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死神
殺生丸冷冷撂下一句:“看好這小蠢貨。”
然后就提著刀沖上半空,和那道模糊的影子撞在一起。兩個和他同來的人持刀一前一后將眾人圍在其中,絲也控制著絲線將昏迷的人也拖進這個小圈子。
步美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在剛才上船離開了,現(xiàn)在這里能站著的大多是步入社會工作多年的成年人,雖然對眼下越來越離奇的發(fā)展頗為震驚,但并沒有完全失去分寸,至少表面上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
目暮警部作為在場的人中警銜最高的一個,認為自己有必要扛起眾人的安危,雖然實際上他未必能打過毛利蘭,但態(tài)度依舊要拿出來,比如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歷。
他的態(tài)度還算溫和,畢竟看樣子對方是救了他們,但這兩人剛才持刀威脅松山久幸的模樣他也沒忘:“請問幾位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什么要來這里?”
綠發(fā)少年看上去挺活潑,和一般的同齡孩子沒什么區(qū)別:“我們是接到求助信來幫忙的啦!說好的剿滅犯罪組織呢,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些家伙!”
白發(fā)青年晃著腿,看起來也不是個安分的性格:“如果只是普通人還要我們做什么,殺生丸一只狗就足夠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攻擊落在白發(fā)青年的位置。青年早有預料,姿態(tài)優(yōu)美如舞蹈般旋轉(zhuǎn)著躲過,嘴里還在嘟噥:“小氣鬼!”
離他最近的高木涉嘴角抽了抽,那位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白犬,但你這樣直接說人家是狗,被揍是理所當然的啊!
工藤優(yōu)作和松山久幸一樣,站在工藤新一身邊,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手中的刀:“毛利藤四郎……鶴丸國永……都是代號嗎?”
工藤新一也反應過來:“毛利藤四郎,傳聞中一開始屬于毛利輝元的短刀,現(xiàn)存東京國立博物館;鶴丸國永,平安時代刀匠五條國永所作的太刀,現(xiàn)在應該是在宮內(nèi)廳。”
工藤有希子:“所以為什么這些組織的代號都喜歡用一個統(tǒng)一的主題,不是酒就是刀,難道這樣做會升華企業(yè)文化,提高凝聚力嗎?還是想打出品牌效應?”
松山久幸此時也在腦海中詢問945。
白發(fā)青年噗嗤一聲笑了,上面打得火熱,下面的氛圍竟然其樂融融:“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想想用酒名做代號,除了那個家伙喜歡酒之外,大概還因為能在想代號的時候偷懶,順便能提升格調(diào)。魚冢三郎和伏特加,明顯是后者聽起來更神秘,不是嗎?”
有希子給工藤優(yōu)作遞了個眼神,這家伙是真的了解組織,不是胡說的,所以那個求助信……
工藤新一掃了一眼最有可能發(fā)出求助信的松山久幸,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在發(fā)呆?
白發(fā)青年比了個耶,還送出一個wink,大笑著說:“不過我們的可不是代號,而是真名哦!”
【……這兩個家伙是刀劍付喪神!在他們的世界是維護時空秩序的。】
見多識廣的大佬945說。
【而這個黑漆漆的家伙……是為了奪取這個世界而來。他們有很多稱呼,但最廣為流傳的是“獵星者”,以各個世界為目標而在混沌宇宙中不停穿梭的一群人。】
【之前傷了你的也是他們嗎?】
【那也是一位“獵星者”,不過比這個更強。這群人中有的是為了增強自身的力量而毀滅其他世界,有的……則是為了自己的世界,像這樣純科學側,又即將晉升完整世界的小世界是他們的最愛,既沒有強者能與之對抗,又能融入大部分世界,就像超市晚上的一折便當,是很受歡迎的。】
【之前告訴過你,世界與世界之間也會存在吞噬和融合,而一個世界的危機不僅來自未完成的命運線,還有孕育了祂們的混沌。混沌宇宙中誕生的世界數(shù)不勝數(shù),但混沌并不是永遠安寧平和的,每過一段時間會誕生力量劇烈波動的潮汐,這段時間并不固定,但一旦發(fā)生,就會有不知道多少世界被沖破壁障,就此毀滅重歸混沌。】
【這樣的命運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因此誕生了“獵星者”,他們通過奪取其他世界的力量來填補自身的世界,以此抵抗潮汐的摧殘。而宇宙中也流傳著一種說法,那就是潮汐的誕生是因為誕生了太多的世界,大量世界脫離混沌,造成混沌中力量的偏移失衡,所以激蕩出潮汐,當被毀滅的世界達到一個值時,潮汐就會停止,換而言之,只要混沌中存在的世界數(shù)量不超過那個臨界點,毀滅的潮汐就不會來臨。】
【所以他們除了奪取其他世界的力量,還會將其毀滅?】
【是,拿不到就毀掉。世界命運線即將完成的時候,世界卡在晉升的邊緣,規(guī)則劇烈變化,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把握得好的話能花費極小的代價拿下一個接近完整世界的力量,比未完成之前的力量多出數(shù)倍,所以很多獵星者都喜歡挑選這個時候。】
天空之上,那模糊不清的影子被殺生丸的刀斬開,徹底露出了其中之人的容貌,那是一個黑發(fā)黑衣,身披白色羽織的男人,他手中同樣握著一把刀。
殺生丸舉起刀:“這副模樣……是死神啊,我曾聽說過,沒想到你們也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令人不齒。”
男人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容,因為相似的語句他已經(jīng)聽過了太多次:“無需多言,你并非此世界之人,當真要阻攔我們?”
“瞧你們不順眼,順手而已。”
半空的兩人再次交手,這一次他們明顯都沒有留手,造成的傷害更大,逐漸波及到松山久幸等人所在的位置。好在有毛利藤四郎和鶴丸國永在,雪亮的刀光為他們擋下一道又一道攻擊。
【這家伙叫朽木白哉,是一名死神,本職是斬滅凈化名為“虛”的靈魂異變存在,保護人類,平衡世界,因為世界規(guī)則賦予的力量屬性,對靈魂特攻。朽木白哉是他們那邊的大貴族之一,還是番隊隊長之一……嗯?】
松山久幸一邊警戒著準備隨時出手,一邊分心聽945介紹。
【怎么了?】
【不對,還有其他人闖進來了!快把員工叫回來,還有店里那邊!】
話剛說完,松山久幸突然感覺胸口一窒,吐出一口血來。
工藤新一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卻發(fā)現(xiàn)松山久幸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而他身后本應最緊張的絲竟然再次身形模糊起來:“喂!松山!”
所有人都圍攏過來。
毛利蘭摸出手帕試圖給他擦拭,卻被一把抓住。
松山久幸看著系統(tǒng)界面上陡然暗下去的三個員工頭像,目眥欲裂:“秋園哥……神田哥……東原哥……”
工藤新一聽見他說的話,連忙追問:“他們不是在警視廳追捕那個炸彈犯嗎?”
“出事了……出事了!”松山久幸猛地抬起頭,怒不可遏地看著空中的黑衣人,“是他們做的!”
【別急,還有轉(zhuǎn)機!】
絲也終于將身形穩(wěn)定下來,三條長長的延伸到天邊的絲線縮回袖中,阿笠博士探著頭瞄了一眼,絲線另一頭什么都沒有。
絲俯下身環(huán)住松山久幸輕聲安撫:“沒事!沒事!他們都還在。”
松山久幸眼中爬滿了血絲:“我知道……絲,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絲張開的臂膀毫無保留地接納他:“當然,這是我們共同的愿望。”
【有人進攻米花町的店鋪,應該是為了宮野姐妹,已經(jīng)被我擋回去了,但是其他人……】
目暮警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問:“警視廳那邊究竟發(fā)生什么了?”
但已經(jīng)用不著松山久幸回答了,他們四周突然出現(xiàn)幾個空洞,從空洞中走出幾個裝束相似的人,而他們手中提著在場眾人熟悉或不熟悉的人。
“園子!”
“爸爸!園子!世良同學!”
“園子!降谷先生!服部和和葉……為什么大家……”
“那是誰?怪盜基德?”
一群著急的聲音中混進去一個異端。
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扛著降谷零和毛利小五郎兩人的藍色短發(fā)男人將人扔在地上,然后撓了撓頭:“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靈魂體的存在,是和其他世界融合了嗎?這種屬性的材料還能用嗎?可惜只抓到兩個,要不是突然冒出來一個付喪神,剩下三個也跑不掉。”
白色短發(fā)瞇瞇眼的男人也將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以及諸伏高明丟在地上:“好久沒有抓過這么零零碎碎的了,要不是我們敬愛的朽木家主搞不定這邊,哪用得著跑這一趟。”
眼下有著淚痕般的黑色痕跡的黑發(fā)男人丟下一個滄桑的老人和一名中年男子,并疑似怪盜基德的白衣人,又把另一只手拖著的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放在地上。
他最矮小的身材扛了最多的人。
“這只犬妖力量強大,不好處理。”黑發(fā)男人頓了頓說,“還有兩個付喪神。”
所以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命運之子不足為奇。
白發(fā)的瞇瞇眼男人笑著說:“哎~這邊也有付喪神啊,我怎么沒這么好運遇上!”
同樣是白發(fā)的鶴丸國永歪了歪頭:“現(xiàn)在不就遇上了?雖遲但到嘛!而且你不覺得……我們撞人設了嗎?同樣是白發(fā)角色,我們今天一定要一決高下,選出最佳人氣王才行!”
瞇瞇眼男人點點頭:“這個提議有意思,怎么比?”
鶴丸國永將刀置于身前,樂呵呵地說:“當然是誰活下來誰就贏了啊!”
第222章 半截
“活?”瞇瞇眼男人手放在刀柄上,“準確來說,我們都不算活吧?不過我喜歡。”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從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現(xiàn)的時候卻是在阿笠博士身邊不遠處,阿笠博士差點被兩人戰(zhàn)斗產(chǎn)生的沖擊力掀翻。
兩柄刀相撞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鼓膜,心臟忍不住緊縮起來。
鶴丸國永向后滑了半步:“哇哦,你不講武德,說好我們的比試,竟然搞偷襲!”
瞇瞇眼男人:“這說明閣下武藝高群,所以逼得我不得不用盡全力嘛!”
小腹有一個大洞,臉上還覆蓋著白骨,怎么看都不像人類的藍色短發(fā)男人甩著刀無聊地說:“快點開始吧,早做完早收工,雖然少了那個小崽子,但加上這些應該也夠了。”
【945,扉間先生那邊究竟怎么了?】
那個老人和中年男人分別是烏丸蓮耶和朗姆,既然抓走他們的淚痕青年都過來了,那身在組織基地的千手扉間和阿蒂爾·蘭波呢?他們?yōu)槭裁催沒有過來?
【馬上馬上,有點小意外,馬上到!】
【945,這次你會全力幫我的,對吧?】
【當然,系統(tǒng)不得向宿主提供除經(jīng)營店鋪之外的任何幫助,但當宿主深陷危境時,將啟動緊急程序,保證宿主的安全。而且我們現(xiàn)在都在這條小破船上,你要是翻了,我也好不了哪里去。不過我們裝載的自衛(wèi)模塊不是以攻擊為主,加上之前的損壞還未完全修復,我能保證帶著你安全離開這個世界,但要主動攻擊,頂多只能將他們中的一個放逐。】
945也很無奈,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誰能料到情急之下選擇的一個世界竟然會被這些煞星看中。說不定它的統(tǒng)生真的會終結在此,到時候sb945的編號也不知道會被哪個小倒霉蛋繼承,真是摸一把辛酸淚。如果不是那一腳,現(xiàn)在的它說不定都回家領獎金了。
不過這樣的話,也就不能遇上這孩子了……
放置在系統(tǒng)倉庫中的嶄新外殼動了動。
【謝謝你,945。關于系統(tǒng)能量……】
工藤優(yōu)作緊盯著對面的動作,口中問:“已經(jīng)到這個時候了,松山君介意告訴我們這些神秘人的來意嗎?”
