傅敘白:“明天我去買。”
岑慕想著,她跟他討論的可?是今天的事情。
可?傅敘白此刻的模樣,卻不像是想讓步。
他還記著岑慕跟之前說?過的話。
她心里?面最惦記岑老爺子,所以一直想完成爺爺的愿望。
只?不過二?人之前都很?忙,誰都心照不宣地沒提這事兒。
傅敘白睫毛垂下,壓抑著眸中的暴風驟雨。
縱使如此,這一刻,他還是跟岑慕溫柔的打著商量。
“要不然今晚就試試?”
岑慕一聽,耳朵瞬間紅了。
她怎么能不懂傅敘白這老狐貍的心機,她想著多折騰他一陣,所以故意拒絕。
不料,傅敘白手段多又?知道她弱勢在哪兒。
岑慕稍微松懈的功夫,身子一軟,便?忍不住輕唔了一聲。
窗外。
半夜忽然下起了早春的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雨越下越大,又?兇又?急的不講章法,完全沒有春天該有的柔和,雨水覆蓋在泥濘的草地上,遮擋住了屋內的聲音。
第63章 烘烤小餅干
傅敘白大概是受了某些刺激, 所?以跟那場忽然而來的春雨沒什么?區別,一樣的兇,一樣的急, 但他還是有理智的, 最后緊要關頭,他想了想,覺得這?樣的準備工作?不是特別充分,也不符合岑慕的完美要求,所?以做了體?。外措施。
岑慕唇微張,緩了好幾秒, 然后把身后的枕頭往傅敘白身上砸去?。
“你……你……竟然敢……”
斷斷續續說了好幾次,岑慕都沒說明?白。
傅敘白見她臉很紅,溫潤解釋道:
“其實這?樣的措施,也不是完全安全。”
岑慕:“……”
傅敘白:“如?果這?樣都有了的話,那說明?——”
他后面的話沒說完, 岑慕狐疑打量他,“說明?什么??”
傅敘白勾唇, 搖頭道:“沒事。”
岑慕卻是看出來他的想法了,這?人肯定是要夸自己的厲害的。
見她一臉慍怒,傅敘白把她扔來的枕頭又放回原位,“要不要去?洗個澡?”
岑慕當然要去?洗個澡,只是她不需要傅敘白的幫忙。
而且岑慕今日洗澡時間很久,等到?她出來的時候, 傅敘白已經從隔壁房間洗好澡了。
之前大多數時候都是有小?雨傘措施的, 今日更像是毫無保留的親熱, 惹得岑慕睡著之后腦子里面還在亂七八糟的做著夢。
夢到?什么?她記不太?真切了,但夢里面的男主角卻是傅敘白。
次日。
傅敘白起身去?上班的時候, 岑慕剛剛睜眼。
她翻了個身,聽到?傅敘白在自己身后說話。
岑慕本不想理他,但聽他說那話,實在是好奇,忍不住擰眉,“說夢話?”
傅敘白戴著腕上的手表,岑慕一眼認出來這?是之前她送給他的那塊。
傅敘白:“嗯,你之前也有幾次說夢話的時候,但是我只當你是太?累了,所?以沒告訴你,但昨晚又聽見了,是夢到?了什么?嗎?”
“……”要是讓岑慕此刻回憶,她也回憶不起來了,但夢里面肯定是沒做什么?好事情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昨晚夢到?了他。
“你可能是聽錯了。”她嘟囔道。
“是嗎。”
“那我說了什么??”岑慕好奇問他。
直到?最后,傅敘白也沒把夢話內容告訴她。
他只是在岑慕額頭上吻了吻,讓她繼續睡覺,然后就去?公司上班。
岑慕被他氣的失眠了半小?時,這?人故意勾起她興趣,又在這?賣著關子,明?顯就是在揶揄她。
若是真的說了——
按照昨晚夢里那精彩程度,估計說出來的也不是什么?正經話。
岑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兀自郁悶了一會?兒,然后才繼續睡去?-
這?段時間,身邊的合作?伙伴想再約傅敘白去?聽戲,都被拒絕了。
以往,他們不談生意的時候,大多數為了閑暇都會?去?茶室或者戲園這?種養性的地方閑聊幾句。
但傅敘白已經很久沒去?戲園了。
秦玉明?之前開的那荔園,他只在剛開業的時候光顧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
葉弘問他緣由,傅敘白只說不感興趣了。
葉弘尋思著他肯定是有了別的興趣。
有一日,他去?辦公室找傅敘白談事情的時候,正好看到?他靠在老板椅上閉眸小?憩,旁邊的手機還放著背景音樂。
聽著是首英文歌,還是女聲。
葉弘推門進去?,先是安靜地聽了一陣,想著傅敘白果然是換口?味了。
不聽戲曲,改聽流行音樂了。
不過這?首歌他也熟,一聽就不是原唱,顯然是被哪個三流小?歌手給翻唱的。
葉弘坐到?他對?面,感慨道:
“現在這?娛樂圈的小?明?星們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傅敘白瞭動?眼皮,往他這?邊睨來。
葉弘點了點桌子,點評著:
“你聽聽這?歌,五音根本不全,唱的亂七八糟。”
他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傅敘白,說道:
“我說你最近怎么?口?味變了,不過你不應該聽這?種不入流的小?歌手唱的歌啊,傅老板最近品味是怎么?了?”
傅敘白:“誰跟你說唱歌的人是不入流的小?歌手?”
葉弘:“?”
傅敘白拿起手機,把背景音樂關了。
“我太?太?唱的。”
葉弘:“……”
傅敘白表情淡淡,此刻顯然是一副——
你才是那個沒品味的東西。
葉弘訕訕一笑,后知后覺地說道:
“我就說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
傅敘白有時候工作疲乏了,就會?在原地閉眸小?憩,再聽聽岑慕唱的歌,也有幾分催眠效果。
他如今大概是聽習慣了,也沒覺得哪里不好聽,反而覺得她音色好,唱起歌來也有自己的特色,縱使五音不全,也獨有一番味道。
而葉弘不分青紅皂白的進來就數落一頓,很難讓傅敘白給他好臉色。
見傅敘白臉色冷淡,葉弘又多此一舉地補充道:
“不過嫂子這?聲線確實挺別具一格的,聽久了,你別說,還挺好聽的呢……”
說到?最后,葉弘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傅敘白:“別貧,直接說正事。”
葉弘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他,“你看,我就說這?梁寧來到?江城沒安好心思吧,這?蛋糕總共就這?么?大,他還要來分一杯羹,而且這?小?子年紀輕輕的,野心大著呢,一上來就要跟你搶生意,你說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傅敘白隨意地翻看了幾眼手中的資料。
顯然,他并不是很在意。
而且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
葉弘:“那塊地可是大肥油,你打算讓給他?”
傅敘白:“不打算。”
葉弘輕呼出一口?氣,“看來是場拉鋸戰了。”
傅敘白沒把梁寧放在心上,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十?拿九穩。
按理來說,這?時候應該焦灼的人是梁寧才對?。
畢竟他剛到?江城,肯定是要做出來一番成績給他發?父親看的。
傅敘白不著急,梁寧竟然也不著急。
他跟平時的生活節奏差不多,經常去?健身俱樂部鍛煉,而且跟那邊的人關系都不錯。
不僅如?此,梁寧去?的頻率還更加高了。
這?些事情,助理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傅敘白。
傅敘白表面不動?聲色,甚至從未跟岑慕提起過這?件事情。
岑慕每日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去?健身,也沒跟他提過在健身房里面遇見了誰。
以前若是她太?悠閑的時候,大嫂肯定要拉著她喝下午茶了。
但是岑慕沒想到?,如?今大嫂搬出去?,也能找到?機會?約她喝茶。
只是,這?次常菀是有事相求于岑慕。
下午茶餐廳里面。
岑慕對?面坐著的,就是常菀。
常菀眼眶通紅,看起來像是哭過了,她對?岑慕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我昨晚一晚都沒睡,就擔心傅航這?事兒呢。”
岑慕給她推過去?一杯紅茶,“大嫂,你先別急,有事情慢慢說。”
常菀怎么?能不急,她簡直快氣死了。
本來小?叔給她買了套新別墅,她心里面還是開心的。
可沒成想,這?傅敘白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把他們一家人都踢出傅氏,好自己一個人霸占集團。
常菀嘆氣:“傅航雖然平時是挺混不吝的……可這?些年,他也在慢慢變好不是嗎,小?叔自己一個人掌管那么?大個集團,總不能一點活頭都不給我們,傅航不過是管個子公司,也要把他卸職,你說小?叔如?今這?么?對?我們,我們以后還怎么?在江城混下去??”
岑慕知道常菀今天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在傅敘白耳邊吹吹枕頭風,給傅航求求情。
常菀繼續道:
“本來打算過段時間讓傅航跟秦家女兒訂婚的,現在還怎么?跟那邊交代?那秦月靈本來就是眼高于頂的主,每次見面都不把傅航當回事兒,如?今要是知道傅航被小?叔這?么?整,肯定又要笑話他了。”
岑慕又不傻,傅航是什么?人,她自然知道。
他不過是個沒什么?生意水平的二代罷了,頂多就是會?投胎。
常菀找她,是覺得岑慕跟她關系好。
岑慕之前送了她不少值錢禮物,常菀覺得岑慕心中多少是有自己這?個大嫂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出手大方,本來就是岑慕的本性,而不是她這?個大嫂有多好。
但見常菀愁成這?樣,岑慕也只是說:
“我回家問問他,你別太?上火了,注意身體?。”
常菀趕忙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岑慕到?家之后,就詢問了傅敘白這?件事情。
傅敘白脫下外套,淡道:
“大嫂來找你了?”
岑慕:“對?啊。”
傅敘白:“意料之中。”
岑慕:“好像還挺愁的,說是你這?么?絕情,他們一家子在江城都快要混不下去?了。”
傅敘白輕笑:
“不用?聽她夸大其詞,他們在傅氏有股份,每年的分紅就足夠他們大手大腳的揮霍了,你真的信她說的這?話?”
岑慕:“倒也不是,她可能是愛子心切了。”
傅敘白:“傅航卸職的事情,我早就在考慮了,之前跟你說過這?事兒,忘記了?”
岑慕沒忘。
之前傅航在后背偷偷給傅敘白通風報信,說是她在劇組跟男人眉來眼去?。
想起這?事兒,岑慕還有些鄙夷。
用?這?么?不入流的手段,怪不得他小?叔嫌棄他。
就算是想搞人,至少也要高明?些。
他若是高明?些,傅氏的子公司也不會?被他打理的利潤那么?差勁。
而傅敘白是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
傅航給他創造不了利益,所?以干脆換人。
傅敘白那時候說是要給她出氣,把傅航換了,岑慕還以為他是故意哄她開心的。
畢竟,傅航可是他親侄子,二人有血緣關系在那里牽絆著,哪好對?他那么?狠。
岑慕輕聲道:
“我還以為你就是隨口?一說。”
傅敘白:“不是隨口?說的,而且你不用?聽大嫂危言聳聽,我只是把傅航調到?了其他公司,不如?之前的子公司規模大,正好也讓他重新歷練下,長長本事,這?樣也是為了他好,至于大嫂之后要是再想約你訴苦,你可以直接拒絕。”
岑慕看他一陣,然后笑著感慨:
“不愧是傅總。”
傅敘白:“嗯?”
聽岑慕這?語氣,不太?像是夸贊。
可岑慕就是在夸他手段利落。
岑慕:“你就不怕大哥一家之后找你麻煩?”
傅敘白:“不怕,他們要是真的打算找我麻煩,那我可以奉陪。”
岑慕輕微點頭。
估計按照大哥的本事,也不會?隨隨便便惹惱傅敘白。
畢竟,這?人也是傅家的發?財樹。
自他掌權傅氏集團,帶來的利益效應無法想象。
岑慕也不可能為了大嫂的事情,就去?騷擾傅敘白。
所?以自打那日之后,常菀再約她,她就找借口?推脫了。
有時候被騷擾的煩了,她就窩在家里面做小?餅干。
她最近學了一門新手藝,閑來無事的時候在家里面學著烘烤小?餅干,各種味道各種食材隨意搭配,制作?過程很是解壓。
后來,她還專門用?了好看的包裝袋包裝起來,準備帶到?健身俱樂部,把自己做的低糖小?餅干送給那邊認識的人。
在她送小?餅干的前一天,傅敘白還去?參與了一場商業峰會?。
在峰會?上,傅敘白正好偶遇到?了梁寧。
梁寧跟他打著招呼,“傅總。”
傅敘白單手插兜,看向對?面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掃去?一眼。
“還以為你最近會?焦頭爛額,沒想到?,你狀態還不錯。”
梁寧輕笑:
“這?些年,我的抗打擊能力一直還不錯,畢竟生長環境成就了我,要是這?么?一點壓力都扛不住,我豈不是辜負了父親的期待。”
傅敘白:“那塊地,你得不到?。”
他說的直白,令梁寧怔愣了下。
“我知道。”
傅敘白:“那你是想做什么?,圖一時之快?”
梁寧緩緩勾唇:
“就是想試試,搶一下傅總的東西,你會?有什么?反應。”
傅敘白:“你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梁寧:“這?方面,我還年輕,的確不如?傅總,不過——”
他聲音微頓,直勾勾看向傅敘白,“其他方面就說不準了。”
傅敘白垂眸看他,眼眸中夾雜著冰冷的氣息。
“梁寧。”
“離我太?太?遠一點。”
這?段時間,梁寧一直頻繁去?往健身俱樂部那邊。
傅敘白不愿意去?束縛岑慕的私人活動?,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梁寧打的什么?心思。
梁寧挑了挑眉。
傅敘白:“你成立的那個慈善計劃,是用?她的名?字嗎?”
梁寧坦蕩承認:
“是。”
傅敘白唇角竟然下意識地挑動?了下,冷冷嘲諷:
“異想天開。”
梁寧撫摸著手腕邊的那塊祖母綠寶石手鏈,“我這?不算是異想天開,我做這?個慈善,也是因為岑慕。”
他舉起手腕,示意傅敘白看著這?塊寶石,“當年的這?塊寶石,就是她送給我的,如?果不是她,也許我就真的沒錢活下去?了,但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說完,他又輕笑道:
“你別誤會?,那時候的岑慕可不會?喜歡上我這?樣的窮小?子,她無非是施舍、可憐罷了,這?么?多年過去?,她一直沒變,還是對?身邊的人大方又寬容,這?也是她最迷人的閃光點。”
原來,他手上的那塊祖母綠寶石是岑慕送的。
怪不得梁寧一直把他戴在手腕上,甚至,堂而皇之地在他眼前炫耀。
傅敘白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某些人打自己老婆的主意,竟然打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那一日,一向最講究臉面的傅敘白,在公開場合,狠狠地賞了梁寧一拳。
他甩了甩用?力到?發?痛的拳頭,然后面無表情地離開。
但即使如?此,傅敘白回到?家之后,依然沒有跟岑慕提起今日發?生的事情。
那是別的男人在覬覦她,與她無關,他不應該把不相關的情緒牽連到?岑慕身上。
傅敘白在心中反復警告自己。
直到?——
第二天。
岑慕從健身俱樂部運動?完,順便還把自己制作?的烘烤小?餅干分給了那幫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家。
她到?家的時候,傅敘白也佇立在客廳那邊。
看樣子,他也剛回來沒多久。
傅敘白轉頭看她,淡道:
“回來了。”
岑慕呼氣道:
“今天真的很忙。”
傅敘白淺笑著問她:“哪里忙?”
