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沒事!
溫妮莎沒有握住江嶼白朝他遞過來的手, 反而撿起滾落在地面上的兩個大紅蘋果,放在藥袋子里,自顧自的起身。
江嶼白也不尷尬,順勢收回手, 看著在這個蒙德城里衣著算是大膽的紅發女人。
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她腳上的鐵鏈還有墜在鏈條后的實心鐵球, 是奴隸?
身側的莉亞始終被牽著手, 跑的氣喘吁吁, 看到溫妮莎一瞬, 她情不自禁握了握江嶼白的手。
江嶼白側目, 掃了眼莉亞,又看向平靜的溫妮莎, 看來認識?
溫妮莎淡淡的看了眼莉亞, 對明顯不是蒙德人的江嶼白道:“你是第一個敢挑釁勞倫斯家族的人!
那一番騷動她也看在眼里, 一年一度的羽球節, 被巴克挑中的少女每一次都會送到他房中,無一例外。但是這次, 被眼前的青年打擾了好事,勞倫斯家族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這個青年的做法溫妮莎很贊同,她早就看那群貴族不順眼了,更別說她的族人都被對方控制。
“是嗎, 那可太好了!苯瓗Z白松開握住莉亞的手, 雙手一攤, “因為以后很可能還有第二次, 第三次!
“……”
溫妮莎抽動了下嘴角,對青年的反應很無語, 這算是對自己實力的盲目自信嗎?
她忍不住掀起嘴角,“有志氣, 我叫溫妮莎,是一名劍斗士!
“江嶼白!
溫妮莎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再見,我還要回去給家人煎藥!
說完,很干脆的離開了。
【哇哦,宿主,她看起來一點都沒身為女性的柔弱,反而很硬朗呢!】
【不過,還是頭一次見到皮膚這么黑的女性。】
系統飛在江嶼白身邊,注視著溫妮莎漸行漸遠的身影,對江嶼白說。
【噗,系統,你可別在女孩子面前說人家黑,會被打的。還有,那不叫黑,是健康的小麥色才對!
江嶼白語氣羨慕,他也想要像溫妮莎那樣健康的膚色,多好看啊,他一個大男人,要這么白干什么?
偏偏怎么曬都曬不黑。
他嘆了口氣。
“他們沒追上來。”莉亞出聲。
江嶼白轉頭一看,確實,身后空無一人,他們在這里站了很久都沒追上來,居然這么容易就放棄了?
莉亞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臉,心臟怦怦跳,柔聲道謝:“謝謝你,江嶼白,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被……”
“哪有的事,明明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江嶼白笑道。
接著他詢問道:“剛才那個溫妮莎,你似乎認識?”
莉亞點點頭,“她被稱為‘不敗的劍斗士’,據說是穆納塔人,是被賣身給貴族的,給勞倫斯家族在角斗場戰斗!
“原來是這樣,”江嶼白:“穆納塔人是?”
“他們生活在這個大陸西邊的火山區,”莉亞解釋:“嗯……人數也不多,不常到北邊來的,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一族都有像火焰一般的紅發,是很擅長戰斗的民族呢!
原來生活在火山區,也難怪皮膚和這里的人有明顯的不同。
“那個,”莉亞蠕動了下唇,猶豫出聲:“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江嶼白沉吟,突然問:“蒙德城,沒有魔神吧?”
莉亞茫然:“沒有!
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問有沒有魔神的存在,她接著說:“……魔神已經是千年前的舊聞了,巴巴托斯大人也已經消失了!
“巴巴托斯?”
提起這位魔神,莉亞點頭,眼中亮起微光,“他是我們蒙德的風神!不僅吹散了冰雪,還給我們建造適宜生活的地方,就是這里!我們腳下的這座小山就是風神大人劈下的山巒!吧啦吧啦……”
江嶼白:“……”
聽的腦子轟轟響,江嶼白呆滯的看著開啟話癆模式的少女。
莉亞是那個風神的激推吧,放到現代絕對是個鐵粉。
那就是說,迭卡拉庇安死后,又來了新的魔神。
真的是。
嗐,也不關我事。
反正自己又不認識他。
“……可惜,巴巴托斯大人在千年前失蹤了。”莉亞失落道:“現在的蒙德城也大變樣!
“嗯,總結一下,就是現在蒙德沒有魔神是吧。”
莉亞點頭。
江嶼白一拍手,“非常好,我決定了,暫時在蒙德城住下。”
見狀,莉亞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心思,緊張的捏起手指,“你可以先在我家住下…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沒找到地方落腳可以先住我家,不對,我是說我那還有空房間……”
話都說不清楚的女孩漲紅了臉。
江嶼白見她緊張的模樣笑了笑。
聽見他笑聲的莉亞頭越來越低。
【宿主,你撩撥人家!
【你不覺得她挺可愛的嗎?】
【額,宿主,你喜歡這種類型!肯到y默了默,眼睛對準江嶼白含著笑意的臉。
【誰知道呢!
“可以啊,多謝莉亞小姐收留我,實不相瞞,我身上一點錢都沒有,等我找到住處一定會盡快離開!苯瓗Z白道:“至于巴克,放心,他們再來,我會把他們打跑的。”
對于青年柔聲安慰,莉亞輕輕點頭。
就在他們邊走邊聊時,江嶼白又被撞了一下。
他邁開步伐的腳步微頓,困惑的看向發出“哎呀”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彈的人。
目光剛落在地面。
他第一反應就是:臥槽,好綠。
這人到底有多愛綠色,不僅戴的是綠帽子,還穿著一身綠衣服。這是什么款式的衣服,身后還有小披風。
嗯?江嶼白視線滑到挺直的雙腿,穿著白絲襪,深藍色的長頭發?
看到落在肩上的辮子,江嶼白確定了,是小女孩。
他打量臉歪到一邊看不到長相的人。自己剛剛也沒跑,就是尋常的走路,撞一下也不至于摔倒,頂多倒退兩步,更不能直接撞暈過去吧!
所以……
草!遇到碰瓷的了!
【宿主,這人碰瓷!】系統的聲音和江嶼白的想法同時響起。
身側的莉亞也很茫然。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走上前想要扶人。
被江嶼白一把攔住,如臨大敵盯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家伙。
莉亞疑惑看他,“欸?”
“我來。”
不能讓他的恩人被一個無賴纏上!
想起現代花式碰瓷,然后索要醫療費的老人,江嶼白臉色凝重的想,現在這個世界連小孩都開始流行起碰瓷了。
江嶼白靠近那坨綠色,俯身剛出手想要拍一下,就被一只爪子握住。
緊接著一條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剛才還在地上躺平裝暈的某人現在已經掛上江嶼白的身體。
果然是碰瓷!
額角突突直跳,江嶼白揪著緊緊抱住他的人后領,企圖把他扯開,“下來!
溫迪喟嘆的吸了吸他身上的氣息,突然從中察覺到濃郁的血腥氣,死命扒拉的手臂一松,綠眸極快的閃過怒意。
江嶼白輕松的把他扯下來,單手提溜到眼前,開始教訓:“你一個小女孩,就算碰瓷也不能隨便往別人身上……弗瑞爾?。
視線觸及那張熟悉的臉,江嶼白震驚。
系統也有些怔愣。
溫迪面上作茫然狀,綠眸滿是好奇,歪頭賣萌:“嗯?”
江嶼白打量了一會他帽子上顯眼的小花,有點眼熟,但是鑒于花也不是僅有一朵他沒多想。
然后他冷靜下來,不、不是一個人,只是臉長得像罷了。
只是有一些像。
弗瑞爾眉間始終帶著堅韌,而眼前的人,是可愛。
這么一看,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
江嶼白把他放下來,沒多說什么,示意一旁的莉亞走。
“哎哎哎,你不能就這么走了!”
溫迪連忙跟上他,嘰嘰喳喳無賴道:“你把我撞倒了,你看,我都受傷了!”
他一擼胳膊,在江嶼白面前晃悠,胳膊上一片青紫,看著像是那么回事。
江嶼白:“……”
謝謝,剛才那一下連個三歲小孩都撞不倒,更不至于青成這么一大片,而且很像你自己自動躺倒的,還有…他看起來很傻嗎?!
江嶼白的沉默震耳欲聾。
系統疑惑的繞著溫迪飛了一圈,突然對上那雙翠眸嚇了一跳,但是那雙眼睛很快就移開了,像是無意間掃過,快的像是系統的錯覺。
不會的,這里的人除了宿主以外根本看不到他。
系統又在溫迪面前晃悠了下,確實沒有那股被盯上的涼意,這才放下了心。
就是說嘛,這里的土著怎么可能看到它。
它跟江嶼白說:【宿主,你說他是弗瑞爾的轉世嗎?要不然怎么長得這么像,不過這性格,一點都不像……】
江嶼白不信神佛,自然對這些什么轉世也不信。
【世界那么大,有長得像的也不稀奇,巧合罷了。】
系統點點頭,說的也是。
江嶼白停下腳步,疲憊的嘆氣,低頭看一路死命揪著他不松手的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跟牛皮糖似得,扒拉著他就不松手。
身邊的莉亞都捂著嘴笑了。
溫迪揚起燦爛的笑:“欸嘿~既然撞到了我,就要負責!
江嶼白被他纏怕了,“好,你要我怎么賠償!
“這個嘛,”溫迪瞄一眼疲憊的江嶼白,語氣輕快:“我是吟游詩人溫迪,初來蒙德城,還沒有住處,要不你收留我吧~”
江嶼白:“……”
冷漠臉:“不能,我自己還是借宿。”
“哎呀,沒關系,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江嶼白:“男女授受不親。”
溫迪滿臉驚訝,“欸?可我是男孩子呀!
說完他笑瞇瞇的湊近,“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一下~”
江嶼白:“…………”
系統:【……】
【他是不是在調戲你啊!
對于系統的遲疑,江嶼白對此不作回答。
發現怎么甩都甩不開,江嶼白放棄了掙扎,想不明白怎么平白無故走在路上還那么倒霉遇到碰瓷的小孩。
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
但是也阻止不了晚上他把這個男孩丟在門外。
無視掉門板被不斷敲響和某人可憐巴巴的喊叫,江嶼白解開衣衫重新把傷口包扎。
在拉著莉亞逃跑的時候,因為動作太大,傷口撕裂,早就已經開始滲血。
果不其然,繃帶已經被浸濕。
處理好傷后,江嶼白又把破了兩個洞的衣服補了補。門外的響聲不知道何時已經安靜下來,江嶼白想了想,還是去開門看了眼。
門外空無一人。
看來已經走了。
以前從沒遇到過這么纏人的小鬼,雙面意義上的纏人。抱著他不撒手,還有言語上的纏人。
不僅纏人,每當自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時,他都會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真是讓人想生氣都難。
明明他旁邊還有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子,這種小男孩不都喜歡莉亞那種的么,怎么反而無視掉莉亞,光來盯著他?
關緊的窗戶從縫隙吹來陣陣細風。
翻身躺在床上的江嶼白睜著眼這么想著,困意突如其來,毫無征兆。
而且眼皮一直在打架,江嶼白擰眉,怎么回事?剛才還不困,怎么現在……
最終還是沒有扛過陣陣困意,在細小的輕風吹拂中閉上眼,意識沉入黑暗,氣息平穩睡著了。
【宿主?】
【……宿主?】
系統疑惑,這么困?他家宿主不是一有點動靜就醒的么。
今天怎么睡得這么快。
秒睡啊。
關嚴實的窗戶被一陣微風突然吹開,系統被嚇了一跳,猛地抬眼去看,就看到一身綠衣的少年悠閑的從窗戶進到室內。
不是溫迪是誰?
系統瞪眼,等等……他剛剛怎么直接是飛進來的,還是懸空的那種,怎么看都不對勁吧!
它霎時就要扯開嗓門叫醒江嶼白,只是還沒等它開口,就見溫迪直直的對上它的眼神,沖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綠眸含笑:“噓——不要吵醒他喲!
系統:【。。。。!】
圓滾滾的身體倏然僵硬,身上的暖光就跟受到了驚嚇似的來回閃,眼睛越瞪越大,倒影著溫迪看來的笑容。
系統不信邪的往右飄了一步,見溫迪隨著的它動作偏頭,還笑瞇瞇的注視著它,頓時像是見了鬼一樣失去了漂浮能力,驚恐的直挺挺往地面上摔。
一縷風出現,把系統托起。
溫迪端詳的看了會明顯受到驚嚇的系統,為難的對它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還請不要告訴他哦,不然我會很為難的!
察覺到身下實質性的力量,確實可以觸碰到它,從沒遇到過這種匪夷所思事的系統聽到溫迪的話自動轉化成威脅:要是告訴他今晚的事,你就死定了。
系統驚恐的抖了下。
眼睜睜看著溫迪走近它家宿主。
溫迪掃了眼床榻下被丟在地上沾滿血的繃帶,眸色沉了沉,靠近呼吸平穩的江嶼白。
他的視線劃過青年的眉毛,落到眼尾的紅痣,堅挺的鼻梁,最后流連在因為失血略顯蒼白的雙唇。
隨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再次相見,又是這副狼狽的模樣。
能不能稍微愛惜一下自己?
溫迪將手掌朝下懸在江嶼白胸口上方,麻花辮亮起淺色的綠芒,絲絲縷縷的風神之力隨著手掌拂過,江嶼白衣服的扣子全部自動解開,露出被繃帶幾乎要纏滿的胸膛。
風流在房內浮動,溫迪身后的斗篷也隨著風聲飄起。
繃帶在溫柔的風流下開始崩解,柔和的神力逐漸修復傷口。
此時的溫迪哪還有白天的撒嬌賣萌的無賴模樣,因為現在臉上沒有表情,綠眸亮起的青芒把他顯得格外肅穆。
系統瞳孔顫動,驚駭不已的注視著這一幕。
它看著驅使風流,發絲與衣衫隨風而動的綠色身影,更加恐懼,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恐怖的力量。
察覺到恐怖的力量波動,系統喘不開氣的想。
傷口恢復完全后,把繃帶還有衣服全部歸位,溫迪摸了摸江嶼白的臉,“嗯,現在好了!