松山久幸用雙眼丈量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說:“他們來奪走這個世界。”
鎖骨處有著空洞的淚痕青年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然后舉起刀對準了烏丸蓮耶,用力刺下……
“異能力:【畫地為牢】!”
絲突然整個潰散融入松山久幸體內(nèi),龐大的鎖鏈拔地而起,一瞬間束縛住了對面兩個怪人,緊接著金色的漣漪猛地蕩開,要將被抓的眾人納入其中。
“封鎖吧,黑翼大魔!”
“吱嘎作響吧!豹王!”
恐怖的壓力從天而降,捆縛的鎖鏈瞬間出現(xiàn)裂痕,就連金色空間的擴張也慢了一瞬。就這一瞬間的差距,身形變化形似豹子的藍發(fā)男人徹底掙脫束縛,提著人瞬間出現(xiàn)在高空,而背后多了一對寬大的漆黑蝠翼的淚痕青年已經(jīng)將烏丸蓮耶徹底貫穿。
金色的空間擴張開又迅速收縮,被納入其中的人也跟著收縮的空間翻滾,一路推擠著向著松山久幸這邊而來。
所有人都被金色的空間罩住,松山久幸咳嗽兩聲收起異能力,仰頭看著天上,眼瞳有些泛紅。
阿蒂爾·蘭波站在他身邊,同樣抬頭看著天上:“天空是他們的戰(zhàn)場。”
行于高空對他們來說似乎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松山久幸這邊蘭波雖然能控制空間讓自己也升上去,但靈活性差了太多。而且他的攻擊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攻擊時必定和對手處于同一空間內(nèi),因為他的亞空間可以嵌套融合,卻唯獨不能直接穿透,也就是說他并不能在套著一個亞空間殼子的情況下再隔著這層殼子用新的亞空間去攻擊對方,兩個空間會撞在一起,致使其中一個消散。
以對方的攻擊力和速度來說,蘭波要真追上去就是個活靶子。
在藍發(fā)的人身后,是一大片光線扭曲的空間,隱隱能看見樹立的刀刃似的東西和一抹抹粉色,而藍發(fā)人手中提著的是降谷零和毛利小五郎。
瞇瞇眼男人也退回高空:“辛苦抓回來的‘鑰匙’都被搶走了,害我白跑一趟。你不是還有一條尾巴嗎?就不能多卷兩個走?”
藍發(fā)人撇了撇嘴,又往上竄了幾米:“嘖,誰要幫你看著!”
瞇瞇眼男人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在意抄著手說:“沒想到這個世界除了犬妖和那幫子自己的事兒都沒弄明白的刀劍付喪神,還有別的存在,是那個看著不起眼的小子吧。剛才有一瞬間,我竟然差點將刀收了起來,這究竟是什么怪東西?”
藍發(fā)人也露出個不太舒服的表情:“哈!你也太軟弱了,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不也將只會打架的豹子先生困住了!”瞇瞇眼笑嘻嘻地說著換個場景絕對會討打的話。
藍發(fā)人手指動了動,忍了又忍才壓住丟掉手里的人沖上去打一架的沖動:“只有一瞬間,我馬上就掙脫了!”
下方。
烏丸蓮耶的身體痙攣著,有什么東西隨著刀刃的拔出被一同抽了出來,那是一個半透明的靈魂,是烏丸蓮耶的靈魂。
他蒼老腐朽的靈魂似乎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哀嚎著被吸入刀刃中,隨后青年將刀刃往下一送,直接沒入虛空。
松山久幸仿佛聽到耳邊一聲爆響,就像機械出現(xiàn)故障時那樣。
【同化操縱身負命運之人,借以干擾規(guī)則,剝奪世界核心的能力不是誰都能擁有的,烏爾奇奧拉可以,上面的朽木白哉也可以,但這個市丸銀和葛力姆喬還不行。世界規(guī)則已經(jīng)被影響了,加快速度,否則不僅降谷零他們救不回來,之后這個世界也可能出現(xiàn)難以彌補的規(guī)則漏洞。】
【知道了。】
在這群人出生的世界,每個靈體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靈壓,可以看作一種能量的外在表現(xiàn),越是強大的人靈壓也越加強大,當達到一定強度時,僅憑靈壓就能讓普通人動彈不得,這也是他們的一種戰(zhàn)斗手段。
剛才雖然蘭波的亞空間已經(jīng)及時張開,但那突然變換形態(tài)的兩人,也就是945說所的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散發(fā)的靈壓依舊對眾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宮本由美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而靈壓也是蘭波的空間晚了一步的原因。
這會兒大家終于稍微緩過氣來,上前查看被搶回來的人的情況。
工藤新一沒有過去,他看著松山久幸,希望能得到一個結果,卻在轉(zhuǎn)過來的瞬間看到剛在因為角度原因被擋住的千手扉間,嚇得眼鏡都歪掉了。
“扉間先生!”
發(fā)出這聲尖叫的不止是工藤新一,還有好幾個人,剛才他們都在這個身材高大的長發(fā)男人身后,也是現(xiàn)在才見到這驚悚的一幕。
在蘭波懷中,赫然是只剩下上半身的千手扉間,從肋骨往下已經(jīng)全部消失,手臂也只剩下一條。
“喲。”千手扉間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問,“能讓它快一點嗎?”
松山久幸眨了眨眼:“快不了,清除扉間先生身上的異常能量不是件容易的事。它說死神的力量針對靈魂,如果不是因為扉間先生并非普通魂體,還擁有神樹的力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而且不過不是它,扉間先生的身體也別想這么容易恢復。”
千手扉間翻了個白眼,只能慢慢等著身體復原。被人捧著上半身這個姿勢太怪了,但是只剩下上半身放在地上顯得更怪,視野還低,還不如就這樣被人捧著。
毛利蘭手指有點哆嗦:“扉……扉間先生是鬼?”
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突然得知對方不是人,而是她最怕的鬼,多少有點驚悚,而且千手扉間現(xiàn)在的模樣本就有些突破人類的接受能力。
去店里見過千手扉間的幾人,包括更深入接觸過的工藤一家都有些難以接受。
“不是鬼,只是死人而已。”千手扉間糾正道。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高木涉靈魂都快出竅了。
“區(qū)別大了。”這涉及到千手扉間的專業(yè)領域,但他并不準備現(xiàn)在和這個愣頭青小警察爭論,“不去看看地上的人,愣著等我?guī)湍阆蛩麄儐柡脝幔俊?br />
千手扉間這一句話幾乎把人全懟完了,高木涉不敢還嘴,老老實實跑過去翻人堆。先不說能不能懟得過,就千手扉間這只剩下半只的凄慘模樣,高木涉也下不去嘴啊!
趁著修復的時間,千手扉間三言兩語解釋了他們遇到的事情。經(jīng)過也不復雜,就是在他們找到烏丸蓮耶的時候,被人從后面摘了桃子,如果不是為了護著貝爾摩得和赤井秀一,千手扉間的高機動力也未必會傷成這樣,至少打不過他還能跑。
斬滅的胳膊終于在945的幫助下復原,千手扉間試了試,感覺和原裝的差不多,于是又開始勤勤懇懇忙忙碌碌地工作,對蘭波說:“你開個口子,擋住我了。”
“好。”蘭波說。
亞空間從他們腳底打開一道微小的縫隙,然后神色悲憤的綠川弘出現(xiàn)在這里。
“你們……”綠川弘只是通過諾亞知道這邊發(fā)生了巨變,那個一刀抹殺了他三位同期好友,還帶走零和毛利先生的藍發(fā)人很可能來了這里。
松山久幸開口了:“綠川哥,麻煩你幫忙看一下地上的人,諸伏警官也在里面。”
“好。”綠川弘知道現(xiàn)在不是提問的時候,剛跨出一步,結果被身后傳來的拉扯感拽了一下,差點摔倒,回頭一看,竟然是之前幫了他們的穿著綠色神祇官裝束的奇怪高大男人,應該是拉著自己的衣服所以一起被傳送過來的,“對了,這位先生名叫石切丸,剛才是他突然出現(xiàn)幫忙,否則羽田秀吉先生和悠一也會有危險。”
“知道了。”松山久幸點點頭看著綠川弘再次表達感謝后急匆匆跑開,對上原地顯得格外沉穩(wěn)可靠的男人說:“您也是刀劍付喪神?”
在蘭波的亞空間壁上敲來敲去的毛利藤四郎也跑了過來:“是石切丸殿下!咦?三日月殿下和笑面先生沒和您一起嗎?”
第223章 天下五劍
石切丸、毛利藤四郎和鶴丸國永雖說是刀劍付喪神,但和一般意義上更偏近于妖而非神的付喪神不同,他們來自于一個獨特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有一群被稱為歷史修正主義者的人為了某種目的而入侵時間線改變歷史,而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則是與之相對的為了守護歷史而存在的時之政府選擇的抗衡手段。
也就是說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從誕生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前往各個歷史節(jié)點,破除試圖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的陰謀,而喚醒并指揮他們的人被稱作審神者。
在這樣特殊的世界規(guī)則和條件之下,這些刀劍付喪神們也就一腳踏入了神的行列,雖然和高天原的正統(tǒng)神明們從位格上有不小的差距,但畢竟已經(jīng)不算妖鬼之流,力量也更加清澈澄明。
石切丸作為一柄被長期供奉于神社的刀,相較于其他刀來說更加內(nèi)斂,氣質(zhì)也更加貼近于人們對神明的想象。
石切丸本刃也性格溫和,被不少審神者戲稱為本丸的爸爸。他摸了摸毛利藤四郎的發(fā)頂,說:“因為那一次撞擊,我們分開了,我還以為他們會在這邊。”
說完抬頭對面前的三個半人鄭重說:“在下石切丸,雖然被稱為連石頭都能斬斷的神刀,不過比起戰(zhàn)斗,還是更擅長神事。”
一直在偷聽的工藤新一:“你們是刀?”
毛利藤四郎搖了搖手指:“準確來說是刀劍付喪神啦!”
工藤新一:……好吧,外面已經(jīng)有了一堆奇形怪狀的不明玩意兒,現(xiàn)在多出刀劍的付喪神好像也不奇怪。
這時幾人身周光線突然變暗,抬頭一看原來是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他們頭頂?shù)您Q丸國永擋住了光線。他的臉用力在亞空間壁上擠到變形,還頑強地齜著牙花子嘿嘿一笑,完全沒有將那張杰出的臉當回事。
在場的人中只有工藤新一被嚇了一跳,鶴丸國永開心得在上面打滾,然后突然身下一空,整個刃掉落下來,啪嘰一下攤平在地上。
石切丸無奈地說:“鶴丸,這里并不是本丸,還請稍微莊重一點吧。”
鶴丸國永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我好歹也是個一把年紀的老人家,應該是你們對長輩尊重一點!”
毛利藤四郎捂著嘴偷笑:“鶴丸殿下你就別學三日月殿下說話啦!”
蘭波對刀劍付喪神們的性格沒有特別關注,只是在意自己的異能力能不能將對方吸收,畢竟不是同一個力量體系,能發(fā)揮多少作用他還挺好奇的,因為這關系到他的工作績效。
而千手扉間感興趣的則是他們的存在本身。一件死物怎么樣才能誕生出靈智,他們的年齡是從靈智誕生之日算起還是從作為刀劍的本體被鍛造出來時開始計算,而刀劍本體如果產(chǎn)生破壞或者改變又會對他們現(xiàn)在的類人形貌產(chǎn)生什么影響?
