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發展的瓶頸
“呃……勞恩斯將軍。”克里斯有些尷尬的看著已經在地面上躺著的柏曼的尸體，開口說道：“我想，你的效忠，并不怎么值錢……”
勞恩斯笑了起來，肩膀聳動好像自己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等到他停止了大笑，才開口說道：“我身后的船上，每一個人都能向你保證，只要你善待渡口城的人民，我們就會為你而戰，至死不休！”
“聽起來不錯。”克里斯點了點頭：“我盡量試試。”
“那么……我是你的人了。”勞恩斯倒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克里斯身后密密麻麻的騎兵，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克里斯的馬邊，抬頭看向克里斯，有些話癆的說道：“你打敗梅恩，就意味著要幫恩賽爾那個蠢貨付1000金幣的稅貢，所以我覺得，既然你付得起2000金幣，那就一定能付得起3000金幣。”
“分析的很合理。”克里斯點了點頭：“我確實有辦法弄到3000金幣。”
“你現在是三個城堡的主人了，所以你要負起你的責任——幫渡口城繳稅。”勞恩斯說完，就側過身子，對帆船的方向上大聲的喊了起來：“好了！大家都下船吧！渡口城有救了！”
“……”克里斯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光棍。
“事實上，我很好奇……”勞恩斯回過頭來之后，沒有繼續稅貢的話題，而是說起了東部森林之戰來：“你是怎么能夠迅速擊垮恩賽爾，并且做到幾乎同時拿下梅恩城的。”
“瓦格隆和我兵分兩路，這沒什么想不通的。”克里斯笑著回答道。
“我想不通的是，為什么，你兵分兩路還能兩路皆勝……”勞恩斯搖頭說道：“你最多有600人，又不是重騎兵，怎么可能速戰速決贏下2000人呢？”
“想去看看我的新式武器么？我也許有辦法讓你的海軍更像樣一些。”克里斯誘惑道：“不過，我要仔細看看你的部隊，希望他們像你說的那么可靠。”
勞恩斯皺著眉頭看了看克里斯，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克里斯的招攬：“好！帶我去看看！只要你能實現你對渡口城的承諾，我勞恩斯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克里斯也不說話，扯過了韁繩，向城外走去。他沒打算隱瞞自己炮兵的實力，因為根本隱瞞不了。很快東部森林之戰和渡口城之戰的消息就會傳遍四方，自己的武器也會變得天下皆知。
他真正的殺手锏可不是這些大炮，也不是更多更強大的現代化武器。真正能夠讓他強大起來的，是已經在塞里斯開始崛起的，偉大的現代工業體系！
所以，克里斯不介意讓勞恩斯去看看他的炮兵部隊，徹底馴服這條海上的蛟龍，讓這個海軍將領，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服務。而這個時候的勞恩斯，還不知道，他即將看到的東西，究竟有多么強大！
……
“哐切！哐切！”一個用木板搭建起來的工棚內，鋼鐵巨獸橫臥在中央。此時此刻的它正在發出巨大的聲響，帶動著一根巨大的鐵軸轉動著。
“只要燒煤……這種設備就可以一直這樣轉動下去！這是比魔法還要神奇的機械！”看著自己的杰作，工匠斯密斯激動的熱淚盈眶。一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打鐵的鐵匠，可是現在，他是一個參與創造了神跡的偉大工匠了。
對于無法修煉魔法的凡人來說，他們只能生存在沒有魔法氣息的土地上，永遠無法見識到魔法的榮光。可是，偉大的城主愛蘭希爾·克里斯告訴他們，即便不適用魔法，凡人也可以駕馭更強大的力量。
“加煤！加煤！”他站在這臺已經非常先進了的蒸汽機旁邊，大聲的對自己的學徒們命令道。
隨著他的命令，兩個學徒拎著鐵鍬，把更多的煤添到了燃燒室內，讓整個蒸汽機的溫度提升得更高。
看著壓力表，斯密斯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機器內部壓力完全在設計值內，出力已經達到了射擊要求。
這臺蒸汽機連接的是20臺已經布置好了的織布機，理論上只要這些織布機連接到動力總成上，就可以不停的工作下去。