溫迪眨了眨眼,翻身上床,把青年籠罩在身下。他眸中溢滿溫柔,深深的注視著毫無防備的江嶼白,眼神危險的盯著抿起的雙唇,靠近……
系統:【???】
媽呀,他要干什么!
原來覬覦他宿主的是這個!
系統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他靠近它家宿主的唇,又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停住,轉而在它家宿主額頭上落下一吻。
溫迪溫柔的俯身碰了下江嶼白的額頭,“我的寵兒,今后風神會護佑你一生!
風、風神?。。
他是風神?
竟然是風神!
莉亞不是才跟他們說了風神失蹤了千年嗎?!怎么突然出現了!
不是,它家宿主什么時候認識的風神,它怎么不知道。
媽呀——他是魔神啊啊啊啊——!!
宿主啊啊,快跑啊啊。。!
不對,就算是魔神,同為魔神的迭卡拉庇安為什么看不見它,這個風神卻可以,還可以觸碰到它!
系統越想越驚恐,越想越脊背發涼。
這邊溫迪已經躺在江嶼白身邊,伸手摟了摟,然后蹭了蹭懷里的人,滿足的閉上眼。
直接無視了在一旁風中凌亂的系統。
系統躊躇了一會,尷尬的想要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
嗚嗚嗚,它不敢靠近宿主,宿主身邊還有危險人物,它想回宿主的識海也不敢靠近。
也不敢出聲,生怕招惹到溫迪。
于是就這么默默的躲到一旁,一直等到天亮江嶼白睜眼。
江嶼白醒來神清氣爽,腰也不酸,身上也不疼了,渾身輕松。還驚訝的發現身上的傷不知道怎么全都好了,他茫然的拆下繃帶,不禁思索他愈合能力這么強?
把自家宿主困惑的神色全部收進眼里的系統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宿主啊,你可長點心吧,快收起那副蠢樣子。你知不知道,昨晚你不僅被揩油了,還被人摟著睡了一整晚。咱們現在趕緊收拾東西跑路才是王道!
對了,那個恐怖的家伙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不見了。
現在,它趁機告訴宿主,然后趕緊跑路不就行了!
被摧殘一晚上的系統頓時精神抖擻,【宿主——】
“欸嘿!睖氐贤蝗辉陂_著的窗戶外冒出頭,“早上好呀~”
被掃了一眼的系統嚇得一激靈,趕忙把話吞回肚子里,逃命一樣竄回江嶼白的識海,無論江嶼白怎么喊都不出聲了。
怎么了這是?
突然自閉了?
江嶼白一頭問號。
見系統真的不回應他后,江嶼白看向正好整以暇注視著他的溫迪,又掃了眼敞開的窗。
昨晚,他記得關好了的,是他記錯了嗎?
不能吧,他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
“你還沒走?”
“欸?”溫迪作出傷心臉,“你要趕我走嗎?”
“讓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還露宿街頭……”
江嶼白難言的看著突然皺起眉委屈起來的少年。
我們很熟嗎?別說的我們不是陌生人一樣。
江嶼白不想說話,把自己收拾好后和莉亞說了聲出了門。
“你要去哪呀?”溫迪緊緊跟在他身邊,笑瞇瞇開口,“昨晚我沒事在城內逛了一圈,你要找什么也許我會知道哦!
江嶼白覺得這兩天他嘆氣的頻率有點多,“我要去找賺錢的辦法,住在人家女孩子家里傳出去不好!
“哦~”
不知道哪出來掏出來一把琴,見江嶼白看來的視線,溫迪得意朝他展示:“看,這是我的伙伴天空!
他指尖熟練的撥動幾個音調,“是吟游詩人吃飯的家伙喲,要不要近距離聽一下這世間獨無僅有的樂曲呢,悄悄告訴你,就沒有我不會彈奏的曲子哦!
溫迪沒等他回應,就自發的在他身側彈奏起來。
還挺好聽的,聽著獨特的樂曲與少年音吟唱的詩歌,江嶼白默默給出評價。
在彈奏中的綠色詩人整個人都在發光,溫柔的聲音如同輕柔的風拂過人們的耳朵。再一轉眼江嶼白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圍過來的人們包圍了!
一個婦人出聲了:“……天,這是風之歌嗎?”
“好久都沒聽到過了!
“真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首歌!
周圍人在竊竊私語:“是啊,自從勞倫斯家……吟游詩人都很少了。”
“唉!小聲點,不要命了!”
“……”
一曲畢,溫迪微笑的彎了彎腰,然后極其順手的摘下帽子走近人群,“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江嶼白目瞪口呆。
賺的缽滿盆盈的溫迪拿著裝滿錢幣的帽子笑意盈盈的跑回江嶼白身邊,把裝的滿當當的帽子往他懷里一塞,“這不就賺錢啦,很簡單的~”
抱著沉甸甸的帽子的江嶼白感覺被鄙視了,濃濃的鄙視!
把帽子塞回溫迪的懷里,他找人開始詢問賺錢的路徑,身邊的溫迪茫然的看看被還回來的帽子又看看江嶼白背影,“你不要嗎,不是想賺錢嘛?”
“就算想賺錢,我也不會要你的!
找到賺錢方法的江嶼白往城外走,有家酒館需要大量原料,需要蒲公英還有蘋果什么的,越多越好,賞金也豐厚。
溫迪眨眨眼,跟上他,“不是免費送你的,你收留我就好了,這些錢當我的租金好不好!
“不用了,你可以獨自去租個房子住!苯瓗Z白真是搞不懂溫迪,沒有錢纏著他也就罷了,現在有了足夠的錢,明明可以自己找個房間住,現在居然還跟著他。
他自己就是一個行走的賺錢機,剛才吟游詩人在蒙德城有多受歡迎他算是見識到了,隨便的吟唱幾分鐘,然后就錢自動送上門來。
江嶼白才不承認自己心動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事實證明,有一門絕技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很吃香。
而他,除了身手好一點,還真沒有其他會的。
苦哈哈尋找蒲公英蹤跡的江嶼白從草窩里探頭就看見溫迪捧著滿懷的蒲公英朝他走來,渾身沾滿白色的綠色少年駐足在他身側,綠眸溫和的看來,然后把自己的收獲塞到他懷里。
“送給你!
江嶼白:“……”
日,他要舉報蒲公英也會看人!為什么他沒找到幾叢,而就那么一小會兒,溫迪就能抱回來這么多!
“…謝謝!彼砂桶偷恼f。
然后他就看見溫迪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自動湊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胳膊,指了指不遠處,“那邊有很多蘋果樹,快走吧~”
收獲滿滿的江嶼白回到蒙德城,在附近的酒館得到了一筆還算豐厚的錢袋,夠他在蒙德撐好多天的了。
“老板!給我一瓶蒲公英酒!”
溫迪興沖沖的聲音傳來,江嶼白一愣,就看那個小少年已經趴到人家酒臺上,揮著手討要酒水,滿眼發光。
“好嘞!”
溫迪快要碰到酒瓶子的手一空,綠眸眨了眨,抬眼看見江嶼白正拿著那瓶酒不贊同的看著他,然后對那酒保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們怎么能向未成年售賣酒?”
酒保懵:“這個……我們沒有這個規定。”
江嶼白:“我們不要了。”
把酒還給他。
酒保為難,“酒水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江嶼白輕嘖一聲,“行,那我買下來。”
從還沒捂熱乎的錢袋子里掏出二十銀幣,他拿著酒轉頭就走,到酒館桌前坐下,開瓶。
溫迪跟著他坐在對面,一臉的我也想喝。
“酒是大人才能碰的東西,你不能喝!
溫迪欸了聲,呢喃句什么江嶼白沒聽清,而后少年滿目真誠看他:“我就是大人啊!
這話誰信。
“喝酒有害健康。”
見青年一點也沒聽進去,溫迪苦哈哈的把頭癱在桌子上,渴望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來回起伏。
江嶼白原本沒打算喝酒,現在只能喝一點了,一瓶而已,應該不能醉。正好讓他嘗一下這個世界的酒味道如何。沒想到千年前還沒有酒,千年后反倒出現了。
有些好奇這個世界又是誰發現了釀造酒的技術。
這個時代并沒有像現代那樣有專門喝酒的杯子,更沒有那些上層人士用來裝逼的高腳杯,只是最普通的碗。
江嶼白端起湊到鼻前嗅了嗅,感覺……還不錯?
溫迪側著臉擱在桌子上,眼也不眨的看著江嶼白仰頭一飲而盡。
“怎么樣?怎么樣?”
江嶼白眉頭蹙了蹙,還挺辣……出乎意料的度數挺高。不過味道倒是新奇,他忍不住又喝了碗。
“還不錯!彼。
“欸嘿,是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睖氐享饬鬓D,笑瞇瞇的看著耳尖已經有些微紅的青年說。
這句話仔細琢磨其實有些耐人尋味,可是現在江嶼白根本就沒怎么注意。
秉承著不能浪費,是真金白銀花錢買來的,先前還想著就這一瓶醉不了的江嶼白甚至還沒喝完就華麗麗的“嘭”的一聲磕到桌子上不動了。
溫迪怔了下,隨即笑開。
這么容易就醉了?他還以為對方很能喝呢。
拿過江嶼白還沒喝完僅剩下的小半碗酒,溫迪就著碗邊的水漬一口干了。一邊含笑的砸了咂嘴,一邊緊盯著趴在桌子上一點動靜也沒有的人。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溫迪心情極好的放下干涸的酒碗,隨后起身走到江嶼白身側。
想了想,輕聲喊了句:“江嶼白?”
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的青年好看的眉眼動了動,條件反射嗯了聲,然后睜開明顯還是喝醉了的眼睛。
江嶼白循著聲源緩慢的轉動眼球,迷離的視線落在跟前模糊的身影上。
溫迪:“還可以站起來嗎?需要我扶著你走嗎?”
完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系統宛如世界末日的看著這一幕,把剛才溫迪占便宜的動作收入眼底,見自家宿主明顯喝醉的神態,天塌了。
曾經見識過江嶼白喝醉后的系統生無可戀。
果然——
江嶼白呆呆的看著溫迪,然后突然身體前傾,手臂一伸,抱住頓住的溫迪把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擱,末了還用疑似撒嬌的氣音低喃:“……好難受…”
溫迪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驚了下。
很快反應過來,眼底帶著些許深色,圈住主動投懷送抱的人,“還記得我是誰嗎?”
江嶼白看他半響后才出聲:“……綠人。”
溫迪失笑。
好吧,看來一點都不清醒,這樣的他與平日的青年大相徑庭。
“那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慢半拍的人緩緩點頭,嗯了聲,傻傻的很乖巧。
溫迪若有所思:“可以親你一下嗎?”
眼神茫然的江嶼白嗯了聲。
吧唧一下親了口他的臉,偷香成功后溫迪好整以暇地觀察江嶼白的反應。
江嶼白只是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其他的反應一點沒有。
溫迪見狀輕笑一聲,原來他喝醉后是這樣的反應,聽話乖巧的讓人忍不住想多干點什么。
他扶起神志不清的黑發青年,出了酒館后直接帶著身邊的人瞬移到了一家旅店,溫迪沉吟了會,看向眼睛半斂的江嶼白。
他湊近:“你來到這個地方多久了?”
“唔……剛來!
“怎么來的?”
“……系統…傳送!苯瓗Z白緩緩吐出幾個字眼。
系統無助尖叫,完了,真的要完了,再說下去底褲都要被扒完了!
溫迪拉長聲音哦了下,“系統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圓乎乎的東西嗎?”
“嗯。”
“那你還會離開這里嗎?”
江嶼白這會突然停了好長時間,溫迪眨眨眼,就聽他說:“走不了了……”
“這樣呀,”溫迪:“那之前你是來自什么地方的呢?”
“一個叫——”
系統警鈴直響,這個不能告訴這個世界的人!主神不能暴露啊宿主!系統冒著生命危險趕忙把要繼續說話的江嶼白弄暈。
聲音戛然而止,江嶼白直挺挺的往前倒。
溫迪神色一緊,接住已經閉眼暈過去的人,不能說么……看來涉及到關鍵之處了。
系統往腦海深處縮了縮,溫迪剛剛往它的位置深深的看了眼,好可怕嗚嗚嗚。
外表這么可愛無害,實則就是裝的,它家宿主已經完全被溫迪騙了啊啊啊——
不僅是裝的,還會迷惑人。莉亞不是說千年前風神已經消失了么,這家伙少則得有一千多歲了!是老妖怪!系統咆哮。
無論系統再怎么不平靜,在溫迪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像從前一樣跑出來,它怕一出去就被滅了。
溫迪扶著江嶼白躺下,蓋好被子后站在床前托著下巴沉思了會,似有所感往外面看了眼,身影消失。
系統狠狠松了口氣,有一種從虎口逃脫的感覺,恨鐵不成鋼看著睡得沉沉,什么也不知道的宿主,剛剛真的是……捏了一把汗。
它不敢想象如果剛才宿主把他們的事全部告訴那個風神,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按理來說土著不可能看見系統的存在,更觸摸不到,但是他非但看見了,還碰到他了。
要是再知道主神的存在……系統打了個寒顫。
本來系統就是為了能更好的輔助宿主而綁定,現在出現了這么不可預料,堪稱恐怖級別的大事,作為江嶼白最好的搭檔,系統當然要趁著對方不在時趕緊把所有事告知對方。
以免事情越演越糟糕。
他家宿主根本就對溫迪沒有設防,再這樣下去……系統回想起溫迪的舉動,擔憂起江嶼白的貞操來。
不是它不向著宿主,而是光根據武力值來看的話,宿主那點武力在對方面前一點用沒有。對付一下人類還行,對付魔神,還是算了吧。
【宿主!】
【宿主大事不好了,不要再睡了!】一點反應都沒,興許是剛才用力太狠了,系統尷尬,早知道不打那么狠了。
【地震了——】
【失火了。!】
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
就這樣,系統嚎叫了半天,就把江嶼白喊的翻了個身,一點也沒有清醒過來搭理它的苗頭。
系統還想繼續,就看見溫迪已經回來了,霎時停住話頭,龜縮起來。不是不想救你啊宿主,都怪溫迪黏你太狠了!
