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二十一歲的虎杖悠仁拿到了最佳主攻手之后, 把自己的獎杯送給了黑尾鐵朗，兩個人在比賽結束后，還一起吃了飯等待著奧運會結束。
這期間他們還在奧運村逛吃逛吃, 逛了很久之后, 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虎杖悠仁記得很清楚, 自己是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之后他就好似想不起來細節了。
應該是回家了。
但到底是回的自己家還是黑尾鐵朗家他有點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 發現在自己家他有點恍惚的感覺。
不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虎杖悠仁卻感覺好似什么都不一樣了。
接著就是清晰的意識中突然被一股新的記憶給侵占了。
來的太突然了，虎杖悠仁都沒反應過來。
在短時間內被塞進很多的記憶片段, 還都是陌生的, 讓虎杖悠仁從床上起來后，直接一頭栽了下去。
之后虎杖悠仁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在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擁有了一段新的記憶。
原有的記憶, 和現在記憶錯亂交織的時候, 虎杖悠仁并沒有陷入混亂。
因為他現在當務之急需要區分, 他到底是存在在原本記憶的世界, 還是現有記憶的世界。
虎杖悠仁冷靜了一會兒, 很快就整理完了自己情緒。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 先是環顧了自己現在所待的環境。
在東京他換的那套公寓雖然從布局裝修都和老家宮城那個公寓差不多，那都是為了讓爺爺去到東京之后, 不會覺得因為環境陌生從而要適應很多。
但仔細看其實兩個地方差別還是很大的，虎杖悠仁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他在宮城縣的那套公寓。
記憶中這套公寓已經屬于別人了。
樓下的電子時鐘顯示的是, 兩年后。
2018年的十月份。
今天還是工作日。
在糾結時間的同時, 他又去看了爺爺的房間，不在。
幾乎和他腦海中現有的記憶對上了。
他是個漫畫的主角, 而他的爺爺在前不久剛在醫院死去。
他沒有帶著爺爺去東京救治，留在了宮城縣就讀于杉澤第三高中。
就因為他拿到了一根叫宿儺的手指，讓自己的學長學姐陷入了一場靈異事件遇到了所謂的來自于他認知之外的事物，叫‘咒靈’的東西。
類似于正常人類人看不到的，由人類怨念詛咒形成的東西。
漫畫中的他為了救下學長學姐，他吞下了這個叫‘宿儺’的手指，成為了宿儺的容器。
接下來的劇情就是為了徹底消滅這個大boss，走上了收集宿儺的手指的道路。
也不知道后來作者發生了什么，在故事發展過程中，主線并沒有給他成長的機會，幫助的他的老師，伙伴們也都紛紛死于咒靈的手上。
世界進入了一場強行覺醒咒力的游戲里，互相獵殺和生存。
里面的他還沒到能力成長的時候，就被迫要和被宿儺奪取身體的摯友開始一場決斗。
雖然最后還是他的勝利。
但是他的老師，他的同伴，還有很多無辜的人類。都因為咒靈殘暴的從而犧牲。
而他只是這部披著熱血皮囊漫畫的男主角。
那一幕幕令他絕望憤怒，心痛的畫面，牽動著他的神經，哪怕他努力的認清現實，告訴自己這些都應該和他沒有關系。
可他還是跪在地板上努力的接受情緒帶來的悲慟。
如果他的十五歲真的是這么度過的，他覺得他的人生好似怎么也快樂不起來了。
失去的已經失去了，也許未來會更好，可是看不到未來真的讓人很窒息。
他想黑尾鐵朗了。
但這個世界還有黑尾嗎？
這么想了之后，虎杖悠仁出了門開始努力在這個世界找到和自己有聯系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爺爺已經去世了，自己還沒有吃掉那個惡心的手指，只是剛結束了給爺爺辦完葬禮的時候，被這部漫畫男二找上門了。
剛這么想在記憶中出現的伏黑惠出現在了他家門口，問他‘宿儺’的手指去哪兒了。
在記憶里這是自己去東京之后的同伴了。
伏黑惠是個很好的人，模樣帥氣，是那種在女生中一定很受歡迎的模樣。
話語不多，面對虎杖悠仁的熱情，也只是表現的不是很積極。
一想到這個人被壞人占據了身體，殺了好多自己珍視的人，一定難受的不行。
虎杖悠仁跟著就有些難受。
但是他又說不出，讓伏黑惠不干這一行這樣的話。
虎杖悠仁自己就不是那種人。
不會因為有困難，或者因為知道結果不好，就不去做的人。
反而這條道路如果痛苦的話，虎杖悠仁會覺得讓別人來，還不如讓自己來。
能為別人做點什么，是他接下來余生一定要履行的。
就像原劇情里面他想要以吞下所有的手指為目標，只為了最后站在簇擁下死亡。
但他現在不想死，他還有黑尾。
他要找到黑尾。
他現在還沒有覺醒咒力，也不知道如何在不吞掉手指的情況下成為咒術師。