“實驗開始！”斯密斯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女工們，大聲的下達了測試的命令。
幾十個女工開始按照之前的培訓，打開設備的開關，讓織布機連接到蒸汽機的動力上。“嘩！”第一臺織布機開始瘋狂的運作起來，成品布匹開始滾落到下方的凹槽內，被自動的卷成一卷。
同樣的事情在第二臺織布機上發生，然后是第三臺和第四臺。很快，整個工廠里面60臺織布機全部工作起來，一點兒卡頓都沒有發生。
而這個時候，鍋爐的壓力一切正常，蒸汽機依舊穩定的工作，各種壓力表也在正常的數值范圍內微微波動。
和最開始預想的一樣，這些女工們只要按照操作流程，手動去扯動一些游梭，就可以完成整個加工工作。
一個訓練有素的女工，可以管理三臺這樣的織布機，而這三臺織布機的生產速度，是之前原始織布機的十倍。
從今天開始，每一個家庭都可以使用上廉價的布匹，只要原材料充足，塞里斯城的紡織廠甚至可以為全世界提供足夠的布料！
這種生產速度，簡直就是對以往布匹生產流程的碾壓。更可怕的是，隨著生產速度的提升，布匹的生產成本開始瘋狂的下降。
以往需要1000個人生產的布匹，現在只需要20個人就可以生產出來了，那節省下來的生產費用，就足夠摧毀原始的布匹生產生態了。
更可怕的是，有了蒸汽機，這樣的工廠就可以不斷的擴大規模，讓根本不熟悉紡織的工人們加入進來，讓紡織變得更加容易和普遍。
很快，兒童、老人，都會加入到生產序列中來。到時候，脆弱的原始物資生產模式，就會瞬間灰飛煙滅，如同一片雪花在陽光下蒸發一樣，什么都不會留下……
“第二臺和第三臺蒸汽機已經在鐵匠鋪那邊投入使用了，還有十臺在生產過程中，聽說有三臺是專門用來制作新式武器的。”斯密斯把手里的簽收報告遞給了自己身邊的另一個工程師。
那個負責監督的工程師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點了點頭說道：“塞里斯城鋼鐵廠的產能差不多到了極限了，我們需要新的鐵礦，支撐我們的生產。”
如今，制約塞里斯城工業化進程的，是缺少合格的工程師力量，還有無法滿足生產的鋼鐵原材料數量。為了可以提高生產速度，塞里斯城甚至已經開始向周邊地區采購鋼鐵了。
“最近的鐵礦在土堡，距離我們其實挺近的。”斯密斯似乎很著急擴張自己的事業，開口建議道：“我們最近沒少買他們的礦石，可價格真的太高了。”
“沒辦法。”另一個工程師倒是很懂時事，搖了搖頭很是不爽的說道：“城主大人不是親征渡口城去了么，大人不凱旋回來，我們哪有精力再去動什么土堡……”
他頓了頓，開口說道：“有這個心思，機械廠這邊，倒是抓緊時間，把機床數量堆上去，爭取多生產一些大炮出來啊。”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我們得有這個時間啊。”看著不斷轉動的蒸汽機，斯密斯無奈的說道：“現在的生產速度，已經是我們能夠做出來的，最快的速度了。”
工業化自然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盡管原來的塞里斯城里有不少技能嫻熟的鐵匠還有鑄造工人，可他們也只能一點點的完成手里的任務。
自動化的機床現在還無法生產出來，蒸汽機的零件都在依靠純手工加工生產出來，不合格率相當高，而且精度也無法保證。所以現在的蒸汽機體積巨大不說，動力其實并不算高。
零件的廢品率居高不下，克里斯設計的機械只能用蝸牛一般的速度勉強生產出來。即便是放寬了標準，一些機械也無法順利運轉起來，多數的機床，還都只能依靠人力來推動。
因為有完整的工業技術，有詳細的配方，有不需要實驗就完全精準的加工時間數據，克里斯并不是在推動這個世界的技術發展，他完全是在拉著這個世界的技術在前進。
因為這個世界有魔法的存在，煉金術也非常的普遍，所以這個世界接受克里斯這些光怪陸離的新想法的速度也很快。幾乎沒有人質疑克里斯的技術究竟來自何方，大家都相信這位領主大人，是得到了神的啟示。
道理其實很簡單，既然神賦予了法師們強大的魔法，那在經過了數千年的苦難之后，給凡人留下一些希望，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從技術的角度來講，克里斯是在拉動而不是在推動這個世界的科學技術發展，那制約他的就不再是技術的積累速度與發展拓寬，而是嚴重的產能不足還有人才的匱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