石切丸盡量屏蔽掉兩個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怎么正經(jīng)的同僚,簡單說明這次他們會和殺生丸一同出現(xiàn)的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本就認識,殺生丸收到求助信卻苦于無法快速精準地定位并到達這邊,所以選擇了條件交換的方式讓他們的主公出手幫忙,開啟一條通道。不過在即將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他們和某個游走于世界之間的存在撞上了,導致隊員分散開來。
石切丸誠懇地說:“我們隨同殺生丸殿下至此,是因為追查到有一位同僚掉落在這個世界,同時也是想和跟隨您的系統(tǒng)先生做一些交易,并沒有對此方世界不利的想法。”
松山久幸驟然聽他提起系統(tǒng)有些警惕。
【他們身上的氣息清正,比我以前見過的刀劍付喪神更甚,應該是跟隨高天原的神明修行過,說的話應該沒問題。】
松山久幸也只是本能地警惕了一下,他也明白石切丸他們?nèi)绻嬗胁缓玫男乃迹居貌恢谶@時候出手相助,只要等在一旁守株待兔即可。
石切丸笑著說:“感謝您的理解,交易的事情等待一切完結之后另行討論,現(xiàn)在請允許我召集失散的同伴。”
松山久幸難得遇見這么彬彬有禮的人,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請隨意,需要打開亞空間嗎?”
石切丸從衣服里取出一個……樸實無華的計算器。
空氣中頓時蔓延開一陣沉默,這個樣式老舊還帶著些微破損的計算器實在和石切丸本刃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不亞于工藤新一頂著月代頭穿西裝打領結一臉嚴肅地跳舞。
石切丸顯然知道這陣沉默的元兇,還是稍微解釋了兩句,因為他也不是很想被人誤會自己的審美:“不用,這是主公改造的便攜式時空轉(zhuǎn)換器,能定位其他人的位置,然后將自己傳送過去,也能傳送簡單信息。這個亞空間雖然堅固,但還無法將之阻隔。至于這個外表……因為主公當時實驗改造方法的時候手邊正好有這個計算器。”
所以不是因為他就喜歡這款個性外觀。
工藤新一幽幽的眼神掃過明顯是湊在一起偷笑的鶴丸國永和毛利藤四郎:“所以這個時空轉(zhuǎn)換器是每個人都有,那為什么剛才鶴丸國永……先生和毛利藤四郎……君沒有使用呢?”
工藤新一在稱呼這兩個人?刀?的時候感受到了十足的為難,對鶴丸國永他還能勉強稱為先生,但毛利藤四郎……面對這頂多比他高一點的小學生樣貌的刀劍付喪神,哪怕知道對方年齡比他爺爺還大,但也很難用上尊稱。
鶴丸國永和毛利藤四郎的快樂頓時僵在了臉上,然后迅速消失,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不回答。
石切丸瞇著眼用手指在計算器上戳戳戳:“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們的時空轉(zhuǎn)換器一個是尖叫雞外表的兒童手機,一個是悲傷蛙形狀的對講機吧!”
鶴丸國永在失去顏色風化之后又迅速發(fā)出尖銳的爆鳴:“石切丸爸爸你不愛我了,竟然出賣我!”
石切丸只回給他一個輕笑,但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千手扉間和蘭波不知道尖叫雞和悲傷蛙是什么,但工藤新一和松山久幸知道啊。
所以你們主公究竟為什么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說什么廠家會生產(chǎn)出這種奇葩商品!
石切丸的集合信號發(fā)出,沒過兩秒,三個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亞空間內(nèi)。
一個是扎著綠色馬尾,俊秀中帶著幾分不正經(jīng)的制服青年,一個是罕見的黑白色漸變長發(fā)垂到地面,身上纏著佛珠,還閉著雙眼,元素十分復雜的青年。
至于剩下這個,松山久幸沒看出是個什么東西,因為對方從腰部往上就被大量的花束山完全遮擋,只能瞧見灰色的绔和深藍色帶暗紋的狩衣下擺和衣袖。
【哇哦,雖然可能不是自己鍛出來的,但這位嬸嬸還真是個歐皇啊!不過在空間上有這般造詣,自身力量應該也很強大,能擁有稀有強大的刀劍也不奇怪。】
鶴丸國永躡手躡腳地迅速抽走最下方的一束花,本就搖搖欲墜的花束山再也無法保持平衡,頓時全部崩落,散了一地,伴隨著花瓣的飄飛,復雜的花香也在空間內(nèi)蔓延開來。
被花束擋住的刃也終于露出真容,這是一個有著藍色短發(fā),頭戴金色流蘇,藍色的瞳孔中藏著一彎金色新月的男性。付喪神們的容貌本就超越了一般的人類,而這一位立于其中竟然更顯其容貌之盛,艷色冠絕,但又偏偏因為其獨特的氣質(zhì)讓人生不起半點褻瀆之心。
工藤優(yōu)作等人安排好昏迷的人也走過來,正好見到這一幕,心中無端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世上真有神,那么這大概就是……神明的模樣吧!
但下一秒,眼中一彎金色新月的男人因為下意識俯身去撿掉落的花束,結果動作太大,被自己胸前裝飾意義大過實用的掛甲結結實實扇到了臉上,發(fā)出哎喲一聲的痛呼。
這一瞬間什么濾鏡都沒有了,就連945也不禁發(fā)出感慨。
【果然還是我熟悉的爺爺啊!】
綠色頭發(fā)的青年被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三日月殿下!”
石切丸也上前兩步抬起他的臉看了看:“還好沒有受傷,你是怎么……弄成這樣的啊?”
他們分開頂多也就半個小時吧,這是去花店進貨了嗎?!
三日月宗近兩眼微彎:“我落到一個活動現(xiàn)場后臺,好像被人當做表演者,剛走出去就被送了這些花。哈哈哈,都是可愛的年輕小姑娘和小伙子,實在是盛情難卻、盛情難卻!”
毛利藤四郎:“不愧是三日月殿下,我也想有這樣的待遇,如果是可愛的小孩子送的就更好了。”
石切丸一把按在似乎在說什么糟糕話的毛利藤四郎頭頂:“注意言辭。”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中的最美之劍。”工藤新一說不上現(xiàn)在心中是什么感覺,如果說外形和氣質(zhì),這位容貌姝麗的付喪神無疑是完全契合其最美之名的,但這性格和行為舉止就……好像有點微妙。
其他人剛才并不在這邊,但也多少聽到了一些,畢竟亞空間張開的范圍并不大。
大家都快不知道怎么反應了,世界觀的崩塌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緩過來的。
工藤優(yōu)作覺得自己今天是狠狠漲了見識,雖然身處險境,但能見到異世界的非人存在,見到作為歷史見證者的刀劍真切地化作人形,心臟忍不住飛速跳動:“三日月殿下。這位應該是南北朝時期誕生的笑面青江殿下,這邊這位……”
這位身掛佛珠的人剛才并沒有被毛利藤四郎提到。
開口介紹的人是石切丸:“這位是同為天下五劍的數(shù)珠丸恒次殿下,數(shù)珠丸殿下喜靜,不擅長與人交流。”
工藤新一:這不是不擅長交流,而是根本拒絕交流吧!
既然人已經(jīng)到齊,石切丸面向工藤新一提出了請求:“可以請大家應允我等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此界規(guī)則已陷落將近三分之一,但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難以與對方抗衡。”
亞空間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道道裂紋,空中的云朵和飛鳥靜止不動,不遠處墻角一處因為高溫焦枯的植物飛速發(fā)芽生長開花然后枯萎,循環(huán)往復。
“殺生丸殿下很強,但他只有一個人,只拖得了一時。至于發(fā)出求助信的松山閣下……我等明白您的決心,但能不走到那一步是最好的結果,在此之前,不如由我們來全力阻擋。”
松山久幸垂下眼,瞳孔中的紅色越發(fā)濃郁。
他沒有說話,工藤新一自然地接過:“僅僅是為了一場交易和尋找同僚,你們就愿意冒著危險幫助我們?”
工藤新一還沒有自信到這個地步。
這次反倒是沒怎么開口的三日月宗近發(fā)話了:“因為守護遭到掠奪的世界,本也是我們的職責之一。哪怕是為此刀身碎裂,也在所不惜。此方世界的命運之子啊,作為世界規(guī)則的延伸,請向我們展示您的態(tài)度。”
工藤新一看了看其他人,最后又瞟了瞟松山久幸,在得到一個輕微的點頭之后,終于說:“你們要什么?”
六位刀劍付喪神拔出腰間的刀:“我們向此方世界索取同名之刀劍,以為連接此方世界之基。”
第224章 不安
工藤新一明白對方這話明顯是沖著自己說的,聯(lián)想到松山曾經(jīng)說過好幾次的話,已經(jīng)模糊地將一切串聯(lián)起來,但他又覺得有幾分可笑,難道這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世界只是一個被人安排好的劇本,而他和烏丸蓮耶就是這劇本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烏丸蓮耶是各種情節(jié)中屢見不鮮的大反派,而他自己則是那個被劃好了未來,將要屠掉惡龍的勇者。
所以對面那些奇怪的人一開始就沖著自己而來,所以他們先挑了烏丸蓮耶下手,就是因為他們在這所謂的命運中占據(jù)重要地位,能通過他們兩人實施某種手段,最終達到奪取這個世界的目的。
有多少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人生是早就被安排好的呢?
“新一。”松山久幸明白工藤新一現(xiàn)在心中五味雜陳。
工藤新一瞬間收回亂跑的情緒,勉強笑了笑,視線在身邊眾人擔憂的臉上掃過。
“新一!”毛利蘭拉住他的手,無論如何,即使到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刻,她也不會放任他一個人承擔。
工藤夫婦也按住兒子的雙肩:“放手去做吧。”
工藤新一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直視半蹲的刀劍付喪神們,說:“其實我對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還并未完全厘清,世界、命運、規(guī)則什么的,但如果我真的是你們所說的命運之子,如果我的態(tài)度能幫助你們對抗那些要毀滅這個世界的人,如果我的決定能為保護這個世界而貢獻哪怕一分的力量,那么……我愿意!請使用它們?yōu)檫@個世界開創(chuàng)一線生機!”
工藤新一話音剛落,刀劍付喪神們的刀身上立刻渡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工藤優(yōu)作半瞇著眼:“我想我們的態(tài)度也有一定分量,否則那些人就不會抓走毛利和降谷警官了。我代表我自己感謝諸位的馳援,以及如果是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增加勝算的物品或者方法,請盡管使用,包括我的性命。”
毛利蘭也說:“有需要的話,請盡管提出來。”
眾人紛紛表態(tài),刀刃上的金光越加濃郁。
高木涉還在一頭霧水:“啊啊啊啊!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如果真能幫上忙的話,就拿去吧!反正世界也要毀滅了不是嗎?到時候應該都會一起毀掉。不過我們這樣隨口一說有用嗎?那些刀都收藏在全國各地,三日月宗近好像是在國立博物館,能拿過來嗎?”
現(xiàn)在外面這情況,天上鳥都不飛了,他們都不指望還能有支援過來,又要怎么拿到那些刀!
“我也先跟一個同意,不過這位警官的疑惑也是我的問題。”服部平次突然拍拍屁股站起來說,一看他這樣就知道剛才是在裝暈偷聽。
諸伏高明也站起來:“雖然出于立場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拜托諸位了。”
地上躺尸的紛紛跳起來,結果竟然只有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是真暈。
怪盜基德的帽子早就掉了,不過單片眼鏡倒還牢牢焊在臉上,剛才大家也只是簡單查看了身體情況,沒有急著扒他的身份。
黑羽快斗揉了揉臉嘆息一聲:“都拿去都拿去,反正不是我家的。說起來松山你藏得真深啊,你也和那些家伙一樣是其他世界來的嗎?”
