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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辱罵回懟中暑喵

    助理小若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抓著化妝包,眼眶濕潤不斷滴下淚珠來,卻膽怯著忍下辱罵,不敢反駁。

    可茗早就因為林蕭酩卡戲而感到不爽,恰巧碰見他因為一點小事而辱罵助理,對他的好感度也直線而下至冰點,生氣得要替小若撐腰:“不就忘帶了嗎,一點小事至于罵的這么難聽嗎?”

    聽到有人反駁自己,林蕭酩橫眉轉頭一看,惱火的眸子瞬間拉來蔑視一起碎嘴,“別多管閑事,你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才會覺得這是小事。”

    對罵,可茗得到哥哥和云初的真傳,她還真就沒慫過,梗著脖子陰陽怪氣道:“無理取鬧拿芝麻粒充核桃,小題大做。借不就好了?”

    “呵。”林蕭酩給了一個白眼,眼神中帶著嘲諷,“你以為這是學校?隨便借?我的粉底都只用gorgeous的,你有?你要是有我就借。”

    可茗猛地深吸一口氣,國產彩妝品牌絢彩,上國際的知名品牌,價格昂貴,防水防汗,不卡粉,質地柔滑易推開,且不悶痘,是每一個女孩的夢中情粉液,這個她只敢想,連價格都不敢去了解,為了不讓著自己暴露出慫樣,直接進行他也在助理身上施加的人生攻擊。

    “我今天算是屁股劃縫,開了眼了。沒想到大明星需要用遮瑕這么好的粉底,你不會是皮膚不好,所以才一直用吧?不會吧?”故作驚訝的神情在某人看來是多么扎眼。

    林蕭酩嗤笑:“買不起就是買不起,像你這么窮的人也只會說放在家里了吧?能想出借這個辦法,一看就是經常借別人的粉底。”

    可茗瞬間惱火,“林某脾氣那么大,一看就是經常罵助理,你的粉絲真是不了解你呢!爛墻就是要膩子粉來批!”

    “她做錯了,挨罵是她應該得的,你一個無關人員在這里信口開河什么,我的妝補不好就開拍不了你知不知道?”林蕭酩剛想喊人來把可茗轟出去,但被可茗噎了回去。

    “開拍?你要演技沒演技,要顏值就這張臉皮,好好在你的娛樂圈當花瓶不好嗎?拿著屎一樣的演技來折磨我們,全劇組都因為你被曬得難受,要是一定撲了粉才演戲,你還有個毛用?鞋拔子臉化了妝都比你能演!”

    被戳中最痛點的林蕭酩惱羞成怒,喊來工作人員要把可茗轟出去。

    “來啊!誰上,老娘就把他胳膊卸了!”可茗霸氣的插著腰。

    見工作人員不動,林蕭酩怒火著上前作勢要將她拉出去。

    “來啊!”

    “你以為你是誰?”

    黎銀燭在一旁怎么都插不上手,貓咪的直覺告訴他,可茗一打十都沒什么問題,轉身去找姜維錫,氣勢洶洶的兩人怒喊越加大聲,引得云初趕緊跑來看熱鬧。

    “今天你不給助理道歉你就別想了事!”

    “她活該!”

    “不要叫!不要吵!不要打架!!”云初的一聲粗糲長嘶喵喵怒吼直截讓吵架的兩人愣了一下,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免臉紅著冷靜下來。

    云初走到可茗身邊,對著小腿就是一爪子和一聲帶著怒斥的喵叫,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像極了以前自己和無賴顧客吵架,云初哥幫自己懟回去,事后給了一巴掌作為懲罰。

    于她而言,云初無論是工作上的提拔,還是日常生活的關心,都像她另外一個沒有血緣的溫柔哥哥。

    姜維錫生無可戀呆滯著,耐心早已耗盡,盡管拉下臉來接受王總投資夾帶的潛規則,把從娛樂圈轉到演藝圈需要上升的林蕭酩塞進來,還是敢怒不敢言,在幾天前無故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就已經很受氣,又不得不接受林蕭酩來拍戲,誰知道他既耍大牌,演技又爛,簡直和蘇梓悠沒什么兩樣,果然靠討好上位的小鮮肉都不是省心的東西。

    “我就是看不慣你!人家一個打工人拿了你的錢就一定沒尊嚴的讓你辱罵嗎?她也是爸媽手里的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廢物!還立什么清純男友哥哥的人設,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臉皮多到可以翻書!”可茗見到可瑜來了也沒有絲毫收斂。

    林蕭酩氣得咬牙切齒,拉不下臉來繼續回懟:“社會的毒打你沒吃過,就張揚著自己的道德制高點來批判我?資本家能對你們這種人進行壓榨就是因為你們除了那點勞動力外沒有任何用處,她也是為了錢才打工,也是為了錢對我卑躬屈膝,證明她知道自己斤兩,耽誤了我的事被罵也是她活該。

    罵她的那兩句也輕了,因為她的疏忽而導致我不能盡快拍攝,拍攝的每場都需要很多錢,既然你這么圣心,你怎么不替她解決問題,不替她進行賠償?”

    “夠了!”姜維錫再也忍無可忍,受氣包人格的持續時間也過了,怒發沖冠直接大喊,“特么的你是見不得光嗎?每咔一次就要補一次妝,女人都沒有你這么折騰!你又知道拍攝花錢,又不調整態度好好拍攝,整個劇組的人都因為你的爛演技在酷暑里暴曬!

    你能演就演,不演就滾!”

    劇組里的人不禁汗毛樹立,眼看姜維錫的暴躁人格上線,該待在哪個崗位的都回哪去了,一點熱鬧不湊的趕緊跑。

    可瑜以免可茗把事情鬧大,趕緊把她拉到一旁教訓,“別人的事你也管,你老天爺還是大海?”

    可茗不服說道:“那個助理一看就是剛畢業,就因為一個粉底的事情,不僅辱罵她,嘲諷她努力學習的生涯,連帶她媽媽也被罵,你忍得了?”

    可瑜一聽,眉頭蹙起,“忍不了。”兄妹倆的性格都是相互感染的,或許一開始換做是可瑜撞見,他也一樣會出頭替小助理解圍。

    被下了最后通牒,好不容易討好王總才得來的戲,林蕭酩當然不想就此錯失,況且王總對他的喜歡也日益減少,這一次能在演藝圈站穩腳跟的機會絕對不能失去。

    他裝著歉意和愧疚向姜維錫鞠躬,說道:“抱歉姜導,因為我的問題使得全劇組的人都受苦,我很自責,我會調整好狀態,堅持下次一定能過,不給大家惹麻煩。”

    可瑜很是驚訝,小聲和妹妹吐槽:“這臉這么和翻書一樣快,伸縮自如,彈簧精?”可茗冷臉嗤笑一聲,非常贊同哥哥的形容。

    “可以,這一次不過你就走人!”姜維錫煩躁的直撓頭發,工作人員見狀很自覺的去準備。

    烈日明晃晃,腦袋暈乎乎,云初想著就配合這一次吧,不過的話他就直接找莫憶然回家,這個叫林蕭酩的實在是太鬧騰了。

    “好,鏡頭準備,action!”

    姜維錫細細端詳著林蕭酩的演技,覺得這次還可以,真可是真太謝謝他嘞!

    (云云?云云?你怎么啦?是不是渴了?)

    “唔…”云初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答黑神的話,“嗯,確實很渴,確實……”還沒等說完,他就栽倒了。

    “汪汪汪!汪汪汪!”黑神一邊用頭拱著跌倒的云初試圖喚醒他,一邊哼唧著。

    “貓咪倒了!”有工作人員眼尖即刻發現了倒地的云初。

    可茗急忙上前將他抱到陰涼的地方,撐開昏沉的眼皮查看情況,一直在觀摩學習楚玉蓉演技的黎銀燭在被打斷后才發現,擔憂的跟上去。

    將中暑的云初抱到居民樓的水龍頭出,捧起一掬水就往他身上澆,眼看沒什么效果,直接放到水龍頭底下淋,可茗也繼續著急救的方法,差黎銀燭拿來沾濕酒精的紙巾就在爪墊上摩擦著降溫。

    好不容易超長發揮的林蕭酩因為中途被打斷而感到非常不爽,不耐出聲道:“怎么不趕緊送去寵物醫院?光澆水就能好?”

    “貓咪中暑了。”有人好心提示道。

    林蕭酩神情冷淡,不屑于顧,“那就趕緊送去寵物醫院啊,它可是莫總的貓,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們能擔待得起?”

    “閉嘴!不要在這叫!”云初以前和架的時候就愛說這句,可茗不知不覺也被感染,本就急切的她被林蕭酩擾得心煩意亂,“老娘就是寵物醫生,不懂就別嗶嗶!別光有嘴就擱這吧啦,有本事喊個寵物醫生來!”

    聽到可茗的職業,被安排來保護云初的陳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但姜維錫可就不淡定了,坐在小凳子上神情麻木得沉思著,口中細細呢喃“老子的職業生涯完了……”

    “風扇啊!能不能拿臺風扇來?一個個只有眼睛沒有手是不是?水是溫的!”云初的意識還在昏迷,流淌過指尖的水流被曝曬得溫熱,對體溫本就高的貓咪來說只起到微小的解暑作用。

    可瑜拉來陳羿,讓他去拿冰塊的和水,“可茗,帶進室內開空調,我讓人去拿冰了。”

    可茗可真是愛死哥哥了,聽取他的意見立馬帶進室內開空調,拿冰水浸濕毛巾夾在云初的腋下和脖頸處,做完一切急救措施后,緊盯著生命跡象,若是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緩解就得驅車前往醫院了。

    同樣焦急的還有堅持在一旁抖腿盯著的姜維錫,“那個,救星,這個打包票的嗎?”油嘴滑舌的姜維錫上線。

    可茗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不打,但結果不好的話,貓咪就可以打包起來了。”

    姜維錫:……

    黎銀燭:請不要說這種話……

    第82章 撕架喵

    一捧又一捧冰水澆在濕漉漉的毛發上,可茗能感覺到云初的呼吸正在恢復平穩,試探他身上的溫度也不再灼熱得驚人。

    聚精會神關注著狀態的黎銀燭在云初身上感知到有一種微妙的預感,非常熟悉,作為一只會變成人的貓來說經常遇到的事情,那就是化成人的前提感覺。

    他不是很確定這種可能性,但家里人在自己面前化形時他都會有前提感知,面對第一次可能見到云初化形的陌生預感,既害怕又緊張,即使是錯誤的神經大條,但因為是關乎家族的秘密,他有責任必須扼消掉所有潛在的危險性。

    “可茗小姐,貓咪的狀態看起來也好很多了,再繼續降溫也不是一個立即就能康復的辦法,我有認識的私人寵物診所,離這里很近,我們還是先趕緊將貓貓送去那里檢查吧。”

    確實,中暑的急救方法只是為了確保貓咪能在危及生命時能暫時搶救回來,但不代表貓咪身體里的機能沒有病化,可茗贊同道:“嗯好,我跟著一起去!麻煩你去聯系了。”

    說罷,黎銀燭拿來薄被抱起云初就往外帶,他不會開車,助理送他來度假村后趕去結婚了,剛才的先行建議也不過是借口,最要緊的是將云初帶回自己的酒店房間避免別人發現。

    如果能讓前臺買來一瓶藿香正氣水就更好了,意外發生的一開始他就想讓哥哥喝這個,畢竟云初能化形,貓咪和人類用的藥對他都有作用。

    他跑得快,意識在去停車場的人沒有跟上,并不知道他抱著云初進了酒店,但卻遇到出了糗回酒店的林蕭酩。

    林蕭酩見他急匆匆著抱著濕漉漉的貓咪,眉頭不禁皺起,嫌棄的向后退出距離,但眼神中又閃過一絲察覺,攔下正要上電梯的黎銀燭,質問道:“貓咪不是中暑了嗎?你把它帶到酒店做什么?”

    黎銀燭沒有回答,嫌他礙事,只想繞過他進電梯,每每一個動作卻都被林蕭酩攔了下來,惹得他急躁憤怒大喊:“讓開!”

    被比自己咖位低的糊咖吼了之后,林蕭酩面色青一陣黑一陣,怒氣橫生,張開手臂將電梯門口欄得徹底,傲氣道:“我就是不讓,你能把我怎么樣?你以為你多大地位?粉絲都沒有我的一半,你哪來的底氣?”

    看著臉色滿是怒意的黎銀燭,他更加是傲慢,“這是莫總的貓,你無故帶它進酒店而不是帶去治療,我懷疑你對貓咪有不軌意圖!”說完便上手要搶懷里的云初。

    黎銀燭已然是怒火中燒,怒吼道:“你給我滾開!”

    又被吼了一聲,林蕭酩明顯一怔,惱羞成怒再次上手抓住了包裹著云初的薄被,“把貓咪給我!”若是能將貓咪帶回給莫總,沒準他就能對我有些眼神。

    兩人一前一后拉扯著云初不做退讓,林蕭酩勢在必得,騰出另一只手就往黎銀燭臉上抓去,面對指甲尖利的危險,黎銀燭為了不讓云初脫手而沒有去躲讓,便只能任使在臉上留下三道細長不斷滲血的抓痕。

    林蕭酩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只貓咪這么不在乎臉,怔然嗤笑一聲后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原本白皙透凈的面容上赫然浮上駭人的猩紅,半邊臉逐漸浮腫起來。

    黎銀燭被打得一個趔趄,松了些抱著云初的力道,讓林蕭酩趁機奪了過去。

    回過神來,頂著半邊紅腫臉的黎銀燭,眼神晦暗,神色陰寒,伸出手就往林蕭酩的頭發上揪去,死死抓著一手的頭發就往下扯,林蕭酩被這一動作痛得連連嗷叫,黎銀燭如是空氣飄過眼前一樣,拉來松垂下來的薄被往他嘴里塞,抬手奮力在震驚愕然的臉呼上一巴掌,不理會作用力相互在手掌上帶來的刺痛,接著就又是一巴掌。

    疼痛和禁錮使得林蕭酩非常惶恐害怕,臉上火辣的疼痛刺激著淚水奪眶而出,為了騰出雙手抵抗來勢洶洶的攻擊,直接將云初脫力仍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眼見抵抗沒有用處,便開始求救,“救命啊!來人幫幫我!救命!”

    林蕭酩驚慌中拉住鉗制住在自己臉上揮舞的巴掌,奈何黎銀燭被他激怒,論脾氣再好的貓咪也是有利爪的,他松開薅著頭發的手,重新整勢便在另一邊臉上甩去一巴掌,接著又是一次。

    把悶哼呼喊救命的林蕭酩被打得恍惚呆滯,酒店服務生過來拉走殺紅眼的黎銀燭,他仍然跌坐在地上呆愣著久久回不過神。

    “握槽,太帥了吧!”帶著哥哥回酒店的可茗在遠處就瞧見了剛才的一幕,看林蕭酩不順眼的她被黎銀燭的報復迷得氣血奮勇。

    另一邊和陸承燁在酒店高層談完事宜的莫憶然剛走出樓梯就看見凌亂場面和躺在地上的云初,瞬時怒發沖冠,怒氣洶洶跨步走過去。

    陸承燁還在一旁苦心勸道:“冷靜,別殺人!”

    林蕭酩見莫憶然抬步向自己走來,淚眼婆娑著意會他是來扶自己,艱難踉蹌著起身向即將走進的寬大臂膀撲去。

    “滾!”卻被莫憶然一手推倒在一旁,神情震驚看著他將云初抱進懷里。

    得了自由的黎銀燭立馬上前悄聲說道:“快,快帶著哥哥回到房里,他要化身了。”

    莫憶然神色堅毅,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得抱著云初走進電梯,前往他們的總統套間。

    不明白云初為什么昏迷,抱著他的手臂也微微顫抖,為什么每次離開一會都會發生意外,以后絕對要拴在褲腰帶上才行。

    狹小封閉的空間內,肆意沖撞著凜冽的信息素,抱著小貓咪的手臂突然一重,身形變換成人的云初依然穩當的被抱在懷里,莫憶然變換身形,將襯衫脫下來裹住云初,電梯門一開就公主抱著他往房間趕。

    變回人的云初中暑后體溫仍然沒有減少,莫憶然不知道怎么做,只能額頭相抵感受彼此的炙熱,拿過手機叫張特助叫醫生過來,忍下心中火爆,溫柔抱著愛人癱躺著,口中細語呢喃。

    “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絕對再沒有下次……”

    “阿云忍一下,很快就好,很快就能好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卻讓擔憂把狠厲覆蓋。

    從地上爬起來的林蕭酩怨恨瞪著黎銀燭,而后又是梨花帶雨泣聲淚下,“黎銀燭你憑什么打我?”兩頰紅腫高起實是慘不忍睹,現場除了酒店人員外都對他置若罔聞。

    不甘心的他再次楚楚可憐望向陸承燁,準備孩子熱炕頭的成家好丈夫也決定收心不整惡趣味了,況且依剛才的情形來看,收拾林蕭酩的后果不由他來處理。

    林蕭酩見此,顫抖著雙手拿出手機就要報警,卻被眼尖的黎銀燭上前一把搶來摔得四分五裂,他眸子里的恨意仍然是不減半分,嚇得林蕭酩大驚失色就往保鏢身后躲,雙手死死抓著衣服。

    可茗幸災樂禍看著,不由滋生出幾分得意,瞧見黎銀燭臉上冒血的劃痕又是心疼,“那個,你快去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吧!”畢竟臉于明星來說非常重要。

    心下還有更要的事情,黎銀燭直截把處理傷口的事拋諸腦后,欲要去前臺要藿香正氣水給云初送去,卻才一個轉身就被鼓起膽的林蕭酩死死拉住,“你想去哪?你打了我還想跑?”

    還沒有被辭退的助理小若在一旁看得又爽又焦急,思慮過三,又出于職業道德,拿出手機給林蕭酩的經紀人打電話,“文姐,林蕭酩在酒店打人了,您要是有時間就過來解決一下吧。”

    一旁聽著的可茗噗嗤一聲笑出來。

    一心只想著哥哥病情的黎銀燭用力一甩將死纏爛打的林蕭酩甩上一邊,打算走人,卻曾想小看了黏蟲液的惡心程度。

    “你別想走!”林蕭酩怒吼一聲,理智全無,怒火上涌,一手扯住黎銀燭的衣服,一手抓住汗液浸濕的黑發,報復性的想要將黎銀燭剛才對自己做的事情施加回去。

    黎銀燭被他薅得生疼,一手抓著他扯住自己頭發的手,一手掐上他的脖子,狠厲道:“哥哥因為你才中暑暈倒!打你是你活該!”

    熟悉的字眼,卻成了眼中釘深深刺痛了林蕭酩的內心,惱羞成怒吼道:“貓咪又沒死,它自己承受不住關我什么事?倒是你毀了我的臉!今天你不付出代價你就別想走!”

    礙于陸承燁和酒店治安的面子,一旁看戲的服務員想上前將兩人拉開,但雙方撕扯得實在激烈,怎么都找不到合適時機。

    酒店經理汗顏,低眉垂眼向陸承燁求救,“陸總,您看這怎么辦?”

    湊著撕架的熱鬧何嘗不是一個打發時間的樂趣,陸承燁竟生出了想任之發展出惡劣結果的想法,玩味凝視沉吟著久久不道回應。

    “啪!”可瑜一瞧他那樣子就知道是要犯賤了,忍不住朝背上扇上一巴掌,“快讓人拉開,兩個家家子擱著薅頭發多難看,看得那么上癮你就加入他們一起薅!”

    不無辜得挨了一巴掌的陸承燁委屈得很,無奈寵溺著應老婆的要求,朝身后的保鏢擺擺手。

    保鏢會意,逐步上前欲要將他們拉開,可未等圍上,一位氣宇非凡的男人氣勢洶洶得穿.插.進去,一手抓住林蕭酩的肩膀就往外扔,捧過黎銀燭的臉頰心疼看著。

    第83章 黎家的身份喵

    “哥?”略微沙啞的聲音穿透耳膜,疼惜的視線不斷在掛著血痕的臉上徘徊,溫雅的眉頭卻是深蹙著,黎寒酥隱忍著憤怒說道:“誰劃傷的你?”

    動作被制止,黎銀燭聞聲愣了一秒,感受臉龐上手掌的熾熱,眼眶再也止不住酸澀,眼淚如泉涌一般帶著委屈訴說出來,“哥,他打我……”指著地上明顯愕然的林蕭酩說道。

    看著自家寶貝弟弟臉上的傷痕,瞥視到林蕭酩神情依然帶著怒目切齒和仇恨,即刻勃然大怒,卻還是忍下來先帶著黎銀燭去處理傷口,但不想又被黏皮蟲粘了上來。

    林蕭酩一把抓住黎寒酥的衣服,憤怒說道:“你們要去哪?你弟弟打了我,還想要帶他走?快點來人攔下他們!”

    一時之間,酒店保安看著陸承燁玩味的神情,不知作何動作才好,一個喂飯的老板和大明星,他們哪個都惹不起,更擔待不起。

    見老板意向不明,出于職業道德對酒店治安的維護,還是上前將欲要離開的黎寒酥攔下來。

    林蕭酩傲氣得直接走到他們面前,面上紅腫神情瘋狂,無論怎么瞧著都是羅剎露面一般。“你弟弟就是一個肇事者!行兇者!偷了別人的貓咪還不行,還要打我,今天除了警察過來,不然你們別想走!”

    黎寒酥不爽得看著他,不禁斥責自己弟弟下手還是太輕了,“你是誰?”

    林蕭酩一怔,而后又是一嗤笑,譏諷道:“連我都不知道,怪不得這么著急走,果真是鄉巴佬。”

    見面前俊美的男人微微蹙眉,得意的情緒愈加狂傲,一響后,黎寒酥恢復往日的溫柔摸樣,冷聲說道:“你背后有多大的人?”

    “呵。”林蕭酩不屑嗤笑,眼中帶著蔑視,“能讓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我的人,也能讓你弟弟這幅婊子臉毀掉的人。”

    黎寒酥眼眸中逐漸浮上冰冷狠辣,“可以,讓他來見我。”

    言罷,林蕭酩臉上浮現不自然,一秒后換回高傲神情,“他是你這種人能見的?別妄想了,我一定會讓黎銀燭這個賤人的臉毀掉!”字句在話尾逐漸咬重,章示著自己的高權。

    “哥,別理他,云初哥哥還等著送藥。”黎銀燭并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黎寒酥不做回答,上前一步靠近林蕭酩垂目俯視他,抬手在他本就慘不忍睹的臉上甩上一巴掌,打得他身形不穩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磕破嘴角流出血痕來,黎寒酥神色冷漠,緩緩蹲下,伸手揪住黑色濃密頭發,強迫他面向自己,啟唇說道:“誰給你的膽子傷害我弟弟?誰又給你的膽子敢在我面前橫行?讓你生不如死對我來說舉無輕重,讓你背后的人付出代價更是易如反掌,讓你的這張皮刮下來很是一個值得請人來享受的過程,不是嗎?陸總?”

    明明溫柔入晚風的音色卻讓林蕭酩倍感驚悚,汗毛戰栗,冷汗無形的流瀉出來,似是將要在晚暮時被扼住喉嚨般無法呼吸等待落幕,林蕭酩呆愕著不知怎么挺起剛才的傲慢。

    被點名的陸承燁雖然很想應下他的要求,但是老婆在懷,無奈婉拒,“黎家主,很可惜我不能和你交易合作,而且貨物已經有人預定了。”

    回答的依然是那溫柔音色,“當然,不過貨物若是最終處理不當,就別怪我不守信用橫插一腳。”言盡,便摟著黎銀燭欲要前往醫院。

    卻被黎銀燭忽視著找自己的助理要求他去買藥,然后又被反向拉著進電梯前往云初所在的套房。

    不先自愛的行為很是讓黎寒酥惱火,但是弟弟又很堅決,不得不妥下陣來。

    而且,他很想見一見那位玉面弟弟,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能讓寶貝貍奴這么忘我的喜愛。

    助理黎青簡拿來藥品遞給黎寒酥,黎銀燭拒絕推開,拿出手機照著臉上把恐怖的血痕擦拭干凈,留下紅腫的臉頰,忍得黎寒酥怎么看都心疼不已。

    若不是寶貝弟弟偏要為了什么演員夢想去忤逆爺爺的意思,惹得黎珠旭氣急了把他名下的卡都停了,更是對外隱瞞他是黎家大房二嫡子的身份,明面阻礙自己插手,不然能讓寶貝弟弟在外面受委屈?