但他覺得這一行很需要自己。
咒術師因為人員緊缺的程度，很多情況導致了不少人只能去解決比自己高一等級的咒靈。
這就導致了，咒術師幾乎每個人都在刀尖上存活。
高層站在上面喝茶吃飯，下面的守護和平都是咒術師來的。
漫畫中最強的老師五條悟，也因為后面情節的崩壞從而被腰斬了。
虎杖悠仁也不管現在處在什么樣的世界里，但他知道這件事情，就是不可能當什么也沒發生。
正所謂有些天命落在他身上都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不想按部就班的完成作者所安排的情節。
所以在伏黑惠跟他解釋‘咒術’‘咒靈’這些事情，只為了讓他帶他找手指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們這個職業學校有什么專業訓練沒有，一個年級只招幾個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導致你們這個行業人員缺失的原因？”
伏黑惠可能沒想到，身邊的人剛剛了解到世界上有詛咒的存在，就已經考慮到了就業前景？
而且按照情況，虎杖悠仁確實很厲害，從體能上展現著異于常人的天賦，甚至比大部分咒術師都有可以覺醒的能力。
但他現在畢竟沒覺醒，甚至都看不到咒靈。
在虎杖悠仁問了這么一大堆之后，他的回答也只有，“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很冷漠，但是又充分展現了這個人溫暖的部分，不讓他多關心這個事兒，也是不想讓虎杖悠仁進入詛咒的世界。
當個普通人沒什么不好的，至少會被守護，不用為了保護別人從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當中。
見伏黑惠沒有想要回答虎杖悠仁的意思。
虎杖悠仁也不打算繼續問了。
畢竟他們現在的任務是，在學長學姐拆開手指之前，別讓兩個人被咒靈給傷害了。
去的時候，幾乎是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人在接近死亡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咒靈了。
看到了，就能揍了。
揍啊，干嘛不揍，憑借劇情中的知識點，在這么極端的情況下，虎杖悠仁覺醒了咒力。
在那些想要搶奪手指的咒靈來臨的時候，把手指搶了回來。
伏黑惠：……
剛才還說了不讓這人多了解有關咒術的事情，但是這人就自己覺醒了一些在系統教學之外的咒力。
讓他無話可說。
天賦異稟，不論是哪個家族都極其珍視的人才。
但是問他想不想要入學咒術高校的事兒伏黑惠還是沒主動說出口。
這和主動邀請別人一起步入深淵沒什么區別。
他不愿意。
但讓伏黑惠有些意外的事，在伏黑惠拿走手指要走的時候，虎杖悠仁問了他一句。
“你們單位還招人嗎？”.
沒人會拒絕一個熱忱的人，當然也正因為虎杖悠仁熱忱，伏黑惠才沒有說出邀請。
即使在他眼中虎杖悠仁這樣的天賦在咒術高校也是屈指可數的天賦。
會不會成為最強他不知道，但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一定能有超凡成就的這么一個人。
既然是虎杖悠仁自己主動有這個想法的，伏黑惠還是打了電話給了五條悟老師。
“自己覺醒了咒力？”
“嗯，他身體條件很好，不論從速度還是力量，已經不是超乎常人那么簡單了。”伏黑惠還順便把他跑步的數據，以及投鉛球之類的事兒，和五條悟說了。
五條悟原本也路過宮城縣了，但是伏黑惠在他到來之前就已經把事兒給解決了，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現在算是理解了，為什么收集手指的過程這么順利了。
“既然有學生想要主動加入，那我們東京的咒術高校自然不可能拒絕的。”五條悟在電話如此說。
見老師也沒有拒絕，伏黑惠也就擔任起了，帶著虎杖悠仁去東京報道的打算。
虎杖悠仁收拾東西很快，幾乎沒什么阻力的就跟著伏黑惠去了東京。
在路上的虎杖悠仁還在思考這個世界會和他的世界是融合嗎
這些他都不知道，他需要去到東京才知道。
路上的時候，虎杖悠仁問伏黑惠，“你們那里有個叫音駒的高中嗎？”
伏黑惠，聽著他這句話，然后冷靜的思考了一會兒反問，“怎么寫？”
于是虎杖悠仁就用手機打出了‘音駒’兩個字。
顯然，伏黑惠應當是沒聽過的。
虎杖悠仁有點失望，但也不多，畢竟一個人沒聽過很正常，不代表沒有。
雖然時間和世界線都對不上。但虎杖悠仁在堅信一定會找到黑尾鐵朗這件事是堅信的。
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進了一個漫畫當男主角，他好似還是為了證實自己是現實存在一直努力著。
到達東京的時候，伏黑惠直接帶虎杖悠仁去了學校，五條悟直接在學校接待了這位伏黑惠在電話中提到的人才。
一眼看過去，沒什么特別的，至少從長相來說，就是那種傻乎乎的什么一點事兒就能高興的人。
簡單單純，比他這個學生伏黑惠一看就活潑很多。
作為學生的話，確實很不錯。
“惠，這就是你帶回來的新生？”.