一個聰明的腦袋讓黑羽快斗在三言兩語間剝離出關鍵信息,看起來對那些人了解極深而且自己也不怎么科學的松山久幸一看就不像本土人士。
松山久幸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濃郁的金光中,付喪神們本體柄卷的絲繩中突然抽出紅色的一絲,紅色絲線沒入虛空,蜿蜒扭動著,似乎正在尋找。
松山久幸看著這紅色絲線的瞬間,微微皺起眉頭。
鶴丸國永伸出手指戳了戳,然后被絲線抽了一下,他并不生氣,反而樂此不疲地戳來戳去:“【緣】結上了就快點,快快快!”
石切丸覺得自己的耐心即將告罄,扭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除了數(shù)珠丸恒次的四刃也在樂呵呵地調(diào)戲辛勤工作的紅色絲線,頓時陷入暴走邊緣。
世良真純:“……他們真的靠得住嗎?”
就在石切丸爆發(fā)前一秒,紅色絲線陡然一僵,然后猛地回縮,銀亮的刀身從空氣中被拽了出來,正好隨著力道瞬間融入本體,而另外四刃那邊,被拽出來的刀身直接沖著他們的臉去了。
鶴丸國永顯然是個慣犯,早有預料,提前一縮脖子,恰好躲過,笑面青江和毛利藤四郎就沒他那么經(jīng)驗豐富了,各自被刀刃削掉一縷頭發(fā),而三日月宗近……剛好被刀尖戳在眉心,頓時破皮見紅。
石切丸:“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頂著額頭上的血還能笑出來:“啊哈哈,輕傷達成!”
目暮警部捂住臉:“我有點后悔了。”
下一瞬,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金色的亞空間瞬間破碎,六道身影瞬間做出反應,在比銀月還要明亮的刀光之下,來自高空的攻擊被盡數(shù)擋下。
葛力姆喬拎起人甩了甩,身前再次聚集起藍色的光球,光球附近的空間出現(xiàn)了些微的扭曲:“你們還要聊到什么時候,也該結束了吧!”
笑面青江身上也出現(xiàn)了變化,漆黑的骨刺刺破衣服從體內(nèi)生長出來,散發(fā)出黑紅不祥的氣息。他頭上也頂著猙獰的骨角,綠色的馬尾披散開來,染上狂氣:“正有此意!”
【哇%@%¥*&!!!】
眨眼間,空中的市丸銀和葛力姆喬,以及地面的六位刀劍付喪神全部失去蹤影,空中地面隨著各種閃光傳來震耳欲聾的爆響,地面的磚瓦四濺,海面上也濺起巨大的水花。
以阿笠博士幾人的眼力,根本無法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感受到地面一陣接一陣的震顫,東都水族館人工填海造出來的地面裂開了無數(shù)道縫隙。
阿笠博士:“剛才那是……看上去好像不太妙?!”
松山久幸轉(zhuǎn)述剛才被屏蔽的945 的解釋:“是暗墮,清正的神如果染上污穢或者自身產(chǎn)生邪念就會墮落。”
無論他們經(jīng)歷過什么,現(xiàn)在又是什么狀態(tài),既然存有理智,又明顯有自己的一套應對方式,那就暫時不用擔憂。
金色的漣漪再次覆蓋開,蘭波握緊了雙手:“他們很強。”
強到輕易就打破了他引以為傲的亞空間防護。
松山久幸說:“不全是因為實力,胸前有空洞的兩人是一種天生就能控制空間的名為虛的存在,再加上他們能在宇宙中游走,到訪吞噬過不知多少世界的力量,能破除蘭波先生的亞空間不足為奇。”
這些人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動真格,因為一旦使用的力量達到一個界限,就容易觸發(fā)世界規(guī)則的強力反擊,也就是魚死網(wǎng)破的自殺性攻擊。
一個世界的自爆產(chǎn)生的摧毀性即使是他們也別想全身而退,并且這種情況下在世界毀滅的一瞬間,因為整個世界生靈的覆滅還會誕生強大的怨氣和因果,一旦被這些怨氣和滅世因果纏身,再強的存在也會走向滅亡,同時還有極大的可能被原生世界排斥放逐,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沒有一個正常的獵星者會使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直接簡單粗暴地斬滅世界的命運線,也就是除掉命運之子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否則他們哪還用辛辛苦苦抓人,直接上來就解決掉那個個子小小的命運之子不就行了。
而借由命運之子反過來入侵世界規(guī)則就不同了,就像搶劫之前先給人下藥致其昏迷,然后就能輕松混進去將人家的家當席卷一空,同時因為規(guī)則被入侵蒙蔽,世界核心被奪走,導致世界衰敗毀滅時都找不到罪魁禍首。
這種方法除了費時費力,更加安全無隱患,是獵星者中使用率最高的方式,廣受好評。當然這是對他們而言,對這些慘遭掠奪的世界都只有一個毀滅的下場。
要想解開這場困局,要么想辦法驅(qū)逐這些掠奪者,要么就只能加快世界晉升的進程,也就是盡快使命運線達到完滿。
這個世界的命運線有兩個重點,一是以工藤新一為首的官方勢力和偵探等與組織的對抗,這是正與邪的交鋒,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以及被松山久幸多次吐槽過的戀愛線。
數(shù)得上號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另一半。
警校那四個單身狗先拋到一邊,新一和小蘭是一對,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是一對,園子京極真一對,還有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工藤優(yōu)作和有希子、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宮本由美和羽田秀吉、赤井秀一和宮野明美、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目暮警部和夫人目暮綠、伊達航和未婚妻娜塔莉、橫溝重悟和萩原千速、赤井瑪麗和赤井務武……就連阿笠博士都跑出來一個幾十年未見的初戀。
松山久幸懷疑要不是工藤新一遇到組織到現(xiàn)在時間還不長,就連警視廳的千葉和伸警官和風見裕也都得給安排一個青梅竹馬或者一見傾心的天降,現(xiàn)在還在地下醉心研究的宮野志保也得遇上照亮她生命的一束光。如果這個世界有著某種意義的“創(chuàng)世神”,那他一定是個配對癌晚期。
烏丸蓮耶已死,組織也完了,正邪對抗基本結束,那么剩下的就是戀愛部分。
【945,東西拿到了嗎?】
【嗯,但是這只是半成品,宮野志保說不能保證它用在人身上的效果,或許會恢復原本的模樣,又或者暴斃而亡。】
【你也無法判斷?】
【這種特定規(guī)則下的產(chǎn)物,我也很難判斷。不過應該用不上,這一隊刀劍男士的實力很強,暗墮的付喪神在時之政府是要被專門凈化或者直接碎刀的,他們應該是不知道怎么離開時政有了新際遇,換取其他世界的刀劍真身進行融合,一是為了與這個世界強行結緣,被認定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之后他們能最大程度的發(fā)揮著自己的力量,二也是為了破除自身界限。因為在原本的世界,跟隨審神者出戰(zhàn)的刀劍付喪神都是本體上分割出的分靈,行動力量都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他們才需要其他‘本體’來突破這一層規(guī)則。】
945畢竟是個見多識廣的,很快就看穿了他們行動的目的。
【雖然是暗墮,但我說他們跟隨過神明修行也不假,他們很強,而且現(xiàn)在我們是七打四,怎么看都勝券在握,而且我們有奶,能回血,他們可沒有。倒是久幸你還是停下來吧,再繼續(xù)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沒關系,還可以。而且我總覺得心驚肉跳,為什么呢……】
為什么對面分明已經(jīng)全部被牽制住了,可他還是覺得不安,并且這種不安越來越嚴重。
第225章 匣兵器
“扉間先生,可以了嗎?”松山久幸問。
千手扉間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早就從蘭波身上下來了,他活動了下手腳,喚出一股盤旋的水流:“沒什么問題,先救人?”
“嗯,葛力姆喬和市丸銀沒有援助烏爾奇奧拉,說明烏丸蓮耶已經(jīng)被使用到了極限,接下來就是降谷哥和毛利偵探,又或者他們會來襲擊這里。”松山久幸平靜地說,“如果實在救不回來……就殺了他們。”
“松山學……!”毛利蘭話只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頭,因為她也明白這是萬不得已之下的方式,比起被對方利用,成為毀滅這個世界的推手,毛利小五郎和降谷零本人也會寧愿選擇這樣的結局,但眼淚依舊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綠川弘只是握了握拳,沒有說話。在他身側,已經(jīng)認出了弟弟但暫時并未相認的諸伏高明將手放在他肩上。
諸伏高明在弟弟的成長中缺失了太久,一朝天人永隔,再次見面卻又是這樣的場景。雖說現(xiàn)在不適合說氣餒的話,但如果真的失敗了,至少這一次他能陪在弟弟身邊,直到最后。
“知道。”千手扉間向來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不會在這一點上猶豫,“需要我留下一個分身嗎?”
“不用,這里有蘭波先生和945,扉間先生請全力出手。”
千手扉間朗然一笑:“當然,這可是大海,我的主場。”
降谷零身上有飛雷神印記,如果不是擔心印記被發(fā)現(xiàn)動了手腳,或者干脆傳送的時候?qū)⒛莻葛力姆喬一起傳送過來,又或者引起對方警覺,害了毛利小五郎,倒也不用這么麻煩。
印記依舊可以利用,但千手扉間要先和那邊的付喪神通氣,需要一點他們的配合。
……
千手扉間離開后,亞空間內(nèi)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外面的戰(zhàn)斗他們參與不了,只能看見各種光效和扭曲的景象,天空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看著令人心驚。而之前載人離開的船只也沒有返回,不知道是被環(huán)境影響還是發(fā)生了意外。
高木涉苦笑一聲:“如果這不是現(xiàn)實而是電影院,我可能會夸一句特效很棒。”
服部平次不甘心地說:“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這里干站著被保護,什么都做不了?”
松山久幸瞟了他一眼,取出系統(tǒng)倉庫里所有的武器存貨,蘭波不得不將空間擴大了一半才放下這些東西。
松山久幸說:“我身上只有這些了,想拿的隨便挑。”
槍支彈藥就像大白菜一樣被隨意堆在地上,除松山久幸這邊的人之外,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有意思,其中以目暮警部最甚:“松……松山你這是……”
服部平次倒是不客氣地走過去挑了一把趁手的槍,他平時雖然用刀比較多,但好歹老爸是個本部長,槍接觸得也不少:“松山,等結束了我一定要把你狠狠拷問一遍。”
松山久幸:“這話有點耳熟。”
服部平次額頭青筋直跳,怎么感覺這人越來越欠揍了!
黑羽快斗走到火箭筒旁邊:“嚯,還有這種好東西!”
這時不知從哪里竄過來一道光束擊打在亞空間上,空間壁瞬間出現(xiàn)損壞,但立即同時升起了第二重空間,將攻擊擋了下來。
黑羽快斗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火箭筒一個不小心滑了出去,旁邊的服部平次驚得幾乎魂飛魄散。
“哇!你拿穩(wěn)啊!萬一摔下去沒等人家打過來我們就先團滅了!”
“不好意思手滑!”
工藤優(yōu)作和諸伏高明并沒有過去,但綠川弘還是給他們一人塞了一把槍,話說得難聽一些,就算不能威脅到敵人,用來自盡總是可以的。
工藤優(yōu)作神色看起來并不樂觀:“他們在拖延時間。”
諸伏高明也說:“我是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帶走的,他們既然能定位到我們這類人,穿越空間進行抓捕,那么現(xiàn)在最優(yōu)的方式應該是先將散落在外的其他人帶走,總好過在這里和我們僵持,但是他們沒有,顯然另有打算。”
諸伏高明可不認為所謂的背負了命運的人只有在場這些。
“只要新一在這里,他們就算將其他人都抓走,也未必能通過平和的方式得到這個世界。他們不退,要么是有著兩敗俱傷的打算,要么……就是還有后手。”這也是松山久幸不安的來源,他看向不遠處一個理應在昏迷中的人,“蘭波先生。”
蘭波抬手,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亞空間出現(xiàn)在掌心,然后他輕輕一推,亞空間猛地向前撞去,一個躺在地上的身影立刻向右翻滾,想要借助仍然在昏迷中的遠山和葉來阻擋,卻沒想到這東西會轉(zhuǎn)彎,并且速度奇快,剛伸出手夠著遠山和葉的衣服就被穿透了頭顱。
服部平次眼疾手快地將遠山和葉拖開:“這家伙……”
“朗姆!”
