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玩家就是如此火辣
141.
已經習慣你時不時撿個人回來的刀子精們, 也就看了弗雷兩眼，就收回視線，繼續和你講這段時間本丸發生的趣事。
減肥有一定成效, 不再那么圓潤的狐之助跳到你的腿上，兩只爪爪在盔甲上踩了踩，它仰頭看著你，夾著聲音嗲嗲道：“審神者大人，咱好久沒有吃到油豆腐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歌仙兼定抓著狐之助的脖子, 把整只狐貍提起來, “你現在還在減肥期，不要總想著找主人撒嬌吃油豆腐。”
“欸——”垂頭喪氣的狐之助尾巴也不甩了, 它看了一眼弗雷, 清清嗓子, 切回正經模式，“審神者大人，您新帶回來的人, 是要在本丸常駐嗎？那您記得填一下登記表。”
“哦, 文件給我吧。”在現世已經習慣寫文件的你, 很自然地向狐之助伸出手，“還有其他要寫……”
不對，你可是在游戲里！這破嘴怎么就習慣性地要文件呢？
于是, 你在其他刃和狐見了鬼的眼神里, 硬生生地把伸出一半的手收回, 假裝是抬手摸頭發：“那什么, 你們幫我寫, 我最后簽個字也行吧？”
在系統記錄里看見，時政簡化了一些文件書寫流程啥的……好像是長義拎著刀去提的意見。
“嚇……嚇死咱了……”狐之助松了口氣, “審神者大人忽然變得勤奮什么的……太嚇狐了。”
歌仙兼定點點頭，表示贊同：“雖然主人變得有上進心是好事，但這種突然的變化還是讓刃不太適應。”
會讓刃覺得你被什么陰陽術奪舍了。
“真失禮。”你挺直腰板，“瓦塔西一直都很有上進心。”
你一直都在追求世界第一農場主的身份！
聽見這話的弗雷眼睛閃了閃，什么也沒說，只是安靜地雙手抱胸站在旁邊，一副“我就靜靜看你扯”的模樣。
“吶，主人，別管那些了。”吃完早餐的亂藤四郎抱住你的胳膊，用甜甜的聲音撒嬌，“一會要亂一起去泡溫泉嗎？”
“我也想和主人一起泡溫泉！”信濃藤四郎抱住另一邊的胳膊，“主人現在變得這么高——”他高興地用雙手比劃，“是不是就可以把我全部抱在懷里了？”
“信濃，覺得冷可以多穿一點衣服。”亂藤四郎笑瞇瞇地看向自己兄弟——就算是兄弟，在爭奪主人寵愛這件事上，他也是不會退讓的！
“三日月殿不是有很多厚毛衣嗎？我可以幫信濃借一件來哦。”
“欸——”信濃藤四郎收到兄弟的戰書，把你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不甘示弱地回擊，“亂不是昨天才和加州殿去泡了澡嗎？小心皮膚會變皺。”
“哈哈，和主人一起泡溫泉，泡到皮膚變皺也完全沒問題哦~”
……
今日廚房番的幾把刀已經開始默默地收拾起盤子，燭臺切光忠還和大俱利伽羅感嘆了一句“主人回來后短刀們就更活潑了，如果伽羅坊也能再活潑點就好了”。
大俱利伽羅看了你一眼，又移開視線，把盤子疊成一摞，頭也不回地抱起往外走：“沒興趣和你們搞好關系。”
“是是是，但是有興趣和主人搞好關系，對吧？”
“……哼。”
說實話，你被一左一右的小短刀抱著胳膊晃得有點暈，所以山姥切長義問的問題，你聽了好幾次才聽清楚。
“什么？”
“新帶回來的這個人……總之奇怪的活動盔甲，名字是什么？”山姥切長義翻了翻以前的文件，“而且之前用過的關系都不能再填寫……”
“是弗雷哦。”注意到你在辦正事的小短刀們停止爭寵行為，你搖搖腦袋，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第二人格。”
“……狐之助，這里再填審神者的貓可以嗎？大俱利在后院發現了新的野貓。”
“嗯嗯，我認為是可以的，山姥切長義殿。”
“怎么說真話沒刃信啊？我要發火了！”你憤怒地拍桌而起，搶走了燭臺切光忠放在山姥切長義面前的餐后小零食，“既然這樣，就填弗雷是我的半身吧。”
站在旁邊的弗雷依舊沒說話，但從他更換了新站姿的表現來看，他挺喜歡你這個說法的。
“半身？！”旁聽的鶴丸國永聲音都變調了，“主人的半身？！”
要知道半身的定義可是……鶴丸國永指著弗雷，急得手舞足蹈：“鶴只會認同一個主人，主人你……你不要有半身！”
“可是……”你撓撓頭，不解，“我和弗雷的靈魂就是緊密相連的啊。”
山姥切長義把筆合上，將文件遞了過來，淡淡開口：“寫完了，簽字吧。”
你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山姥切長義在關系欄那里填寫的還是貓——不過是一開始寫的貓，然后劃掉，寫了個“半身”的第一個字母，然后又劃掉，重新寫上了貓。
好吧，NPC有他自己的想法，貓就貓吧，你可以動物塑所有NPC。
相信弗雷是不介意當你的貓的。
*
雖然只有小短刀邀請你一起泡溫泉，但你跟著他們來到露天溫泉時，一抬頭就看見刃山刃海——感覺上次看見這場景，還是當貓男的時候。
“喲，主人。”陸奧守吉行露出陽光笑容，熱情地和你打招呼，“冬天泡溫泉可真是舒服呢。”
“哈哈哈，身體一下子就暖和起來了。”即使是泡澡也沒摘下那塊黃黃頭巾的三日月宗近看向你，“要一起喝茶嗎？”
“是呢是呢。”把茶當水喝的鶯丸也看過來，“邊泡溫泉邊喝茶，茶水的味道也變得更美妙了。”
“是這樣的嗎？”完全被忽悠住的大包平盯著手里的茶，若有所思，“好，一口氣喝光！”
“喂，你們幾個！”壓切長谷部嘩地從水里站起來，“不要一邊喝茶一邊泡溫泉啊！”他又看向另一邊的酗酒組，“你們也是！不準在主人要泡的溫泉里喝酒！”
“欸——”次郎太刀不滿地嘟囔，“離開美酒，我可是會死掉的。”
他將酒瓶子放到臉邊蹭了蹭：“這么舒服的溫泉，這么棒的雪景，當然是要配上這么棒的美酒才對。”
……
見到這幅熱鬧的畫面，跟在你后面的幾把刀一點都不吃驚，反而全都露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已經換下衣服，只在腰間裹著一條毛巾的山姥切長義看向你：“你要穿著這身泡溫泉？”
“當然不啊。”
這不是好久沒看見這么多刃，有點犯社恐了嗎……
要知道你可是在文件小黑屋里待了快兩個月的時間，平時除了諾亞方舟陪你聊天說話，就沒個活人了——隔壁躺著的烏丸蓮耶不會說話。
琴酒只會在沒任務的時候過來，不是檢查你寫文件的進度，就是把你拉到另一個房間，一邊獰笑一邊對你展開體能訓練。
所以你更希望他別閑，琴酒已經不是你親愛的大哥了。
有次結束體能訓練，你和琴酒說自己這么久不回去，其他人會擔心的。
琴酒說不用擔心，那些條子最近沒空來看你。
這回答有點恐怖了.jpg
貝爾摩德，哦，你應該喊姨姨的人，來得頻率很固定——一周來兩次，帶你去人很少的地方放風，用她的話來說是：BOSS可是組織最重要的人，當然要離危險的地方遠一點。
在她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危險。
感覺姨姨也在米花深造過啊……
把發散的思緒收回來，你點開系統面板，將身上的裝備一鍵卸載。
哦哦，魯加女的建模原來是這樣！你低頭打量了一下新的角色建模，穿盔甲的時候看不出來，移動端的像素小人更看不出來，沒想到……
魯加女的身材……你深沉地想，好火辣。
咦？怎么突然安靜下來了？
你疑惑地抬起頭，發現其他刃都瞪大眼睛，一副完全傻掉的模樣。
偷吃完油豆腐，現在才到露天溫泉的狐之助，一進門就看見穿著超性感泳裝，身材火辣的你，嚇得它整個狐都蓬松了：“審……審神者大人……”
它哆哆嗦嗦地開口，發出尖銳爆鳴：“變成姬君了？！”
被摁下靜止鍵的刀子精們總算反應過來，慘叫的慘叫，背過身的背過身，帶著奇怪紅暈倒下的倒下……
“等……等等，主人不是男性嗎？不對！該死的——”臉上的紅還沒消下去的壓切長谷部慌亂地站起來，像老母雞一樣張開雙臂，努力阻攔其他刃的視線，“都不準看了！主人……主人由我長谷部來守護！”
本來還沒反應過來，被你大變性別搞得大腦宕機的刃，在看見長谷部的表現后，回過神來，無語：“長谷部，你現在臉超紅的。”
“閉……閉嘴！”
“狗修金薩嘛……變態發育成……成姬君了……”龜甲貞宗大腦緩沖了一會，在其他刃都沒反應過來前，一個滑跪沖到你面前，“狗修金薩嘛……”
臉紅得不正常的龜甲貞宗扯了扯衣服，露出藏在里面的紅繩：“這……這段時間的放置play非常……哈……非常棒，如果可以，我想請成為姬君的狗修金薩嘛再——唔唔——”
一左一右控制住當事刃的笑面青江和石切丸對你淡淡一笑。
“這里有穢氣要祛除呢。”石切丸以大太刀的打擊，死死地捂住龜甲貞宗的嘴，“主，交給我吧。”
“太多就不好了……我是說穢氣。”笑面青江摁住龜甲貞宗的手，“我也會為你盡一份力。”
龜甲貞宗被拖走了。
“嘿……嘿嘿，主……主人是姬君……”還有不少陷入不切實際幻想的刃，捧著臉在溫泉里翻來翻去，“婚……婚刀是我嗎？嘿嘿……”
“卡內桑，你臉好紅。”
“什么？我……我才沒有因為主人臉紅！”
“呀，純情丸的臉也紅紅的呢。”
“兄長，不是純情丸，是膝丸！”
“藥研尼！大包平先生流鼻血了！”
“嘖，一群沒用的太刀打刀。”
……
看著亂成一鍋粥的畫面，你遺憾不能把粥喝了，但你也明白，這一切的原因，都是魯加女火辣過頭了。
唉，沒辦法，火辣的玩家就是這么火辣，光是站在這里，就能讓NPC為之瘋狂。
“你……”
耳朵紅紅的山姥切長義想把毛巾披到你身上，但由于你們身高的差距，未能成功。
“好心”的巴形薙刀接過他手里的毛巾，披到你身上，并貼心地替山姥切長義把剩下的話說完：“主，小心著涼。”
山姥切長義不爽地雙手環胸，輕嘖了一聲。
“主人現在的身高……”巴形薙刀站在你身邊，眼里閃爍著期待，“是可以使用薙刀的吧？”
他輕聲地請求：“請使用我去戰斗，主人。”
……
你剛想同意，但一直站在門口的弗雷走過來阻止了你，并開始陰陽怪氣：“難道有我還不夠嗎？你不想成為暗黑騎士了嗎？你要舍棄我們的劍，去選擇其他武器嗎？”
“很好，你當然可以選擇，看來是我高估自己了……那便如此吧。”＊
這你怎么接？這你不敢接。
看看這邊眼睛垂下來，有些失望的巴形薙刀，又看看另一邊把頭扭開，不再看你的弗雷……哪邊都是你的翅膀，失去哪一個，你都會失去一個賺錢的好幫手啊！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糾結，弗雷哼了一聲，淡淡道：“你不是有了新的目標嗎？走吧。”
他的身形散去。
“只要你呼喚我……”
“無論何時，我都會出現。”
……
謝謝弗雷老師送的臺階，讓你能理直氣壯地從本丸溜出來——怎么溜的就不說了，總之又是一場緊張刺激的追逐競賽。
但是吧……
你抬起頭，看向東京街頭。
這些飄在街上，長得隨隨便便又莫名其妙的東西是什么鬼啊？！
就算暗黑騎士的精神力是全職業中最低的一個，也不至于精神狀態爛到給你干出這種幻覺吧？！
第142章 玩家覺得店員
142.
