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證據(jù)!
“陶柔怡是誰?”
洪妍仔細回想, 她們家的親朋好友里面好像沒有陶柔怡這個人啊?
“陶柔怡你都不知道?”
說話的卻是她妹妹:“就是最近沒少上熱搜的,海市程家的當家太太啊,前段時間, 她光是給她大兒子辦訂婚典禮,就花了一個多億,所以現(xiàn)在我身邊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她的。”
洪妍:“啊?我還真不知道她是誰。”
她妹妹:“……也是,你在M國,用的是M國的社交軟件, 刷不到國內(nèi)的新聞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當即就興奮了起來,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聊八卦:“我跟你說,這個陶柔怡……”
聽著她妹妹的話, 洪妍也驚呆了:“這竟然會是現(xiàn)實里發(fā)生的事情?”
“……聽你這么一說,那個連勝好像也不是個壞人的樣子。”
“什么?程家知道這件事情之后,也發(fā)布了一百萬的懸賞?”
“那現(xiàn)在有人拿下這兩百萬的懸賞了嗎?”
她妹妹:“應(yīng)該還沒有, 要不然這件事情早就上了熱搜了。”
聽見這話, 洪妍也跟著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也就在這個時候, 她發(fā)現(xiàn)她的小外甥女還在看著那張照片。
“小曼, 怎么了?”
她小外甥女皺著眉頭, 好一會兒才開口:“大姨, 你剛才說你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來著?”
洪妍:“就2000年,你大表哥五歲生日的時候拍的啊。”
下一秒, 她小外甥女就大叫了起來:“媽,你快來看,這個男人是程瀚海嗎?”
她妹妹當即就順著她小外甥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清楚照片里, 跟陶柔怡牽著手的那個年輕男人的模樣之后,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個人長得比陶柔怡還要高出一個頭, 怎么可能會是身高跟陶柔怡差不多的程翰海?”
她小外甥女:“那這個男人是誰?”
她妹妹突然就拿出手機,翻找了起來。
“陶柔怡和程翰海是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來著?1995年。”
“2000年的時候,她大兒子程寬都已經(jīng)三歲了。”
“她和程翰海中間應(yīng)該沒有離過婚吧?”
她大外甥女:“肯定沒有。”
她妹妹:“那她跟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
洪妍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她跟她親哥哥二三十歲的時候,也不會手牽著手一起去游樂場玩啊!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那個男人是陶柔怡的情哥哥——
她妹妹顯然也意識到了一點,所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臥槽!”
“再等等——”
她小外甥女說:“我大表哥的生日是什么時候來著?”
洪妍:“八月十八。”
她小外甥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連峙和程明煦的生日好像是六月十五……”
她看向那張照片:“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正好是陶柔怡懷上程明煦的時候。”
聽見這話,洪妍和她妹妹也瞬間就瞪大了雙眼。
她小外甥女:“……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洪妍:“我也是。”
于是十分鐘后,她們就把這張照片發(fā)到了各大社交平臺上。
——作為各大社交平臺的資深用戶,她們當然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在沒有什么粉絲的情況下,盡快將這張照片的熱度提升上去。
她們先跑到各大視頻播放軟件,把粉絲超過十萬的,專門為這件事情出過視頻的博主的名字記了下來。
然后在把那張照片發(fā)出去的時候,艾特了安居家政公司和程家的官方賬號的同時,把這些博主也都帶上了。
那些博主本來就是靠流量吃飯,所以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可不就都第一時間把那張照片轉(zhuǎn)發(fā)了出去。
他們的粉絲加起來就算是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了。
哪怕他們之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刷到這張照片,也足以引爆各大社交平臺了。
【這個男的我認識,他叫賀元良,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2000年的時候,他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孩子都兩歲了。】
【看這張照片的背景,是不是在以前的德市海世界拍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月我和我老婆好像也在德市海世界玩過。】