眾人有一瞬間的難受,對生活在現(xiàn)代法治社會的人來說,知道一個自己認識的人曾經(jīng)奪走他人性命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使死者是個罪該萬死之人。
就連咋咋呼呼的黑羽快斗都安靜下來,在場的幾個警察更是心情復雜。
在朗姆死去的瞬間,松山久幸耳邊再次響起了什么東西運轉(zhuǎn)的聲音,只是很快再次停了下來。
“還是不夠。”松山久幸低聲說,一個朗姆的份量依舊不夠,因為在規(guī)則的判定中,“惡”的一方已經(jīng)翻不起水花,勝負已分,“新一,現(xiàn)在能告白嗎?你們誰主動都行。”
工藤新一原本還沉浸在好朋友教唆殺人現(xiàn)場,被這一問直接臉色漲得通紅:“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毛利蘭的耳尖也爬上了一抹粉色。
工藤優(yōu)作和諸伏高明倒是馬上就反應過來松山久幸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就和他突然毫無預兆讓那個長發(fā)外國男人殺了朗姆同樣。
工藤新一作為當事人卻是花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的命運中竟然包含了自己的戀愛經(jīng)歷,也太可笑了,而且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告白……
工藤新一臉都快從紅色漲成紫色了。
四周是一片末日景象獨有的狼藉,殘垣斷壁,濃煙滾滾,空氣中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耳邊是有人戰(zhàn)斗的嘶吼聲和地面建筑不時被破壞的聲音,海水濺起的水花拍打在空間上,天空呈現(xiàn)扭曲又怪異的狀態(tài)……
這和工藤新一預想中千挑萬選的告白場景完全背道而馳,在他的計劃中,他和小蘭的告白即使不在還泛著涼意的櫻吹雪之中,也應該是在清水寺漫天飛舞的紅葉之下,如論如何也不應該是在這樣充滿毀滅與絕望的當下。
但……
工藤新一抬眼看著青梅竹馬一身狼狽,但從未失去光芒的雙眼,突然笑了:“蘭,我喜歡你,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你。我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依舊能得到‘勝利’,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絕不松手。”
毛利蘭一愣,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勢不可擋地涌上心頭,有些微微的酸澀,但更多的是冬陽般的溫暖:“嗯,我也……最喜歡新一了,但是……”
毛利蘭緊緊握住工藤新一的雙手,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堅定地說:“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工藤新一微微一怔,用力地反握住她布滿傷口的雙手:“嗯,我們一定會贏!”
整個世界猛地震動起來,天空之上越來越大的裂縫開始收縮,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每一寸空間中穿梭。
和殺生丸廝殺的朽木白哉體內(nèi)力量一滯,瞬間露出破綻,血花濺起,他只是微微皺眉,然后快速后退,而左肩往下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因為這一瞬間的遲滯,受創(chuàng)的并不只朽木白哉,市丸銀腰腹被笑面青江和鶴丸國永開了兩條大口子,葛力姆喬直接被數(shù)珠丸恒次一換一,兩人都將對方捅了個對穿,而另外三把刀則是精準地插進了烏爾奇奧拉的體內(nèi)。
千手扉間瞬間出現(xiàn)在亞空間前,手中一左一右提著兩個人。
“爸爸!”
“毛利!”
“毛利老弟!”
蘭波控制亞空間將兩人放進來,他們兩個都傷得不輕。畢竟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還能活著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爸爸!”毛利蘭強忍著淚水撕開毛利小五郎的衣服查看傷口情況。
松山久幸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只是從倉庫里拿出了白蘭那批東西中的帶黃色花紋的方匣子,這是白蘭那個世界的一種使用火炎力量開啟的武器,名為匣兵器。
他手里這個是特別研發(fā)的純治療型晴屬性匣兵器。
松山久幸當然不會死氣之炎,但無論哪個世界,死氣之炎、異能力、靈力、妖力……這里力量其實都只是世界本源力量的不同分化表現(xiàn)形式,追根究底都是相同的。他不會使用,但只要945會就行,否則白蘭也不會送出這個東西。
考慮到不同世界人的體質(zhì),松山久幸還是讓其他人幫忙簡單清理過兩人身上的傷,然后手中的匣兵器在945的幫助下亮起,打開釋放出一個……向日葵?
而且這朵半人高的向日葵還不是平常能見到的長在土里的那種,反而更像是從某個打僵尸游戲中跑出來的,艷麗的色澤,黑黢黢的豆豆眼,以及大大的微笑的嘴巴。
【他們給過版權費了嗎?】
【……要不你下次見到他們親自問問?】945也很費解,明明他離開的時候,那邊的匣兵器畫風都還算正常。
【不過向日葵和晴屬性,這兩者確實很搭,至少比暴力袋鼠和花孔雀更搭,發(fā)明者是個天才。】
第226章 融合與吞噬
晴屬性匣兵器向日葵在落地的同時就舒展開兩片寬大的枝葉,頗具節(jié)奏感地搖擺起來,那一下一下伸展的枝葉和大花盤腦袋,看得高木涉的腦袋也忍不住跟著搖擺起來,然后被目暮警官一個鐵拳制裁錘回現(xiàn)實。
突然面對這么個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大家的表情都不太自然。雖然今天已經(jīng)面對了太多怪東西,但那些好歹都有接近人類的外形,但這個……實在是太抽象了。
好在向日葵除了外形和行為抽象一點,其他方面還是靠譜的,都不用人催促,直接鎖定了兩名可憐的傷者,花盤上的嘴用力一吸,也不知道吸了什么,整個臉盤子都鼓脹起來,然后收縮成小圓孔的嘴巴一噘,噴出一團人腦袋大的亮閃閃的光團。
不過似乎是第一次發(fā)揮,有些用力過猛,導致落點出現(xiàn)偏差,雖然不知道它原本應該瞄準什么部位,但反正最后光團狠狠地擊中了第一個嘗鮮的毛利小五郎的臍下三寸。
雖然毛利小五郎的衣角都沒有因此飄動一下,但高木涉還是下意識夾緊了腿。
好在位置雖然偏離,但作用并沒有因此打折扣,光團融入身體之后,毛利小五郎身上的傷口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不過這種治療方式似乎也存在一些小問題,比如他的須發(fā)與指甲也以同樣的速度生長著,一直到及腰才停下來。
而經(jīng)歷了毛利小五郎的獻身實驗之后,向日葵第二次的準頭明顯提升了不少,這一次的光團落在了降谷零的臉上,雖然同樣有些抽象,但已經(jīng)某個被襲擊重要部位的人已經(jīng)好了太多。
不過最后降谷零同樣和毛利小五郎一起組成了接頭流浪漢組合,在副作用方面,向日葵堅持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
諸伏高明也過去查看了兩人的身體狀況:“真的恢復了。”
不過這種恢復方式應該是通過某種手段加快人體自我修復,難免讓人好奇是否存在某些副作用,所以之前才沒有拿出來幫助治療其他人,而是只對重傷的兩人使用,畢竟人體細胞的分裂次數(shù)是有極限的。
治療完兩個人之后,在治愈速度上遙遙領先千手扉間的知名不具向先生打了個哈欠,像個被掏空的社畜一樣,扁著腦袋癱倒在地上。
945將它收回匣子里,松山久幸也放下心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倉庫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工藤新一。
“這是解藥的半成品,吃下它,你有可能順利恢復,也有可能直接死亡。”松山久幸并沒有隱瞞藥物的隱患。
“我……”工藤新一打開盒子,看到里面躺著的僅有一顆的膠囊。膠囊外表普普通通,甚至和市面上通用的感冒藥沒什么區(qū)別,但就是這東西,吃下去就能決定他的命運。
“別急著做決定,你沒有變回工藤新一,所以命運的桎梏尚未終結,但如果你因為服下這枚半成品而死亡,那才是真正的毫無轉(zhuǎn)圜。”雖然按照主角光環(huán)來說,工藤新一服下半成品解藥之后順利恢復的幾率更大,畢竟有所謂命運之子的主角光環(huán)在發(fā)揮作用,被選中的主角們似乎總能逢兇化吉,但事實上呢?世界本身尚且不得自由,即使再想護著祂的命運之子,能發(fā)揮的作用也極其有限,否則混沌宇宙中也就不會存在因為命運線被迫中斷而毀滅的世界了。
松山久幸賭不起,工藤新一賭不起,這個世界也賭不起。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外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重創(chuàng)對面之后,付喪神們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像提前預感到了一般,毫不猶豫直接后退,六刃環(huán)繞在亞空間周圍,謹慎提防著。
除了三日月宗近之外,其他五位身上都出現(xiàn)了暗墮的特征,長出了猙獰的骨刺,尤其以出現(xiàn)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的數(shù)珠丸恒次為甚。
如果說其他刃是能看出暗墮的特征,那么他則是勉強還能看出是個刀劍付喪神,而不是徹頭徹尾的時間溯行軍。從頭到尾只有發(fā)梢和身上的佛珠還保留著一些明亮的色澤,其他方面已經(jīng)幾乎看不出與時間溯行軍中敵太的區(qū)別。
分明身為佛刀,卻是暗墮程度最深的一個。
看見他們這副模樣,大家也只是驚訝了一瞬,因為現(xiàn)在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利用烏丸蓮耶侵入這個世界的烏爾奇奧拉被三位付喪神所傷,但從他傷口中噴涌而出的血液卻受到不知名的影響,形成了血色的鎖鏈,徑直插入大地。
殺生丸和付喪神們同時出手,齊齊斬向那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血色鎖鏈,卻沒想到就在他們觸及鎖鏈的瞬間,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突然從鎖鏈上爆發(fā)開來,殺生丸和付喪神們瞬間被這股力量所傷,口吐鮮血。
東都海洋館碎裂的地面在這股波動下徹底化作齏粉,以鎖鏈為中心,海面上掀起數(shù)十米的滔天巨浪。
蘭波的亞空間也在瞬間被摧毀,好在945早有準備,一個七彩肥皂泡一樣的透明大球立刻無縫銜接將他們所有人都兜在里面,身處其中就像在無重力環(huán)境,整個人都能漂起來。
【魔法與科技的完美結合,我花了好多能量才換到的最強防御裝置‘呼呼悠悠泡泡球’,張開的每一秒都代表著我的小金庫在飛速消失。普通狀態(tài)我能維持一個小時,如果承受猛烈的攻擊就不好說了。】
945的聲音中充滿了頹喪,雖然心疼,但它還是控制著泡泡球飛高,方便眾人觀察情況。
佐藤美和子貼著泡泡壁,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海浪如果沖到岸上……”
造成的損害不會亞于一場大海嘯。
外面的人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千手扉間踏在海面上,雙手結印,調(diào)動了自己體內(nèi)的所有查克拉。
擾亂、分割……水流在他的控制下穿梭游走,力與力之間相互抵消,精準得就像手術一般,很快滔天巨浪就被他生生拆分開,然后大化小,小化無,消失于無形。
鶴丸國永墊著腳給了千手扉間一個贊賞的大拇指。
刀劍付喪神的靈力并不像查克拉一樣,只要附著于腳底就能穩(wěn)穩(wěn)踩在水面上,也不像對面的死神與虛的組合,同樣能憑空而立,他們中只有氣息最為純凈的三日月學會了將自身融入自然,從而達到踏空效果的方法,所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能用一串來形容。
三日月宗近在最上方,拎著下面搖搖晃晃的一串。
“哇!鶴丸殿你的骨頭戳到我了!”