岑慕告訴他,自己烘烤了小?餅干,又去?健身,最后還把自己包裝好的小?餅干送給其他人,算是非常充實的一天。
傅敘白聽完,安靜須臾,然后問她:
“我的呢。”
岑慕一愣,然后又低頭去?旁邊的包包里面去?找。
她依稀記得,自己是給傅敘白留了一袋的。
但此刻一找,卻發?現包里面一袋都沒有了。
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
“我忘記了,這?樣,下次我再做的時候,第一個邀請你品嘗。”
傅敘白當時也并未計較。
畢竟這?只是一件小?事。
但是,臨睡前,他無意間刷了刷手機,看到?了某人的朋友圈。
梁寧特意發?了一張圖,就是岑慕今日包裝好的烘烤小?餅干。
那包裝袋子格外可愛,上面還印著一些黃油小?熊。
只不過,此刻那些東西在他的眼里看起來都格外刺眼。
傅敘白冷淡著睨了幾秒。
下一刻。
指尖退出界面,直接把這?人拉入黑名?單。
等到?岑慕從浴室里面出來之后,就發?現傅敘白臉色不太?對?勁。
她好奇地彎腰,問他:
“怎么?洗個澡出來就情緒不對?勁了,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傅敘白沒解釋,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
那一晚。
岑慕感覺傅敘白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比那天還要兇。
腰下那處飽滿,觸感火辣辣的,都是拜他所?賜。
并且,他索取到?毫無節制,盒子里的塑料小?四?方形袋子扔了好幾個下去?。
他親她的時候又粗魯又帶感,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留下自己的印記。
男人修長指尖掐在她下頜處,逼著她一遍遍的叫“老公”,然后又勾她惹她,令她體?力徹底消耗殆盡,整個人像是脫水,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還是岑慕第一次體?驗到?這?么?瘋狂的感覺。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傅敘白又不是什么?第一次開葷的老男人,今日至于這?么?夸張嗎……
而且,這?個年紀的男人這?個體?力真的正常?
岑慕嗚咽一聲,話都說不出來了。
地上有幾個小?四?方形,她根本就不想數。
她只知道,等她再次去?看窗外的時候,就發?現天已經亮了。
岑慕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傅敘白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個男人又去?上班了。
她嘀咕著,真是非人類。
只不過睡夢中,岑慕感覺自己很渴,她讓樓下阿姨給自己送杯水上來。
喝了杯水之后,岑慕才察覺有些不對?勁。
她拿出來體?溫計一量,然后忽然發?現,自己發?燒了。
她回想到?昨晚發?生的某些事情,臉頰紅的比高燒還要夸張。
她竟然——
因為這?種事情發?燒了。
虧著她之前一直自詡是好身體?。
岑慕越想越氣,又想到?昨天晚上傅敘白不知道抽了什么?瘋,竟然敢那么?壓榨她。
岑慕怒從心頭起,隨便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就給司機打電話,直接坐車回岑家。
所?以,等到?傅敘白中午回來吃午飯的時候,就發?現,臥室已經空蕩蕩的了。
他本是打算上午去?公司處理好一些事情,下午就專門在家陪岑慕,誰知,一到?家,就發?現岑慕不在了。
他當時還沒想到?,岑慕是離家出走了。
幾分鐘后。
他手機震動?著傳來一條消息。
發?消息的人是岑慕。
岑慕:【我這?幾日不回家住了,不用?來找我。】
岑慕:【HelloKitty比中指.jpg】
傅敘白:【回家了?】
傅敘白:【我去?接你。】
岑慕:【不許來!】
傅敘白:【你這?是離家出走?】
岑慕:【對?。】
岑慕:【你被拋棄了,這?幾天我都不想看到?你。】
傅敘白:【……】
第64章 春路雨添花
岑慕到?家的時候, 沈香薇正好在客廳做瑜伽。
見她回來,沈香薇起身,心情頗好地問道:
“怎么今天想著回來了?”
岑慕臉色蒼白, 靠坐在沙發上, 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沈香薇發現她臉色不對?,湊近問道:
“這是怎么了,生病了?”
待她湊近摸上岑慕額頭,才發現她是發燒了。
沈香薇趕忙給她遞過來退燒藥和溫水,然后心疼地說?道:
“怎么還?發燒著跑回來,小傅呢?”
岑慕一聽到?傅敘白的名字就有些生氣, 忍不住輕哼道:
“在公司呢。”
沈香薇:“家里面的其他人也不管你?”
岑慕:“他們前段時間都?搬出去了,您忘記了啊。”
沈香薇倒是忘了這一茬。
岑慕很少生病,結果一生病還?跑回家了。
沈香薇心疼壞了,摟住岑慕,抱怨道:
“這個小傅也真是的, 平時看著挺周到?細致的一個人,怎么自己?老婆生病都?不管的。”
岑慕抿抿唇, 忍不住解釋道:
“他去公司了,不知道我生病。”
沈香薇伸出手點?她額頭,“你看看,果真就是結婚的人了,我說?他兩句,你還?護上了。”
岑慕摸摸腦門, “哪有, 我就是實話實說?。”
沈香薇:“等之后見到?你老公, 看我怎么批評他,竟然連自己?老婆生病都?不知道。”
岑慕只?感覺有些頭疼, 想趕緊再睡一覺。
沈香薇繼續問她:
“是不是最近著涼了,還?是沒有好好吃飯?”
岑慕:“……”
她欲言又止好幾次,都?沒能說?出生病的理由。
她總不能告訴她媽,她是因?為那種事兒才do到?高燒的吧。
要是真的讓她媽知道了,岑慕也就不想活了。
說?來說?去,還?是最怪傅敘白。
之后,岑慕就上樓補覺了。
傅敘白給她發消息,問她是不是離家出走,而且還?瞬間猜出來她是回娘家了。
岑慕義正言辭地讓他不要來,結果,這人還?是來了。
岑慕睡覺的時候,房門沒關,所以隱約能聽到?樓下的一些動靜。
在那之前,她正在跟江卉聊天。
江卉:【可憐的寶貝,竟然生病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人在外地,我肯定要過去看你的。】
岑慕:【沒事,不嚴重,睡一覺感覺好多了。】
江卉:【現在還?燒不燒?】
岑慕:【低燒。】
江卉:【你家傅老板呢?】
岑慕:【……好端端地提他干什?么。】
江卉:【前天聽說?了一個八卦,關于你老公的,你知不知道?】
岑慕:【什?么八卦?】
江卉:【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應該是后面被?人壓下來了,聽說?,他在一場活動上跟人打架了。】
岑慕很難想象傅敘白跟別人打架的畫面。
岑慕:【你確定是他?】
江卉:【如果那八卦沒出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你可以等他回來再問問。】
岑慕指尖在屏幕上猶豫著動了下。
很快,她就聽到?了樓下的動靜。
只?是說?話的聲音聽的不太真切,她便披上一件外套,往外走去。
站在欄桿一旁,就可以看到?客廳那邊。
岑慕懶散托腮,看著樓下那一幕。
沈香薇平日總是小傅長小傅短的,看起來就是一副把他當親女婿對?待的模樣,可如今不開心,該教訓還?是要教訓的。
她面色嚴肅,嘴皮子一直沒閑著,說?話的語速也很快,讓旁邊的岑華聽著也格外頭疼。
他老婆疼女兒,這全家上下都?知道,可未免也太夸張了,岑慕不過是發個燒,沈香薇就要發脾氣。
虧著傅敘白還?是個脾氣好的。
沈香薇在那邊碎碎念,他從始至終都?是安靜聽著,偶爾輕聲應兩句,背脊挺的很直,看上去也很尊重長輩的模樣。
沈香薇說?了一陣之后,感覺有些累了。
岑華趕緊給她遞過去一杯茶,在她耳邊說?道:
“行了,你適可而止,小傅也沒有虧待我們女兒,岑慕就是發個燒,把你心疼成什?么模樣了,而且你要是太過分?,對?他們夫妻感情也不好。”
沈香薇也知道這個道理。
再說?了,她剛才也不算是教訓,就是讓傅敘白再多上上心,別整日忙于工作。
而且,傅敘白態度好,已經讓沈香薇消氣一大半了。
傅敘白見沈香薇不給岑華好臉色看,輕笑一聲,又給她斟上一杯茶,“我不知道岑慕生病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下次我盡量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沈香薇也不會真的跟小輩生氣,“你對?她好,我也是知道的,就是她回來的時候看著有點?生氣,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傅敘白沉默兩秒。
“大概是。”
沈香薇擺擺手,“快上去哄哄她,一上午都?在睡覺,午飯也沒好好吃,估計看到?你,心情也會好一些。”
傅敘白:“好。”
等到?傅敘白走到?岑慕房間的時候,門還?是嚴嚴實實合著的。
他曲指敲了下門,溫聲道:
“岑慕。”
里面的人沒有應答。
他又繼續敲了幾下,然后說?:
“我進去了。”
之后,他擰開門把手,發現門并沒有被?反鎖。
只?是他進去的時候,岑慕還?背對?著他在睡覺。
岑慕在閉眸裝睡的時候,就聞到?了專屬于傅敘白身上的木質香水味道。
幾秒后。
男人走到?她身前,然后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還?燒嗎。”
他似是篤定岑慕在裝睡,所以很自然地在跟她聊天。
岑慕也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然后緩緩睜開眼睛,“吃過退燒藥了,現在只?是低燒,估計過陣子就好了。”
傅敘白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什?么時候知道自己?發燒的?”
岑慕:“早上。”
傅敘白:“怎么沒有跟我說??”
岑慕:“……”
傅敘白打量著她略微蒼白的唇色,又給她倒了杯水,“你要是告訴我生病了,我自然是要趕回來的。”
岑慕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剛才我媽是不是罵你了?”
傅敘白:“不算罵,我知道她那是疼你,也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岑慕本來是想給傅敘白一些臉色看的。
但是她媽這么一鬧,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題大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生了什?么大病。
岑慕清了下嗓子,“她說?的話,你別往心里面去。”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傅敘白撫住她臉頰,“你生病,我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的確是做老公的失職。”
說?完,他又看了看岑慕身上單薄的衣服,“以后,出門要多穿一些了。”
岑慕握著水杯,低聲道:
“我生病不是因?為這個。”
傅敘白:“那是因?為什?么。”
岑慕在家人面前說?不出口,但在這個罪魁禍首面前還?是忍不住要控訴他的。
她臉頰微紅,說?昨晚傅敘白是如何不做人的,導致她今早起來就發現自己?發燒了。
傅敘白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然后才明白岑慕發燒是什?么原因?。
他唇角微彎:
“看來還?真的是因?為我。”
“岳母罵的不虧。”
岑慕:“……”
傅敘白:“昨晚是我不好,以后不會這樣了,我跟你保證。”
岑慕越想越氣,把水杯放到?一旁,躺在床上,悶聲道:
“這幾天我要在家里面住,你一會兒自己?回去。”
傅敘白:“要住幾天?”
岑慕:“……還?沒想好。”
短暫沉默后。
傅敘白似是要來掀開她的被?子。
岑慕眼疾手快地捂住被?角,警惕問他:
“你做什?么?”
傅敘白:“我看看。”
岑慕咬唇:“這有什?么可看的。”
傅敘白:“發燒有很多種原因?,也有可能是炎癥,我確認下,如果發炎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岑慕就直接踢過去一腳。
薄被?里面探出來一只?纖細白皙的腳,不偏不倚地踢到?他手腕處。
岑慕把被?子蒙過頭頂,悶悶的聲音自里面傳來。
“……你滾。”
她很少罵人,就連臟話都?很少說?。
但每次她罵傅敘白的時候,這人都?不會生氣。
而且,岑慕罵完他,還?聽到?被?子外面傳來的輕笑聲。
傅敘白替她把被?子拉下來,“小心喘不過氣來,不用因?為跟我置氣就這樣。”
岑慕頭發有些亂了,嘀咕道:
“我其他地方沒事,就是發燒了,你別亂說?。”
傅敘白:“好。”
岑慕想了想,補充道:
“也別跟其他人說?。”
傅敘白看向?她,“家里面還?有藥膏,要給你帶來用嗎。”
岑慕咬牙:“不用!”
后來,傅敘白遲遲沒走。
他在屋子里面坐了一會兒,然后替岑慕打開窗戶透氣。
此刻是下午,窗外陽光正好。
春路雨添花,前兩日剛下了雨,所以岑家園墅這邊風景也好看了不少。
之后,他又替岑慕把隨便擱置在沙發上的衣服收拾好。
岑慕此刻沒什?么睡意?,眼眸盯著他看了會兒,問道:
“你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
傅敘白指尖微頓,睫毛垂下,回道:
“聽誰說?的。”
岑慕:“是真的?”
傅敘白轉身看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煙灰色襯衫,頎長身子佇立在窗戶那邊,看起來溫潤俊美,完全不像是會對?別人動粗的模樣。
傅敘白承認的也很坦蕩。
“嗯,是真的。”
這倒是勾起了岑慕的好奇心。
“是誰?”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能惹得傅敘白生氣了。
傅敘白:“梁寧。”
岑慕:“?”
傅敘白看出了岑慕的意?外,然后走到?她面前,低聲道: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你在同一個健身俱樂部里面鍛煉,對?不對??”
岑慕微微語塞,“對?,只?不過……”
傅敘白:“對?于你的私事,我向?來是不愛多管的,可若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岑慕:“打我的主意??”
見她還?是一副懵懂模樣,傅敘白坐到?她身邊,“你們這段時間,有沒有頻繁聊天?”
岑慕眉毛蹙起。
“當然沒有,只?是遇到?的時候會打個招呼,而且我跟他是同學,哪有見面不說?話的道理。”
傅敘白:“我之前有注意?到?過他手腕上戴著的那條祖母綠寶石手鏈,你當時怎么沒跟我說?,那是你送給他的?”
岑慕被?這話震驚到?,久久無?言。
傅敘白這么一提醒,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怪不得她之前看到?他手鏈上的寶石,總覺得有些眼熟。
原來,是她送給他的那塊。
此刻被?傅敘白這么一提醒,岑慕全都?想起來了。
那時候,她看不得梁寧被?人排擠起伏,又覺得他日子過的實在是辛苦。
那東西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卻可以拯救一個人于水火之中,所以她并沒有告知任何人,就把寶石贈給了梁寧。
這么多年,岑慕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在腦后了。
而且,她給那么多人送過禮物?,怎么可能每個禮物?都?記得清清楚楚。
傅敘白:“這么多年,他一直戴著你送給他的禮物?,甚至回國之后還?用你的名字成立了慈善計劃,在你身邊不斷打轉,吸引你的注意?力,就是為了讓你注意?到?他,如果我再不管,他是不是就要撬我的墻角了?”
岑慕緩了緩神,解釋道:
“當初我送他的那禮物?,沒有任何其他含義,只?是見他太可憐了,才出手幫他的。”
傅敘白:“我知道,你本性?善良,這不是你的錯。”
“至于跟他經常見面……”岑慕抿了抿唇,“這段時間我健身的時候的確是跟他見面次數多了些,不過我跟他私下從來沒有約過見面,聊天的時候大多數都?有旁人在,內容也很正常。”
傅敘白安靜須臾,然后偏頭看她:
“所以你就送了他,你做的烘烤小餅干?”