這些長得過于抽象的丑東西, 在系統面板上的名稱是——
咒靈。
后面跟了一行備注：大部分咒靈，是從人類釋放的負面情緒誕生，其名為“詛咒”。
橋豆麻袋——
現在是魯加摩斯初次登場回合。
在路人看怪人的視線中, 你靠著一個路燈原地坐下，摸著頭盔下部開始思考：這些抽象玩意竟然是大排檔的食材……算了這個先不管。
咒靈是從負面情緒誕生的，弗雷也是從你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所以弗雷是一款咒靈；咒靈是大排檔的一款食材，而弗雷是一款咒靈, 那么, 弗雷是——
你倒吸一口冷氣。
備用食材！
基本能感知到你在想什么的弗雷：“……你要對我使用進食嗎？”
不等你進行狡辯，他又淡淡地開口：“也可以, 我身體存儲的以太是從你身上掠奪而來……”
“吃掉我吧, 我會回歸你的內心, 再次成為你的力量。”
你在頭盔下的臉已經皺成一團了：不是，哥們，這話怎么這么怪？
不太好吧, 搞得有點太曖昧了。
弗雷是不是被本丸NPC刺激的？移動端的時候, 他除了鞭策你開發新菜就是幫你抓食材, 哪像現在這么……呃，能說會道？
你抬手對弗雷的罐罐頭進行一陣“哐哐哐”的敲擊：“放心吧，弗雷, 被刺激到的話, 拍拍就能修好的。”
畢竟你媽以前就是這么修好老電器的。
更何況, 喜歡說曖昧話干擾你開大因怕的NPC, 一個本丸的刀子精就夠了, 暗黑騎士的好朋友，大排檔的好助手就不要這樣了哈。
唉, 每天都要為玩家太受NPC喜歡而苦惱。
弗雷從頭盔縫里露出來的紅眼睛，透露出一股無語的味道。
他拔出重劍，在路人驚恐的眼神里，砍中一只四級咒靈，又在你“哦呼”的感嘆聲里，把搓好的咒靈球遞給了過來：“我會幫你實現目標……”
“現在，回到我們的店鋪吧。”
從東京街頭回到大排檔的路上，你跟弗雷又捕獲了幾只新鮮的食材。
【您的店鋪“鐵T救火”已升至五級】
【您可從本丸進行員工招募】
【您當前的員工數量：2（上限：8）】
真不容易，你用移動端開店都開三年了，現在才把店鋪等級刷到五級，淚目。
關閉系統前，你注意到系統面板上多出的圖標：感知濾鏡。
感知……濾網？什么東西？系統也沒有給出說明，你帶著一點好奇，把“關閉”狀態的感知濾網設置成“開啟”。
下一秒，你就看見原本在前方張牙舞爪的四級咒靈，砰地一下變成了香香軟軟的——
飛翔牛排。
所以移動端的食材看著那么可口，都是因為自動開啟了感知濾鏡嗎？！
不過，移動端不開感知濾鏡的話，咒靈也是像素生物形態，不會多讓人掉san吧？
就是你不敢想，店里其他人看見你用這么掉san的食材合成出各種各樣，不知道真實長相會不會也很掉san的食物，心里是怎么想的……
難怪玩這么久，你的客人只有夏油杰一個呢！
哦，這么一思考……你又開始頭腦風暴，其實夏油杰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畢竟正常人，不會來你店里吃一些讓人san值狂掉的食物。
事已至此——
你若無其事地關閉系統面板。
其實你從來沒有關過感知濾鏡，并不知道能飛能跳能蛙泳的食材是品種多樣的咒靈。
你只是一個努力自強熱愛殺魚的隔壁阿嬸，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
“啊，店長回來了？”
穿著運動服，頭上綁著白色頭巾的夜斗正在打掃店內衛生，見到你走進店內，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小跑過來：“剛剛店鋪唰得一下就擴張了，我就知道是店長回來了。”
嘛，雖然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把他下巴都要嚇掉了……就算是高天原的那些神明，也做不到隨隨便便地創造出新的事物。
不過他掉進這個未知世界后，就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店長周身若有似無的神力……可能這個世界的神明，和他們那邊的不太一樣？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夜斗嘆了口氣，咬著手帕默默流淚，好嫉妒……
他也想要有很多很多信徒，有很多崇拜他的神器，建出超大神社，在高天原擁有一塊土地。
“對了，甚爾君他……”即使知道你不會給他回應，夜斗依舊踮起腳湊過來，悄悄告狀，“最近要過結婚紀念日，所以悄悄去賭馬了。”
難怪你沒看見伏黑甚爾。
說起來……你陷入回憶，伏黑甚爾在加入大排檔沒過多久，他老婆就生病了，那個時候游戲還給你彈出一個“事件任務”。
大概是說你優秀的員工遇上家庭變故，經過你仔細觀察，竟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不詳的氣息……
為了提高員工對店鋪忠誠值，希望你送員工能祛除穢氣的道具。
你好像是把石切丸的御幣，還有太郎太刀的頭繩送給了伏黑甚爾——在本丸四處探索時收集的重復道具，送給NPC又能完成任務，又能清理一下背包內存。
像素人伏黑甚爾接過東西后，腦袋上冒出了一串省略號。
嗯嗯你懂，伏黑甚爾一定是被你送出的禮物感動到無語了。從他后來暴漲的好感度就能看出來，這NPC一定很喜歡你的禮物。
伏黑甚爾的孩子出生后，他還把像素嬰兒抱來店里晃了一圈，看起來是想把孩子送你養當回禮。
可你覺得這樣不符合法律法規，而且嬰兒不能創收，于是你選擇了拒絕。
倒是像素夜斗在看見那個嬰兒后，腦袋上不斷冒出紅心心，過一會還飄出一個對話框：“甚爾君，你孩子的靈魂很棒，我可以預定他死后的靈魂嗎？”
然后他就被伏黑甚爾揍出了幾個像素大包。
唉，這樣一回憶，雖然大排檔一直以來都沒有幾個客人上門，但你的員工們，還是留下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嘛。
不過員工……你在頭盔下的藍色眼睛，閃過一道詭異的光，還是免費的好！
所以你把本丸最牛郎的幾個刃，設置成了店內員工。
【您已成功招募新的員工】
【您已將店內員工設置為：大般若長光，小龍景光，燭臺切光忠，小豆長光，實休光忠，福島光忠】
【您已將外派員工設置為：夜斗（夜卜），伏黑甚爾】
戴著圍裙，手上還拿著湯勺的燭臺切光忠茫然抬頭：“莫？”
上一秒還在和謙信景光一起做根冰糖的小豆長光，看了看手里的蓋子，又看看周圍：“欸？”
本來是想給弟弟一個“驚喜”，手里拿著圣誕帽的福島光忠和手里拿著圣誕老人超大白胡子的實休光忠兩刃，在看見燭臺切光忠的時候，若無其事地把東西放到了背后。
剛出陣回來的小龍景光，還穿著他五彩斑斕的出陣服，他站在店里看了一圈，有些高興：“是和主人一起的新旅途嗎？我會好好記錄下來的。”
穿著輕裝的大般若長光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后，輕笑一聲：“主人，是覺得寂寞才把我們召喚出來的嗎？那我可要好好補償你……真好奇主人現在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這個小牛郎味，撓地一下就上來了。
你沒忍住，對著大般若長光吹了個超長的流氓哨。
“我明白了。”燭臺切光忠把湯勺放到一旁的桌上，無奈地笑了笑，“這次的任務和廚房有關嗎？真是的……
“那就帥氣地大干一場吧。”
“啊，不是。”你否認了燭臺切光忠的想法，語氣無辜，“你們是來當店員的。”
讓刀子精們去發傳單，賣一下刀子精美色，吸引更多客人來給你送錢。
“店長，原來你會說話？！”夜斗發出一聲怪叫，“不對，那我是被解雇了嗎？也不對……為什么你會有這么多付喪神？！他們都是你的神器嗎？！”
可惡！剛剛得到上一任神器辭職信的夜斗眼眶含淚，他……他是未來有大神社的神，才不會羨慕店長的神器是區區付喪神……
嗚，為什么店長能有這么多神器？好羨慕，好想要！
“神器？”你轉頭看向夜斗，有些好奇，“是什么？”
“啊……店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神吧？”夜斗開始給你講解神與神器的知識，“在我的世界，有著執念的靈魂能夠存活下來，如果神明賜予了對方名字，這個靈魂有可能成為神明的武器。”
“不過神和神器之間的關系……”夜斗摸了摸下巴，“神器出現負面情緒，會墮落成妖怪，神會承擔神器的罪……”
不過他沒在這邊的世界見到死后的靈魂，倒是有很多詛咒……果然是能量體系不同嗎？
那店長的存在是怎么回事？被靈力，神力，還有龐大的詛咒與祝福纏繞的身軀，還有光看一眼就讓他頭皮發麻的各種緣線……
超恐怖，感覺拿神器斬一天都不能斬干凈。
夜斗沒再說下去，轉過身，又用羨慕的眼神看向忙碌起來的刀劍們：“真好啊，刀劍付喪神可是神器中的神器，店長你竟然有六把……”
懂了，神器和神就是那什么……貸款人和貸款擔保人的關系吧？
只是看見夜斗羨慕得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你就沒好意思說，其實這么牛的神器，你本丸里還有一百多個。
“不過……”夜斗扭過頭，對你露出燦爛的笑，“我很感激店長收留了我。”
不然……他有些落寞地低下頭，自嘲一笑，他這樣無名的野良神，只會在陌生的世界消散吧？
原來……夜斗是你主動收留的嗎？你移開視線，不是員工主動送上門，然后你一看才5元超便宜就招聘的嗎？
但員工都這么覺得了，身為好老板的你自然不會反駁，你理直氣壯地回答：“沒錯，我就是這樣好心的，會主動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的大排檔師傅……一會去把廚房打掃了。”
“是是……”拿起掃帚的夜斗應了一聲，“你的愿望我夜斗神已經聽見了。”
旁聽了你和夜斗對話的幾個刀子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正準備看看全息游戲里，用廚師職業處理咒靈食材會發生什么事呢，就聽見店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欸——杰，這就是你說的那家……咒靈大排檔？”
不認識的囂張聲音
“嗯……好像又擴張了。”
哦，你唯一的常客夏油杰來了。
“嘖，小子，不是都告訴過你，老板最近不在嗎……哦，看起來回來了，店又變大了。”
你那大排檔在逃，偶爾一賭馬的店員也回來了。
“嘛，看來店長提前知道我要來了。”
“嘖，自戀的小子。”
“哦？杰，你這么一說，老子可對這家店更好奇了。”
“悟，不要用這種不謙虛的自稱……而且店長是啞巴，你態度放尊重一點。”
啞巴？誰？你嗎？
氣抖冷，這不是移動端沒做對話選項嗎？憑什么說你是啞巴？！你從店里探出氣鼓鼓的罐罐頭來。
“啊，店長。”夏油杰注意到你，溫柔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哇——”你脫口而出，“好怪的一溜劉海。”
像素小人臉上那條黑線，原來是劉海，而不是忘記擦掉的雜線或者疤痕啊。你又看了一眼夏油杰，肯定地想，嗯，像素版竟是寫實畫風，人家眼睛就這么小小的。
夏油杰：？
“等等……你會說話？”夏油杰眼睛都睜大了，“不對，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嗎？”
“我不該會嗎？”
你下意識反駁，可轉念一想，對方是店里目前唯一的客人，你還是態度友好一點吧。
“尊貴的客人，請給我錢。”
這個語氣好像太疏離了？你又換上最慈祥和善的語氣開口：
“小杰來了？還帶倆朋友呢？嬸一會給你的饃里加倆腸啊。”
好，這次你的副本人設，就是和藹可親的魯加嬸子。
“不，等等……”夏油杰有點頭暈暈，“你……你是女的？”
一直在聽，也完全不知道你角色性別的兩名外派員工，同時露出傻眼表情。
“不喜歡？”你壓低聲音，換上做作的性感氣泡音，“那喜歡叔嗎？叔給你加個煎蛋。”
“……不了，您正常一點就好，謝謝。”
切，沒品的NPC。
你搶走陌生白毛臉上的墨鏡，戴到頭盔上，不開心地鉆進廚房，然后，你從背包里摸出商城買的怪味調料，發出一陣怪笑。
桀桀桀，你要給夏油杰的咒靈球里放濃縮芥末香菜青椒汁味的跳跳糖！
第143章 要想和高貴的玩家切磋
143.
用廚師職業做出來的咒靈食物, 竟然意外的……
很正常？
你在搓食物的時候，發現制作頁面新增了很多以咒靈為材料的配方——甚至有高難配方。
只是高難配方要求使用特級咒靈，你現在擁有的最高等級食材, 也就評價為全A的一級咒靈。
你關閉感知濾網，又端起盤子左看右看，并沒有看出這份黑椒咒靈肉排，和普通黑椒肉排有什么外觀上的區別。
以防對比實驗不夠不嚴謹，你又往廚房自帶合成功能的鍋里加入相同食材, 做了一份相同評級的食物——哈哈, 看上去比原食材還掉san。
好難想象夏油杰是憑借何等毅力，才把店鋪合成的食物吃下去的……甚至還發展成了你的固定客人。
他真的, 你哭死。
用廚師職業搓出來的食物, 從外表來看挺正常, 但你打開系統面板，就能看見這玩意一點都不正常的屬性。
【多汁咒靈肉排（hq）：詛咒系列食物，綜合評級為B。食用后將隨機釋放一種負面情緒（怒, 悲, 喪, 苦，慮，恐, 郁）。普通人食用后, 可增加少量咒力；咒術師食用后, 可補充5％咒力, 并隨機增加0-3％咒力上限。】
這玩意好像對你沒啥效果啊……所以是副本限定食物嗎？你一邊困惑著, 一邊把兩份咒靈食物端了出去。咒術師又是啥？是大排檔還沒解鎖的客人嗎？
真是的，夏油杰就不能自己努努力, 從口味有點怪的小老弟，升級成身份一聽就很不一般的咒術師嗎？
“店長，原來你會做正常食物啊……”
夏油杰看著你放到家入硝子面前的肉排，又看了看擺在自己面前，表面裹滿綠油油糖果顆粒的咒靈球，眉毛一跳，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區別對待也太大了吧？”
咳……雖然他是來這個店里進貨的，畢竟只有這家店才會有味道沒那么難接受的咒靈球出售。
就是咒靈球好不好吃，要看店長當天的發揮。
這種隨機的購物體驗，給了夏油杰一種開盲盒的樂趣：吃到好吃的咒靈球，就是抽到了稀有盲盒；吃到奇怪味道的咒靈球，就是壞壞的一天。
“老子的呢？”被搶走了墨鏡的五條悟不滿地拍桌而起，他指了指自己，像只驕傲開屏的花孔雀，一個勁眨著漂亮的藍眼睛，對你放wink，“大嬸，老子這么帥，為什么沒有食物？”
“……呵。”
聽見你飽含嘲諷的一聲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喂，杰，硝子，你們剛剛笑了吧？”
“咳……怎么會呢？悟。”夏油杰坐直身體，一本正經道，“我們受過專業的咒術訓練，通常情況都不會笑。”
“對的。”叼著棒棒糖的家入硝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除非人渣同學太幼稚，開屏還被忽視。”
五條悟不爽地搶過夏油杰的咒靈球，準備拿舌頭去舔——開玩笑，輸出是不敢搶奶媽食物的。
本來就有點遲疑，不敢對顏色詭異的咒靈球下嘴的夏油杰保持笑容，就安靜地看著五條悟在小嘗一口咒靈球后，臉色大變，捂著嘴慌亂找水。
啊……夏油杰舒出一口氣，看起來今天不是稀有口味。
帶回去喂其他咒靈吧。
……
你看著三人打打鬧鬧，感嘆了一句：“小孩子就是有活力，這就是青春啊……”
夜斗聽見這話，又湊過來，小聲地和你嘀嘀咕咕：“店長，明明你也不大吧？”
從觀察到的信息來看，三十歲都沒有……無論是神明還是人類，都完全是個孩子嘛。
“嬸的心理年齡很大。”你表情嚴肅，“小斗，你要知道，干我們這行的，最忌諱被客人愛上。”
沒被你的胡言亂語攻擊過的夜斗，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所以嬸要拉開年齡差距。”你一本正經道，“畢竟嬸是離異帶倆娃的大排檔老板，被男高愛上，傳出去對嬸開因怕不好。”
“……我聽得見的，老板。”
夏油杰有些無奈，老板比之前活潑很多是挺好，但是——這算活潑過頭了吧？！
“哦。”你鎮定自若地走到夏油杰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剛剛沒來得及問，小杰你高中去的哪？好久都沒來店里，嬸子很擔心你啊！”
唯一的客人就這么離你而去，能讓人不擔心嗎？
“你小時候，嬸還喂過你飯咧。”你痛心疾首道，“難道你遺忘了和嬸的美好過去，獨自奔赴了更光明的未來嗎？甚至……你今天來這里，連咒靈球都少吃了一個……抽泣抽泣。”
“太壞了。”家入硝子加入你的陣營，一邊輕拍著你的臂甲，一邊用看人渣的眼神看夏油杰，譴責道，“沒想到你是這么不負責任的男人。”
“就是就是，杰，你怎么能傷害一位……”五條悟看了你一眼，臺詞一卡，但在家入硝子的眼神提示下，又流利地把剩下的話說完，“這么一位衣品超酷的大嬸呢？”
“我說……”額頭青筋突突冒的夏油杰，隱忍地笑著，“你們幾個玩夠了嗎？”
你把五條悟的墨鏡遞給了家入硝子，后者接過墨鏡戴到自己臉上，扭頭看向其他方向：“啊……抱歉，看不太清楚，聽力不好。”
知道自己同學都不算正常人的夏油杰做了幾次深呼吸，又深深嘆了口氣，他看著你，似乎是在斟酌怎么開口：“我……”
“去了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院。”
“啥？”你茫然地重復夏油杰的話，“東京啥咕嚕咕嚕學院？”
夏油杰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咒靈球：“老板，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飛翔的大肉排。”你淡定地回答，“雖然長得很奇怪……但你一直喊咒靈球，我就跟著你喊了。”
騙人的，但你不說——你就想看看NPC能給出什么反應。
夏油杰臉上劃過一絲凝重，他和五條悟家入硝子湊到一起，三個人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老板……看起來不像是咒術界的人。”
“對咒術界一無所知的樣子。”
“哇哦，野生的咒術師？要告訴夜蛾嗎？”
“我想……”夏油杰猶豫了一下，“尊重老板的意愿……老板這三年來一直都在認真地經營這家店，她是想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吧？”
就是三年過去了，這家店依舊沒有其他客人。
“我明白了。”五條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鄭重其事，“我會幫杰的。”
下一秒，五條悟就轉過身，眼睛下方掛上了幾滴晶瑩的淚珠：“其實……”
“杰上的，是一所宗教學院，所以……”他仰起頭，讓眼珠從臉龐滑落，語氣沉重，“杰要出家當和尚了。”
“原來如此。”你接上五條悟的戲，“太好了，我還以為杰去讀高專上技校了，原來是去當和尚啊。”
“恭喜你，杰。”你從背包里摸出兩顆水煮雞蛋，把它們塞進夏油杰手里，語氣慈祥，“要好好當和尚啊，阿嬸會一直支持你的。”
五條悟在旁邊抱著肚子笑抽了。
笑夠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你的肩膀部位，對你比了個大拇指：“大嬸，你可真有趣，我有點喜歡你了。”
“不過——”
五條悟突然湊近你，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是那雙湛藍的眼睛里，不含一絲感情：“你真的不知道咒力的存在嗎？”
他將搶回來的墨鏡重新戴到臉上。
“我的這雙眼睛，可是能看見很多不尋常的東西。”
“毫無咒力的店員一，有著奇怪力量的店員二，以及……”五條悟看向你，又輕笑了一下，“被雜亂詛咒包裹的店長。”
“很有意思的店，不是嗎？”
快活的氣氛一凝。
弗雷已經將手握到重劍上，夜斗也停止了清掃的工作，向著咒高一行人走過來。
“悟……”
夏油杰捏住五條悟的肩膀，試圖讓人收斂一點，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從先前開始，就一直在旁邊吃咒靈肉排的家入硝子突然暴起：
“高層那群＊＊的家伙，腦子里全都是＊＊＊，要不是老娘＊＊＊早就把他們的＊＊切下來泡＊＊＊＊了！”
聽著一串消音詞從家入硝子嘴里爆出來，兩位男同學瞪大眼睛，聽得一愣一愣。
你掃了一眼家入硝子的人物面板，了然：抽中的是怒啊……等等，這個漂亮妹妹就是咒術師？
夏油杰和她是同學的話……
你又點開其他兩人的人物面板，果不其然，這倆人也是咒術師。
原來咒術師是一類人，不是一個人啊……太好了，咒靈食物有銷路了！
夏油杰好有出息，自己考上咒術師了，嬸嬸好感動。
“硝……硝子，你……你還好嗎？”從沒見過家入硝子發這么大火的夏油杰，小心翼翼地靠近對方，并將五條悟推了出去，“如果心情不好……”
“你可以錘一下悟舒緩心情。”
“啊……”釋放完積攢的負面情緒的家入硝子，覺得心情舒暢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沒什么……”
“但是很爽。”
“沒想到硝子你這么討厭待在高專里。”五條悟笑嘻嘻道，“早說嘛，下次我和杰翹課，會把你帶上的。”
家入硝子比了個OK的手勢。
“不過……”五條悟繞著家入硝子走了一圈，有些好奇，像是看見了新玩具的貓貓一樣，整個人都蠢蠢欲動，“失去負面情緒，硝子身上的咒力應該減少才對……”
“現在看起來還更多了誒。”
不太懂咒術師的運作原理，但漂亮妹妹咒力增加的原因你知道。
“因為咒靈肉排能增加咒力。”你走到餐桌前，切了一塊肉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五條悟嘴里，“副作用就是，會隨機釋放負面情緒。”
不太懂咒靈為什么能做成正常食物模樣，但看見五條悟突然開始哭泣掉眼淚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鼓掌：“哦——好厲害……”
反應過來的夏油杰：“等等……所以咒靈可以做成其他形態的嗎？！”
那他吃的咒靈球算什么？
“太……太過分了……”哭成“一朵嬌花”的五條悟根本止不住眼淚，“喂，大嬸，快想辦法讓老子停下來。”
“你不懂。”你看著五條悟，搖了搖頭，“多哭，有助于你排出腦子里的積水。”
“喂，杰，你看她這表現，明顯就是知道咒力的吧？”五條悟轉頭和小伙伴告狀，“難道你要站在長相未知的大嬸這邊，而不是選擇更帥氣逼人的我嗎？”
“抱歉。”夏油杰面無表情地回答，“我選擇衣品超酷的老板。”
“有品。”你向夏油杰比了個大拇指，又看向五條悟，趾高氣昂，“所以呢，我知道咒靈咒力咒術師，你想咋樣？報警把我抓起來？”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他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露出小貓干了壞事的得意笑臉：“不。”
“想要保守秘密……”他抬抬下巴，“就和老子打一架。”
“你要知道……”你淡淡地回答，“我是這家店的店長，我的手下個個身懷絕技……”
“所以你很強嗎？”五條悟看起來更蠢蠢欲動了，“來吧。”
停頓了下，他又加了句前幾天才看見的，漫畫上的臺詞，只是語氣堅定得像入○：“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我的意思是……”你摸出背包里的墨鏡，往頭盔上一卡，抬手示意，“要和尊貴的大排檔老板，鐵T救火的擁有者，十年殺魚經驗的阿嬸打，你就要先從我小弟們的武器上踏過來。”
“弗雷，去，揍他的臉。”
第144章 玩家的刀
144.