【臥槽,你們猜我在我們家的相冊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照片1##照片2#】
【……#照片2#這張照片里,他們倆是不是已經(jīng)抱到一起了????】
【一個已婚男人跟一個已婚女人,手牽著手跑到游樂場去玩,最后還抱到了一起,他們不是在偷情還能是在干什么?】
【我和陶柔怡是大學(xué)同學(xué),我能說陶柔怡的家境只能算一般嗎?而且她上大二那會兒,賀元良還來我們學(xué)校找過她,當時她可是跟我們介紹說賀元良是她的男朋友來著,而且平時她可沒少在宿舍里秀恩愛,結(jié)果大四那年,她突然就跟賀元良分手了,沒過多久,她就成了程翰海的女朋友,畢業(yè)之后,她就嫁進了程家。】
【所以陶柔怡和賀元良從一開始就沒有分手?陶柔怡嫁給程翰海,純粹就是圖程家的錢?】
【我又去刷了一遍安居家政公司的視頻,博主說的沒錯,算下來,陶柔怡就是在那段時間懷上的程明煦——】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程明煦有可能不是程翰海的種?】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陶柔怡!!!】
【如果程明煦不是程翰海的孩子,而陶柔怡又心知肚明的話——會不會是她為了避免被程翰海發(fā)現(xiàn)真相,所以在生下程明煦之后,故意把他和連峙做了交換?】
【你們想想,她把程明煦和連峙換了之后,如果程翰海發(fā)現(xiàn)端倪,跑去給他和連峙做親子鑒定,鑒定結(jié)果顯示,他和連峙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是不是會讓陶柔怡凈身出戶,甚至報復(fù)陶柔怡,讓陶柔怡一家還有那個賀元良永不翻身?】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陶柔怡也跑去和連峙做個親子鑒定,鑒定結(jié)果顯示,她和連峙也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樣她不就可以狡辯說,她沒有出軌,孩子是被人換掉了,那這件事情不就能被她糊弄過去了嗎?】
【臥槽,有道理。】
【等到程翰海死了,她再裝作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連峙的DNA跟她的匹配不上,然后她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再把連峙和程明煦換回來了嗎?】
【……最后她甚至還能把這口鍋扣到連峙的父親連勝身上去,并且光明正大的毀掉連峙的前程,要回連峙的撫養(yǎng)費。】
【????這是什么蛇蝎毒婦。】
【@安居家政公司,快來,我們好像已經(jīng)幫你們把事情真相查清楚了。】
【@程信科技,快出來告訴我們,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們說的好像是真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邊省新寧縣縣政府旁邊的一棟小樓里,聽見這話,一個年輕女人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老太太:“媽,你說什么?”
“難道你當時看到了什么?”
“可是之前警察來找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什么都沒有看到嗎?”
老太太糾正道:“之前警察來找我的時候,只是問我那天晚上有沒有看到連勝偷偷溜進嬰兒保育室,將他的兒子連峙和程家的兒子程明煦做了交換,可是那天晚上我確實沒有看到他。”
隨后老太太就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2001年的6月,我還在海市第一醫(yī)院婦產(chǎn)科做護士,那段時間,因為婦產(chǎn)科的孕婦暴增,惹來了不少的小偷,導(dǎo)致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病區(qū)就發(fā)生了好幾起盜竊案。”
“那天上午,一個小偷甚至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兩個老人家給女兒準備的手術(shù)費,好在最后在一位公安同志的幫助下,我們抓住了那個小偷,把錢追了回來。”
“從那以后,我就長了個心眼,值班的時候,就算打瞌睡也會睜著一只眼。”
“6月15號那天晚上,就是我值的班。”
“而陶柔怡,就住在我負責的病房里,我對她的印象很深刻,她快要生產(chǎn)的時候,胃口不太好,她們家的傭人勸她多吃一點,還被她罵過好幾次,所以后來她生產(chǎn)的時候差點難產(chǎn)。”
“我清楚地記得,6月15號那天晚上,陶柔怡在嬰兒保育室關(guān)門之前,進去過。”
“——畢竟會在剛剛生完孩子之后,就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迫不及待跑去嬰兒保育室看望孩子的母親并不多。”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如果孩子不是連勝換的,再加上連峙在程家的時候,陶柔怡對他也不怎么好……會不會那天晚上她跑去嬰兒保育室,根本就不是為了看望孩子……”
年輕女人:“……操!”
第172章 程寬求情?
年輕女人:“那, 媽,你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嗎?”
老太太毫不猶豫道:“當然。”
“要不然呢?”