岑慕:“你怎么知道?”
傅敘白:“看到?他發的照片了。”
岑慕有苦難言,“當時他也在場,我不好送別人不送他,不然就顯得我太小氣了。”
說?完,她才感覺出來不太對?勁。
“所以,你昨晚就知道我送給梁寧小餅干了?”
“嗯。”
岑慕懷疑著問道:
“你該不會就因?為這件事情吃醋的吧?”
傅敘白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靠近她,在她唇上輕吻了下,“你是我太太,我都?沒得到?的東西,覬覦你的男人得到?了,你覺得我會不會吃醋?”
岑慕:“你既然那么在意?,我改日專門給你做一份不就好了。”
說?完,她又自證清白,“不過你可別誤會了,我跟梁寧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喜歡他,要不是你今天說?了這事兒,我根本不知道他背后做的那些事情,畢竟我跟他都?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記著我……但不管他怎么想,我都?不會喜歡他的。”
她又看了看傅敘白腕上戴著的手表,“再說?了,你跟別人比什?么,我只?是以前隨意?送了他一塊寶石,我送你的禮物?,你怎么不提了,我送你的這塊表,可比那寶石多了好幾個零。”
在岑慕說?話的時候,面前的這雙琥珀色眼眸一直在專注看她。
傅敘白也無?法理解,自己?那些占有欲和醋意?是為何而來。
到?了如今這地步,似乎不僅僅只?是因?為岑慕是他太太,而是他那些從未提起過的愛意?。
因?為越來越在意?她,所以心底會產生惡劣的占有欲。
想無?時無?刻都?看到?她,想讓她的視線完全聚集在自己?身上,因?為想陪伴在她身邊,所以只?要有時間就會中午回家陪她吃午飯,無?非是想要多跟她待一陣子,以往最為清心寡欲的人,卻是貪念橫生,想把她徹底占有,想看她快樂的表情,想看她舒暢的時候微微抬起的下頜,想徹底貫穿,讓她說?不出來拒絕的話,想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和聽到?她磨人的聲音……天地萬物?,唯有他們二人才是一體?。
無?論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滿足。
但是,她只?能看著他,不能被?別的男人蠱惑了去。
傅敘白淺笑一聲:
“他在我面前說?了覬覦你的話,所以我揍他一拳,不算太過分?吧?”
岑慕點?頭:“這倒不是過分?的事情。”
她又上下打量傅敘白,“那你有沒有受傷?”
她的關心,令傅敘白滿足了不少。
“沒受傷,只?是揍了他一拳,本來不打算把這些亂糟糟的事情告訴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早晚會知道的。”
“那你還?知道什?么?”傅敘白垂眸看她。
岑慕抬眸,有些不解地回視過去。
傅敘白上前,雙手撐在她身邊,深吻下去,很自然的承認了一件事情。
“因?為我愛你。”他很虔誠地吻著她,眼眸泛出溫柔光芒,“不止因?為你是我太太,更因?為——”
他微微停頓,完全且毫無?保留的告知了自己?的心意?。
“我對?你,早就已經動心了。”
岑慕身子有些僵硬。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傅敘白說?這種話。
一點?也不肉麻,反而恰到?好處的令人心動。
她心跳的飛快,明明也沒有太多煽情話語,可他這樣自然又突兀地告知了自己?的心意?,讓岑慕不知道要回復什?么。
傅敘白也不需要她回復自己?什?么。
他對?她的心意?,從來不需要回報什?么。
見她呆愣模樣,傅敘白輕笑出聲。
“嚇到?了?”
岑慕舔了下唇,“……沒。”
傅敘白:“看來今天不應該說?這些的,你本來就在生病,若是思慮的太多,對?病情恢復的也不好。”
之后,他又讓岑慕躺在床上休息,然后替她關上了門,讓她再睡一覺。
他離開后,岑慕在床上臉蛋燥熱的翻了好幾次身,怎么也睡不著。
但好在,退燒藥已經起了作用。
休息了一天,她的燒已經退下來了。
等到?晚上,她下樓去吃飯,卻發現傅敘白正坐在餐桌旁。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下午離開她房間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陪爺爺下棋。
岑慕此刻也不說?要轟他走的話了,只?是與他對?視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
沈香薇以為岑慕還?在鬧脾氣,暗示道:
“行了,人家小傅都?來家里面了,就別生氣了。”
岑慕摸摸耳朵,“我沒生氣。”
沈香薇:“那你怎么一直不理他?”
岑慕:“……”
傅敘白吃飯的時候,偶爾給岑慕夾些菜,話不多,也很安靜。
等到?吃完飯,他拿起一旁的外套,對?岑慕說?道:
“既然你這幾天不想見到?我,那我就先回家住,等你什?么時候想回去了,我再來接你。”
岑慕點?點?頭。
“好。”
傅敘白臨走前,看她一陣,這才轉身離開。
岑慕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然后又聽到?了他車子發動的聲音,只?感覺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春雨澆灌過了一般。
躁動,新生,隱隱透露的新芽,在內心深處抑制不住地生長著。
她用了好大功夫忍住唇角笑意?,這才上樓休息。
而岑慕在娘家這一住,就是四五天。
沈香薇看著她,也是欲言又止,又不好讓岑慕回家,怕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開心。
可她內心又在憂愁,這夫妻二人要是一直分?居,是不是對?感情不太好……
直到?——
周六的時候。
傅敘白來岑家吃飯了。
吃過飯之后,這人說?自己?車子壞了,今晚不方便回家,只?得在這邊暫住一晚。
說?完,他還?去征求岑慕的意?見,問道:
“你同意?我留在這邊嗎?”
身旁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岑慕怎么能說?不同意?。
于是,她很倉促地點?了下頭,回道:
“同意?。”
晚飯過后,傅敘白上樓,自然地進入了她的房間。
岑慕提醒他,上自己?床的話,要先把衣服換下來。
說?著,她把提前準備好的男士睡衣放到?床上。
傅敘白背過身去,指尖開始解著襯衫上的扣子。
岑慕無?意?間往他那邊瞥了一眼。
雖然他背對?著自己?,但她隱約還?是看到?了什?么。
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但她仔細一看,卻發現這男人的腰間,赫然出現的那東西有些眼熟。
第65章 花明云里春
等到傅敘白把襯衫扔到一旁, 岑慕才?干澀開口:
“傅敘白……”
身前?那男人沒回身,只?是低聲應她:
“嗯。”
“你轉身給我看?看?。”
幾秒后。
傅敘白轉過身來,大方地正面對視著她。
岑慕這才?完整地看?到他腰間的那圖案, 竟然?與那天她畫在他腰間上的那幅蛇盤花是一模一樣的。
只?不過距離她畫畫有一段時間了, 傅敘白身上的那畫也早已經洗了下去。
所?以此刻他身上出現?的這東西……
岑慕走近他身前?,指尖不自覺的撫摸在上面,問道:
“你紋身了?”
微涼的指尖觸碰在男人緊實的腰腹處,像是在小幅度的點火,但傅敘白沒阻攔她,只?是輕聲回應:
“嗯。”
岑慕十?分意外, 總覺得?傅敘白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他這個人,總喜歡將?任何事情都計劃的完美且滴水不漏,所?以在岑慕心中,他不像是會做出荒唐事情的人。
除了那處只?有她才?知道的小痣,其?他地方都完美無缺的人, 如今竟然?在身上留下了紋身。
而且,這紋身效果跟那日她畫下來的一樣令人驚艷。
岑慕低頭, 仔細打量著那處,“傅總如今怎么?做事也這么?荒唐了?”
傅敘白被她摸的心亂,只?得?握住她作?亂的指尖,“不算荒唐,既然?你喜歡,就有留下來的意義。”
岑慕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直白道:
“確實很適合你, 好看?。”
以往不關燈的時候, 她偶爾也能在橫沖直撞間瞥見他勁瘦緊繃的腰際線條。
傅敘白身材好,又是寬肩窄腰的極品身材, 腳踝隨意一勾,就能勾到腰上。
如今,那處多了蛇盤花的紋身,鮮紅艷麗的曼陀羅旖旎綻放著,靈動的小蛇穿梭其?中,看?起來就澀氣斐然?。
岑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畫面,忽然?感?覺臉頰燥熱,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眸躲閃地撇開,對他說道:
“你快穿上衣服。”
傅敘白看?著床上的男士真絲睡衣,面料極好,穿在身上也剛好合適。
“你專門為我買的?”
岑慕不想承認,隨意道:
“那天逛商場看?到的,就順手買下來了,省得?你在我這邊住下的時候,總是圍著浴巾到處亂走,那樣有損于你的形象,下樓也不方便。”
傅敘白淺笑?一聲。
“有心了。”
岑慕又想起來這人在吃飯的時候說是自己的車壞了,所?以今晚才?要留宿在這邊。
于是,她狐疑問道:
“你的車真的壞了?”
傅敘白面不改色:“壞了。”
岑慕:“……”
于是,傅敘白今晚理所?應當的留宿在這邊。
只?不過他知道岑慕還沒消氣,所?以就算是睡在她身邊,也沒有碰她,只?是很老實地把手掌放在她腰間,充當著人型抱枕的作?用。
睡覺的時候,岑慕忍不住跟他閑聊。
“傅敘白。”
“嗯?”
“紋身疼不疼?”
“還好,可以忍受。”
“聽說紋身之后要忌口,你自己注意一點,不要感?染了。”
傅敘白低頭看?她,聲音很溫柔:
“關心我?”
岑慕:“你這紋身是為我而留下的,我自然?是關心,而且也要對你負責。”
傅敘白認同她說的話,“確實該負責。”
岑慕:“你聽沒聽說別的情侶分手的八卦?”
傅敘白:“嗯?”
岑慕:“本來恩愛中的情侶會為了對方在身上留下屬于對方的紋身印記,但分手之后就有些尷尬了,被下一任看?到也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
她眼眸彎彎,繼續道,“你最好忠于我們的婚姻,要是哪天被我發現?你在外面鬼混,你這身上的紋身可不好洗掉,以后該怎么?跟別人解釋?”
這話說完,傅敘白卻是沒了聲音。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以后不要說這種話。”
岑慕沒想到他會這么?嚴肅,抬起睫毛,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傅敘白:“我不會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也不會出軌,所?以你不要說任何關于離婚或者離開的話題,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岑慕謹慎地問道:
“我提‘離婚’兩個字,會讓你不開心?”
傅敘白:“是。”
她點了點頭,嘟囔道:
“好,那我以后不說這種話。”
岑慕還是很知道分寸的,蔫蔫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乖。
這幾日,二人都是分居狀態,傅敘白回到家,都是一個人在家,經常會想此刻的岑慕在做什么?。
不過是四五天不見,再觸碰到她的體溫,他就已經眷戀的不想放手了。
他故意懲罰她剛才的無心之言,在睡前?給岑慕來了一個晚安吻。
不過這個晚安吻,要比往常刺激多了。
岑慕被吻到氣喘吁吁之際,才?聽到傅敘白沙啞著聲音對她說:
“睡吧。”
接下來的幾天,傅敘白都住在岑家這邊,而且借口始終沒變,都是車壞了的理由。
岑慕都想替他換個借口,可傅敘白本人并不覺得?這理由蹩腳,清淡道:
“這段時間太忙,過段時間再去修。”
岑慕:“……”
誰不知道他車庫里面的車簡直多到開不過來,哪會因為一輛車子壞了就耽誤回家。
岑家的人自然?也看?出來傅敘白是找借口留在這陪岑慕,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沒有拆穿。
這幾日,傅敘白從公司下班后,就來到岑家吃晚飯,然?后住在這邊。
岑家對他這個金女婿也是格外好的,傅敘白每次進家門,都是好生招待著,生怕怠慢了他。
吃過飯后,傅敘白有時候也會陪爺爺散心聊天下棋,等到睡覺的時候才?回到岑慕的房間。
岑慕忽然?發現?一件事情,傅敘白如今竟然?已經這么?自然?地融入到她的家庭中了,并且,爺爺看?起來對他是更加喜愛了。
今日晚飯的時候,岑老看?了眼桌上沒有傅敘白的身影,便詢問岑慕,“小傅呢?”
岑慕:“他跟朋友有約,晚點再過來。”
一聽這話,岑老不開心了,把筷子放到桌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岑慕意外問道:
“怎么?了,爺爺?”
岑老不太開心,“這個小傅,明明說好今日陪我下棋的,怎么?跑出去了,真是的。”
說完,被爽約了的岑老爺子飯都沒吃飽,就氣到上樓休息了。
沈香薇笑?著說道:
“你看?你爺爺,年紀越大脾氣越不好了,跟老小孩一樣。”
岑慕無奈道:“估計傅敘白是忘了。”
沈香薇:“他工作?忙,應酬朋友也多,哪能天天回來陪你爺爺,再說了,他這個歲數的年輕人能有耐心陪著你爺爺下棋,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完,沈香薇還在岑慕耳邊小聲吐槽:
“你爺爺這個臭棋簍子要是輸了棋,每次都要生氣,人家小傅都讓了他很多次了。”
岑慕聽著這話,也忍不住失笑?。
另一邊。
葉弘約了傅敘白多次,終于把他約出來了。
他如今算是參透出一個真理了。
這男人一旦結婚,就不可能恢復到單身狀態了。
這傅敘白結婚之后,跟他們出來的頻率就大大減少。
今天他們幾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泡溫泉,算是難得?的事情了。
在換衣服的時候,葉弘就忍不住打趣:
“你今晚跟我們出來消遣,你太太同意?”
傅敘白:“提前?跟她說過了。”
葉弘嘖嘖兩聲,“怎么?看?你現?在,頗有點妻管嚴的味道了,該不會嫂子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出來了吧?”
傅敘白沒回應他這廢話。
等到葉弘想開口再揶揄兩句的時候,就看?到傅敘白腰間裹上了一條白色浴巾。
而浴巾沒遮擋到的地方,是一處蛇盤花紋身。
要知道,傅敘白身上之前?可是連顆痣都沒有的。
葉弘原地怔愣幾秒,然?后問他:
“你這是什么?情況?”
“紋身?”
傅敘白:“嗯。”
葉弘:“怎么?忽然?紋這個了,我以前?還以為你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傅敘白淡淡睨來一眼,回了他幾個字。
“太太的情趣。”
葉弘:“…………”
他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這是傅敘白親自喂下來的狗糧,然?后無奈聳肩:
“行吧。”
“果然?男人結婚之后就是會變的,傅敘白,你也變了。”
傅敘白:“那你也早點結婚。”
葉弘又忍不住往他那處看?去,“不過這樣式還挺好看?的,誰給你設計的,你老婆?”
傅敘白:“嗯。”
想到傅敘白往日清冷禁欲的模樣,如今身上卻多了這處紋身,床上肯定很帶勁,簡直就是極致的反差,若是讓別的小姑娘看?見了,肯定又要迷得?七葷八素了。
可看?傅敘白這守身如玉的架勢,別的小姑娘也沒什么?機會見到了。
泡完溫泉,傅敘白開車回到了岑家門口。
他穿過園墅,發現?岑家的花近段時間陸陸續續開了一部分,白日的時候,這些花在云霧繚繞中,更顯明亮嬌艷。
聽說當初這處園墅的設計,就是岑老專門為了自己孫女設計的,怪不得?岑慕愿意一直留在這邊。
他回來的稍微晚了些,這個時間,岑家的人已經睡下了。
他進到岑慕的臥室,發現?她這個時候還沒睡,往她那邊看?了眼,順手關上門,“還沒睡?”