本來想放點水, 所以沒直接開無下限的五條悟，直接被弗雷貼臉用重劍揍臉。
“喂喂，等等……”五條悟瞪大眼睛, 不可思議道，“你怎么舍得對這張帥臉下手？”
他嘶了一聲，揉著臉頰，不爽地說：“哈，沒審美的罐頭人。”
“……你的臉太吵了。”冷漠無情的弗雷無視五條悟的廢話, 并在店鋪里開啟追逐戰。
“嘖, 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五條悟在拉開距離后，突然停下來, 他抬起手, 對弗雷比出手槍手勢, “術式反轉——”
“赫！”
紅光從他的指尖迸發，弗雷握緊重劍，擺出防御姿勢。
三秒后, 無事發生。
“哎呀~”五條悟敲了一下腦袋, 賣萌, “又失敗了呢~”
“那么——”在其他人的注視下，五條悟露出更瘋狂的笑，咒力在他雙手間慢慢聚集, “術式順轉——”
你敏銳地發現, 五條悟的人物血條下方, 多出了“術式順轉：蒼”的進度條——這表明對方正在使用高傷害或者大范圍技能——這將對你的店造成億點損失。
“弗雷。”你站在旁邊, 像真正的寶○夢訓練家一樣, 冷靜地下達指揮，“使用插言*, 打斷他的讀條。”
其實可以直接使用強力技能把人打暈的弗雷，在聽見你的話后，還是選擇了打斷讀條的技能——揍暈對方這件事，什么時候都能做。
術式突然被終止的五條悟：“欸？”
隨后，弗雷舉起重劍，趁五條悟仍處于懵逼狀態，非常不講武德地用劍柄狠狠撞擊了他的后腦勺。
五條悟，昏厥倒地。
“我贏了。”
弗雷轉過身，身上的盔甲發出咔咔的金屬聲，他歪歪頭，看著你，似乎是在等待你的夸獎。
“不愧是弗雷。”你朝他比了個大拇指，“棒！”
就這個代打爽。
樂于看同學吃癟，一臉幸災樂禍的家入硝子蹲下身，給倒地上的五條悟來了一發反轉術式。
夏油杰走到你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你鞠躬道歉：“非常抱歉，老板，悟的性格就是這樣。”
要不是弗雷打斷得及時，老板的店會被悟摧毀吧？
并不知道你的店有“無法破壞”屬性的夏油杰嘆了口氣，那他會被老板拉入永久黑名單的吧？
“店內的一切損失……”夏油杰把剛從地上爬起來，腦瓜子還嗡嗡響的五條悟扯過來，平靜道，“悟都會十倍賠償的。”
因為過于貧窮所以對金錢很敏銳的夜斗，眼睛唰地就亮了。
他以犀利的眼神將店里有破損的地方找出來，然后掏出一個計算器，把它摁得噼里啪啦作響，最后，他看著顯示出的數字，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湊到你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聽完夜斗的話，你嚴肅地點點頭，站起身對夏油杰說：“你同學這個事，對嬸的店影響很不好啊，但是——”
“看在你是嬸子老顧客的份上，給你們打個折，原價896452，現在四舍五入收你們100萬整好了。”
本來只說了一個正常數字的夜斗，對你獅子大開口的搶錢行為表示了驚嘆，并厚著臉皮詢問，老板入賬這么多，他今晚能多吃一份飯嗎？
“喂喂，大嬸，你這完全是在搶錢吧？”五條悟不滿地囔囔，“明明被揍的人是我誒。”
“你自愿的。”
“那……”五條悟又湊過來，毫無距離感的男高都快貼你身上了，他故意嗲著聲音，“老板~你來和我打一架唄，我可以出雙倍。”
雖然此男高此刻看著像漂亮的長毛波斯，但你依舊選擇冷漠無情地把人推開：“不熟，別套近乎，快點給錢。”
開玩笑，來這游戲后你見到的帥哥多了去了，區區五條悟——
好吧，是挺好看的，你承認你的顏控又犯了，換個丑的，現在已經進廠子給你還債創收了。
得想個辦法，在這個副本也開點廠子.jpg
不過……你又瞥了五條悟一眼，總感覺五條悟和太宰治某些方面有點像……
那種時不時讓人拳頭癢癢的方面。
“悟，你為什么想和老板打架？”夏油杰有些困惑，“我從沒看見過老板使用術式。”
如果……他保持微笑，將“能把咒靈做成菜”這個本事排除的話，老板確實沒有使用過任何術式。
連抓咒靈都是質樸的用重劍劈砍……和捕蟲網捕捉。
“不知道啊。”五條悟很隨意地往后一倒，坐到了椅子上，“但我感覺……”他摸著下巴回答，“和老板打一架后，說不準我能領悟到新的術式。”
六眼給他的反饋是這樣，但具體的，五條悟又說不清楚。
“說起來……”他看向外面的大廳，“那邊從最開始就很吵，發生什么事了嗎？”
確實，前廳一直在吵……啊，想起來了。
把咪醬他們喊出來后，你好像還沒給他們講新副本的情況和工作內容。
那現在……
你往前面的大廳走去，扒拉著門框，探出個腦袋。
是咪醬和你的店員在吵架嗎？
*
“哈？”伏黑甚爾雙手環胸，以挑剔的眼光將燭臺切光忠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新店員？”
“小子。”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椅背，屬于成年男人的荷爾蒙在一瞬間爆發，他壓低聲音，意有所指：“這家店的店員，可沒那么好當。”
真的假的？你狐疑地看向伏黑甚爾，你怎么記得就這家伙當店員當得最輕松？
要不是他老婆是你相當喜歡的大姐姐，你早就把這家伙解雇了——反正店里永遠只有一個客人，哈哈。
“要哄客人開心，有眼色，還要懂怎么在老板手下討生活，必要的時候，要犧牲一些東西……”
等等，這店員要求……說的是你家大排檔嗎？
高專三人組湊過來，和你一起扒門框。
“是牛郎吧？”
“是牛郎吧。”
“是牛郎啊。”
夜斗扒著另一邊的門框，肯定道：“是職業的。”
“老板……”夏油杰抬起頭，“不去管管嗎？”
“嬸有自己的節奏和計劃……”你從背包摸出看戲專用爆米花，并分給了弗雷和夜斗，“意思是別吵，我要看戲。”
你看向高專三人組，把爆米花桶往上抬了抬：“你們要嗎？”
“……要的，謝謝老板。”
還沒得到任何指令的刀子精們，隱隱約約地覺得伏黑甚爾的話有些不太對勁，但他們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
倒是曾經研究過牛郎的燭臺切光忠，對伏黑甚爾的說法感到一絲熟悉。
“只是店員的話……”大般若長光優雅地走到前方，“我們可不會輸呢。”
“要是認為在這家店，只是簡單地洗洗碗端端飯，那就大錯特錯了。”
其實已經注意到你站在大廳和里間交接處的伏黑甚爾，一眼就注意到你那明顯是想看戲的表情，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繼續忽悠還沒入職的“新人”們。
“想要給這家店帶來更高的收入……”伏黑甚爾的身體微微前傾，“不懂怎么俘獲女……客人的心，可是不行的。”
伏黑甚爾很懂啊……你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后，你摸出一個小本本，把他的話全部記錄下來，打算拿去給他老婆看。
嘻嘻，不告狀是不可能的。
不僅要告狀，你還要告到中央.jpg
夜斗也在記錄，他覺得學一下牛郎技巧，有助于他未來的打工生活——萬一哪天牛郎店的人就和他結緣，又看上他這英俊不凡的外貌，邀請他去牛郎店打工怎么辦？
已經被哄住，誤以為你開的店真的是一家牛郎店的刀子精們，又焦慮又無助：怎么辦啊？只是一會沒見，阿路基怎么就開牛郎店了？
難道真的像亂藤四郎說得那樣，他們對阿路基而言，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燭臺切光忠吐出一口氣，下定決心：“我明白了！”
他走到伏黑甚爾面前，認真開口：“請教我們……”
“成為能夠吸引主人的牛郎！”
主人？之前不在店里，自然不知道新同事都不是人的伏黑甚爾挑挑眉，臉色怪異地看向你，老板原來玩得這么花嗎……
往嘴里塞爆米花的你，注意到伏黑甚爾的視線，疑惑：“莫？”
“弗雷。”你轉頭看向弗雷，“怎么感覺伏黑甚爾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眼睛抽抽了？還是進沙子了？”
“年紀大了的人是這樣的。”弗雷淡淡地開口，“我這份是焦糖味的，要吃嗎？”
“來口。”
壞心眼很多的伏黑甚爾，向刀子精們傳授了如何利用美色，讓客人心甘情愿為自己花錢的方法。
“要懂得展示自己的魅力。”
燭臺切光忠和小豆長光在伏黑甚爾的要求下，無助地被脫掉外套，以貼身衣物，展示自己鼓鼓的肌肉。
你和家入硝子一起為這絕佳的人夫感，吹了個口哨。
“適當地編造合適的身份背景，會成為加分項。”
脫掉五彩斑斕盔甲，只披著有些破舊的斗篷的小龍景光，突然被安上了“酗酒的爹重病的媽流浪的他”的人設。
家入硝子點評：“凄慘背景配上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會心一擊。”
實休光忠被安上了“為救支離破碎的家，闖入燃燒的大火中，不幸被燒傷，但好在性命無礙，才能在此和客人相遇”的人設。
你點評：“偶爾的不完美會造就超絕完美，伏黑甚爾是不是懂過頭了？”
“一切都要以客人為優……嘖，你小子，做得還不錯。”
大般若長光優雅地笑了笑。
舉著玫瑰的福島光忠，比了個wink。
五條悟跟家入硝子嘀嘀咕咕：“這白毛發型一看就是油嘴滑舌的渣男，硝子你可不要被白毛男騙了。”
夏油杰也嘀嘀咕咕：“另一個看起來就是輕浮男，硝子，你和老板也要小心。”
“謝謝，已經認識人渣白毛男和黑毛男了。”
你發出不厚道的鵝叫。
刀子精們一邊學，一邊茫然：這樣那樣，真的能做到三句話，讓阿路基更喜歡自己嗎？
“不相信的話……”伏黑甚爾露出惡劣的笑，他指向你們所在的位置，“你們可以去實踐一下。”
刀子精們一扭頭，就看見抱著可樂灌的你。
想到他們剛剛都學了什么的刀子精，一個個化身尖叫熱水壺：“主……主人？！不對！您剛剛一直在看嗎？！”
“對的對的。”
你站起身，一本正經道：“來吧，嬸已經準備好接受你們的學習成果了。”
想了下，你把高專三人拉過來，嚴肅：“這是評委，我們會用嚴格的標準，選出本店最牛郎的那位。”
“老板。”把先前的氣勢全部收起來的伏黑甚爾又變成懶懶散散的狀態，“這次就不收額外的教學費了，所以我今天去賭馬的事情……”
“不要告訴你老婆是吧？”你笑嘻嘻地，用常溫的嘴吐出零下的話，“我就不。”
已經能預想到回家會面臨什么場景的伏黑甚爾抓抓頭發，坐到一邊，開始思考如何讓自家老婆消氣。
再看高專三人這邊，他們很快就進入了評委角色——甚至飛速做好了評委銘牌，擺到了自己面前。
你坐在最前面，準備看看本丸最牛郎的刀派，會怎么個牛郎。
“開始吧。”
第145章 想不出名字的
145.