年輕女人卻有些猶豫:“聽連峙說,他父親連勝的病剛剛有了好轉(zhuǎn)沒多久, 他們就遭遇了一場車禍,那輛車還是直直地沖著連勝去的。”
“所以網(wǎng)友們都在說,這件事情肯定是陶柔怡做的,因為陶柔怡害怕連勝病好了之后,把事情真相說出來, 所以想要殺他滅口。”
“畢竟程家有錢有勢,這種事情他們確實做得出來。”
“所以我們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陶柔怡和程家會不會報復(fù)我們啊?”
他們家老爺子老太太都有退休工資, 兄弟姐妹幾個也都有正式工作,房子和車子也都有,小輩們學(xué)習(xí)成績也都還可以, 所以他們家其實也不缺那二百萬懸賞。
老太太:“就是因為這樣, 我們才更要把事情真相說出來, 讓兇手伏法, 讓他們知道, 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維護公平和正義的人,讓他們心生畏懼, 讓他們不敢再作惡。”
聽見這話,年輕女人沉默了幾秒鐘。
最后她說道:“我只能說,媽, 不愧是你。”
于是五分鐘后, 她就把這件事情發(fā)到了安居家政公司的官方賬號的評論區(qū)。
最后,她說道:“……在發(fā)送這條評論之前, 我們已經(jīng)給淺市公安局打過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了,因為評論區(qū)放不了語音,所以我一會兒會發(fā)一條動態(tài),把通話錄音放過去。”
本來這會兒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爬上了熱搜的尾巴了,幾乎每一分鐘都有幾萬人甚至是十幾萬人在刷這條微博,這條評論一出,可不就瞬間就引爆了評論區(qū)。
【臥槽,真的假的。】
【是真的,因為她真的把通話錄音放出來了。】
【而且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電話那邊,接警的人就是我的那個在海市公安局接警中心工作的小姨!!】
【所以這是,實錘了????????】
【@安居家政公司,快來看啊,我們不僅幫你們把事情真相查出來了,我們還幫你們把證據(jù)也都找出來了。】
【@安居家政公司】
【@安居家政公司】
【@安居家政公司】
……
所以連峙趕到公司的時候,就被無比激動的陳杜和梁博文抱住了。
得知這一連串的好消息,連峙也有點懵。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那張照片,是誰放出來的?”
陳杜:“是一個名叫洪妍的在M國經(jīng)商的華人,她是海市人,那張照片就是她2000年的時候,在德市海世界拍的。”
“洪妍……”
連峙忍不住捂著頭低笑了起來。
這個名字,他怎么可能會不熟悉呢?
因為在上一個時間線里,他就是為了救洪妍夫婦,才會放棄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查清換子真相的機會的。
他原本都已經(jīng)做好了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一口氣做完十五個任務(wù),再換取回到2001年的機會的準備。
結(jié)果證據(jù)轉(zhuǎn)眼間就送到了他面前。
什么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就是了。
最主要的是,那張照片是2000年拍下的。
他是2001年救下的洪妍夫婦。
也就是說,如果他當時沒有救下洪妍夫婦,那么這張照片很有可能跟洪妍夫婦一起,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里。
什么是好人有好報?
真的是好人有好報。
連峙當即說道:連峙當即說道:“立即轉(zhuǎn)發(fā)洪妍和那位老太太的那兩條動態(tài),同時給她們每人打二十萬賞金。”
“對了,別忘了@程信科技。”
陳杜:“好。”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幸淑蘭走了進來。
雖然她臉上的激動幾乎遮掩不住,但她的眉頭也皺的不是一般的緊,她說:“阿峙。”
連峙:“怎么了?”
幸淑蘭:“我剛才接到了程寬打來的電話,他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我們公司樓下了……”
連峙直接就沉默了。
然后他說道:“那就讓他上來吧。”
陳杜等人不明所以。
現(xiàn)在他還有見程家人的必要嗎?
兩分鐘后,程寬就帶著秘書上來了。
程寬的鼻梁上依舊架著那副金絲眼鏡,但他的臉上不僅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反而顯得有些僵硬:“阿峙,好久不見。”
連峙只說道:“好久不見。”
程寬環(huán)顧四周:“你這里看起來真不錯。”
“你還是那樣的優(yōu)秀,我就知道那些困難根本就難不住你,你遲早有一天……”
連峙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想你今天過來,應(yīng)該不是來夸獎我的吧?你有什么要說的,直接說就是了。”
程寬沉默了兩秒鐘,隨后也開門見山道:“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今天找上門來,是為了什么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不要再追究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換子案……”
連峙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絕不可能。”
程寬:“我可以補償你們。”
“一個億夠不夠?”