岑慕把手中的書扔到一邊,“等你啊。”
傅敘白:“泡溫泉的時候多聊了一陣,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岑慕:“你今晚沒回來,可把爺爺愁壞了。”
傅敘白脫下外套,輕笑?道:
“是嗎。”
岑慕:“說是你答應了今天陪他下棋,結果爽約了,所?以他今晚很不開心。”
傅敘白:“這件事情我的確忘了,明天我再跟爺爺道歉,把今天的棋補回來。”
岑慕:“你要是在這里再多住一段時間,爺爺就要把你當成親孫子了,等你走了,他反而舍不得?你了。”
傅敘白勾唇:“這不是好事嗎。”
岑慕清了下嗓子,“當然?不是好事,之前?爺爺最疼的人可是我,要是你跟我爭寵,以后你就別來了。”
她說這話像是故意跟他置氣,傅敘白也不惱。
他走到岑慕面前?,捏了捏她臉頰。
“那我不跟你爭寵,以后也盡量少在爺爺面前?獻殷勤,不過——”
他微微停頓,問她:“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回家?”
岑慕:“……還沒想好。”
傅敘白:“這段時間我厚著臉皮一直借宿在這邊,要是你離家出走的時間再久了些,估計岳父岳母就要討厭我了。”
岑慕被他逗笑?,“你不是最會人情世故嗎,怎么?會被人討厭?”
傅敘白:“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我作?為女婿,也不好一直借住在這邊。”
岑慕故意道:
“你不是車子壞了?”
傅敘白解著手邊袖扣,反問她:
“壞沒壞,你不清楚?”
岑慕:“……我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傅敘白之后又在她身邊溫聲哄了幾句,說等她回去之后,要在花園那邊種些她喜歡的花,就像是岑家園墅這邊的風景,只?要岑慕喜歡,那邊可以種滿所?有她喜歡的花。
哄來哄去,二人又哄到了一張床上。
岑慕視線似有若無地睨著他腰間那處紋身,總覺得?這男人如今更像是狐貍精了,而且是很會勾引人的那種。
屋內開著昏黃的燈,二人的身影在地面上影影綽綽的晃動著。
一只?纖細的小腿掛在他肘間,看?起來白皙細嫩。
但很快,岑慕就靈活地踹開了他。
傅敘白唇瓣濕潤,微微抿著,問她:
“又怎么?了。”
岑慕把自己捂到被子里面,一本正經道:
“你有沒有帶那個?”
傅敘白:“沒。”
岑慕:“我家也沒有。”
傅敘白:“那……”
岑慕看?出來他是什么?心思,瞪過去,“你少像上次一樣糊弄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傅敘白垂眸輕笑?:
“不是糊弄你。”
岑慕:“我不管,沒有那個……我就不同意,除非你現?在出去買。”
傅敘白:“現?在嗎?”
岑慕:“對。”
傅敘白斟酌了一陣,“出去買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是我忽然?下樓,遇到岳母他們,我怎么?解釋?”
岑慕想了想那場景。
沈香薇要是問傅敘白這么?晚出去做什么?,傅敘白也不能說是為了出去買避孕T。
但岑慕今晚卻是格外有堅持,一副不肯退讓的模樣。
傅敘白也看?出來了,岑慕就是存心要折騰他。
但被自己太太折騰,他也沒意見。
傅敘白喉結微動,冷靜了半分鐘左右,然?后拿起旁邊的外套,淡道:
“我很快回來,等我。”
岑慕:“……”
說完,這人轉身走出房間。
岑家園墅這邊沒有什么?商品店,傅敘白開車轉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可以買那東西的地方。
所?以,岑慕在家等到快要睡著的時候,才?看?到傅敘白進來的身影。
男人頎長身影緩緩湊近,手邊還拿著一份草莓小蛋糕,而他提著的袋子里面,卻是滿滿當當的一大堆盒子。
岑慕眨了眨睫毛,喑啞著聲音,問道:
“你怎么?買了這么?多?”
傅敘白:“有備無患。”
說完,他把手中的小蛋糕和塑料袋都放到了桌上。
岑慕在等待他的功夫,就已經快要睡著了。
沒料到,傅敘白進她臥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掀開她的被子,將?她好不容易積攢的熱氣全都放跑了。
眼下才?是初春,晚上還是冷的。
他渾身帶著涼氣,又把岑慕的被子掀開,單手輕松地把她撈在懷里面,讓岑慕像是只?無尾熊一般地掛在他身上。
岑慕此刻徹底清醒了,手掌搭在傅敘白的脖頸附近,生怕自己掉下去。
岑慕不滿問道:
“你這是要做什么??”
傅敘白唇角微挑:
“喂你吃蛋糕。”
岑慕:“……”
第66章 黑心資本家
岑慕此刻掛在他身上, 根本想?不?到自己要怎么吃蛋糕。
但傅敘白又不?像是騙她的樣子?,他單手輕拍岑慕的腰,示意她抱好?, “別掉下去。”
岑慕咬唇, “傅敘白……”
他從旁邊的盒子?里面打?開草莓蛋糕。
岑慕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么晚的時候還能買到蛋糕的,盒子?一打?開,濃郁香甜的草莓奶油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屋內。
他拿起旁邊的勺子?,在蛋糕上輕舀了一勺,喂到岑慕唇邊:
“試試味道如何。”
岑慕:“這么晚還要我吃甜品,你是不?是想?故意害我發胖。”
傅敘白:“你已經很瘦了, 而且看你最近心情不?好?,適當吃些甜品,可?以讓你開心點。”
奶油已經喂到了唇前,岑慕也不?好?拒絕他,只得給著面子?嘗了嘗。
香甜的奶油在一瞬間就迸發了味蕾, 滿滿的都是甜膩氣息。
“怎么樣?”傅敘白問?她。
“還不?錯。”
“還要不?要了?”
岑慕本來是計劃著只吃一口,但奶油味道不?錯, 她后來像是被蠱惑般的又吃了好?幾口。
傅敘白看著她在懷里面安靜吃蛋糕的模樣,睫毛輕垂,指尖漫不?經心地替她抹去唇邊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岑慕掛在他身上吃著蛋糕,總覺得有些奇怪,所以不?太自在地動了下。
傅敘白問?她:
“不?舒服?”
岑慕覺得這人體力過于優秀了,單手抱著她, 竟然還一點不?累。
“你不?累嗎?”她認真地詢問?傅敘白。
傅敘白自然不?累。
他手臂肌肉緊實, 線條又流暢, 岑慕輕飄飄的,抱在懷里面也沒什么感覺。
但他又怕岑慕維持著這個姿勢會太累, 于是清淡說道:
“累的話,我帶你走走。”
岑慕:“……”
這人看似溫文爾雅,而且又是一副為她考慮的模樣,讓岑慕根本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只是——
岑慕根本沒想?到,后來喂蛋糕的流程會變成?那樣。
他依舊是單手把勺子?遞到她唇邊,喂她吃著上面的奶油蛋糕。
只不?過,地上卻是散落著睡裙和襯衫。
岑慕氣息很不?穩,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用指甲陷入他的肌肉中,憤憤道:
“……走開。”
傅敘白無視于她的打?擊報復,盯著盒子?里面的最后一口蛋糕,輕聲道:
“還有最后一口。”
“繼續吃完。”
岑慕這時候很堅決,甚至有些生氣。
“不?吃。”
傅敘白停頓幾秒,然后帶著她走到柜子?的另一邊,替她倒上了一杯水,喂到她唇邊,“喝點水。”
很短的路程,岑慕卻感覺格外漫長。
直到水杯靠近,岑慕才迷蒙著眸子?,盯著水杯看了幾秒,然后下頜輕抬,喝下了他喂過來的水。
只不?過,她喝的有些急,杯子?里面的水不?小心從唇角流了下來,然后落到鎖骨,蜿蜒地滑了下去。
傅敘白盯著那處看了一陣,眸色逐漸變暗,然后動作有些重的把杯子?放回?原處。
岑慕此刻只感覺眼花繚亂的,眼前的世界變得不?太真實,她似乎處在一個不?斷晃動且光怪陸離的世界里。
而且,她真的后悔貪吃了。
早知道貪吃的代價是這個,她剛才肯定就抵死不?從。
傅敘白帶著草莓小蛋糕引誘她,表面看著甜美可?口,實則是黑心資本家的陰險手段。
她剛才故意折騰他,讓他在外面跑了一圈,結果這人回?來之?后就變本加厲地對待她。
岑慕不?知道是不?是被草莓蛋糕恍住了思緒,此刻腦海中只有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久久不?散。
他臉龐看不?太真切,卻令人格外印象深刻。
岑慕臉頰燙燙的,鼻尖也冒汗。
直到,她背脊貼合到冰涼的墻面,才感覺自己驟然回?到了現實生活中。
現實生活可?比剛才的光怪陸離要殘酷多了,狂風暴雨襲來的瞬間,往日對她最為疼愛的男人,今日卻沉默了許多,甚至還在她肩頭留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咬痕。
可?傅敘白還是很知道分寸的,岑慕退燒不?久,他不?可?能太過分。
但今日實在是不?一樣。
岑慕體驗到新的東西,似乎還有些不?適應,所以在洗過澡之?后,一直不?理他。
傅敘白把桌上的垃圾處理好?,然后問?岑慕:
“還要不要喝水?”
幾秒后。
那邊傳來悶悶且沙啞的聲音:
“不?要。”
傅敘白低頭淺笑,“岑慕……”
岑慕莫名有些兇,“你閉嘴,我困了。”
傅敘白今日知分寸,一次過后就收斂了,可?岑慕還是不?高興。
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夸傅敘白這男人過于貼心了。
奶油蛋糕熱量那么高,結果剛才運動了那么久,估計現在也沒有多少長胖危機了。
過了五分鐘。
傅敘白把一切都收拾好?,然后關上燈,躺到岑慕身邊。
黑暗中。
男人沉穩清啞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明天要跟我回?家嗎。”
岑慕輕哼一聲。
傅敘白:“你這幾天不?在,塔芙妮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大概是想?你了。”
雖然知道傅敘白說這話可?能是故意的,可?岑慕心中還是忍不?住動搖了。
在傅家住的這段時間,她的心已經完全被塔芙妮捕獲了。
第一次跟它見面的時候,她認為它是一只看起來并不?被大眾眼光所喜愛的小貓咪,因為它既不?敦厚也不?胖乎乎,但隨著跟它的相處,岑慕卻越來越喜愛它。
而塔芙妮似乎也知道岑慕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以它經常會在院子?里面游蕩一圈之?后,給岑慕送上一些自己的戰利品。
雖然,那些戰利品并不?是岑慕所需要的。
想?到家中還有可?愛的小貓在等待自己,岑慕嘀咕著說道:
“那我就明天回?去。”
傅敘白輕笑了下,然后湊近她,攬住她腰肢,“過陣子?我可?能會休息。”
“休息?為什么?”
“前段時間一直在聯系攝影技術比較好?的團隊,看了國外的幾個地點,你喜歡在哪里拍婚紗照?”
他這么一提醒,岑慕才想?起來二人還有很多步驟沒有做完。
當初二人結婚的有些倉促,岑慕生活方?式忽然發生變化,也懶得去想?那些令人疲憊的東西,所以就把這些東西一推再推了。
這些日子?,她生活也很滋潤,竟然都把這些事情忘在腦后了。
他這么一發問?,岑慕也想?不?出來,只說著等明天再說。
次日。
沈香薇知道岑慕要回?自己家住了,笑瞇瞇地給她夾過去菜,“終于要回?家了?”
岑慕打?量她媽一眼,低聲道:“怎么我回?家,您好?像很開心一樣。”
沈香薇:“我哪里是開心,我巴不?得你經常回?來,但是我可?見不?得你們兩個鬧別扭,以后有什么事情記得及時溝通,別老鬧小情緒。”
岑慕悶悶道:
“知道了。”
等到早餐過后,傅敘白開車帶她回?了家。
如今岑慕不?鬧別扭了,這人干脆也懶得裝車子?壞了。
岑慕在車上回?應著江卉那天的八卦,告訴她打?人的確實是傅敘白,只不?過他只是揍了梁寧一拳,也沒有太過分的行為。
江卉知道之?后還是挺震驚的,感慨道:
【果然愛情會讓一個人沖動。】
【你家傅老板平日看起來可?不?像是會隨意動粗的人。】
待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江卉勸道:
【看來傅老板是吃醋了。】
【你適當的在婚姻里面給人家一點安全感嘛,吃醋的男人最沒有理智了,這梁寧也就是不?敢跟你直說,但就差公?開撬墻角了,你老公?肯定不?能忍啊,要不?,你哄哄?】
【壞笑.jpg】
岑慕盯著手機,忍不?住沉思兩秒。
昨晚那算不?算是哄?
若說傅敘白這種人沒有安全感,一般人肯定不?相信。
但岑慕既然知道了梁寧的想?法?,以后肯定也會減少跟他的接觸,省的傅敘白再亂想?。
她對另外一件事情還挺好?奇的。
于是,她偏頭問?傅敘白,“你之?前說梁寧創立的那個慈善計劃是我的英文名?字?”
她忽然提起這個,傅敘白停頓兩秒,“嗯。”
岑慕在網上搜了搜,發現還真有這個計劃。
別的不?說,梁寧這一點做的還不?錯。
紅綠燈等待期間,傅敘白偏頭看她:
“感動了?”