再這樣下去,就算主神來了也救不了你。
溫迪回來后,看見江嶼白呼吸平穩甚至還翻了個身,掃了眼青年安詳的側臉,跟著躺上去。
·
江嶼白醒來的時候,腦殼凸凸的疼,是醉酒后帶來的后遺癥。眉頭一皺,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睜眼看清四周后動作微頓。
這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睡覺的家伙是誰!江嶼白喝斷片了,剛醒腦子還有些混沌,一時間還沒記起來是誰。從沒跟人這么親密過的他頓時動手開始撕扯。
“誰!竟然跑我床上,快放開。”
四肢纏住他的人被江嶼白的動作弄醒了。
溫迪抱著他抬頭,“欸?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溫迪呀。”
江嶼白看清他臉后,喝斷片的腦子開始緩慢轉動。是了,這個渾身上下都是綠色的是叫溫迪沒錯。
他昨天去領報酬的時候,溫迪想要喝酒,被他攔下,他因此喝醉了,然后……
擰眉思考之后發生了什么,腦子里一點印象都沒有,江嶼白只能作罷。
“是你,”江嶼白看了看他身處的地方,明顯不是莉亞的家,“我怎么會到這里?”
聞言溫迪臉皮一皺,“你都不知道,你昨天喝醉了,連走路都走不穩,我力氣又不大,只能把你扶到離酒館最近的旅館啦!
“你真的好重,可把我累壞了!
溫迪語氣一轉,可憐委屈道:“沒想到剛把你扶到床上,你就死死拽著我不放,掙都掙不開,我就被你拖到床上了……”
儼然一副被欺壓的無助模樣。
?
江嶼白頭一次聽見別人跟他說醉酒后的自己,系統不是說他喝醉特別省心,倒頭就睡么……怎么…
他尷尬的看神色疲憊的溫迪,不知道該拿出什么表情和態度對他了。
平心而論,他們萍水相逢,自己喝醉了溫迪根本就沒有義務管他,大可以把他扔在酒館不管。
可是人家沒有。
甚至還好心的扶他去開了個房。
而他之前對溫迪的態度非常糟糕……
江嶼白松開扯溫迪衣服的手,“謝謝啊!
溫迪目光閃爍。
“謝謝你沒有把我獨自扔在那,那個什么……你以后想跟著我的話,就跟著吧!
第23章 Chapter23
“真的?!”
溫迪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嗯, ”江嶼白應了下,然后用商量的語氣說:“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溫迪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在江嶼白起身再抬頭去看他時,溫迪已經穿好鞋子, 站在他面前了。
他扣衣服的動作一頓, 被這么直直看他穿衣服其實也沒什么, 都是男人, 甚至面前的溫迪都不能說是男人, 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 可是偏偏他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拉了拉衣領,掩住露出的胸膛, 江嶼白輕咳:“你辮子亂了, 不重新扎一下嗎?”
“欸?”溫迪聞言低頭, “還真是!
見少年離開床邊去鏡子面前整理發型江嶼白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下床。
也不知道為什么慌, 反正趕緊穿好就算完了。
也許,是溫迪打量他的眼神太認真(熾熱)了。
離開旅館后, 他們去莉亞家。
既然現在他有錢了,也找到落腳的地方,屬實不應該還住在人家女孩子的家里。敗壞她的名聲不說,傳出去影響還非常不好。
主要是, 現在多了個溫迪, 那張小床也睡不開兩個人。
“莉亞?”
江嶼白愣住, 回到她家卻看見大門敞開, 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加快腳步進門, 看清里面的場景后心情跌落谷底。
小院子里東西全部被砸到地上,亂七八糟的散成一片。
屋門也是敞開的, 里面的桌凳全部傾倒,一個人影都沒有。
很明顯,有人趁江嶼白不在抓走了莉亞。
“哎,小伙子,你回來了,”隔壁的一位大爺聽到動靜顫巍巍的從房門出來,拄著拐杖,“是在找莉亞那孩子吧……你們來晚了,她被勞倫斯家的大少爺抓走了……真是作孽喲!
果然是巴克。
手心被捏緊,江嶼白冷靜的問:“勞倫斯家在哪!
溫迪眨了眨眼,搶答:“這個我知道,不過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把莉亞救回來了!苯瓗Z白冷笑:“順便把那胖子打的滿地找牙!
溫迪作出一個震驚之色。
旁邊頭發雪白的大爺聽后連連擺手,拄著拐杖咳了一陣后才艱難道:
“娃娃,不行,你自己一個人怎么能去貴族那鬧事,勞倫斯家現在獨掌蒙德城,有那么多士兵守衛,你去了恐怕不光救不了莉亞那孩子,還會把自己搭上啊!”
江嶼白揚起肆意的笑,只是眼中浸滿了冷光,“放心,我有把握好好把她帶回來。”
說完后,他沒去管身后焦急的老人,攬住身旁的溫迪就走,“告訴我,他的老巢在哪里?”
“欸欸欸——”溫迪被攬的腳步一踉蹌,“這么急,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救命恩人!
“嗷,原來是這樣,”溫迪語氣恍然大悟,反手抓住江嶼白的手,對他笑了笑,“這邊這邊,你跑反啦~”
被拽了一路,體驗了一把狂風撲面的感覺,終于停下后,江嶼白忍不住看呼吸一點沒亂還頗為自在的溫迪,又掃了眼他的小短腿。
……腿也不長,怎么跑的這么快!
要不是溫迪一直拉著他,他都感覺要被甩飛了。
江嶼白面無表情的抹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頭發,看到前面明顯與旁邊的房屋不同的建筑,知道這就是勞倫斯家了,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守衛。
他拍了拍身邊的人,溫迪看來,江嶼白低聲趕人:“你可以走了!
“啊?”溫迪一懵,滿臉茫然。
“這里一會就不安全了,你先回莉亞的家等我。”江嶼白耐心補充。
溫迪一聽,一把抓住江嶼白的手腕,倔強道:“不,我就要跟你一起!”
“別鬧!苯瓗Z白無奈的搖了搖手,少年抓的死緊,“我是去打架,不是去玩!
“不!”
“聽話,這里真的危險!
溫迪氣鼓鼓,不贊同道:“別拿那套哄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早就不是小孩了。還有,我也知道前面很危險,放心吧,我可以保護好自己,說不定還會幫上你呢。”
江嶼白可不相信溫迪說的話,就一小孩,能幫上他什么忙,別搗亂就不錯了。
見溫迪還是不松口,也攆不走。
江嶼白只能答應,“一會你跟在我身后!
“好的好的!睖氐蠚G嘿一聲點點頭,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系統默默旁觀,不住的腹誹著:宿主你可洗洗眼睛吧,你旁邊的可是個魔神!不是弱小可愛的人類小孩子。!
“站住!什么人?”門旁的兩個守衛警惕道。
江嶼白嗤笑聲,“怎么,你們大少爺擄走人沒跟你們說會有人上門找茬嗎?”
說完也沒等他們反應,出手極快的把他們摁倒在地,隨后奪過他們手里的長槍,握著嫌棄的顛了顛,把另一個丟給溫迪。
“拿著!
溫迪接住長槍,為難的抱住比他還高的武器。
不像少年用它,倒像是長槍用溫迪。
總之,很不搭。
江嶼白看他這樣,眼皮子抽動了下,又拿走那把長槍,“算了,你躲在我身后就好!
“欸嘿?”溫迪緩慢的眨了下眼。
外面的動靜自然驚擾了里面的人,無數手握長槍的人涌出,指向被包圍在中央的兩個人。
巴克裝著華麗的禮服,趾高氣揚的在士兵簇擁下走出,用鼻孔看人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怎么,主動送上門來找死?”
他不屑的看著被圍在中央,像是垂死掙扎的獵物,獰笑:“給我殺了他!”
說完又覺得這樣就讓對方死了太便宜他,“不,給我抓住他,然后丟進角斗場,我倒到看看他的命到底有多硬!”
“莉亞在哪?”江嶼白冷冷的看著他,巴克被他的眼神嚇得一激靈,猛然反應過來,唾罵自己怎么會被一個要死的家伙嚇住。
巴克:“她?當然在我房間里。”
表情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江嶼白兇狠的握住長槍,倏然橫起長槍往前一掃。
他突然發難,屬實沒人會想到。
見過甕中捉鱉的,沒見過鱉主動進攻的。
巴克被嚇了一跳,往后一退,有人擋著才覺得安全了,指著江嶼白道:“還等什么,給我上!”
霎時,人頭蜂擁而上。
江嶼白一手護著身后的溫迪,一手持著長槍抵抗逼近的敵人。
溫迪在他身后上躥下跳,身體適時地躲過襲來的攻擊,背后的綠色披風俏皮的在空中打個旋兒。
“哎喲”、“哎呀”個不停。
幾個人一臉懵的看著每次的攻擊都被眼前綠色的小孩“恰巧”躲過,都對自己產生了濃濃的懷疑,怎么連一個小孩都碰不到!
還沒等他們從懷疑人生中出來,溫迪就被江嶼白一把揪起放在身后,隨之他們就被襲擊了。
看到躺倒一片的同事,幾人心照不宣的順勢躺平裝死。
很明顯,這人很厲害,他們就識相點不去觸霉頭了,反正他們也不想跟著勞倫斯家的人,早就對巴克不滿了,惜命要緊惜命要緊。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快給我起來!”巴克暗罵這群家伙連兩個人都搞不定,真是廢物,最后還要靠自己。
巴克暗示的看了眼身邊的隨從。
隨從點頭,退下了。
“這下可以說她在哪了吧?”江嶼白不緊不慢的掃了眼最后倒下的人,朝著巴克逼近。
巴克咬牙后退,“我告訴你,你別得意……”
溫迪若有所思的朝前方某處掃了眼,隨后閑適的跟在江嶼白身后,對著前方的人看了又看。
欸嘿~他家伴侶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呢!
暗搓搓抓住青年的衣角,然后朝著江嶼白靠了靠。
江嶼白以為剛才的場面讓溫迪受了驚,安撫的握了握他扯住自己衣角的手。
于是溫迪順勢牽上青年的手掌。
這時,巴克迅速扯過仆人手里的莉亞,拿著小刀抵在莉亞的脖頸,威脅道:“別過來,再動一下,她就立刻被劃開脖子!
莉亞柔順的長發此時已經凌亂,原本側扎在一邊的麻花辮已經散開,眸中溢滿恐懼,被冰冷的刀刃抵著脆弱的脖頸一動不敢動,細看就能發現少女在微微顫抖,看見江嶼白的身影她眼里閃過希冀,隨后轉為緊張。
江嶼白的腳步停住。
見他不動,巴克惡意滿滿的移動匕首,“嘖嘖,你說,我要開始在哪里下手,讓她這雪白的脖子綻開漂亮的鮮紅呢?”
卑鄙。
“放開她。”江嶼白淡然道。
巴克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你在做夢嗎,讓我放開她?想什么呢?”
江嶼白:“條件!
他抬眸注視挾持人的巴克,“什么條件,才能放了她。”
巴克看向江嶼白手里的長槍:“把武器丟開,走上前來!
江嶼白沉思,隨后推開溫迪,照做。
“抓住他!”巴克命令身邊的士兵。
“是!”
看到江嶼白被抓住,巴克眉眼才放松,嘲諷的大笑幾聲,“真是蠢貨,要我放人,想都別想!”
他打量著被死死摁住的江嶼白,言語里滿是惡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的好事,這么干脆的殺了你就便宜你了……等角斗場開了把你丟下去自生自滅!
被抓住的江嶼白神情淡淡,根本就沒把巴克的話聽進去,看到莉亞愧疚歉意的神色,沒再看她。
他有自己的考量,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會因為人質繳械投降。
此番做法只是為了讓巴克放松警惕罷了。
巴克看到江嶼白垂下頭自動理解是因為吃癟,滿意的指揮手下:“給我把他關進牢里!”
“欸?”被無視的溫迪猛地竄到巴克面前,綠眸帶著誠摯道:“還有我,還有我呢,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
“你——”
巴克倒退一步,眼睛都裝滿了驚嚇,這個小鬼,是傻的吧?
竟然還有要求被抓的。
被突然竄上來的人驚的心臟砰砰跳的巴克指著一臉‘快來抓我’的溫迪喊,“把他也給我一起帶下去。。
第24章 Chapter24
勞倫斯家地牢
溫妮莎靠坐在大牢墻邊閉目養神,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她睜眼往外看。
“唉唉,輕點,你弄疼我了!睖氐衔泥洁, 滿臉控訴。而押著他的人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完全無視掉他的聲音, 盡職盡責的把兩人帶下去。
江嶼白還沒從剛才溫迪那騷操作回過神, 眼神恍惚的被押著走。
溫妮莎呆滯的看著昨天晚上還來去自如, 甚至還邀請她一起跑的溫迪, 怎么現在卻被抓了?
還是跟幾天前意外認識的江嶼白一起?!
溫迪明顯也看到了溫妮莎,悄咪咪的朝她暗示的眨眨眼, 也沒管她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腳步踉蹌的被推進大牢, “咔嚓”一下牢門被鎖鏈鎖上。
來送他們的人和牢里的看管者交代了幾句, 就離開了。
“嘶!苯瓗Z白原本被推了下,腳步往前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 穩住了,可沒想到后面的溫迪跟本就沒剎住閘,直接沖著他就撲了過來,被撞趴下的江嶼白正好倒在草堆, 倒是沒感覺到多疼。
“快起來。”
側頭對壓在他身上的溫迪說。
江嶼白脫身后, 不善的看他, “剛才你為什么不趁機逃跑?”
“跑不了呀!睖氐侠硭斎弧
“你身后沒有人!倍耶敃r沒有人注意溫迪, 他那時想要跑可以直接逃走。他又不是眼瞎,這小孩非但沒有跑竟然還敢主動湊到敵人面前刷存在感求抓!
“欸嘿!
“……別賣萌, 給我老老實實回答!
“好吧,是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 所以就跟來了!睖氐涎凵裾J真。
江嶼白:“……”
人小鬼大。
抬手敲了他腦門一下,看到溫迪捂著頭吃痛的模樣板著臉道:“沒有下次,我還需要你一個小孩來擔心?你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哼哼!北磺昧讼乱膊粴猓瑴氐蠝惖剿磉呅Φ溃骸爸懒酥懒!