連峙:“不用了。”
“因為這件案子我們是一定會查到底的。”
程寬急聲說道:“我們可以再加一個億,如果兩個億還不夠的話,那就三個億……”
連峙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跟錢沒有關(guān)系,我就想還我爸一個公道。”
程寬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不管怎么說,你也姓了二十多年的程啊……”
話音未落,連峙抓起手邊的水杯,就砸在了程寬的腳邊。
濺起的碎玻璃片擦過程寬的額頭,一道鮮血瞬間就迸射而出。
陳杜等人怎么也沒有想到連峙會對程寬動手,他們直接就驚住了。
連峙卻仿佛沒有看到程寬額頭上的傷口一樣,他看著程寬,一字一句道:“我寧愿自己一直姓連,一想到我曾經(jīng)叫了自己的仇人二十多年的媽,我就覺得惡心。”
程寬又是一默:“所以我們兩家真的沒有和解的可能了嗎?”
連峙斬釘截鐵道:“沒有。”
程寬捂著額頭上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流到了手背上:“我明白了。”
說完,他帶著秘書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杜等人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程寬竟然就這樣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了?沒有怪罪連哥?”
“看來他的人品好像還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件事情里,程寬好像也是受害者。你們想想,陶柔怡背叛了他的父親,但是他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陶柔怡和程明煦就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所以他不得不捏著鼻子,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是哦。”
聽見這話,連峙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第173章 狗咬狗一嘴毛!
陳杜等人不免都愣住了:“怎么了, 我們猜錯了?”
連峙:“差不多吧。”
“事實上,你們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
“因為我的這位養(yǎng)兄,非但不是一個孝子, 反而是一個極度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陳杜等人:“啊?”
連峙:“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你以為程家家財萬貫,我當時作為程家的二少爺,為什么沒有選擇跟商業(yè)有關(guān)的專業(yè),而是選擇了報考公安大學(xué)?”
畢竟程家的勢力主要是在商界, 也就是說,在公安系統(tǒng)里,程家給他提供的助力有限。
他要是選擇進入程氏工作, 如果他不是同性戀,至少可以保他五代無憂。
“因為從我三歲之后,他就開始有意引導(dǎo)我對其他的專業(yè)產(chǎn)生興趣。”
“我三歲的時候, 他帶著我去看考古紀錄片, 但我對考古并不感興趣, 所以我四歲生日的時候, 他送了我一堆生物標本做禮物, 還帶著我去逛生物博物館, 但我對生物同樣沒有多少的興趣,于是我五歲到六歲之間的一整年, 他送了我一整間屋子的木工制品,比如弓箭、板凳、筒車……”
“直到我十一歲的時候,對刑事偵查展現(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才終于善罷甘休, 并且開始不竭余力地迎合我的喜好。”
“要知道我三歲的時候,他也才不過八歲。”
聽見這話, 陳杜等人的嘴巴直接就張大了。
也正因為這樣,小時候的連峙,跟程寬特別親近。
當年他初中畢業(yè),跑去超市打了兩個月的暑假工,賺了四千三百塊。
這四千三百塊,他自己只花了兩百塊,剩下的四千一百塊,他全都拿去買了一支鋼筆,送給了程寬做生日禮物。
但他又不是傻子,后來他就慢慢地回過味來了,加上程寬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進了程氏,三天兩頭加班,他就借著這個機會跟他疏遠了。
連峙:“所以你們猜,現(xiàn)在換子案的真相浮出水面,他是高興多于憤怒,還是憤怒多于高興。”
“我猜他是高興多于憤怒。”
“因為如果程明煦真的不是程家的兒子,那他就有了吞掉程明煦手里的財產(chǎn)的機會。”
——程翰海是2022年6月病逝的。
他過世之前,曾立下遺囑。
當時連峙的身份還沒有曝光,所以他也給連峙分了一份遺產(chǎn),包括百分之三的程氏的股份,和大量不動產(chǎn),不多不少,正好價值十五個億。
而作為程家繼承人的程寬,則是繼承了百分之二十的程氏的股份,以及少量不動產(chǎn),大概價值七十億左右。
只是不等他辦完遺產(chǎn)繼承手續(xù),陶柔怡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的事情。
后來,那部分遺產(chǎn)自然也就落到了程明煦名下。
陳杜等人顯然難以置信:“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個程寬是心機成的精嗎?”