“誰把我腰帶劃斷了!”
“那個誰別拽數(shù)珠丸殿下的頭發(fā)啊!頭發(fā)要被拽掉了!”
活脫脫的刺猬擁抱現(xiàn)場。
三日月宗近嘆息一聲,手指一松,下面嘰里咕嚕的幾個瞬間開啟了自由落體。好在現(xiàn)在海浪已經(jīng)平息,幾刃自己找了塊能漂浮的落腳地,只有鶴丸國永被毛利藤四郎偷偷踹了一腳,搶走落腳點后凄慘地落入水中,然后渾身濕噠噠地被千手扉間拎出來。
“兄弟,還是你人好,果然天下白頭發(fā)的是一家!你要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嗎?我可以把床分你一半。”鶴丸國永滿臉感激地碎碎念。
千手扉間:……后悔了。
烏爾奇奧拉并沒有在剛才的波動中得以幸免,他神色平靜地化作一灘血霧,仿佛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而他的血肉匯聚在一起,撕開了一條幾乎縱貫天地的漆黑裂縫。
朽木白哉三人落在裂縫不遠處,葛力姆喬視線在烏爾奇奧拉消失的地方停留了兩秒:“又少一個。”
市丸銀依舊瞇縫著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輪到我來做這個‘祭品’。”
葛力姆喬嗆了他一聲:“哼!我都不夠格,何況是你!”
每一個能牽涉規(guī)則的人都是潛在的祭品,烏爾奇奧拉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更多的人不是不愿意成為這個祭品,只是不夠資格,他們承受不住規(guī)則的降臨。
朽木白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落寞。雖然從前是立場相對的敵人,但現(xiàn)在他們卻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而這樣的人……又少了一個。
等到下次他再死去,故鄉(xiāng)還剩下多少能獻祭的人呢……
漆黑的縫隙中,血色的鎖鏈拖拽著,殺生丸幾人不敢再輕易動手,眼睜睜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xiàn)。
血色的鎖鏈鎖住了他的四肢,纏住了他的咽喉,更是插入了他的心臟,而這個人身上穿著和朽木白哉如出一轍的白色羽織,白色長發(fā)無風自舞。
【浮竹……十四郎?等等,這個感覺是……世界!這家伙是世界的載體,他們把自己的世界拉過來了!他們要直接吞噬這個世界!】
雖說混沌中孕育的世界數(shù)不勝數(shù),但要找到一個適合奪取的世界何其艱難,而在奪取世界本源之后,如何及時準確地返回同樣是一個問題。
在朽木白哉之前,他們曾經(jīng)派出卯之花烈等人前往狩獵,但他們中有的回來了,有的卻永遠失去了蹤跡,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是遭遇了不測,又或者是在一個個世界中輾轉(zhuǎn)迷失,再也尋不到回家的路,又或者因為時間的小小玩笑,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所以他們找到了另一個方式,引世界規(guī)則入體,再侵入其他世界,是兩者相互鏈接,然后強制拖拽,使之直接融合。不過世界之間的融合并不是安穩(wěn)平和的,先不提規(guī)則與規(guī)則的碰撞,融合之后的世界并不會出現(xiàn)明顯的增大,這樣的世界無法容納兩倍的生靈,那么勢必會產(chǎn)生取舍和犧牲,這種改變難以控制,所以只有一個辦法。
吞噬。
第227章 解藥
吞噬和融合不同,是以成功吞噬的那一方作為主導,影響能夠降到最低。
要達成吞噬,要么是世界本身極具攻擊性,要么就要雙方實力差距極大,一方處于完全劣勢的狀態(tài)。
世界上的每一個生靈甚至無生命的物體都是祂力量的體現(xiàn),以最快的速度削弱一個世界方法就是破壞,破壞這個世界肉眼可見的一切。
松山久幸得到945的提醒,對千手扉間說:“扉間先生,麻煩將大家全部轉(zhuǎn)移回店里。”
歸根結底,店鋪才是被系統(tǒng)標記的地方,也是防護力最強的所在。
“松山!”工藤新一抓住松山久幸的衣擺。
松山久幸終于露出一個笑容:“我們都必須背水一戰(zhàn)了。”
浮竹十四郎作為世界奠基者的靈王的右臂,天生對世界規(guī)則有著高度的承載力,所以被選定為容納規(guī)則的載體,也是世界的降臨之身。
自他出現(xiàn)開始,四周的空間便一片片破碎扭曲,在那虛幻的景象中似乎出現(xiàn)了另一個世界,白色的沙漠,高大的石林,殘破的城垣……
千手扉間不敢耽擱,沒有給人解釋的時間,直接抓著人挨個兒送回去。已經(jīng)察覺到外界發(fā)生大事的宮野姐妹正在地下訓練場焦急等待,卻突然見到接二連三出現(xiàn)的一群人。
這些人中有些是他們認識的,比如工藤一家,還有赤井秀一和貝爾摩得,貝爾摩得冷漠地盯了姐妹倆一眼,然后就被赤井秀一擋住視線,冷哼一聲走到訓練場角落靠著。
不認識的人更多,宮野姐妹雖然疑惑重重,但并沒有出聲詢問,因為過來的人中除了個別情緒激動一些,比如抱在一起的眼鏡男和下垂眼女警,其他人都表現(xiàn)得很沉默,仿佛他們頭頂壓了一座大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工藤新一打了個噴嚏,打開藥盒,取出其中的膠囊。
宮野志保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上前制止:“喂!你真打算現(xiàn)在服下它?”
工藤新一露出一個和松山久幸相似地笑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后的時刻。”
毛利蘭沒有阻止,只是緊緊抓住了他的左手,工藤新一沒有用水,直接將膠囊咽了下去。
……
在千手扉間轉(zhuǎn)移人的同時,朽木白哉等人迅速分散開來,沖向人口密集的城市。
“休想!”鶴丸國永幾刃迅速追了過去。
這下誰也別留手,直接不死不休。
松山久幸聽見耳邊不斷傳來的碎裂聲響,以及鯨鳴一般悠長的回響,眼角無聲無息地滑下兩行淚水,耳朵也淌下血色:“這是什么……是世界的哀嚎嗎?”
【你能聽到?!非要說的話,這確實是世界瀕臨滅亡的聲音,宇宙中最令人絕望的聲音。】
到了這個地步,烏爾奇奧拉對規(guī)則的欺瞞早已失效,這方世界也察覺到自己正被侵入吞噬,規(guī)則劇烈顫動起來,海上掀起了巨浪,沉眠的火山重新噴吐,無形的力量壓在朽木白哉等人身上,但很快這股力量就被卸去,因為兩個世界已經(jīng)初步相連。
【那個世界……正在崩毀的邊緣,這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不會輕易放棄。】
【能從那個世界下手嗎?】
【唔……我這里有一截保留了活性的神樹枝條,是忍者世界的產(chǎn)物,那里的大筒木一族是個毒瘤,他們會在星球上種下神樹,神樹會吸收那個星球的能量結出果實,最后被他們?nèi)∽摺R唤刂l達不到原版效果,但也應該能給他們添點堵。】
【還有嗎?】
【……宿儺手指,里面有超特級詛咒兩面宿儺的力量和靈魂,吞下就有可能被宿儺頂號,那是個不分敵我的大惡人。】
【半成品崩玉,能當一次性炸彈,這本來就是對面那個世界的產(chǎn)物。】
【以前撿到的半個廢棄本丸,有大量空間屬性符文,本來準備帶回去研究的,也可以炸一炸。】
【還有……】
松山久幸聽得越發(fā)沉默,所以945所說的自己只擅長防御和跑路只是系統(tǒng)本身的規(guī)定,但后來它自己搞到的手段是不算在內(nèi)的。
【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差一個將這些東西送進去的敢死隊員。】
松山久幸和945同時看向送完人回來的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
浮竹十四郎周身的空間經(jīng)過扭曲重組,最后勉強穩(wěn)固成一個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通道穩(wěn)定下來的瞬間,一個火紅色長發(fā)的男人沖了出來,然后就被等候已久的毛利藤四郎和笑面青江堵住,蛇骨一般的斬魄刀擋住兩人的攻擊,然后瞬間被斬開,但下一秒又重新連接在一起。
千手扉間一臉無奈地收下945給的一堆“炸彈”:“我盡力吧。”
沖進敵人老巢,聽起來就刺激,做起來更刺激,何況他本身還被對方克制。
“我會拜托笑面青江先生和扉間先生一起,這邊交給我。”能被派出來的朽木白哉等人必定是那個世界的佼佼者,這會兒才出來的人綜合實力必定比他們稍遜一籌。松山久幸有945和毛利藤四郎幫助,有自信能拖延一段時間。
“可以。”有人幫忙千手扉間當然無不歡迎。至于種神樹搞破壞這種事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是從戰(zhàn)國時代走過來的,比誰都明白各自為了生存而戰(zhàn),何來善惡之別。
“我會給你們創(chuàng)造機會。”松山久幸離開了945的防護罩,他的雙足踏在半空,卻并沒有跌落下去,他雙臂展開,指尖牽動著,“畫地……為牢。”
松山久幸思考過,為什么自己的異能力會是“牢”,他自認不是個好人但也絕對算不上惡人,為什么會開發(fā)出這樣的異能力。
但隨著對世界變化的旁觀,他漸漸明白了,【牢】代表的是禁錮與控制,這種控制并不僅限于□□,還有精神。【牢】內(nèi)的規(guī)則由他制定,因為他厭惡爭斗,所以出現(xiàn)了第一重禁止暴力的規(guī)則。
規(guī)則。
他的【畫地為牢】是在范圍類制定自己的規(guī)則,阿蒂爾·蘭波同樣,亞空間之內(nèi)也有唯獨他能操控的規(guī)則。945說那個有著異能力的世界還有能創(chuàng)造書中世界的異能力與知曉兇手就能直接導致對方死亡的異能力,這些都是規(guī)則。
而世界規(guī)則,也是規(guī)則。
體內(nèi)強壓的力量噴涌而出,松山久幸口中溢出鮮血,半透明的絲線匯聚成鎖鏈,直貫天地,鎖鏈交叉纏繞,將這片空間盡數(shù)封鎖。
紅發(fā)男人的斬魄刀突然被幾條半透明的鎖鏈纏住,他想故技重施,卻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刀失去了聯(lián)系,下一秒,鎖鏈絞纏著刀身拖拽,蛇骨刀身瞬間四分五裂,緊接著崩散成細小的光點,融入半透明的鎖鏈之內(nèi)。
紅發(fā)男人愣住了,就是這短短的愣神,讓他步上了刀的后塵。鮮血飛濺在空中,無力的身體墜落入海。
半透明鎖鏈如跗骨之蛆緊追不舍,跟著一起插入海水中,片刻后才緩緩抽回。
松山久幸垂眸:“世間萬般力量,同歸同源。”
他的身體表面突然崩開一道血口,945立馬調(diào)動能量幫他修復。
【你……你抽出了他們體內(nèi)的規(guī)則!你能吞噬規(guī)則!】
“只是想來一點小時候的事,我好像在一個黑暗的地方飄了很久很久,那里一片虛無,但又格外吵鬧。”松山久幸的眼神空無,“我看見紅色的線……牽動因果……很美……”
笑面青江和毛利藤四郎轉(zhuǎn)過頭來,眼中露出一絲了然,難怪……
笑面青江說:“人類的身體很難承受世界級別的規(guī)則。”
松山久幸:“我知道,這只是一點,沒關系。”
【難怪當時我給你修復身體的時候花了那么多能量,我第一次做,還以為就是要這么多呢,原來是比照著能力重新匹配的肉身!但就算是這樣,你也別亂來,咱們不是那種天生強悍的非人類,千萬別勉強!】
松山久幸說了拜托笑面青江看護千手扉間的事,對方挑了挑眉:“有意思,我喜歡這種工作。那個本丸給我,我來炸。長這么大還沒炸過本丸,太奢侈了!”