又被黏上的江嶼白推了一會沒推開直接投降,不掙扎了。
從剛才就一直在旁邊大牢看著他倆互動的溫妮莎猶豫開口:“打擾一下……”
還有人?
江嶼白朝聲源處看去,看清是誰后一怔,溫妮莎?
她怎么在這。
“你們怎么被抓起來了?”溫妮莎問。
江嶼白道:“你不也是!
溫妮莎笑了下,“我不一樣,我是因為過幾天就要參加最后一場決斗了,所以被帶到這里!
“決斗?”
江嶼白頓了下后問:“是角斗場?”
溫妮莎看了眼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溫迪,不知道他在整什么幺蛾子,對江嶼白解釋:“對,因為我的族人都是賣身給貴族的奴隸,他們許諾我如果贏下十二場決斗,就放我們自由!
“恕我直言,他們說的話不能當真!
溫妮莎好笑的看了江嶼白一眼,這家伙和溫迪看起來很處得來啊,連說出的話都一樣。昨天溫迪也說過類似的話,讓她不要相信貴族,還讓她帶著族人逃,現在就能獲得自由。
但是被她拒絕了。
溫妮莎:“我知道。”
江嶼白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走到墻邊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你困了嗎?”
溫迪好奇的挨著他坐下,側頭看已經閉眼的青年,現在才中午剛過欸。
“不是,”江嶼白回答:“我在養精蓄銳。”
畢竟晚上還有行動。
溫迪似懂非懂,注視著不動彈的江嶼白眼里閃過笑意。
夜色漸深。
江嶼白起身,身邊一點沒睡始終安安靜靜的溫迪看過來,就見他已經起身,腳步輕巧的靠近牢門,打量著牢門上的鐵鎖。
溫迪靠近,壓低聲音問:“你在干什么。”
江嶼白沒去看他,從頭發里摩挲出一根鐵絲,輕手輕腳的對著鎖芯搗鼓,“越獄。”
溫迪好奇的盯著從不知道怎么從發間拿出來的東西,極細的鐵絲在青年一通搗鼓后鎖開了。
綠眸閃過驚奇。
隨后溫迪就看到江嶼白步伐輕盈如同鬼魅般靠近看管監牢的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手法,對準他們的脖頸一砍,他們甚至都沒發現有人越獄就暈倒在地。
溫迪驚嘆:“哇哦!”
休息的溫妮莎被溫迪的聲音驚醒,睜眼就看見原本在大牢的兩個人已經全部逃到外面了。
“……”
還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幕。
溫妮莎嘴角抽搐,看到黑發青年熟練的搗開鐵鎖,朝她揚了揚眉,“還不走?”
她嘆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你們離開吧,我不能走!
江嶼白動作一頓。
“我要去參加五日后的決斗,”溫妮莎說,“我的族人,還都在他們手里…所以我不能走。”
“行吧!苯瓗Z白也不逼迫,反正他好人做到底了,她走不走是她的決定,不過角斗場……等救出莉亞后,他要不要也去摻和一腳呢?
如果能把貴族扳倒就行了。
就這么離開蒙德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
江嶼白想起之前在風墻內大家為了自由奮起抗爭的場面,何其可笑,千年后的蒙德城又落到貴族手里。
他身上的衣服完美和夜色融為一體,拉著綠的扎眼的溫迪一路悄無聲息的溜出牢房,然后找到了關著莉亞的地方。
門被推開的聲響嚇得少女一個機靈,滿眼驚恐的躲在角落,抬眼卻發現竟然是江嶼白和溫迪,霎時訝然,“江嶼白和溫迪,你們不是被……”
“欸嘿,逃出來很容易的~”
聽著就像你可以逃出來一樣,江嶼白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又開始浪起來的小孩,徑直走到莉亞面前把自己的錢袋全部塞進她懷里,“趁現在我把你送出城,離開蒙德,不要再回來了!
莉亞一怔,條件反射問:“那你們呢,不一起走嗎?”
江嶼白把一旁悠哉的溫迪推到她面前,“你跟莉亞一起走!
溫迪:“?”
“不要!我不走!”溫迪氣鼓鼓的看著江嶼白,“你去哪我就去哪!
江嶼白氣笑,這回輪不到他說不要,按住不停地反駁的某人的頭。莉亞猶豫問:“你不跟我們離開的話,要做什么?”
“我要去下角斗場,看看那些貴族,順便幫一個朋友!苯瓗Z白手下一頓,被咬了一口懵逼的看著憤憤不平的溫迪。
不是,多大了,還學狗咬人!
這熊孩子。
“這樣啊……可是離開了蒙德城,我們也不知道去哪,”莉亞不好意思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蒙德,所以……”
“我知道有個地方,”溫迪鼓著腮幫道:“距離蒙德最近的地區是璃月,那里的人受巖王帝君庇護,物產富饒,是個定居的好地方,而且他們待人很熱情。”
璃月?
江嶼白不可抑制的想到帶弗瑞爾出去玩時遇到的那個讓人遺忘不了的男人。
摩拉克斯。
對方還說過以后在他的地界會被保護來著。
這個巖王帝君又是誰,摩拉克斯……不會現在已經不在了吧?
畢竟時間線是千年后。
“巖王帝君是誰?”江嶼白問:“你是怎么知道璃月的?”
“哼,我可是吟游詩人,走遍了全提瓦特的最好的吟游詩人,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溫迪抬下巴,“巖王帝君就是璃月在魔神戰爭中最后活下來的魔神,現在也算是璃月的統治者!
說完溫迪偷瞄了江嶼白一眼,語氣嫌棄:“就是個糟老爺子,老古董一個!
莉亞:“……”
江嶼白:“……”
還走遍了全提瓦特,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大,但是就看溫迪的外表就知道他是騙人的,真走遍了早就入土了。
還有,雖然不知道魔神的力量有多大,但是你一個人類小孩這么光明正大罵他真的好嗎!
人家可是魔神!
惹不起的那種。
行了,現在他可算是知道了,溫迪這個小鬼不僅纏人的很,還膽子特別大,都敢吐槽魔神了,下面是不是就要上天?
再管不住他那張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嶼白心累的說:“那莉亞你就去璃月吧,溫迪,既然你知道璃月在哪,正好送她去。等我解決完事情后,就去找你們!
盡管溫迪再怎么不想答應,到了地方后也直接被江嶼白攆走。
目送他們一大一小漸行漸遠的身影,江嶼白一身輕松的回去。
而離開的他沒有看到,溫迪在注意到江嶼白回去后,對著身側的莉亞甜甜一笑:“小姐姐,我已經幫你打好招呼了,現在麻煩你自己去璃月港喲~”
“什么……?”
莉亞茫然看去,然后倏然睜大眼。
千風在少年周身涌動,溫迪雙眸亮起青色的微光,柔和的風元素包裹住莉亞,少女在離開前驚駭的吐出兩個字:“你是——”
聲音戛然而止。
送走莉亞后,溫迪哼著小曲掉頭,“想要甩開我,沒門。”
江嶼白在溫妮莎驚訝的目光下淡定的給要醒的兩個人補了下,讓他們睡得更沉,然后悠閑的走回原本關自己的地方,串上鏈條,鎖死。
“你……怎么又回來了?”溫妮莎看他一連串的動作問,看了眼牢口,沒發現溫迪的影子。
“我想見識一下角斗場,挺感興趣的!
溫妮莎不知道說什么好,嘴角狂抽。
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江嶼白倒好,逃出去了又回來了,理由還是對角斗場感興趣。
【宿主。!】系統哭哭啼啼的聲音從腦海傳來。
江嶼白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它了,直接跟消失了一樣,往常都是喜歡出來溜達,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后,也不出現甚至不出聲了,他還以為系統有什么要緊的事。
現在突然帶著哭腔冒出來,屬實把江嶼白嚇了一跳。
【怎么了,突然失蹤這么久?誰欺負你了?】
系統緊張兮兮的張望周圍沒發現那個綠色的身影,可逮到機會了,趕緊說:【宿主,你身邊那個溫迪有大問題!】
第25章 Chapter25
聽到系統說溫迪有問題, 江嶼白興趣來了,正襟危坐問:【怎么說?】
【宿主你都不知道,他還威脅過我,不讓我跟你說他的事, 】系統悲憤道:【他就是莉亞說的那個風神!是魔神!不知道為什么還能看到我, 不光能看到還能碰到!】
【所以他在的時候我都不敢出來嗚嗚嗚!
系統的聲音越來越委屈, 最后直接哭出來。
江嶼白被它的哭聲吵的腦瓜疼, 滿臉疑惑, 隨后猶豫反問:【溫迪是魔神?】
他咋不太信呢, 就那個跟牛皮糖一樣粘人的小孩是風神?
莉亞所說的風神是什么樣子來著?
劈開山巒,吹散風雪, 怎么聽都很牛, 現在系統說溫迪就是莉亞口中的風神, 江嶼白把溫迪的臉和這些事件重合起來, 頓時……嗯,怎么說呢, 笑死。
根本不信。
系統聽出江嶼白語氣中的懷疑,像是哭喪一樣的喊:【宿主!你已經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好了好了,別嚎了,等再見面, 你去他面前逛一圈我看看!
系統的聲音頓時像是被掐住嗓子似得停下, 哆嗦道:【他要是殺了我怎么辦!
【放心, 我看著你, 沒事!
到底看不看的見,還需要親眼見證一下, 系統身為他的搭檔,陪過他很長時間, 江嶼白不認為系統在這件事上騙他。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溫迪真的是風神,為什么要緊跟著他?
自己可從來沒招惹過這位風神。
而且這位風神也太……小孩了吧。
江嶼白抽了抽唇角,頭疼的想,不光性子活潑,還比一般小孩更纏人。
他和別的魔神感覺不太一樣,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半點敵意和威脅,反而是親昵。
也不知道系統怎么這么怕溫迪,有那么嚇人嗎?江嶼白思索。
【還有,宿主,他那天還對你——唔】系統驚恐噤聲。
怎么了?
一抬眼,就看見溫迪把臉擠在鐵門之間的縫隙中,還伸手對著他揮了揮。
江嶼白:“……”
“你不是和莉亞去璃月了嗎?”
“莉亞姐姐被恰好去璃月的商隊捎帶上了,所以我就回來啦!”溫迪扒拉了下鎖上的鏈條,“快快,我也要進去!
江嶼白謹慎的沒第一時間搭話,審視的打量溫迪片刻,在對方眼巴巴的表情下走過去開鎖,鏈條剛被打開,溫迪就像泥鰍似得迅速溜進來,正怕晚一秒就被關外面。
溫妮莎見狀笑道:“剛剛我還想為什么只有你回來了,溫迪不見了,這么一看倒像是攆人失敗了?”
“不是攆人,他才不會攆人我走呢!睖氐蟿傔M去就湊到江嶼白身前,笑著說。
“就是趕人!苯瓗Z白冷酷的道:“誰知道沒成功。”
溫迪睜大眼,一臉受傷,“怎么可以這樣,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之前還說讓我跟著你,這才過了多久,就變了!”
“……”
被直勾勾注視著的江嶼白不動聲色的對系統道:【出來。】
【可是……】系統心里慌慌的,畏畏縮縮的不敢探頭,在江嶼白不耐的又出聲后,終于心一橫,現出身形。
江嶼白一把抓住系統,在它驚恐的尖叫下手一拋,直直對著溫迪正臉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統兩只眼人性化的越睜越大,聲音的分貝越來越高。本來就很怕溫迪了,現在它離恐懼源頭越來越來近,差點小心臟爆炸。
江嶼白沒理會系統在他腦袋里尖銳的噪音,認真的盯著溫迪的表情,觀察他神態的變化。
系統極快的射向溫迪的臉,然后……穿了過去。
而溫迪的表情一點也沒不對勁的地方,更沒有那種被東西襲擊條件反射的眨眼和閃躲。
正常的不得了。
江嶼白見狀一怔。
溫迪見江嶼白一直盯著他瞧,委屈的神色慢慢變成喜悅,湊上來,“一直看著我干什么,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好看!”
“……”
默默伸手把快貼上他臉的溫迪撥開,問:“你剛才有看到什么嗎?”
溫迪先是茫然的啊了聲,然后左顧右盼,沒看到什么,疑惑道:“沒有什么啊,難道剛才有什么東西嗎?”
江嶼白沒在他神色中察覺到什么不對的地方,因為他在行走在各個小世界,察言觀色多了,自然也就能分辨出真假,他剛才沒在溫迪的表情中看到演戲的成分。
【我對你的話持懷疑態度!
【宿主!你竟然相信外人也不信我?!】雖然系統難以置信,但還是以極快的速度竄回江嶼白的識海,只有它知道,它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偏偏宿主居然不信他!
悄悄看了眼溫迪,系統豁出去了,氣憤道:【他是裝的,他在騙你,那天晚上他還趁著你睡覺親你了!】
【……】江嶼白頭一次感覺腦殼空白,半響,掃了眼跟小孩似得黏著他的少年,笑了:
【你說……他親我?】
【怎么可能?】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迭卡拉庇安一樣變態,就眼前這個小少年,充其量也就依戀他罷了,怎么會趁人睡覺親他。
【你——哼!不管你了,以后你被人睡了我也不管你了!】系統罵罵咧咧的自閉去了,江嶼白怎么喊也不回應。
江嶼白:“……”
扶額苦笑,說一下脾氣還上來了,還有……為什么每次系統都以為他是被睡的那一個。
之前就不說了,現在為什么系統覺得是溫迪睡他?先不說身高問題,他本來就比他高出那么一點,就連外表,都是溫迪看起來更可愛無害,所以,為什么都說他是下面那個!
不對,他在想什么詭異的東西。
他又不喜歡男人,想這些干什么?
差點被系統帶歪了,對上溫迪認真看來的眼神,江嶼白才想起還沒回答溫迪的話,“沒什么,看到有個蚊子飛過去了!
“哦~”溫迪對著雜亂的地面掃來掃去,“確實有很多蚊蟲,這里的環境太潮濕陰暗了…”
“啊!還有老鼠!”溫迪嚇了一跳,滿臉驚恐跳到江嶼白身上,死死扒著他不敢下去。
溫妮莎忍俊不禁:“你還怕老鼠?”