    守在套房門口的張文俊見到來人,不禁怔一眼又蹙眉,恭敬開口說道:“黎總您好,莫總現在不便見客,您請回。”

    沒等黎寒酥回話,便被黎銀燭搶先一步,急切道:“貓咪需要藥,張特助可以先詢問莫先生的意見。”

    見誠懇的臉,張文俊先是疑惑他能給貓咪帶什么藥,又是忌憚了一眼黎家主,思慮過三還是給莫憶然打電話,視線寸步不離云初的莫憶然接到電話,考慮到愛人的特殊性,讓他們進來。

    得到通行綠燈,黎銀燭立馬換上委屈的摸樣,搶過哥哥手里的藥袋子先一步進去,黎寒酥緊跟其后,在弟弟的帶領下,見到床上溫婉沉睡的云初時也是驚艷了眼,眸子思緒不明。

    見到還在昏沉的云初,黎銀燭垮下委屈的摸樣,攀上急切關心的樣子,趕緊拿出袋子里的藿香正氣水遞給莫憶然,“這個可以給哥哥喝,不用擔心,有效的。”

    莫憶然接過,將云初緩緩抱進懷里,溫柔呼喚著,“阿云,醒醒,我們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在火炭烤架上的灼熱,難以忍受卻又怎么都褪不去那層將自己包裹的火熱,意識在滾燙的巖漿上煎烤,熟悉的氣味為自己撒上孜然,云初迷糊著隱約聽到令自己想念的聲音,便努力的匯聚意識睜開眼睛去抓住。

    “莫憶然…我好熱,頭好暈…”抬爪撫上線條凌厲的下顎,卻不想看到的白皙纖細的手掌,他在眼前晃了晃,又抓上頭發間的耳朵,音色虛弱說道:“我變回來了,我要吃藥…我生病了,莫憶然。”

    有氣無力的一字又一字不斷痛擊著心臟,莫憶然無比心疼,“好,阿云張嘴,把這個喝了就好。”

    信任無間使得云初毫不猶豫就這莫憶然的投喂喝上一口,留在口中的藥水還未吞下,云初猛地推開拿著藥水的手,圍攻味蕾的辛苦味道直沖上天靈蓋,虛弱蒼白的臉瞬間皺巴起來,溫柔的眉頭蹙起山丘,在腦細胞還在吵架時,味蕾已經受不了將苦味推給的肝臟。

    瞧見哥哥這幅難受的摸樣,黎銀燭焦急著翻找有沒有糖果,可下一秒,云初便抓回莫憶然的手把藥水全部喝下,一聲抱怨都沒有。

    但眉頭依然皺著,神情呆滯,“苦,喝水。”

    莫憶然和黎銀燭轉身就要去倒水,結果撞著剛倒水回來的黎寒酥,黎銀燭趕緊搶過,殷勤的端著水杯湊到云初面前,“哥哥,喝水。”

    “謝謝。”看到是黎銀燭,云初向著他漾開笑容,接過水杯把嘴里的苦味稀釋掉。

    “哥哥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未等說完,黎銀燭就被莫憶然拉著后領子扔給了黎寒酥,“多謝黎家主送來的藥。”

    黎寒酥微微點頭,視線在云初身上停留許久,最后還是被莫憶然警告,無奈撇過,“莫先生有想好給云初一個什么身份了嗎?”

    “自然是我妻子的身份。”莫憶然眼眸冷冽,對上溫柔的眸子很是不爽。

    在看到云初那一刻,黎寒酥也明白了為什么寶貝弟弟和黎玄曦都對這個人那么上心,那么喜愛。

    也不愧是三花貓,家族里沒有像云初的花色這么好的,更是自己,一想到后面他就是自己的弟弟,心情也不禁喜悅起來。

    很美,對于貓來說,三花如是出水芙蓉、國色天香,更是風華絕代。即是不愛戀,也會喜歡,每每瞧上那么一眼,足矣是包攬一日的喜悅。

    “莫總,您也應該知道云初的特殊性吧?”黎寒酥的聲色溫柔,但在這之下掩藏的是城府。

    劍拔弩張的視線對上,莫憶然說道:“黎家的意思是?”

    見商談對象并無懷疑的意思,黎寒酥也敞開天窗說亮話,“云初能有安逸現狀,還是因為他的故人黎玄曦贈與他靈身附魂,因此云初才得抱住性命成了一只靈貓,我們不會任由族人流浪在外。”

    “所以你想讓阿云成為黎家人?”莫憶然很快就明白他的來意。

    湳沨 黎寒酥繼續說道:“你我心知肚明,所以莫總同意,還是不同意?”見莫憶然在深思,“還請弟夫盡快給予答復,不然玄曦等不及了。”

    顯然,弚夫這個稱呼很是讓莫憶然滿意。

    等云初變回人后安排一個身份不是問題,但黎寒酥也放話了,如若是自己不同意,不可直接反駁他們不會糾纏不放,畢竟關乎著他們家族的秘密,即使讓云初在黎家確認一個身份,無論是嫡是庶,他最終也會嫁給自己成為莫憶然的妻子。

    憑著商業聯姻的這層親家關系,不論合作還是各方面,黎家惹不起自己,合作也能帶來收益。

    “所以黎家怎么給我妻子安排身份?”

    見人同意,黎寒酥微笑攀上眉梢,回答道:“自然是上大房的戶口,也就我的弟弟,貍奴的哥哥,大房的二子。”

    這個身份,莫憶然還算滿意,“令尊意見?”

    見事情談得妥當,黎銀燭高興得眉開眼笑,“這是玄曦的意思,我爸有意見也得沒意見,媽媽說很想見一見哥哥!”

    第84章 新的家人喵

    “等等!”虛弱卻高昂的聲音響起,云初瞪了一眼莫憶然,抱怨道:“全都給我再說一遍,凡是關于我自己的事先讓我同意才行,你別想再替我先行自主決定!”

    因想起之前的事而感到無比后悔和虛心的莫憶然蔫吧下來,抱著他垂眸溫聲解釋起來。

    云初的精神好了不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邊上的兩兄弟神情期待著他的回答,“謝謝小黑救了我。”黎寒酥突然很覺得黎玄曦很礙事。

    繼續以前生的身份活著是不可能的,雖然對和奶奶的牽絆關系很不舍得,但是以后還可以經常去看望。

    安排一個藉藉無名的身份繼續生活他會感到心安理得,不過黎家少爺的身份就于他來說過于沉重,過于受寵若驚。

    見云初還是猶豫不決,莫憶然自然是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身份只是一個你存在的證明,不論你的身份證上寫的身份到底有多大的地位,最終你還是要遷進我的戶口里。”

    一巴掌糊上神情真摯的臉,云初的臉頰攀上兩坨暈紅,害羞得不敢看外人,“這樣的話,那倒不如一開始只是一個平凡的身份。而且小黑對我有恩,如果再給與我一個黎家少爺的身份,這情分我是還不完了。”

    黎銀燭略顯失落,“哥哥,你是怕家里其他人會嚼舌根嗎?這個主意是玄曦提出來的,就算其他人有意見也沒有辦法反駁玄曦的意思,哥哥你就放心好了。”激動說著不自覺上前抓住云初的雙手,“而且,爸媽也同意的,他們很喜歡你的!媽媽還是你的媽媽粉,你的每條微博她都點贊!天天在朋友圈里炫耀她要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兒子!”

    黎寒酥咳嗽著掩飾尷尬,將他拉開,在云初尷尬糾結的思緒上繼續添油加醋,“其實玉面不用如此的愧疚,你是我們的族人,我們黎家不會放任族人在外流浪。”即使驅逐也會剝奪其化身的能力。

    經這么幾頓甜糖的翻炒,云初似乎有些動容了,黎寒酥繼續說道:“其實像玉面你這種情況,我們之前也有過,我們是族人,你大可放下芥蒂信任相處,如果你拒絕的話,貍奴會哭上半個月的。”其實之前沒有過這種情況。

    默契十足的兄弟兩找來了麻線編織繩索,黎銀燭順勢攀上去,瞬間換上楚楚可憐的摸樣,蹦出耳朵耷拉下來,巴巴的湊到云初面前,“哥哥,你不答應,以后就沒有人能和貍奴一起玩了,我等著哥哥這么多年。”

    被萌了一臉的云初選擇性忽略懇求的話語,捧著紅腫的臉龐,心疼著細細撫摸,“誰打得你?”看著那幾道腥紅的血痕,護犢子的激烈氣血瞬間上涌,就想立即抄家伙報仇去。

    “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更重要的問題呢!”

    “別想用苦肉計動容我,我現在腦子懵,不代表我傻得不記得你是演員。”賣萌這一招對他屢試專行,溫柔的臉上浮上微笑,“如果我再拒絕就是我的不識好歹了,我們現在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了好嗎?不然你就要變成丑喵喵了。”

    黎銀燭瞬間喜笑顏開,忽的就抱上云初,開心的像中了百八十億的彩票,“哥哥!你最好了!”這樣以后以弟弟的身份帶哥哥出去玩,莫憶然就再也找不到機會從中作梗了!

    莫憶然臉色黑得像煤炭,把云初向自己懷里抱去,黎寒酥見狀趕緊拉開弟弟,微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就要改口叫玉面了,你可以叫我大哥,我和貍奴一個花色,關于家族里各種繁雜的規矩,貍奴會逐一為你解答,如果貍奴有不懂的方面,你也可以來問我。”

    黎銀燭附和點頭,“哥哥放心,家里也不算規矩多的,不過是認花色和用花色稱呼有點繁雜而已。”

    在悵然若失抓不住的危險感下,莫憶然無情的把兩兄弟趕走,但心底下對某種關系掌握不全的焦慮感越發明顯,他現在就想趕緊帶著云初去領紅本本,或者定制一條不可摧毀的鎖鏈,將他鎖在自己身邊。

    云初察覺到了他異樣的情緒,關心問道:“又不是你在選身份,你失落個什么勁?”

    莫憶然長舒一口濁氣,將臉埋進瘦弱的脖頸間,“早知道你會受傷,我就不應該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誰又能預言下一秒發生的事呢?是我身體不好,所以你要好好的養我!”云初轉身將他擁抱進懷里。

    “嗯……”莫憶然沒有再說話,掀開眼皮再次抬眸時,幽深漆黑的眼睛里盡是惡魔鐮刀上滴下的淤稠黑血,散發著肅殺的冷氣。

    ……

    經過云初中暑這一事件,姜維錫的電影算是徹底黃了,不過莫憶然的原話晦澀不明,電影其它的投資也在逐漸撤資,唯獨莫憶然的資金沒有撤回,姜維錫不得不停檔停拍。

    原定安排為在酒店停留幾天,但莫憶然覺得沒有必要,即刻回到A市。

    酒店有一箱預訂的貨物,張文俊已經安排了流程,黎銀燭也因為電影停拍離開度假村,錯過了林蕭酩帶著經紀人怒氣沖沖找他興師問罪的場面。

    隔天,一條熱搜登榜。

    內娛可真混亂!“某演員當眾毆打流量小生,事后其哥哥還趕緊帶著逃離現場,真是big膽!”

    因為林蕭酩和黎銀燭所在不同娛樂公司,經紀人并不知道黎銀燭是與A市黎家有關系,在林蕭酩不斷慫恿和催促下,買了許多營銷號和熱搜。

    銀元寶們紛紛捂頭,拿出小板凳排排坐,左瞧右看,喝一口涼茶消消火。

    “朕的大將軍呢,前去征戰,我吵累,手指都痙攣了……”

    “這都怎么個事啊?三天兩頭一個黑料,怎么黑我家元寶都不會倒臺,他們不膩嗎?還是嫌錢沒地花?”

    “艾特上樓,就是哦,拿賣黑料營銷號的錢去多捧一下別的花瓶不實惠嗎?”

    “真是夠了,我湳沨家元寶到底怎么礙著他們了?”

    “我都懶得看原視頻了,我賭一包辣條,絕對是那個lxm搞事情。”

    “真服了,不是在掐架的路上就是在抄武器的路上,”

    面對三天一小黑料,五天一大黑料的銀元寶粉們也是會有累的時候,她們決定分批去澄清互懟。

    “碎銀下陣了,輪到琥珀們去了。”

    “來了來了!”

    “自從當上銀元寶粉之后,我口吐芬芳的能力是越來越好了,素質也杠杠的,都不帶破防的。”

    “誰說不是呢,嘴上的毒都不用抹,口水都自帶鶴頂紅。”

    “真是越想越氣,視頻越看越怒火!一群嗶嗶嗶,我家元寶右臉上有血痕!”

    “!!!我沒認真看視頻,你別嚇我!”

    “騙你我不是碎銀!【截圖】”

    “我…你……抄家伙!忍不了了!平常污言穢語的造謠就算了,竟然敢傷了我家元寶的臉!”

    “我嗶嗶嗶嗶嗶,lxm這個嗶嗶,敢劃傷我家元寶的臉,等死吧!全都別擺爛了,還分什么批次,直接全軍出擊!”

    “靠,無中生有的黑料可以忍,傷害到元寶這絕對忍不了!”

    “冷靜,冷靜,不要慌。就lxm這花瓶,耍大牌的黑料一堆,我們人手拿一份去哪個網站都發,我就不信有那么多的錢來公關。”

    “軍師在理,lxm之前的黑料一堆,不過全是沒有過一天就被公關了,我都懷疑他有后臺。”

    “林蕭酩能有什么后臺?哪個太子爺?他一家子都上過綜藝湊節目效果,實打實的小康家庭,雖然說林蕭酩發達了,現在不是了。”

    “他后臺個毛,我家元寶有后臺還差不多,三天兩頭的黑料都撼動不了他分毫,元寶現在依然屹立不倒。”

    “老早之前我們不就問過元寶了嗎,元寶說自己沒有后臺。”

    “先冷靜,先讓子彈飛一會,元寶還沒有發表言論。”

    “依依姐,你去問元寶的經紀人或助理了嗎?”

    元寶的烙印章:“都問了,助理回家結婚了,不知道什么情況,經紀人也沒有回答。”

    元寶的烙印章:“大家都別這么激進,不要針鋒相對,一切以元寶的最新言表為行動,不要給元寶造成粉絲事故的麻煩,委屈大家先承受一陣子lxm粉絲的謾罵,大家也不要不服,屏幕上的字除了臟眼睛外你們沒有任何影響。上升到家人及人身攻擊的言論可以即刻懟回去,不要讓言論影響自己情緒,如果覺得眼睛太臟了,多看看元寶的海報或電影。麻煩大家轉發群通知!”

    “依依姐說得對,元寶發新動態了,是貓貓喔【圖片】【圖片】”

    “行吧,就先讓林蕭酩嘚瑟一陣子。”

    “心都要破碎了,元寶的傷痕還是冒血的!【截圖】”

    “我去把林蕭酩從出道到現在的黑料都找出來,碎銀們可以來我這里拿,但不要即刻發出去。”

    銀元寶們的眾心如城,既然懟不了黑料,他們出奇一致的跑到黎銀燭的動態下安慰他。

    黎銀燭變回貓形態后趴在黎寒酥的腿上任他伺候,動態上的貍花貓圖片就是黎銀燭的摸樣,原本緊蹙的眉頭在看到銀元寶們的暖心話語下逐漸撫平。

    他似乎有些急躁了,不能親手解決林蕭酩讓他很是不爽,不過按照莫憶然的狠辣手段來說,結果絕對會令他非常滿意。

    第85章 爆料層出不窮喵

    黎銀燭和林蕭酩互毆事件擁有的兩面性難以劃分,無論是哪一個,凡是動了手就已經不再是無辜者。

    解決的方法有很多,黎家大可可以私下解決,但卻被林蕭酩搶先一步站在受害者的旗幟之下,片面兩語足矣讓自詡伸張正義的群眾衛立和擁護于無辜者的旗幟,即使不是,他們的第一反應依然是先行對施暴者進行道德譴責。

    在一天的熱搜流量推動下,林蕭酩非常滿意風評動向。

    “lyz誰啊?敢這么對我家哥哥!”

    “上一次和szy鬧,這一次還鬧到我家哥哥頭上了。”

    “真想撕了他的臉,心疼我家哥哥。”

    “黑料一堆的糊咖怎么還不塌房完蛋啊?得罪我家哥哥,他這一次絕對完蛋!”

    “我把地址找出來了,要和我去艾特我,等待我把他家門口弄成垃圾堆的視頻!”

    “心疼哥哥~哥哥的臉痛不痛啊?哥哥一定要好好擦藥。”

    “好賤啊!他怎么不死?就這天天有人睡的人怎么還會有粉絲啊?”

    “就是,那群什么元寶粉簡直無腦,現在還在為lyz辯護,不知道有什么好追的,比垃圾桶還要臟,真不知道她們怎么看得下去,反正我看不了,一看就惡心。”

    “上樓你懷了?”

    林蕭酩滿意得扔下手機,揭開面膜,心疼得端詳著自己的臉,不斷切齒道:“什么黎家的人,A市最上不得臺面的就是黎家,惹了我,我讓你死得徹底!”

    黎家主宅內。

    黎玄曦翹著二郎腿葛優躺著,把吃完果肉剩下的西瓜皮扔給一旁的傭人,從青絲楠木桌上的盤子捻起一顆酸甜的梅子干送進嘴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舞,唇上還喃喃咒罵著。

    “這些個兩腳獸的審美也太差了,林蕭酩這什么顏值就能讓他們色令智昏,不如我家貍奴的半分。”

    “嘿,還來勁兒了,事實就是實是,敢反駁本司,本司要做法降些霉運給他們,讓我看看是哪條網線。”

    “敢說我裝神弄鬼?等著!你下次出門絕對會被貓打!”

    黎玄曦在網上沖浪正興起呢,女傭無所畏懼的上前來打斷他隔空施法,“大人…”但還沒等說完就被他嫌煩給噎了回去。

    “有什么事等會再說,沒看我正忙著呢,你退下吧,不用在旁伺候。”黎玄曦空出一只手來擺擺示意她們離開。

    這時,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玄曦,我回來了!”

    黑色的貓耳在邋遢的青絲上輕微抖動,熟悉的聲音牽起歡欣,一下子從木椅上跳起,把手機扔給仆人,抬步就往聲音出處迎去。

    “貍奴,趕緊告訴我,云初同意了嗎?”看黎銀燭那喜笑顏開的摸樣,他直接斷定事情是成的。

    兩人都不用再用話語交流,眼神交互之后,黎玄曦仰天大笑,神情充滿了歡快,“好!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小云初果然舍不得我!哈哈哈!”

    黎銀燭一把將攬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扔開,反駁道:“哥哥舍不得的分明是我!”

    “你小子信口開什么河,你才跟著云初幾天?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黎玄曦叉腰不滿道,“不爭這個,我給你拿藥擦臉,留了疤你還怎么當演員。”

    黎銀燭立即攔住他,說道:“現在還不是去疤的時候,事情還沒有過去呢,哥哥說要幫我解決。”

    黎玄曦立即想到了手段狠辣的莫憶然,還有在爭吵中被摔在地上的云初,不免心疼,睨了一眼白凈臉上的疤痕后,無奈聳肩,“行,事情解決好后再來找我拿藥吧。不過你怎么沒把云初帶回來?”

    他的想法簡直天方夜譚,黎銀燭無奈吐槽道:“我比你還想,莫先生簡直就是一個管妻嚴,不,哥哥更像被囚禁了,連和我一起出去玩都不被允許。”

    黎玄曦的想法來的快去也快,煩惱解決后立馬拉著黎銀燭一起去關注熱搜。

    莫憶然不會放任螻蟻能有喘息胡亂爬去庇護所的機會,才不過一天,關于林蕭酩的黑料層出不窮,在張文俊的安排下,他所在的娛樂公司已經放棄對他形象的公關。

    第一個爆料是互毆熱搜時間的晚上,黎寒酥用他的公司官方董事長賬號發表聲明,黎銀燭是黎家二少爺,他的弟弟。

    微博一發,最先傻眼的銀元寶們。

    “不是,大熱天的,元寶你穿什么馬甲?”

    “那個,來一段七年之約的視頻我才信,要么就錄一段管家的少爺您別再和老爺賭氣的語音……”

    “感情我一直以為元寶和我們一樣是打工人,沒想到你是吃慣了細糠,圖新鮮來這和我們嗦石頭,你有這條件,你受這些委屈干什么呀?我一路看著你的演技和事業發蒸蒸日上,結果你說只是出門歷練。”

    黎銀燭:“不好意思,之前是因為家里人不同意我當演員才沒有對外公布我的身份。【鞠躬】”

    “元寶干嘛道歉呀,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后臺強硬起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因此,關于黎銀燭攀老總來維持自己在演藝圈的地位的謠言不攻自破,自己家有那條件,小破公司的老總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后面幾個爆料是林蕭酩的黑料,當紅娛樂圈流量小生竟敢在演藝圈前輩面前耍大牌?】

    【整個劇組等來他一個下午結果說明天再演?】

    【一家子的心眼子加起來不止八百個,母親獅子大開口向明星兒子要五千萬?】

    【素質低下,只因為沒有自己紅而當眾甩巴掌?】

    【咖位多大才能一個月氣走三個助理?】

    【投資老總的青睞,一個月換一個,比夜總會的還能挑!】

    【小情人的自覺,小三的自覺,他背后到底站過多少個公司老總?】

    黑料在短短一天內,從林蕭酩出道到現在的所有事跡全都被曝光,百萬女友粉瞬間眼瞎。

    “造謠lyz靠賣上位,結果你才是真的……我沒有辦法再直視你了,你令我感到惡心!”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是我眼瞎了,我為你付出這么多,最終你卻不配,讓我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哇!這瓜真好吃,都不用我們出手就自己塌了,不愧是元寶,太寵我們了。”

    “哈哈哈,這群無腦粉破防了!”

    “咦,好惡心,還好我不粉lxm,不然就給我惡心壞了。”

    “我老早就想吐槽lxm這個什么都不會的花瓶了,什么進軍演藝圈,那演技簡直跟shi一樣,還全都因為那群無腦粉不敢吐槽,這下終于好了,終于能放心吐槽了。”

    “上樓說到我的心里去了,本來沖著老戲骨的演技去買的電影票,結果中途還要總是穿插.進狗屎一樣的面癱演技,搞得我都沒心情去看電影。”

    “笑死我了,在綜藝上裝什么一家和睦融融,哪哪都覺得僵硬尷尬,結果線下開口就是五千萬,真是黑雞飛上枝頭就想著自己是鳳凰了。”

    “lxm素質是真的低,我大學同學畢業沒多久就當了他的助理,那是她還覺得很幸運,結果因為一些小事就被lxm又打又罵,我們在網上吐槽這件事情還被他那群素質一樣低下的無腦粉網暴。”

    “我是xx綜藝的工作人員,因為lxm是常駐嘉賓,我老早就看不慣他了,【視頻】”

    “上樓那個視頻是忍了多久?現在無腦粉散沙了才敢發。”

    “之前關于lxm一點不好的言論誰敢發?他那群無腦粉跟悍匪一樣,主打一個不分青紅皂白我家哥哥說的都好做的都對,蚊子在他面前晃悠兩下都得被那群人的口水淹死。”

    “給我惡心壞了,這連酒店開放記錄都有,lxm這次是真完了。”

    “能不是完嗎,惹了黎家的人,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話說黎家在A市豪圈很出名嗎?豪門緋聞就沒有聽過黎家的,只聽過黎家每年都有無償捐贈寵物救濟基金會,那幾年還被噴救畜生不救人。”

    “是啊,前幾年也是愛貓狗粉和一群道德綁架的網絡噴子互懟的,結果是黎家對于動物和殘疾救助基金一個不少的都捐贈。”

    “不是很懂,我養寵物的,那幾年的言論我也參與過,我只知道黎氏集團旗下有全國連鎖的依愛寵物醫院。”

    “黎家還是個悶聲干大事的?”

    桃粉迷亂的房間里,林蕭酩跌坐在地上,神情錯愕:“王總,我不知道那是黎家的少爺,而且黎家也不是很出名,您一定能幫我解決的!”

    面容臃腫油膩的大叔身上浴袍半遮半掩,目光裸露地在地上一絲不掛的美人身上徘徊,喉嚨緊熱得混亂了理智的思想,“明天在定時之前去一個地方,莫總點名說要你,你把他伺候好了,他一高興就能提拔提拔我,聽到了沒有?”

    林蕭酩趕緊帶頭,掩飾下心底里的嫌惡,攀上大腹便便的救命稻草,不耐煩著嗯嗯啊啊應付著。

    莫總都點名叫自己了,只要過了今天,他就不用再看死肥豬的臉色,至于黎銀燭,管他什么黎家,只要把莫總的心勾在手上,他也得向自己跪地求饒。

    第86章 錯誤需要代價喵

    再次來到暖色的可茗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坐立不安,“哥夫,你來這是不是不太好?”