毛利藤四郎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然后又失望地垂下頭。
松山久幸不管他們怎么分配,手指微動:“我給你們開路。”
三條半透明的鎖鏈一頭扎進通道中,千手扉間和笑面青江不敢耽擱,立馬踩著鎖鏈沖了進去。通道周圍突然扯開一道道裂縫,然后兩道黑影一閃而過,毛利藤四郎踩在周圍的鎖鏈上架住一人,而另一個人……
一柄短刀架在了松山久幸的脖頸上。
“喲!這邊的小弟弟還挺厲害的嘛!”
地下訓練場。
工藤新一痛苦地揪住胸口的衣物倒在地上。
“新一!”
“新一!”
“工藤!”
“都散開,別靠太近!他的身體在發(fā)燙!”
工藤新一痛苦地呻吟著,這種感覺很熟悉,他就是在這樣劇烈的疼痛中變成了小孩模樣,這一次同樣。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極劇上升的溫度甚至形成了白色的水霧,就在一瞬間迸發(fā)出大量水霧后,一具高中少年的軀體取代了孩童的身形。
第228章 徒勞
松山久幸面對不知道第幾次慘遭劫持的脖子,冷靜地哦了一聲,這種事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抱歉了啊,小弟弟。”手持短刃的女人用力一抹,卻發(fā)現(xiàn)持刀的手無法動彈。
細微的咔嚓聲響起,她當機立斷抽身而退,瞬間出現(xiàn)在另一處,而剛才那個少年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半圓形的彩色……垃圾桶?
不,那應該不是垃圾桶。
飛瀉的子彈不要錢一樣掃射過來,深色皮膚的女人輕松閃過,這些子彈相較于她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她更關心的是剛才怎么會無法動彈。
這時通道中又鉆出來新的生物,它們沒有人形,密密麻麻地從通道中擠出來,像是沙丁魚一樣,卻要比那惡心多了,統(tǒng)一的特征是頭上都頂著骨質(zhì)的面具。
是虛群。
女人見少年身上有古怪,不打算硬碰硬,另一邊和她一起來的人情況不太好,那個綠頭發(fā)的小個子也不簡單,她決定先去救人。然后女人就見到同行之人揮刀的動作突然停頓,隨即被對方抓住機會斬殺,身體化作靈子飄散……不對,那些逸散的靈子沒有消失,而是被吸收進那些貫穿這片空間的半透明鎖鏈中。
女人下意識換了個離鎖鏈更遠的位置。
而那些魚貫而出的虛實力本就普通,幾乎是一面倒地被騰出手來的綠發(fā)小個子屠殺,再這樣下去……
女人沖了過去,她不知道這邊的人去了何處,但如果不解決這個世界的守門人,后面這些用來推路的普通虛甚至死神們將會損失慘重。
女人心中一邊罵那幾個家伙怎么挑了這么個棘手的世界,一邊瞬間移動到綠發(fā)少年身后。她沒有貿(mào)然去動那黑發(fā)少年,因為她才發(fā)現(xiàn),那少年現(xiàn)在的模樣和浮竹十四郎何其相似。
難道這也是規(guī)則的容器?但這家伙好像還存在自我意識,氣息也不盡相同。
毛利藤四郎早就防備,反手架住身后偷襲的短刃,然后立刻向右邊移動,躲開瞬間變換方向的攻擊。
沒有他的牽制,按照女人的預想,虛群應當能迅速離開這片區(qū)域,去到人口稠密的地方。
但那些靜靜懸掛的鎖鏈動了。
它們?nèi)缬锡堃话泸暄驯P旋,姿態(tài)迅猛地穿透一只又一只虛的靈體,將它們?nèi)珨?shù)化作飛散的靈子,然后被盡數(shù)吸收。
松山久幸身體不斷地崩開道道傷口,又被迅速修復,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浸透,黑色的短發(fā)隨著規(guī)則的吸收漸漸變長,顏色也逐漸變淺。
通道中仍在不斷涌出敵人,不只有毫無理智的虛,更有扛著斬魄刀的死神小隊。
諾亞操控著火箭炮不斷轟向通道入口,但對面畢竟是靈體,收效甚微。
女人越是交手越是心驚,這身上長著骨刺的小個子速度極快,下手狠辣毫無顧忌,戰(zhàn)斗中透著一股瘋狂嗜血,饒是她自傲于自己的速度,身上也添了好幾道傷口。
就在這時,揮刀的手突然一滯,腦中也恍惚一瞬,再回過神來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血色。
女人忍著劇痛迅速拉開距離,她的肩膀到小腹被劃開一條幾乎致命的傷口。
為什么……會突然失去意識?!
對越是強大的對象進行限制,松山久幸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他喘著粗氣,正要一鼓作先處理掉這個速度極快的女人,突然腦中傳來轟然巨響,令他差點失去對異能力的控制。
“是……”
【工藤新一賭成功了。】
那一瞬間,這片土地上所有的超凡者都抬起頭來,他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變化。松散脆弱的規(guī)則在一層層加固、進化,禁止的時空開始重新流動,天空中灑下片片金光,被毀壞的草木抽出新芽,鳥雀的嘰喳聲環(huán)繞在耳邊……
“這就是……新生的世界嗎?”市丸銀察覺到重新降臨在身上的束縛,內(nèi)心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生命……生機……多美好的詞……”
血色遮蔽了眼前的景象,市丸銀的衣衫內(nèi)飛出一枚系著粉色蝴蝶結的銀環(huán),它們伴隨著他一同從高空中墜落,如同折翼的飛鳥。
白色的人影在他身邊一同下落:“你這家伙完全心不在焉啊!”
“是嗎?”市丸銀瞇起眼睛,“只是覺得比起那無休止的未來,這樣的結局更適合我也說不定……”
銀發(fā)的死神還未墜到地面就消散了,只余殘破的衣物和那染血的銀環(huán)撲通一聲墜入海中。
鶴丸國永也緊跟著栽了進去,濺起數(shù)米高的水花,他一邊手腳并用在海水中撲騰,一邊瞧見那銀環(huán)帶著柔軟的粉色蝴蝶結緩緩墜入更深處,或許它們會被水流帶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另一邊,葛力姆喬捂著淌血的肩膀啐了一口:“還真讓他們成功了!哼!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既然融合吞噬已經(jīng)開始,那就只有一方會留下來,或者同歸于盡。
但變動并未就此完結,葛力姆喬突然感覺到體內(nèi)力量的躁動,這是警示,是他們出身之地出現(xiàn)了變化。
他神色一變,雖然很想繼續(xù)戰(zhàn)斗,但還是那邊要緊,因此身形一閃就要趕回去,卻被渾身漆黑的長發(fā)付喪神攔下。
葛力姆喬暗罵一聲:“瘋子!”
這是個真正的瘋子。
石切丸靜立一旁,與其說他是來阻止葛力姆喬,倒不如說是來避免數(shù)珠丸恒次徹底失控的。
虛圈。
白色的沙漠中,一株翠綠的巨木正在吸收著星球的能量茁壯生長。
笑面青江和千手扉間立在樹下。
“好霸道的樹!能培育出這種東西的人還真是狠啊!”笑面青江感嘆道。
“啊。”千手扉間也附和了他的話,那確實是非常狠辣的一族。這只是一根小小的枝丫,就能如此迅速長成參天巨木,何其可怕。
“你猜他們多久能趕過來?”笑面青江挑了挑眉。
“走吧,趁他們過來的功夫,我們?nèi)チ硪粋地點。”千手扉間看著重新恢復俊秀外貌的綠發(fā)付喪神,“你說的那個瀞靈廷。”
要搞破壞當然就要直擊對方的關鍵地點。
他們通過笑面青江的時空轉(zhuǎn)換器直接到達了瀞靈廷中央,這是一座和木葉村有幾分相似的圓形之城,上空有著半圓的防護罩,看起來十分壯觀,如果它還是完好的模樣,一定會讓人更加震撼。但此刻破敗的磚墻,以及空氣中隱隱透出的死氣揭露了它的真實狀況。
一隊隊身著黑衣的死神挎著刀從各處集合,應該是趕赴虛圈解決世界之力被吸取的事情。
笑面青江手指在墻上敲了敲,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容:“就這樣?我還以為他們多厲害呢!看來外面那些已經(jīng)是最后的精英了吧!嘖嘖,真是可憐啊~”
他低頭彎腰,避開來自身后的刀光,落在另一側的房頂,手指繞著綠色的發(fā)絲:“怎么……我說的不對?”
那是一名長發(fā)從兩側纏到到頸前編成辮子的女人,看穿著也是一名隊長。
女人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沒錯,我們確實已經(jīng)窮途末路。不過……即使未來注定一片黑暗,再次之前,我手中之劍也絕不松懈!”
轟——
瀞靈廷中央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爆炸,千手扉間閃身出現(xiàn)在瀞靈廷之外的流魂街時,已經(jīng)失去了一條手臂:“真是強大的女性。”
和大哥的孫女有些相像,擅長治療的同時同樣暴力,不過綱手那孩子比之這位隊長還是太過稚嫩。
“笑面……”千手扉間還沒咕噥完,一個灰頭土臉的身影就跌跌撞撞落在旁邊。
“咳咳……”笑面青江吐出一口血,身上的骨刺也斷了好幾根,“以前只是聽說過這位卯之花隊長的能力,還真沒交手過,果然名不虛傳,大意了。原本還說去這邊的博物館撈幾把刀,現(xiàn)在看來……咳!還是先離開吧!”
笑面青江滿臉遺憾地擰動紅傘白桿的蘑菇型轉(zhuǎn)換器:“靈王宮早沒了,本丸就在這里炸吧,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千手扉間挪動步子向他靠近了些,就這還覺得不保險,干脆伸手拽住笑面青江的腰帶。都是從戰(zhàn)場下下來的,不怕丟人,但他怕自己被扔在這兒面對整個世界的怒火,想想就很恐怖。
千手扉間是對復活沒什么執(zhí)念,但也不想死得如此凄慘。
“可惜了。”
流魂街原本是現(xiàn)世之人死亡后來到的地方,他們失去記憶,在這里開始全新的生活,身負靈力的會被選入真央靈術學院,畢業(yè)則會成為死神的一員。
因為世界殘破的原因,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其實已經(jīng)不多了,流魂街也自然而然地蕭條下來,而一旦本丸爆開,現(xiàn)在這些人都會被卷入時空亂流……
笑面青江按下傳送按鈕,嗤笑一聲:“或許這是好事也說不定,生前無論好壞,死亡之后卻要被清洗記憶,無差別地踏入這重地獄……”
有誰問過那些人他們是否愿意拋棄過往重新在這個腐朽的世界再經(jīng)歷一次人生。現(xiàn)世已經(jīng)是文明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而死亡之后的世界卻仍然維持著不知多少年前的陳規(guī)。
現(xiàn)世的人們尚且能通過基礎學習盡可能靠近自己的夢想,改變現(xiàn)狀,而進入這里,只會被簡單粗暴地分為兩類,有靈力者一步登天,無靈力者只是社會的最底層,就連平安活下去都是一種奢望。
瀞靈廷中那些從流魂街走出去的高貴的死神們,又有多少回來過,將這些困苦的普通靈魂看在眼中。
他們只是一些人眼中的研究材料,與時常會出現(xiàn)在報告中的一串數(shù)字而已。
一個從一開始就歪曲了的世界,撕開光鮮的表皮,里面流淌的都是無辜生靈的鮮血。
扭曲的空間逐漸擴散開來,無聲無息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無論是街道房屋,還是或驚恐或疲憊的靈魂,悉數(shù)被卷入其中,消失得無聲無息。或許他們發(fā)出了聲音,只是就連聲音也被吞噬,顯得寂靜可怖。
卯之花烈靜立于樹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尸魂界的天空被同樣被撕開了無數(shù)的隙縫。她有預感,這次或許終將為他們上千年的苦苦掙扎畫上句點。
“隊長!”