岑慕察覺到淡淡醋意,收起手機,“沒有,我就是好?奇想?搜搜看這個慈善計劃是不?是真的在。”
“是真的。”傅敘白淡道,“不?過,這種事情不?是只有他才能做。”
岑慕:“你……”
傅敘白沒有多說,但私下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本身每年都會固定做出慈善計劃,只不?過今年他做慈善的時候,卻是用了他跟岑慕兩個人的名?字,以夫妻名?義共同捐獻出一筆巨大的數額。
但他懶得邀功,更不?會把這種事情主?動告訴岑慕。
到家之?后,傅敘白就把手中的幾份資料遞給岑慕,“看看喜歡哪個國家。”
岑慕看著手中的資料,認真的挑選了好?一陣。
最后,她挑選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城市,倫敦。
雖然之?前她總覺得婚姻這種事情繁冗復雜,需要處理的事情數不?勝數,可?如今她的心思卻是跟當初大為不?同,想?到自己可?以穿著婚紗跟傅敘白站在古老精美的古堡前留下人生難得的瞬間,竟然也覺得這樣的疲憊很有意義。
見岑慕已經挑好?喜歡的方?案,傅敘白效率格外高的就通知了那邊的工作室團隊。
一個禮拜后。
一行人直接飛往倫敦,準備拍攝婚紗照的工作。
而在坐飛機前,岑慕就烤好?了一袋子?漂亮的小餅干,非常正式的送給了傅敘白,算是彌補了這人之?前的醋意。
只不?過,這次跟他們一同出發的,還有季霜。
季霜聽說他們要去倫敦,想?著一起去體驗下度假時光,便保證自己一定會服務好?嫂子?,全程做嫂子?的小跟班。
傅敘白見她們二人關系不?錯,便答應了季霜跟著團隊那邊的人一起出發了。 落地倫敦的第一天,二人并沒有忙于進?程。
傅敘白訂了當地最貴的酒店套房。
套房屬于典型的英式浮夸風格,精致奢靡又浪漫,玻璃吊頂絢爛璀璨,桌邊放置著一套復古宮廷風茶具,檸檬香茅茶散發著淡淡香氣。
門外是巨大泳池,可?以容納多人在這邊進?行泳池派對,聽說酒店餐廳的粵菜做的還不?錯,只不?過岑慕對于國外的中國菜卻是沒什么興趣。
岑慕吃過飯跟季霜在外面多聊了一陣,等她聊完之?后,進?入房間,卻發現傅敘白不?在里面。
她在房間內搜羅一圈,最后推開通往泳池那邊的門。
精致到可?以媲美赫斯特城堡的蔚藍泳池內,一道矯健的身影正穿梭其中。
岑慕靠在池邊,短暫地欣賞了一會兒男人的身材。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傅敘白游泳。
清澈的泳池水中,男人只穿著一條黑色泳褲,冷白色的肌肉看起來越發明顯,速度也很快,很快就要到她面前。
岑慕勾唇,彎腰正要跟他說些什么。
微暗的天色中,男人修長且濕漉漉的手掌忽然從水中伸了出來,然后握住她手腕,猝不?及防地把她帶到了泳池里。
第67章 健康冷水澡
“撲通”一聲。
岑慕掉進了泳池內, 濺起了巨大水花。
但下面還有接著她?的人,所?以她?落入水的瞬間,就被男人從水中撈了起來, 然?后帶到他懷里面。
縱使如?此, 岑慕全身上下還是濕透了。
她?穿著白色珍珠吊帶裙,長及腰部的黑發濕漉漉披散在身后,濃密的睫毛上掛著水珠,此刻正?簌簌地往下眨落著。
很快。
身前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他替岑慕抹去睫毛上的水珠,溫聲道:
“衣服都濕了。”
岑慕穿的這件白色珍珠吊帶裙,一下水就立刻被水印濕在身上, 白色布料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傍晚余暉隱秘的增添著曖昧氣息,兩抹淡淡陰影在昏暗下有些突出。
傅敘白喉頭有些干澀,眉頭也忍不住輕挑了下。
岑慕才沒注意到他此刻在看什么,她?反應過來之后, 趕忙在水中拍打著傅敘白的肩膀,生氣道:
“你發什么瘋, 我好端端地過來看你,結果你把我拉下來,你是不是——”
岑慕還沒說完,就對上傅敘白含笑的雙眸。
一瞬間,她?有些罵不下去了,剩下一半的話收了回去。
跟他生氣, 好似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 怎么都讓人提不起力氣來。
此刻的傅敘白, 額前的頭發被完全攏到后面,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 五官更顯立體精致。
岑慕下意識地低頭去看他。
水波晃動,他腰腹處的紋身在昏暗的天色中有些看不真切,卻莫名惹眼。
塊塊分明的肌肉上掛滿水汽,發絲上還在不斷的滴落著水珠。
岑慕睨了一樣那?黑色布料,臉頰詭異地飄上紅暈。
為了避免自己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去,她?故意轉移視線,嘟囔問道:
“你拉我下來做什么?”
傅敘白:“你鍛煉了那?么久,要不要跟我一起?”
岑慕之前還專門?給他發了游泳時候的照片,看起來的確還不錯。
只是岑慕今天穿著這裙子實在是不好發揮,而?且也容易走光。
她?本想著說下次再?說,卻被傅敘白溫熱大掌嚴實的禁錮在懷里面。
他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岑慕臉頰上。
“聽說——”
“梁寧在你們的那?個健身俱樂部里面也經常去游泳?”
岑慕沉默兩秒,然?后吐槽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傅敘白:“你們經常一起游泳?”
岑慕:“當?然?不是,一般我上課的時候,泳池那?邊不會?有其他人。”
傅敘白淡淡揚眉,“是嗎。”
岑慕:“不過有時候會?偶遇罷了,他一般會?在我去之前出現。”
傅敘白輕笑:
“那?你見過他游泳的樣子?”
岑慕:“……”
面前這人雖然?看似是在跟她?開玩笑,岑慕卻很謹慎的提防著他。
這人平日是對什么事情都無波無瀾的樣子,其實就是個醋壇子,一點不順心就要吃醋,上次do了一晚的事情她?還記得,所?以此刻回答他的時候,她?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說了謊。
她?睫毛輕顫,壓低聲音回道:
“沒看過。”
“真的?”
“……嗯。”
須臾。
傅敘白薄唇湊近她?鼻尖,篤定道:
“你在說謊。”
岑慕:“……”
岑慕并不擅長于說謊,所?以說謊時候的模樣也很蹩腳。
她?睫毛快速地眨動著,似乎就差把“說謊”兩個字掛在臉上。
傅敘白指尖觸碰在她?腰上,問道:
“他身材怎么樣?”
岑慕舔了下唇,回道:
“你不要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傅敘白:“不回答,看來是還不錯。”
岑慕:“……”
傅敘白又問:
“偷看過幾次?”
岑慕皺著臉,“傅敘白,你別?無理取鬧。”
傅敘白被她?這話逗笑,似有若無的親她?唇瓣,“是不是偷看過很多次。”
岑慕臉色很紅,“少污蔑人,我沒偷看過。”
傅敘白:“你說謊,我會?知道。”
岑慕意欲推開他,想著離開這邊。
傅敘白卻是反手拉住她?手腕,溫熱的唇瓣帶著些懲罰性質的探入她?唇內。
泳池內的水很涼,他唇舌的溫度卻格外?滾燙。
岑慕處在兩種不同的溫度中,感覺舌尖被灼燒的酥麻難忍。
不僅如?此,傅敘白距離她?如?此之近,她?甚至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吻了一會?兒之后,他似乎是不滿于這種簡單的吻,把岑慕帶到池邊,單手輕松地鉗制住她?的兩只手腕,聲音低啞地問道:
“裙子都濕了,穿在身上會不會難受?”
岑慕呼吸越來越費勁,胸腔處的空氣也越發稀薄,所?以她?說不出來拒絕的話,下頜輕微上揚,費勁的想從這個吻中尋求一絲呼吸。
傅敘白繼續問她?:
“要不要我幫你脫掉?”
岑慕眼尾微紅,我見猶憐的模樣看起來讓人更加想要欺負她?多一些。
身前男人眸子越發深沉,就在他指尖落在肩頭的吊帶上,還沒來得及做出些什么的時候,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小跑的聲音。
季霜忽然?發現岑慕放在自己這里的一條項鏈還沒拿走,于是便小跑回來準備還給她?。
岑慕剛才進屋的時候,忘記關門?,所?以季霜很順理成?章的就走進了屋內。
屋內沒人,泳池那?邊又隱隱約約傳來動靜,她?便好奇的湊近看了一眼。
等她?靠近的時候,便發現那?邊的氣氛格外?旖旎。
蔚藍泳池內,一向清冷克制的表哥正?低頭吻著岑慕。
岑慕眼圈紅紅的,好似被欺負了一樣。
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息簡直就是呼之欲出。
季霜是成?年?人,又不是什么傻子,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她?本來是不敢多看的,但是她?走過來的動靜已經吸引到泳池里面的兩個人了。
傅敘白抬眸,視線沉沉地往她?這邊看過來。
季霜哀嚎一聲,然?后臉色爆紅地轉身跑開了。
五分鐘后。
季霜被傅敘白的一通電話再?次召喚過來。
她?像是做了虧心事,挪動著步伐往屋里面走去。
屋內。
岑慕已經換好了衣服。
見季霜表情不對勁,她?輕咳一聲,主動開口:
“你找我什么事?”
季霜把手中的首飾盒放到桌上,“嫂子,這是你放在我那?里的,我給你送回來。”
岑慕看了眼那?盒子,“我知道了,多謝你。”
季霜又抬頭,小心翼翼地往傅敘白那?邊看了一眼。
傅敘白此刻穿著件白色浴袍,手里拿著毛巾,正?替岑慕擦著頭發。
他安靜兩秒,說道:
“以后進別?人的房間,記得敲門?。”
季霜:“知道了……”
而?且,今天是個例外?。
她?也沒想到這么早,表哥就能這么有興致,而?且明天就要拍婚紗照了,他今天還要欺負嫂子。
果然?。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傅敘白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種吐槽,季霜根本不敢說出口。
季霜剛才那?么一鬧,再?好的氛圍也被她?弄沒了。
把她?打發走之后,岑慕拿走傅敘白手中的毛巾,輕聲道:
“我自己來吧。”
傅敘白勾唇:
“不知道叫她?來是不是對的。”
岑慕:“這說明以后你要注意點了。”
傅敘白:“注意什么?”
岑慕:“你不是很注重在小輩面前的形象嗎,要是讓他們知道傅家掌權人私下是個沒有節制的人,以后你還怎么服眾。”
傅敘白此刻身體里面的沖動還沒完全消散,但是想到明天拍婚紗照肯定會?辛苦,所?以也不想再?讓岑慕辛苦。
他捏捏岑慕臉頰,“我不靠這個服眾,還是讓你滿意比較重要。”
岑慕:“……”
傅敘白剛游完泳,準備進浴室再?洗個冷水澡。
在浴室洗冷水澡的時候,傅敘白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她?家喂她?吃小蛋糕的那?晚。
她?氣息破碎,發出來的聲音卻格外?磨人好聽。
傅敘白沒了理智,只想狠狠欺負她?。
明明幾口就可以吃完的小蛋糕,傅敘白抱著她?喂了一個多小時才吃完。
一想到那?時場景,傅敘白額頭青筋便忍不住跳動了幾下。
他此刻這狀態,的確不能讓旁人看見。
一個總是欺負老婆的人,若是讓他這邊的父母知道,肯定也要批評他,說他不知道疼著岑慕。
畢竟,岑慕要比他年?紀小,要對她?再?溫柔一點。
于是,本該幾分鐘就可以洗完的冷水澡,傅敘白愣是在里面洗了將近四十分鐘。
岑慕等的都有些著急了,等傅敘白出來,她?狐疑地看過去一眼,“怎么洗了這么久?”
傅敘白淡淡應道:
“嗯。”
看樣子,這人也沒打算解釋-
次日。
一行人出發前往古堡拍攝婚紗照。
復古精美的城堡內,兩座樓梯從中間往外?盤旋而?上,金色的羅馬柱高大的屹立其中,周邊布滿盛放著的郁金香和水仙。
季霜小心翼翼地替岑慕放好婚紗的尾端,生怕因為自己的閃失,就弄掉了其中的一顆鉆石。
她?身上的這件獨一無二的定制婚紗,無數顆鉆石華麗的排布著,就連立體花飾和蕾絲刺繡上都點綴著昂貴的鉆石,拖尾處的珍珠和鉆石是手工縫制上去的,耗費昂貴奢侈。
在此之前,岑慕還不知道她?擁有著一件屬于自己的婚紗。
這件婚紗,本該就是屬于她?的。
只是那?時候她?更傾向于中式婚禮,所?以這婚紗暫時就沒派上用場。
但傅敘白知道,這件婚紗早晚會?被她?穿在身上。
這還是岑慕第?一次婚紗。
她?自然?是喜愛的。
跟拍團隊內的人也驚呼于傅老板給老婆準備的婚紗,竟然?是如?此天價,只是再?奢侈的裝飾品,穿戴在岑慕身上,也注定只能成?為她?的陪襯。
倫敦近些日子天氣都不錯。
岑慕捧著手中的鮮花,將手掌搭在傅敘白的手肘間,閑暇之余跟他聊天放松心情。
“你之前怎么從來沒告訴我,你給我準備了這件婚紗?”
傅敘白:“想著你親自穿上,總比告訴你要更有意義。”
岑慕:“若是我一時半會?兒沒打算拍婚紗照,豈不是就要錯過這件婚紗了?”
傅敘白思索兩秒:
“當?時想作為禮物送給你作為備選,沒想到,竟然?拖了這么久,但它永遠都是你的,不會?錯過。”
岑慕伸出手掌,打量著無名指上的那?顆鉆石。
陽光下,這枚鉆石依然?是熠熠發光,跟當?初他送給她?的那?顆粉鉆同樣漂亮。
她?穿上婚紗,傅敘白又送了她?一顆新的鉆石作為禮物。
好像——
又舉辦了一次婚禮。
跟初次結婚時候沒多大區別?,依然?是讓人新鮮感滿滿。
岑慕輕笑:
“感覺好像又結了一次婚。”
傅敘白往她?這邊看來。
岑慕又補上一句:
“不過,老公還是沒變,這種感覺也太棒了。”
傅敘白眉眼帶著柔和的笑意。
他低頭,借著明媚的天氣,在燦爛盛大的日光下親吻她?額頭。
“放心,老公的人選這輩子都不會?變,如?果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新鮮感我都可以給你。”
無論她?喜歡什么樣的首飾,想去哪個國家,這些他都可以滿足她?-
這次的倫敦拍照之旅,持續了一個禮拜之久。
攝影團隊所?有的花銷都由?傅敘白一個人來承包。
不僅是在古堡里面拍攝婚紗照,他們還去泰晤士河游船,去倫敦碎片大廈看夜景,在美術館內欣賞藝術作品……
季霜覺得自己這次來的還挺值得,不僅吃喝不用花錢,還跟著去了很多地方。
不過這么多人都圍繞著嫂子一個人轉,完全就是明星待遇,好似是她?一個人的公主度假日記,旁邊還有很多人輪番給她?拍照做造型。
季霜看著也有些羨慕。
原來嫁給一個好老公是這種體驗。
表哥往日看著不近人情,結果對老婆竟然?這么寵。
在倫敦的最后一日。
他們在莊園酒店這邊進行春日BBQ。
季霜喝了一口價值三百萬的酒,唏噓感慨:
“明天就要回去了,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在這邊的生活。”
傅敘白坐在一旁,遞過來肉串,淡聲道:
“是舍不得有人替你報銷的生活嗎。”
季霜憨厚一笑,“是啊,你別?說,這種日子還真的挺爽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衣食無憂,做個米蟲。” 岑慕也跟著笑出聲。
傅敘白見不得自家的小輩說這種話,冷淡地睨她?,“沒出息。”
“……”季霜聳肩,又給岑慕倒了一杯酒,“嫂子,你也嘗嘗看。”
在這邊燒烤的還有攝影團隊那?邊的工作人員,一群人有說有笑,氣氛熱烈。
傅敘白稍不注意的功夫,季霜就給岑慕倒了好幾杯。
傅敘白發現后,便在旁邊提醒道:
“別?給你嫂子喝酒,她?酒量不好。”
岑慕忍不住反駁,“其實現在已經好了一點……”
傅敘白挑動眉峰。
“你確定?”
岑慕喝了口杯中的酒,靠在躺椅上,感受著春日的花香。
她?閉上眼睛,想著這幾日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
傅敘白對她?是真的挺好的。
好到她?忍不住想再?送給他一些禮物。
可是想到之前傅敘白收到禮物的那?些反應,岑慕只得克制再?克制。
到了晚上。
攝影團隊的人幾乎都回房間休息了。
草坪這邊只剩下岑慕和季霜。
傅敘白正?站在不遠處通著電話,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了。
等到傅敘白打完電話,卻發現,季霜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只剩下岑慕睡在躺椅上。
他看了眼腕表,壓抑住有些不悅的情緒。
這個季霜,果然?不靠譜。
他彎腰,叫岑慕的名字。
幾秒后。
岑慕緩緩睜開眼睛。
傅敘白問她?: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邊,季霜呢?”