燭臺切光忠被其他“謙讓”的刃推到最前方。
有些茫然的燭臺切光忠站在你面前, 磕磕絆絆地展示了剛剛學到的新知識。
你感覺咪醬有點緊張，像第一句的“公主殿下”聲音都走調了，后面的聲音也忽大忽小重音錯誤……怎么回事呢？咪醬平時在本丸不是挺能說的嗎？
懂了, 一定是伏黑甚爾教得不好！你站起身，自信地走到燭臺切光忠面前。哼哼，真正的牛郎教學，還得看玩家的。
你卸掉手部裝備，抓起燭臺切的手, 和他掌心相貼, 隨后，你微微壓低聲音, 營造出并不刻意的深情感：“你看, 我的手要比你大一點……”
在手被抓住的時候, 燭臺切光忠已經大腦宕機，啊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所以無論何時, 我都會好好握住你的手。”停頓了下, 你又繼續說, “能一直注視著我嗎？”
你深情款款：“公主殿下。”
“我……”燭臺切光忠下意識回答，“會一直注視著主……”
不對，誰是公主殿下？
回過神的燭臺切光忠, 想到自己剛剛的反應, 臉在一瞬間變為成熟頭碼頭。
他用雙手捂住臉, 原地蹲下, 聲音悶悶：“主……主不要再戲弄我了……這也太不帥氣了……”
明明是想成為能吸引阿路基的刃, 為什么最后卻成為了被阿路基吸引的刃啊？！
“我這不是看咪醬求知若渴，主動教學嗎？”你理直氣壯道, “在牛郎這行，咪醬你還差得遠呢！”
你扭過頭，看向其他刃：“你們呢？還來展示嗎？”
一直在看戲的其他刃微笑著搖頭，說他們自愿放棄比賽，一致推選燭臺切光忠成為大排檔頭牌。
一直在錄像的福島光忠對燭臺切光忠比了個大拇指，笑道：“呀，不愧是光忠之祖，表現得真是帥氣……臉紅的模樣也很可愛呢。”
拆了一根新棒棒糖，看完全過程的家入硝子，叼著糖棍說：“感覺老板才是專業的。”
最專業的，是那份隨時隨地都能演，完全不羞恥的厚臉皮。
“過獎了過獎了。”你假裝謙虛地回答，“都怪瓦塔西過于天才，過于迷人。”
都是萩原老師和降谷老師教得好啊。
你一開始也完全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教你這種知識……搞得你這種三次元的社恐死宅，會去陌生人超多的牛郎店一樣。
后面諸伏景光說，因為降谷零曾經為了情報，去牛郎店當過臥底。
“萩原的話……可能是湊熱鬧一起教你。”像是想到什么，諸伏景光笑了下，“他這樣的……是天賦哦。”
“嗯嗯對的對的。”你一本正經道，“當牛郎店頭牌的天賦，但是單身至今的實力。”
這話被路過的萩原研二聽見，他笑瞇瞇地抬手，狠狠敲擊了你的腦門，并表示自己只是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子。
“研二醬在女生那邊可是超受歡迎的。”萩原研二不懷好意地看向松田陣平，“真會單身到老的人，是陣平醬才對。”
“哈？”
突然被拉入戰場的松田陣平轉過頭，露出超恐怖的表情，他一個健步沖到萩原研二旁邊，用胳膊死死勒住對方脖子，“萩原，你剛剛說什么？我好像沒.聽.清.楚。”
“哈哈哈……錯了錯了，小陣平松手啊……快來人救救研二醬——”
……
嘛，畢竟你現實不會去牛郎店，那就在游戲里實踐一下咯。
再說了——
“嬸子經營大排檔，一向不媚男也不媚女。”你挺胸抬頭，驕傲道，“向來只會昧良心！”
剛被勒索了一百萬的五條悟，勾住夏油杰的脖子，笑嘻嘻道：“老板，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過獎過獎。”
“老板，悟沒有在夸……不，我什么也沒說。”
玩刀子精也玩夠了，你把大排檔的經營模式告訴了他們，并叮囑刀子精們，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人多的地方拉客。
既然廚師職業能做出普通NPC吃的食物……你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趁著現在可以玩全息，大展身手，擴大店鋪知名度，還等什么時候呢？
發現最后的工作內容和當牛郎也沒多少區別的刀子精們，無奈地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那么……”你轉身看向夏油杰，好奇地詢問，“你今天不上課嗎？”
算算游戲日期，你的眼神犀利起來：“小杰，你告訴嬸，你是不是逃課了？”
“逃課就算了……”你指著家入硝子痛心疾首，“怎么可以帶著女同學到處亂跑？萬一讓可愛的妹妹受傷了怎么辦？”
家入硝子在旁邊比了個耶。
“我們可是專業的咒術師。”和夏油杰勾肩搭背的五條悟，笑得肆意，“當然是出來干正事的。”
“比如？”
“比如……”
五條悟被哽了一下，他就是聽說夏油杰有幾只咒靈是吃出來的，所以對這家奇怪的店很感興趣，加上他又不想上夜蛾正道的課，臨時起意逃了個學，哪有什么正事給他辦？
但聰明的六眼，很快想起之前在輔助監督那，看見過的一些情報。
“拔除咒靈，保衛群眾。”五條悟把墨鏡往臉上一架，說得大義凜然，“這，就是我們咒術師的職責！”
零個人選擇接他的話。
沒什么事做，弗雷身影淡去，回歸你體內。
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往員工休息室走去：“老板，沒有什么事我就先去睡覺了。”
夜斗很熱心地教導刀子精工作內容，并眼睛發光地詢問他們有沒有刃愿意跳個槽，雖然他很窮，但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和惠比壽一樣有錢的福神。
刀子精們出于同事情，哈哈笑了兩聲，然后冷酷地拒絕了，說他們的阿路基只會是你。
你和夏油杰家入硝子嘀嘀咕咕：“拔除咒靈好玩嗎？你們一般怎么使用咒靈？不用的咒靈能不能送我？我看上的能不能送我？我是大排檔阿嬸，總之送我。”
“不好玩。”家入硝子嫌棄地看了一眼夏油杰，“他們每次都像大猩猩一樣沖進去，然后咻——咻——地把周圍全部破壞了。”
“說像大猩猩就有點過分了吧？硝子。”夏油杰試圖挽回一點形象，“只是稍微有點控制不住攻擊力度……大部分破壞都是悟造成的，我的咒靈們都很聽話。”
“可惡——”不想成為局外人的五條悟硬擠進來，“太過分了！你們竟然排擠帥氣逼人實力超群的老子！”
把硬蹭的白毛摁住，你笑瞇瞇道：“那能帶上嬸子不？”
想了下，你從背包里掏出廚師專用平底鍋，鎮定道：“嬸能在地上給你們炒倆菜。”
＊
覺得你加入后，事情會變得很有趣的五條悟哦呼一聲后，立馬同意了。
家入硝子沒意見。
夏油杰……夏油杰有點擔心你，但他覺得自己能夠保護好你，也沒再多說。
你和店里的員工說了一聲后，走到店門口的空地，將白色陸行鳥召喚了出來。
在兩位DK逐漸瞪圓的眼睛里，你向家入硝子發出邀請：“要和嬸一起飛嗎？可愛的妹妹醬。”
“不公平——”五條悟撲了過來，仰著頭，試圖用撲閃撲閃的眼神打動你，“為什么不邀請我？”
能飛的白色鴕鳥，這么酷，又這么毛絨絨的存在，哪個中二男生能抵抗得住？
反正沒見過的五條悟不能。
你無語地看了五條悟一眼：“你是可愛妹妹嗎？”
五條悟想了一秒，他再次抬起頭，用JK的語氣堅定回答：“悟子醬可以是。”
“悟，算了算了。”夏油杰正努力地把貼在陸行鳥身上的五條悟扒下來，“不要耽誤時間——”
還是家入硝子說，回來的時候讓五條悟坐，才讓他心滿意足地放棄扒拉陸行鳥。
“杰，快把你的咒靈喊出來啊。”五條悟看了夏油杰一眼，表情有些不滿，“不要耽誤了時間。”
早點結束，他就能早點騎大鴕鳥了，蕪湖！
隱忍著將說出來會被消音的詞咽回去的夏油杰，額頭上冒出青筋，他微笑道：“好的呢，悟，我絕.對.不.會耽誤時間的。”
一會就讓鰩魚用最快速度飛。
在飛往任務地點的天上，夏油杰給你描述了這次的咒靈信息。
“我們要去拔除的是假想咒靈。”
見你歪頭，似乎是不太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夏油杰耐心地講解：“假想咒靈是從人們傳言里誕生的妖怪化作的實體咒靈，它們的力量強弱，取決于眾人的想象力。”
“比如有名的大妖怪，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家入硝子從你背后探出頭，用手指比劃著，“它們若是成為實體咒靈，等級肯定是特級。”
特級咒靈！你眼睛一亮，高難配方的食材，原來是要往這方面找啊。
下次就帶著髭切膝丸去抓這種咒靈。
“一有假想咒靈的情報，高層就會立馬下發任務。”五條悟把手放臉邊，嫌棄地揮了揮，“超——煩人。”
“說著煩人……”你偏過頭看五條悟，語氣平靜，“你也會好好地完成任務吧？”
想了下，你學著織田作之助的語氣夸獎他：“悟是好孩子。”你又摸摸家入硝子的頭，“硝子也是好孩子。”
“杰……”
夏油杰什么也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挺期待你的夸夸。
“嬸下次給你多煮一個咒靈球。”
在夏油杰失落地回答前，壞心眼的你又及時補上下一句：“這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文件催人老……你略滄桑地想，完嘍，你現在看職業是學生的NPC，真跟看小孩差不多。
突然也就理解，為什么織田作之助二十六七就能無痛當爹地了。
耳朵有點紅的夏油杰咳了一下，繼續講述任務咒靈：“這次的假想咒靈，名叫白井，是從突然興起的都市怪談里誕生的。”
“只要知道白井的名字，就會被它奪走眼珠，并被它殺死……怪談的全部內容就是這樣，但是傳染性很高，也很快。”夏油杰說，“不及時處理的話，那它就會很快成長為特級。”
嘶——你倒吸一口冷口氣，好耳熟的設定和名字，你是在哪里聽過嗎？
哦，這不是那什么電影女鬼嗎？
“那……”你小心翼翼地問，“還有什么假想咒靈伽椰子貞子裂口女水沼美美子嗎？”
“哦哦，你很懂嘛。”五條悟對你比了個大拇指，“有一部分已經被拔除了哦，那個伽椰子現在是杰的咒靈，其他名字……我沒聽說過。”
“都是突然興起的怪談。”家入硝子抱怨了一句，“導致那段時間送過來的病人數量激增。”
害她黑眼圈一直消不掉。
夏油杰看著你，詢問：“老板，你問這個是有什么事嗎？”
“不，沒什么。”你搖搖頭，鄭重其事道，“下次有這種假想咒靈捕捉活動，務必喊上我。”
說不準哪一天，你就能在游戲里看見伽椰子大戰貞子的珍貴畫面。
第146章 玩家可是釣系美人
146.
在高專三人的解說中, 你對“咒靈”這種存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放前幾個月你都不敢想自己能把NPC的話聽進去——被關小黑屋寫文件的經歷，為你的大腦增添了幾條褶皺, 你再也做不到讓NPC的話從光滑的大腦皮層滑過去了。
所以你在努力，讓他們的話從有褶皺的皮層滑過去。
這游戲到底什么時候能實裝skip對話功能啊？豈可修！
咒靈從負面情緒中誕生，也可以從傳聞和怪談里誕生……后面那個，本質還是吸收了恐懼之類的情緒吧？你若有所思，那么……
“咒靈可以人造嗎？”你看向夏油杰, 興致勃勃地開口, “如果把人類的負面情緒集中于一處，是不是可以打造出不天然的咒靈？”
人類的負面情緒？夏油杰感覺這話有點怪, 就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說起來, 都認識三年多了, 老板到底長什么樣呢？
是像悟說的那樣，因為臉上有難看的疤痕才成為覆面系嗎？還是像夜斗和伏黑甚爾說的那樣，只是單純的興趣愛好……
糟糕, 夏油杰啪地用手捂住眼睛, 嘆了口氣, 更好奇了。
都怪悟剛剛在他背后嘀嘀咕咕！
“人造咒靈嗎？”在咒術界御三家出生的五條悟對這些更了解一點，“倒也有成功的案例……但這種做法太費時費人了。”
五條悟摸摸下巴，接著說：“對大家族而言, 比起制造咒靈, 還是抓捕咒靈后, 圈養起來比較劃算。”
“嘛……”他眼睛彎了下, 笑嘻嘻道, “御三家里的老東西和咒術高層，都是爛橘子啦。”
他朝著空氣咻咻揮了幾拳。
“總有一天, 老子會把他們全部捏爆。”
既然有成功案例，那你就可以放心了。
“但你問這個干什么？”
因為在鰩魚背上的動作太多，差點打破平衡，害夏油杰和他一起翻下去的五條悟被死死摁住，他抬頭看你，有點好奇：“你不會是想人造咒靈吧？”
“野生的咒靈不太干凈。”你義正言辭道，“還是自己種出來的原材料讓人放心，保證純天然無污害。”
“做不到的。”家入硝子從你身后探出半個身子，“被高層發現后，你會被判死刑。”
“這種事情一般只有詛咒師才會做。”夏油杰憂心忡忡，生怕你一個想不開就走上不歸路，“老板，你不會想被咒術界通緝吧？那你就沒辦法開店了。”
嘖。你有點不爽地咂了下舌，難怪新副本這么寬松，原來是本地NPC管得多啊……真煩人，下次上線把米田共炸彈丟他們總部炸一下。
“悟。”你熱情開口，“捏爆爛橘子的時候記得喊嬸嬸啊。”
“好啊好啊。”
五條悟笑嘻嘻地給你比了個OK的手勢。
還沒怎么遭受挫折，也沒被社會毒打過的高中生們，以為你的問題只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并不會真的去做一些在咒術界條令邊緣大鵬展翅的事情。
但你只是個大排檔阿嬸，又不是什么咒術師，咒術界管不到你。
你只是個想抓點能產生負面情緒的NPC放進咒靈加工廠里，搞點咒靈自產自銷的玩家，你有什么壞心思呢？
沒錯，你還是這么愛建廠子.jpg
再說了，你都把本地NPC的負面情緒榨干了，他們就生不出其他咒靈，你這是在給咒術界減負啊！他們應該給你辛苦費才對。
不過怎么人造咒靈啊，如何集中負面情緒催化咒靈啊……這些更費腦子的事情，你決定交給在本丸的首領宰干。
長義是正統政府刃出身，感覺道德感很高，你要選個道德指數不高的NPC跟你同流合污。
總算有點事干的首領宰很高興，幾乎是收到你信息的瞬間，就秒回了123456條方案——每一個都條理清晰，踩著法律法規大鵬展翅。
其實腦子里有很多陰暗想法的太宰治，為了不嚇到你，還是選了更溫和一點的說法。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最容易獲取的負面情緒是恐懼，對未知的恐懼，對已知的恐懼……】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想要集中負面情緒，獲取咒靈，只需要給他們一個明確的恐懼目標。比如地震，呼嘯而來的動車，即將死線的工作……】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如果是在橫濱制造咒靈，黑色紅貓魔會是個不錯的選擇（笑）】
好像有點懂了。
你恍然大悟，太宰的意思就是，最開始不怎么熟悉壓榨NPC情緒流程的話，你就跟在橫濱的時候一樣，夜深人靜去撬人門鎖和玻璃制造恐慌。
你把自己得出的結論告訴了太宰治，并詢問自己想得對嗎？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對的】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太宰治（本丸秘書版）：就不用去打擾橫濱其他人了，相信他們很忙的，不能像我這樣秒回你的消息】
你回了個嗯嗯嗯后關閉了對話框。
不過……你有點苦惱，不是很想建披薩斜塔，這次換點其他東西采集吧。
要拿走能讓NPC恐懼的東西才行。
比如禿頭人的假發，釣魚佬的魚竿，小學生寫好的作業。
還是采集的方法適合你，簡單好上手。你自信滿滿地想，今晚就換上牛頭面具去實踐一下。
*
離任務地點還有一小段距離，夏油杰忽然看見你騎著鳥往下飛，他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困惑地跟著你往下。
“老板可能是發現什么了吧？”夏油杰和五條悟討論，“有可能是四級咒靈之類的……老板對咒靈的感知還挺厲害。”
那種方圓五公里有個咒靈出現，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的感知。
實際上是用系統地圖監控野生食材的你：嘿嘿。