    陸承燁命人給她倒了一杯果汁,神情帶著些許期待說道:“不是什么你口中的油膩老總飯局,人你都認識,也是你愛湊的熱鬧。”又想了想,“別告訴你哥。”

    可茗的眼神里突然攀上狡猾,眉眼彎彎說道:“那就要看是什么樣的事情了!”

    這時,包間的豪華大門打開,看見來人,可茗激動的心情瞬間將監視陸承燁的小心思哥替代,黎銀燭隨著哥哥進入包間,一眼望去便見到熟人,在可茗拘謹的熱情下選擇坐在她的旁邊。

    不一會,麗茲打開門,恭敬的請迎肩頭站著貓咪的莫憶然進來。

    見到陸承燁,他不意外的不理會的找位置坐下,把云初抱進懷里,說道:“來得這么早?”

    陸承燁的眼神里盡是玩味,“盛大的宴會我怎么能缺席呢?那是對你的不尊重,亦是對我的不負責。希望你今天能招待我們玩得盡興。”

    “自然。”言盡,莫憶然便放任云初跑去找黎銀燭。

    看弟弟能有熟人聊天,黎寒酥也是時候確認貨物的情況了。

    多年“好兄弟”兩眼對視,陸承烽稍有憤怒說道:“我今天不可能給你找樂子的!”

    莫憶然的臉上依舊淡漠,“阿云在這,我不是很方便。”

    “我還有老婆孩子呢!”陸承燁咬牙切齒得看著他,壓抑已久沒有開惡趣味玩笑的惡癮又在蠢蠢欲動。

    光看著別人表演有什么樂趣,參演其中才是消磨無趣時間的最好方法。

    沉思著瞥了一眼聊天正起興的可茗,最終還是同意下來,不過得想好給可茗什么東西來收買她了。

    不過半小時,油頭大耳的王總諂媚笑嘻帶著林蕭酩和幾個容貌出眾的omega進來包間。

    林蕭酩一進到昏黃暗沉的包間內,視線就迅速搜索著莫憶然在哪里,直直盯著包間最里頭座位上被暗沉燈光打在身上,模糊不清但氣勢非凡的男人。

    黎銀燭看到來人,眉頭不悅蹙起,看見哥哥依然穩重坐著,便沒有發表意見。

    “王老板這是什么意思?”陸承燁輕輕起唇,語氣慢悠說道。

    包間里的哪位他都惹不起,王總賠笑說道:“陸總,這些都是我們公司最出色的最有潛力的新人,能如入得了陸總的眼是他們的福氣!”

    玩味的視線在美人叢中游蕩,眸子里想法若有所思,“我有家室,哪個被我看上是他的倒霉。”

    “哎呀,陸總說笑了,哪個男人不會犯錯誤,和老婆的日子是過的,和小情人快樂一陣子也是過的日子。”

    陸承燁微微一挑眉,神情大悟,“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不過我有潔癖,一雙玉臂萬人枕的我不要。”沉吟片刻,視線停留在目光一直盯著莫憶然的林蕭酩,“就他吧,看起來很…不錯。”

    可茗一看到林蕭酩這人就開始怒火,看到哥夫這幅欠揍摸樣更是勃然大怒,我哥懷孕你在外偷情!受死!

    還沒等她起身就被黎銀燭攔下來,示意她向莫憶然看去,搖搖頭,悄聲說:“陸先生不是這樣的人,我哥說,今晚這場只是為了懲罰某人做的戲。”

    聽完,可茗無奈又坐下,眼神含怒著像是要刺穿林蕭酩一樣。

    被點名了的林蕭酩很是不情愿,慢悠悠走過去,半道上卻被陸承燁叫了停,“有點眼熟,你是不是那個熱搜上開房記錄都有一摞子的明星?”

    其余小生鄙視著憋笑,林蕭酩怨恨著尷尬繼續走進,聲音黏糯道:“陸總,您誤會了。”不一會,淚眼便縈繞在眼眶中,“網上說的都是假的,有人造謠我。”

    陸承燁捂著鼻子,嫌棄的招招手讓他遠點,“我怕會得性病,你離遠點。”

    可茗心情大好的看著熱鬧,拿出手機拍下出糗的畫面,“陸總,您真的誤會我了,那些開房記錄是在拍攝時開的臨時休息地點。”楚楚可憐的摸樣硬是讓陸承燁越看越惡心。

    “和導演一起開的臨時休息點?”

    這下便讓林蕭酩明顯一怔,不知道怎么回話。

    “過來。”磁性清冷的聲音響起,云初和林蕭酩都不由愣了一下,云初以為是在叫自己,便踏步過去,誰曾想林蕭酩也走到了莫憶然的跟前,懷里抱著云初的莫憶然卻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云初很是驚訝,很是惱火,“你要出軌?你不是不演戲嗎?”

    莫憶然滿意得拍拍貓貓頭,嘴角浮上笑容,老婆可是為自己吃醋了呢!

    但在外人看來卻是不茍言笑的莫總為一點朱唇萬人嘗的抹布而笑容。

    林蕭酩殷勤的為他端上酒杯,低頭靦腆一笑,“莫總。”

    莫憶然沒有接過酒杯,微微垂眸看著那張涂粉的臉,開口道:“臉還紅腫?”

    聽到是關心自己,林蕭酩明顯驚訝,按捺心底的喜悅,說道:“謝謝莫總關心,傷已經好了。”

    沉吟片刻,骨節分明的手掌在絨毛上游離,莫憶然開口道:“既然好了,那就應該再添上去。”

    林蕭酩一怔,便看見保鏢走進自己拉起,隨著清脆的聲音落幕,清晰的巴掌印在他的臉上浮現,陳羿拿來紙巾嫌棄擦拭著手上的粉底。

    站著等待挑選命運的omega們都蒙了,還沒回過神來看出是什么事,就被麗茲全都轟了出去。

    錯愕捂著紅腫的臉的林蕭酩楚楚可憐著,“莫總,您為什么要打我…”

    莫憶然攔下要說話的云初,示意他看著,聲色冷漠說道:“我這個人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讓我的小舅子受傷,所以你必須需要一些血肉的償還。”

    明明毫無起伏的冷漠話語卻讓他如墜冰窟,就只是一點點湳沨的信息素就已經緊固得不得動彈,冷汗不斷從額頭滑落,急促的心跳協同大腦飛速運轉。

    林蕭酩跌坐在地上,呼吸已然喚不回身體的生機,一切所有的黑料全都不是因為什么黎家,這一切全都是莫憶然的報復。

    “本來你是由黎家處理的,不過我的貓咪中暑原因最根本原因在你,你又在爭吵中耽誤我的貓咪的治療時間,而后更是對我的小舅子發布造謠言論。”未等莫憶然說完,林蕭酩慌張的攀上他的腳邊。

    乞求道:“莫總,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貓咪中暑!是姜導演非要貓咪站在太陽底下,而且,我怕黎銀燭要拐走你的貓咪才攔下他的!”

    “你就放屁吧,空氣多了兩口二氧化碳都沒有你的責任?要不是你那狗屎一樣的演技,一拖再拖,貓咪能中暑嗎?而且全劇組的人都因為你遭罪!”可茗憤怒道。

    林蕭酩轉頭怒目橫眉瞪著她,回過頭繼續求饒,“莫總,我也是為了貓咪的安全著想,您就原諒我吧!”說著,甜膩的信息素蔓延開來。

    莫憶然惡心著一腳將他踢開,陳羿將他拉到一旁禁錮著。

    轉頭向著一直默默無語的黎寒酥開口道:“貨物狀態確認完畢?滿意?”

    冷漠的視線在林蕭酩身上停留一秒便離開,“是只蚊子都會叮人,我不是很滿意。”

    “斷手斷腳?黎家主,你知道我不做涉黑的事情。”

    “你還做得少?這里不能,國外不能?”黎寒酥說道。

    陸承燁略表驚訝,表面上溫文爾雅的黎家主心肝卻是如此的黑,怪不得常走灰色的黎家在A市地位依舊屹立不倒,“黎家主這是動了殺心?老莫可是守法好公民,他還要娶老婆呢。”

    黎寒酥的眼神晦暗,聲色依舊溫柔,“不,只是他說過要毀掉我弟弟的臉的話。”

    “可以。”莫憶然擺擺手,陳羿將人拖離包間。

    黎銀燭的神情并不驚訝,看起來有些習以為常,他只想著怎么把云初偷出去玩,卻被黎寒酥拉回家。

    可茗面癱著消化剛才的話,看向陸承燁的視線越來越害怕,“你…我要告訴哥哥!”

    陸承燁無奈搖頭,道別莫憶然后領著她離開,“你哥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不然也不會愿意嫁給我,我們都是守法好公民,放心。”不過某人就不一定了。

    貓貓爪糊上線條明朗的下顎,生氣道:“你要我守寡?不,成鰥夫?”

    面對云初,莫憶然的臉色從來都是溫柔的,“我手段是狠辣,但是我不是什么殺人犯,不然,你丈夫早就被抓了。”

    云初一臉凝重得盯著他,問道:“真的?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莫憶然伸出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手勢,“不會。”

    “那你會怎么處理他?”云初不是大善人,林蕭酩劃傷黎銀燭的臉他當然恨,當然護犢子,但接觸莫憶然狠辣的報復手段,始終都會很驚訝。

    莫憶然做出一臉神秘的樣子,“等熱搜出來你就知道了。”

    兩天后,關于林蕭酩的熱湊直居榜單前五,當黑紅流量小生在黑料層出之下仍然夜會老總,卻不想半夜起火!

    許多營銷號不斷發表林蕭酩在大火逃生后的治療狀況。

    震驚!消防員在現場一邊捂眼睛一邊檢查,只因玩的花的東西太多了!

    最新爆料,在大火中生還的流量小生竟然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而是臉部燒傷嚴重,職業生涯就此完蛋?

    震驚,一場大火燒出了娛樂圈不為人知不忍直視的秘密!

    第87章 又是劫數喵

    記憶會隨著時間而淡去,熱搜掛在榜單上,網友們從一開始的參與討伐到厭惡習以為常。

    黎銀燭的身份曝光后,許多各大品牌或導演都上門投本請求合作,銀元寶粉的數量也逐漸在壯大。

    不過黎銀燭卻想歇影幾個月,忙著和黎玄曦籌劃怎么把云初偷出去玩。

    而展覽柜里的珍貴物品云初卻每天生無可戀的被莫憶然從床上挖出來帶去工作。

    “好無聊啊…你怎么能忍得了?你的辦公桌就像搖籃一樣,倒頭就能睡。”云初哀嚎著,偏偏莫憶然還不讓他睡覺,美其名曰以免睡太多導致腦子變笨。

    因為在旅游度假村耽擱的時間太久,工作也積累了很多,莫憶然這幾天幾乎就沒有離開過辦公桌,更何況逗趣云初給他解悶。

    聽著心肝寶貝的抱怨,直接扔下文件,知會管家一聲,帶著云初去把絕育完了的云小奶接回家。

    一看終于能逃脫這隱隱約約充斥著無聊咒語的辦公室,云初一下子就不困了,精神瞬間拔高,精力瞬間充滿電。

    莫憶然瞧著那激動興奮的摸樣,原本疲憊的精神也開心了許多,淡漠面癱的臉上也能掛上些許并不難得的笑容。

    圍上伊麗莎白圈的云小奶感覺身體被掏空,好像失去了什么習慣性下意識去舔,但再也舔不到的重要寶貝。

    看見云初走近自己身邊,瞬的歘一下起身【嘶!疼!】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爸爸!嗚嗚嗚…我不是雄性了……】

    看到這哭天喊地的場面,云初卻不憋笑,更想放聲大笑,絕對沒有一個鏟屎官在看到毛孩子絕育后不笑的,“小奶乖,你還是雄性,只不過沒有蛋蛋了而已。”

    【我還是雄性?蛋蛋是什么?那我要和爸爸生小小喵!】

    “咳咳!”云初被驚嚇得腦子沸騰,莫憶然一臉黑著拍了一巴掌云小奶。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轉頭繼續愛的教育,“小奶,我不是雌性,而且我不能和…反正就是你不能生小小喵!”越說,他就越是害羞,更怕莫憶然惱火直接把云小奶扔了。

    【為什么?為什么?媽媽說我們要生好多小小喵!這樣就可以保護爸爸!】云小奶豪言壯志說道。

    單單云小奶一個云初就已經快招架不了,更何況喵喵足球隊呢?喵喵大軍更是不可能,給不了優渥的生活就不要造那么多小小喵。

    云初指揮著莫憶然帶他去看看貓咪需要用的藥品,云小奶跟在腳邊,還時不時抬起貓貓頭,渴望著也要抱抱,【爸爸,爸爸,我要抱!】

    眼看云初沒有回過頭看自己,瞬間氣急又焦急,前爪離地扒著貨架就站起來,【呃!】結果扯到傷口,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在一旁早就錄下視頻的寵物醫生捂眉開眼笑著,云初聞聲低頭看去,只見云小奶后兩腿一蹬,前爪朝天,表情痛苦,依照前生作為寵物醫生的經驗,它絕對是扯到傷口不敢動了。

    面上疼惜慈愛的看著,實則內心已然狂笑不止,見醫生拿著手機過,更加催促莫憶然把視頻要過來發微博。

    在云初的注視下,視頻成功交接,此時醫生出聲說道:“先生,你的三花貓好像沒有絕育吧?”

    危險是雷云暴雨沉積在某只喵的頭上,屁股后面穿著棉襖還是不自覺感到一涼,莫憶然眼神攀上狡黠,不懷好意說道:“確實,你們今天就能做完手術嗎?”

    “莫憶然!你敢?半夜你千萬別睡太死!”云初生氣警告道,縱使看得出他眼神里的玩味。

    寵物醫生回道:“今天沒有安排絕育手術,大概下午就能做好。”頭一次見到三花公貓的醫生很激動,手癢癢。

    莫憶然沉吟思慮一響,在云初威脅的眼神下開口道:“做一個全身CT檢查吧,不用絕育。”就算變成人時醫生說沒事,但還是對云初中暑還有顧忌。

    寵物醫生也不覺得可惜,應下后就去開單,助理小陳今天格外勤奮,請求著一邊幫忙一邊學習操作,醫生沒有拒絕。

    危險解除后,云初乖巧著讓他們帶走,莫憶然本想著必須讓他一直在自己的視線內,但醫生助理卻說不能進去,百般勸說都不行。

    “只是先帶去抽血做一個血常規而已,不用太擔心啦,你看著小奶,等著我出來就行。”在勸說下,莫憶然郁悶著點頭答應。

    云初對于過程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伸出爪子讓助理剃掉一點毛,然后扎針抽血,血常規出來的時間不用很久,但是有一點讓云初很不明白,助理拿來貓咪固定包給自己包裹上,或許是怕貓咪咬人吧,他也沒再糾結。

    準備抽血時,一個助理進來把醫生喊了出去,但他自己卻沒有走,和勤奮幫忙的助理眼神對視后,拿出一塊浸濕某種液體的毛巾就往云初的臉上捂住。

    云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拼命掙扎這,被緊緊包裹住的身體即使力氣消耗殆盡也松弛不了分毫,他驚慌著想要大喊,被捂住口鼻,不得呼吸,只有源源不斷的恐懼灌入鼻腔。

    意識漸漸縹緲離去,眼睛也疲憊得緩慢閉上,最后也只能無奈自己怎么那么多災多難。

    助理見云初昏睡過去后,以防萬一包住嘴巴,放進一個大小剛剛合適的箱子里蓋上蓋子,進來叫醫生出去的助理抱上箱子,神情從容不迫向外走去。

    緊繃神經一直等待著的莫憶然胡亂蹂躪云小奶的毛發,見助理抱著一個印有醫藥器材的藍色箱子出來,不安的預感越發濃郁,視線不自覺盯著箱子看去,開口問道:“什么時候能做好?”

    助理明顯一愣,很快又恢復神情,“耐心等一下,已經在抽血了。”說完便倉皇離開。

    助理趕忙走到醫院后門,把箱子遞給車上等待著的人,“事情辦好了,錢記得打到卡上!”

    車上的人沒有回話,只是點頭后驅車離開,助理回到醫院員工休息室急忙換好衣服離開寵物醫院。

    面對知識盲區,莫憶然并不清楚需要多久時間,畢竟人做血常規還需要再等待幾個小時才能出結果,但不安的情緒和預感如是發酵一般,越來越多,越來越緊張。

    他不想再等了,寵物醫生也沒有回來,直截打開門就進去,卻連云初一個一個影子都看不到,只有一絲絲帶有恐懼的熟悉信息素漂浮在空中。

    意識到不對,他上前揪住助理的領子,兇狠質問道:“我的貓呢!”

    助理神情猶豫著,眼神胡亂瞥視,就是不敢面對莫憶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莫憶然撿起被仍在地上的定位項圈,神情隱忍,眸子卻帶著肅殺,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陳羿見狀也是叫其余保鏢將寵物醫院門口封鎖。

    不明所以的顧客紛紛帶著自己的寵物離開,卻都被保安攔下排查才放走,給云初下單檢查的寵物醫生更是不知其所,心里哀嚎自己不過只是一個私人寵物醫院的悲催打工人而已,心慌著拿出手機打給院長。

    涉事的助理在莫憶然肅冷的威壓下,緊張害怕著卻依然不說一個字。

    莫憶然無可再忍,上前將他拎起按到墻上,神情隱忍憤怒,厲聲說道:“你也想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助理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壓恐嚇到,慌張著下意識屏住呼吸,成也失去,敗也失去,至少成了之后她還能再多看幾天這個世界,舍身走險那時早就成了亡命徒。

    “你以為我不敢?你的一切我都能查出來,你于我來說不過碾碎螻蟻一樣簡單,我會用更加殘忍的方法來懲罰你的過錯,在我還沒有失去仁慈之前,你最好盡快決定選擇。”莫憶然絕對不會只是嘴上說說,畢竟他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白骨,心臟被奪走,縱使散架他也會找回珍寶。

    “三,二…”

    “我說!別再數了,我說!”那一字一句像是千萬白蟻一樣啃噬著他的血肉,不用兩秒,也會崩潰妥協。“有人給大一筆錢說要您的三花貓,錢太多了,我也急需,所以就答應了。”

    “還有。”

    助理緊張得咽下口水,繼續說道:“不只有我,陳祿也答應了,那人最先找的是陳祿,后面他才來找我,說錢五五分。”

    莫憶然的眼神愈發晦暗,余下的不問且知,松開揪著的衣領,撈起云小奶就走,并留下一句話,“把這里砸了,別想再開寵物醫院。”

    剛到的院長神情驚訝,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助理,連忙向莫憶然求情,卻被保鏢攔下扔走。

    還沒出到門口,云小奶就開始鬧騰,【爸爸呢?爸爸去哪了?我要和爸爸一起回家!】

    一種孩子問媽媽的在哪的悲感油然而生,莫憶然哄道:“我們先回家,阿云很快就能回家。”

    他不知道為什么,云小奶聽完后非常憤怒,【你又像爸爸一樣騙我!我要爸爸,小黑你這個壞喵!】沒一會就開始在莫憶然的衣服里埋頭哭起來,【不要爸爸死,我不要,小黑你騙我!爸爸不會回家了,嗚嗚嗚…】

    哀傷的哭聲,莫憶然卻無奈不知道怎么哄,心情也越發煩躁,再也隱忍不了,抬手一拳砸在車窗上,怒意呢喃,“該死!”

    第88章 我就是值一萬喵

    回長水流園一路上,云小奶哭天喊地一直鬧騰,下車時還執拗扒著座椅不走,就要去找云初,等劉媽把云小瑁帶來勸說后才勸走。

    但依然是耗不盡力一般哭爹喊娘的,【爸爸!我要爸爸!小黑你這個騙子,壞喵!爸爸才沒有死!】

    “阿云沒有死!”莫憶然被吵的頭疼,眉心發麻,忍不住吼回去。

    【你又像爸爸一樣騙我,嗚嗚嗚…】云小奶只字不聽,哭意仍然不減。

    云小瑁耐心哄著,見莫憶然煩躁不已,解釋道【小奶是主人撿回來的,剛來到云小家那會才一個多半月大。

    聽主人和別的兩腳獸討論說,主人遇到小奶時,它守著已經死了的媽媽不肯走,后面還是主人說先回家,媽媽等會就回家才把它誆騙走的。

    后來主人才跟它解釋說媽媽死了,之后小奶就聽不得死這個字。你今天也是和小奶說主人等會就回來吧?他只是誤會了。】

    聽完后,莫憶然沉默不語,此時沉重冷肅的氣氛環繞在他周圍,面色冷漠凝重,站在一旁的張文俊少有的感覺到了危險。

    暴風裹挾著冰雹,劉媽都不由抖擻雞皮,見情況不妙,遞上茶水后就趕緊退下,不敢多言。

    張文俊說道:“總裁,麗茲的人已經審查完畢了,另一個逃跑的主謀正在抓,寵物醫院后門監控顯示的交接車輛號牌已經在查,共謀的錢沒有打到賬戶上。”逃跑的主謀反悔了,獨吞的錢體現他欲望的強大。

    “嗯。”莫憶然捏著發麻的眉頭,沒有再回話,留下一個被暴怒信息素充斥的客廳。

    ……

    湳沨 【好餓……】

    【我好痛,好痛……】

    混合著尿騷味的血腥空氣,人聲的歡愉和貓狗的哀嚎交織飄蕩回轉在耳畔,意識早已匯聚回籠,云初一睜眼,還真是在籠子里……

    腿腳雖然不是酸軟,但是在放置了四五只貓咪的籠子里很難活動手腳,奄奄一息萎靡不振的貓咪躺在他的腳邊,透過昏暗燈光仔細觀察,它們的毛發打結污穢不堪。

    籠子外是許多用布條綁住嘴巴的狗狗,三三兩兩擁擠在銹跡斑斑的鐵籠里,環境潮濕陰暗腐臭橫生。

    透過僅有光源的出處,門板中間的玻璃外是穿著圍裙忙碌的人,結合場景,云初知道了現在自己在狗肉店了。

    腦袋的昏麻促使著恐懼加深,自救的想法停滯不前,他湊到籠子邊緣,使勁將周圍的場景攏收眼底,除去空籠子外,貓狗們的狀態讓他心疼不已。

    “那家寵物醫院怎么還做拐賣貓狗的勾當,真是…真是…”云初想不出什么邪惡詞語來批判,畢竟用畜生這個詞似乎對雞鴨很不尊重,雞鴨肉很好吃。

    光救自己還不行,他更想也把這些貓狗救出去,作為一個寵物醫生兼兩個毛孩子的爸,這種場景每一眼都痛心疾首。

    這個房間通往廚房的門的對面似乎有一扇通往后院的門,僅有的光源正巧勾勒出了輪廓,不過籠子的鎖是用鐵絲絞在一起鎖上了,或許能夠撞開一點距離,但不足矣撞斷鐵絲。

    后面虛弱的貓要起身,被撞到后他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只品相很好的布偶貓,臉上的花色開得也很正,如果在寵物店買的話最低也起碼四千五起步。

    眉頭不由深蹙起來,它是被主人給賣到這里的吧。

    很多人的責任心被消磨殆盡后,寵物往往只有三個選擇,丟去流浪的很少,在社交圈子發布領養信息很多,但領養有一個很多人因為不甘心所以選的選項,有償領養。

    無償領養是希望毛孩子能找到一個好家庭。而有償領養說難聽點就是賣貓,但價格相比賣給狗肉店的價錢差距很大,很多人不甘心在寵物身上花了那么多錢,就會拋開有償領養選擇第三個出處,也就是讓寵物踏上被屠宰的命運選項。

    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總是變得很難捋清楚道德是否是道德。

    “唉。”云初無奈嘆氣,撞了好幾下,鐵絲完好無損,只好養精蓄銳等待更好的時機,老板總會進來挑狗招顧下一桌客人。

    難聞的氣味沉浮在鼻尖,原本還算樂觀的情緒越來越消沉,云初害怕會被燉掉,不耐煩的心情愈加控制思想,“這老板開的什么破店,半天了都沒有客人來嗎!”

    話音剛落,強光侵襲陰暗的房間,有兩個人神情閑散一起進來,最前頭的笑意掛在臉上,說著:“就一只村貓就能賣一個一萬,你說會不會是有病?”

    后面的人哈哈附和道:“有病拿水一煮開不就殺死病毒了嗎?那人開口就是一萬,這錢不賺白不賺嘛!”

    “不過說要今天就要趕緊殺了,這貓不會有什么來頭吧?”

    “能有什么來頭,不就一只畜生而已嗎?你以為跟電影里什么的…貓肚子里頭帶著什么機密東西?”

    “哈哈哈,你兒子不就喜歡看那種電影嗎?等會剖開肚子一看不就知道了?”