岑慕嘟囔道:
“她?剛才說肚子不舒服,去衛生間了。”
傅敘白打量她?:
“喝多了?”
岑慕倒不是喝多,只是太累了,所?以剛才靠在躺椅上便忍不住睡著了。
這幾日看似是在到處玩,其實也很累。
她?每日都要化妝做造型,還要穿各種漂亮衣服到處走路,早就累到沒體力了。
岑慕搖搖頭,“好困。”
傅敘白把她?橫抱起來,“我帶你回房間休息。”
岑慕:“那?你記得通知季霜,讓她?也回房間。”
傅敘白:“好。”
回到房間后,傅敘白隨手關上了門?,然?后反鎖上,以防止有人再?忽然?進入。
他垂眸看著岑慕,問道:
“你跟季霜今晚都聊了什么?”
岑慕懶散回道:
“就是隨便聊聊。”
傅敘白輕笑:“包括于路邊賣冰淇淋的十八歲小男孩嗎?”
岑慕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聽見了,故意裝傻:
“……不記得了,你肯定是聽錯了。”
傅敘白卻是沒聽錯。
他當?時清楚地聽見二人在聊那?個冰淇淋男孩兒的褐色卷發,還有他深邃的眼睛和硬邦邦的腹肌。
岑慕挺感興趣的,跟季霜湊在一起笑的開心。
傅敘白當?時沒阻攔,給她?們二人充分的時間去八卦瞎侃,然?后走到一旁接起了工作電話。
只是有一個年?紀還小的太太,有時候確實會?讓傅敘白有些頭疼。
她?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誘惑,甚至還會?有莫名其妙的暗戀者?出現。
只不過。
她?倒是理智的。
想到她?當?初和閨蜜聊天的那?一幕,她?知道什么人該結婚,什么人該疏遠,就連跟他婚后都是計劃的明明白白。
如?今,不理智的人反倒是他了。
想到她?的心思不知道會?在哪個男人身上飄蕩著,傅敘白就忍不住想在她?的臀上留下幾巴掌,好讓她?徹底記住他。
此刻,岑慕本想著早點睡覺,卻又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澡,便對傅敘白說道:
“你放下我,我要去洗澡。”
傅敘白輕聲應道:
“好。”
只是,他動作依然?沒停。
直到走到浴室門?口,傅敘白直接推開了門?,沒有絲毫猶豫。
岑慕唇微張,不解地看向他,“你……”
男人薄唇微抿,清淡道:
“我給你洗。”
第68章 香草冰淇淋
浴室內。
岑慕抬起眼睫, 觀察著空氣?中不經意間漂浮起來的泡沫。
她頭?發上?此刻沾滿泡沫,男人站在她身?后,耐心?的替她按摩著頭?皮。
二人身?高差明顯, 所以他很輕易地就能掌控住她。
按摩過后, 傅敘白在她身?后溫聲?道:
“閉眼,要開始沖洗了。”
岑慕心?跳加速,又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溫熱的水流澆灌到她的頭?皮上?,水溫正好,力道也正好,修長干凈的指尖穿過發絲, 溫柔地沖洗著泡沫。
傅敘白垂眸看她。
奇怪的是,進了浴室,岑慕看起來老實很多。
但她從始至終,都不敢直視他。
傅敘白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浸染著山茶花香味的手掌擦過她臉頰, 感受著上?面熾熱的溫度,“怎么臉這么紅, 是這里溫度太高了嗎?”
岑慕垂下眼眸,略微別扭地躲開他指尖。
只不過,浴室的空間只有?這么大,怎么躲都無濟于事?。
繚繞的水霧中,岑慕皮膚更?顯白皙通透,仿佛上?好的白玉, 讓人不忍沾染。
傅敘白盯著多看了幾秒, 喉結微滾, 嗓音也有?些沙啞。
“之前在莫斯科的時候,不是鬧著要看嗎。”
“現在讓你看, 倒是不看了。”
岑慕故意找著借口:
“都看過了,還有?什么好看的……”
傅敘白睫毛低垂,緩緩低笑道:
“結婚才?多久,這就膩了。”
岑慕:“……”
她本想回頭?解釋,結果回頭?瞬間,又是鬧了個大紅臉。
傅敘白正垂眸看她,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溫熱的水珠掛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黑色濕發增添了幾分?隨意的帥氣?感,與?往日?那個總是一絲不茍的傅敘白形成了反差。
他唇上?帶著水潤氣?息,看起來是很好親的形狀。
岑慕還沒來得及去解釋,溫熱的唇就覆蓋住了她。
傅敘白的確是沒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去廢話。
明天就要回國,這是他們在這里的最后一晚,自然要好好珍惜。
回國之后,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處理,自然不如這邊來的恣意快活。
他只有?跟岑慕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完全放松。
在這一刻,大腦徹底放松,什么都不用想。
不是公司里面高高在上?的傅總,也不是要維系家族生死存亡的掌權人,而是完全屬于她的傅敘白。
花灑里落下的水,盡數落在了肌膚上?。
隱秘的空間內,破碎壓抑的聲?音都被水流聲?所掩蓋。
傅敘白從身?后饒過去手掌,捏了捏她下頜,喑啞男聲?帶著幾分?蠱惑地對她說:
“這里沒人,不用忍著。”
下一秒。
略微的痛感就從虎口處傳來。
岑慕用力地咬了下他的虎口處,警告他少來調侃自己。
但她的警告對傅敘白來說,更?像是小貓磨牙。
岑慕咬了他,他動也沒動,甚至還大度的把手掌借給她。
資本家不會無緣無故發善心?。
這是岑慕一次又一次領悟來的道理。
她吃了痛,所以傅敘白要借給她手掌,讓她好生忍著。
這種時候,往日?溫和的男人,也沒了什么憐惜。
他不會大度的放過她,也不會半途而廢,只會讓她咬在自己的手掌上?,感受著她牙齒帶來的銳利痛感。
當?然。
這種痛感,比起其他感覺,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傅敘白臉色清淡,行為做事?卻與?他的神情完全不一致。
浴室的水流聲?似乎持續了很久。
直到。
岑慕肩膀微微顫抖,一滴淚砸到他的手背上?,他滿意地勾唇,眼尾處也跟著泛出輕微漣漪。
待時機成熟后,傅敘白才?放過她,然后替她裹上?浴巾,帶出了浴室。
洗澡蒸發了太多水分?,岑慕裹著浴巾,整個人像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粽子。
傅敘白替她叫來了一份香草冰淇淋,讓工作人員送到門口處。
精致的金色托盤上?擺放著一份漂亮的冰淇淋,看起來就可口。
傅敘白把冰淇淋擺到她面前,示意她吃一些解解熱氣?。
岑慕拿起勺子,輕微嘗了口。
味道確實不錯,比路邊的冰淇淋口感也要醇厚許多。
沐浴過后,來上?一份冰淇淋的確很令人清爽舒適。
只不過——
岑慕一邊吃冰淇淋,一邊在內心?吐槽,她再也不在路邊跟不穿上?衣的外國小哥隨便聊天了。
傅敘白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醋壇子-
次日?。
季霜跟他們一起坐回國的飛機。
她偶然瞥見了表哥的手,低呼一聲?,問道:
“這是怎么了?”
傅敘白在飛機上處理著筆記本上?的公務,將袖口放下來一些,淡道:
“沒事?。”
從手腕到虎口,留下了好幾個牙印,看起來很引人矚目。
季霜看著這牙印感覺不太對勁,又不敢多問,畢竟上?次在泳池那處撞見的時候就很尷尬了。
但看表哥此刻處理公務時候的認真模樣,季霜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到底是怎么欺負嫂子,才?能把人家惹急了,在他手上?留下來這么多牙印。
季霜越想越臉紅,最后不敢想了,干脆閉眼睡覺。
飛機落地后。
傅敘白直接去往公司那邊處理公事?。
岑慕臨時收到小姑消息,說是家里面出了狀況,讓她趕緊回來一趟。
岑慕心?急,收到消息后就直接趕了回去。
她一進入岑家客廳,就看到沈香薇正冷著臉,抱臂坐在沙發上?。
小姑湊到岑慕身?邊,提醒道:
“現在最好別過去惹她。”
岑慕:“這是怎么了?”
岑涵易輕笑道:
“你爸爸之前不是頭?腦一熱想開公司嗎,結果他哪是做生意的料子啊,這陣子盤算下來,可是虧了不少,嫂子今天突發奇想的去公司巡邏了一圈,才?發現你爸爸賠了那么多錢,可把她氣?壞了,家里人現在都不敢惹她。”
岑慕聽著這話也忍不住語塞。
玩了一輩子藝術的男人,中年突然熱血要做生意,想想就會虧本。
只不過,沈香薇也沒想到他能虧了這么多,恨不得把他掃地出門。
要不是年輕的時候,岑華又帥又有?才?華,還是個藝術家,她才?不會嫁給他。
幸好岑家底子厚,岑華做生意賠本也影響不了多少,但沈香薇還是看他不順眼,午飯都不吃,就坐在這給他臉色看。
等到岑慕回來,沈香薇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岑慕把帶回來的禮物送給她,又輕聲?勸了幾聲?,沈香薇心?情這才?好了些。
等到晚上?回家,岑慕在吃飯的時候,把岑華做生意賠本的事?情告知了傅敘白。
傅敘白聽完之后,唇角勾動著,輕笑了下。
岑慕瞪他:
“你還笑,他們兩個現在都婚姻危機了。”
傅敘白:“岳父賠了很多嗎。”
岑慕說出了一個數字。
傅敘白點頭?:
“看來是不少。”
岑慕:“他之前還找你幫忙,讓你給他牽引了人脈,結果他這樣都能失敗,看來他真的只適合做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根本不適合做生意。”
傅敘白:“及時止損是好事?,我?當?初見岳父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知道他光有?沖勁是沒用的。”
岑慕:“那你當?時怎么沒阻攔?”
傅敘白看向她,“他們好不容易向我?開口,我?怎么有?拒絕的道理,而且——”
他夾過來一塊排骨放到岑慕碗里面,“若不是岳父找我?幫忙,我?跟你也不會有?之后的事?情。”
岑慕幽怨看他。
“傅敘白。”
這么說來也是,傅敘白到她家中做客,二人之后聯系才?頻繁了起來。
岑慕見他風度翩翩,為人又正派,所以才?一眼相中了他。
傅敘白放下筷子,溫柔道:
“沒關系,如果他們很介意,這些錢我?可以替岳父補上?。”
“不用。”岑慕幾乎是瞬間拒絕他,“這些錢對于岑家來說不是大數目,我?媽只是氣?他一把歲數了還這么不上?心?。”
傅敘白想到岳父如今在家中的處境,扯唇笑道:
“岳父還是精于自己的藝術領域就好。”
岑慕:“我?也是那么勸他的。”
傅敘白:“那你呢。”
岑慕:“嗯?”
傅敘白:“對做生意感不感興趣?”
岑慕搖了搖頭?。
傅敘白:“岑家和岳母那邊的公司產業有?專門的人來打理,這些你都不需要費心?,不過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跟我?說。”
岑慕:“好。”
雖然岑華做生意會賠本是傅敘白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但他想著,改日?還是要去拜訪下岳父比較好。
眼下岑華正是脆弱的時候,他這個女婿若是能給些幫助,也有?助于促進岳父跟他的關系。
如今他若是幫了岳父,之后岑慕要是鬧了脾氣?,岳父也肯定能幫他一把。
在夫妻關系上?,傅敘白考慮的分?外周到。
只不過,他今日?還有?一件事?情要通知岑慕。
“對了,三天后,是秦月靈跟傅航的訂婚宴,大嫂今日?來了電話,通知我?們到時候出席。”
岑慕一怔,“真的訂了?”
傅敘白:“嗯。”
往日?這種事?情,常菀肯定是第一個要通知她的。
估計是前段時間岑慕因為傅航工作的事?情一直躲著她,常菀心?下也記恨她,這段時間連個消息都沒有?,顯然是生氣?了。
傅敘白:“大嫂著急讓傅航早點成家,也好在爸媽那邊有?說話的分?量,所以傅航也不好反抗,商量過后,就決定訂婚了。”
岑慕想著秦月靈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就知道傅航以后的日?子肯定是精彩的-
三天后。
岑慕隨傅敘白到達訂婚宴現場。
今日?天氣?不錯,所以在花園草坪這處舉辦宴會。
岑慕今日?穿著一件白色緞面長裙,坐在桌前,打量著那邊的訂婚主人公。
經歷了這段時間,秦月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所以看起來并沒什么太大的抵抗情緒。
若說外表,其實這二人都不差。
畢竟秦家和傅家的遺傳基因都好,后代們生的都好看。
傅航縱使草包,可還算是俊秀,雖不如他小叔好看,在圈子里面還算是個高富帥,有?不少人喜歡。
岑慕打量一陣,附在傅敘白耳邊說道:
“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兩個人似乎有?些夫妻相。”
傅敘白偏眸看她,“你還精通于看面相?”
岑慕:“偶爾……”
傅敘白:“那我?們二人呢?”
岑慕也不好自夸,那樣顯得過于自戀了,只得輕咳一聲?,回道:
“還好。”
傅敘白顯然對她的回答不大滿意。
桌下,他握住岑慕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岑慕睫毛微動,低頭?看了眼二人的手掌。
“你……”
傅敘白糾正她:
“我?跟你,算是天作之合。”
而且,自打跟岑慕結婚之后,他手下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傅母在背地里面偷偷討論過幾次,說岑慕命好,很能旺夫。
傅敘白沒回應傅母這話。
在他心?中,岑慕與?他性格合適,脾氣?相投,算是天賜良緣,不存在誰旺誰,但和睦的家庭關系,的確對于運勢更?加有?利。
岑慕聽著他說著,忙不迭點頭?,“有?道理。”
傅敘白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是應付,捏了捏她指尖,算是對她的小小懲罰。
他視線略微偏移,就看到那邊的秦玉明。
秦玉明作為秦月靈的親哥,今天全程在忙碌著。
只不過,他那邊臨時出了點亂子。
秦母臉色不好,讓他趕緊擺平,別搞亂了今天的訂婚宴。
孟荔沒通知任何人,就來了訂婚宴這邊。
秦玉明壓低聲?音,臉色不虞地走到她面前,看似在詢問著什么。
岑慕問他:
“你還記不記得她?”
傅敘白:“哪位。”
岑慕:“秦玉明的私下情人。”
傅敘白:“……”
岑慕:“也就是你當?初看戲的那位主角。”
傅敘白無奈道:
“我?已經很久沒去了。”
岑慕一想也是,“你最近怎么都不去聽戲了?”
傅敘白:“沒什么意思。”
岑慕:“我?記得你還是秦玉明那邊的高級客戶呢。”
傅敘白打量她幾秒,然后在她額頭?輕彈。
“真是記仇。”
秦月靈今日?訂婚宴,現場還來了不少她的小姐妹。
岑慕跟她年紀差不多大,交友圈也有?所融合。
等到這邊儀式舉辦結束后,那邊就有?人來叫岑慕去參加宴后party。
岑慕不好拒絕,偏頭?去看傅敘白。
傅敘白對她說道:
“去吧,不過別喝太多的酒。”
他本是想著讓岑慕自己去參加朋友的party,不料,那幫人看他們如今是一家人,便攛掇著岑慕把老公帶過來一起玩。
岑慕過來征求傅敘白的意見,拉住他手腕,眨動著眼睛,“她們都在等你,要不然過來一起玩?”