“是呀是呀,那么大一只……你們不怕么!
“不怕,”江嶼白承受著不該承受的重量,衣領被扒的勒脖子,無語的托住往他懷里蹭的人,“老鼠已經跑了,你……快點松手!
被抓的只能被迫垂頭的江嶼白和溫迪近距離對視,呼吸交纏在一起。溫迪專注的直勾勾盯著他看,江嶼白一臉莫名。
突然溫迪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不要!
“要是它又回來了怎么辦,我最怕老鼠了,你們應該懂我的,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嘛!
“……”那就這么掛他身上了?
“你多大了,還要抱著!
溫迪道:“和年紀有什么關系。”
江嶼白看了他一會,嘆氣托著抱著他不撒手的小孩坐下。
溫迪心情極好的貼了貼,江嶼白面無表情避開他帽子上草葉的騷擾。
想扔。
又撕不下來。
真麻煩。
在江嶼白思索怎么讓溫迪松手時,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聽著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果然,巴克那張討厭的臉出現在牢外。
“那個女人去哪了?!”他質問。
江嶼白怪異看他,“哪個女人?”
巴克:“別給我裝蒜,莉亞跑哪去了?!”
“你這話聽著就搞笑了,我被你關在牢里,現在人跑了你卻來找我?”江嶼白看他生氣的模樣嗤笑,“莉亞跑了啊,真不錯,還要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巴克被他嘲諷的神態氣的肥肉發抖,眼睛狠厲的瞪著坐在地面上懶散的人,“落到我手里還這么高傲,真當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么,來人!”
喊了一聲沒人應,巴克環視一看,兩個看牢的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頓時怒氣沖天的走過去一人一巴掌把他們扇醒。
兩人睜眼看見巴克在面前,頓時一激靈站起來。
巴克氣笑:“我讓你們看守大牢你們就是這樣看的?嗯?用睡覺看?”
兩人聲音發抖:“大、大少爺……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覺了!
“行了!”巴克煩躁,根本沒心情聽他們狡辯,指著牢里的江嶼白猙獰道:“把他給我抓出來,我要讓他好好體會一下我們勞倫斯家的酷刑!”
溫迪一頓,看向巴克,又掃過拿鑰匙開了牢門進來的兩個人,眸光稍暗,抱住江嶼白不撒手,深意道:“你們的所作所為要是被風神大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巴克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東西,“風神?他早就拋棄蒙德人了,都不知道消失多久了,說不定早就死了,怎么現在還有人能想起他?”
“你該不會指望著風神能救你們吧?哈哈哈哈。!也只有你這樣的小孩會信奉虛無縹緲的魔神,他都不知道在哪呢,又怎么會管到我的頭上?”
“還是先關心關心你們怎么脫身吧。怎樣,現在對著我跪下,大喊“我錯了,請求巴克大少爺饒命”我就對你下手輕點如何?”
澄澈的藍綠色眸子注視著大放厥詞的巴克,看到兩個人已經靠近,溫迪眨了下眼。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笑,緊接著溫迪被江嶼白推開,茶色的眼睛輕蔑:“不如何,我倒覺得你的體型很適合跪拜,嘶……也不是,我甚至覺得你對著我跪下也辣眼睛!
巴克怒:“你——。!”
江嶼白唇角微彎,直接把進來的兩個人一腳送出牢門,兩人在空中倒飛重重砸上對面的牢門,發出“咣當”一聲重響,口中慘叫著栽倒在地面翻滾。
巴克被江嶼白兇殘程度嚇了一跳,就連旁邊牢內的溫妮莎也驚了下。
緊接著眉頭舒展,把提起來的心放回肚子里,原本還擔心他們倆個會被巴克折磨,現在看來,誰折磨誰還不一定。
第26章 Chapter26
“所以……鬧完那出合著就獲得一對鐐銬?”溫妮莎扶額。
只見兩個人排排坐, 江嶼白的左手和溫迪的右手被一起拷住。
這下倒好,直接不用溫迪黏著他了,只能同時行動了。
“欸嘿~這不挺好的。”
語氣沒心沒肺聽的江嶼白額角凸凸兩下,但又無可奈何, 隨性他直接躺下閉眼拒絕交流。
還有四天就到角斗場開始的日子, 據溫妮莎說, 前十一場都是和一些強勁的人類戰斗, 那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只要不是魔神, 他都有把握獲勝。
趁現在短暫的擺爛一下吧,明明他最初的想法是退休, 現在倒好, 忙的連軸轉。
在牢里躺平, 也不是不行, 反正很安全。
至于系統對他說的話,以及剛才他的試探, 都沒有看出溫迪的異常。江嶼白還是留了個心眼,畢竟有一類人表面很無辜實則確實是隱藏的大boss,若他真的是魔神,接近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總不能真如系統所說, 圖色吧。
“……”
離譜。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此期間, 系統真的再也沒出現過, 溫迪倒是拉著他說這說那,還給他講提瓦特的風土人情。
還說了七神的很多八卦。
溫迪說巖神原本是一塊老石頭變成的, 人長得丑,脾氣還不好, 動不動就用大石頭砸人,嘴里全都是能嚇哭七歲小孩的理論……
吐槽璃月巖神的話老長老長,也不知道真的是那位魔神名聲不好還是溫迪瞎編的,反正江嶼白聽得一愣一愣的。
說完巖神,溫迪又講起了風神,說風神仗著冰神脾氣好偷了她的拐杖拿在手里耍,還頂著火神殺人的目光喊她任性的老阿姨。
蒙德城盛行的詩歌與佳釀都是拜風神所賜。
著實讓江嶼白對提瓦特魔神的印象刷新到一個新的高度。
怎么聽著……都那么不靠譜。
溫妮莎在旁邊也聽得呆滯,江嶼白詢問真假,她吭哧了半響道:“火神確實是女性……風神,呃,據傳言說他與其余六神不一樣,很從心所欲,也不曾治理過蒙德。也許,溫迪說的是真的!
江嶼白:“……”
聽這描述,放在古代怎么也是個昏君。
吃喝玩樂,還騷擾鄰國的神,怎么不被打。
哦對,風神失蹤了,江嶼白無語想,也許就是因為太浪遭報應了。
“怎么樣?”溫迪說完,期待的看著江嶼白,“你覺得風神巴巴托斯做的如何?”
“……”江嶼白:“他有做什么嗎?”
“怎么沒有,他吹散了包圍蒙德的冰雪,給子民一個溫暖的家,怎么沒做什么呢!”溫迪鼓著腮幫道。
這句話都聽膩了。
時間過得太久,誰知道當時的事是真是假,還是人類杜撰出來的神話?
但看溫迪極力為風神說好話,江嶼白隨口夸了句很厲害,就看見少年嘴咧得老大。
“……”算了。
你開心就好。
看出溫迪跟莉亞一樣是個風神廚的江嶼白想。
沒等他們聊多久,就有人把他們帶出去,一路直直的往蒙德城的方向推。
溫妮莎擰眉問:“不是去角斗場嗎?”
“是啊。”
“別那么廢話,跟我走就行了!到了地方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溫妮莎只能閉嘴。
到了城外才發現圍了一堆人,幾乎所有蒙德人都站的遠遠的,圍成了一個圈,而勞倫斯家與一眾貴族站在城門上看到江嶼白三人發出一陣哄笑。
這明顯不對的場面讓溫妮莎升起不好的預感,“你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過一會就知道了,”勞倫斯家主道:“現在,看看你的身后!
溫妮莎一驚,轉身。
她的族人全部推進中央,年齡較小的琳德被推的跌倒在地,看到溫妮莎揚起臟臟的小臉,“姐姐……”
“琳德!”溫妮莎連忙過來扶起她。
江嶼白掃了一圈大多數都是紅頭發的半大點孩子,沒有幾個男人,甚至還有羸弱的老人。
“哈哈哈,劍斗士溫妮莎,你不是問最后一場決斗嗎?”
“現在就告訴你戰斗的對象是誰,你也知道魔龍烏薩屢次侵襲蒙德城,每次都損失慘重。所以,我們制定了計劃,為了讓傷亡降到最小,把你們獻祭給魔龍!”
“相信魔龍烏薩吃飽了,就會離開蒙德,”勞倫斯家主聲音滿是惡劣,“畢竟,你們也不是蒙德人。”
“當然了,為了避免說我們欺負弱小,如果你們能把魔龍烏薩殺死,不僅會放你的族人自由,我的所有,包括整個蒙德城,也可以送給你治理,”他嘲諷道:“這個條件,很誘惑人吧!
他根本就沒想過他們會殺死魔龍,此番做法只是欺壓。
四周的蒙德人雖然內有不忿,但迫于權勢無人敢出聲。
反倒是城墻上的貴族,激動的在那大聲吶喊。
“噗。”
溫迪聽到笑聲看向抿唇微笑的青年。
江嶼白眼睛亮的驚人,“是啊,是個非常誘惑人的條件。若是我們真的把魔龍殺死,你當真會言而有信,把蒙德城交由溫妮莎治理,真的?勞倫斯家主!
語氣越來越平靜,就像不是在問他,而是陳述。
巴克站在頭發灰白的老人身邊,聽此不屑道:“我們說的當然是真的,還能有假?”
他蔑視看向下方的老弱病殘,“還是擔心一下等會怎么死得好看點吧!”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江嶼白就聽見天空傳來幾聲龍嘯,倏而抬眼,竟然發現居然是一群龍正朝這個方向飛來!
“草,不是一只龍嗎?”江嶼白罵罵咧咧的道。
溫迪道:“魔龍烏薩確實是一只,但在他到來之前,它的同類會先來打頭陣!
溫妮莎讓族人把孩子和老人護在中間,他們還戴著鐐銬,雙手被縛,直面這些龍恐怕毫無反擊之力。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關鍵是他們沒有武器。
顯然,貴族一開始就想讓他們喂飽這些魔龍。
思索對策間,那群魔龍已經從天邊俯沖而下,豎瞳緊盯著下方慌亂的人類,它揮動雙翼,沖著一個紅發男人抓去!
穆納塔人的力量不是空口無憑,襲擊的魔龍被束縛住雙手的男人兩只拳頭狠狠砸中頭,木制的鐐銬瞬時碎裂,解放了雙手。
溫妮莎此時倒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盡管沒有武器不能攻擊,也很好的躲過每次襲擊,她護著身后的孩子們,蜜色的面龐沒有恐懼而是堅毅。
她不能倒下,她的身后還有要保護的人。
江嶼白很清楚,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當他們力竭時就死定了。這些龍,皮可真夠硬的,原地跳起踢中一頭龍脖子沒有撼動它半分。
漆黑的鱗片覆蓋了魔龍全身,目測刀槍不入。也難怪這些貴族需要每次獻祭人喂魔龍,他們根本打不過它們。
迅速調整身體,攬起被他動作扯到半空尖叫的溫迪,江嶼白盯著兩人被銬在一起的手銬覺得頗為頭疼。
溫迪的尖叫在落入溫暖的懷抱后頓時停下,江嶼白抱著他在地上來回閃躲,每次咬空的魔龍氣的咆哮,怒氣值拉滿,死盯著他不放。
他們狼狽抵抗的姿態落在躲在城墻上的貴族眼里惹得他們低聲發笑,隨后縮在墻后,透過縫隙繼續欣賞。
巴克嗤笑的盯著江嶼白狼狽逃竄的樣子,這就是和他作對的下場,真的很期待這個人被一口一口咬碎的慘烈模樣,一定是非常好看的畫面。
那張平靜的臉蛋掛上驚恐的表情一定極美。哦,他會眼睜睜看著離血盆大口越來越近,看到魔龍帶著腥臭味鋒利的牙齒,隨后整顆頭沒入龍的嘴里,牙齒刺入青年白皙的脖頸,溫熱的血液噴涌而出……可惜,看不到他最后的表情。
巴克可惜的轉了轉眼睛,掃過因為防護不當被抓傷手臂的女孩,眼里毫無波瀾,甚至覺得還不夠,怎么沒有一口吞了她。這些龍這么沒用,都過去多久了,還沒把那些小孩全吃了。
“你還好嗎?”被抱著跑溫迪一動一動,少年很不對勁,沒有溫妮莎那些族人小孩子驚恐的表情,還有渾身顫抖坐在地上無助尖叫。
平靜的不像是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溫迪面容平靜,語氣沒有一絲波瀾,那雙好看的藍綠色眼睛靜靜的看他,像是和平常一樣閑聊,而不是在逃命。
江嶼白沒看他,“好到不行!
說完他腳步極快的一轉,身后緊跟不舍的龍和迎面而來的一頭猝不及防下狠狠相撞,哀嚎著砸到地面,一時半會還真沒起來。
還有兩頭。
溫妮莎那邊較為嚴峻,因為沒有掩護好,已經有不少人受了傷,溫妮莎也不可控的掛了彩,喘著粗氣,肩上被劃出來的口子正滴滴答答的隨著她動作滴落在地。
江嶼白的加入瞬間讓形勢好了不止一點,甚至有隱隱壓過兩頭魔龍的趨勢,在一群人越戰越勇時,烏薩來了。
體型比那四只魔龍要大的多,渾身黑紫,四肢重重落地,地面被震得一顫,背后雙翼扇出的風混合著沙塵讓人睜不開眼。
江嶼白一眾人霎時變得渺小,宛如螻蟻。
“……”這叫他怎么打。
他還沒這頭巨龍一條腿的一半高。
估計烏薩抬腳就能碾死他們。
江嶼白的沉默震耳欲聾,僵硬的站在溫妮莎身側,溫迪眨了下眼。
“跑!”
江嶼白幾乎在烏薩落地,就朝溫妮莎眾人喊,身上沾滿臟污血跡的人們踉蹌后退,烏薩被他們的動作吸引,抬起前肢作勢要抓。
“不要!哥哥!姐姐!”扎著馬尾的紅發女孩軟倒在地,紅色的眸子溢滿淚珠。聽到動靜的溫妮莎霍然回頭,眼見她就要被碰到,她咬牙極快的抱住女孩,然后忙不迭的邁開腳步。
他們沒有看到,烏薩的攻擊被短暫停滯在空中,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了一下。只是一瞬間,甚至烏薩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看食物撒開腿逃跑,張開背后的雙翼,口中開始凝聚光束。
城墻上的貴族見他們都往這邊跑,生怕烏薩被引到他們這里,連忙招呼旁邊的弓箭手,“給我放箭!放箭。!”