    明明是閑聊,但話中對象是云初自己,怎么聽都毛骨悚然,嚇得他趕緊往籠子最里面躲去,想著自己可是值一萬,似乎有點貴,把自己賣了的人有點虧,又跑回籠子口,計劃找機會跑出去,剛好他們進來時沒有關門。

    “哪個籠子來著?真是臟死了,有錢沒處使了養這些玩意,還要麻煩拿拖把來拖干凈地上的尿。”面相兇狠的大叔嫌棄著找到關押云初的籠子,輕松解開絞繞的鐵絲,一把揪著云初的后脖頸拖出來。

    云初故作不抵抗讓他們將自己帶出陰暗房間,兩人走之前還盤算著在宰了云初后趕緊把那幾只病蔫的狗給宰了。

    出了關押貓狗的倉庫,他盡快觀察周圍環境,看清屠宰貓狗的地方時勃然大怒又心驚膽戰,他們竟然是拿繩子把貓狗吊死的。

    一人拎著云初,一人整理工具,準備上刑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并不值得搞笑。

    在他們準備時,老板娘進后廚拿菜,想著趕緊拿上就走,沒有把門關上,但卻被云初找到了空隙,他使勁掙扎胡亂揮舞著利爪,利用柔軟的身軀翻轉,狠狠地在兇面大叔的手上抓出深深血痕。

    那人吃痛,直接把云初扔下,嘴上還不斷咒罵著,“死畜生!等會就宰了你!”說罷便俯身要抓云初。

    云初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就跑,在老板娘沒有回過神的間隙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后廚房,后院門已經是plan A了,現在是隨機應變的危及關頭。

    正在品嘗罪惡美味佳肴的人們好奇的注意到毛發精致蓬松且帶著些許污垢的三花貓,云初沒有理會他們,更不會求助他們,不做停留,直接跑出店外。

    兇面大叔氣急敗壞,怒火沖沖追出去。

    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云初不回頭的拼命往前跑,突然拐彎到一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面前撒嬌打滾,他在打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小女孩見到可愛的貓咪,驚喜的彎下腰撫摸著柔軟的毛發,開心的合不攏嘴將云初抱起來,轉身去扯正在買菜的媽媽,“媽媽!貓貓好可愛!”

    面容帶著皺紋卻精致的女士轉身看向女兒,在瞧到云初后不由皺眉,說道:“冉冉,快放下貓咪,它會抓傷你的!”

    在媽媽的急切關心下,小女孩嘟嘴撒嬌著:“媽媽,它沒有抓我,它喜歡我的,我們把它帶回家好不好?”

    陳女士無奈嘆氣,繼續勸道:“這只貓咪有人養了,你看它的毛多密,養它的人對它很好。”

    一聽到不許,小女孩的臉一瞬間皺巴起來,嘴巴撅起,醞釀暴風雨,“不要不要,我就要把它帶回家!”

    這時,兇面大叔找到了女孩懷里的云初,上前說道:“誒!這是我家的貓,把它給我。”

    小女孩一見到面露兇相的大叔,沉積的烏云即刻傾瀉,哇的一聲躲到陳女士的身后嚎啕大哭起來。

    一看自己寶貝女兒哭了的陳女士,不問緣由,立即火怒喊道:“你吼什么吼!嚇到我女兒了!”一看面容這么磕磣的人,更加看不順眼。

    兇面大叔被吼后,本就憤怒的心情更加暴怒,回懟道:“你什么態度?你女兒抱著我的貓,趕緊還我!”

    瞥見大叔的手臂上的幾道傷口,陳女士把女兒更加護著,聲音也更加大聲,“什么你的,你怎么證明是你的?你這手膀子上還有血痕呢,你不會是虐貓的?”

    爭吵的聲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商販老板主打一個熱鬧不看白不看,紛紛拿出板凳坐著瞅。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兇面大叔尷尬的不想再和她爭吵,路人道德觀下的眼睛在不知全貌的情況下總是優先偏向弱勢群體,排擠面相條件丑陋的人。

    圍觀居多的大媽逐漸指竊竊私語責起來。

    兇面大叔掛不住臉皮,想著反正得了一萬塊錢丟了幾十塊一道菜錢也不虧,轉身憤憤離去。

    云初見狀不由松了一口氣。

    陳女士也不耐煩了,拉起抱著貓咪的女兒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小女孩還沉浸在媽媽同意帶貓咪回家的喜悅當中,嘴上不斷幻想今晚要給貓咪的晚餐和以后和貓咪一起的生活。

    殊不知懷里的云初正在想怎么回家的辦法,莫憶然知道自己丟了一定會瘋掉的。

    三人各懷心思。

    第89章 以前一天八頓,現在一頓都難喵

    陳女士在便利店要來一張紙皮墊在車坐上讓云初坐著,還不斷拉扯小女孩不要碰他,眼底盡是嫌棄,“冉冉,貓咪很臟,不要碰。”

    小女孩倔強著抗議,小腦袋甩得像撥浪鼓,“不要!我要和貓咪玩!”說著撲向云初一把抱著。

    她是不耐煩,但還是輕聲溫柔勸說著,“冉冉,貓咪身上很臟,你的裙子會蹭臟的,這樣你就不是可愛的小公主了。”

    冉冉一聽,嗖的立即跑到后車座的另一端坐著,“我就是小公主!我命令媽媽帶貓貓去洗澡!”

    溺愛注澆的矯情畸形三觀令云初很是無語,一開始就是湳沨看小女孩穿的像個公主一樣才選擇她,這樣打扮的女兒,除去窮養兒富養女,就是對孩子特別寵溺,孩子想要的都會給。

    陳女士非但不惱火,還繼續寵溺著答應,“好的冉冉公主。”

    “現在本公主要回城堡!”

    在母女倆的歡聲笑語下,汽車早已啟動,云初思索著該怎么回家,朝窗外看去,是自己不認識的街景,他連這里還是否是A市都不一定能確定。

    說來慚愧,前生的他盡管是個好奇寶寶,但徘徊的地方也就是寵物醫院和家的那一塊城區,第一次去長水流園的時候他也才知道有這么一個豪華別墅區。

    偶然瞥到隨風而過的一晃公交站,回家的計劃源源不斷涌現,

    可以搭公交回以前自己的家,他依稀記得莫憶然說過他把自己的房子給買回來了,就算進不去房子,去自己前生工作的寵物醫院總認識路的,即使可茗不在,任靜也會在。

    不過前提是公交車會讓貓咪上車。

    他突然有一個很幼稚的想法,去大街上搜刮垃圾桶撿錢,自己身形小,一應該不用三塊錢公交費吧?一塊錢就夠了吧?

    現在他還真是身份一落千丈成最底層的流浪貓了。

    還在思索著寵物醫院附近的街道叫什么路口,陳女士停車下來降下車窗和一個男人交談,接著轉頭和冉冉招呼,“冉冉公主,你先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冉冉點頭,下一步就要去抱云初,但被陳女士攔下,“冉冉,媽媽還要去買菜,你先跟爸爸回家,媽媽會帶著貓咪去洗澡的。”

    見冉冉有拒絕的意向,陳先生立即笑臉迎聲道:“冉冉公主不回家吃蛋糕了嗎?”

    蛋糕和貓咪,哪一樣都對孩子來說充滿誘惑力,但大人才會做選擇,小孩子全都要,“陳軒侍衛,本公主要貓咪形狀的蛋糕!”

    情形沒有僵持多久,很快,陳女士啟動車子繼續行駛,不過還沒有到菜市場門口,她就下車打開后座門,把云初連帶紙皮一起趕出了車子。

    艷紅色的汽車揚長而去,留下云初和紙皮子在風中凌亂,“這是哪啊?”這還是A市嗎?

    觀察周圍陌生的環境,一股凄涼的惆悵油然而生,更為自己無可預查的化身而感到焦慮,他可不想來一個某男子在大街上裸奔的新聞。

    無奈嘆口氣,抬步去找公交站點,按理說,菜市場附近絕對會有幾個公交站的。

    但這里似乎很不按常理出牌,云初把菜市場附近都轉了一圈,但是連公交車的影子瞧不見,更別說公交站點了。眼看天已經染上昏黃,無奈擱置plan B去找一個今晚的棲身之所。

    “不是垃圾堆最好。轉了一圈沒想到這是居民區里面的菜市場……”

    早上就吃了那么幾口王叔做的肉包子和仙品貓條,被折騰一天,體力精力消耗巨大,現在肚皮都快餓得貼脊骨,口干舌燥都沒法開口吐槽自己的現狀。

    走了很久,菜市場周圍的商販基本對流浪動物有敵意,唯恐它們會趁自己不注意把肉叼走,云初不得不離開這里。

    盛大璀璨交織著霞粉的昏黃落幕,漆黑的夜空籠罩大地,偷竊者月亮隱蔽在蒙蒙灰云中。

    走了很久,沒想到走到小吃街去了。

    雖然這里的餐飲店就這么幾家,人流不多,美食種類不多,但對現在饑腸轆轆的云初來說簡直就是他此時欲望的照妖鏡,放大器。

    保不準今晚他為了果腹會做出什么讓貓感到驚訝羞恥的事情來。

    一家燒烤店的生意挺好,正值晚飯時間,他已經在起火招待顧客了。

    談笑風生的聚會友人們挑起色香飽滿的烤串就送進嘴里,冰鎮的果汁流過依然流連忘返的喉嚨再新增添美味,云初看得口水直流。

    忍不住走到他們的桌子旁邊,輕輕喵兩聲,今天就暫時把臉皮子撥開,放不下尊嚴好過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家會餓死街頭。

    靠最外邊樣貌俊朗的小哥聞聲放下烤串轉過頭去,看到云初時眼睛一亮,招呼著朋友也看過去。

    “老板的貓?他的毛色看起來還真好看誒,這種貓叫啥?”

    “三花,我們學校的學長和它長的挺像。”

    “學長?那是校長從街上帶進學校的,校長說過那是彩貍。”

    云初不知道應該怎么撒嬌賣萌求吃的,就學著視頻里的貓咪一樣站起來,前爪攏在一起上下晃著,貓咪求吃的拜拜摸樣。

    其中一人趕緊拿出手機拍下來,俊朗小哥轉頭朝著后廚忙活的老板喊去,“老板,你家貓餓了!”

    老板聞聲露出頭來瞧,眉頭一皺,回道:“我這不養貓啊。”

    四人見云初不是老板養的,商量著要不要帶回學校當學弟,紛紛扯下鐵簽上的烤肉仍在地上給云初。

    老板送烤串出來一看,附和道:“貓咪能吃這個嗎?可別吃壞肚子了。”

    “應該不會吧…我們學長連魔芋爽都要嘗兩口。”

    四人商量過后,要一串肉記在賬上,直接生著拿出來給云初吃。

    云初雖然很想吃,但他從來沒有吃過生肉,拒絕推開,他更感激他們給自己的香噴噴的熟烤串。

    俊朗小哥見云初沒動,吐槽著,“咱學長連辣條都要嘗一下,它還挺挑。”

    “你讓老板什么都不加直接烤熟唄?”

    “好辦法。”俊朗小哥忍不住上手挼了一把云初身上的毛,眼神瞬間一亮,“這毛比學長的好摸多了。”

    “你還摸過學長的?它不是只給女生摸嗎?我上次還差點被他撒了一泡尿在腳上。”

    “哈哈哈哈,什么差點,我就沒見你再穿過那雙aj。”

    烤串很快就烤好,老板好貼心的拿了個塑料碗方便給云初吃。

    “謝謝!”云初道謝后急切開始安慰抗議的小胃。

    不知道怎么的,四人烤串也不吃了,就盯著云初吃東西的摸樣,有一個還拿攝像頭湊近了拍。

    “我要帶回去當我學弟。”

    “你就想入非非吧,人家不一定還樂意呢!”

    肚子不在鬧騰后,就是喉嚨有些拔干,去水坑里喝水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云初決定再出賣色相一次。

    他瞄準方位,找好角度,一個跳躍,冒昧的跳上餐桌,抬抓輕輕點在飲料瓶上,幾人立馬意會,“這可不比沙嗶學長聰明多了!”

    “哈哈哈,致瑞頭號黑粉!”

    “我那雙aj很難搶的好吧,洗了之后還有味,換做是你你也得瘋。”

    云初撒嬌著輕輕用頭蹭著俊朗小哥的手,“最好給我來瓶冰水,謝謝!”,小哥咧嘴樂呵呵傻笑著。

    “孟子,你傻了?去買水啊?”

    “哦, 哦對,我跟你們講,這只貓的手感簡直比橙子新買的女友的手感還要好!”說完起身就去冰柜買水去。

    后面三兄弟一臉猥瑣的上手就摸軟乎的絨毛,云初無奈,拿人嘴短,貢獻一下自己換吃的,不算虧。

    不過現在的大學生可真精神,話題都不帶聊得山窮水盡,新買的女友應該比上一個好吧。

    老板見沒有再加烤串要烤,擦擦手就步伐小心著走到云初面前,拿出手機來拍照,嘴上還懷念著,“以前村里每個路口都能看見這種貓啊,但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它花色這么好看的。”

    幾個小伙附和聊天道:“叔,你什么時候來城里發展的?”

    老板說道:“發展倒說不上,孩子需要上學需要錢,這不是城里的物價高,賺的多嘛。”

    幾人一句又一句歡聲笑語聊著,云初更是附和他們的意思,又是拜拜手,又是聽指令做動作的,把幾個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這可比學長聰明多了,我決定了,明天把學長給扔了,把它帶回去。”

    “這貓是不是訓練過?后空翻都會。”

    “誒,致瑞,你養它,然后跟你女神說你有一只會后空翻的貓,她絕對會答應你的表白。”

    “致瑞就這直男,貓咪后空翻給他制造機會他自己都會作沒。”

    還沒有玩多久,就有很多在門口看熱鬧的顧客躊躇猶豫著就踏進了店里,顧客越來越多,老板不得已忙活起來。

    但眼看生意紅火起來,他也越發眉開眼笑開心起來。

    解了燃眉之急,云初就又開始想著今晚的棲身之所了,后面老板還給了好幾塊烤肉給他,不過再不走的話,就要被老板帶回家了。

    老板竟然想讓自己做他的鎮店招財貓。

    道別后,在四個憨批大學生不舍的視線下決絕離開,睡覺之前再找找公交站。

    幸運的是找到了,但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街口路線。

    只好不再堅持,找地方休息睡覺,等精力充沛的明天再繼續尋找回家的辦法,總不能等著莫憶然來找自己。

    第90章 慘遭調戲喵

    這邊相連的獨棟樓房每棟至少也有五樓,都是出租,說是小區也不是,居民區也不算,倒是幽暗陰森恐怖的拐角很多。

    有些還有圍墻,圍墻上隱約有黑影略過,云初膽戰心驚走著。

    夜漸深,他也不再糾結哪個胡同口干凈了,現在都沒得挑,幸虧貓咪可以夜視,不然他就只敢睡大街。

    胡同口里頭有些不要的家具堆在一起,云初倒覺得這里不錯,鉆進家具地底下沒準還能遮風擋雨。

    不過就是氣味有點雜亂,他輕輕推了推家具,還算牢固,正準備鉆進去,身后卻傳來動靜聲,眼前的影子被僅有的光亮拉得修長,似是狼的摸樣。

    云初驚覺不好,趕緊轉過頭去,入眼的是一只大黑狗,身后帶著兩只一高一矮的串串狗。

    走在前面的黑狗一看見云初,齜牙咧嘴低吼著,【哪來的喵,趕緊給我走!】

    大黑身后的小短腿鼻子動動,報告道,【大汪,他身上有好香的味道,他不會把我們的寶貝給偷了吧?】

    聽完,大黑怒目瞪向云初,云初被它瞪得不自在,更是害怕,流浪狗咬死流浪貓的案例可不少,況且自己似乎是闖進它們的領地了。

    “我這就走,別亂說,我什么都沒有拿。”說完就動身貼著墻邊想繞過它們離開。

    但卻被大黑一聲恐嚇攔下,它湊上前聞聞,吼道,【你身上怎么會有食物的味道?你是不是把我的寶貝給偷了?】

    腿長身細的高個狗子往家具堆處又鉆又刨,然后眼神憤怒看向云初說道,【大汪!我們的寶貝不見了!】

    三雙眼睛不約而同瞪向云初,無辜背鍋的他怯生生縮在墻邊,自己一只柔弱小喵怎么想都打不過三只狗好吧!

    “你哪只狗眼看見我拿了?”他什么都能忍,就是背鍋不能忍,“我連你們寶貝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不要血口噴人!”

    【人?】大黑更一步湊近他,【你不是喵嗎?】

    問題是這個嗎?“是啊,但是我絕對沒有拿你們的寶貝!”

    【那你身上怎么會有食物的香味?】小短腿說道。

    這下云初可以斷定它們的寶貝是留著不舍得吃的食物了,或許它們把自己在燒烤店里沾上的味道誤認為“寶貝”的味道了。

    “你們的寶貝是什么?我剛去燒烤店吃東西了。”

    【你去兩腳獸的地方干什么?】大黑再仔細一聞,【你是兩腳獸養著的?】

    云初不假思索,“不然呢?我有這條件還偷你們寶貝干什么?拿來對比我家的飯菜如何的香?”

    眼見大黑快打消了疑慮,小短腿又插話,【大汪!它身上那么臟,肯定是做錯事被丟出來了,然后來偷我們的寶貝!】

    大黑的思緒一直被小短腿牽引著,云初無語說道:“我靠可愛就能有飯吃,你身上更臟,那你不也是做錯事被丟出來的?

    而且干嘛上來就說我偷了你們的寶貝,矛頭一直指向我,你就這么討厭我?還是你故意要把偷寶貝的鍋安在我頭上?看你這么焦急糾正矛頭,你心里絕對有鬼!

    空口無憑誰不會?我也可以說是你偷的寶貝。”

    一聽到別人說自己偷了寶貝,小短腿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慌張,話也變得很多,句句不離吃不吃得飽,【大汪,我今天吃飽了,我不會再吃寶貝的!】

    【大汪,我才沒有偷吃寶貝,今天早上我還看它好好的!】

    懷疑立馬轉向,大黑不信任得看向小短腿,剛想質問,突然被一聲喵叫打斷,【禿毛汪,你放開我家如花似玉的喵!】

    如花似玉?我家?云初感到非常疑惑,向著聲音來源看去,是一…不,一大群貓,算下來也得有十只。

    一只全身黑,但四只爪穿著白手套的踏雪尋梅走到云初面前炸毛護著,【禿毛汪,你本事不大,還專找我家柔弱的喵欺負。】

    大黑頭頂上的毛確實很禿,它生氣說道,【你家喵偷了我的寶貝!】

    踏雪尋梅嗤笑說道,【趴高墻上躺著的喵哪個沒有看見短腿汪把那塊爛骨頭藏肥肥兩腳獸的的樹底下了?】

    大黑聽完后憤怒轉頭瞪向小短腿,質問道,【炭塊喵說的是真的?】

    小短腿在大黑生氣的視線下夾著尾巴軟趴下來,哼唧著,【大汪,我就是太餓了,寶貝很香,我沒有忍住嘛。】

    一旁的細狗勃然大怒,【每次就是你吃的最多!大汪的你也要搶著吃,這樣你還餓?】

    踏雪尋梅在一旁嘖嘖搖頭,推著云初就往領地走去,在好幾只貓的裸露眼神下,云初感覺很不自然,但畢竟算是同類,安全也有些保障。

    回到貓貓聚集地,云初大致數了一下,十五只左右。

    不過一路上,很多喵都對他拋出眉眼,但礙于踏雪尋梅所以沒有湊上前。

    但不一會,許多貓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不論膽怯著還是大膽的都紛紛湊到他的周圍,又是聞又是蹭的,云初感覺非常冒昧的直往后退。

    【嘿,小美喵,你從哪里來的?】

    【二喵,你從哪里撿的伴侶?兩腳獸的氣味好濃。】

    一聽到伴侶兩個字,云初急忙糾正,“我和它不是伴侶!”

    一眾喵聽完后似乎是解開了什么屏障一樣,踏雪尋梅的臉色更是難看,一只橘貓湊上前用尾巴纏住他的尾巴,拋了個眉眼,【小美喵,跟著我吧,我讓你生一窩小小喵。】

    邊上的好幾只貓都很是不服,紛紛趕緊湊到云初面前,【別聽它的,它都是天天往兩腳獸腳下一趟一滾得來的食物,他都沒想著你會不會覺得害臊,我們當中最丟人的就是它,你跟我,我是大喵身邊的得力手下。】

    【跟它干什么?大喵身邊就是它做事最差勁,跟我,我好看!】

    云初轉頭看著那只彩貍,心情五味雜陳,被想到自己也有被貓咪調戲的一天,貓界大美女三花果然名不虛傳。

    踏雪尋梅忍不了了,抬抓就是對著湊近他的幾只貓當當幾個喵喵拳,橫在他面前齜牙咧嘴低吼。【一個兩個敢在我面前搶喵?大喵不在,我就是當家的!誰不服小美喵是我的就打一架,誰打贏我,小美喵就是誰的!】

    云初:???自己什么時候成戰利品了?

    論戰斗力,貓小弟還真打不過踏雪尋梅,能坐上貓貓聚集地的二當家,武力值也不是蓋的。

    見沒有貓上前,踏雪尋梅洋洋得意,一條黑尾巴晃動著環繞云初,【小美喵,你是我的了!爭取明年開春前能有一窩小小喵。走吧,我帶你去找食物。】順便帶著這么傾國傾城的伴侶游街,讓別的喵都知道是自己的。

    云初只覺得有被冒犯到,一爪撇開它的尾巴,自己被莫名占有令他很生氣,而且家里還有一個雄姿英發的男友,“我是公的,我怎么做你的伴侶?而且我已經有伴侶了。”

    一直沒有在意最致命根本問題的踏雪尋梅明顯一愣,有那么幾秒的呆滯后,跑到云初屁股后面使勁瞧,被生氣的云初一爪拍得更加呆傻。

    【你怎么不早說?】

    云初很是無語,“你也沒問啊!”

    發現認錯性別還豪言壯志的它巴不得現場刨坑把自己埋了,調戲過云初的幾只貓不得不撐開臉皮受著圍觀貓們的嘲笑。

    【嗯?你是不是迷路了?你是哪家的喵?】貓貓集聚地老大貍花貓剛巡視完領地回來睡覺,結果到家后視線最先看到的,是一眼萬年,美得不可方物的云初。

    心臟悸動的感覺很是上癮,掉入愛河無可自拔,但聽到美喵說自己是雄性,它承認還喜歡著,但情竇初開的心臟有那么一絲裂縫。

    可愛情不分物種,只要愛的深沉,足矣有強大的勇氣跨越屏障,實現兩禽相悅的佳話。

    被突然回來的大喵嚇到的踏雪尋梅無地自容,深省之后更是惱羞成怒,哼一聲沒入幽邃漆黑中。

    心里建設一番后,大喵抬步優雅走到云初面前,詢問,【你怎么會來到這里?你叫什么?】一般貓咪只靠氣味辨別同類和異類,但云初看起來像是家養的,出于對兩腳獸生活行為的了解和內心的期望,語氣淡然的問名字。

    總算碰見一個比較明事理不沖動的貓了,不由嘆口氣,被十幾只貓圍觀調戲的感覺是真不爽,“我叫云初,我是被拐來這里的,我要找回家的路。”

    家?大喵所知的家有很多種,兩腳獸的家是最溫暖最富足的,【拐?你能到這里就沒有拐這一說,只有拋棄。你幸運能來到我的領地,你最好也待在這里。】

    云初感受到了強迫和不友好氣息,他不明白大喵為什么要讓自己留下,“我沒有被拋棄,我真的是被拐來的,而且我的伴侶還在著急找我。”

    大喵很是不爽,【被拐?連你的安全都不能保障還做什么伴侶,你跟著我,我保護你。】

    踏雪尋梅:???趕緊從黑暗中跑出來,【大喵,它是雄性,你別被它的美貌給迷惑了!】

    【你剛才不也是被迷惑了?】

    踏雪尋梅被戳到痛處,轉身離開,和黑暗融為一體。

    大喵繼續說道,【云初,你跟著我吧,我肯定比你的伴侶還要好。】

    云初拒絕,要炫耀莫憶然的優點,他可就不虛勢了,“不行,你沒有我的伴侶好。”

    大喵還在繼續糾纏,【你不試試我怎么知道我的好?】

    第91章 一條龍照顧服務絕對滿意喵

    這典型既舔狗又渣男的回答很是讓云初啞口無言。見思索,大喵更進一步攻勢,【我保證,我絕對會比你之前的伴侶更好,你跟著我,你會忘記那個沒能力的前伴侶!】

    怎么就用上前伴侶了呢,大喵到底是有多勢在必得?