“等等,如果他也非常迫切的想要坐實陶柔怡的罪名和程明煦的私生子的身份的話,那他為什么還要來給陶柔怡和程明煦說情呢?”
連峙:“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來給陶柔怡他們說情的。”
陳杜等人:“啊?”
連峙:“他只是過來走個流程而已——”
“程寬七歲那年,海市不是發(fā)生了一場大地震嗎?當天程寬正好發(fā)起了高燒,陶柔怡送他去醫(yī)院的時候,地震爆發(fā)了,他和陶柔怡一起被困在了一處隧道里,因為救援困難,他們車上又沒有食物,為了讓程寬活下去,陶柔怡割了自己的手,給他喂了整整兩天的血——因為這,陶柔怡后來整整修養(yǎng)了一年,才恢復(fù)健康。”
“所以我們可以討伐陶柔怡,他不能,否則他就成了一個唯利是圖,六親不認的小人。”
“而且一旦這件事情被坐實,程家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所以他必須要來給陶柔怡求情——”
“這樣,他跟陶柔怡和程明煦就不一樣了。”
“陶柔怡是個貪圖富貴,水性楊花的賤人。”
“程明煦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而程寬就成了明明什么都沒做,卻不得不為了母親陶柔怡,到處受氣,甚至還要將本屬于自己的十五個億的財產(chǎn),拱手讓給私生子弟弟程明煦的受氣包。”
“這樣一來,程家雖然成了一個笑話,但他的名聲不就更好了嗎?畢竟愚孝也是孝,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古董最喜歡的就是孝順的人了。”
“現(xiàn)在網(wǎng)友們都在幫我們給程家施加壓力,逼迫程家給程翰海和程明煦做親子鑒定。”
“但是以程家的勢力,想要偽造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并不算太難。”
陳杜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但是最后,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一定會是真的。”
因為程寬需要它是真的。
至于那份親子鑒定最后為什么會從假的變成真的?
或許是程家的死對頭,比如謝家,又或者是李家,想要看程家的熱鬧,把鑒定中心的高層都收買了,再加上社會輿論給予他們的壓力太大,鑒定中心也怕惹上麻煩,所以就選擇了實話實說。
反正程寬到時候肯定是能找到正當?shù)睦碛桑炎约簭倪@件事情里摘出去的。
程家好歹也是個大家族,家族里的老古董可不少,看到那份親子鑒定之后,肯定會找到程寬,逼迫程寬把程明煦手里的遺產(chǎn)收回來,把程明煦趕出程家。
然后程寬就只能‘被迫’跟陶柔怡和程明煦翻臉了。
陳杜等人不禁嘖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豪門爭斗嗎?”
連峙:“不過這對于我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先不說我們現(xiàn)在和程寬并沒有什么利益糾紛,更何況狗咬狗一嘴毛的戲碼,還是很好看的不是嗎?”
這也是為什么他剛才會愿意配合程寬演上那樣一出戲的主要原因。
第174章 陶柔怡落網(wǎng)!
當天下午, 洪妍和那位老太太就收到了陳杜打過去的二十萬賞金。
而洪妍和那位老太太都在收到錢的下一秒,就又把錢都捐了。
洪妍把錢捐給了家鄉(xiāng)海市的一家孤兒院,那位老太太則是把錢捐給了她曾經(jīng)工作了幾十年的海市第一醫(yī)院。
她們給出的理由是, 她們只是做了一個擁有基本的道德底線的普通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而且相比于他們,那些孤兒還有因病致貧的家庭顯然更需要這一筆錢。
那家孤兒院和海市第一醫(yī)院也第一時間發(fā)布了一條公告,表達了對他們的感謝。
沒有人會不敬佩心懷慈善還愿意付諸行動的人。
相比之下,道德敗壞還一直裝死的陶柔怡和程明煦就顯得更無恥了。
也正因為如此, 接下來的兩天里,連峙他們的官方賬號再次暴漲三十多萬粉絲的同時,網(wǎng)友們要求程家出具程翰海和程明煦的親子鑒定的呼聲也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 程信科技的股價也受此影響,不斷下跌,并且在三月一號的時候, 幾乎就要跌破發(fā)行價。
程信科技的股東, 還有程家的那些旁支徹底坐不住了。
當天晚上, 他們就一起去了程家老宅。
“陶柔怡, 你可別再說什么, 那些鍵盤俠的耐心是有限的, 在這件事情上,最好的處理就是冷處理, 只要過個一兩個星期,他們就會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后去了。還有什么,如果我們真的順著他們的意思去做, 一旦結(jié)果不是他們所想要的那樣, 他們肯定又會折騰出其他的幺蛾子的鬼話了。”
“現(xiàn)在你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立即帶程明煦去做親子鑒定。”
“如果你們心里沒有鬼, 你們?yōu)槭裁床辉敢馊プ鲞@個親子鑒定?”