“嗯,盡力救助平民。”
“是!”
第229章 斷
一方越強,一方越弱。對面雖然瀕臨毀滅,但畢竟吸收過不少其他世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邊則是個剛剛掙脫命運的寶寶,一時間兩邊竟然陷入了拉鋸狀態(tài)。
海上風浪大,松山久幸感覺到臉被吹得生疼。不……不只是因為風,風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夾雜了銀白的細沙。
女人也察覺到自己的世界出現(xiàn)變化,她不知道究竟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一趟,就見到早已是一具空殼的浮竹十四郎睜開了眼,那雙眼中一片漆黑。
隨著他的睜眼,周圍的震顫更加明顯,幾根離得近的半透明鎖鏈直接崩斷。在那雙無光的眼望過來的瞬間,松山久幸感覺到莫大的壓力,連異能力的控制都變得滯澀起來。他心中升起警惕,迅速后退,空中突然探出一根血紅的鎖鏈刺過來。
毛利藤四郎想過來幫忙,卻被深色皮膚的女人攔住:“煩!”
松山久幸不敢和這種規(guī)則降臨的容器硬拼,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靠著945灌輸?shù)哪芰亢筒婚g斷的修復才能超常規(guī)的發(fā)揮出并不成熟的異能力。
半透明的鎖鏈不斷進行攔截,每撞擊一次就會潰散,但對方也不是毫發(fā)無損,點點碎屑飄落下來化入空中。
但這樣一開松山久幸對領域的掌控力被迫變低,一些虛趁機跑了出去。
金色的漣漪蕩開,溜出來的漏網(wǎng)之魚被一直守在邊緣的蘭波全數(shù)消滅。雖然他不敵烏爾奇奧拉幾人,但這最低等的虛也并不被他看在眼中。
只要不出現(xiàn)先前那樣強力的對手,只他一人守在此處,便無人可越。
松山久幸有些疑惑:“為什么會盯上我?規(guī)則不是沒有明確的自我意識嗎?”
【是沒有真正的自我,基本意識和感知還是有的,你這么囂張堵人家門口,傻子才沒感覺。】
松山久幸又閃過一次攻擊,只覺得氣血翻涌:“對面規(guī)則這么能打,我們這邊的呢?”
【……在咬呢!在咬呢!對面老油子不太好啃!】
“祂就不能自己出來打?!”松山久幸又吐出一口血。
【對面那個白毛隊長是靈王右臂,靈王可是那方世界的奠基者,說是規(guī)則之下的創(chuàng)世神也不為過,作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浮竹十四郎可以承受一部分規(guī)則之力,并基于他自身的能力進行控制。】
兵對兵,將對將。世界規(guī)則通常能直接影響到的只有規(guī)則,如果想影響世界之內(nèi)的存在,也需要進行規(guī)則的變動或者借助其他手段,而不是能直接抽根鞭子出來甩人臉上。
就像人體與意識,意識雖然是身體的主人,但也做不到控制自己體內(nèi)細胞的變化,甚至不能讓自己熬夜吃辣不長痘。
用不太恰當?shù)谋扔鱽碚f就是兩者不在一個維度,對面的做法通俗來說就是降維打擊,將規(guī)則的一部分力量憑寄在本就身處世界之內(nèi)的生靈身上,增強對方的力量,以此進行壓倒性的打擊。
【這個世界哪兒去找這種容器,工藤新一?別了吧,雖說他是命運之子,但是每個細胞刨開了也都是純粹的普通人類,受不住規(guī)則的。】
要是小號這么好找,大家都開小號打架了!
“煩死了!”松山久幸被追得狼狽不堪,雙手用力一抓,鋪天蓋地地攻向浮竹十四郎。與其不斷躲避,還不如主動進攻。
感受到本體的危機,緊追不放的血鏈連忙轉(zhuǎn)了個彎回援,卻被兩道刀光直接斬斷。
是笑面青江和三日月宗近。
千手扉間出現(xiàn)在松山久幸身邊,踩在他邊上的鎖鏈上:“你看起來不太好。”
松山久幸抹了抹嘴角地血跡:“對面也不太好。”
驚天的雷火之光沖破了松山久幸的攻擊,隨即被笑面青江和三日月宗近聯(lián)手擋下來。
浮竹十四郎的情況如松山久幸所說,確實不太好,他臉上也出現(xiàn)了道道裂紋,卻沒有血液流出。世界的衰敗同樣體現(xiàn)在他身上。
女人大驚,硬生生受了毛利藤四郎當胸一刀,冒險闖入通道。
有三位付喪神在,松山久幸壓力大減,正想收起異能力,突然,一股恐怖無匹的力量降臨,他感到什么東西硬生生灌進了體內(nèi),945焦急的聲音一閃而逝,整個人頓時陷入無邊黑暗。
這是……什么……?
【久幸!久幸!規(guī)則你個傻蛋!】
【滾出來啊!】
【我不要也被鉆啊!你泥鰍嗎見個洞就鉆!】
【要爆炸啊!神經(jīng)病!】
【穩(wěn)住穩(wěn)住!945你可以的!】
【啊啊啊啊啊!傻X規(guī)則!眼睛長腳底,別見什么都學啊!】
945罵出了出廠到現(xiàn)在所有的臟話,拼了命地調(diào)動力量穩(wěn)住松山久幸的肉身,至于松山久幸的精神……和系統(tǒng)綁在一起,只要系統(tǒng)沒毀就毀不了。
但這種情況它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出廠這么久還沒經(jīng)歷過被世界規(guī)則鉆進來,每一個代碼都在嘎吱作響,系統(tǒng)正在緩慢崩壞。
三日月宗近也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頭發(fā)一瞬間全白的松山久幸身前,伸出一只手正要查看他的情況,卻被一雙猩紅的眼盯上。
“嘖。”三日月宗近立馬拽著千手扉間急速后退,“哪里來的小傻子規(guī)則。”
下一秒,松山久幸周身就升起數(shù)之不盡的鎖鏈,這次的鎖鏈中帶著一絲湛藍,互相糾纏著,再次轟向浮竹十四郎。
處在攻擊路線上的笑面青江連忙避開:“小朋友也被頂號了?”
千手扉間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也能看出情況不妙,這不是松山久幸的力量。
三日月宗近簡單解釋了一番。
不知道為什么,分明不是這個世界原住民卻被成功頂號的‘松山久幸’和對面的浮竹十四郎撞擊在一起,隨著每一次交鋒與力量的調(diào)動,兩者的□□都會崩壞幾分,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損壞。
千手扉間篤定地看向三日月宗近:“你有解決辦法。”
三日月宗近笑著搖搖頭:“我沒有,也不需要我出手,那孩子會自己解決。”
“許多年前,我家主公曾在穿梭于諸多世界之時見過這孩子,主公那時被人追殺,遠遠地見到了意外流落到間隙卻幸運保得一條性命的松山大人。”
“一個生命初誕生時,是它最脆弱卻也最強大的時候。它弱小到會被任何一股力量殺死,卻也是與世界本源最接近的時候,最容易被染上其他色彩。”
“如果一個幼崽能夠在界與界的間隙,規(guī)則混亂之地存活一段時間,那他的身體就會被同化改造,變成能夠容納規(guī)則的容器。”
“這小可愛送進去的力量……怕是要有去無回了。”三日月宗近眼中氤氳著微光。
千手扉間聽他這樣說放下一半的心:“你肯定?”
“哈哈哈!不肯定。”三日月宗近心虛地微微歪過頭,這孩子畢竟被壓久了,瞧著還是個性子溫和的,萬一沒掙過……他伸手在千手扉間肩膀上按了按,“別擔心別擔心,畢竟是主公有過一面之緣的同位體,還都倒霉透頂,心里還是記掛著的,所以讓讓我們帶了保險過來,不會出事的。”
千手扉間:……難怪這些家伙一開始態(tài)度就出奇的好。
三日月宗近又說:“不過這樣下去也不行,就算此方世界勝了,吸收大量規(guī)則之后,這個世界恐怕未必能再像之前一樣保持柯學,而且規(guī)則相差過大無法完全融合的話,極易造成世界崩壞,最后步上那邊的后塵。”
笑面青江和毛利藤四郎也坐著蘭波的亞空間過來了。
“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十分鐘,十分鐘之后無論松山大人能否奪取體內(nèi)的力量,直接切斷兩個世界的聯(lián)系。”
千手扉間:“你們有這樣的能力為什么一開始不出手?”
如果一開始就斬殺那幾個人,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三日月宗近:“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劫難,這個世界的劫難,也是松山大人的劫難。注視命運之人,也會被命運所縛。主公不喜歡被束縛,所以極少去觀測。有些劫難只能本人努力去跨越,主人也不過只能在后面輕輕一推。”
“扉間先生應該明白,真正的強者唯有依靠自身的意志。”
千手扉間:“……店長的夢想是成為坐擁無數(shù)店鋪的咸魚老板。”
笑面青江撩了撩頭發(fā):“所以說運氣不好啊,遇上了那個世界出來的系統(tǒng)。我們雖然用不上,但有些家伙可是對這些系統(tǒng)覬覦已久,香噴噴的小零嘴能引來不少餓瘋了的野獸呢!要是放在以前,說不定我也會想要啃上一口。”
千手扉間以前雖然和945相處過不短的時間,但因為世界的特殊性,一直沒能去到其他世界,所以對這些確實了解有限。不過轉(zhuǎn)念想到系統(tǒng)層出不窮的各種功能,又不覺得奇怪了。同時不免升起一絲對系統(tǒng)出身的世界的好奇。
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而且我們要是一開始就這樣做,哪里還能站在這兒和你聊天啊!我們可是流傳在各個世界之間的最最最臭名昭著的存在,人稱混沌宇宙第一毒瘤!要不是借了這個世界的刀劍本體和命運之子的承認,進來沒十分鐘就被踹出去了!”
砰——
……
黑暗是松山久幸最熟悉的環(huán)境,他在這里待過很長很長的時間。黑暗是純粹的,但又包容一切。
他感受到黑暗,是用雙眼,還是其他?
他感知不到自己的軀體,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模樣,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那個緊挨著他的存在。
絲。
絲不獨是他的異能力,亦是他從靈魂中分裂出去的部分,以及他對父親與母親的想象,溫柔與美麗,高大又可靠……與黑暗中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一起,它們混成了絲,是他,又不是他。
他應當是不記得的,但此刻卻突然回憶起一個畫面。
男人將女人和他擋在身后,女人用盡最后的力量將他藏在一個堆滿了垃圾的集裝箱中。
后來……后來是毀天滅地般的爆炸,再之后便是無盡的黑暗。
原來……這就是他的誕生。
黑暗中有什么在涌動,是悲戚!是苦痛!是憤怒!
想要回去!想要得到!想要知曉!想要……再見!
絲!
一個熟悉的氣息從身后靠近。
我們回去。
好。
白色長發(fā)的少年雙瞳如火似血,異能力收縮到覆蓋周身,阻攔的血鏈被一一斬斷,直到?jīng)_到白發(fā)男人身前。
白發(fā)男人抬起手,掌心閃爍著高度濃縮的能量。
松山久幸不退反進,直直撞入對方懷中,雙手插進那早已空蕩蕩的胸膛,無數(shù)鎖鏈沖破了這具皮囊。
三日月宗近沖著回歸的幾刃一點頭:“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