    而且,云初敢保證,大喵絕對沒有莫憶然的億萬分之一的好,自己也絕對不會在外出軌的。

    “我伴侶很有錢,而且他很會照顧我。”

    大喵聽到了兩腳獸經常使用的字眼,【錢是指領地嗎?我有十七只喵,而且領地絕對會比它的大!我也能好好照顧你!】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物質的相比好嗎,云初無奈扶額,“你怎么糾纏都改變不了我對伴侶堅定不移的事實,而且,我也不喜歡你。”

    表白最凄涼的結果莫過于得到對方的一句不喜歡,大喵的心都要破碎了,搖曳著暴風中初生的枝芽,依然執拗,【你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不體驗一下怎么知道我沒有它照顧的好?】

    “你…”云初生無可戀,這家伙就是一只舔貓,以后能被他看上的母貓絕對不會有吃不飽的問題,“我明天就走了,你也別糾纏我了,我們今天的相遇就算是緣分好不好?你以后還會遇見更好的伴侶。”

    【你明天就要走了?】大喵面色冷峻說道。

    云初點頭。

    大喵似乎有些很生氣,【既然你明天就走,那還來我這里干嘛?】

    云初不是很懂它的意思,只是傷心今晚要睡大街了,“行吧,那我現在就走。”言罷便抬步轉身要離開。

    但還沒走兩步,就被著急地位大喵攔下,【你離開就會有危險,你答應和我試試,我就準許你今晚誰在這里。】

    小貓咪還挺有心機,云初這才知道剛才大貓的激將法了,試就試吧,反正自己又不會答應他,總歸最后會像個渣男一樣試完就走,但總好比睡大街強。

    在這期間,也可以利用一下大喵對周圍的熟悉而詢問公交站的地點,順便多找幾只小母貓給它牽紅線,開導開導。

    “好,不過這期間不可以對我做冒犯的事情,我可是有伴侶的。”

    大喵答應,心里更是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小美喵面前努力展示自己的強大,讓它迷戀上自己,讓它忘掉那個該死沒能力的前伴侶。

    沒有莫憶然在身邊,云初睡覺時都睡不安穩,沒有安全感,縱使有可愛的小貓咪在身邊,但總是會覺得心里很悲觀,很害怕自己回不了家,害怕他也找不到自己。

    天才蒙蒙亮,曦光撕破長天將灰云染成霞粉,再把顏色擰干,留下皺巴的白云。

    大喵一早就蹲在睡得不深的云初身邊盯著,這讓他再次懷戀起了以前云小瑁剛到云小家時,一到早上就會蹲在床頭盯自己的感覺。

    【云初?起來,我們去找食物,然后曬太陽。】大喵見云初蒙蒙醒著,輕聲叫喚道。

    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的他,根本毫無精神可言,可惜快充變老舊數據線,不得不忍受。微微憔悴的面容上帶著惺忪,哈欠之后倒是把淚珠吊在了眼尾,昨晚的烤肉也經過新陳代謝成為微生物的下一個天堂。

    肚子咕嚕嚕,云初不好意思得跟在大喵身后,周圍的貓小弟頻頻轉頭投來艷羨的目光。

    幾只貓跟在大喵身后不遠處,悠閑熟練著拐彎走到早市。

    早市的瓜果蔬菜總是最新鮮的,人群也是最熙熙攘攘的,大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云初,再熟稔的帶路到早市賣海鮮的區域后面。

    老板會按照顧客挑選完魚后的要求,把魚片刮下再開膛破肚,取出難倒吃貨的魚內臟,等收容內臟的垃圾桶裝滿后,便差一起的人把垃圾提去市場專門處理食物垃圾的垃圾箱倒掉。

    在沒有人來處理垃圾之前,這里就是流浪動物的饕餮盛宴。

    大喵今天特意早點叫醒云初,想帶他去找新鮮的食物,這樣他就能對自己添上一點好感。

    但一直吃貓糧或人類食物的云初,在看到腥臭沾滿泥沙的內臟時,心下無比嫌棄,雖然心疼流浪貓貓們只能吃這些,但這些卻能夠讓它們避開死亡的光顧。

    【阿云快來,等會兩腳獸就要把食物搶走了。】大喵緊快招呼著云初,自己沒有先一步去吃,而是不斷推著云初上前。

    他不是沒有處理過魚的內臟,但是云初沒有見過魚內臟堆成一箱的場景,腥臭的味道刺激著生理反應,嘔吐的感覺越發竄動,他感覺嘔吐物已經卡在喉嚨蓄勢待發。

    “你先吃,我還不餓。”

    但大喵還是繼續推著他向前,【怎么可能不餓,你肚子打咕嚕了,我都聽到了。】

    云初非常為難,心理不斷掙扎抗拒,為難道:“我不喜歡吃,你先吃,我自己去找我愛吃的。”

    大喵疑惑,動作立馬停下來,詢問道,【云初喜歡吃什么,我去找。】

    照顧不愧是嘴上說說而已,只是云初更加為難,“不用了,等你給我找完你都沒得吃了,你先吃,等會再和我一起去去找我愛吃的。”

    憑借著自己這么可愛的顏值,和仔細評斷一下找的兩腳獸是否喜歡貓咪,人類食物不就從天而降?

    大喵并不知道云初的計劃,妥協上前二三兩口狼吞虎咽趕緊吃完。

    一旁的喵小弟看得震驚,大喵這是餓幾天沒吃飯了?不應該啊?

    【大喵,你慢點,這沒有水,你別噎著。】

    踏雪尋梅很是不爽,【讓它在那多等一會也不會餓死,大喵你慢點吃。】

    踏雪尋梅的話令它很生氣,吐掉口中的食物,上前就是兩爪喵喵拳,警告道,【它是我的伴侶,讓它飽腹是我應該盡責的義務,你下次說話小心點!】

    被教訓的踏雪尋梅耷拉著耳朵匍匐在地上,心里很是氣憤不甘,大喵怎么能為了一只不雄不雌的喵打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跟著它時間最久的。

    大喵氣勢威武,步伐優雅走到等待著的云初面前,詢問,【云初,你喜歡吃什么?我們現在就去找吧。】

    目睹一切的云初很想揍一頓它,但所謂江山和美人不可雙得,大喵不應該因為自己與手下的關系產生隔閡,“附近有早餐店嗎?”

    【早餐店?】

    云初想看看早餐店有沒有哪個倒霉蛋掉了包子,或者有沒有好心的人投喂一點給自己。

    大喵不知道早餐店是什么,但依據對領地里貓的了解,獨自斷定云初喜歡吃的食物,【跟我來。】

    誤以為它是知道早餐店的云初,亦趨亦步跟在后面,直到周圍環境越來越不對勁才察覺,它帶自己來小區的綠化帶干什么?

    直到看見貓咪投食器和好幾只母貓才知道,大喵是把這個當成早餐店了?但貓糧總會比魚內臟好得多。

    【云初,這個是不是你喜歡的食物?】據老喵所說,兩腳獸養的喵都是吃這種食物的,它嘗過,很好吃,但是數量不多,應該留給雌性和小喵。所以,在它的領地,都是雄性去菜市場,雌性和小喵來這里。

    原本停駐在這里的貓咪紛紛向大喵問好,云初沒有吃多少,畢竟后面還有很多貓,而且他的食量在莫憶然的嬌生慣養下養得比其它貓吃得多,他怕自己吃飽了,投食器里的貓糧就光了。

    畢竟投食器的貓糧不是源源不斷的,救助站的錢也不是自己印的,賣貓糧需要錢花銷巨大,救助流浪貓只能說多不能說少。

    解決完早飯的問題后,大喵沒過幾分鐘就又提醒云初去曬太陽,但他自己卻領著云初帶去另一個方向。

    直到一個施工地的沙堆前,它踩在沙堆上仔細聞聞,確認無誤后,刨出一個小坑,向一直看著的云初說,【云初,你拉在這里吧,等會我幫你埋。】它相信,云初的前伴侶肯定沒有給他埋臭臭的照顧。

    你這喵還怪好的嘞,照顧還有是一條龍服務。云初很是抗拒,非常佩服這只舔貓,更加羞憤,他自己拉屎還是會自己埋的。

    貓咪埋臭臭的行為可謂是天生就刻在基因里的,因為這樣可以掩埋臭臭的味道以防天敵的跟蹤。

    “你拉吧,我現在還沒有。”而且別人看著你拉,怎么想都拉不出來好嗎!怎么會維持這種話題的?

    大喵也不強求,就地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后,把臭臭埋好,確認沒有氣味泄露后帶著云初離開這里。

    云初在這一路上也沒有閑著,四處張望著是否有公交站點,大喵很敏銳發現了,【云初你在找什么?】它想云初是不是在找養它的兩腳獸,它以前住的地方就在這?

    云初就等著大喵這句話,“你對這一塊絕對熟悉吧?”

    大喵瞬間傲嬌昂首挺胸,步伐更加飄飄然,【當然,這一塊是我的領地。】

    云初很是開心,“非常好,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公交站點?”

    又是一個兩腳獸才會說的詞匯,大喵不懂,【公交站點是什么?】

    云初沒辦法給它無實物靠幻想解說,回想之前遇到的公交站點,但還是發現不認路,就先讓大喵帶自己會喵喵聚集地。

    第92章 生死未定喵

    云初回到喵喵聚集地時,貓咪們幾乎全都解決完早飯的問題,正在相互舔毛和曬太陽。

    貓咪是一種非常喜歡曬太陽的可愛生物,但不包括中午的曝曬烈陽。

    許多貓一見到大喵都紛紛打招呼,它以為云初會很害羞這種受萬喵矚目的享受,自信轉頭看去,結果云初依然是云淡風輕的溫潤摸樣。

    但還是倔強道,【云初,覺得不自在嗎?我們可以去喵少一點的地方曬太陽。】

    經常跟著莫憶然見大世面的云初怎么會覺得不自然,即使有感覺也會覺得貓貓真可愛真友愛。怎么回家的問題占據了他的大腦,連給大喵牽紅線的想法都不知道扔去哪個文件夾了。

    回想了來時的路線,說道:“我帶你去看看公交站點的摸樣,你記憶里要是有類似的地方就帶我去,可以嗎?”

    云初的注意并不在自己和領地上,大喵很是失落,但又因為他的要求,它即刻又滿血復活,【好。】不過更傷心云初找到公交站點后因此離開。

    路癡的基因并不在云初的血肉里,他們很順利的就找到了之前看到的公交站點,“大喵,你有見過像這樣的地方嗎?”

    來到車流量多的地方,大喵整個喵都處于極度警惕的狀態,自己手下的喵小弟被大盒子撞死的的場面記憶猶新,惡鬼游魂飄蕩在在憶海之中,每每危險來臨,它都會竄到你的面前,時刻描摹著死亡的凄慘。

    【云初,我見過這種地方,我們先離開這里,好不好?】

    在它的語氣中,云初敏銳察覺到了害怕和緊張,但又理解,即使是一個部落的領主也會忌憚害怕王國的威壓,為了自身的安全,又有多少流浪動物能夠信任無間的接觸人類或人類的造物?

    重新回到車流量稀少的地方后,大喵也出于關心,問道,【云初,你為什么要找那種地方?】

    云初在腦補,公交站點對于大喵來說似乎就像禁忌之地,它在公交站點絕對有意外發生過,那絕對是它的心理陰影。

    “我需要從那里找到我回家的路線。”他并不打算瞞著。

    大喵垂眸猶豫著,琥珀雕刻成的眼睛里思緒不明,他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強求,我自己也能找的。”

    云初總是在推卸拒接自己的好意,大喵有些生氣,【沒事,我說過要照顧你,求得你的芳心,這些是我的努力。】

    “大喵,我還是跟你說明白吧。不論你怎么對我好都不會同意做你的伴侶,我不能背叛我的伴侶,而且我不能生小小喵。”貓咪們似乎都很看重生小小喵的問題。

    但這依然沒有讓大喵破防,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我會照顧你,等你離開的那刻,你再回答我,好嗎?】

    云初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煩,好好一個威武霸氣的貓老大怎么會是個舔貓呢?到時候自己拒絕,反倒是自己成了辜負它一片深情,不識好歹的渣男了。

    還可能會在大喵視線消失后被踏雪尋梅帶著小弟喵把自己打一頓給它出氣。

    腦瓜子疼,就像被嗑都這么嗑不開一樣,還留下幾道煩惱的牙印。

    …………

    不過一日而已,張文俊已經替高管們在辦公室提前挨了不知道多少頓罵,麗茲每過半小時就收到的催促信息也不敢會,只因為一切的源頭是莫憶然。

    在查到雇傭人是宋逸思后,忍耐著再次砸店的暴躁,他直接讓那家私人寵物醫院的所有員工都拉進自己旗下所有產業的黑名單。

    但因為云初的寵物定位器被摘掉,直到現在,麗茲忙的焦頭爛額也找不到有關云初蹤跡的一點線索,不過很意外,沒等莫憶然上門掐人,宋逸思自己打電話讓莫憶然約時間與他會面。

    莫憶然并不介意在會所里把他掐死,爽快答應。

    約定地點并不是他的產業,不過會所經理在看到來人的陣仗時也是不由震驚,包下整間會所更是令他又喜又怕,趕緊打電話給老板。

    眾所周知,莫總只去他自己旗下的會所或酒店。

    在侍生的顫巍引導下,來到SVIP貴賓間,保鏢為莫憶然打開門,他氣場冷漠卻叫囂著,不善抬步走進包間,入眼空無一人,身后的門已被關上。

    宋逸思的要求,莫憶然只能單獨進入包間,可謂蝎心不剜且知。

    從貓變回的人好處給莫憶然帶來不小的方便,一直躲藏在門邊上的呼吸聲如是呼嘯狂風一般。突然,身后的隱匿的毒蛇要亮出他的毒牙。

    莫憶然早已識破,身形靈敏躲開,宋逸思踉蹌幾步才得站穩身形,手上拿著針管,笑容依舊甜美,眸子里卻盡是瘋狂和可惜,“憶然哥,你躲什么呀,都破壞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了。”

    莫憶然面色陰鷙,轉身找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沙發坐下,氣質端莊矜貴,神色卻無比冰冷肅殺,“我的貓,還給我。”

    可愛甜美的面容上眉眼彎彎,眼底與控制綁在一起的愛慕更是諷刺,宋逸思嗲聲說道:“憶然哥怎么都不提條件了?難道對我是特殊的?我很開心!”邊說著,邊走到莫憶然所在的沙發扶手上坐下。

    氣氛在莫憶然的不悅下降至冰點,宋逸思直接選擇無視,繼續說道:“憶然哥,你覺得婚紗我們是黑白配還是雙白配好呢?”

    在云云幻想下,莫憶然起身直接抬手掐住宋逸思的脖子,狠厲道:“我的貓在哪?”

    被打斷了幻想的宋逸思直接揭露本性。

    在莫憶然威脅性下,被掐住脖子卻是一副享受摸樣,神情病嬌,“憶然哥,我們誰的威脅更能唬住人呢?”

    脖子上的力道加重,“憶然哥,貓咪又不能和你過一輩子,我只是為我們往后的幸福生活清掃阻礙而已。”

    “我的貓在哪?”手上的力度隨著字句逐漸增大,包間內的清冽暴怒的信息素將一開始的甜膩信息素吞噬殆盡。

    在危機生命的情況下,宋逸思反倒不害怕,更加享受,更加瘋狂,“憶然哥,是你先殺死我還是我先殺死貓咪?不過被憶然哥殺死也會是別樣一種風味呢!”

    不可否認,莫憶然現在只能求著宋逸思不要傷害云初,“你想要什么條件?”

    宋逸思明顯驚喜,雙手攀上他的衣服,四處游離摩梭著,“我要憶然哥和我結婚。”

    “想都別想!”

    他也不惱不失落,視線瞥過桌面上的誘情劑,說道:“可以啊,那憶然哥把誘情劑注射了吧,我就要和你度過今晚。”

    莫憶然的怒氣只增不減,他不能保證,下一秒不會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不可能!”咬牙切齒說道。

    宋逸思諷刺輕笑,“那憶然哥是不想要可愛的貓咪了呢,只要憶然哥把誘情劑打了,我就打電話叫人把貓咪送過來。”

    那是現在能見到云初的唯一希望,確保愛人的健康與存活是他現在拼盡所有都要達到的乞求。不再猶豫,在宋逸思病嬌狂傲的注視下,把誘情劑里的液體吸收完。

    “呵呵!憶然哥,我會讓你再也忘不了今晚的!”宋逸思早已在莫憶然信息素的威壓下發情,現在更是急不可耐,上前一把從后背抱住莫憶然,手上還不斷動作著撕扯衣服。

    莫憶然憤怒著將他的手扯開,一把甩開,誘情劑的效果很快,頭腦已經開始昏沉,身體更是燥熱。

    “叮叮”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莫憶然即刻拿出來看,因為那是特意調的特殊提示音,證明麗茲發來消息,【老板,交接車輛的司機我們抓到了,已經盤查完,他說把貓咪賣去狗肉館了。】

    在看到信息的那一刻,身體流動的熱血更加狂躁,雙目的血絲更是因為暴怒而清晰明顯,額頭上微微暴起的青筋傳輸著報復的叫囂。

    莫憶然指尖迅速撥通張文俊的通話視頻,隨即扔下,扯開領帶轉身攥過宋逸思的手就綁起來。

    起初宋逸思還以為莫憶然想玩得花一點,但再仔細看他的神情后,危險的感知促使著趕緊逃跑。

    但已經晚了,一條咬過人的毒蛇可能是在七寸打死,但在莫憶然手里,毒牙不僅要活生拔掉,更是要開膛破蘇,挫骨揚灰。

    一個憤怒的拳頭在面容姣好的臉上落下,隨之而來的一道長鳴的凄喊和不斷起落的求饒,掙扎并用的手腳在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莫憶然一用力推開,將宋逸思盆骨連接大腿的位置瞬間造成錯位。

    莫憶然很享受此刻哭喊和求救交織的美妙歌曲,多久沒有感受過看著鮮熱血液在尸體身下流淌蔓延的絕美景色了呢?

    他并不介意打破諾言再享受一次曾經讓他渾噩醉迷的深淵凝望。

    張文俊在看到莫憶然發來的語音通話后趕緊開門進入,一眼看見的就是血腥殘忍的畫面,習以為常招呼陳羿去把莫憶然拉開,叫人秘密把哭喊凄涼的宋逸思拖走。

    懷念一下跟著莫憶然沒多久的生死一毫隔的激烈“站場”。再次重操副業,內心為不幸者默哀。

    第93章 君臣之心隔閡喵

    一天下來,大喵領地里無論是內還是外圍的公交站點,它都帶著云初一一查看過,沒有任何怨言和勞累情緒,這讓云初不得不佩服純愛戰士的偉大。

    得趕緊給它找個風情萬種的小母貓才行。

    操心累腦的壞消息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來,查看所有站點都沒看到自己熟悉的路口,保不準生前工作的地方在城南,這里是城北,想抱怨卻又無可奈何。

    云初不知道該換哪條路線,連莫憶然的公司在哪都不知道,慚愧的只知道公司不遠處炸雞店的香味很好吃,咖啡店氣味接受不來。

    見小美喵郁悶,大喵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子飛速運轉也不知道怎么讓云初開心起來,【云初,你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飯,事情可以后面再想。】

    回不了家,云初怎么會有心情去吃飯呢?“走吧!我們先去吃一點墊墊肚子,今晚靠可愛賺點燒烤!”砸吧砸吧嘴,燒烤似乎有點上癮了,畢竟莫憶然禁止自己吃一切不健康不衛生的食物。

    但夜市街的燒烤攤也是晚上才降臨,屬于夜貓子的“神明”。

    大喵美聽懂云初的話是什么意思,但依然還是在前面為他帶路去貓糧投食器那里。

    在云初勸說下,大喵還是妥協著只吃了兩口菜市場丟棄的廢料。一開始他強硬著讓大喵吃貓糧,但它卻死活不肯,只好放棄。

    見大喵沒有吃多少,小弟們紛紛擔心,個個認定云初就是個藍顏禍水。踏雪尋梅集結了幾個小弟,悄悄跟在他們身后,一探究竟云初到底是怎么魅惑拿捏自家大喵的。

    隨著云初步伐走,就越是來到人流量多的地方,大喵越發警惕,【云初,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在一天里把這里全都逛了一遍云初才知道,這里也是有夜市街的,“我們去要吃的。”

    【要?】大喵對這個答案很是疑惑,【我們要去找兩腳獸要吃的?】顯然,它的臉皮子拉不下來,步伐也跟著停下來。

    云初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守原則的貓,說道:“沒事啊。你回答我,你不覺得他們的食物很好吃?”

    小弟四喵也是經常瞞著領地里的貓去找兩腳獸撒嬌要食物。上次還是瞞著自己說食物是從菜市場找的,大喵信任無間直接吃了,后面二喵才提醒說是兩腳獸的食物。但回想起來,味道…確實比菜市場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也難怪領地里的雌性吃了兩腳獸的貓糧后就不喜歡菜市場后面的食物了。

    見猶豫,云初繼續說道:“你照顧幫助了我,今晚我請你,不用你動手。”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哪有讓雌性伴侶給自己一個能跑能跳的雄性找食物?【云初, 你怎么會這么墮落?】他為云初不自力更生,吃嗟來之食很是羞憤。

    “墮落?”云初很是疑惑,“干凈的魚腸和帶著屎的魚腸你吃哪一個?”

    【干凈的。】大喵回答道。

    “你都知道要吃更好的,明明可以拉一下臉皮子,賣一下萌就可以吃到更好的食物,就為何一定要餓著堅守原則呢?總歸有一死,及時行樂讓生活更加美好才不會后悔。”云初勸解道,“我記得那只奶牛貓好像嘲諷過一只經常找人要食物吃的貓,它比你們好多貓都要胖得多,經常去吃貓糧的母貓不也是?好過我們今天看到其它領地里那只皮包骨的貓。我就問你,能不能拉下臉皮子吧?”

    大喵被云初“成篇大論”給點醒了塵封守則。之前沒有兩腳獸的貓糧時,領地里的雌性個個都很瘦,小小喵的成長更是問題,它并不想回到那種時候。

    明明母喵死了自己才努力廝殺帶領領地里的喵走向一個更好的生存條件。食物,真是一個難以言喻的東西,只是用來填飽肚子以便生存下去的支柱,為何就要有自力更生和嗟來之食的差別呢?

    它們的力量于兩腳獸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就能湮滅,于此境地,何必糾結于食物來源的兩種選擇,守則是性格使然,而它們,別無選擇。

    【你經常去要食物?】如果可以得到更多,為何要堅守原則得到更少。

    孺子可教也,云初很開心,“經常?”向莫憶然求貓條吃應該算吧,“當然,我經驗很豐富!”

    大喵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怎么要?你能教我嗎?】

    看到某只喵徹底開竅,云初非常欣喜,“當然可以!好好看好好學喔!”又想到了什么,“有時候兩腳獸的食物不是全都可以吃,你們要仔細確認再吃,這是第一個要學習的點。”

    大喵一臉認真記下。

    “第二點,找兩腳獸要找對的。兩腳獸看你的眼神不善,你能在他們的神情或眼睛里看出不喜歡就馬上跑。”這類人不喜歡貓狗,卻無法評判,也不應評判,“兩腳獸要是沒有驅趕的意思,你就繼續死皮賴臉坐在他面前看他吃東西,等他感覺到不自然后,也就會心虛的鬼使神差給你食物了。”沒有一個人能在吃東西時忽視被視線盯著的感覺。

    “第三,兩腳獸沒有給,那就不要拿,私自拿的話會引起他們的憤怒。”

    云初對兩腳獸很熟悉,大喵也越發害怕,【云初,你是一直都和兩腳獸在一起的?】它聽老喵說,兩腳獸會圈養同類,而那些同類都是在出生那一刻就被兩腳獸帶回家。

    這個問題,云初倒是沒有回答,因為他找到今晚合適人選了,是個長相甜美的小姐姐,她身邊還坐著氣質很御姐的小姐。

    拉過大喵,招呼道:“看好哦,我示范一遍,然后你再去實戰一遍。”言罷,直挺著尾巴,優雅貓步走到可愛小姐姐腳邊,輕輕喵一聲。

    等小姐姐聞聲低頭看來,他就用柔軟毛發貼上小姐姐腿上,繼續嗲聲喵著。

    可愛小姐姐都要被云初可愛摸樣給化掉了,激動著拉來旁邊同伴的注意,“淳沁!你快看,它好可愛!”說著拿起一串烤肉,用紙巾包住將肉扯下來,放到地上給云初。

    今天的撒嬌賣萌很順利,不用打滾呢。云初趕緊招呼學習著的大喵過來吃。

    “哇!它好有愛,還會叫同伴來一起吃!我們養它們吧?”