密密麻麻的羽箭直沖他們而來!
與此同時,烏薩發射而出的那股黑紅的能量束也陡然朝他們的方向爆發!
雙面夾擊。
江嶼白瞳孔驟縮,心跳慢了半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顧自的拉過身側的溫迪,把他護在身下。
溫迪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怔。
隨即,若有若無地輕嘆在江嶼白耳邊響起。
“真是的,原本沒想這么早暴露……”
第27章 Chapter27
什么?
還沒等江嶼白思索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把他們綁定在一起的鐐銬已經無端瓦解,化成星星點點的光消失在空氣中。
原本被他護在身下的溫迪突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輕柔的風向發生改變,悅耳的琴音在上方響起,江嶼白一頓, 看到溫妮莎等人停下了步伐, 近乎愕然的盯著天空。
城墻上的貴族和蒙德子民全部睜大眼, 僵硬的凝固在原地, 眼睛里倒影著天空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久久沒有回神。
……有點不對勁。
不, 應該說是太不對勁了。
心里隱隱有預感的江嶼白機械的抬頭,看清上方陰影后…
很好, 是他錯怪系統了, 這家伙真的是魔神!
城墻上射出的箭矢被風阻攔, 紛紛無力掉落在地。
魔龍烏薩發出的攻擊被青色的風流輕易抵消, 宛如脫胎換骨般的溫迪懸空停在上空,背后的雙翼在陽光下白到刺眼, 金色鑲邊的白色衣袍在風的吹拂下俏皮的揚起劃出弧度。
他指尖拂過琴弦,靜靜地注視著因為察覺到氣息豎瞳中盛滿驚恐的烏薩,垂在肩上的麻花辮應聲亮起,聲音猶如風在低語:“遠方到來的惡龍啊, 聽憑風的指引吧……”
“——。!”
感到溫迪身上強烈風神氣息的烏薩當即也不管吃飯了, 立刻翅膀扇的老快逃上天空。
我的媽耶!這次風神怎么突然出現了, 還要殺龍啊啊啊。。!
烏薩尖叫的立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命。
但它也知道, 如果風神鐵了心要殺它,它是絕對逃不了的, 可奇怪的是,居然沒有。
不管怎樣這段時間不能來蒙德尋找食物了, 要來也要等趁風神不在的時候再來。
烏薩腦子里閃過這句話,回到老巢后妄圖用睡眠抵抗饑腸轆轆的胃。
惡龍逃跑后,身著神裝的溫迪從空中降落,好整以暇的端詳著江嶼白的表情,沒有看到他驚訝的神色,溫迪奇怪:“看到我這幅模樣,你不感到吃驚嗎?”
像是周圍他的那些子民,還有溫妮莎與他們的族人那樣。
震驚。
誰說不震驚。
江嶼白麻了,他是直接被震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好么!
這個黏人的小鬼是風神,而系統說,溫迪威脅過它,還親了他…雖然最后那個他怎么也不太信……
看著溫迪支著一雙大翅膀子停在他身側,江嶼白掃了眼他沒有多少布料的布和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有胸口跟沒遮似得青色神紋,再次沉默,在溫迪期待的目光下開口:“你不涼嗎?”
正期待他會說什么的溫迪:“?”
溫迪呆住,隨后笑了,“不冷哦,我是風神,風怎么會冷呢!
江嶼白冷淡,“哦!
末了覺得太近了,還往后退了兩步。
很明顯的要拉開距離,偏偏某風神和沒看見一樣,笑瞇瞇的湊上去,貼臉攻擊:“離那么遠干什么呀,我可是剛剛救了你一命,按人類的話來說不應該報答我嗎?”
說著,溫迪想到什么,步步緊逼:“莉亞救你,你都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
江嶼白忍無可忍道:“你,注意點影響!
溫迪與他湊得極近,甚至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撲到他臉上,而江嶼白可以覺得所有人的眼神都在看著這邊,不,確切地說是在看溫迪。
他默默把頭往后仰了仰。
城墻上的蒙德人此時才回過神來,紛紛無視勞倫斯家主和巴克的怒喊,從蒙德城出來不遠不近的站在他們面前,帶著萬分激動的心情道:“風神大人……您是蒙德的風神大人嗎?”
男女老少眼睛里在此刻有了光,正亮晶晶期待的看著攬住一個黑發青年脖子的溫迪。
溫迪只得松手,面向他的子民,“是哦,我是風神巴巴托斯,我的子民們,從此刻起你們自由了~”
“太好了!”
“風神大人——”
“終于不用受貴族奴隸了……”
在人們熙熙攘攘下,江嶼白悄悄退出包圍圈,和溫妮莎撞上眼神。
“沒想到他居然是風神,”溫妮莎注視著安撫民眾的溫迪:“還真是看不出來。”
早看出來他打死不留在蒙德城。
江嶼白抿唇,開始考慮跑路的可能性。
自從遇到對方,就被立刻黏上,又沒招惹溫迪過,為什么對他這么親昵,該不會又被系統說中,這個魔神又想做迭卡拉庇安做的事吧。
想到這里,他哪哪感覺不對勁,立刻就想趁著人多熱鬧遁走。
溫迪這時候直直看向城墻上的勞倫斯家主,眸中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剛才你允諾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如今魔龍烏薩已被打跑,那么按照約定,蒙德城歸溫妮莎打理,沒問題吧?”
就算是有問題這時候誰又敢反駁風神,勞倫斯家主和一幫貴族只得把憤怒吞進肚子里。
說白了,他們根本不敢與魔神叫囂。
溫迪仿佛沒看見他們臉色極差,笑瞇瞇的轉身看向溫妮莎……背后偷偷摸摸想要溜走的江嶼白,眼神直直盯著,話卻是和溫妮莎說:“往后蒙德城就交由你打理啦,溫妮莎!
“這,”溫妮莎猶豫,“這真的可以么?我不是蒙德人,是穆納塔人!
“可以哦,交給你我很放心,請遵從你的意愿重新建造一個新的蒙德城吧~”
溫迪笑著說完,轉瞬間已經出現在江嶼白前面,“你要去哪呀!
被攔住路·想溜的江嶼白:“……”
把跨出一大步的腳收回,若無其事的道:“沒干什么,突然想起來有事要回去一趟!
回去打包行李,逃跑。
雖然也沒什么行李,只有一身換洗的衣服還有一袋錢罷了。
“溫迪,你先忙你的事,剛回蒙德城肯定會有很多事要處理,不用跟著我!
言里言外都是暗暗的趕人。
溫迪困惑:“可是我沒事呀。”
“……?”
溫迪:“現在的城主是溫妮莎,大小的事務應該交由她管理!
江嶼白:“……你不是蒙德的風神嗎?”
溫迪道:“是啊,可我是自由之神,不會因此束縛人民,我只要保護好蒙德的安全就行!
“……”這不就是擺爛的意思嗎?!
和那烈風魔神是兩個極端,一個過度束縛,一個撒手不管。
也確實挺自由的,從穿衣風格就看出來了。又想起在牢內溫迪說的那些關于風神的不靠譜野史……江嶼白一臉黑線,所以,這是本人在吐糟自己。
干人事?!
所以現在溫迪又找了個免費的牛馬幫他工作。
還是全年無休,沒有薪水的那種。
關鍵是溫妮莎看起來沒有半點不愿意,瞥了一眼已經招呼蒙德人回城的溫妮莎,江嶼白覺得溫迪還挺會忽悠人的。
演戲也相當不錯。
憑他的眼力,愣是沒發現溫迪是裝的,那么,現在他暴露了,還跟著他要干什么?性格呢,那副小孩子氣的模樣也是假的嗎?
江嶼白可不認為對方至少活了千年會是這樣的性格。
四周滿是生人勿近氣息的江嶼白邁開步伐,溫迪愣了愣,見他冷淡許多的模樣撓了撓臉頰,跟上。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看到兩人全部駐足,停下來念叨著“愿風神護佑”,被緊跟著的江嶼白臉色越來越黑,腳步生風快速回到落腳地。
關門的動作被擋了下,已經變回那身綠色衣服的溫迪像泥鰍似的擠進門縫,隨著門被關上,江嶼白就被熟悉的重量纏上。
“……”
“下來!
“不!你為什么不理我了!”圈住他的脖子,跟樹袋熊一樣攀在江嶼白身上的溫迪控訴。
“哪有。”
“就有!”
“……”腦門突突跳。
江嶼白頓了下,隨后看著溫迪笑了下,“行,我承認有!
“但我倒是好奇了,你為什么非要纏著我?”
一個蒙德的神明,不光假裝碰瓷摔地上讓他負責,還天天亦步亦趨的跟隨他。
江嶼白臉色越來越冷,他對提瓦特的魔神都保留防備,因為他本身來到這個世界只是被迫停留。在等待系統聯系上主神期間,順便在這個世界開始養老的假期。他也沒有能力與這種生物抗衡,要是對上了他只能認栽。
所以對于魔神,敬而遠之最好。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你說過讓我陪睡呀!”溫迪笑瞇瞇的說出炸裂的話,兩條腿夾緊他的腰,勾了勾手臂讓自己往上一些,綠眸輕眨:“我不跟著你,怎么晚上和你睡覺!
江嶼白石化,好半響才出聲:“…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欸?你明明說過,所以,你要拋棄我么?”
“放屁!老子沒說過!給我撒開手。
江嶼白開始動手扯扒在他身上的某人,溫迪見狀輕巧的從正面溜到他背后,然后攬住他脖頸伏在脊背,歪到他頸側眼中含笑,“欸嘿~”
手抓到一團空氣的江嶼白:“……”
怒火瞬間爆發,江嶼白抬手按住背后的溫迪把他摔倒在地,緊接著,掐住溫迪的脖子冷冷的看著下方沒任何動靜的人。
他可以瞬移消失,怎么會乖乖的任由自己掐住他。
眼中閃過疑惑,江嶼白身體伏在溫迪上方,眉梢滿是冰寒,溫迪則是睜著一雙藍綠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江嶼白許久沒有修理的黑發長度已經擦過肩膀,順著他此時的姿勢垂下,眼尾邊的紅痣襯得他分外白皙誘人。
然而江嶼白可不知道溫迪在腦補些什么,沒發現溫迪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他滔滔不絕道: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知道,你既然是蒙德的神,還望明理一點,我只是一個過客,對蒙德城沒有惡意,明天我就會離開……唔!”
面色冰冷的江嶼白表情凝固,身體僵直,意識到發生什么后,瞳孔巨震。
第28章 Chapter28
溫迪的手指插入青年的頭腦, 順滑的發絲流淌在指間,勾起陣陣發癢。
注視著眼前的人眸色漸深,唇上傳來溫軟的的觸感是溫迪從未感受過的,跟過電一樣傳遍全身。他可以感受到青年身體驟然僵硬, 也看到他茶色的眼睛極快的收縮, 然后發顫的不可置信之色。
作為風精靈, 他明明沒有心臟, 可是現在溫迪卻猛然感到左側胸口中的「神之心」顫動了下。
也難怪人類會如此癡迷這種事, 他都想不顧一切按著露出這種可愛神色卻不自知的人狠狠親吻然后深入……想法剛冒出溫迪就知道不妥, 他雖然喜歡江嶼白,也絕不會逼迫他。
他要讓江嶼白慢慢接受, 直至自愿為止。
他是自由之神, 不會束縛任何人, 更何況, 是他的愛人。
作為世間最好的吟游詩人,怎么著也要和他的愛人談一個浪漫的戀愛, 不是么?
直到傳來濕潤感,江嶼白也堪堪從被強吻中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掐住溫迪脖子的手,連連后退, 擦了擦有些發麻的唇, 臉上表情崩裂:“你、你在做什么?!”
溫迪慢悠悠的從地上起來, 調整了下歪了的貝雷帽, 腳步悠然的逼近倒退的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剛才做出的事:“可不可以別離開蒙德,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如果就這么走了……我也會一起跟著你走的喲!”
被剛才溫迪的舉動嚇得心臟怦怦跳的江嶼白:“……”
江嶼白已經退到墻角。
鑒于這家伙是風神, 以及見識過他可以突然消失然后出現的本領,江嶼白沒有奪門而出,要是他跑出去了,被當街強吻就好看了。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電子產品,但是可不能小看這里的人,要知道沒有才是最可怕的。
流言八卦一傳十十傳百……不稍片刻整個蒙德都知道了。
畢竟大家無聊,要打發時間。
更別說是關于風神的瓜,江嶼白頭皮發麻的想,依剛才來看那群人對溫迪眼神發光、恨不得把一切都奉獻給他的模樣。江嶼白毫不懷疑,如果溫迪表露出對他的喜歡,這城里的人會連夜打包把他送到溫迪的床上去。
還有,他好像從沒見過溫迪,他又為什么作出一副認識他很久的模樣。
“還有,”溫迪來到他面前,嘆息道:“你真的沒認出我是誰嗎?”
綠色貝雷帽帽檐上的白色小花隨著他歪頭的動作顫了下,“我以為這樣你應該很好辨認才對!
江嶼白:“?”
他抿著唇上上下下打量,然后又把視線停在那張與弗瑞爾十分相似的滿是期待的臉上。
難道,弗瑞爾機緣巧合成為了風神?
去過很多世界,還身為現代人的江嶼白腦洞大開,越來越覺得應該是這樣,要不然怎么解釋為什么溫迪說認識他,還和弗瑞爾長得這么像。
不過這世界還可以由人類變成魔神嗎?順便改變了頭發眼睛的顏色,還調整了一下臉型……當然,也可能是吃胖了。
若是弗瑞爾的話,干什么親他!江嶼白眉頭緊皺,頗有一種孩子被人帶歪了的感覺。
“你是弗瑞爾!
江嶼白說。
然后他就看見溫迪期待的神色肉眼可見的低落下去,難道猜錯了?