“欸……”五條悟推了下墨鏡，“老板這么厲害……為什么老子沒聽說過？”
這種實力的人才，咒術界可不會放過。
“我也不太清楚。”夏油杰摸著下巴回答，“我第一次見到老板的時候，他們的店鋪還是一個移動小推車……而且他們店鋪的位置，一直都是鄉下小鎮的郊外。”
“會不會是……”他看向五條悟，猶豫著說出自己的猜測，“老板在躲什么人……之類的？”
“哦哦，有可能，按照老板實力推算……是在躲高層的人吧？”五條悟表情嚴肅，“杰，那個叫弗雷的人，身上的咒力和老板一模一樣，我懷疑他們是被詛咒的雙生子。”
在咒術界，雙生子的誕生，意味著不詳。
“也可能是在躲御三家。”夏油杰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出生在咒術界大家族的雙生子，被遺棄很正常吧？不是有老古董認為，不詳的雙生子應該處死嗎？”
說到這里，夏油杰皺了下眉，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感。
“老板肯定不是五條家的。”五條悟攤開手，聳肩，“我小時候翻那些家族秘聞沒見過類似的消息，應該是其他兩家。”
他拍拍夏油杰的背，爽朗笑道：“安心啦，杰，不管是御三家的誰，有我們在，老板肯定不會出事的。”
“畢竟——”他勾住夏油杰的肩膀，“我們可是最強的。”
“……謝謝你，悟。”
真心把你當做長輩看待的夏油杰松了口氣，但下一秒，他死死抓住五條悟的手，微笑：“悟，你再亂動，我們就全掉下去了。”
“欸——”五條悟毫不在意，“掉下去不也挺有意思嗎？”
“還可以更快地追上老板和硝子。”
“說起來……”因為聊天耽誤了一會的夏油杰往下看去，眉頭一跳，“悟……他們是往哪邊飛了？”
“……誒嘿~悟子醬也不知道的說。”
完全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分鐘，腦洞大開的倆男高就給你安上了“在咒術大家族誕生的雙生子，為了躲避家族追殺隱姓埋名去鄉下開店，還不得不成為覆面系”的身份。
迪起來了.jpg
你要是知道了，也只會無語地承認：沒錯這就是玩家，所以大家族給小輩的好處能給你來一份嗎？
不可以也沒關系，你還可以開手動檔去搶。
反正伏黑甚爾在店里聊天時，已經有意故意地把禪院家情報透了個干凈。你已經對禪院家了如指掌——在能打開系統記錄的情況下。
其他兩家不清楚，再探再說。
“這里……”沒感受到有什么咒力波動的家入硝子從陸行鳥背上跳下來，叼著糖棍跟著你往前走，好奇地開口，“有什么東西嗎？”
“有大東西。”你一臉凝重，“是意料之外的東西。”
見你表情這么嚴肅，家入硝子也認真起來：“很難處理嗎？要不要等一下其他兩人？”
“不用了……”你語氣悲壯，“這注定是一個人的戰斗。”
家入硝子陷入頭腦風暴：是尋仇的人？被辜負的人？
不管前面是什么存在，她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油杰的朋友出事。
家入硝子悄悄撿起一塊石頭，試圖趁你不注意，狠狠敲擊你的后腦勺——可能沒什么用，但說不準能讓打算“獨自赴死”的你清醒一點。
能擊中打出傷害更好，那她就可以在原地等怪力同學們，再用反轉術式治好你。
在家入硝子即將打出會心一擊前，你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到了。”
家入硝子稍微加快步伐，隨后，她看見了——
一片湖。
“實在是太意外了。”你已經把發光魚竿從背包里摸了出來，看著這片湖水兩眼放光，“這里竟然有未知的釣場。”
還以為這副本不能釣魚呢，原來是沒找對地方。
完全沒做好釣魚王的準備啊……你沉痛地想，新副本的魚王是要用新副本的魚餌才可以釣上來嗎？要試試咒靈嗎？還是用普通魚餌就可以？
魚王醬，你是喜歡閃光魚竿，還是普通魚竿？魚王醬，你是喜歡吃擬餌，還是喜歡吃魚餌？魚王醬，你能不能別光舔鉤但是悄悄跑掉？
都新副本了，總不會還能釣魚王釣上來個太宰治吧？
你熟練地把魚餌換成烏鴉擬餌，又摸出捕魚人自帶小板凳坐下，在家入硝子茫然注視下，以非常標準的姿勢把魚鉤甩了出去。
你有預感，這一把一定能釣個大的。
沒見過釣魚佬為了釣魚能有多拼的家入硝子，總算把混亂大腦重啟成功，她張張嘴，有些欲言又止：“……所以飛一半就停下來，就是為了釣魚嗎？”
“硝子醬。”你嚴肅回答，“你不懂。”
“嬸作為資深釣系，憑的就是……”
你腦袋上冒出一個黃色感嘆號，在家入硝子逐漸呆滯的眼神中，你站起身，淡定地將一條蝦虎魚丟進水桶里。
“見到釣場就釣的特性。”
停止思考的家入硝子見到這一幕，突然就悟了。
……
總算找到正確位置的夏油杰和五條悟，剛剛從鰩魚背上跳下來。
只是他們剛跑過來，就看見你和家入硝子在湖邊并排而坐，正歲月靜好地……
釣魚。
夏油杰看見這一幕，又覺得離譜，但又隱隱有點“啊，是老板啊做出這種事好像也不怎么意外”的感覺。
倒是五條悟走過來，跟你們蹲一排，大大咧咧地開口：“你們來著就是為了釣……”
“別吵。”你扭過頭，兇聲兇氣，“都怪你，魚都跑了。”
【不經意間，魚餌被吃掉了……】
“誒誒，我嗎？”五條悟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嘟嘟囔囔著，“空軍了明明是老板自己菜，怎么能怪老子？”
“剛剛魚都在舔鉤了。”你放下魚竿，理直氣壯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出聲，魚怎么可能會跑掉？它又沒長腳，肯定是被你嚇到了。”
你可是滿級捕魚人，懷疑什么都可以，怎么能懷疑你的釣魚技術？！
夏油杰走過來，給五條悟腦袋來了一下：“抱歉，老板，都是悟的錯。”
家入硝子在旁邊點頭。
五條悟也不生氣，因為他注意到了你手上閃閃發亮的魚竿，于是，他眼睛也變得跟和魚竿一樣閃亮：“好酷的魚竿——”
“老板，我能釣嗎？我能釣嗎？”
“嬸夜觀天象，發現你骨骼清奇，必定是……”
五條悟高舉雙手：“先天釣魚天才！”
“這輩子都和釣魚無緣的空軍圣體。”
無視掉聽見回答后開始上躥下跳的五條悟，你淡定轉過身，再次拋竿。
為了證明釣魚失敗是你的問題而不是他的問題的五條悟，嘀嘀咕咕著去翻你的水桶，試圖獲得有力證據。
“帶魚……翻車魚……欸？澳洲大龍蝦？”他逐漸瞪大眼睛，眼神越發清澈茫然，“杰，這個湖里有這么多品種嗎？”
從淡水魚到咸水魚到海魚，再到跨大洋的海魚。
這湖真不是什么隱藏的咒靈嗎？他們真沒有誤入什么“從釣魚佬長期空軍產生的怨念中誕生的咒靈”的領域嗎？
可他也沒發覺什么不對勁啊……
“啊……”夏油杰開始思考，一秒后，他停止思考，微笑著把手里的帝王蟹放回水桶，“悟，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不太禮貌，把魚放回去吧。”
老板都能因為那曲折的身世，堅定地當三年啞巴了，能在平平無奇的湖里用獨家技術釣點種類齊全的魚又怎么了……
好吧。
夏油杰雙手捂臉，他編不下去了。
這就導致五條悟對你更好奇了，現在你在他眼中，已經不是貓眼中的毛線球——而是包著貓薄荷的毛線球。
你沒去關注高專三人在做什么，也沒理會夏油杰委婉的“我們該去解決咒靈了”催促，因為你有強烈的預感……
你握緊了手里的魚竿，眼神越發堅定。
這么長的等待，這么靜悄悄的湖面，這一把，肯定是久違的魚王桿！
三個黃色感嘆號從你頭頂冒出。
殺魚的阿嬸已經準備好了，來吧，魚王——
【您獲得了哥布林面具】
……
“杰，老板這是怎么了？”把濕漉漉的哥布林面具套腦袋上玩的五條悟，指了指你，詢問，“為什么蹲到樹下面去了？”
“哈哈……”夏油杰用手指撓了撓臉，無奈地笑了兩聲，“可能是被打擊到了吧……”
但那個釣上魚就冒出來的感嘆號又是什么？特效嗎？
家入硝子正在安慰你：“沒關系的……下一把肯定不會是這個了……”
其實也不怎么擅長安慰人的家入硝子從兜里摸出一包煙，她拍拍你的肩甲：“要來一根嗎？”
她露出疲憊又精神的笑。
“抽煙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能短暫解決人想毀滅這個**世界的思想問題。”
看著現在精神狀況不太穩定的家入硝子，你幻視出了一邊狂笑一邊拿電鋸救人的與謝野晶子——所以當優秀奶媽，首先就要會抽煙且精神穩定嗎？
穩定地發瘋也是一種穩定.jpg
但你已經想通了，這里的魚王可能是限定時間和天氣的，也可能要指定魚餌……總之魚王不上鉤不是你的問題。
檢查了一下烏鴉擬餌的耐久度，還能釣一次。
想著用完耐久度再修復的你站起身，隨意地把魚竿甩了出去。
見過你自閉狀態的三人也沒說話，反正假想咒靈也不會消失，目前被詛咒的人也很安全，等你釣夠了再去也行。
這一次釣魚，你并沒有等待太久。
剛把魚鉤甩出去沒幾秒，三個感嘆號就從你腦袋上冒了出來，這可把你嚇了一大跳——你可從沒見過用時這么短的魚王桿。
但很快，冒一半的感嘆號又縮了回去，好像是發現自己搞錯了。
破游戲，又給你出bug是吧？你對游戲進行了日常的親切問候，又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見腦袋上的三個感嘆號就覺得這把魚王上鉤，怎么不算一種捕魚人的最終幻想呢？
哈哈，自己嚇自己。
【您已觸發自動捕魚】
【烏鴉擬餌正在為您捕捉合適的魚】
魚竿前端開始劇烈晃動，你被巨大的拉扯感牽著往前走了兩步，回過神后才站定，用最大力氣把魚竿往回扯。
什么玩意恁重？烏鴉擬餌又給你叼什么怪東西回來了？
“嘩啦”
被烏鴉擬餌死死咬住尾巴，身形怪異的魚形咒靈，在高專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破水而出。
五條悟無意識喃喃：“原來真有從釣魚空軍的怨念里誕生的咒靈啊……”
【您獲得了二級咒靈食材】
【該釣場魚王已收錄】
你看了一眼背包小圖，哦哦，這個咒靈是切好的三文魚……看著就是好吃的。
三文魚咒靈是非唯一性的魚王，太好了，下次可以來這個湖進貨了。
“哼哼……”
得意的捕魚人轉身看向其他人。
“我就說釣魚佬永不空軍！”
*
釣到魚王，心情很好的你，用背包里的材料給高專三人搓了一頓飯。
就是五條悟見到你的鍋能發光，非常手賤地去摸了一下發光部位，導致第一份hq食物變成黑色——意思是你制作失敗了。
你也是第一次知道其他人摸你的鍋會導致制作失敗……以前也沒人敢摸啊。
“五條悟怎么這么壞？”你站起身，把平底鍋給收了起來，用控訴的眼神看向五條悟——雖然其他人看不見，“太壞了，竟然浪費食物。”
“剝奪你今天吃嬸食物的權利。”
已經吃了一口，迅速被hq食物折服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點頭，和你一起對五條悟指指點點：“就是就是，太壞了悟，竟然浪費食物。”
“老板，悟那份食物能給我嗎？”夏油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放心，我一定不會浪費老板精心烹飪的美食。”
家入硝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分我一點。”
夏油杰笑瞇瞇地比了個OK。
“哼！”被“排擠”的五條悟發出超大聲的哼，“不吃就不吃！”他瞥了一眼你們手里的食物，又哼了一聲，“悟子才不在意！”
話是這么說的，在趕路途中，五條悟還是趁夏油杰不注意，直接搶走了對方手上的食物。
“哈哈哈哈杰，最近的訓練松懈了吧？”
囂張的五條悟當著夏油杰的面，直接把剩下的食物塞進了嘴里，鼓著腮幫子說話：“則么容易就被窩得收……”
嚼著嚼著，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好吃！”
“好吃吧？”夏油杰并沒有生氣，“沒關系的，這本來就是你的那一份。”
發現自己痛失一大半美食的五條悟撲了過去：“可惡——”
幼稚男高扭打成一團。
家入硝子已經見怪不怪，在你面前暴露了自己抽煙的事情后，她摸煙點火也不避著你了。
吐出煙圈的家入硝子收回視線，幽幽開口：“男人至死是幼兒園。”
你點點頭，表示贊同：“對的對的。”
別說男人了，男刃也是一樣的。
……
頭發變得更潦草的兩個人，帶著你走到一家停止營業的咖啡店前。
附近也很冷清，根本沒見到人。
“畢竟這里發生了命案，普通人會很害怕……”夏油杰無奈地聳聳肩，“要避免假想咒靈從這些情緒中成長，咒術界也盡可能地讓普通人遠離事故地區。”
“命案？”
不是抓咒靈嗎？怎么扯到命案了？
“第一個被詛咒的人，就是在這里發現的。”停頓了下，夏油杰補充，“第一個被發現受到詛咒的人。”
“店員聽見尖叫聲后趕過來，就看見被詛咒者倒在地上，失去了眼睛。”五條悟扭過頭，對你做了個鬼臉，“空洞的部位，一直往外滲血——”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起給了他一拳。
又聽了幾句，感覺他們知道的情報，和你看過的電影情節好像差不多誒……你雙手環胸，詛咒被擴散，都是因為旅店的店員給其他人講了一個鬼故事，知道了“白井”名字是幾個人，自然就遭受了詛咒。
“你們準備怎么抓？”你有點好奇，“已經知道了它的名字……就等著對方找上門嗎？”
“當然不是。”五條悟擺擺手，“那樣就太慢了，來這里只是看一下咒靈留下的殘穢，然后——”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點得意地開口。
“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對方了。”
好麻煩哦。
跑來跑去你都有點累了，咒靈就不能更主動一點，看見玩家就跳出來嗎？
這咒靈詛咒人的前提是“知道它的名字”，那你讓咒靈知道你知道它的名字，是不是就能讓咒靈提前現身了？
“其實我有個好辦法。”你從背包里摸出了一個大喇叭，“可能你們不知道，嬸還有個身份，就是傳說中的暗黑騎士……”
“身為T職，嬸最擅長的，就是貼臉挑釁。”
你打開了擴音鍵，舉起喇叭放到嘴邊：“喂喂，白井在嗎？聽得見嗎？嬸子知道你的存在，曉得你的名字咧，能不能出來一下？白井，莫西莫西，快出來白井，是咒靈就來肉搏。”
“這種方法不行的吧？”夏油杰說，“咒靈哪有這么容易被釣出來……”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沒有眼睛的類人形咒靈就緩緩出現在正前方。
夏油杰：這也行？
他們以前辛辛苦苦走流程找咒靈又算什么？算他們肯吃苦嗎？
“那什么……”你把喇叭塞回背包，若無其事道，“這就是釣系阿嬸的實力。”
“哦哦——”五條悟捧場地鼓掌，他興致勃勃地湊過來，“老板，你要動手嗎？”
“……算吧？”
你摸出暗黑騎士的武器，一個跳斬過去，在咒靈的嘶吼聲中，砍下了對方的手臂。
誒嘿，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咒靈。你美滋滋地想，砍一點塞背包里當紀念好了。
其他的……
你在其他人疑惑的注視中，把武器收了起來。
“老板，這就不打了嗎？”
“不是啊。”你看了五條悟一眼，有點奇怪他怎么會問出這么沒水平的問題，“只是想做個實驗。”
你從背包里摸出了一只毛絨絨胖嘟嘟的生物，以標準的投球姿勢，把它砸向了咒靈。
“嗷嗷——”
被你扔出去的生物，發出凄厲的叫聲。
“那是什么？”五條悟張望了一下，“黃色耗子嗎？”
“那可不是普通黃色耗子。”你嚴肅反駁，“那是高貴的黃金大河貍。”
“黃金……大河貍？”
“一種邪惡的迷之生物。”你一本正經地告知其他人，“不要見它可愛，就放松警惕，大河貍的恐怖之處，在于——”
“在于？”
你沒再回答，只是指了指咒靈的位置。
高專三人順著你指的方向看過去——
原本外貌恐怖的咒靈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只金燦燦毛絨絨的黃金大河貍。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大河貍們抬起頭，發出無辜而萌萌的：“嗷。”
第147章 玩家主演的
147.