    淳沁扶額,“不行,家里已經有兩只貓了。”

    紀琳撇嘴以表生氣,繼續手上的投喂動作,“好吧,那就多給兩串它們填飽肚子。”

    四串肉下來,云初吃得滿意卻不飽,賣萌表示感謝后帶著大喵尋找下一個,“這一次你自己找。”

    【好。】大喵行動力很快,不斷搜索大冤種。

    【不好!】三喵非常憤怒,【大喵怎么能墮落?它這只壞喵!】說完,即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過去,完美剎車,一臉委屈哭訴道,【大喵,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墮落?你別離開我們呀,二喵那只傻喵帶不好我們的!我們不能沒有你…】

    云初和大喵明顯被驚嚇到,大喵更是很疑惑,【你干嘛?在外面哭成這樣,你不嫌丟喵啊。】

    三喵收起摸樣,【可是,可是,大喵你為什么要因為這只壞喵墮落?你因為它連飯都不吃飽,你知不知道它就是那種服侍兩腳獸的風情喵!】

    風情?服侍?“誰在背后造我黃謠?”云初很是無奈,怎么就造謠自己是從貓咖里出來的呢。

    踏雪尋梅帶著其余一個小弟跟上來,勸說道,【大喵,它不是什么好喵,我求你清醒一點,離開它好不好?】

    氣氛似乎有點悲涼,云初現在在它們眼中就是誤人子弟的壞人,但大喵依然為他挺身而出,【我晚飯吃得還挺好,你們在說什么?】

    【大喵,你不用為了面子欺騙我們,我們心疼你!】

    五喵湊到大喵身旁動著鼻子仔細聞著,上癮之余不知道自己一路聞上了大喵的嘴邊,挨了一爪才驚嚇退開,【大喵,你有好吃的偷偷留著和這只壞喵一起吃,為什么不叫我們?】

    三貓驚訝,不可置信,【大喵你晚飯不吃,就是為了和它一起去吃更好吃的?】

    說著,除去踏雪尋梅一臉怨恨,兩只貓都委屈耷拉著耳朵。

    君臣之心似乎破裂了,關系岌岌可危,【你們的想法什么時候那么豐富了?】大喵無奈說道,【我剛才吃的都是云初給我的,沒有它,我吃不到這么好吃的食物。】

    二喵踏雪尋梅不信,仍然埋怨,【那大喵你為什么不給我留著?為什么不帶上我們?我們不都是一直一起行動的嗎?它就對你有這么重要?】

    熟悉的味道濃濃散發蔓延著,云初回想著氣氛什么時候有過來著。誰知道踏雪尋梅生氣著向大喵抬抓,【我要和你爭大喵的位置!這樣你就是我的小弟,你只能聽我的!】

    “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吃醋的味道嗎,云初想著,站去兩貓劍拔弩張的中間,“不要叫,不要打架。”

    “大喵沒有偷偷和我吃獨食,剛才吃的是我要來的,你們也可以自己去要。”

    【誰像你這樣墮落!】

    【哇!大喵二喵!你們在干嘛?我有魚魚可以吃!】四喵剛要飯回來,吃飽后還得到了一條魚,打算叼回去貢獻給大喵,誰知道回去的路上遠遠就瞧見它們,樂呵呵屁顛顛轉彎過來。

    第94章 生活不易,貓咪賣藝喵

    四喵貼貼大喵,把魚放在它面前,昂頭傲嬌,急切求夸,【大喵,我吃飽了,這是我額外有的,給你,你今晚不是沒吃飽嗎?】

    四喵在所有喵看來就是個長不大的,二喵也收回氣場,現在讓大喵吃飽點才是最重要。

    但大喵卻把魚往小弟們面前推,【我不餓,你們吃,不吃就帶回去給小喵。】

    小弟喵很是感動,淚汪汪流下,委屈訴說,【大喵,你都不知道,你今天走的早,卷毛黃帶著它的汪來搶我們食物,特別囂張,我們好多喵今晚都沒有吃飽。】

    大喵蹙眉,嚴肅詢問,【都沒有吃飽?】

    四喵搖搖頭,【都沒有,所以我才去找兩腳獸要吃的,五喵和六喵不跟我來,但多要到了一條魚!】

    一條魚對于流浪貓來說非常多,云初有些心疼,“你看看你們,餓也拉不下臉皮來要吃的,用一張臉皮換今晚的飽腹,明天的活力,何樂而不為呢?”

    【你知道什么!】踏雪尋梅齜牙哈氣道。

    大喵維護呵斥,【二喵!我們也應該放下這些守則了,讓雌性去吃貓糧不是我們最大的讓步,生存下來才是最大的讓步,不是嗎?】

    【沒有兩腳獸的地方又有多少食物?即使是老鼠也要到兩腳獸的領地去抓。如果為了守則寧愿餓死,那我們的生存就是為了守則?以前我們都說四喵傻,只好慣著,但其實傻的才是我們。】

    聽完大喵訴說,踏雪尋梅很是羞憤不甘,但又仔細想想,沒有兩腳獸的貓糧,那幾年,它們的小小喵和雌性又能存活多少?

    眾貓沉默不語,守則是芥蒂,芥蒂是隔閡,隔閡是仇恨。為了生存,在它們所能落腳的環境中,周旋死亡和生存之間博弈。

    【兩腳獸怎么會給我們食物?四喵,平常你是怎么要的?】踏雪尋梅最先開口,其余小弟的神情也變得堅毅,不再猶豫。

    向自己問訣竅,這是四喵最期待的,激動道,【我就是站在他們旁邊,有時候給,不給的話我就走。有一個兩腳獸每晚都給我!就是上次帶給你的那個!】

    【在哪?】

    【菜市場!】二喵并不知道菜市場也能要吃的,怪不得四喵每天屁顛屁顛就往菜市場跑,每次回來都帶著食物。

    應該是顧客不要的雞屁股之類,云初想,咳嗽兩聲引起它們注意,“我剛才教過大喵了,讓他給你示范。”

    大喵點頭,【嗯,我們剛才已經要到一次了,現在準備找第二個。】

    商量完畢,兩只小弟喵先吃四喵帶來的魚填飽肚子,踏雪尋梅跟著他們去找下一個大冤種。

    夜市街燒烤攤擺放的桌椅幾乎人滿為患,三只貓喵喵祟祟躲在綠化樹后面觀察,大喵鎖定人選為一群大學生。

    一個男生宿舍全體出來去酒吧過夜,在此之前先吃個燒烤。

    云初帶著踏雪尋梅躲在暗處看大喵實戰,它一到桌旁,虎聲豪氣喵了一聲極為粗獷的聲音,他們聊得嗨,沒有注意到,大喵繼續喵了一聲更大的。

    小哥聞聲低頭看去,“是貓啊,要吃的?”放下烤串,轉頭問室友,“不辣的烤串在哪?”

    “在這。”方秩遞過去給他,“你不是一向都愛吃辣的?”

    曲飛把烤串扔到地上,招呼他們看過來,“喂貓的。”

    方秩調侃道:“這貓骨架比我家的逆子都大,就是瘦。”

    大喵沒有著急吃,而是叼起來回到云初身邊,把烤串扔在踏雪尋梅面前,【吃吧,現在趕緊吃飽,等一下別在回去半路上餓暈了。】

    踏雪尋梅冷哼一聲,低頭吃起來,還特意留一塊給出來給大喵。

    等它吃完,抬頭找云初時,眼前卻是一片昏暗,傷心攀上心頭,急切轉頭尋找著,幸運的光在那桌大學生的旁邊。

    云初聞著烤串是香得口水直流,再次去找那個大冤種,上來依舊是流程,嗲聲招呼,蹭褲腿,對可愛沒有自持力的曲飛被萌一臉,拿出烤串喂云初。

    方秩提醒,“別給它吃太多,對腸胃和消化不好。”

    曲飛看見之前來過的大喵還帶著一只奶牛貓,有點為難,因為這次聚餐是AA制,他怕其他人會介意。

    一串進肚,還是不太飽腹,畢竟今天跟著大喵去找公交站,來回走,被莫憶然天天抱,云初都有些恃寵而驕,爪爪一直抗議。

    但突然他又想到了,光靠賣臉是保不了他們三個都能吃個半飽的,那就只有賣藝了!

    “大喵,我做一個動作,你能學著我做嗎?”

    【什么動作?】大喵疑惑。

    言罷,云初前爪離地站起來做拜拜手求吃的動作,“這樣,你試試。”大喵很輕松就站起來,學著云初的摸樣把爪子攏在一起上下晃著。

    一只貓可能看個熱鬧,兩只貓可能感到驚訝,只有三只貓才能震驚到讓他們自愿供出烤串,“二喵,你也試試?”

    踏雪尋梅討厭云初叫它,但看在大喵的面子上,也是緩慢站起來有模有樣學著,雖然中途它們也會累得把爪放下,但還是繼續站起來。

    只因為那四個兩腳獸的表情非常驚訝,贊不絕口,拿出手機趕緊拍照。

    “我靠!生活不易,出來賣藝要吃的,哈哈哈!”

    “曲飛,人家都這么賣力了,你怎么不打賞?”

    方秩很不爽,“我家逆子怎么就不會呢?改天把它帶出來讓它們教。”

    云初非常開心,“當然可以,包會的!一串烤串做定金!”坑蒙拐騙的技能依然沒有冷卻。

    “你們不發朋友圈我就先發了啊。”

    曲飛著急說道:“你發個毛,我發!烤串還是我給它們的!”

    “都別發,我來發,就你們那社交圈有我半點大?”

    “杜毅你得了吧!你以為你發了,你的魚塘就會有魚上鉤?”

    杜毅剛點進朋友圈就看見最新消息,瞬間暴怒,“方秩你個傻批,你發個毛,你有貓了還來跟我們搶?”

    方秩把烤串給云初他們,聳肩回答:“你不行,怪誰?”

    曲飛突然靈機一動,嘿嘿著不說話不爭吵,指尖飛快操作,等發完后挨個湊到他們面前炫耀,“三個傻批,小視頻不會發啊?”

    沒有發的兩人腦子呆滯了一下,杜毅瞬間有想法,“我要發校園網上。”

    剩下一個沒有地方可以發的只好趴桌子上哀嚎,曲飛還不斷催促他趕緊給自己的視頻點贊首評。

    幾乎已經被投喂飽的三只貓也叼著剩下的食物揚長而去,踏雪尋梅一路上沉默不語,眸子里思緒雜亂,好幾次都被云初提醒才沒撞墻上。

    它對云初的感覺是越來越混亂了,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在場所以才沒有總是勾引大喵,還是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這只貓對兩腳獸很了解,他一點沒有兄弟間言論里矯揉造作樣子,反而因為在他一句又一句耐心提醒下,對他的好感只增不減,他給自己感覺在混亂不行中,溫柔總是最顯眼。

    或許真的是自己因為之前出糗而對云初產生太多偏見,大喵和他一起的時間最長,大喵總是最明智最威武,既然大喵都沒有在他身上發現有任何不對,自己應該放下對他的偏見芥蒂。

    但它并不想讓大喵喜歡云初,它也不希望大喵喜歡任何的雌性。

    …………

    云初失蹤,其中牽連的關系網巨大,更是影響到股市。只因為莫憶然在一夜之間,把能對宋逸思家產業的打壓都安排了下去,盡管在陸承烽的幫助下,也還是在破產的邊緣搖晃。

    陸承烽并不知道宋逸思把云初給賣掉,黎家在收到消息后也是立馬斷掉與陸承烽旗下產業任何的合作項目。

    購買并使用沒有生產許可的誘情劑是違法的,但出于私心,他們把宋逸思拖去關禁,而后立馬派人去把那家狗肉店給砸了,在還沒有逼問開始前,老板就說出了實情,但只追查到云初被陳女士帶走。

    追查方向轉到陳女士的車牌號。

    黎寒酥聽到云初被綁架失蹤的消息也是很震驚,告知黎玄曦后也派人加入搜尋云初的行動中。畢竟云初是他的弟弟,弟弟被綁架,有損到,有挑釁到的還是黎家。

    黎家不會放任族人出于危險中,而黎玄曦期待已久的事情馬上就要實現。他變回貓,隨便找一只流浪貓就把云初的照片給它看,交代它去叫其它貓傳播尋貓啟事去找,或是找到在哪回來告訴他。

    完事后非常爽快,自己的面子還是很有用的!

    張文俊沒有含糊,在網上發了酬金為上萬的尋貓啟事,粉云團團的粉絲們看到云初走失消息后很是傷心,都相互轉發尋求更大的希望。

    長水流園,昏暗房間內充斥著濃郁的信息素,盡管難以忍耐渾身燥熱得汗流浹背,也還是搜集沾有云初味道的東西在他們日常相擁而眠的床上筑巢,

    明明在第一時間就醫生打了專門調配的抑制劑,但還是愈發渴望云初,渴望那與自己契合的信息素。

    第95章 永寧街戰役喵

    【大喵!大喵!要死喵啦!】三喵撒丫子急了忙慌向凝望云初入神的大喵奔去,見踏雪尋梅滿臉陰郁,慫得停下爪子。

    【什么事情喊那么大聲?】大喵回過神來詢問道。

    即便上氣不接下氣,三喵還是急切說道,【大喵,我解手完回來,路上看見四喵被卷毛黃堵著搶吃的!】

    平常都是莫憶然伺候梳毛,或者云小瑁孝敬舔毛,舔完胸前絨毛后舌頭都快抽筋了,看到四喵慌張跑來求助,瞬間丟下其它貓看他為什么不舔毛的歧義目光,湊熱鬧去。

    “怎么回事?”

    昨晚云初把烤肉帶回來給三喵,它對云初的感觀有很大改變,既有敬佩又羞憤,但領地里的貓還是對云初有著絲絲惡意。

    【快走吧!四喵肯定是拿食物帶回來給小小喵的,卷毛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它的!】

    踏雪尋梅非常憤怒,【天殺的,撓死的卷毛黃,上次逮著欺負六喵被警告后還是這么猖狂!】

    貓咪是出了名護犢子,大喵更是怒火中燒,【叫上喵們,去把四喵帶回來!】

    這還是云初第一次參加貓狗幫派之間的戰爭,感覺非常刺激!屁顛屁顛跟上去,不想錯過熱鬧。

    “大喵,你們打架會做策略嗎?”

    【策略?】大喵不是很理解這個詞匯。

    云初的戰斗之魂覺醒,解釋道:“就是你讓幾只喵到周圍去埋伏,然后只帶著兩只貓去應戰,讓對方產生敵寡我眾的狂傲想法,以致對面掉以輕心,最后趁它們不注意再讓埋伏的貓突襲,打得個他們措手不及。”

    大喵沉吟片刻,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云初你怎么會這么聰明!】

    踏雪尋梅的臉色依然陰沉,作為交戰軍師的三喵對云初更加佩服。但這讓云初有些失望,原來它們是直接上爪開打的…

    終究是自己想多了,但大喵非常想用這個方法,它對卷毛黃的恨意只多不少,卷毛黃屢次挑釁,它更想在這次討伐卷毛黃的過程中,給云初留下一個即便離開這里也會記憶深刻的英武身姿。

    大喵為首走在前方,身后陸續跟著七八只小弟喵,熟練穿過道路小巷,惹得居民和路過的人紛紛注目。

    “我靠,喵喵隊開大會!哈哈哈!”

    一個小孩哥拿出手機拍視頻,社會哥更是在旁邊推著弟弟調侃,“誒,萊德,去,去指揮。”

    在一眾人群驚奇的目光中,云初感覺到了尷尬,自己看熱鬧可以,但他不想自己是事件人物。

    “姐,你看!好多貓!”

    “還真的是,氣勢好宏武哦,趕緊拍下來。”

    “姐,你覺得像古惑仔上街不?”

    “像!也像網上的喵喵隊開大會,哈哈哈!”

    前方的大喵緩慢停下步伐,坐著乘涼的大爺看見六喵,招手呼喚“胖橘,過來!”,六喵開心晃著尾巴貼上大爺褲腿,踏雪徐梅不明所以,上前問,【大喵,怎么停下來了?】

    大喵沉著冷靜,【三喵,卷毛黃在哪?】

    浩浩蕩蕩的氣場瞬間跨下,都走一道了,才無奈自己不知道卷毛黃在哪,三喵也跟在后頭不帶路。

    云初:……

    柔弱四喵被三只比自己體型大出好幾倍的狗堵在墻邊,剛才準備帶回去給小小喵的食物也被卷毛黃搶去吃完了,這下它們又要逼自己給它們找更多食物。

    【你肯定還有藏起來的食物,每天都能看見你叼著食物走,趕緊交出來!】卷毛黃威逼著。

    害怕哭唧唧,【我不會找,我都是找兩腳獸要的,嗚嗚嗚,我沒有藏多余的食物…】大喵來救我啊!

    【卷毛黃,你找死?欺負我家四喵?誰給你的汪膽?兩腳獸嗎?】天空毫無巨響,小電瓶喇叭聲一鳴,威武霸氣的大喵登場。

    路過的外賣小哥咒罵一聲把汽車停在狹小過道的車主,轉頭定睛一瞧,拿出手機趕緊拍視頻,“永寧街戰役!”

    感受到天降而來救星的希望,四喵感動著尋找大喵身影,【大喵,嗚嗚,救我!】結果看到只有云初和三喵跟著,心瞬間搖晃不止。

    三喵是軍師,打架不在行,云初一看起來就文弱,再加上自己那點小戰斗力,無異于只有大喵在單槍匹馬。

    【大喵,二喵呢?】別告訴我二喵不在,我怕!

    卷毛黃見只有三只貓,不屑于顧嗤笑,【汪膽?把你干倒得來的!就你們也想打得過我幾個兄弟?要不你再去叫幾只喵過來給我們盡盡興?】

    “真是狂妄哦。”云初倒是理解前生處理那樁貓狗打架的傷勢了,這就是自己作出來的,沒主人都能囂張成這樣,那有主人撐腰不得把頭翹上天?

    卷毛黃齜牙低吼,【你又是哪里來的?虎斑喵,你領地里都能來這種喵了,你還有什么資本在那支起這是你領地的架子?這里應該易主了。】

    【易主?我們領地劃分得很明確吧?我們的守則是井水不犯河水吧?你屢次挑釁我們,真就當我沒有脾氣?沒有底線?】大喵依然沉著冷靜,不過內心卻是無比憤怒。

    卷毛黃嗤笑,從兩腳獸手中凱旋歸來(逃出來)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卷毛黃了,現在是戰神黃!【好,按照守則,軍師先動,給你喘息的時間,介時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哈哈,好好享受時間吧。】

    按照動物界交戰規則,雙方軍師先商討,滿意息戰,不滿意即刻交戰。

    三喵弓著身子炸毛上前,哈氣道,【你們屢次挑釁并欺負我們的家人,道歉!且劃分一個兩腳獸盒子的領地給予我們作為賠償!】

    淡淡黃輕蔑站出來,【不可能,我們只有交戰要求,沒有商討可能,道歉更是不可能的!】

    汪方軍師態度已經明確,三喵瞟了自家大喵眼色,慢慢退回云初身邊。

    卷毛黃高傲上前,【一喵一汪對戰,是你喜歡的公平吧?虎斑喵?】

    大喵不做聲色,脊背至尾巴一路輕微炸毛,飛機耳代表著它即將蓄勢待發。

    卷毛黃還在不屑一顧,一貓一狗慢悠相互警惕著轉圈。

    【虎斑喵,你說說你低下那狂傲姿態該多好?我高興了,還能擁護你的家人能吃飽。】

    話語如是耳旁風,一嘯而過,頃刻間,大喵勢如猛虎撲向卷毛黃,張出利爪,前肢死死環繞在卷毛黃的脖頸之間, 銳不可當的利爪深深摳嵌血肉里,孔武有力的后腿不斷向著胸脯兔子蹬。

    卷毛黃吃痛,匍匐下身來將大喵壓在身下,張開鋒牙欲要咬斷細小脖子。

    大喵敏銳躲過,加重后腿力,迅猛踢向胸脯,經過方才的受損,卷毛黃承受不住疼痛,起身向后退去,大喵敏捷松開利爪,先行退出距離。

    【果然是口出狂言的本事將武力取代了,幻想出來汪膽妄就企圖稱霸?你多睡幾覺就能把兩腳獸征服了,夢里什么都有。】大喵嘲諷。

    戰況落下風,卷毛黃惱羞成怒,張開血盆大口,暴怒向著大喵沖去,大喵身形敏捷繞過,一個旋身跳上它的后背,利爪摳入喉頸,張開利齒一口咬下。卷毛黃怒目圓睜,將大喵向著墻壁直直撞去,大喵敏銳跳起落地,反倒是它自損將前肢撞得生疼。

    狂暴憤怒將理智推翻,它不做喘息繼續向大喵撲去。

    云初那邊戰況卻是一直處于被動一方,他不會打架,大喵生猛的武力也是由經驗積攢而成,自己細胳膊細腿的只能不斷躲避攻擊。

    短腿汪被大黑趕走后就成了卷毛黃的拍馬屁小弟,今天遇見云初更是想要報仇,嘴上的咒罵不斷摻雜著抱怨。

    “你自己犯的錯怎么能怪到我頭上?而且你誣陷我的賬我還沒找你算呢!”云初很是生氣,它顛倒黑白的思想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短腿汪依舊不依不撓,他輕松躲過攻擊,無奈走到外賣小哥的小電瓶旁,短腿汪不做思索跟上去,一貓一狗一前一后繞著小電瓶走。

    前有高調奢華,后有貓狗大戰,外賣小哥下車來不及,開車也不是,收起腿不敢著地,生怕無辜殃及自己,手機上的視頻依然沒有暫停,凄涼喃喃說道:“誰懂啊,我被貓狗秦王繞柱了,不,我是柱子……”

    卷毛黃節節敗退,短腿汪無法自拔于戲耍,淡淡黃那邊對戰兩只貓,戰況僵持。

    踏雪尋梅帶著一眾小弟在圍墻上,看著也不厚道,戰況似乎也不需要它們,【二喵,我們突襲嗎?大喵都要打贏了……】

    沉吟片刻,【突襲!】踏雪尋梅在空中躍出完美弧度,落在淡淡黃背上,伸出利爪撕扯皮肉,淡淡黃吃痛,嗚咽嘶吼。

    踏雪尋梅落地,短腿汪不再追逐云初,支援同伴,張開利齒,飛奔撲向踏雪尋梅的視野盲區,云初見狀連跑帶跳以更快速度搶先一步,瞄準憨憨短腿汪來一記重重飛踢。

    踏雪尋梅聽見嗚咽,回過神來轉身望去,眸子里的漣漪晦暗不明,一響后又撇過頭去,支援大喵。

    棕黃雜亂毛發上摻雜猩紅血液,脖頸間被染紅的粘膩毛發襯得卷毛黃更加面目猙獰,猩紅眼眶流露瘋狂與暴怒。

    圍觀群眾早早就叫人來抓瘋狗,只有外賣小哥悲慘被困在車上,強壯淡定拍視頻。

    八喵通風報信,群兩腳獸提著小長數和小盒子過來,大喵不做戀戰,下令讓所有的小弟們跳上墻頭跑路。

    但云初還是念念不舍,留在墻頭上倔強看熱鬧,大喵無奈,只好陪著。得了允許的踏雪尋梅在一旁給它舔毛和查看身體,小弟喵們見慣不怪,也還是留下跟著看熱鬧。

    外賣小哥鏡頭一轉,拍下墻頭一排的貓咪,繼續錄下卷毛黃被兩腳獸制裁的影像。

    第96章 奈何多災多難喵

    捕捉卷毛黃的場面,云初看得津津樂道,大喵和一眾小弟更是爽心悅目,大快喵心,唯有踏雪尋梅的心情很是郁悶。

    【大喵,你受傷了,我幫你舔?】傷口在前爪上,大喵可以自己處理,踏雪尋梅擔心太突然冒昧惹得它不快。

    大喵低頭看去,傷口不大不深,僅有些許毛發染紅而已,大概只是不注意蹭傷了,【謝謝,不用,不用多久就能好。】他微微側眸看向云初,眸子里的思緒被踏雪尋梅盡收眼底。

    本意是期待云初能給自己舔傷口,但他目不轉睛神情匯聚在熱鬧上,無奈丟棄期待,或許他的伴侶真的對它很好,不然怎么會在其它喵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依然不走心呢?