溫迪泄氣地垂頭,而后無奈把憑空出現的三個東西遞到他面前,“第一次見面我似乎就說不是了…諾,這是你的東西。”
躺在溫迪手中的是江嶼白遺失的兩把匕首還有槍。
江嶼白露出驚訝之色,它們當時不是被丟棄到高塔上了……遲疑伸手握住被保護的干凈锃亮的武器,溫迪順勢抓住他的手,在他看來的目光中笑了笑,隨即,面前的人猝然消失。
出現了一只會飛的布娃娃。
哦,不對,是他頗為熟悉的風精靈。
江嶼白覺得今天一下被震了好多次,現在更是三觀破碎。
原來溫迪是風精靈……
溫迪用萌噠噠的小腦袋歪了歪,然后眼睛彎彎道:“現在,總可以認出我了吧?”
趁著這幅蠱惑無害的外表,溫迪放肆靠近還在愣神的江嶼白,用腦袋對著他蹭了蹭,想了想又頗為親昵地對著他臉親了親。
江嶼白抓住作亂的風精靈,怪異的看著巴掌大的小東西,“…溫迪?”
“嗯嗯嗯!是我!”
江嶼白:盯——
風精靈·溫迪:OvO
江嶼白:“……”
下一秒,開心的溫迪就被捏住了命運的羽毛,溫迪一頓,對上勾起冷笑的江嶼白,“很好,都學會來騙我了!
“裝無辜訛人就算了,還來強吻,說,跟誰學的?”
溫迪頭頂的羽毛被捏的一激靈,開始發動可憐大法,狡辯道:“我沒有…可以放過我嘛……可以嗎可以嗎?”
江嶼白眉頭一挑,心硬如鐵,絲毫沒有被他裝出的可憐騙到,雖然確實很萌,很可愛。
“你以前都讓我親親了,還主動親我,現在就不行了嗎!”風精靈模樣的溫迪語氣理所當然,一點沒有談論話題的羞恥感。
“……”江嶼白。
怎么有種犯罪的偷感。
溫迪這樣讓他有一種家長面對熊孩子的無力感。
還是青春期孩子感情教育失敗導致的嚴重后果。
覺得那個吻也許是個誤會的江嶼白頓時松了口氣,耐心解釋:“……不一樣的,你現在變成人了,還長大了,可以適當對別人表達親近,但是親別人不可以……尤其是對著別人嘴親!”
風精靈油鹽不進,“你才不是別人!”
又說:“……為什么不能對著嘴親?”
前半句江嶼白都想當場按著風精靈打一頓屁股,聽到后半句覺得糾正溫迪的思想還有救,馬上道:“親嘴是戀人才能做的事,要互相喜歡才能做,等以后你有愛人就知道了!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是戀人。”風精靈篤定。
“……”江嶼白抽了抽額角,這什么等價方程,“不對,我和你不是戀人,我們是朋友,朋友間不能親嘴!
“…這都過去了千年,你一點不知道嗎!彼麘岩傻。
好歹活了那么長時間,對于人類的情情愛愛一點都不知道?還是說,魔神都清心寡欲……想起迭卡拉庇安,江嶼白默默擦去這個想法,也許魔神都很單純吧。
“欸?”風精靈歪了歪腦袋,豆豆眼茫然,江嶼白沉默松開捏住他羽毛的手。
“總之,別再那樣做了!苯瓗Z白道:“是不對的!
“那種事只能男女之間做!
“這樣啊……”風精靈身形一亮,又變回人形的姿態,“吧唧”一口親在江嶼白的側臉,然后‘欸嘿’的抱住他的腰,“那我親一下臉總沒事吧,我看我的子民們也經常這樣做!
江嶼白:疲憊.jpg
“……隨你!
看來一時半會是改不掉了,慢慢來吧。
溫迪眼里閃過得逞之色,在江嶼白想要把他扯開之前主動撒手,站到一旁。
江嶼白一滯,把抬起的手放回,隨后又仔細打量了溫迪全身。
“早就想問了,你為什么和弗瑞爾的樣子這么像?”
“因為我想用他的樣子去看看這個世界。”溫迪語氣溫和。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很多,弗瑞爾確實是死了,而溫迪,作為他的朋友,用這種方法繼承他的愿望,也算是讓少年“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江嶼白沉默了會,心情酸澀,在他不出聲時溫迪也沒有說話,安靜的等著。片刻后,江嶼白又問:“那——”
“你為什么渾身穿綠色!边戴了個綠帽子,想讓你以后喜歡的人給你戴綠帽子么?江嶼白好笑的想。
溫迪這會倒是疑惑,遲疑的掃了下全身的穿搭,“有什么不對嗎?”
“我很喜歡綠色,代表著生命與希望嘛~”
江嶼白:“……”行,這個解釋滿分。
溫迪問:“難道不好看嗎?”
“還行……但,你為什么穿白絲…”江嶼白抽著嘴角,難言的吐出這幾個字。
辣眼睛地盯著把腿勾勒極為纖細的白色絲襪。
“欸,”溫迪低頭看腿,“其實也沒什么啦,主要是為了遮蓋住我腿上的神紋,太顯眼了,如果不穿點什么蓋住的話,會被認出來!
“至于為什么不穿其他顏色,”溫迪用手托著下巴思考,隨后笑道:“我還是覺得白色比其他顏色更和諧一些,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很抓人眼球嗎?”
確實很抓人眼球,他沒看錯的話,蒙德城里就你一個穿的很顯眼。
突然江嶼白就聽溫迪道:“你難道想看看我光著腿的模樣嗎?可以哦,現在就可以給你看!
他做出一副要脫的架勢。
“!”
江嶼白急忙道:“不用了!”
沒事看他腿干什么?而且不是已經看過了……在他穿那身極為清涼的衣服時。
溫迪眼里閃過一絲可惜,勾了勾唇,又想到什么,摸出天空,撥了幾個音調。
“我覺得現在的模樣更符合我現在的身份——吟游詩人。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我,吸引人駐足聽我彈奏。哦,對了,遇到被討債的時候,我往樹上一藏,他們就找不到我了,嘿嘿,是很好的保護色呢!”
聲音到最后越來越歡快。
江嶼白:“……”?
他聽到了什么東西。
討債?
為什么你一個風神會被討債。
……溫迪是風精靈,有了那層濾鏡江嶼白突然覺得非常合理。
出于人類的好奇心——不知道會一直想。
他索性順從本心問了下去:“為什么你會被追,欠人家什么了?”
很快江嶼白就后悔發問。
因為溫迪當著他面吐了吐舌頭,摸了摸頭,一副心虛模樣說:“這個…咳,我把他們的酒都拿走了,然后沒錢,就……自然會被追了,欸嘿!
還是在納塔,那個任性老阿姨地盤上被追的。
不過,她也沒管就是了,最后還大方地幫他給損失一車酒的人發了補償。嗯,就這一點,他還是很喜歡火神的。
他和火神是很好的老朋友呢!
江嶼白聽到溫迪的話表情逐漸呆滯,最后面無表情地想怎么長歪了變成了個白嫖怪。
這種行為是非常惡劣的行徑,必須得教育。
說好聽點是白嫖,說難聽點,就是偷。
雖然溫迪是明目張膽的偷。
“溫迪,以后不能不給錢就拿別人的東西,你還是風神,注意點行為——”
“什么呀,我可不是像小偷那樣,我是用賣唱抵消酒錢的!睖氐蠐P了揚下巴,一副你錯怪我了,我要生氣了,快來安慰我的模樣。
第29章 Chapter29
溫迪語調一轉, 理直氣壯:“所以,賠酒!”
江嶼白:“?”
“上次我都沒喝到酒,全進你肚子里了,這次你要讓我喝個夠。”溫迪看他, 強調, “我是大人!”
“……”
表情越發委屈哀怨, “自我從沉睡中醒來就沒沾過一滴酒, 都那么長時間了, 我真的很想嘗嘗現在蒙德釀造酒的味道!
溫迪一副乞求的眼神看著江嶼白, “可以嗎?”
原本以為溫迪是小孩他才不讓喝,現在只要不要太過, 溫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又不是老媽子或者妻管嚴, 沒有義務管那么多。
江嶼白:“……不用征求我的意見, 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真的?”溫迪語氣上揚,“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這么急。
江嶼白無奈被拉著胳膊往外走, 看著溫迪滿臉笑容的活潑樣,有些想笑,在城外那時候多有神性,還挺唬人的, 現在就現原形了。
還是不真實, 風精靈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蒙德的風神。
真的可以管理好蒙德嗎?
……差點忘了, 他根本不管, 是放養。
“你說的,讓我喝個夠。”路上溫迪不放心, 又確認了遍。
“嗯,只要你別喝醉。”
“不能反悔哦。”
“是, ”也不信他能喝多少,就算酒量再好頂多喝幾瓶也不能再多了,“我說的!
……
視線落在擺滿酒瓶的木桌上,久久沒回神,江嶼白甚至還能聽到酒館老板語氣小心又激動地招呼酒保搬酒的響動,只怕都把酒窖里的珍藏都給拿出來了。
大意了。
因為溫迪身份暴露,來酒館的路上不僅被盯了一路,還順帶著聽了無數次‘愿風神護佑’,起初他還覺得沒什么,次數一多他直接麻了。
好不容易在萬眾矚目下到達酒館,結果這家酒館的老板一看竟然是溫迪,都不用溫迪開口說要酒,親自引他們去人少的包間就坐,送上來的還都是名貴的酒。
至于江嶼白為什么說是名貴,他們上的這些酒的瓶子明顯和上次的不一樣。∫埠推渌撕鹊牟灰粯。
包裝精美,隨著酒香飄出,明顯聞出不同。
估摸著溫迪喝不了多少。
這老板還說他請客,風神大人能來他的小酒館就很給他們面子了,怎么能收他們的錢。
溫迪拒絕了,笑瞇瞇地說今天有人請客。
江嶼白聽的一臉黑線,不過也沒說不就是了,他說出的話一向言出必行,所以今天確實是他來買單。
只不過……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喝這么多。
江嶼白頭皮發麻地看到桌子上又多出一個空瓶子,眼見這家酒館老板還要往溫迪手里遞,他趕忙喝止,“等下!”
溫迪接過酒瓶,疑惑看來。
江嶼白打量他的神色,眼神清明,舉止與平常無異。
不是,居然還沒喝醉?!這么能喝酒嗎!
江嶼白不太想承認他還沒溫迪能喝,在來的路上他還想著溫迪肯定就只能喝一瓶,畢竟他一瓶都還沒喝完就醉了。
結果,光看溫迪用他那與外表極不符合的灌酒姿態差點把他看傻眼,那一副喝水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這是酒啊!
“你確定還沒醉嗎?”江嶼白慢吞吞問。
“沒啊!睖氐衔罩票Φ。
江嶼白:“……”
旁邊的酒館老板見風神與江嶼白頗為熟悉,猜測應該是至交好友,不過為什么都是他們風神大人的朋友了怎么聽著還不了解他。
他遲疑的看了看眼前的溫迪,然后試探地對江嶼白道:“這位客人是風神大人的朋友吧?”
江嶼白點頭。
酒館老板確定沒猜錯,才道:“您有所不知,我們蒙德的酒業一開始是風神大人傳授的,包括釀造酒的技術,如果不是大人教會我們的祖先,就沒有今天的酒館!
聽后江嶼白微訝,竟然是溫迪起的頭么。
接觸到他驚訝的目光,溫迪笑了笑,對酒館老板道:“哎呀,別那么尊敬的叫我,稍稍有些不習慣呢,叫我溫迪就好,是一名吟游詩人哦~”
酒館老板連連稱是。
歲數大不是沒有道理的,酒館老板眼尖地看出溫迪有話要對江嶼白說,自行退下了。
“欸嘿!”溫迪對著江嶼白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是不是很驚訝我的酒量?”
確實很驚訝,人小小一個,酒量卻嚴重不符合他的肚子。
喝了這么多,也沒見他肚皮撐大……
瞥了眼平坦的小腹,江嶼白沉默點頭。
“偷偷告訴你,論喝酒這件事,這世上無人能比的過我喲!
說大話。
江嶼白腹誹。
又舉杯喝了口,溫迪咂嘴間看了眼對面坐著他喝酒的青年,有些不對味,想了想招手不知從哪里拿來的一杯裝著淡黃色液體的杯子,放在江嶼白面前。
“這什么?”
“蘋果釀!睖氐系溃骸澳挠衼砭起^不喝酒的,光看著我喝多沒意思,嗯……你不能喝這么烈的酒,那就喝蘋果釀吧!”
“幾乎沒有度數哦!
“……”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能碰酒!
不過……江嶼白垂眸打量了幾眼看起來味道不錯的蘋果釀,還是拿起來嘗了口,意外的好喝。這酒館想的那么周到,居然還有飲料?
“怎么樣?”溫迪歪頭問。
“很好喝。”
“嘿嘿,是吧,我有時候也會來喝呢,不過我還是覺得直接吃蘋果更好。”溫迪,“特別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
又過了一會。
江嶼白心情不太美妙的帶著開心的溫迪離開酒館。
他來到蒙德賺的錢剛才一下子全部花出去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夠。
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溫迪知道他有多少銀幣,所以才花的正正好好。
江嶼白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身邊渾身酒味的溫迪,溫迪察覺到目光抬頭,“怎么啦?”
“沒什么。”心中暗暗搖頭,不能是他想的這樣,花光他的錢對溫迪有什么好處?
下面要去盡快賺錢了,要不然房租都沒法交。
財奴江嶼白心臟酸澀,怎么養一個溫迪這么費錢,以后來喝一次酒他還供不起了,這樣想著差點流下貧窮的淚。
正思考去哪里賺錢快的江嶼白突然被惡風吹的一歪,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一雙手臂攬住,手臂的主人笑呵呵道:“哎呀!哪來的風啊,沒事吧?多虧我接住你,要不然就被風帶走了!”