傅敘白以往是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而且那邊都是年輕小孩兒,傅敘白跟他們也沒有?共同?語言。
但見岑慕開口了,傅敘白便也沒有?拒絕。
于是,他隨著岑慕一起去往那邊。
推開包廂門,一群人已經等候在那邊了。
傅航一見到傅敘白進來,趕忙起身?,打著招呼,“小叔。”
他今日?穿著白色西裝,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
秦月靈坐在他身?邊,如今二人訂了婚,她也不得不喊岑慕一聲?“小嬸嬸”,只不過她脾氣?傲,一直不肯改口。
這邊人很齊,不僅秦月靈和傅航在現場,秦玉明也在。
只不過,剛才?偶然出現的孟荔卻是沒有?出現。
岑慕掃視了一圈,見沒有?她身?影,便收回了視線。
二人一進來,就被拉到沙發中央。
旁邊的小姐妹給岑慕遞過來一杯酒,“你跟月靈現在成了親戚,關系肯定比之前要更?加好的,所以就把你和你老公叫來一起玩了。”
岑慕倒是不在意,她挑了挑眉毛,“是,以后就都是親戚了。”
秦玉明靠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視線晦暗不明地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岑慕跟傅敘白進來的時候,這群人就已經開始游戲了。
等二人進來之后,這游戲還在繼續。
旁邊女孩兒認真的發著手里面的紙牌,對岑慕說道:
“老規矩,誰的點數最小,誰就輸了,點數最大的人可以隨機提問或者冒險,規則你應該很了解了,之前我?們都玩過的。”
岑慕的確了解游戲規則。
只不過——
她看了眼身?旁的傅敘白。
估計,這人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
帶著傅敘白來這種圈內二代的party,她心?里面也有?點嘀咕,總覺得好像不是在一個圈層。
萬一他們玩的過火,讓傅敘白生氣?了怎么辦。
岑慕倒是貼心?的,一直在想著傅敘白的感受。
但她沒成想,自己今天的運氣?實在是不佳。
進來玩游戲的第一把,她就成了輸家。
她盯著手中的紅桃A,撇了撇唇,把紙牌扔到桌上?,問道:
“誰是點數最大的?”
短暫沉默后。
秦月靈亮了亮手中的紙牌,展示著上?面的方塊J,唇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是我?。”
第69章 游戲大贏家
岑慕偏頭看她, 心下只覺得運氣實在是背,但表面卻是不顯,回道:
“說吧。”
秦月靈也沒想到能這么巧, 第?一把就讓她成了岑慕的贏家。
她清了清嗓子, 喝了口杯中的酒,故意道:
“我不會給你太大難度的,放心。”
岑慕輕微彎唇。
秦月靈:“問你一個問題就好。”
岑慕:“好。”
秦月靈:“在之前你是我哥未婚妻的時?候,你有沒有對他有過好感,哪怕是一點點。”
她認真的看著岑慕的眼眸,“我要?聽真話, 一點虛假都不能有。”
按理說,這種場合是不適宜提起這種話題的。
可秦月靈天生反骨,對于自己的婚事?本就有很多不滿,所以?她就是故意出來搗亂的。
見她問出這種問題,秦玉明坐在一旁, 蹙眉道:
“月靈,你胡鬧什么。”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岑慕和秦玉明過去的事?情, 可聰明人一般都選擇閉口不談,也就秦月靈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敢主動挑事?兒。
“沒關系,我可以?回答。”岑慕挑了挑眉毛,淡定回道,“我以?岑家這么多年的名聲還?有我自己的運勢作保證,我對你哥從來沒有過一點點好感, 當時?只是礙于父母之命罷了, 我也該感謝你哥, 給了我們?兩個人解脫的好理由,不然我還?真的沒辦法逃離苦海, 也沒辦法找到現在的緣分。”
秦月靈聽著她說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
雖然她是想著故意整蠱岑慕,可她這回答未免也太不給秦家面子了。
什么叫逃離苦海。
他們?秦家也沒有那么難堪好不好。
旁邊的秦玉明臉色也不善,警告她:
“月靈,適可而止,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別說些不該說的。”
秦月靈輕哼,靠在沙發上,“知道了,我就是開個玩笑,看把你們?一個兩個急的,人家岑慕都沒急,你急什么?”
傅航眼見著這游戲剛開始,氣氛就有些不對勁,額頭青筋止不住的開始亂跳。
他就知道,把秦月靈這活祖宗娶進家門,以?后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見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傅航只得緩和著氣氛,輕咳一聲,“好了,我們?繼續繼續。”
傅敘白垂眸看向岑慕。
她表情如常,甚至看到秦月靈吃癟還?有些開心。
他握住她手掌,低聲道:
“如果不開心的話,可以?隨時?離開。”
岑慕回道:
“沒關系,游戲才剛開始,我也不能一直輸啊。”
很快。
第?二輪游戲繼續開始。
這一次,輸家變成了秦月靈。
她在周圍打量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人比自己點數更?小?。
傅航:“行了,別看了,就你點數最小?。”
秦月靈:“……”
說完,傅航把自己手中的牌放在她眼前,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是你贏家,所以?這一把輪到我來懲罰你了。”
秦月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你想問什么。”
如今二人已經訂婚,傅航肯定是想了解秦月靈的。
雖然秦月靈一向不給自己好臉色看,可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自己的未婚妻。
傅航還?挺怕她不開心的,所以?打算提個問題就蒙混過關了。
傅航好奇問道:
“你上一次暗戀的人是誰?”
傅航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知道秦月靈根本沒談過戀愛。
之前他以?為秦月靈愛玩,但她頂多也就是出去跟朋友點點男模,正?兒八經的戀愛卻是一次沒談過。
但傅航卻聽說秦月靈之前有個愛而不得的暗戀對象,他對那個人一直在很好奇,所以?想趁著這機會問出來。
話音落下。
眾人均是往秦月靈這邊看來。
秦月靈下意識的往傅敘白那邊看去一眼。
他今日穿著白色襯衫,坐在岑慕身旁,手中拿著一杯酒,氣質矜貴冷然,視線根本沒往這邊看來,似乎是對他們?的聊天話題也不大感興趣。
秦月靈神情略帶慌亂,有些心虛了,咬唇回擊道:
“我暗戀誰,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雖然并不在意傅航的想法,卻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去暗戀的人是傅敘白。
她心氣高?,一向最要?面子,也斷然不可能主動承認。
自打傅敘白結婚之后,秦月靈就逼迫著自己死心了。
她可不是孟荔,就算是喜歡,她也不要喜歡有婦之夫。
所以?從那之后,秦月靈消沉了一陣,也就慢慢走出來了。
傅航對她的反應有點不解:
“這是游戲懲罰,忘了?”
秦月靈不愿意回答他的問題,也不想說謊,直接拿起面前的酒杯,說道:
“這問題我不回答,這杯我干了。”
傅航看著她這反應,輕“嘶”一聲,總感覺秦月靈這勁頭多少帶著點愛而不得的味道。
事?實上,秦月靈也的確是愛而不得。
但她也輸得起,承認自己輸給岑慕,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論各方面的綜合指數,她的確比不過岑慕。
怪不得傅敘白要?跟岑慕結婚,所以?她早就想開了。
她越是不說,傅航越是好奇,想著早晚有一天要?知道能讓秦月靈這么魂牽夢縈的男人到底是誰。
不管怎么說,他如今是秦月靈的未婚夫,多少還?有些勝負欲。
之后又?玩了幾把,傅敘白一直都是沒什么參與感的模樣。
岑慕有時?候會看看他手中的牌,發現這人運氣都不錯,一直處于點數不大不小?的狀態。
終于。
這一次,傅敘白也拿到了點數最小?的牌。
他放下了手中的梅花3,旁邊的女孩兒一臉驚喜地說道:
“我贏了。”
傅敘白轉頭看她,清淡問道:
“懲罰是什么。”
那女孩兒跟傅敘白對視上的瞬間,忍不住有些臉紅,然后又?認真地思考道:
“可以?大冒險嗎?”
傅敘白:“可以?。”
“那……看手機?”
傅敘白安靜兩秒。
“好。”
女孩兒明顯有些激動起來,“那就看你手機上最后一個聊天的異性的聊天記錄,就看最后一條就可以?。”
傅敘白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微信,指尖輕微撥動,找到最上方的聊天框。
跟他最后一個聊天的人,備注是【老婆】。
最后一條消息,是岑慕早上發過來的。
一看那消息,岑慕就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早上,她給傅敘白發了什么來著?
傅敘白指尖輕微一點,點開了岑慕發來的語音。
安靜的包廂內,一道軟糯的女聲清晰地從手機里?面傳了出來。
岑慕那時?候剛醒,迷迷糊糊地給傅敘白發消息,讓他上樓來接自己。
手機里?面,女人的聲音聽的很清晰——
“傅敘白,我好困,你上樓來接我,不然我就不去了。”
半夢半醒間,她說話的聲音更?像是撒嬌,甜膩的可以?捏出水來,一聽就是在跟另一半調情的模樣。
岑慕聽著那語音,臉頰倏地紅了起來。
這算是什么懲罰。
明明就是她的懲罰,哪里?懲罰到傅敘白了。
她現在甚至慶幸早上沒有說太多過分的話,若是再多說幾句,控訴傅敘白昨晚太沒人性,導致她今早不能起床,那她此?刻才算是顏面掃地。
好在,她今早發的那語音內容也不算是太過火。
即便如此?,包廂內的人聽到這撒嬌的聲音也均是低笑出聲。
秦玉明往她那邊看去,然后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秦月靈聽著這語音,竟然也莫名的有點害羞了。
她從來沒見過岑慕這一面。
之前每次跟岑慕見面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淡淡如水的模樣,若是邀請她出去玩,十次有九次她都是要?拒絕的。
可她沒想到——
這樣清淡的人,私下竟然也會這么撒嬌般的說話。
秦月靈沒談過戀愛,平日更?是張牙舞爪,總是被母親批評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如今聽到岑慕的語音,秦月靈忍不住有些嘀咕了。
她跟傅敘白平日都是這樣相處的?
聽起來……似乎很甜蜜。
傅敘白之后放下手機,偏頭去看旁邊的岑慕。
岑慕臉色有些紅,只得喝著杯中的酒來壓驚。
傅敘白:“不開心了?”
岑慕:“沒……”
但即便如此?,之后傅敘白再輸了游戲,她還?是記仇的在一旁坐視不管。
他這幾把運氣明顯不好,每次都是輸家。
但基本上給到他的懲罰,他都能回答出來。
畢竟傅敘白清清白白,沒什么說不出口的歷史,別人問他的問題,他都能給出答案。
別人問他之前有沒有過喜歡的女人。
他答,除了岑慕,沒有其他人。
別人又?問,他的理想型是什么樣的。
他的回答依舊是岑慕。
性格好,知書?達理,有自己的愛好,又?有自己的小?脾氣,只要?是她,每一處都是他的理想型。
最后一個問題,還?是傅航要?問的。
他不敢向旁人一樣懲罰傅敘白,于是端起酒杯,主動地敬了一杯酒,算是完成任務了。
他可不敢在這種場合,胡亂說話。
畢竟,傅敘白是他小?叔,他還?沒傻到要?跟別人一樣來整蠱自己的長輩。
但傅敘白這幾把手氣實在是不好,岑慕在他旁邊調侃,“這回會不會還?是你輸?”
傅敘白瞥了眼那邊發牌的人。
“是不是有人故意出千?”
岑慕輕笑:“……怎么可能,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借口。”
可這話說完沒多久,傅敘白就亮出手中的牌。
他看向岑慕,輕聲問道:
“這回還?算不算是輸?”
他手中的牌,是方片k,明顯是這局的大贏家。
岑慕手中是梅花5,她看了眼其他人的牌,想著自己應該不會是點數最小?的人。
但不巧的是,這一把,她卻是輸家。
所以?,這回輪到懲罰岑慕的人,是傅敘白。
他淺淡勾唇,陳述道:
“你輸了。”
岑慕也愿賭服輸,點了點頭:
“那你打算怎么罰。”
連續輸了好幾把的傅敘白,在這一把,卻運氣好轉起來。
游戲到了這時?候,忽然來到了夫妻檔。
包廂里?面的人都在等著傅敘白開口。
男人眼睫輕垂,安靜地看著面前的岑慕。
傅航也忍不住八卦地抬頭看過去,就在他以?為小?叔可能會問些岑慕過去事?情的時?候——
傅敘白卻是指尖輕點臉龐,溫潤開口:
“親一下,就好。”
他背脊挺直,宛如清雅的竹,修長指尖淺淡觸碰臉部?一側,說出來的話語溫柔寵溺。
這不算是懲罰,更?像是故意給老婆放水。
只是,這話聽在旁人耳中,簡直是在撒狗糧。
傅航低頭笑了下。
怪不得岑慕這么嬌貴的大小?姐能讓小?叔娶到手,看來他還?是挺會的。
而身旁的秦月靈,則是再一次翻了個白眼,她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旁邊的傅航越發不順眼。
別人的老公好歹還?知道放水,她身旁的這貨色只知道問最刁鉆的問題來為難她。
秦月靈越想越氣,忍不住在傅航腰間惡狠狠地捏了一把。
傅航吃痛,回頭看她,“你做什么?”
秦月靈輕哼,然后不理他。
而岑慕在聽到傅敘白說的那話之后,也是怔愣了下。
傅敘白的確是在給她放水。
雖然她對于這懲罰也有點不能接受,但……身旁還?有這么多雙眼睛在看,她也不好不配合。
于是,她輕微抿唇,還?是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輕輕一吻。
傅敘白顯然對她的這個吻很受用。
岑慕吻過來的瞬間,他眸光越發柔軟,琥珀色眼眸一直在很安靜地注視著她。
旁邊的人開始止不住地起哄。
岑慕在喧鬧中,小?聲說道:
“這下你滿意了?”
他的確滿意,娶到了岑慕,是他最滿意的事?情。
他視線瞥到了往這邊看過來的秦玉明,溫熱的掌心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觸碰著她腰肢。
昨晚,她就一直嬌氣地說自己這處很酸。
傅敘白唇角微展,輕聲道:
“很滿意。”
第70章 香霧簇朝霞
如今傅航跟秦月靈結婚, 他跟秦家也算是一家人了。
常菀讓他跟秦玉明搞好關系,以后他們這?邊也需要秦家的?幫忙,畢竟傅敘白做事?直白果斷, 對傅航也沒什么偏愛, 所以很多事?情都要他們自己爭取。
這?才剛剛訂婚,常菀就催著他們加快進度,巴不得今年之內就能結婚生?個孩子?,也好在傅家公婆那邊,有?一席說話之地。
傅航之前跟秦玉明關系一直不好,甚至因為看他不爽, 還故意整蠱過岑慕。
想想那時候自己犯的?渾,傅航也后悔。
要不是因為秦玉明,他也不至于得罪了岑慕。
要是知道岑慕后來能成為自己的?小嬸嬸,他何必要去欺負她。
沒想到,不僅沒欺負到岑慕, 還被她狠狠羞辱了一番。
秦玉明現在是他的?大?舅哥,看到他的?時候沒表現出太多波瀾的?模樣?, 傅航還要禮貌尊敬地喊上一聲哥,心里面?雖然?有?些別扭,但也只能這?么做了。
等到訂婚宴徹底結束,傅航把一眾親友都送走了。
岑慕坐在車內,回頭去看還站在原地的?那對新人。
“秦月靈能同?意跟傅航訂婚,的?確是我沒想到的?事?情。”
傅敘白:“估計她父母那邊, 一直在勸她。”
岑慕回頭, 輕微嘆息一聲, 正想說些什么,就看到傅敘白輕微垂眸, 在手機上聊天聊的?專注,而且指尖不停,打?字速度也很快。
岑慕狐疑問道:
“你在跟誰聊天?”