    不僅無微不至,更是缺之不可,麗茲的人詢問陳女士后順著線索,已經派人在菜市場附近一帶加急尋找。

    事情也一段落,卷毛黃領地的小弟群龍無首,軍心潰散,在短期時間內時不會再進犯。

    大喵攔過踏雪尋梅,說道,【二喵,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伴侶了吧?不然誰給你舔毛?】

    踏雪尋梅錯愕,啞聲下是苦澀心情,【大喵,我們倆個就差三個月而已,我和你一起長大,你不應該先擔心你自己?】

    說到自己,大喵積郁嘆氣,好不容易有了心動,卻不能用自己澎湃的心跳打動對方心房,【等明年開春看看吧。】

    云初悄悄豎起耳朵聽墻角,很是著急,它的心意在貓的觀念中一定會是畸形的,表達換來的肯定是痛苦吧?

    【大喵你不是對云初有意思嗎?】

    大喵無奈搖頭,眼底盡是苦楚,【它有伴侶,而且…它不喜歡我。】

    放棄意味很明顯,它的心里因此出現一絲竊喜,卻又暗淡,【大喵,你喜歡云初這樣的喵?】

    大喵搖頭,【云初很有魅力,一種不自覺就會喜歡上的魅力,但在沒有同等相配的能力時,那種喜歡不會成為愛。】

    不斷用泥土掩埋的芽苗不會因為阻擋而停止生長,苦澀的泥土一層又一層將其掩蓋,等芽苗不可遏止長成高天大數,又有多少隱忍和耐心帶著沙土繼續掩飾?

    云初的到來是花叢,在選擇觀賞下,大多數人會選擇賞心悅目的花還是粗糙樹干?后選者往往自一開始就攜帶著喜愛而選擇樹,踏雪尋梅在它心里,看不到那種喜愛。

    見氛圍逐漸凝重,云初趕緊活躍起來,“你們就叫做大喵二喵?為什么卷毛黃能有那樣的名字?”

    【名字是什么?卷毛黃的毛很卷,所以叫卷毛黃啊。】三喵回答道。

    它們的名字似乎就是稱呼,云初再次吐槽,“那你們沒有別的稱呼,就這么叫?”

    大喵說道,【有,我叫虎斑喵,大喵在小弟中這么稱呼會很方便。】

    “那二喵呢?”

    踏雪尋梅沉默,【我沒有稱呼,大喵從小就叫我二喵,二喵就是我的稱呼。名字是兩腳獸圈養的喵才會有。】

    云初很是可惜,“二喵你的雅稱是踏雪尋梅,起個稱呼叫踏雪或踏尋多好聽。”

    【踏尋,踏尋,確實比二喵好聽多了。】大喵喃喃著。

    還在為云初私自給自己取名而生氣,但聽到大喵的喃喃自語,即刻釋然,更因為那一聲踏尋而讓心跳漏失一拍。

    【覺得怎么樣?當年我也沒給你取稱呼,這個也好聽,就當是彌補遺憾。】大喵側眸詢問。

    只要大喵喜歡就好,踏尋點點頭,【大喵喜歡我也喜歡。】

    【哈哈哈,我喜歡做大喵你也喜歡?】

    做?大喵?踏尋沉默片刻,說道,【那就,不如大喵的位子就讓我坐坐吧?】

    三喵:??!!

    【哈哈哈哈,等你哪天打得過我再說吧!】

    看著洽談甚歡的兩貓,云初默默退開距離,把空間留給它們,聽得一來二去,即使著急,也只得讓踏尋自己開竅。

    一眾貓們沒有著急回領地,而是跟著大喵巡視領地范圍,過來報信的小弟喵跑得急,剎車不穩,直直倒在云初跟前,嚇得云初趕緊扶起來。

    【大喵呢?大喵呢?】

    “你別急,喘口氣再說,不然沒等你說完就缺氧倒過去,大喵還得擔心你。”

    七喵大口大口猛灌,稍微接氣后趕忙說道,【快!快回去!兩腳獸來抓我們的雌性了!】

    壞事接連不斷來,云初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給自己下降頭了,前有打架,后有偷家,一只流浪貓的生活時時刻刻都不得安逸。

    喵喵大軍以日行千里的速度飛快回到貓貓集聚地,視野還未到達,就能聽見人聲的討論和貓咪抗拒的嘶吼。

    “這只橘貓品相不錯,這只彩貍要不要?母的,還能生。”

    “要來干嘛?彩貍比三花的價錢差一大截,找找有沒有三花的,最近三花的市場價有提升。”

    “誒!老喬,這邊有一只!”

    跟著大部隊返回集聚地的云初不慎被車上的司機看到,暗叫不好,【云初,你跟著四喵它們躲起來,別出來!】大喵給每一只貓都下命令。

    貓咪從不與兩腳獸打架,只因為在拿有武器的兩腳獸面前它們沒有勝算。

    抓貓賊對大喵不感興趣,繞過它去追云初,而云初知道他們目標明確,害怕殃及其它貓咪,所以沒有跟著四喵躲藏。

    已經落網的貓咪被抓貓賊提上后車廂,大喵望著籠子里熱切求助的眼神,既焦急又無能為力,只能憤恨得看著兩腳獸將自己同伴帶走。

    云初對周圍不熟悉,如同無頭蒼蠅只知道往前跑,卻不想跑進了胡同里,希望湮沒于沒有出路的道口。

    “花色真不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要是能生一只品相一樣好的,絕對能賣不少錢。”

    云初憤怒嘶吼,不斷利用靈巧的身形躲避捕捉網,繞過抓貓賊后往胡同口跑去,迎接新的希望,“哈,幸運女神總是偏愛我的!”

    可還未逃離,陽光照耀下投出一片陰影,抓貓賊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棍甩在他的身上,踉蹌倒地,大面積的鈍痛模糊意識,等匯聚起來時,早已被惡魔織網捆綁套住。

    即使再憎恨抓貓賊的貪婪面目,也力不從心只能被抓走。

    “你們在干什么?”大爺往面包車后車廂的窗戶仔細瞧,認出被抓的六喵,繼續說道:“你們偷貓的?”

    抓貓賊心虛,繼續手上的動作,沒有看大爺,“我們是救助流浪動物的。”

    大爺心領神會點點頭,指著后面隱匿身形跟蹤著的大喵它們,說道:“那你們怎么不帶它們?”

    “別聽他的,報警!他們大批販賣貓咪!”奈何大爺根本聽不懂云初在喵什么。

    抓貓賊不耐煩,隨口敷衍,“我們的車裝不下了,下次再來。”

    大爺望著離去的車子,心底對六喵還是有點念念不舍。

    “大爺,你在看什么?”趙江查看周圍的貓群里還是沒有找到三花貓,遠遠望見有人載著一車貓,剛趕過來車就開走,無奈詢問駐留遠望的大爺。

    大爺回道:“哦,他們說是救助貓的。”

    “您有沒有見過這只貓?”拿出云初的照片。

    大爺拿過照片,瞇眼仔細瞧著,“有,剛才有只挺像的,但沒有脖子上的玻璃,才抓上車就走了。”

    趙江的眼皮子狂跳,深吸一口氣,謝過大爺后趕緊匯報最新線索,驅車打轉試圖能找到那輛抓走云初的車。

    …………

    云初觀察周圍,層層疊疊籠子里的貓咪多多少少都帶著傷,雖然都是田園貓,但每只貓咪的花色品相都非常好,他們是不是販賣貓咪的,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因為只要了解寵物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現在國內大多偏向于外國引進的品種貓,很多寵物店和寵物醫院都很少有田園貓賣。想要一只田園貓,有兩種渠道,一種是千辛萬苦去寵物店找田園貓,第二種是綁架流浪貓代替購買。而第二種也衍生出了,捕捉品相好的流浪田園貓販賣,或者,捕捉品相好的田園貓進行繁殖。

    繁殖出來的新一代品相好貓也有兩個選擇,一個帶去貓狗市場去售賣,一個作為貨源流通去寵物店。

    貓咪花色就是盲盒,即使品相再好的貓媽媽都有可能生出磕磣小貓來,品相好的本就萬里挑一,考慮成本,自然也就用綁架代替購買來美化。

    這一路上,云初也從那三個抓貓賊口中確定,他們就是綁架品相好的貓咪進行繁殖售賣的。

    路途很遙遠,繁殖貓咪的敞篷很大,看來是脫離市區范圍了,云初悲傷嘆氣,這下真就再也見不到莫憶然了,只是想想,那酸澀欲淚的感覺就越發積郁心頭。

    果然莫憶然讓自己待在他身邊就是對的,柔弱可愛的小喵太容易遭遇危險了,要是他能聞著味來救自己,自己以后一定住在他的褲兜里。

    突然,有一種瞬間迸發的感覺將酸澀欲淚的悲感壓下,蔓延,擴大,害怕的情緒充斥整個腦子,不是那種害怕自己會死的情緒,而是一種是早已在腦海中播放的預言,即將發生,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的絕望害怕。

    “是,我就在他們居住地方的不遠處。”趙江再次確認定位地點,“是,就是我現在定位的地方。”

    麗茲扶額,眼下烏青,“你在那候著,派的人已經在路上了,記住,先偵查,別暴露。”

    “是。”趙江掛斷電話,下車繞到圍墻周邊查看。

    “老板,他還是不吃。”員工回來匯報。

    麗滋壓制的怒火噴發而出,起身一把掀桌,“特么的不吃就餓死!真就以為他是王子?”抓撓散落的頭發,很是暴躁,“這種問題為什么還要跟我匯報啊?你拉屎是不是還要跟我知會一聲?”

    “死臨林青鋒!死國外了?怎么還不回來!”

    莫憶然并沒有轉告臨青鋒被交易了,而是直接讓她接手臨青鋒的工作事務,新的情報網管理還在找,不,還在偶遇中。

    第97章 你才是基因遺傳性的不行喵

    落葉堆積地面,排排層疊的銹鐵籠子,鐵棚子遮擋住陽光與風雨,讓它們在死亡的邊緣徘徊欲墜。

    死神裹挾著枝葉腐爛的枯朽游蕩在它們之間,哼著悠揚詭異小曲挑選下一個幸運兒賜予它解脫。

    鐵籠里的環境骯臟亂差,皮毛凌亂結塊下是瘦骨嶙峋的骨架,一只又一只貓咪如同腐朽樹葉一般毫無生機,相互舔毛是它們此時最溫暖的事情。

    云初看得痛心,無論是田園貓還是外國品種貓都有,在強迫它們不間斷生育繁殖情況下,給予的水和食物只能微微果腹一頓,有的貓媽媽肚子圓鼓鼓,身體卻骨瘦如柴,沒有一絲力氣可以撐起手腳。

    他們不會在乎貓媽媽的死活,即使死了也可以剖腹取出小貓,小貓更可以丟去給其它母貓養育,因為他們總會不屑于貓咪之間會相互帶孩子的友愛。

    “老喬,你從哪來弄來一只花色這么好的看三花?毛不錯,你偷的?”

    喬冶嗤笑,“脖子上又沒有牌,哪來別人家?沒準別人不要丟街上的。”

    廠棚主人王卓細細打量著云初,見他并不警惕哈氣自己,打開籠子上手要去揪后脖頸,云初露出利爪,直接在那人的手上撓出幾道深深滋血的紅痕。

    “別碰我,走開!”

    王卓被抓后,嘶聲趕緊收回手,提起一旁的鐵棍就接連不斷敲打在鐵籠上。

    金屬碰撞的劇烈響聲如是狂暴兇獸的吼叫,持續高音刺激著云初敏銳的貓耳,刺痛感與恐懼交織纏繞著他,不得不將身體蜷縮回來尋求安全。

    見云初痛苦摸樣,王卓臉上露出病態笑容,舌尖舔過后槽牙,輕蔑說道:“不挺能狂的嗎?現在怎么不叫了?”

    動作停止,響聲停息,卻有長嘶的耳鳴環繞在耳內,劇烈響聲的震蕩使得他腦子暈麻發昏,在他們的擺布之下卻沒有力氣去反抗。

    王卓提著云初丟進一個裝有一只白貓的籠子里,接著放下一碗混著濁白液體的貓糧便關上籠子,站在一旁催促著白貓趕緊吃。

    白貓幾乎每天饑不果腹,看見食物就繞過還在緩神的云初大口吃貓糧。

    就算餓死,云初也不會吃一口他們的東西,可王卓并不屑于他吃不吃,只要公貓吃了就可以。

    不一會,白貓看云初的眼神越發熾熱裸露,【那個,對不起,我很難受,不這么做的話他們打死我的,求你幫幫我…】

    云初害怕的縮在籠子角落,抗拒著白貓步步逼近,他已經知道白貓接下要做什么了,“你冷靜,我是公的!不,我是雄性,我幫不了你啊!”

    白貓一愣,隨即也縮在籠子另一角,【可是…不這么做的話,他們會殺死我們的。】

    王卓見白貓不動,揚起鐵棍敲打在白貓那一側的籠角,不耐煩催促道:“趕緊啊!熱死了,別不是做不了的廢物。”

    害怕威脅的白貓不得不服從,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云初,云初抗拒著一直躲閃,這卻引來王卓的暴怒,他一把打開籠子,眼疾手快揪住云初的后脖頸死死按住,扯來白貓就往云初屁股后面靠。

    “放開我!我是公的啊!公的!”云初抵死不從,難道今天的就要在這里痛失清白了嗎?

    即便云初有孕囊,但在白貓的意識里,他它們兩個都是雄性,怎么想都無從下手,躊躇抗拒久久不動于終。

    王卓的耐心磨耗完畢,揪著云初提出來,關上籠子咒罵著,“真是廢物,連配種都不會。”瞧著云初的毛色,就越發不死心,繼續找一只公貓來試。

    云初生無可戀,這個眼瞎的就不能先看看自己的性別嗎?屁股下邊掛著的兩蛋還不夠大?

    “你和一個男試試!看看你生不生得出來!瞎子,眼睛下面掛的兩蛋和你下面的一樣沒用!”

    “怎么配這么久?”同伙過來詢問。

    張卓咒罵說道:“今天這些貓怎么都不行了?”

    喬冶摸不著頭腦,提起云初的尾巴,指著下面掛著的兩蛋,嘲笑道:“你是不是眼瞎?這公的。”

    張卓一看,瞬間惱羞成怒,抓起云初就往加了藥的貓糧碗里懟,云初怒罵:“靠!一群混蛋!自己不行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強迫貓咪!”

    在強迫之下,云初離母貓遠遠的,在母貓渴求和露出肚皮的誘惑下無動于衷,即使在他們的手動壓制下,云初還是硬不起來一點。

    “這死貓,不行啊。”喬冶說道,“把他丟進屋里吧,這么能折騰,今晚就好好折騰它。”

    “你才不行!你全家男人基因遺傳都不行!”被侮辱,云初生氣咒罵著。

    無奈,王卓只能把他丟進一間黑屋的籠子里。

    一次又一次強迫,即使在不經意被灌了一口帶藥的貓糧,小小云初還是硬不起來,一想到最開始白貓才吃兩口就有反映了,他越發自卑,愈發自我懷疑。

    “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硬不起來呢?”總不能天生就是做受的命吧?命運太不公平了吧,“這群人渣!等我逃出去,不,給莫憶然托夢也行,絕對要讓他們牢底坐穿!”

    發泄過后是等待死亡宰割的絕望恐懼,等莫憶然來的想法也只能是當做白日夢來做,希望死后托夢給他時,他不會那么傷心。

    不舍的情緒油然而生,雖然莫憶然的控制欲很強,但他很愛自己,對自己很好,除去時刻都可能吃鐵盤飯的可能,還真就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你怎么還不來,來救我就能得到一個吻的獎勵都不爭取…”絕望時總是希望最親近的人給自己帶來曙光,在黑暗中喃喃自語幻想總是能帶來片刻安心。

    【鏟屎的?】聲音從籠子深處傳出。

    云初聞聲轉頭望去,透過貓咪眼睛的夜視天賦,清楚看到眼前的橘貓,他不確定詢問來求證心中想法,“小橘?”

    【鏟屎的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騙了我。】云小橘還在為云初沒有來接自己會云小家而感到生氣。

    云初啞然,片刻后出聲,“小橘你什么時候被抓來這里的?”

    【你為什么沒有來接我?】云小橘還在倔強。

    “我不是故意沒有回去接你們,我有事情耽誤了,我很抱歉。”云初解釋道。

    云小橘靠近云初,昂起胸膛,尾巴在他的毛發上打轉,眸子里情緒晦澀不明,【好吧,你沒有赴約,被懲罰變成貓了,我原諒你了。】

    酸澀情緒在心中蔓延,原來它們每一個都記得自己不來接它們回家就會變成小貓的諾言。

    【你有沒有受傷?】云初搖搖頭回答詢問,云小橘打量完云初后開始為他舔頭上積灰的毛發。

    【我過得不好你知不知道?帶我走的兩腳獸對我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說要好好照顧我嗎?為什么又拋棄我?】云小橘埋怨著,黑暗環境中的眼眶似乎流露出晶瑩的淚珠。

    云初自責,畢竟當初從街上把它帶回家時就是一句“我會對你很好,不拋棄你的”才讓它信任自己,在無法阻止的死亡到來,他沒有兌現諾言的能力。

    “小橘,小瑁和小奶都在家等我們。”能否離開這里,這是一個云初自己都不敢去設想的可能。

    云小橘并沒有對云初表現出疏離,在毒蛇之下的話語牽連著血肉的溫熱,【那個兩腳獸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經常有不一樣的兩腳獸來她的家里。】

    【她一點都比不過你,既不會挑貓糧,也不經常去打獵,懶散得很。】

    【想起來就給我拿貓糧,叫她也笨的很,不明白我的話是什么意思,腦子就像木疙瘩,一點都沒有鏟屎的聰明。】

    【我去抓腳腳蟲吃,她竟然給我丟掉,食物不會獵,吃的也不會認,我承認她是我見過最蠢笨的一個兩腳獸。】

    【鏟屎的,我餓了。】

    云初微微一愣,很是為難,但瞧著它的體型不只瘦了好幾圈,不由心疼,“現在沒有吃的,再忍忍。”

    【鏟屎的,你沒有錢了?什么時候這么落魄了?不是天天說很有錢嗎?】

    云初欲哭無淚,刮彩票中了一百塊錢歡呼的那天沒想到被它記得那么清楚。

    總會有辦法逃跑,天無絕人之路的,莫名很想請筆仙出來……

    拋開腦子里荒誕想法外,只有對死亡的恐懼。即便逃生欲望再強烈,只是對面禁錮了所有能力的籠子都力不從心。

    …………

    “是,底下的人偵查時看到了,不確定一定是您的貓,但毛色非常相像,不排除是您貓咪的可能。”麗茲垂眸恭敬說道。

    辦公室內信息素橫沖直撞,紊亂狂暴。雖然張文俊沒有第二性征,但看到陳羿和麗茲痛苦隱忍神情,只覺不妙。

    “現在就開車前往。”說完后莫憶然起身往辦公室走去,張文俊怔然不過一片刻,趕忙上前阻止,“總裁!您的易感期還沒有過!”

    狠厲的視線射向他,“你是omega?我是那種沒用的alpha?”

    張文俊低頭退下,繼續安排后續工作,“總裁,那里很有可能是非法販賣貓咪,需要報警嗎?”一條信息劃過,“總裁,黎家主的人確定那里就是非法繁殖販賣貓咪的,他已經派人前往。”

    冷漠肅殺神情之中沒有其余溫熱情緒摻雜,他不會在乎那里到底有沒有犯法,更不會在乎那里貓咪的死活,他只在乎愛人在不在那里,有沒有受傷,是否安好。

    或者是嫌棄自己的車技還不夠好。

    把司機趕去后座的張文俊興奮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再次期待著莫憶然刺激不要命的開車技術。

    不過就是司機的駕駛證又要吊銷了。

    第98章 等著我老公收拾你們喵

    在云小橘的抱怨中沒過多久,問外傳來嘻哈笑聲,緊接著是光亮透過開啟的門扉,照亮黑暗房間,恐懼與絕望無所遁形。

    房間內的燈被打開,恐怖可恨的場景展現在眼前,在愕然間,云小橘推著云初往籠子最深處走去,用自己的身形將他遮擋。

    云初難以消化剛才一眼閃過的場景,卻被它嚴肅勒令不要動,云小橘只是想讓那群惡魔不要看到云初,以免生出選擇意。但它不知道的是,他們從進來前的選擇就在云初身上。

    “那只貓你關在哪個籠子了?死貓,抓這么深的傷口。”王卓抱怨道。

    喬冶放下手中的物品,沒有著急附和他的話題,“上次幾根巧克力貓條賺的還挺多,不過就是這巧克力有點貴。這次怎么玩?毒貓條還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來?”

    王卓拿起一根與網上貓條包裝無異的毒貓條,笑著說,“毒貓條不多了,上次灌了巧克力之后他們又提出加入千奇百怪的東西,銷量還挺好,就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吧。”

    聽到毒貓條,云初不顧云小橘阻撓,伸出頭去看,從他們手上看到莫憶然經常給自己買的那款貓條的包裝,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在公司里宋逸思拿巧克力貓條毒害自己的事。

    原來毒貓條就是從這群混蛋這里出售的!

    王卓揪起地上蜷縮嚶嚀的貓咪,問道:“什么時候喂的來著?”

    喬冶看了看貓條,拿出手機拍視頻,回道:“一個小時之前好像,貓條是加葡萄,那邊那只吃的是加百草枯的。”他走過去腳踢冰冷貓咪尸體,“死了。”

    王卓扔下手中的貓咪,起身走到云初的籠子前,往里仔細瞧,還是看到了云小橘身后的他,面容上的神情愈加猥瑣,病態的笑容逐漸在面容是涂漆。

    他笑吟吟著伸手進去要把云初抓出來,云小橘死死擋在他面前,炸毛哈氣,不做退讓,想起他們對自己同類的種種罪行,它更是義憤填膺,張開利齒對著王卓的手快速咬下一口,撐出利爪做出防御姿態。

    【走開!走開!別碰我主人!】

    它們愈發抗拒,王卓他們就越發興奮,它們的痛不欲生的嘶喊添油加柴讓罪惡浴火燃燒更加旺盛。

    王卓不再糾結,把云小橘和云初一起抓出來。

    云初掙扎不斷,手腳并用抓撓揪住自己的手,奈何他們戴上厚實的防咬手套,即便利爪因反抗斷裂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看著相互依偎尋求安全感的兩只貓,邪惡心理作祟,難以忍耐,“先搞哪只?”

    喬冶眼神玩味著在它們身上游走,在云初憤恨的下享受,“選那只橘貓吧,群上不是有人說橘貓很能吃,想看看胃有多大嗎?”

    恐怖又殘忍的話在云初耳邊如雷巨響,上前將云小橘擋在身后,弓背炸毛哈氣,“走開!”該死的虐貓人,為何他們不體驗一次自己施加在無辜貓咪身上的痛苦呢?

    人心的欲望險惡是永遠也猜不透的,有恩義就有仇惡,有仁慈就有冷血。心理總會對可愛的事物產生喜愛,在不斷加疊的喜愛終會變質為殘暴。

    可愛的事物總會有人愛,那可愛的事物在毀壞時是怎樣的殘酷?那是比喜愛更加上癮的殘暴嗎?

    等嘗試過之后會發現,那是能滿足欲望,能讓心臟激烈跳動,能讓血脈興奮噴張的刺激,再等激動心情平復時,冷滯的血液會叫囂著需要填補的欲望,而后只有還返往復才能滿足不斷躁動的冷血。

    嘗試,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死亡,只有源源不斷。

    貓咪抵抗的反應,揮舞的四肢,求生的嘶喊,恐懼的眼神無一不例外會使得王卓重拾心跳劇烈跳動的刺激狀態,那是他最想要的。

    撿起一旁的鐵棍往云初身上甩去,云初敏捷躲過被打傷內臟的危險,卻還是跑不過鐵棍長度,小腿無奈被鐵棍尾部劃傷,鮮紅血液瞬間流出將周圍毛發浸染。

    王卓趁得機會,一把掐住云小橘的脖子往刑場帶去。

    腿上的刺痛,孩子的嗚咽,絕望包裹的恐懼,即使心底再有救星降臨的希望,在無能為力待宰的此刻,也磨滅飛灰。

    云初恨,怒,自責,為什么自己總是這么無能,連保護家人,保護自己的最基本能力都沒有,只會無用的讓淚水奪眶而出。

    頹然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肆意擺弄云小橘,連上去撕扯的勇氣都沒有,“為什么…為什么…”想要保護,想要活著…很難嗎?