溫迪的語氣極為夸張。
“……”
謝謝,我還沒那么輕,能被風刮飛。
而且,你再晚一秒,我就穩住身體了。
江嶼白站直身體,疑惑看風來的方向,這會兒倒是沒了,怎么突然來一下,有病吧。
他繼續向住處走。
溫迪見狀笑了笑,跟在他身邊。
走了幾步。
右后方突然又襲來一股妖風,江嶼白被吹的猝不及防往溫迪那邊歪,一頭扎進滿是酒香的懷抱,江嶼白一臉問號。
隨后狐疑地盯了幾秒照舊接住他的溫迪,溫迪一臉坦然,跟著他往風來的方向看了看。
“今晚這是怎么回事,突然來這么大的風?”溫迪綠眸滿是困惑。
剛掛起的懷疑又被壓下,江嶼白沉著臉從他懷里起來,警惕的感受四周的風向,很正常,是夜晚吹來的陣陣微風,很舒適。
就像方才那兩下是他的錯覺。
怎么只吹他,不吹溫迪。
隱隱覺得還是不太對的江嶼白拉起警戒,和溫迪繼續往回去的方向走。
溫迪目光在前面的江嶼白身上劃過,眼里閃過狡黠,隨后開始哼唱著不同音調的“啦”,少年音線悠長溫柔,在靜寂的路上聽得更為清晰。
江嶼白看溫迪一眼,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應當不會來怪風了。
在他放松警惕后,迎面就掀起一陣妖風。
剛松懈下來,又被吹的腳步倒退,還被直直送進熟悉味道懷抱里的江嶼白:“…………”
事不過三。
一次二次還好,次數一多還真是不想懷疑溫迪都難。
他臉色極黑的掰開溫迪抱在他腰間的兩條胳膊,然后居高臨下地看睜著綠眼睛裝無辜的某神,“友好”地笑了兩下,說道:“溫迪!
被盯著的溫迪無辜地欸了聲,吞了吞唾沫,眼神飄忽,“怎、怎么啦?”
“那吹向我的怪風是你控制的吧!彪m然應該是問句才對,但江嶼白此刻的語氣非常篤定,每個字都是滿滿的壓迫感。
江嶼白根本就沒給溫迪反駁的機會,繼續道:“你是風神,都可以隨時隱入風中,我可不可以認為,你能控制風!
雖然他知道溫迪是風神,但是并不清楚溫迪的權能。見識過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風精靈時伴隨著亮起的青光,現在變成人了,消失時伴隨的反倒是羽毛。
所以作為風神,思路再打開一點,是不是可以控制風呢?
就比如剛才。
溫迪眼神左瞟又瞟,就是不敢對上江嶼白的眼睛。
看他這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頓時手癢的按住溫迪的頭,江嶼白看溫迪的眼神就跟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你不解釋一下?”
被手掌壓癟帽子的溫迪心虛的“欸嘿”了下。
下一秒。
“啪!”
“哎呀!”
被按住打了屁股的溫迪睜大眼滿目震驚與懵,江嶼白收回拍了他屁股的右手,而后對他說:“下不為例!
頓了頓,在溫迪一雙委屈巴巴就差掉眼淚的神態下補充,“再用風戲弄我,還打你屁股!
說完,江嶼白就進了屋。
捂住屁屁的溫迪做賊似得左看右看,發現沒人,無比慶幸現在是黑夜,要不然……被他的子民看到他們的神被打了屁股,他的面子都掉光了嗚嗚嗚。
輕咳一聲,溫迪收回爪子,看著亮起燈光的房屋想了想笑瞇瞇地直接推開沒上門栓的門。
欸嘿,不過抱到了也很劃算,不就被拍了一下嗎,又不疼。
溫迪回味剛才摟上青年腰時傳來的柔韌感,就算再被打也值了!
細想來,他還是風精靈時曽近距離看過他光裸的模樣,真想……
溫迪趕緊把腦子里異常清晰讓人血脈噴張的旖旎畫面打散,不能想了!再想下去他都要忍不住了!
他從門縫擠進去,然后乖乖把門關好,溫迪視線垂下,態度非常好認錯:“我錯了。”
衣物摩擦聲響起,低沉慵懶的聲音傳來,“嗯,認錯就好!
江嶼白瞥了一眼非常之乖巧的溫迪,一邊脫衣服一邊嫌棄地上上下下看沾滿酒味的人,說:“先洗澡,你身上都是酒味。”
溫迪抬眼,霎時瞳孔顫動,他盯著脫個精光,腰間只圍了一塊布的江嶼白,喉嚨干澀地問:“……你、你在做什么?”
第30章 Chapter30
江嶼白正在調整腰間的浴巾, 溫迪直勾勾地盯著青年白皙的脊背,視線逐漸下滑掃到凹陷的腰窩,被燙到一樣快速眨了眨眼,對上江嶼白帶著疑惑看來的眼神, 他說:“不都說了洗澡?”
“我剛才說話的聲音也沒那么小吧。”
溫迪垂在腿側的手指蜷曲, 吞咽了幾下口水, 極力想掩蓋聲音的沙啞, 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對勁, “沒有, 是我沒聽到!
江嶼白應了聲,然后讓溫迪快點脫衣服, 等會水都涼了。
溫迪聽著這近乎邀請一般的話語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有些慌, “你先洗, 我之后再洗。”
已經一只腳邁入浴桶的江嶼白聽后扭頭,“已經很晚了, 這家店的老板都已經睡下,只送來一桶水……所以我們得一起洗。沒事,這浴桶很大,裝下兩個成年人都不成問題。”
看到溫迪表情越發局促, 江嶼白突然笑出來, 意味不明往下掃了眼, 戲謔道:“都是男人, 一起洗個澡我難道還能把你怎么樣嗎?”
被盯的地方像被燙到了一樣,溫迪慌亂的側過身, 用背后的披風擋住了他看來的目光。
“還是說——”江嶼白挑了挑眉,歪頭在浴桶里給了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溫迪:“……”
背過身的溫迪瞬時像火藥一樣炸了, ‘蹭’一下扭回身,綠眸里盛滿了火氣,“我不。
“哦?”語氣滿是不信與笑意。
“……”
溫迪抿了抿唇,盯著浴桶里正好整以暇看著他的青年,熱氣升騰給他沾滿了水汽,顯得更為惑人,偏偏他本人不知道眼前的畫面究竟有多么旖旎。
纖長的睫毛垂下,他斂住眸中的深意,溫迪再抬眼過去時臉上已經掛上笑容,“不信的話我們就來比一比!
江嶼白:“?”
“稍等哦,我的衣服比較復雜!
這么說著,溫迪已經開始捏住領口的蝴蝶結開始解,脫下披風,然后慢條斯理拿下帽子,解開捆束的腰帶。
沒了腰帶束縛的衣服像是散架一般被溫迪輕易扒下,他極快的蹬掉兩條白絲襪,然后快的像殘影竄進浴桶里,江嶼白還看清,就發出重物落入水中的“嘭”聲。
被水糊了一臉的江嶼白:“……”
抬手抹去臉上的水,面無表情看向已經像八爪魚一樣湊上來的溫迪。
綠眸蕩開笑意,溫迪抱住水下青年的腰,暗暗用指腹擦過手下細嫩的皮膚,沾濕的麻花辮落在江嶼白的肩側,青色的發絲牢牢緊貼在皮膚上,如他主人一樣。
溫迪歪頭看他:“欸嘿!”
“欸嘿什么欸嘿,撒開爪子!
把粘人的溫迪從身上撕下去,江嶼白無視如芒在背的視線,自顧自的開始洗頭發洗身體。
也不是他神經粗條,他本來就是現代人,甚至去過幾十人的大澡堂,什么場面沒見過,所以他是真沒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溫迪也是他認識的人,一起洗個澡有什么?
更別說就溫迪這體型,雖然年齡放在那里,但無論是性格還是模樣都只是一個孩子。
那更沒有什么不自在的了。
要是一個男人對一起洗澡還猶猶豫豫,江嶼白大概會說他矯情。
“別磨蹭,快點洗,水要冷了。”半天沒感覺到溫迪動作,江嶼白提醒。
身后溫迪突然幽幽道:“你不是要跟我比一比的嗎?”
江嶼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比?比什么?隨后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笑罵道:“比個嘚,快給我洗澡!”
半響,背后的才傳來溫迪怪怪的一聲嗯。
然后慢吞吞的傳來水聲。
江嶼白彎腰洗頭,毫無防備的把身后的光景暴露,感覺洗的差不多的江嶼白圍上浴巾要起身,猝不及防被壓到邊緣,隨后腿就抵上……
艸!
他的臉色就跟調色盤一樣一會青一會白,額角的青筋突突跳,掄起拳頭就要朝后砸,就聽見溫迪哼哼唧唧帶著茫然和不舒服的聲音:“好難受。”
“我是不是生病了?”溫迪淚汪汪的和臉色有些不太好的江嶼白對視,“可是魔神不是不會生病的嗎?”
“……難道,我要死了!
說出這句話后,小臉一白,可憐極了。
江嶼白:“……”
捏緊的拳頭最終還是松開,心情跟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最后扭過頭看著地面無奈又頗感疲憊的開口:“你沒病。”
他跟一個啥也不懂的風精靈生氣什么。
只怕連這種反應都還是第一次,所以才表現的這么慌張無措。
“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江嶼白不舒服的動了動,“你先把我放開,我告訴你怎么辦!
“真的嗎?”
“嗯,你快起來!
耐心引導的江嶼白趴在浴桶壁上,沒看見身后的溫迪像是抓到獵物一樣不斷掃視他,綠眸因為情緒變得愈發幽深,他勾了勾唇,說出的語氣極不符合現在神情。
片刻,江嶼白被放開了。
轉身看著把自己全部縮在水里,只留下一個頭露在外面的溫迪,江嶼白斟酌著詞語教他怎么變舒服。
過了很長時間后。
因為手法笨拙,溫迪發出吃痛的聲音,委屈說還難受,江嶼白繃不住了。
他皺眉。
溫迪可憐的仰頭看他,時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起來快要被憋壞了。
“……”
就這么對視幾秒后,江嶼白頹喪的首先敗下陣來,暗道真麻煩,他走到溫迪面前,繃住表情一把抓住,溫迪瞳孔驟然一縮,呼吸停住。
攬住溫迪的江嶼白手下一僵,隨后若無其事的開始工作。
還真看不出來。
長得挺卡哇伊,下_面倒是一點都不可愛……
聽著耳邊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他機械的動作,被溫迪叫的不自然的撇過頭,升起強烈的罪惡感。
沒過多久。
江嶼白松口氣,放開他,后退一步調侃道:“這么快!
“沒事,你還小,以后會好的?齑┮路,別感冒了!
甩了甩酸疼的右手,江嶼白丟下失神的溫迪離開。
緩了一會,溫迪才動了動身體站起來,浴桶的水現在已經有些微涼,他看向已經穿好睡衣坐在床上的江嶼白,低喃了句什么,隨后壓下眼底蠢蠢欲動的晦暗,用風把衣服上酒氣全部帶走,穿好衣服后靠近。
“我來幫你把濕頭發吹干吧!”
溫迪笑瞇瞇靠近,拿走他手里擦頭發的布,暖風拂過,濕發已經變得干爽。
江嶼白驚訝的摸了摸已經干了的頭發,“風還能這么用?厲害!
“欸嘿!”
“行,那就睡覺吧,明天我還要去城里找些活干!苯瓗Z白道:“你也早些睡。”
“好呀好呀。”溫迪爬床。
“你干什么?”江嶼白挑眉。
溫迪疑惑,“睡覺呀!
江嶼白指了指對面的床,“那邊,才是你睡覺的地方。”
溫迪愣了下,看向墻角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一張小床,鼓著腮幫不滿道:“不要!我就要和你睡一起!”
已經習慣他時不時撒潑的江嶼白直接用武力拎住不斷掙扎的某人,把他摁在床上,然后裹被子一氣呵成。
隨后頗有威壓的垂眸看床上被裹成粽子的溫迪,“別動,要不然——把你丟出去!”
溫迪:“……”
“嗚,你說要和我睡覺的!”
“還說有我在你睡的很香!”
聲音哀怨極了。
江嶼白:“哦,那是以前,現在不行了。”
“為什么。
“現在你長大了,也有人形了,別問為什么,就不能和我睡!
“那不是人就行了是不是?”
江嶼白剛要反駁,就被熟悉的扒臉撲個正著。
“……”
抬手把黏在臉上的風精靈揪開。
風精靈賣萌眨眼,“咕嘰?”
江嶼白:“……”
“乖乖給我滾去睡覺!”毫不留情把風精靈一扔,江嶼白翻了個身,閉眼,眼不見心為靜。
果不其然,被丟開的風精靈又跑回來了,這次還直接對著他臉吧唧了一口,江嶼白:“……”
拉著被子蓋過頭頂,不理會。
風精靈委屈的在他枕邊落下。
…就這么維持了半刻鐘,風中傳來的呼吸變得平穩。蒙頭睡的被子被風輕輕掀開,蓋到脖子以下,轉瞬間枕邊的風精靈變回人形的姿態。
確認江嶼白睡著,知道他警惕心很強,溫迪讓他睡得更沉些,然后才光明正大地鉆進被子,手臂穿過他的身底,往懷里摟了摟。
要是江嶼白現在是清醒的,就會發現溫迪看他的眼神危險至極,那絕對不是看朋友的眼神,是想要把他整個人吃干抹凈的神態。
溫迪低頭看窩在他胸口的青年,黑發已經長到肩頭,睡著的他沒有白日的冷淡,眉頭舒展,而眼尾下的紅痣照舊吸引人。
溫迪忍不住親了下那顆小紅痣。
視線不受控地落在那唇齒沒閉緊的雙唇,他親過一次,很奇妙的觸感。
綠眸越來越不對勁,溫迪不好意思的想,要不趁現在再親一下,他也不會發現……越想越蠢蠢欲動,溫迪最終還是受不了誘惑輕輕貼上睡著的人的雙唇。
貼了會,又不滿足現在,試探的舔了舔。
呼吸頓時變得粗重。
轉瞬間,溫迪牢牢視線鎖住無知無覺的青年,手控制住他的下巴微抬,侵_入江嶼白的雙唇。
越親手越發不規矩,在即將控制不住后,溫迪猛地驚醒,松開衣服被扯的亂糟糟的江嶼白。沉默著迅速幫忙整理好后,他深深看了眼乖的可愛的人,溫迪消失在房中。
……
半夜,一抹綠光直直墜入蒙德城外的果酒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