虎杖悠仁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畢竟在他記憶中這個人在最后被腰斬，作為人氣最高的人物，最后的崩壞的結局配不上他一路高光的人生.
有些可惜，又覺得不應該這樣.
他盯著五條悟，好似看透他的未來一般，給五條悟看的有些恍惚。
以至于讓五條悟停頓了一會兒發出了一句疑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對于五條悟來說，他們自然是沒有見過的，但是虎杖悠仁在他一頭栽下去短暫幾秒之間，他幾乎快進似的，掃完了五條悟的人生。
是他的老師，也是他人生道路上引路人。
哪怕這個人看上去極其的不靠譜。
但從故事爆發，再到結局其實短暫的沒過多久的事件。
可就這么一點的相處時間，五條悟作為虎杖悠仁這條路上的引路人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慨。
老師啊，這個世界不能亂，所以老師不能死。
在五條悟這么問他之后，虎杖悠仁說，“沒有，第一次見，就是覺得親切。”
五條悟嘴里一大堆的騷話被這句話給噎住了。
他甚至有些無助的看了看伏黑惠，“總感覺現在的氣氛我要是說點不靠譜的話，沒有師德的樣子。”
結果伏黑惠白了他一眼后了，留了一句話，才把虎杖悠仁領走，“ 你知道就好。”
五條悟：……
五條悟發現自己這個老師當的很失敗，怎么連學生都能懟他！
他要好好培養新的學生，達到立威嚴的目的！
在高專休息之后，虎杖悠仁第二天就被五條悟領著去見了高專的校長。
只不過五條悟來喊虎杖悠仁的時候，虎杖悠仁正在晨跑，十公里對他來說輕輕松松幾乎不會花多長的時間。
但是他還是會花時間晨跑，這是在之前就養成的習慣。
成為最佳主攻手的基本素養，就是隨時保持住身體的狀態。
他剛來跑完就迎面對上了在終點等著他的五條悟老師。
“你居然有這個習慣？”五條悟不意外于虎杖悠仁的速度，只意外于他有晨跑的習慣。
畢竟現在年輕人，除了走運動社團的，很少會有這種晨跑習慣的。
哪怕伏黑惠也很少會起來晨跑。
“嗯，習慣了，到點了就睡不著。”
活潑性格下是靠譜的狀態，這點讓五條悟有些意外，所以他露出了笑意，說了自己來的目的，“走，帶你去見校長。只有校長有讓你入學的資格。”
說完，沒有多余的話，虎杖悠仁就跟上了。
一般這樣的性格活潑的對哪兒都好奇的，但是虎杖悠仁進了這里好似并沒有對于未知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淡定的實在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當然五條悟也不會把自己想當然的東西，當做一個標準答案，也不會去問，‘你怎么不好奇啊？’之類的。
沒必要。
兩個人一路跟過去，很快就到了校長那邊。
這一幕也是和之前的記憶差不多，除了少了他吞了手指被執行死刑那個環節而已。
和記憶中的還一樣的是校長對于他的加入充滿了質疑，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入學考試，更多的讓進來的人意識到這是一份光靠敷衍或者隨意的態度不能勝任的職業。
他不在意這些，反而在意的事另外一個問題。
“我有個問題。”這是虎杖悠仁在等著夜蛾校長講完之后，禮貌的問了一個問題。
夜蛾校長雖然在此刻看上去非常的不近人情，但是還是很耐心的聽著虎杖悠仁想要問的問題，“你問。”
“你們有想過擴大招新嗎？”
夜蛾校長：……
五條悟：…….