陶柔怡徹底慌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都是連峙那個小畜生,早知道會有今天,她以前就應(yīng)該找個機會直接把他掐死。
還有那個面包車司機,他就是個廢物。
要是他當初能把連勝和連峙全都撞死了,她也就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
但現(xiàn)在說這些都已經(jīng)晚了。
所以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求救似的轉(zhuǎn)頭看向程寬。
注意到她的動作,程家的那些長輩第一時間說道:“阿寬,你就是太聽你媽的話了,才會讓程家,讓集團陷入這么被動的局面。”
“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們的,立即給程明煦和你爸做親子鑒定。”
“你要明白,你姓程,不姓陶,你是程家的兒子。你繼承的是程家的家業(yè),你不能讓你的父親死后還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聽見這話,程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程家的那些長輩當即乘勝追擊道:“阿寬,你爸待你也不薄啊。”
“那個連峙在你們家這么多年,你爸從來都沒有動過扶持他的主意,真的就是一門心思的教導(dǎo)你。”
“而且要不是因為你,你爸早就跟陶柔怡離婚了……”
“我明白。”
程寬說道。
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雖然他父親當年真的是因為愛慘了陶柔怡,才會不顧家人的勸阻,跟陶柔怡結(jié)了婚。
只是他們畢竟門不當戶不對,眼界和思想觀念都存在巨大的分歧,再加上他們結(jié)婚之后,他父親常年在外出差,漸漸的,他們之間就產(chǎn)生了非常大的矛盾。
到他七歲的時候,他父親甚至動了跟陶柔怡離婚的心思,并且已經(jīng)開始付諸行動。
但陶柔怡顯然不想跟他父親離婚,畢竟如果不是為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她也不可能跟他父親結(jié)婚。
而且她很快就找到了挽回這段婚姻的機會。
那一年,海市爆發(fā)了一場大地震,陶柔怡跟他一起被困在了一處隧道里,隨后陶柔怡倒掉了車上的水,吃掉了他背包里的巧克力,然后割腕放血,喂給他喝,讓他得以堅持到救援人員趕到,‘救’了他的命。
他父親也果然被陶柔怡感動了,打消了跟陶柔怡離婚的念頭……
程寬只說道:“我會盡快安排明煦和父親的親子鑒定的。”
聽見這話,陶柔怡當即就要出聲反對,但是下一秒,他就握緊了陶柔怡的手,迫使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聽見這話,那些股東和程家的長輩滿意的說道:“這才對嘛。”
而后他們看都沒有再多看陶柔怡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所以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門外,陶柔怡就迫不及待的質(zhì)問起了程寬:“程寬——”
程寬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會有事的。”
“你放心吧,就算我們做了這個親子鑒定,結(jié)果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明煦肯定會是爸爸的親生兒子,我的親弟弟的。”
陶柔怡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僵硬了。
她也不是個傻子,所以哪里還能看不出來,程寬這是已經(jīng)相信了外面的傳言,認定了她是出軌了,程明煦不是程家的種了。
但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這樣,程寬還是選擇了站在她這邊。
陶柔怡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直接就抱住了程寬:“阿寬,謝謝你,謝謝你。”
她發(fā)誓,只要能度過這一關(guān),她以后一定會像對待程明煦那樣對待程寬,也不會再想著幫程明煦爭奪程氏。
一旁的程明煦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程寬:“謝謝大哥,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
程寬只說道:“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只是他語氣里全都是溫情,眼睛里卻全都是嘲諷就是了。
果不其然,程家宣布將在三天后,開啟程翰海的棺槨,提取程翰海的DNA,鑒定程翰海和程明煦之間的親子關(guān)系的消息一出,立即就引爆了全網(wǎng)。
安居家政公司的粉絲數(shù)量瞬間就突破了三百萬。
業(yè)務(wù)開發(fā)部那邊每天的接單量直接暴漲了三倍,安居牌重油污清潔劑的日銷量更是直接突破了五位數(shù)。
按照一單三瓶來算,一萬單就是三萬瓶。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就算安居化工廠的工人們加班加點,一天的產(chǎn)量也才不過五千瓶。
連峙:“先把重油污清潔劑從網(wǎng)店里下架,確保已經(jīng)接到的訂單能夠按時發(fā)貨。”
“然后再招一批人手,同時把旁邊的辦公室也租下來。”
陳杜:“招多少人?”