你看著高專三人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
夏油杰盯著兩只嗷嗷亂叫的黃金大河貍看了半天，偏過頭，壓低聲音：“悟, 你看出什么沒有？”
剛剛你是拋出了兩只黃色耗子嗎？咒靈是跑掉了嗎？哈哈，總不能是咒靈被這么一丁點耗子“詛咒”成同類了吧？
五條悟摸著下巴，把墨鏡后的眼睛瞪得老大，跟著壓低聲音：“杰，我什么都沒看見。”
“完全0咒力的生物。”
所以他也不知道咒靈是跑掉了, 還是變成了黃色耗子。
“但是我的眼睛一直在給我預警。”五條悟敲了敲墨鏡, “讓我離黃色耗子遠一點。”
雖然很好奇，超級好奇, 但那種預警帶來的不妙感, 就像是貓被逆著毛摸, 總讓他刺撓得不行。
郁悶的五條悟只好放棄了探究你哪來那么多奇怪東西。
不過好奇心并沒有被消除，五條悟已經準備和你打好關系后再問想問的——短時間的相處，讓他敏銳察覺到, 你是那種完全不會管無關緊要之人死活的類型。
熟人可能稍微管一下, 但也不多。
“為什么？”夏油杰像是想到什么一樣, 噗嗤一下笑出來，以開玩笑的語氣說，“總不能是黃色耗子還能把人變成同類吧？”
注意到五條悟沒說話, 夏油杰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不能吧？”
“杰。”五條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 用一種故作成熟的口吻道, “和老板有關的事情水很深, 你可能把持……不對, 把握不住，這種事情, 交給我就好了。”
他摸出手機。
“所以把老板LINE推我吧，相信她會更喜歡討長輩喜歡的悟子醬~”
“……哈哈。”夏油杰拍掉五條悟的手，微笑，“沒門。”
“別想著有事沒事就去騷擾老板。”
家入硝子和你一起蹲下，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只黃金大河貍，感嘆：“好軟，毛絨絨的。”
“是吧是吧。”你捧起咒靈變成的大河貍，在原地轉了個圈圈，語氣雀躍，“但是不要摸太久哦，不然硝子也會變成大河貍的。”
家入硝子懸在空中的手僵住了。
她緩緩地，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扭過頭看向兩位男同學：“我們出來太久了，夜蛾會擔心的。”
聽見你們對話的男高，架起家入硝子，干笑著往后退了兩步：“啊對的對的，老板你先把黃色耗子收起來吧。”
這種不是咒術界的，令人防不勝防，一個轉身就可能被同化的怪東西，他們還是離遠點吧。
“欸，這就要回去了嗎？”你把大河貍放進包里，又熱情向前，詢問高專三人，“你們不嘗嘗大河貍漢堡套餐嗎？”
三人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不了今天還有事謝謝老板幫忙我們先回去了夜蛾老師肯定很著急了。”
你還想勸兩句，讓他們吃點再走，夏油杰已經一邊道歉一邊召喚出鰩魚，另外兩個像是后面有黃金大河貍在追一樣，迫不及待地爬到鰩魚背上。
“奇怪……”你從背包里拿出大河貍造型的，香噴噴的漢堡包，給剛剛出現的弗雷遞了一個過去，“弗雷，他們不喜歡吃美味多汁的漢堡嗎？”
“不用管他們。”
弗雷接過漢堡，語氣淡淡。
“都是沒品的家伙。”
*
你打算夜深人靜的時候，再開始新地圖的夜間采集。
上線了都沒來得及仔細看系統面板，你都沒注意到采集類圖鑒更新了……魚類圖鑒你在釣魚的時候就看見了。
咒靈也有圖鑒，但只有等級劃分，每個等級收集一個就能全圖鑒。
店鋪營業到午夜十二點，下工后正是你偷雞摸狗……咳，采集本地NPC恐懼的好時間。
但第一次在新副本夜間采集，還怪讓人緊張的，所以你打算選個熟點的地方——比如伏黑甚爾很熟的禪院家。
為此，你還特意搓好了幾組預制咒靈菜，打算帶著伏黑甚爾提前走人。
“禪院家？”提起自己的家族，坐在椅子上的伏黑甚爾興致缺缺，“那種地方有什么好提的……”
忽然，他坐直身體，摸著下巴，露出惡人笑：“喂，老板，你是準備去抓禪院家的咒靈嗎？”
“可以哦，我帶你去，這次不收額外費用。”
咒靈？哦對對，五條悟今天才說了御三家會圈養咒靈。好啊好啊，又能采集，又能補充咒靈食材，這御三家可太好了。
“五條家不太清楚……”伏黑甚爾活動了下手臂，“加茂家……”
“嘛，老板想要相關情報的話……”他掏出手機，向你伸出另一只手，“這些就不是免費的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但是他可以問問以前的合作人孔時雨。
“不給。”你冷漠地拍掉他的手，“區區位置情報，可不要把嬸看扁了。”
系統地圖導航，啟動！
……
“既然知道位置……”站在樹上的伏黑甚爾嘆了口氣，用手摸了摸后頸，“為什么還要帶我來？”
比起來禪院家見一群**，還不如早點回家……啊，好像要給惠帶什么東西來著？嘖，一會結束了問什么東西都能掏出來的老板A夢要吧。
“位置知道倒是知道。”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但是房間是誰的不知道。”
“不知道哪個房間里的好東西多。”
“存放咒具的忌庫在那邊，圈養咒靈的地方在另一邊，現在禪院家家主好像是禪院直毘人……”說到一半，伏黑甚爾停了下來，他有些無語地看著你拿斧頭砍樹——還砍不死樹，“你在做什么？老板。”
“采集啊。”你理直氣壯道，“這里的木材有咒力……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沒見過。”
翻墻的時候還看見那邊屋頂上有金色寶箱呢。
禪院家真是好地方啊。
你這么感嘆著，從旁邊的灌木從里拖出一個垃圾桶，在伏黑甚爾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打開垃圾桶蓋，把手伸進去掏了掏——
摸出了一把散發金光的打刀。
【您獲得了特級咒具】
哦哦——你舉著刀轉圈圈，一發入魂脫非入歐，好好好！
禪院家太好了，和你八字很合啊！
“喂喂，別開玩笑了……”伏黑甚爾不敢置信地從樹上跳下來，把垃圾桶晃得哐當哐當響，“忌庫里的咒具，怎么可能會出現在垃圾桶里？”
“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按著以往摸垃圾桶開箱子的經驗，又走到另一棵樹后面，翻出了一個寶箱，把里面普通品質的東西拿了出來：“喏，有好東西也有垃圾東西嘛……禪院直哉的專用餐盤……啥玩意？好垃圾品質的東西。”
你把這玩意丟進了它該去的垃圾桶。
這短短幾分鐘，你搞出的這些動靜，已經把伏黑甚爾給整沉默了：他離開禪院家太久了嗎？現在的御三家怎么變得這么……幼稚？
沉默的伏黑甚爾跟在你身后，看著你在前往存放咒靈地方的路上，時不時跳到屋頂開個寶箱；時不時沖進灌木舉起鐮刀砍下幾個明顯不是這個灌木生出來的水果；時不時踹到路邊垃圾桶翻翻撿撿……
“老板……”
在你又從樹上搖下一個寶箱后，被同化成功是伏黑甚爾拍拍你的肩膀，等你疑惑轉頭后，他指了指自己，咧開嘴：“能讓我開一下箱子嗎？”
這玩意好像比賭馬有意思。
你看著伏黑甚爾連開了十個寶箱，全是普通品質，還全都是和禪院直哉相關的東西，你也沉默了。
“甚爾啊……”你緊緊抱住懷里的寶箱，警惕，“嬸知道你以前是禪院家的人，但也沒必要用你的小黑手來報答禪院家吧？”
按道理說，伏黑甚爾這么討厭禪院家，不應該摸一堆金色道具，把禪院家的庫存全都摸空嗎？
這難道是愛在心中難開口？恨越深愛越濃嗎？
伏黑甚爾做出要嘔的表情：“老板，你這么說，有點太惡心人了。”
看著一堆垃圾，伏黑甚爾堅定道：“這明明是我和禪院家合不來的證據。”
但他也有些懷疑自己：難道摸不出好東西，真是因為“禪院”的血脈在作祟嗎？
還有，這個叫禪院直哉的，怎么跟蠅頭一樣哪都是啊？
嘖，煩人。
*
被你倆念叨過的禪院直哉，此時剛剛結束夜晚的加練，在侍女的服侍下更換衣物。
“怎么做事的？”不小心被扯到頭發的禪院直哉大怒，揮手將侍女推出去很遠，“蠢笨的女人！”
真是的，這個家里盡是一些沒能力的蠢貨。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把頭壓得很低，生怕禪院直哉一怒之下，將她丟進咒靈倉庫里。
心情還算不錯的禪院直哉，只是揮手讓人把侍女拖下去，并沒有給出具體的懲罰——有眼色的仆人會給出足量的懲罰。
說到底，女人就該跟在男人身后三步，像扇叔父的那個女兒……真希是吧？有張不錯的臉蛋，但那種逞強的性格，最后可嫁不出去。
相比之下，真依就好得多……嘛，但他們好歹是親人，等以后他成為禪院家主后，會幫她們找個不錯的男人的。
半躺在床上的禪院直哉深嘆了口氣，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
只有那個人……
他腦中閃過第一次和伏黑甚爾相遇的場景，他想起那種令人忍不住戰栗的強者氣場，他想起對方那目空一切，充滿壓迫感的眼神……
禪院直哉的手漸漸收緊，睜大的眼睛中滿是狂熱，只有伏黑甚爾……他的堂兄，才是真正強大的存在。
禪院家，能走到強者那邊的人，只會是他。
……
睡了沒多久的禪院直哉，在屋外的吵鬧聲中，迷迷糊糊地醒來。
被打擾了好夢的他有些不爽地大喊：“人呢？都去哪了？外面為什么這么吵？”
“少……少爺……”聽見他聲音的侍從立馬走進來，跪在他面前，“有賊……賊進入了禪院家，家主正命人清點丟失的東西……”
“賊？”禪院直哉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東西，他滿是優越感地說，“哪有不長眼的賊來禪院家偷東西？”
“活得不耐煩了嗎？”
禪院直哉打了個哈欠：“所以哪個廢物東西丟了？”
“忌庫里的咒具丟失大部分，特級和一級咒具全都被偷走；圈養的二級咒靈也……”見禪院直哉的臉色越發恐怖，侍從的聲音也越說越小，“還有……”
“還有什么？”
一想到一群廢物連個家門都看不好，讓他損失這么多東西——認為自己必定是下任禪院家主的禪院直哉，自然是把家族的財產當做自己的——禪院直哉便殺心漸起。
他怒極反笑：“說吧，還有哪些東西丟了？”
“家主……”侍從把頭垂得更低，“家主的胡子，還……還有甚一大人和扇大人的……頭發。”
“更多丟失的物品，現在還在統計。”
“胡子……和頭發？”怒到一半的禪院直哉，他有種一拳打進棉花的無力感，表情也變得怪異，“所以我父親和叔父他們現在……”
有了光滑的下巴和頭皮嗎？
侍從不敢回答，不管說什么，都是對家主和其他大人的不敬。
“看起來不像是賊啊……”禪院直哉若有所思，“是其他兩家的報復嗎？”
這段時間他都待在京都的學校里，家族之間的事還沒來得去了解。
“喂，你。”他走過去，毫不客氣地踹了侍從一腳：“去打聽打聽，最近御三家發生了什么事。”
侍從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禪院直哉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夜空，思考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我們為什么要逃跑？”
“不造啊，可能是條件反射吧？”
而且你也沒想到這個禪院家原來是個蟑螂窩——指看起來只有幾個人，實際上這片地全是人。
你倒是不擔心群毆問題，你和弗雷可以群毆所有人，但你有點擔心你這0咒力的員工可能是個脆皮。
要是伏黑甚爾死了，下次還有誰帶你來禪院家精準找人？你還怎么去蹭他老婆做的飯？
“老板，你怎么想到拔他們胡子和頭發的？”
“嘖，我怎么知道他們中年不禿頂也不用假發？這不是給他們創造能戴假發的條件嗎？”
方便你下次來偷……不是，來拿他們的假發，反正NPC的房間，玩家想進就進了。
“那你為什么……”伏黑甚爾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憋笑，“又在他們床頭放痔瘡膏？”
“感覺他們這個年紀該用了。”
其實你只是在清背包垃圾，隨機丟點東西出來……沒想到剛剛手滑，把痔瘡膏丟熟睡中的NPC臉上去了。
下次你會記得先用仙人掌助力NPC進入深度睡眠的。
但有一說一，那個NPC醒過來后，第一時間是摸武器擺出戰斗姿勢，身手還挺好。可他第二時間，摸到自己涼颼颼圓溜溜腦袋后露出的表情……
伏黑甚爾看了之后，發出超大聲的嘲笑。
NPC看起來認識伏黑甚爾，還試圖和你的員工敘舊。
只是你注意到系統地圖上有密密麻麻的紅名黃名NPC靠近——不講武德啊這個雞蛋頭NPC，一邊和你員工套近乎，一邊悄悄喊人來抓你們——還好有你在，不然你的員工不就吃大虧了嗎？
完全沒想過不是你，伏黑甚爾壓根不會來禪院家的你，轉身就扯住伏黑甚爾的褲腰帶從窗戶跳出。
就是你力氣沒把握好，不小心扯掉伏黑甚爾褲子，讓他的內褲被NPC們看見了。
對此你深感歉意，并表示你下次力度小點，絕對會幫助伏黑甚爾守住男德。
“你不會在心疼他們吧？”正在走廊玩躲避禪院家護衛游戲的你，用一種復雜眼神看了伏黑甚爾一眼，“嬸都懂的，人是無法完全放下對原生家庭的關注……”
“老板，我不想在半路吐出來，你可以先閉嘴嗎？”
“嗯嗯好好你一點都不在意原生家庭，嬸完全明白了。”
“……那邊有個箱子，我的了。”
“不是，哥們，不準用你的小黑手玷污我的大寶箱！”
……
為什么這聲音這么熟悉？禪院直哉努力把頭伸出窗外，試圖看得更清楚一點，難道是……
他慢慢睜大眼睛，臉上不自覺露出笑。
他就知道，能在禪院家引起這么大騷動的人，肯定只有強者中的強者，伏黑甚爾！
“找到了！他們在這邊！”
“可惡，竟然被發現了……既然如此，我們走天路吧。”
“天路？”
“哼哼，僅此一次。”
奇怪的口哨聲響起。
“……感覺是能賣個好價錢的玩意。”
什么？他們要走了嗎？伏黑甚爾和誰一起來的？是誰提前走到了強者那一邊？禪院直哉有些焦急，不可以，他還沒讓伏黑甚爾記住他的名字——
“甚……”
一道白影從他眼前閃過。
走掉了嗎……禪院直哉有些失落地低下頭，隨后，他不甘心地捏緊拳頭，狠狠砸向墻面。
鳥類撲打翅膀的聲音響起。
他抬起頭，看見一只巨大的白色鴕鳥緩緩下降，鳥背上坐著他所憧憬崇拜的伏黑甚爾，以及——
一個戴著棕色馬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身著盔甲的怪人。
“他好像看見我們逃跑路線了。”你轉過頭看向伏黑甚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做掉嗎？”
“這小子……”伏黑甚爾瞇著眼分辨了一會，嘖了一聲，“好像是直毘人的兒子，現在殺了會有很多麻煩。”
“行吧，那留著能殺了再殺。”
你可以當作是養豬，養到肥嘟嘟能宰了再動手。
騎著陸行鳥飛走前，你又瞥了禪院直哉一眼，想著這NPC顏值還行啊，說不準能在游戲后期有點戲份——如果美食經營游戲能有劇情的話。
飛太快的你，并沒有注意到，你今晚轉換的一只三級咒靈大河貍，從你兜里——這只大河貍竟然不是黃金色，而是普通淺棕色，你覺得很稀奇，遂揣兜把玩——掉了出去。
禪院直哉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這只大河貍。
他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動靜。
他沉浸于你臨走前的那一個眼神：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充斥著非人的空曠感，只是輕飄飄地望過來，便讓人感受到滿滿的壓迫……
禪院直哉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他彎下腰，喘著氣，用力抓住胸前的衣服。
這種令人心跳加速，血液沸騰的感覺……
是……是心動！
伏黑甚爾身邊的那個女人，有著一雙見過了就絕對不會忘記的眼睛。
他緩緩站起身。
比天空更清澈透亮的湛藍色眼睛，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所以……
那個女人，是五條家藏起來的第二個六眼！
禪院直哉捏了捏手上毛絨絨的大河貍，自信地想：她沒有殺我，還特意留下了線索……這是定情信物吧？是提醒我快點去五條家求婚吧？
唉，女人，就算再怎么強大，遇到喜歡的男人，終究也會變成脆弱可愛的小女人。
就在此時，侍從前來匯報，今晚被偷走的，還有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就是有一大部分，都從后院莫名其妙出現的垃圾桶里翻出來了。
這話侍從沒敢說，還是讓直哉少爺認為是被偷走的吧。
禪院直哉聽見這話并沒有生氣，反而更開心了：五條家的女人定是愛慘了他，連他的東西都要拿走。
他低下頭，和手里的大河貍對視，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明天就去提親！
無辜被捏的大河貍：“嗷？”
騎著鳥往店里飛的你，狠狠打了個噴嚏。
“老板，感冒了嗎？”
“沒吧，可能是禪院家的人在蛐蛐我……”
禪院家的人怎么這么壞呢？
玩家還是太善良了，你陰惻惻地想，下次你要掃光拿光搶光，一點也不給他們留。
*
“悟，你突然被喊回五條家，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夏油杰看向五條悟，關切地詢問，“很要緊嗎？”
“別提了。”五條悟不耐煩地揮揮手，“禪院直哉不知道發什么瘋，一大早就來五條家……”
想起其他人轉述的場景，他露出費解的表情，繼續把話說了下去：“提親。”
“提親？”夏油杰眉頭一挑，“禪院直哉？”
那個被封建腌入味，認為女人就該安分守己一輩子在家相夫教子吃飯也別想上桌的禪院直哉？
聽見八卦的家入硝子也湊了過來，她真誠提議：“悟，有需要我可以為你的姐姐妹妹治療眼睛。”
得多瞎才看上一個人渣中的人渣？
“是吧？我也這么想的。”五條悟興致沖沖地繼續說，“但是啊——”他雙手比劃，“那家伙說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帶著棕色馬頭套，穿著金屬盔甲的第二個六眼。”五條悟學著禪院直哉的聲音，怪模怪樣地表演，“她昨天給我留下了定情信物，她被你們藏在哪里了？”
“第二個六眼？”夏油杰也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禪院直哉是不是覺睡太多了？”
所以大白天就在做夢。
“可能是之前交流會，我一拳打到他腦袋，讓他傷到腦子了吧。”五條悟毫無歉意地攤手，“啊啊，誰知道他這么不抗揍？”
家入硝子踢了踢他的椅子，催促：“后來呢？”
“侍衛問他，定情信物是什么，他不說，說外人沒資格看；侍衛問他，穿著盔甲戴著頭套怎么知道對方是女的，他說靠直覺，對方肯定是女的。”
“侍衛問他的隨從，禪院直哉是不是喝高了，侍從說他好久沒見到直哉少爺這么笑了，希望五條家快點把少爺的未婚妻送出來。”
“五條家的侍衛覺得這是禪院家的挑釁，喊著禪院家的我忍你們很久了……就打成一片。”
五條悟趴在桌上，又嘆了口氣
“老子被喊回去，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
畢竟是兩個家族的事情，還牽扯到六眼和禪院家下任家主候選人。
“盔甲？”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很明顯，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
“不可能是老板的啦。”五條悟揮揮手，“老板年齡應該比較大吧？再加上之前的猜想，她肯定和五條家沒關系的。”
他笑著開了個玩笑：“總不能老板是野生的六眼吧？”
第148章 玩家的親親老婆陸行鳥
148.