傅敘白短暫停頓,然?后回她:
“岳父。”
岑慕:“……”
傅敘白:“岳父最近是不是在家中不太開心?”
岑慕:“應該是。”
傅敘白:“他心中苦悶,又找不到人聊天,所以約我明天一起出去喝酒。”
岑慕忍住唇角笑意。
“你答應了?”
傅敘白:“嗯,明天下班過后,我陪他去喝幾杯。”
岑慕:“我媽最近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也不允許他以后亂做生?意了,恐怕你就是想在生?意上幫他的?忙,也沒辦法了。”
傅敘白:“無非是男人之間的?聊天罷了,不涉及生?意場上的?事?情。”
次日。
傅敘白出發去公司的?時候,看見岑慕今日也早起去洗漱。
他打?著領帶,問她:
“今天有?什么安排?”
岑慕:“前兩天消極怠工,一直沒去上課,私教老師一直給我發消息,讓我趕快去,所以我是不得不去了。”
傅敘白視線略微停頓,想到那健身俱樂部里面?的?某人,也沒問岑慕最近是否和?他見面?,只是輕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主動詢問妻子?的?動向,并不是傅敘白的?做事?性格。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所以他輕聲交代岑慕:
“早點回家,別太累。”
岑慕:“好。”
晚飯的?時候,傅敘白沒回家,而是出去陪岑華喝酒。
岑慕一個人在家中吃飯,又好奇傅敘白那邊進展如何,沒想到,他倒是主動發來了消息,向岑慕報備著。
傅敘白:【已經接到岳父了。】
岑慕:【他年紀大?了,讓他少喝酒。】
傅敘白:【好,我會勸他的?。】
幾秒后。
傅敘白又問她:【吃過晚飯了?】
岑慕:【剛吃完。】
岑慕:【阿姨今晚做的?菜很好吃,一不小心吃多了】
看到岑慕發過來的?這?消息,傅敘白唇角微彎,然?后回復她的?消息,讓她早點休息,自己應該會晚些回去。
等回完消息之后,傅敘白就把手機放到一旁,專心陪一旁的?岑華聊天。
岑華這?幾日在家中苦悶,也就是看到這?個女婿心情才稍微好一點。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共同?話題總是多一點的?。
而且傅敘白情商高,無論岑華說什么,他都能體面?的?回應。
若說人生?軌跡這?事?兒,岑華其實比大?多數人都要順遂,而且還是頂尖的?好運氣。
他不像是傅家這?種生?意世家的?后代,需要面?臨許多挑戰。
他出生?于藝術世家,有?父親的?基因關照,所以從小就有?藝術天賦,沒成年的?時候,就在業界很有?名?氣了。
那時候他心高氣傲,整個人也浮躁愛玩。
岑老看自己兒子?這?樣?子?下去不行,對他管教便越發嚴厲了起來,也催促他趕緊找個老婆,最好是能管住他的?那種。
挑來選去,最后把性格最跋扈的大小姐沈香薇娶回家了。
沈家也是經商多年,沈香薇是最受寵的?女兒,對岑華是一見鐘情,就是看中他身上那股肆意浪蕩的?藝術氣息了。
結婚這?么多年,沈香薇也是用自己的手段把岑華管的?服服帖帖,家里家外都控制的?很好。
所以岑華這?么多年最大?的?苦惱便是想著怎么排解自己的無聊時光。
他年紀大?了,稍微喝兩杯便多了,跟傅敘白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傅敘白輕微彎唇,聽著岑華說自己是如何不被理解,老婆又如何給自己臉色看的?。
人到中年,總有?這?樣?那樣?的?郁悶在。
他的?有?些觀念,傅敘白也不贊同?,但他還是很好的?安慰了岑華,把女婿的?本分做到了極致。
說到底,岑華還是錢太多,事?太少,才會有?諸多煩惱在。
但這?樣?的?話,傅敘白不可能說出口。
他與岑華碰杯,讓他想開點,無非是損失了點錢,這?都是小問題。
岑華嘆口氣,覺得今晚跟傅敘白訴說一頓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雖然?傅敘白一直在攔著他,讓他少喝些,但岑華心情不好,還是喝多了。
最后,傅敘白讓司機把岑華送上車,囑咐把他安全送到家。
送完岳父后,傅敘白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回家正好,應該不會太晚。
就在他上車,囑咐司機開車之時。
司機卻是一個急剎,猛地把車子?停了下來。
傅敘白往前看去,沉聲問道:
“怎么了?”
司機深呼吸一口氣,也有?些受驚了,“傅總……前面?好像有?個喝醉的?女人。”
剛才要是稍微不注意,估計就要撞上去了。
司機趕忙解開安全帶,“我下去看看。”
那女人估計是喝醉了,司機跟她說了什么,她都聽不太真切。
后來,傅敘白也下了車。
黑夜中。
他佇立在車邊,打?量著地上喝醉的?女人。
那面?孔依稀有?些熟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昨天出現在傅航婚禮上的?那個女人。
也就是,秦玉明的?現任女友。
昨天她來參加訂婚宴,結果卻被秦母那邊派人轟了出去。
秦玉明跟她好一番交涉,最后才擺平。
今日,她卻醉倒在街頭。
傅敘白低頭看她一陣,本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她的?名?字,低聲道:
“怎么稱呼?”
地上睡著的?人,幾乎是安全喝醉了,嘴巴里面?還在碎碎念著什么,讓人聽不真切。
后來,傅敘白覺得讓她一個人睡在街上不好,便給秦玉明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二十分鐘后。
秦玉明接了電話過后,匆匆趕來。
他趕來的?時候,傅敘白正靠在車邊抽煙。
秦玉明甩車門的?動靜有?些大?,那邊抽煙的?男人便睨過去一眼。
秦玉明半蹲在地上,把孟荔抱了起來,蹙眉道:
“怎么喝了這?么多?”
傅敘白偏頭呼出一口煙氣,問道:
“你女朋友?”
秦玉明:“……嗯。”
傅敘白:“看來我沒認錯。”
秦玉明臉色蒼白:“今晚的?事?兒多謝你了,傅總。”
傅敘白扯唇輕笑:
“謝我做什么,只是剛才不小心開車撞到她,看她有?些眼熟,就給你打?個電話。”
秦玉明:“她喝多了,我先帶她回去。”
傅敘白見他還算是關切模樣?,又想起他昨日轟這?女孩兒出去的?樣?子?,指尖隨意地把玩著打?火機,清淡道:
“要是不打?算對她負責的?話,不如早點斷了。”
聽著這?話,秦玉明身形猛地一頓。
傅敘白很了解秦玉明。
他是生?意場上的?聰明人,從小在家也懂得看長輩臉色,是最能分辨利益的?人。
他這?樣?的?人,說白了最愛的?人是自己。
他既不愛岑慕,也不愛孟荔。
那時候的?他,是處在掙扎糾結中,怎么也不肯放棄利益的?。
一邊是家世良好的?岑慕,一邊是自己的?溫柔鄉。
他不想讓家族利益捆綁自己,也不愿意得罪岑家,所以想讓岑慕主動解除婚約。
如今,狀況又回到了當時。
他不愿意讓秦家的?人動怒,也不愿意為孟荔負責。
傅敘白視線懶散地把那女人身上掃了一眼,“這?么耽誤,就不怕有?一天她把秦家鬧的?天翻地覆?”
秦玉明冷聲道:
“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傅總操心了。”
傅敘白輕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
他早就知道秦玉明的?選擇,秦玉明自己又怎么能不知道。
傅敘白:“分手的?話,記得多給人家一些補償,跟著你這?種人,也挺累的?,要是能多給些錢,也不枉跟你一場。”
秦玉明深呼吸一口氣,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那二人離開,傅敘白扔掉了手中的?煙頭,讓司機繼續開車,往傅家別墅開去。
待他到家的?時候,岑慕已經睡下了。
她今天上了一天的?課,所以睡得早了些。
但臥室門口隱約傳來的?動靜,還是吵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間,又看到傅敘白從浴室里面?走出來。
她看了眼時間,小聲問道: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傅敘白本不想告訴她中途遇見的?那插曲,又怕她之后會誤會,所以就短暫描述了下路上的?事?情。
不料,岑慕一聽這?事?兒,卻又瞬間清醒過來。
“孟荔?”
傅敘白:“嗯。”
岑慕雖然?對于當時孟荔來主動找自己挑釁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可對她這?個人卻是沒什么太大?厭惡的?。
這?女人頂多就是有?些蠢罷了,倒沒對自己產生?什么實質性的?影響,而且她也不喜歡秦玉明,怎么可能因為他爭風吃醋的?討厭另一個女人呢。
歸咎到底,還是因為秦玉明做壞事?。
她鄙夷道:
“秦玉明這?個渣男,簡直壞透了。”
傅敘白見她憤憤不平,偏頭看她,捏她臉頰,“你這?么生?氣做什么,跟你又沒什么關系。”
岑慕:“能讓一個女人能為他爛醉到這?個程度,想必肯定?很傷心的?。”
傅敘白:“你有?沒有?這?樣?喝醉過?”
岑慕:“當然?沒有?,還沒有?人值得我這?樣?糟踐身體。”
傅敘白點頭,“說得對,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還是要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
岑慕覺得傅敘白剛才說的?那話也很有?道理。
秦玉明要是不打?算對人家負責,干脆給一大?筆分手費算了,至少可以保人家下輩子?吃喝不愁,總是這?樣?拖拖拉拉的?算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么被眾人迫害的?苦命鴛鴦,其實本質就是秦玉明自私罷了。
在某些時候,錢比人要靠譜多了。
想到這?,岑慕又覺得有?些巧合。
“不過——”
“孟荔今晚怎么好端端地就醉倒在你車前了?”
傅敘白安靜兩秒,“那你應該去問她,或者是開車的?司機,我當時坐在后排,不清楚前面?發生?的?事?情。”
岑慕忍不住輕哼,不知道又從哪里冒出來的?醋意。
“之前很少見你管閑事?,今晚倒是忽然?憐香惜玉了,是不是見她長的?好看,還是因為她戲唱的?好聽,所以就忍不住想著出手幫忙一把?”
傅敘白聽她說這?話,太陽穴輕跳了幾下。
如果不是怕出人命,他怎么會去管秦玉明的?閑事?。
但看岑慕,此刻卻是篤定?他是憐香惜玉了。
傅敘白一開始沒反駁,任由她在旁邊碎碎念。
后來,傅敘白有?些聽乏了。
她說的?那些,完全就是胡說八道,聽著讓人有?些生?氣。
于是,傅敘白很淡定?地偏頭,把她轉了個身,大?掌從容不迫地就在她挺翹的?臀上留下了清脆的?一巴掌。
岑慕的?碎碎念戛然?而止,然?后皮膚處便傳來輕微的?痛感。
她咬唇,控訴道:
“傅敘白,你要不要臉。”
身前男人低頭看她:
“一直胡說,總要給你一些教訓,不然?你總說些破壞夫妻感情的?話。”
岑慕才不是會讓人給教訓的?性格,她半起身,本想做些報復回去的?事?情。
誰知——
傅敘白卻是早一步預判了她的?動作?。
他捏住她手腕,然?后把她手掌擱置在枕頭一側。
下一秒。
他輕微翻身,撐在她上方,由上而下地打?量著她。
岑慕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察覺到身上的?睡裙被人推了上去。
溫熱的?大?掌觸碰在細嫩的?皮膚上,帶來過電般的?觸感。
她呼吸急促,剛想抗拒,就被男人侵襲下來的?吻堵得嚴嚴實實。
他沒打?算讓她拒絕,所以干脆讓她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本來今晚回來的?有?些晚了,他是打?算讓岑慕好好休息的?。
結果她聽到秦玉明的?八卦之后,又莫名?來了興趣。
來了興趣不算,還要故意揶揄他。
傅敘白索性也不睡了。
他可以身體力行的?向她證明,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思想,都只為她沖動著。
傅敘白今晚喝了酒,體溫也比往日要高了些。
他高大?修長的?身子?壓在身上,讓岑慕有?些喘不過氣來。
傅敘白本以為她鬧著脾氣,或許要費些功夫才能哄好。
不料,過程卻異常順利,順利到讓他眼尾都忍不住舒展。
他吻了吻岑慕的?唇角,溫柔看她,“口是心非。”
岑慕紅了臉,故意咬他肩膀。
傅敘白:“本來還想著你有?沒有?在家乖乖等我,現在看來,你確實很乖。”
岑慕眨了眨睫毛,似是沒懂他這?話的?意思。
傅敘白氣息喑啞,呼吸間完全被她身上的?香氣所填滿。
她身上有?著好聞的?香氣,似乎還噴了些浴后香水,每次的?味道總是不同?,但都很好聞,比天邊簇擁的?朝霞還令人頭暈目眩。
還有?,她身上的?睡裙也很漂亮,方便他做些其他事?情。
于是,傅敘白俯身告訴她,他喜歡她身上的?香氣,還有?她的?睡裙,還有?二人之間那些不為外人所知道的?夫妻默契。
岑慕沒想到傅敘白喝酒之后,說的?話竟然?這?么下流。
她又氣又惱,覺得他是故意揶揄她,好像迫不及待的?人是她一般了。
她臉頰紅撲撲的?,本想生?氣,卻是根本沒生?氣的?時間。
男人額前的?黑發性感的?垂落著,手掌與她十指相?扣,沙啞道:
“對了,今晚還跟岳父聊到了另外一個話題。”
岑慕:“……什么。”
傅敘白:“你的?生?日,快要到了。”
岑慕抿唇,盡量不想說話。
傅敘白好似誠心哄她,故意在這?種時候問她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可他哄著,該做的?事?情卻是一點不停。
岑慕在心內吐槽這?人心機過重,明明就是心不在焉,還要問來問去。
這?人明顯著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來她被問的?惱了,視線又不經意見看見窗外的?那輪明月。
不知為何,今晚這?月亮格外的?圓。
臥室忘記拉窗簾,月光隱約落在床邊,也落在她的?身上,絲絲光亮帶來隱秘的?羞恥感。
岑慕看了一陣,然?后唇角微彎,故意去刁難傅敘白:
“我要什么你都肯給?”
傅敘白自然?肯給。
平日岑慕說什么他都是答應的?,更不用提這?種時候了。
他睫毛低垂,壓抑住眸中的?濃烈。
“嗯,你說。”他抿唇道。
岑慕攬住他脖頸,動了動唇瓣:
“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給不給?”
傅敘白輕笑一聲。
“給。”
岑慕卻是不大?相?信,“真的?假的??”
她的?質疑,換來自己破碎的?一聲。
她咬住唇,禁止再被他報復。
這?種時候,岑慕要星星,要月亮,傅敘白都肯給她。
傅敘白略微用力地握住她手掌,不容置疑的?說道:
“你要什么,我都給。”
說完。
他又重重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