    在絕望鋪天蓋地的塵土下,總會有一粒發芽的種子,它是煥發新生亦或是沉寂睡去,只在云小橘那一聲生不屈的吶喊中翻涌。

    【別動我!我要撓死你!】

    【鏟屎的你在那干什么?你夢游了?快來幫我,快來咬死他!】

    滴滴淚珠在呼喚中打轉,奮起反抗的意志也逐漸醒來,總會抱怨自己太倒霉,但自己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都說開朗的人都很幸運,其實開朗的人看什么事情都是往好的結果去發展,在最終結果,無論怎樣,他們依然會豁然向前。

    所以,不是開朗的人都很幸運,而是自負的人都很悲觀,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只會在悲觀人的頭頂上倒塌,因為開朗的人總會揚起手臂支撐天空,“其實也不是很糟糕,至少世界高度還有我身高的距離。”

    【我不吃!別碰我,小心我的鏟屎官把你打出屎!】

    至少不是很糟糕,不能因為可能會與莫憶然陰陽兩隔而頹廢,明明自己一開始變成貓的時候還在開心期待可以嘗試貓條的味道,所以,至少死之前還能再撓兩爪泄憤。

    “放開我的貓!該死的貓販子!小心我把你打出屎!”聲音響起,房間內的人都驚訝向著聲音來源看去。

    云初才后知后覺自己又變回人形了,恰好也可以利用現在的力氣去對抗他們,雖然一絲不掛總會有些尷尬。

    在兩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將所有的憤怒全都匯聚在一起,抄起地上的鐵棍就往王卓的肩膀揮去。

    憑空出現一個長著貓耳朵的人讓他們如是見鬼一樣,連忙驚恐向后退去,云初見狀趕緊抱起云小橘就往門口跑。

    可剛一開門就撞見了販貓賊的同伙杵在門口,猶豫向后退兩步。

    同伙的身形比云初還要高一個頭,還是一個alpha,鼻尖輕微環繞房間云初因恐懼而散發的信息素,獸性的欲望瞬間激發。

    他擋住門口將云初步步逼回房間內,關上門反手鎖上,燥熱的下身,口水緩解干燥喉嚨,無一不表現出alpha對omega的渴望。

    云初暗道不好,自己與alpha的力量懸殊,更何況房間內還有兩個男人,現狀簡直比還是貓咪時還要慘烈,“別過來!小心我詛咒你們!”

    幾人微微一愣,心下顧忌,哪個華國人見到帶耳朵的人,第一反應不是妖就是鬼?四大名著的翻拍是從小看到大,對半人半妖怎不會產生恐懼。

    見他們猶豫,云初抬手學著電視劇的動作隨意捏決,“誰敢再動我就讓他老母死!”嘴上不斷念念有詞,更是微微翻起白眼。

    這還真就反駁不了,云初喊得神乎其神,身后的尾巴還繞遮擋住尷尬部位,王卓沒有再動,但視線還是不斷在他的身上徘徊。

    云初被盯得不自然,唯有那個alpha還在繼續步步逼近,“都說別過來!你想死?”

    那人嗤笑,“裝什么?要死就一開始整死我,別在這裝神弄鬼。”

    “喬楠,你想干什么?別靠近他,還帶著耳朵,邪乎得很。”喬冶警告道。

    喬楠不顧哥哥的阻攔,繼續上前,云初見狀直接將云小橘揣在懷里蹲下來,把頭埋在溫軟的毛發上,“這下真死定了。”得想個辦法自殺保住清白。

    “不是很能嗎?這會怎么就害怕了?”難以忍受的欲望促使他盡快泄欲,見云初沒有再裝神弄鬼,王卓兩人也逐步逼近,緊干的喉嚨咽下不存在的口水。

    憤恨不屈的視線瞪向喬楠,云初決定在死之前口嗨一下,“害怕?不存在的。要害怕的應該是你們!”

    “哈哈哈,小臉張得還挺不錯。”

    “你們做這些喪盡天良事還用怕我詛咒你們?遲早有人收了你們!”

    王卓輕笑,裸露的視線在云初的身上游離,“老天眼瞎,不然早就收了我。”

    云初躲開伸過來的手,繼續在alpha信息素下堅持,“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我老公讓你們牢底坐穿!”平常害羞著不敢稱呼,今天在這里口嗨真是沒有一點負擔。

    喬楠不屑,釋放出更多信息素,“老公?可以啊,叫你老公過來,或者我做…”

    “嘭!”門板轟然倒塌。

    除去幾雙愕然的眼睛外是云初驚喜的神情,“老公!”

    三個大男人將自己老婆圍在墻角欲行不軌之事,莫憶然當即暴怒,飛快上前扯住最外圍喬冶的后領子就往墻上扔,喬冶的后腦勺磕到,腦子迷糊跌下痛苦捂頭。

    見兄弟被打,王卓捏緊拳頭對著莫憶然揮去,不到一臂距離就被莫憶然眼疾手快截下,抓緊手腕用力一折直接錯位。

    凌冽冰冷的信息素裹挾風雪將整間房侵襲,被壓制的喬楠強忍不適,“你誰啊?”憤怒撲向他扭打在一起。

    扭打在一起的都是力量相等,在莫憶然面前,他們沒有還手的余地,他擋下喬楠甩過來的拳頭,青筋暴起的拳頭反擊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他的側腦,拿起桌上的小刀就往那記恨的腺體扎去。

    喬楠痛苦倒地,伸手去勾傷口上的刀,卻因為絕對強大信息素的壓制而不斷顫抖,冷汗直流。

    第99章 幸運女神總是偏愛的喵

    莫憶然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脫下外套包裹住云初,一直繃緊的神經在確認他安然無恙后依舊無法平息,溫熱的吻鋪天蓋地在云初面容上落下。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一聲聲自責砸落在云初心頭,他從來沒有怪罪莫憶然的意思,他不必對自己道歉。

    該道歉該受到懲罰的應該是那群販貓賊。

    “我沒事,沒事,莫憶然,我找到小橘了。”他露出懷里的貓咪,“你看。”

    那眉開眼笑依舊燦爛的笑容使得莫憶然看出神,但視線卻無法忽視云初小腿上的細長劃痕,他伸手輕輕撫去,心疼又不敢用力,“誰劃傷的?”

    云初沒有說話,牢底坐穿和斷腿牢底坐穿來贖去虐殺貓咪的罪,他選擇更殘忍的報復,他不會仁慈,畢竟他們沒有對無辜的貓咪流露出過一絲仁慈。

    抬手指向坐在墻壁暈乎捂頭的王卓,莫憶然會意,肅殺的眼神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只是這一響,他的懲罰已經落定。

    莫憶然一來到這個廠棚,不顧眾人提醒就直奔云初所在的房間,沒有為什么,即便是心臟隱約一剎的感應牽引,他也絕不會選擇忽視任何找到云初的可能。

    不明所以的張文俊只得在后面安排人員尋找后,才跟上莫憶然的蹤跡,聽到巨響后趕忙跑來,與門板分離的門框后是莫憶然的背影,還有顆長著貓耳朵的頭?

    疑惑的視線收攬痛苦倒地的三人,攜手圣母仁慈默哀后上前詢問,“總裁,黎家主想讓我們把這個地方交給他們解決,您的貓咪找到了嗎?”

    貓耳人的懷里似乎有一只貓咪,但不是總裁的三花貓,不過這人竟是一絲不掛,看來這群人不僅虐貓,還做著道德泯滅喪盡天良的事情。

    莫憶然將云初公主抱起,神情狠厲肅殺,“不交予,這里的貓咪他愛處理就接手,把那三個人抓起來。”

    張文俊面色震驚,在看清云初的臉后才想起是莫憶然辦公桌上相框里的那個人,點頭繼續安排事物,“是。”

    云初對視他后驚嚇“嘭”地趕緊把耳朵收回來,但還是擔憂貓咪們的狀態,“莫憶然,這里的貓咪會怎么處理?”

    張文俊回道:“黎家主派的人已經在路上,黎家是依愛流浪動物基金會和救助站的創立者,他們應該會將貓咪帶回救助站進行治療,不用擔心。”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莫憶然是商人,云初不能保證他一定會為了自己而救助這整個廠棚里的貓咪。私心和仁慈在一起總是猜疑的,但退一步總是會諒解的。

    但他這種從不想欠別人的性格,總是會無形的拉開他和莫憶然的距離,而莫憶然總是在努力讓他過度依賴自己,一個廠棚的貓咪又算什么?救與不救是映射愛他多少的鏡面。

    接下來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但并不需要云初插手,筋疲力盡的他縮在莫憶然的懷里疲倦睡去,針墜如雷的車室內,裝張文俊大氣不敢喘,唯有云小橘高傲的來回審視莫憶然。

    【你怎么也變成這樣了?】鏟屎的和后來的小黑都能變成兩腳獸,它想,自己也要變成兩腳獸,和鏟屎的搶他做的飯菜。

    莫憶然眼眸內思緒千回百轉,沒有回答,只是把車內常備的貓糧拿出來喂它。

    呼吸纏繞之間,信息鈴聲的響起讓張文俊無法再忽視問題,“總裁,這位是?”

    “你的老板娘。”莫憶然沒有絲毫猶豫即刻回答。

    老板娘還挺特殊,“夫人他好像有點…不是人……”這會掉頭的話也只有張文俊敢直接說了。

    莫憶然并沒有生氣,“你見過的還少?”

    確實不少,會長羽毛的臨青鋒,神經共感的陸氏兩夫妻,張文俊以為自家老板會是他們中最“正常”的一個,誰知道是最不正常的一個。

    出生入死了這么多年,明面是上下級關系,背地里和陸承燁那樣的兄弟關系也沒有差異了。

    “事情都調查完了?”

    張文俊點頭回應,“嗯,云老太太也接過來了,現在在長水流園。宋家不承認,陸家只有陸承烽在堅持扶持宋家。”

    執迷不悟的哥哥,敵對陣營的弟弟,唯利是圖的家人,在最后關頭陸承燁依舊迷途不返,將與宋逸思訂婚取消的錯歸咎于莫憶然對宋家的打壓和對宋逸思的囚禁與誣陷。

    宋逸思計劃把云初賣掉和違法使用誘情劑之前的訂婚取消也不過是宋家為了解決產業危機的權宜之計,但訂婚取消后,沒想到的是莫憶然會為了一只貓咪大動干戈。

    在亦博集團以及莫氏旗下其它產業的打壓下,陸家沒有理由為了長子的白月光而得罪他,一個宋家對于陸家更是不值一提。

    宋家產業岌岌可危,即可在下一瞬間轟然倒塌,解決莫憶然對宋逸思的指控和起訴更是力不從心。

    拿捏陸承烽對宋逸思的情深義重,乞求他幫助自己兒子渡過難關,可陸家長輩警告過的陸承烽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求助關系僵硬的弟弟,請求他與莫憶然好好協談,收回對宋逸思的控訴。

    結果可想而知,宋家倒臺前的黑料本就是陸承燁爆出來,其中更是有他的一份親力親為,讓莫憶然回心轉意更是天方夜譚。本就不即不離、疏不間親的親兄弟關系徹底鬧翻。

    除此之外,涉事販賣云初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狗肉店老板的貨源為非法無證進售,屠宰過程中也沒有進行必要的檢疫流程,在莫憶然派人砸了后強制關閉店鋪,繼續承擔后續相應的責任。

    繁殖售賣貓咪的廠棚責任較多,光是軟件線上交談虐貓收取的費用和線下虐貓就足矣曝光媒體受到道德的千夫所指,廠棚無證經營和無檢疫出售貓咪也要承擔相應責任。

    在次之上,莫憶然都會加上販賣并私自殺害私人個有寵物的訴訟。

    就這樣,莫憶然視如珍寶的三花貓被殺害。

    隔日,連同陰暗角落虐貓人群的曝光一起登上熱搜。

    …………

    在外省拍攝的黎銀燭盡管知道云初被綁架的消息,但消息延遲的他在看到熱搜后即刻丟下廣告拍攝趕回A市。

    剛睡醒腦子還在開機,云初懵然看著把自己圍成一圈的四只貓咪,把WiFi關了換流量,才抱過黎銀燭,“你怎么在這里?”

    見到哥哥的精神和身體無恙,才安心下來,“大哥在下面和莫先生講話,我偷偷上來看哥哥的。”要不是變成貓,不然絕對忽悠不了門口保鏢。

    “哥哥身體沒事吧?餓不餓?”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還是別讓云初再暈頭轉向了。

    云初挨個拍拍貓貓頭,抬手輕揉壓酸了的耳朵,回道:“沒有,不過有點餓。”

    【主人要吃什么顏色的貓條?我去拿。】云小瑁自告奮勇。

    【我也要。】云小橘懶散附和道。

    云初莞爾一笑,一睜眼就能看見可愛的貓貓,早餐還有貓咪伺候,簡直比皇帝還要美滿,“不用了,我們一起下去吃。”主要是想吃王叔做的灌湯包。

    昨晚通宵跑酷的云小奶還沒有睡醒,但身邊有云初起床的動靜就立馬彈射起身,【爸爸等等我!】

    昨晚云小奶抱著回來的云初喜極而泣,現在它是一點都離不開云初半毫米,喝個白開水都要問什么味。

    昨夜被莫憶然趕出臥室后,又害怕有壞兩腳獸來把云初帶走,就通宵把整個長水流園繞著巡查不下三遍。

    小腿上傷口并不深,不至于走不了路的程度,就在云初穿上拖鞋要起身時候,一聲呵斥傳來,“是想讓腿廢掉是嗎?”

    云初抬頭望去,對上莫憶然斥責的眼神,自己是山豬吃不慣細糠,奈何他小題大做把淺傷口意識為骨折。

    “我能走!”昨晚去哪都被莫憶然抱著去的羞恥感還是久久不散。

    莫憶然傷心,自個老婆怎么就不能矯情一點呢,無奈和無視云初的反抗公主抱起帶他去洗漱。

    自覺上到臥室看望云初不禮貌,卻又煩躁等待的黎寒酥才回過神來弟弟不見了,看到貓形弟弟跟在莫憶然身后過時,也才發覺自家弟弟臉皮什么時候這么厚了?

    向著云初溫柔微笑,打招呼道:“中午好,昨日沒能見到你,今天才帶著貍奴過來,玉面身體可有恙?”

    黎寒酥的溫柔微笑是帶著那無法忽視的成熟穩重,哥哥大樹的形象觀很深刻。才發覺是中午的云初稍有尷尬,但還是要禮貌回答,“謝謝,我沒事。”

    “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黎寒酥回道,拉來黎銀燭坐在自己旁邊。

    望著桌上精美的禮盒,云初問道:“這是什么?”

    黎銀燭激動著立馬回道:“哥哥,這是家里廚師做的零食,本想給你帶補品,但媽媽說你應該會喜歡這個,我想,哥哥你看了之后也會喜歡的!”

    劉媽解開綢帶,打開盒蓋,捻出覆在零食上的糯米紙,眼前的焦糖、冰糖和鹽焗的老鼠干、蟑螂干、蚱蜢干、蜥蜴干,把云初所有的沉默都拉出來遮擋住心中震驚的情緒。

    黎銀燭期待著,“哥哥,很好吃的,你試試看!”

    抬頭對上黎寒酥相同期待眼神,慢悠拿出一串仔細打量,莫憶然不是很同意,“阿云前生的飲食習慣和你們不同,他可能不是……”

    沒有在意莫憶然說話的云初咬上一口嘎嘣脆的焦糖蜥蜴干。

    莫憶然:!!

    細細咀嚼,意味品嘗,清秀白凈面容上燦若明星的眼睛瞬間瞪大,“好吃!”

    莫憶然有那么一片刻的窒息和無助,原諒他并不能接受。

    但鹽焗的味道有些香。

    第100章 訂婚還是戀愛喵

    焦糖蜥蜴干幾口就啃完,云初還有些意猶未盡,焦糖的甜膩在烤鹽適配的提鮮下,不咸不膩。蜥蜴干的肉經過烘烤后緊致有嚼勁,骨頭酥脆不硌牙。

    吃完后抑制不住對唇齒留香的想念還想再來一串,但在莫憶然微微嫌棄且震驚神情下,還是安分好蠢蠢欲動小手。

    “哥哥,怎么樣?好吃嗎?喜歡嗎?”黎銀燭期待問道。

    云初點頭,回味說道:“很好吃,怎么做的?比豬肉脯還要好吃。”

    黎銀燭眼尾揚起,神秘兮兮回道:“這可是我們家的獨特秘方!”

    經過時代發展,條件增長,符合黎家人口味的零食和飯菜當然是經過他們的體質量身定做的,現在的各種口味可比以前只曬干腌鹽好吃多了。

    在外人看來,這口味或許很奇特難以接受,但對于黎家人來說就是珍饈美食。

    看著貪吃視線眼巴巴不舍離開奇特零食的云初,莫憶然寵溺嘆氣,云初喜歡就好。

    “我們說正事吧。”黎寒酥拿出兩個證件擺在桌面上。

    是云初的身份證和黎家大房的戶口本,大頭照是以前云初的照片,“你看看,如果覺得照片和現在差異太大,我們重新去辦。”

    云初拿起新生身份的象征,明明只是一張小卡片,但在手上卻是無比沉重,與大頭照對視那一刻是迷茫,轉頭看向莫憶然是無措,感受心臟跳動血液流淌的自己是鮮活。

    當溫暖手掌牽上感知時,他很開心,這一世,心臟跳動有了回響。

    “謝謝!”

    黎銀燭為他感到非常開心,“哥哥,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今晚就拉著哥哥出去嗨,莫憶然也別別想阻止!

    黎寒酥很是欣慰,“玉面,爸媽還沒有見過你,在出嫁之前先回家和大家熟悉熟悉吧。”

    要去與法律意義上的陌生爸爸媽媽見面,云初怯懦,前生他只有奶奶,沒有過爸媽,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和父母相處,更害怕黎父母會不喜歡自己。

    黎寒酥看出云初的擔憂,安慰道:“玉面不用擔心,爸媽看過你前生的資料,他們很喜歡你,如果不想在家里住的話,可以和貍奴住一段時間。”

    “住一段時間?”云初很疑惑,轉頭向莫憶然望去,殊不知他的臉都已經黑成煤炭了。

    黎寒酥對莫憶然的陰鷙氣場置若罔聞,繼續說道:“是的,在出嫁之前,玉面你是不能住在未婚夫家里的。”

    “未婚夫?”云初更驚訝,這又是趁自己不在把自己賣去哪了?

    莫憶然面色陰沉,說道:“黎家主記性真是不好,我說的是直接領證。”

    黎寒酥依舊眉眼溫笑,“莫先生操之過急了,我們又不會把玉面吃了,玉面需要和家里人相處坐實黎家大房二子的身份,所以先要訂婚。”

    “直接領證。”莫憶然堅決。

    “直接領證會惹得旁系嚼玉面跟著野貓跑了的舌根,訂婚。”黎寒酥不做退讓。

    莫憶然輕笑,自己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們,應該把云初死死拿捏在手里才是,“直接領證。”

    黎寒酥眸子里閃過一絲思緒,沉吟片刻后,開口道:“玉面應該先擁有自己的生活社交,而不是直接嫁做人夫。”

    “我們談過的結果可不是現在這個,直接領證。”

    “你們就不能先問過我的意見?”劍拔弩張之間穿插進來一聲惱怒的聲音。

    云初很是生氣,這個身份是他們給的,自己自然會感激,如果一開始就是為了操控自己才給予的身份,那他寧愿出去流浪。

    他愛莫憶然,可是他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直接領證確實過于著急了,在婚姻之后的柴米油鹽,他更想有一段甜言蜜語的戀愛和丈夫回憶。

    “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玉面的意見。”黎寒酥道歉。

    云初盯著莫憶然,等待他的道歉,但還是忍不住教訓,“你是怕我跟野貓跑了還是怕我憑空消失?說好要問過我的意見不擅自做主的呢?你這張嘴就是貼個百分百信用度的膜來騙我?”

    莫憶然注視著他的眼睛,解釋道:“誰知道外面哪個不長眼的勾搭你,結婚后你就是我夫人,我安心。”

    云初說道:“你的標記密度比空氣還低?外面有眉毛下不掛珠子的還能看到我?成天就知道瞎擔心,天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干脆把我別褲腰帶上得了。”

    莫憶然沉默片刻,“可以,是個好辦法。”

    云初:……

    “所以,玉面的意思是?”黎寒酥打破凝滯氣氛說道。

    考慮片刻,莫憶然選擇直接趕人,“我會和阿云好好商量,介時再黎家主答案。”

    明白暗層意思,黎寒酥也厚臉皮了,抱起弟弟招呼,“好,那我們就等待一天,希望玉面能在明天給予抉擇。對了,今天的訴訟…還是等玉面想好了再給我們消息吧。”

    “希望玉面能夠尊重我們未出嫁不能和野男人同住的規矩,畢竟這是為了我們家族的秘密著想。”

    云初和黎銀燭道別后,望著離開的背影出神,新的疑問又出現了,“什么訴訟?”

    莫憶然察言觀色才將云初抱進懷里,汲取著頸窩的溫度,啞聲回道:“是關于你前生被謀殺的案件,明天還有殺害我三花貓的案件。”

    “你的三花貓?我什么時候死了?”小小的腦子,大大的迷霧。

    莫憶然解釋道:“自然是不能便宜宋逸思,能加就加。

    只是真做了一個貍貓換太子魚目混珠的假戲。廠棚里找到一只三花貓,宋逸思有購買毒貓條的記錄,找人隨便做了一個他殺害我貓咪的場景。

    單單只是雇兇謀殺你的刑法還不夠,加上這個也不夠……”

    他將云初的臉掰向自己,希望眼眸里惶恐的悲傷能與他共鳴,“阿云,我想殺了他……”

    云初面無表情,抬手順著硬朗下顎撫上耳垂,眼里的思緒不明,“你會殺了我嗎?”

    莫憶然怔然片刻,沉聲回道:“會,你堅決要離開我的時候。”其實他不知道……

    “那你離開我,我可以殺了你嗎?”

    “可以。”停頓片刻,“我不會離開你。”

    云初調整身姿,對視他的眼睛,在額頭上落下一吻,“你的回答總是投機取巧,不固執在已有的選擇里的,所以在你殺人離開我之前,你會為我考慮的。”

    “嗯。”鼻音緩慢響起。

    云初呢喃著,“笨蛋莫憶然。”害怕就留著壞事降臨的時候再來吧,現在只要安逸把惶恐替代就好。

    氣氛凝滯許久,莫憶然才開口打破寂靜,“阿云,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領證?”

    “我有說不愿意嗎?”對上驚喜的眼眸,繼續說道:“我們沒有談過戀愛,結婚之前不應該都是先談個了解對方的戀愛嗎?直接領證算是閃婚了。”

    莫憶然說道:“我們之前不就在談了嗎?”

    “……”云初欲言又止,“我想和你一起體驗更多不一樣的生活體驗。我還沒有戀愛過,初戀還腦抽暗戀上一個特別摳的人,之后也沒人追我,我不想錯失一輩子只能有的第一次戀愛,不然會有多遺憾啊!

    至少在以后還能嘲笑一下以前的自己。”

    云初說的話,他是心動的,他會尊重他的想法,“好。”

    “你想談多久?什么時候訂婚?想在哪辦婚禮?”莫憶然繼續提問一連串問題。

    他確實是過于著急了,但云初為此感到非常開心,笑顏逐開,說道:“等你覺得時機好的時候我就接受你的求婚。”

    什么是好的時機?莫憶然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戒指都沒準備就拉著人直接扯證,怎么看都荒唐。

    “好,阿云想去哪約會?我都安排好。”

    “我看是張特助安排好吧?”云初說道。

    莫憶然眼神誠摯,認真說道:“我自己安排,阿云只要享受就好。”

    “可以啊,莫特助。”云初眉開眼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黎…小貍他哥哥說的回黎家主怎么辦?小貍他哥哥怎么稱呼?”不記名字的后果實在尷尬。

    莫憶然說道:“我也不知道,阿云直接叫黎家主吧,阿云別想他們的事了,和我想想之后約會想做的事情吧?

    我看網上都有一個清單,我們把想要做的都寫下來,全都實現之后阿云就答應我的求婚?”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云初想。

    ……

    接下來幾日的每次庭審,莫憶然都會去陪同云奶奶,介于云初的面容所以不便參看。

    即便云奶奶暫時住長水流園,云初也沒有勇氣正面對面奶奶,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來和她相處,在看到她悲傷哭泣從法院回來時,更是心疼不已,卻在上前一步時落荒而逃。

    或許知道奶奶身體還健康,她知道自己沒有遺憾,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云奶奶非常感激莫憶然為云初所做的一切,她多么希望是云初帶著他回來看望自己。案件審理,宋逸思的刑罰判下來后她就離開了長水流園。

    孤身一人有著回憶魂牽夢繞不叫孤,在世無所牽掛才是孤,之后云奶奶只是回到丈夫的家鄉,孩子成長的童鄉,在家與祠堂之間往返,等待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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