七海建人是被招募進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
和他一同入學的, 還有另一個名叫灰原雄的男生。
尚且對咒術師抱有些許憧憬，認為自己是在保護他人，做著正確之事的七海建人, 其實很崇拜高年級的前輩——在他見到五條悟他們之前。
在高專待得稍微久一點，他逐漸發現，咒術師在高層眼中，只是好用的一次性耗材。從那之后，他便將“咒術師”當作一份高薪高危的職業看待。
身份從“學生”轉為“打工人”, 也讓他深刻領悟到——咒術師就是狗○！
和迅速變成夕陽的七海建人不同, 灰原雄一直都如朝陽般有活力，看待所有事物都保持著積極樂觀的心態。
在高專其他人眼里看來, 灰原雄就像見人就瘋狂搖尾巴的柴犬, 沒有人會對可愛的存在感到厭惡。
七海建人也是如此——盡管很偶爾的時候, 過于天然的灰原雄也會給他帶來一點崩潰。
但這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你說什么？”七海建人遏制住轉身走掉的沖動，看著一臉陽光的同期，他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警察不會受理這種事情。”
“可是啊……”灰原雄一手拎著一條內褲, “我的胖次突然被結婚了, 這種事情果然很奇怪吧？”
灰原雄早上從宿舍醒來，發現睡前關好的窗戶被打開了不說，他的內褲還被擺在了桌上。
只是這樣就算了……但他的內褲旁邊, 還擺著一條同色的內褲。
灰原雄把兩條內褲拿起來, 發現中間還夾著一張同色碎布。
“看起來就像是胖次的一家三口。”
“所以我在想……”他看著七海建人, 有理有據地說, “這會不會和之前的怪談有關。”
怪談的源頭大概是幾個月前, 有人在夜晚丟失了重要之物，在警察詢問和質疑時, 對方破防地大喊：“都說了戴著動物頭套啊？！這么明顯的特征，稍微查一下就能看見吧？！”
可警察將附近的監控翻來覆去查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形跡可疑，又或者戴著頭套的怪人。
倒是看見天上有比正常的鳥，體型更大的鳥飛過。
一開始，警方和大家也只是將這件事歸為普通的失竊案，可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丟失了并不算貴重，但很重要的東西。
“我的……我的假發……沒了假發，我明天還怎么去騙男網友……不是，我沒有說騙……什么，你就是心懷玫瑰？等等，這里是警局，你可是警察——”
“嗚——為什么要帶走我剛寫好的期末論文？別攔著我，我精神可好了，不過是ddl的最后一天重寫一遍而已……嘻嘻，沒事啊，我好得很！”
“我？我丟了什么？哦，甲方要求修改的第十四版設計稿而已……為什么不像隔壁丟論文的那樣哭？呵呵，因為甲方最后選了沒修改的第一版。”
……
詭異的是，在調查監控時，警方注意到，每個人在丟失東西的那晚，周圍都會出現怪鳥的身影。
丟失案件越積越多，但警方遲遲找不到線索和嫌疑人。
久而久之，人們開始恐懼那只會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怪鳥，并稱其為——
“饑不擇食的盜鳥”。
“小心夜間出沒的怪鳥，偷走你重視的寶物。”說到這里，灰原雄雙手合攏，眼睛閃閃發光，“這次的怪談好酷——”
“不過啊……”灰原雄扯了扯自己的內褲，嘟噥起來，“雖然我也很喜歡這條胖次，畢竟百分百純棉，穿著很舒服……但也算不上珍寶吧？”
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被偷走嗎？
七海建人知道這個怪談。
最開始，高層懷疑怪談的出現和假想咒靈有關，將相關的任務發給了二級以上的咒術師。
只是根據其他咒術師的調查，這個怪談和咒靈并沒有關系，不如說，發生了盜竊事件的地方干凈得可怕，連只蠅頭都沒有——這可比特級咒靈恐怖多了。
“你想啊，就像是你一直生活在海里，周圍有不起眼但數量不少的小魚，但突然有一天……”參與調查的咒術師用手指模擬了爆炸的動作，“你依舊生活在海里，但那些小魚全都不見了。”
“就好像有不太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再后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要是有人提起這個怪談，參與調查的咒術師就會擺出一副“這里面水很深我不能多說”的表情。
現在看來……七海建人又掃了一眼灰原雄手上的內褲，果然不是咒靈吧？
高專周圍可是有著結界，如果有陌生咒力出現，結界會發出警報。
只是在灰原雄皮卡皮卡的眼神里，七海建人還是同意了陪他去一趟警局。
東京的警察對于這種“乍一看有點怪但仔細一想確實有點的怪的玩意丟失了”案件，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怪談出現后，也有很多渾水摸魚的人開始實施真正的盜竊案，他們也在努力分辨。
“剛剛還有人來登記……”負責筆錄的警察憋著笑，“他的左眉毛被偷走了。”
“昨天還有人說，他最滿意的馬桶皮橛子被偷走了吧？”另一個警察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感到一陣惡寒，“因為他會用皮橛子的○○來○○，丟失的是最能讓他○的那個。”
“后面不是調查出來，是他女朋友發現他晚上，咳，不太行，偷偷丟掉的嗎？”
“……喂，別聊八卦了，這里還有小孩呢。”
被警察們齊齊注視的灰原雄，露出毫無陰霾的燦爛笑容：“已經登記完了嗎？我可以帶走我的胖次了嗎？”
“可……可以的。”
“哦——”
結束筆錄的灰原雄站在警局門口，翻看完LINE消息，他興奮地將手機舉起，展示給七海建人看：“七海七海，五條學長說他們就在附近的餐廳，我們要過去嗎？”
其實不很想去，更想回宿舍看書睡覺休息一會的七海建人，在灰原雄越發期待的眼神中，給出了最終回答：“……好。”
……
十幾分鐘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站在了一家，裝修風格稱得上詭異的餐廳前。
已經在后悔了。
七海建人心里冒出淡淡的死意，就知道和五條悟扯上關系的東西，沒幾個是正常的。
不然現在就走吧……七海建人往后退了一步，在還沒見到那兩個人之前……
“喲，這不是七海嗎？來都來了——”
突然出現在他肩膀上的手，將他死死摁在原地，隨即，將他強行拖進了店內。
“進來玩玩啊~”
“夏油學長！五條學長！”灰原雄跟上來，開心地和他們打招呼，下一秒，他臉上露出相當明顯的困惑，“為什么……”
“學長們會穿著女仆裝？”
“因為女仆裝讓男人更男人，讓1更1，讓0更0，總之沒穿過女仆裝的男人，只會度過不完整的一生。”
解釋完為什么選擇女仆裝后，你把剛烤好的咒靈眼珠子馬卡龍放到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面前，又無縫切換成親切熱情的語氣。
“來來來，嘗嘗嬸今天新嘗試的小甜點，絕對遵從食譜，嬸主打一個尊師重道哈。”
被強行扎上雙馬尾辮的夏油杰，拿起一塊馬卡龍，和夾心里咕嚕咕嚕轉的眼珠子對視了一會：“……老板，你這是欺師滅祖的馬卡龍吧？”
“怎么會呢？”你驚呼，“不信的話，你可以吃了去問問下面的人，嬸有沒有尊師重道哈。”
“……老板，你已經默認這塊馬卡龍會把人送走了嗎？”
灰原雄并沒有想太多，隨便挑了一塊馬卡龍就丟進了嘴里，嚼了兩下，他眼睛一亮：“好好吃！好厲害！”
“是吧是吧？”你得意地叉腰，又將視線移到七海建人身上，“三七分劉海的黃發小哥，你怎么不吃？”
“……謝謝，我對甜品不是很感興趣。”
七海建人努力不去看會轉的眼珠子，他現在只想快點逃離這個怪異的地方。
雖然店里的店員長相都很出眾，其他位置全都坐滿了客人，看起來這只是一家裝修有點怪但是超受歡迎的餐廳。
但哪家正常餐廳，會用咒靈做菜啊？！
而且店長還是一個自稱“嬸”，兩米高的活動盔甲。
“可以把這個給五條前輩吃。”
“欸——”你拖長語調，笑瞇瞇地把重劍拔了出來，“這可是夜間特供美食，身為咒術師吃口咒靈怎么了？”
老受好評了，晚上被你和弗雷綁進來的咒術師，吃過都一邊哭一邊說好吃。
沒有客人就創造客人，搶過來的客人也是客人嘛。
“你不會是瞧不起嬸子做的馬卡龍吧？”
這不完全是強買強賣嗎？！七海建人試圖向高年級的前輩求助，夏油杰低頭看地，五條悟抬頭望天，他再看向灰原雄……
“唔？”開開心心品嘗小點心的灰原雄歪頭，“七海，馬卡龍不和你胃口嗎？”
人被逼急了，就會急中生智，所以——
七海建人選擇轉移話題：“前輩們今天不是有課嗎？為什么會在這里……打工？”
“欸？”你看向五條悟和夏油杰，“你們沒告訴他們嗎？”
五條悟和夏油杰對視一眼。
“杰，你沒說嗎？”
“悟，不是你給灰原發的LINE嗎？”
“我以為你和硝子告訴他們了。”
……
“簡而言之呢……”你扛著重劍，繞著桌子走了兩圈，“他們兩個被咒術高層賣給我了。”
這都是你存檔回檔二十次，只為成功炸了高層總部應得的獎勵。
第149章 玩家生啃個咒靈
149.
由于你在全息游戲里不停地抓咒靈, 不停地煮咒靈，不停地釣咒靈……
你成功地在0個客人光顧偏僻大排檔的情況下，把店鋪等級刷到了十級。
店鋪等級上去后, 系統又開放了一堆零零碎碎有點用又沒太大用的功能，但你總算摸到了支線任務邊緣。
【您的店鋪“鐵T救火”已升到10級】
【街道美食大賽已開啟，請您在每年二月后，十一月前報名參加比賽】
【本次美食大賽的評委更注重食物的分量，請您盡可能研發出, 深受評委喜愛的食物吧】
【在您獲得優勝后, 將會迎來一波客潮】
【招攬客人的功能已開放】
【您可通過：網絡宣傳（5000G），線下傳單（10000G）, 張貼廣告（20000G）的方式招攬客人】
【店鋪裝修已解鎖, 您可通過系統商城, 對店鋪進行裝修】
【您獲得了一次重新選擇店鋪位置的機會】
這個好，你要選個離大城市近一點的位置，這樣, 就會有更多客人來店里消費！你點開地圖, 卻發現——
明明副本地圖辣么大, 但你卻只有一個能選擇的地方。
之前抓假想咒靈白井，見過的那家咖啡店正在轉讓，這也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新店鋪位置。
也行吧, 好歹也是在東京市區呢。
更方便你晚上去偷雞摸狗……不是, help本地NPC戰勝恐懼！
店鋪裝修風格, 你選擇了現代簡約奶油風加上一點西方玄幻色彩, 又以舊和風和新中式加以點綴……人話就是, 你把好玩的東西全買了。
結束店鋪營業，你就會騎著陸行鳥去咒靈多的地方采集, 又能給本地NPC制造負面情緒，又能收割負面情緒的副產物……
天吶，你可能真的是個天才吧。
這么永動機的采集方式都被你發現了。
燭臺切光忠認為白天不營業，有點浪費你的精心裝修，所以他提議白天由他們來經營。
“我們也想幫上主人的忙。”燭臺切光忠笑了笑，“主可能看不上白天的收入，但是……”
“偶爾也想在主人面前，展示出大家帥氣的一面吧。”
于是“鐵T救火”就成了白天做咖啡店生意，晚上做大排檔生意的，嗯，多功能店鋪。
夜斗對安排沒有意見，在他吃過刀子精們做的咖啡和小蛋糕后，就更沒有意見了。
伏黑甚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干勁，也就跟你去禪院家干壞事的時候積極。
但他挺適應白天的店鋪，甚至憑借一己之力，把白天店鋪的受眾從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妹妹，擴大到所有年齡段的女性。
……
最近禪院家補充咒靈的速度有點下降啊。你咂咂嘴，明明之前都是一天內補好的，現在隔幾天去都沒見到咒靈影子。
倒是看見了不少大河貍。
原來禪院家不僅養咒靈，還養大河貍啊。你對禪院家肅然起敬，這是何等令人敬佩的蠱系大家族——專門養蠱的家族。
相信傳奇耐殺王，必定會在禪院家誕生。
不過禪院家被你探索到了百分百，垃圾桶寶箱都被摸過后，你對禪院家的興趣直線下降。
再加上他們那的咒靈也不咋刷新了，你也就隔幾周去看一下，新的大河貍是哪個NPC變的。
加茂家好像是御三家里最低調，呃，最沒存在感的一家？可是操縱血的能力實在卡酷一！
在你還是中二時期，你還幻想過自己能夠指尖放血生成武器，然后腳踏妖魔鬼怪，一舉走上人生巔峰。
如果加茂家里有戴著眼鏡短頭發玩大刀的萌妹子，你可以原諒他們的咒靈庫存沒有禪院家多，并大發糍粑地把他們家主的生發水還一瓶回去。
為什么只還一瓶？因為你是觀音披薩，你善，更因為你已經把從NPC房間里搜刮到的東西，全賣給系統了。
就是吧……你有點苦惱，在加茂家的時候，系統時不時就彈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面板，說附近有SSS級食材。
你繞著加茂家從半夜飛到凌晨，也沒有看見SSS級的咒靈在哪。
應該又是系統出bug了——好早之前你帶伏黑惠去商店買東西，系統也彈出來說附近有SSS級食材。
但當時，你附近唯一的活動生物是一個抱娃出來采購，疑似做過大腦手術，腦門有縫合線的女性。
總不可能野生小孩的媽媽是什么咒靈吧？
……
現在遇到游戲bug，你已經能心平氣和地給管理員發短信申請解決問題。
你已經長大了，你已經不再是以前幼稚的小肥和貓男，而是成熟的魯加，你完全懂了，辱罵管理員是沒什么用的——要罵就罵游戲程序組。
諾亞方舟上次給你看過游戲的研發團隊了，你已經把程序組的人刻進了記仇小本本。
每天晚上睡覺前，你都會拿出來，在本子上畫個圈圈詛咒一下，以解遭遇bug之恨。
*
加茂家的咒靈也被捕捉干凈了。
五條家……五條悟說他放假了請你去五條家玩，看在他主動引嬸入室的份上，那你勉強給五條家留百分之一的好東西吧。
御三家已經把你胃口養大，現在每晚去NPC家里采集的收獲，遠遠比不上你騎鳥趕路的付出。
欸，說起來……你是為什么要來NPC家里采集來著？戴著悲傷呱呱頭的你，坐在鳥背上抓耳撓腮，好像是為了制造負面情緒……
但你只是進NPC家里，對他們的柜子床底箱子稍微地翻箱倒柜一下，怎么會給NPC負面情緒呢？
嘶……牙白，忘記最開始進NPC家是為了做什么了。
可是進村民家里拿想要的東西，真的很方便.jpg
心虛了一小會的你，很快又理直氣壯地奔赴下一家——哦哦，這家屋頂有的金色垃圾桶！
你沒想過自己會在夜間采集翻車。
天殺的NPC，竟然對你親親老婆陸行鳥下手——害你和突然陷入昏睡的陸行鳥一起成為流星從天空下墜。
非常讓人生氣的行為，讓你扛著重劍跟弗雷一起對暗中出手的咒術師，進行了正義的群毆。
打到一半，你想起來自己不是召喚師，沒辦法把NPC揍死了再復活，連忙收手，給血條只剩一絲絲的咒術師灌了一瓶藥水。
“說，誰讓你來害朕的？”你拎著咒術師的衣服，惡狠狠道，“可惡的刁民，竟敢害朕永遠的正宮一號陸行鳥，朕要把你泡進藤椒魚腥草墨魚汁里。”
咒術師被你晃得活人微死，微死哈，大概死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樣子，問題不大，還能說話。
面對你這么親切的嬸子，年輕的咒術師自然是回頭是岸幡然醒悟知難而退……總之，他告訴你，咒術高層讓他來解決怪鳥事件。
“……最好是把尸體帶回去。”接下任務的咒術師老老實實地回答，“被這么多人談論的咒靈本體，應該有準一級的強度，會是很好的材料。”
咒靈？誰？你家美里帽嗎？你茫然地扭過頭看過去，一直注視你的陸行鳥歪頭，發出一聲萌萌的“咕”。
這么可愛的寶寶，是誰在造謠它是可食用食材的？！就算廚師的職業配方里確實有烤陸行鳥腿……但是，但是你家美里帽也不是奇形怪狀的咒靈！
你一怒之下，就開啟了地圖搜索，騎著美里帽直奔咒術高層常待的地方。
下鳥前，你特意存檔了一下——不為別的，就為一不小心把疑似重要的NPC揍死了，你還可以回檔，然后用輕一點的力度去揍人。
以防萬一，你卸下了暗黑騎士的武器，裝備上了新購入的物理學圣劍——撬棍。
【筆直的撬棍：阿基米德曾說，給我一個撬棍，我能撬開所有門……嗯？不是阿基米德說的？原話也不是這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撬棍。對后腦勺進行攻擊，可造成100％暴擊和眩暈。無特殊效果加成。】
別說，高層就是不一樣，把最外面的門撬開了，里面還有好幾扇門，每一個門背后，都貼滿了你看不懂的符紙。
你拿系統檢測了一下，發現是金色品質的好東西，什么防御結界符紙啊，什么禁止發動咒力的符紙啊，什么抵御一次致命傷害符紙啊……
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真大方啊。你感嘆了一下，毫不客氣地把符紙全扯下來，塞入背包里。
你一直往房子深處走去，在一個小小的，逼仄的，令人感到壓抑的房間里，見到了好幾個老人。
難怪五條悟說咒術高層是老橘子，這些NPC的臉都長得跟陳皮一樣。
你略驚奇地繞著一個NPC轉了幾圈，伸手扯了一下對方的白色長眉毛——挺結實的，保養得很好啊。
老年NPC你也見過，但老成這樣又干巴巴有毛的NPC，你還真沒見過。
被你扯了眉毛的NPC看起來很生氣，跳起來就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不能skip的話，懶得聽，你扭頭就跳上房梁開了個寶箱。
NPC看起來更生氣了，指著你的手都在發抖，一直嘟囔著不成體統，死刑什么的。
坐在首位的老年NPC等你從房梁上跳下來后，淡淡地開口：“特級過咒者……”他似乎是想念出你的名字，但最后，他只是皺著眉跳過，“以及特級過咒怨靈，弗雷。”
中間是一段，充斥著老橘子優越感的推理：大概是他們認為你和弗雷是雙生子，弗雷并非是人，而是你早早死去的至親兄弟，只是因你的詛咒，才轉變為咒靈形態活動。
這副本的NPC是不是不管老少，想象力都挺豐富？你想，不然讓他們去橫濱寫書吧？他們寫幻想流絕對能一本爆火，把橫濱那些歪瓜裂棗的暢銷書全部擠下去。
“經高層一致決定，將對你們……”
“處以死刑。”
這段劇情做得挺有氛圍啊。
你哦呼一聲，給賣力發言的NPC鼓了下掌，順便給下位，沒那么橘子皮的中年NPC們發了下傳單：“新店裝舊店，近期即將再次開業，有空沒空都請來鐵T救火吃點，多多支持阿嬸的大排檔哈。”
“荒唐！”又一個不認識的風干NPC跳了出來，“毫無章法的小子！”
風干NPC身上突然升起濃重的黑霧。
其他老橘子只是皺皺眉，隨后便垂下眸，安靜地喝著茶，并沒有阻止對方的意思。
在你眼里，就是這個風干NPC身上突然長出了——
一只皺巴巴，好像有點老齡化的翻車魚。
“哦，你剛才是在問店鋪的食材是什么嗎？”你看向旁邊接過傳單，現在正因特級咒靈的出現而面露驚恐，瑟瑟發抖的NPC，繼續說道，“是咒靈哦，阿嬸精挑細選的鮮嫩多汁咒靈，堅持每天現抓現殺，不賣隔夜菜——但是賣預制菜。”
翻車魚離你越來越近，你不急不緩地摸出撬棍，給了翻車魚的后頸，大概是后頸的位置一棍子。
被暴擊的特級咒靈，緩緩倒下了。
【您已獲得S-級咒靈食材】
明明是特級食材——還是你第一次抓到的特級咧——因為食材太老，所以才是S-嗎？
你沉思了一會，把翻車魚拎了起來，說了半天話，搞得有點想吃東西了……
懶得翻背包了，反正有現成食物——食材是未成年的食物，怎么不可以吃呢？所以你打算淺淺啃一下咒靈。
在一屋子的NPC驚恐的注視下，你淡定地啃了一口“翻車魚”。
“誰說這咒靈老了。”你咬了一大口咒靈后，一邊呸呸呸，一邊嚼嚼嚼，“這咒靈可太好了。”
你再次看向旁邊，似乎快要厥過去的NPC，把手里的食材往他那邊送了送，友好地詢問：“不吃一口嗎？”
停頓了一下，你補充道：“是不太好吃的果凍。”
不好吃，所以你呸呸呸，但是果凍口感，所以你嚼嚼嚼。
快昏厥的NPC，這下子是真昏厥了。
你撓撓頭，看看其他NPC，小心翼翼道：“生啃個咒靈，嬸很私密馬樓？”
……
你不太懂這屋子NPC的行為模式。
坐在房屋廢墟上的你彎下腰，戳了戳干巴NPC的臉，嗯，臉也很干巴。
不就小嘗了一口翻車魚嗎？這些NPC怎么就喊著怪物啊，咒靈啊，這種沒禮貌的話變成紅名沖過來了？
你有點郁悶地點開存檔。
害你嚇一大跳，這下好了，力度沒收住，你和弗雷一起把高層殺了個干凈——然后你在咒術界的聲望和友好度變成負數了，壞得很。
你可是要做咒術界生意的人，這下還怎么讓你賣東西了？
咒術高層的老橘子有點太脆皮，太容易爆漿了，害你讀了二十次檔。
最后一次，你剛進門呢，還沒啥動作。NPC們全都開始恐懼地發抖。
雖然他們都一臉茫然，但還是順從了本心，沒有為難你，還努力把臉擠出風干笑容，問你有沒有什么需求。
可能是短時間回檔太多次，又出啥bug了吧？不然第一次見面，他們怎么都一副很怕你的模樣？
你這樣想著，毫不客氣地說你要咒術界的人都去你店里吃飯，還要讓五條悟夏油杰來你店里打工。
因為他們長得有幾分姿色，可以用外貌迷惑住野生的咒術師，從而讓新的客人來你店里吃飯。
……
“嗯，為什么這倆人會在這里打工呢？阿嬸也很好奇。”你豎起手指，嚴肅道，“我只是和高層見了一面，他們就哭著跪著求嬸說出自己的需求……”
“我說了，然后他們就來店里打工了……嘛，就是這么一回事。”
七海建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喝了一口咖啡，什么也沒說。
“算臨時任務啦。”大大咧咧走在另一邊椅子上的五條悟，擺出“老子天下第一牛”的模樣，嬉皮笑臉地說，“這可比一直聽夜蛾上課有趣多了。”
夏油杰沒說話，只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是贊同這番話的。
“說起來……”你重新看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你們似乎也挺有姿色，說不準能色//誘……咳，我是說，吸引到客人。”
你掏出背包里的女仆裝，義正言辭道：“是同學就一起女裝！”
七海建人反駁：“不，我們只是前后輩的關系，沒那么熟……”
“不要害羞嘛七海——杰，上，抓住他。”
“……不要這么看我，抱歉。”
……
你坐在藍色史萊姆沙發上，仰頭看向窗外，在盔甲下的臉龐露出燦爛笑容。
今天，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呢。
第150章 人機玩家
150.
