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雪離開酒吧以后,程絕的怒火到達了頂點,偏偏無從發泄,從手里列表里翻找了一通,程絕也沒想好叫哪個小情兒來陪他度過夜晚。
最終程絕閉著眼睛隨意劃,播出一通電話。
對方聲稱現在在程家老宅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程絕把車開過去,把那個許久沒見,都忘了名字的小情兒載回了程家老宅。
程絕實際上很不喜歡回來這里,一方面他爸是個念舊的人,原配死了那么么年,程絕親生母親住進來,家里卻還留著不少那早死原配留下的物件。
另一方面他爸每次見到他,都要打聽他跟宋祁雪的感情現狀,他可沒有頭頂呼和浩特草原的癖好,回頭見到他老爹程董事長,一定先把宋祁雪劈腿的事抖落出來。
程絕想著,摟著那還算乖巧的小情兒回了程家老宅三樓,他的房間中去。
開始前還叮囑對方小聲一點,吵醒了樓下的他爸媽睡覺,他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剛開始小情兒還是個知情識趣的,只是捂著自己嘴晃,后期程絕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宋祁雪那張臉。
他想起祁雪頭發沒扎好的樣子,散落下來幾捋碎發,落在面頰上,舔舔殷紅的嘴唇,挑起眉眼看他的時候,哪怕眼神中帶著怨懟都格外有風情。
就像是墜落人間的妖孽一樣,顧盼生姿這個詞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程絕忽然覺得暴躁,沒來由就揪住那小情兒的頭發,給了對方臉頰一巴掌。
小情兒被程少這一巴掌教訓懵掉了,這才露出了潑辣的本性,大喊大叫起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傻逼,有暴力傾向不提前說的,老子也是出來尋歡作樂的,誰差你那點錢啊!”
小情兒叫罵著,伸出手來撓程絕。
程絕本來想到宋祁雪就氣得七竅生煙,現在被撓花了臉,當即顧不上什么新宅老宅了。
倆人很快坦誠相見的在老宅里打起架來。
那小情兒邊打邊大聲叫罵,很快吵醒了管家,管家根本不敢管,又吵醒了程絕他爸。
……
十分鐘后,程絕滿臉血印子,跪在了他爸的腳邊。
他身后還站著叉著腰,頭發被扯亂七八糟,臉上還留著巴掌印的小情兒。
“反正程少今天不賠我醫藥費,明天我就讓整個錦城的豪門圈子全都知道你們家程少是什么樣的為人……”
小情兒嘴里叫罵著,最后程董事長眼神示意管家,給了他一張黑卡,那小情兒才扭著腰罵罵咧咧離開了。
程絕還跪著,程董事長卻站起身來,根本不給他一句解釋的機會。
留下一句“你今晚在這里跪著”,就甩手離開了。
程家老宅一樓的會客廳沒鋪地毯,堅持了沒五分鐘,程絕就覺得他的膝蓋要碎了,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宋祁雪。
要不是宋祁雪,惹他不痛快,他何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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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程董事長讓他起身的時候,程絕覺得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直接暈倒進了醫院。
他把這筆賬全都記在了宋祁雪頭上,傍晚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就用幾百萬粉絲的認證知名編劇的微博號,發了一條微博。
講述了他被自己的未婚妻抄襲劇本,并且對方還要出軌,更過分的是,因為抄襲被曝光,對方還找人把他打進醫院。
在程絕發完微博,一氣之下給認識的營銷號打電話,砸了很多錢,發誓要把宋祁雪再次送上熱搜。
反正對方也沒有他才是抄襲者的證據,就算有也不敢曝光出來,畢竟對方還指望著嫁進他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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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并不知曉程絕經歷了什么,在程絕艱難的聯系營銷號時,祁雪正在拍攝現場的保姆車里,喝著七分糖的草莓奶茶,聽李鳴羽背臺詞。
李鳴羽:“這次我背的臺詞全部正確了吧?”
祁雪點點頭。
他記憶力很好,只看過一遍,都不用低頭看劇本就已經倒背如流。
“終于一字不差背下來了,這段寫的也太復雜了,我的臺詞又長!”
李鳴羽吐槽完,跟坐在前排的助理姐姐說,“我忽然想起來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甜品鋪子,幫我買幾塊黑森林切塊兒。”
又問祁雪:“你還想吃其他的什么嗎?”
祁雪擺擺手說不用。
眼睜睜看著李鳴羽有些拙劣的表演,對方就差把自己的心事寫在臉上,是想支開助理,單獨和他說些什么。
很快的,保姆車里就剩下了二人。
空氣凝滯了幾十秒的時間,李鳴羽才結結巴巴的開口:“祁,祁雪,我想問你點事。”
祁雪視線離開手機屏幕,看向李鳴羽,神色淡淡的,十分自然的詢問:“怎么了?”
李鳴羽似乎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口:“我就是想問一下,沒有別的意思,那天晚上盛哥抱的人……是你吧?”
很容易把這句話脫口而出,李鳴羽的話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終于止不住:“狗仔拍到盛哥的背影很模糊,你的身影更模糊,但我只是看見頭發就認出你了。”
祁雪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他舔了舔嘴唇,留下了一抹水色,笑著回答:“對呀,被你發現了!”
他曾經看過幾本心理學的書籍,了解過人類的幾種依戀類型,很明顯的李鳴羽是安全型人格。
從小生活在錦繡堆里,沒經過大風大浪,情緒穩定,會給人以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人就算像原世界線里的那樣會黑化,這也是在山窮水盡,自認為沒有出路的情況下。
果不其然,李鳴羽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而是問他:“你身體不舒服怎么不告訴我呢,還要去麻煩盛哥。”
祁雪看著他:“那天你喝多了,盛老師說,你已經睡了。”
又補充說:“盛老師好像也喝多了。”
李鳴羽垂下眼睫:“我告訴你個秘密,這件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好啊。”
“盛哥他好像失戀了。”李鳴羽說,“他昨天晚上凌晨2:30,還發微信問我——說他有一個朋友,被一個有未婚夫,有新歡的渣男睡了,問我這種情況怎么報復?”
李鳴羽十分苦惱的說:“我還特意去某知名論壇詢問了一下,有的說跟對方表白不行就算了,有的說干嘛為了一只鳥放棄整片大森林,讓他直接放棄。”
祁雪:“我有一個辦法……”
話說到一半,祁雪忽然控制不住咳嗽起來,不過咳嗽了三四聲,他就渾然不在意地舔舔唇角,那唇色更艷了。
他眼眸輕輕彎起來,笑著說:“你可以給盛老師支個招,盛老師這樣的人假意要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獻給對方,應該很迷惑人心智吧?”
他繼續笑著補充:“等對方真的動心動情,投入進去,你再讓盛老師狠狠甩了他,不就達成了報復目的?”
李鳴羽覺得簡直不能更有道理。
把祁雪的話奉為神諭一樣,掏出手機,狂記筆記。
李鳴羽:“今晚我就要把這個點子告訴盛哥,騙到對方的心再甩了對方,會不會過分的。”
“報復就是要過分啊,最好獻身給對方。”
祁雪又伸出纖細的手去拿奶茶,喝了一口補充:“不過,你還是不要說是我說的。”
“畢竟我跟盛老師可不熟。”
李鳴羽:“那我替盛哥謝謝你!下回出去吃飯,我替盛哥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