在漫畫后期，作者因為崩壞設定的劇情，也有可能是根本沒想這么發展，只是為了制造悲壯感，把所有人拉進了這場游戲。
強制所有人進去覺醒咒力。
那么既然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可能覺醒咒力的情況，為什么不在此之前擴大咒術師的群體呢。
就算五條悟能力上限無限，也做不到分身，消滅所有咒靈。
還不如讓他專注對付那個反派BOSS。
從虎杖悠仁的視角，他覺得不能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對付沒道德的反派，就不能太有道德。
而且既然為了讓他拿到勝利最后拿下反派這樣的一個流程，那么其他人也沒必要送。
等他能力更強大些，一起吞下二十根手指也沒什麼了。
在虎杖悠仁這個問題問出去之后，陷入沉默的是夜蛾校長和五條悟。
不過兩個人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以夜蛾校長的狀態，想的是，‘他在說什么，果然還是年輕。’
五條悟想的卻是，“可以啊，不虧是年輕人。”
五條悟只是想就已經說出口了。
夜蛾白了他一眼，“別說這么不靠譜。”
對于一個新人異想天開，夜蛾并不打算搭理，也沒有放棄考核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利用了自己天賦型領悟力快，很快就過了這一關。
入學高專意料之內，但讓其他人意料之外的是，虎杖悠仁好似對待擴張高專有著沒辦法抵擋熱情的堅持。
連五條悟都有些意外。
咒術師是不在民眾視野中的秘密行動的組織，但是跟警方和高層有著一定緊密合作。
所以擴招這件事，非常難行動。
但是虎杖悠仁還是很自信的。
在發現五條悟對他沒反對的情緒的情況下，虎杖悠仁還是有想法。
“我能給你推薦一個人，但是吧我現在要找他。”
“一個人？你在東京還有認識的人？”五條悟有些意外。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
據五條悟所了解，虎杖悠仁身世不算很好，唯一的親人，也是最重要的爺爺，已經在前幾天病逝了。
哪兒來的最重要的人。
很快他就知道了。
“音駒？有這個高校啊。”五條悟親自帶著他的學生，去了一趟他一直要找的音駒，去了三趟，都在問一個叫‘黑尾鐵朗’的。
兩個人說沒有
就在他快放棄的時候，第三天找到了一絲的消息。
“你問別人啊 ，他們當然不知道，學校都換了多少工作人員了。而且連排球部也換了，不過我知道，前些日子，排球部有活動被拉著去參加排球協會的一個在外的活動，去湊熱鬧。其中有個負責人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我當時還拿了名片呢。”
這人把名片塞到了虎杖悠仁的手上。
上面確實寫的是黑尾鐵朗的名字，以及現在的工作單位。
排球協會。
看到熟悉的字眼，虎杖悠仁拿了手機就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但是在聯系輸入進去之后，準備按撥通鍵的時候猶豫了。
可能過于期待了他有點害怕不是同一個人。
但問題是時間線不是一起的，連世界都不是一樣的，他都不敢保證這個就算和黑尾鐵朗一模一樣的人是不是黑尾鐵朗。
最后他還是一咬牙還是撥通了。
原因為陌生號碼對方會等一會兒再接。
只是響了兩下對面糾結了起來。
“喂，你好。”
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聲音，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們通了無數次的電話，什么狀態下的他都聽過。
所以一聽就知道是他。一個一模一樣的黑尾鐵朗確定了。
但是不是他的那個黑尾鐵朗就不知道了。
畢竟在他原本的世界，他的爺爺還活著，但這里面一模一樣的爺爺已經死了。
他覺得這并不是一個人。
他有點膽怯了。
虎杖悠仁并不知道在一個對他來說全新的世界，對面有一個黑尾鐵朗，不是他所認識所熟悉的黑尾鐵朗，他該怎么辦。
對方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再問了一次，“喂，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兒嗎？”
就聽到一聲低語，像是自言自語，“不會是打錯了吧。”
聽得出來如果虎杖悠仁再不說話，對方就要掛了。
虎杖悠仁一咬牙不管了，“那個，我……前輩，我是虎杖。”
對面直接噤聲。
虎杖悠仁的心臟好似跟著一起落了空。
對方不認識他，不是他的黑尾。
失望和委屈好似一下就涌出來了，他以前不會這樣的，他覺得是黑尾把他一個人養的嬌氣了。
可是沒辦法。
就在他鼻尖酸了，快控制不了眼淚的時候，對面說話了。
“是……悠仁嗎？”
顫顫的聲音，明顯充滿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