“……要我們滿足天內理子的一切要求。”
“嘁！”五條悟掛斷電話, 對著屏幕做了個鬼臉，陰陽怪氣道，“還真是寬松。”
“嘛, 別這么說。”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她喜歡吧，悟，畢竟這是我們的任務。”
擁有“不死”術式，為咒術界提供“結界術”的天元, 每隔五百年, 都需要與符合條件的人類，即“星漿體”同化, 以此使肉//體煥然一新。
若天元沒有與星漿體同化, 在術式的作用下, 很可能進化成更高級的存在。誰也無法確保，進化后的天元不會成為咒術界的敵人。
五條悟和夏油杰這次的任務，便是護衛身為星漿體的天內理子, 避免她被詛咒師殺害, 并護送她至天元所在之地。
嘖, 真是的，讓他們來保護麻煩的小鬼，不就是來做那個……雙手抱胸的五條悟努力思索合適的形容詞, 那個……哦, 對, 不就是讓他們來做保父嗎？
更何況……站在泳池變的五條悟, 仰頭看向天空, 湛藍的天空透過墨鏡，映入同色的眸底, 說是“同化”……
不就是獻祭嗎？
比起看起來沒什么耐心的五條悟，夏油杰倒是接受良好，咒術師本就應該保護弱小之人，咒術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
天內理子既是“弱者”，又是“非咒術師”，剛好擊中了他的，嗯，保護好球區？夏油杰無奈地扶額，呼出一口氣，怎么他也開始用一些奇怪的詞語了？
肯定是在老板的店里待久了。
但面對一人死與萬人死的情景，夏油杰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對天內理子說一句抱歉。
從天內理子小時候就開始照顧她的黑井美里，局促地向兩人道歉：“抱歉，理子小姐從小就沒有家人……至少讓她多和朋友……欸？抱歉，請稍等一下。”
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黑井美里手忙腳亂地將手機掏出：“小姐？現在不是在上課……欸？老師有事情，音樂課臨時取消？所以現在要和朋友們出去吃午餐？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黑井美里立馬向五條悟和夏油杰鞠躬道歉：“非常抱歉！小姐她……”
“嘛，不用道歉。”夏油杰打斷她的話，上前將黑井美里扶起，語氣溫和，“咒靈一直在監視那邊，有異常情況的話，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他笑了笑，眼睛彎起：“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她。”
“那……那個……”黑井美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姐給你們添麻煩了。”
夏油杰擺擺手，走到五條悟身邊，對還在無聊發呆的白毛發動了“拍肩突襲”：“悟，該去做任務了。”
五條悟站在原地拉伸了一下身體，隨后轉過身，笑嘻嘻地和夏油杰勾肩搭背，“那個小鬼要去哪？”
“是……”黑井美里點開天內理子發來的消息，有些遲疑地說出餐廳名，“鐵T救火……這家店在推上一直都很火，最近好像推出了新品……欸？你們為什么是這個表情？”
“不……沒什么。”夏油杰單手捂臉，喃喃著，“只是沒想到已經這么有名氣……”
他和五條悟之前擺拍的女仆裝照片還貼在店里啊！
“杰……”五條悟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深沉的眼神，“你.懂.吧？”
“悟……”夏油杰站起身，將鰩魚召喚出來，“完.全.懂.的。”
兩位男高對視一眼，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
絕對要在天內理子抵達店鋪前，把照片撕下來！
*
失敗了——
兩位男高帶著黑井美里抵達“鐵T救火”的時候，天內理子正和朋友們一起欣賞墻上有意思的照片。
“這張是……”
天內理子見到店內員工的大合照，好眼熟，好奇怪……她不太確定地又看了幾眼。
經過多次對比，她確定照片上唯二穿著女仆裝，妝容很濃的店員，就是今天救過她的咒術師。
“噗——”
憋笑很辛苦的天內理子，肩膀都在抖動。
“欸？看到什么有趣的照片了嗎？”穿著同樣校服的女學生湊了過來，看見店員的合照，她用手肘戳了戳天內理子，揶揄道，“哦——莫非我們理子對誰一見鐘情了？”
“怎么可能？！”天內理子下意識反駁，“我只是看見眼熟的人女……”
她連忙捂住嘴，暗暗松了口氣，好險，差點就把女裝說出來了。
“女……女仆嗎？”女學生歪著頭看了一會照片，用手指了指五條悟和夏油杰，“這兩位嗎？”
“似乎是臨時員工呢，聽說不化妝的話，能看出來是超帥的大帥哥哦。”
“什么什么？什么帥哥？”
“在說照片啦……把臉畫成這個樣子，還穿女裝的男生，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大帥哥吧？”
“確實呢，明明其他店員都有露臉……果然，我還是最喜歡被店長稱為咪醬的那位……”
……
聽見其他女生對自己的議論，被氣到的五條悟差點就沖過去摘下墨鏡，讓她們好好看看他美麗的卡姿蘭大眼，再讓她們說一遍到底誰不是帥哥了？！
只是站在旁邊的夏油杰在第一時間就死死控住五條悟，并好聲好氣地安撫對方：“悟，悟，算了算了，你也不想暴露女裝的事情吧？”
其實熟人或者陌生人見到他們的女裝照片，他們并不會有羞恥感。
但天內理子處于一種剛認識，有點熟但完全沒熟的關系……恰好是能激起未成年男高羞恥心的狀態。
“歡迎光臨喵——啊，是你們啊。”今日負責接待客人的南泉一文字見到熟人，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主人今天……不在狀態喵。”
夏油杰掃了一眼店內的其他人，有些無奈：“老板又換店員了嗎？”
“唔，這周店員是御前和老大喵……”
還有一文字的其他刃，看起來困困的南泉一文字指了指另一邊：臉上戴著眼罩的姬鶴一文字正在不少客人包圍中呼呼大睡；一臉嚴肅覺的日光一文字正和客人道歉：“讓大家看見這幅畫面，失禮了……”
注意到山鳥毛從后廚走出來，南泉一文字腦袋上像耳朵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我……我去工作了！喵！”
五條悟倒是很興奮：“哇，杰，那個新員工看起來好有黑//幫老大的感覺！”
夏油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沒見過，有著三種發色，看起來就是道上大哥的男人正和客人交流：“哦？想知道我的experience（經歷）？哈哈，這個問題可真是interesting。”
“悟，別鬧了。”夏油杰收回視線，微笑，“我們還有任務呢……理子似乎要吃完了。”
就在這時，他們看見你從后廚走了出來。
五條悟興奮地和你打招呼：“老板——”他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往你這邊湊，“有沒有想超帥氣迷人的悟子？”
見你沒理他，五條悟有些奇怪，舉起手在你眼前揮了揮：“老板？莫西莫西？在嗎？”
“不是說了嗎？主人今天不在狀態喵。”
剛幫忙把臟盤子端進廚房的南泉一文字探出頭來：“御前說，這個是……是……”總算想起詞來的他頭發一翹，“啊，是人機狀態！”
正說著話，他們就看著你手上端著餐盤，直直地走到空桌前，也不說話，也不做其他的，就抵著桌子走，上半身一動不動，光兩條腿在努力。
發現此路不通，你停止了移動，似乎是有些疑惑，然后你零幀起手，直接一個瞬移到了桌子上放，踩著空桌空椅走到了點過單的客人面前。
把餐盤穩穩地放到相應位置后，你一句話沒說，沉默著又走出一條直線，回到了后廚。
頭一次見到你這種狀態的夏油杰沉默了，過了會，他略艱難地開口：“老板這種癥狀……持續多久了？”
以前餐廳還小的時候，老板只是當沉默的罐裝人，現在怎么變成沉默的機械人了？！收到餐的客人根本不敢吃了啊！
注意到客人動靜的一文字則宗搖著扇子走了過去，掛著笑說了幾句，就把年輕的客人迷得找不著北，成功挽救了這一筆買賣。
“主人這樣不還挺正常的嗎？”南泉一文字不解地歪頭，“只是話少了一點，不是很活潑，偶爾會一卡一卡地閃現到桌上椅子上收銀臺上……而已喵。”
這哪里正常了啊？！
夏油杰有一萬句話想說，但最后他也只是捂住臉，什么也沒說。
見到一文字則宗挽救生意后，莫名其妙起了勝負心的五條悟已經混到了天內理子那桌，在其他女生興奮的歡呼聲里，驕傲地把頭抬得老高。
“哇，理子，你認識這樣的大帥哥嗎？是你的男朋友嗎？好高——還是高中生嗎？”
“不，不是啦！只是……只是表哥！”
……
算了……夏油杰嘆了口氣，老板的事先放一旁，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天內理子送到天元大人那里去。
“你們要走了嗎？”南泉一文字頭發晃晃，“不去和主人打個招呼嗎？”
感覺你這個情況，他可能得不到什么回應……
但夏油杰也是經歷過大排檔和沉默罐頭老板時期的客人，現在只是老板行為異常了一點，本質上，還是他認識那個的老板……大概？
所以他走到你身邊，揚起溫和的笑：“老板，我和悟就先走了。”
下一秒，他聽見你說：“笑死我了。”
夏油杰：？
這有什么好笑的嗎？夏油杰迷茫了，他小心翼翼地，重新說了一遍：“老板，我說我和悟要走了。”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啊……”南泉一文字又冒出頭，補充了一句，“主人不在狀態……所以回答也是人機狀態。”
“主人暫時轉不了人工喵。”
那確實挺人機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種人機回答就莫名讓人火大。
*
你正在悄悄地拿手機摸魚，諾亞方舟在幫你盯梢。
哈哈，琴酒出差回來了，玩全息游戲的快樂生活再次和你揮手告別。
但是沒關系，你還可以悄悄打手游。
這種偷偷摸摸玩游戲的體驗，非常刺激，簡直令人著迷.jog
今天剛上線，你就收到伏黑甚爾的請假條，他說自己接了個大單子，成功了會給你買點好東西回來。
有時候感覺伏黑甚爾挺像貓的——在外是喪彪在家是咪咪的那種——主要是他被他老婆吃得死死的。
扯遠了，和貓很像的伏黑甚爾也和貓一樣自由，經常會無故消失幾天，然后又突然出現，并丟給你一堆高等級食材。
跟貓出門玩了，回來還記得給人帶蛇啊鼠啊蟑螂啊當特產差不多。
……
你盯著店鋪里的像素人看了一會，發出了嘿嘿的怪笑，移動端的像素小人們真是可愛……最可愛的還是你的角色，總能讓你忘記，其實魯加女有兩米三。
就是這個移動做得還是不夠流暢啊，角色老是卡在建筑物之間，這個桌子和這個桌子之間明明有條縫，你的像素小人就這么一豆丁點，這么纖細，怎么就不能走過去了？
你提交反饋后，依舊走不過去，但你能從建筑物上方走過去。
算了，小問題，大問題是和NPC的交互。
比起你玩全息前的移動端1.0，現在升級后的2.0增加了對話功能——傳統的三個對話框選項。
很隨機，隨機得有點和當前場景完全不匹配。
頭頂自己名字的夏油杰靠近你的角色，說他和悟要離開了，你是想說那你們走吧有空記得來打工，但是系統給的三個選項是：
【A.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B.笑死我了】
【C.別走】
C肯定不能選啊，你可不是那種阻攔NPC追夢的玩家……他們是去追夢嗎？不知道，當他們是去追夢吧。
A感覺在嘲諷人，你還是挺想要NPC好感度的，雖然目前沒看出好感度有啥大用，最多把NPC發展成固定客人，但這個固定客人你在全息里可以直接搶……咳，曉之以弗雷動之以順劈地邀請他們來。
所以你選了B。
但夏油杰又把話問了一遍，問題沒變，答案也沒變，所以你又選了A。
夏油杰腦袋冒了一會省略號，就去五條悟那邊了。
這次是選對了吧？反正好感度沒變，你就當自己選的對話沒錯。
在原地站了一會，確定沒有其他NPC來和你互動后，你就操控角色走進廚房，準備開始新一輪的食物合成。
可惡……明明用的A級食材，為什么合成出來的全是B級食物？
你陰暗地在手機上點點點。
道德在哪里？底線在哪里？高等級食物配方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