連峙:“保潔師招三十個,化工廠那邊,普通工人先招十五個,再招兩個快遞打包員,專門負責打包。”
陳杜:“好。”
連峙轉(zhuǎn)頭看向梁博文:“工人招的再多,生產(chǎn)線不夠,產(chǎn)量照樣提不上去。”
“你這段時間先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跑一跑附近的化工廠,看看能不能淘一條二手的生產(chǎn)線回來。”
梁博文:“好。”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幾乎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擴張公司上。
畢竟程家那邊,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再多做些什么了。
他們只需要等著程寬把證據(jù)送上門來就行了。
所以連峙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兩天后,也就是3月8號,程明煦和程翰海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出來的前一天,警察找上了程家,將陶柔怡逮捕了。
連峙第一時間趕到海市公安局。
而在看清楚負責接待他的公安的模樣之后,連峙直接就愣住了。
只見對方朝著他伸出手:“連峙是吧,我是連質(zhì),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你們家的案子現(xiàn)在由我全權(quán)負責。”
連質(zhì),原會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第三大隊的副大隊長。
2018年2月,他的大哥,國石油丁省分公司副總經(jīng)理連安國跳樓身亡,沒過幾天,連安國就被查出挪用巨額公款,同時涉嫌貪污受賄,連質(zhì)受到牽連,被發(fā)配去了臨本縣公安局刑偵大隊擔任大隊長。
沒過多久,連峙就穿到了連質(zhì)身上,借用他的身份,幫助他大哥連安國洗刷了身上的冤屈。
所以對于這張他曾經(jīng)用過一個多月的臉,連峙能不眼熟嗎?
他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連質(zhì)。
連質(zhì)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初你和你父親連勝差點被車撞死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那個肇事司機說的那樣簡單。”
“隨后我們就對他展開了調(diào)查。”
“那個肇事司機名叫彭容,今年三十九歲,未婚,身體健康,雖然沒有正經(jīng)工作,但因為會開車,平日里可以幫人送送貨什么的,養(yǎng)活自己綽綽有余,父母也都沒什么大的毛病,看起來不像是會為了錢鋌而走險的樣子。”
“然后我們順著他未婚這條線索往下查,發(fā)現(xiàn)他一直沒結(jié)婚的原因是他以前交過一個女朋友,名叫關(guān)翠茵,因為關(guān)翠茵生父不詳,母親以前還做過妓/女,所以他家里人不同意,硬生生拆散了他們。”
“四個月前,關(guān)翠茵突然又聯(lián)系上了他,原來當初他們分手的時候,關(guān)翠茵已經(jīng)有了身孕,后來她偷偷把那個孩子生了下來,是個女孩。”
“半年前,那個孩子被確診了白血病,她的現(xiàn)任丈夫不想給她治,她本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她走投無路,只好又找上了彭容。”
“彭容這些年也過得渾渾噩噩,當然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可是就在兩個月前,那個孩子的住院賬戶上突然多了十五萬塊錢。”
“靠著那筆錢,那個孩子勉強做完了手術(shù)。”
“但是那個孩子的運氣不太好,就在一個星期前,她的病又復(fù)發(fā)了。”
“我找到了他,告訴了他你們給那兩個證人每人發(fā)放了二十萬賞金的事情,于是他就招認了。”
“他告訴我們說,聯(lián)系他的人,是一個名叫豹子的酒吧老板……”
“順著這條線索,我們查到了陶柔怡的弟弟陶英卓身上。”
“陶英卓直接就把陶柔怡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