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宿濕潤著眼睛說:「111,我都這么壞了,他的厭惡值還沒有增加嗎。」
111煩惱的點頭「一點也沒有!他是不是被cpu習慣了!」
「那他走了嗎?」參宿扁了扁嘴,離開房門。
還有洛爾肯身上的味道,不知道為什么,聞起來讓參宿覺得很不安。
「他到底去哪里了」
「易感期無法治愈的alpha失控會很可怕,可能是去治療了吧」
易感期的alpha。
參宿抿住嘴巴,睫毛抖了一下。
易感期的alpha就像點燃的炸藥包,有一百萬分的危險。
他們無法自控,也沒有理智,就像出籠的野獸。
和那天襲擊他的大變態一樣。
參宿赤著腳走到落地鏡前,這間臥室有一塊巨大的落地鏡,有整面墻那么大。
參宿掀開睡袍的衣領。
這是件看起來十分柔軟寬松的睡袍——是用純白光滑的真絲做成的,簇著一小截花朵一樣的領子,袖口也精致的做了拉絲,是參宿能找到的衣柜里最柔軟的衣服了。
非常適合參宿現在的皮膚。
他靠近鏡子,扒開一點衣領,“都發紅了。”
原本參宿是很鎮定的,但是看到自己全身都覆蓋滿的紅紅的痕跡,聲音就忍不住又沾上了哭腔,有些惱怒的控訴。
「不會留疤吧」111探頭探腦的觀察著說。
于是參宿的眼眶變得更紅了,他松開手,小心的把自己的脖子藏了起來。然后才轉過身,吸著氣說:“讓我哥哥抓到他!他一定完蛋了!”
參宿的話竟然有回音,這也讓他瞬間又從憤怒的小雀變成了灰撲撲的小鵪鶉,心驚膽戰的縮起脖子。
這間房間實在太大了,還很空蕩。除了隔斷作用的換衣室,就只有一張巨大的、看起來很柔軟的灰色床鋪。在床頭的正中間,還吊著一只巨大的惡魔頭顱雕刻。
漆黑的惡魔低垂著腦袋,緊閉的眼睛像是隨時都會睜開一樣。
白天看時還好,到了晚上,參宿總覺得它更可怕了,他有些害怕,退縮的說,“好像今晚我睡沙發也挺好的。”
他嘟囔著,收回腳,然后往床邊的休息處——擺放著兩個看起來雖然小又柔軟的皮質沙發走去。
「另類審美,系統也無法理解」111搖頭晃腦的表示支持。
“這里正好。”
參宿白軟的腳趾踩在地毯上,蜷縮著,把自己窩緊小小的沙發里。
他細白的兩條小腿從睡袍中露了出來,彎曲著搭在沙發把手上,兩只小手墊著腦袋,一邊打量著房間其他的布局,一邊打了個哈欠。
哥哥哄他睡覺的時間到了,參宿漂亮的眼睛自發的蒙上一層水霧。
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沙發冷硬的皮質把手,糯聲說:
「111,我有點困了,我先睡了,明天記得叫我上學……」
參宿嘟囔著,薄薄的眼皮在惡魔雕刻的“注視下”慢慢的合上。
「小意思啦宿主,111一定會準時叫你起床的。」
111盡職盡責的瞪大電子眼看守,臥室很安靜,連走廊的光線都沒有溢進來,好像有些黑的過分。
沒過兩分鐘,111就放心的把自己盤起來,打了個哈欠。
幽暗的走廊內,一直沒有離開的青年安靜的像個人偶,他姿勢詭異的將頭頂在門扉上。
血紅的眼眶倒映中中,門扉被洇濕了一片濕濡的痕跡。
為什么呢?
為什么小小的‘兄長’要這么甜呢。
「呲拉呲拉」
參宿是在111斷流的呲拉聲中醒來的。
他艱難的張開一點眼皮,入目是一片灰暗,半空中隱約有兩顆閃著不詳的微弱紅光的東西,仔細看看,好像是兩顆充血的“眼球”。
是傍晚?
還是清晨?
參宿嚇了一跳,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
他想要努力蜷縮起手指,但是卻借不到一點力量,參宿感覺自己頭有些昏,全身軟綿綿的,感覺就像被什么毒液麻痹了一樣。
不止如此,他還感覺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有些發涼。
“111?1——,你在嗎。”參宿發出微弱的聲音,但是耳邊只有放大的水漬聲。
「吸溜吸溜」
參宿胸口冰涼突然變得更重了,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參宿小口小口的喘息著,擺動著柔嫩的胳膊試圖掙扎。
“哥哥。”
孩子柔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被禁錮得動不了的少年停下動作,用手指細細的去感覺。
“珀西、是珀西嗎?”
他雙眼迷茫,仰躺在大床上,撫摸著孩子的五官,但是這個姿勢,他只能望見怪物猩紅的眼球。
“對呀,哥哥,珀西真是好想你呀,哥哥想我嗎?”
孩子像一天沒見主人,粘人的小狗一樣黏糊糊的抱著參宿的脖子,湊到他的下巴、耳朵邊上,細細的舔吻。
“恩——”
參宿眨了眨困倦的眼睛,熟悉的屬于珀西的聲音讓他放松下來,他帶著鼻音,聲音軟軟的說:
“癢,珀西。”
“可是我好餓呀,哥哥。哥哥還沒回答我。”孩子終于攀到他嘴巴上,像是覺得好玩似的,啄了兩口。
參宿覺得自己就像被小雞咬了兩口,唇瓣涼涼的。
他感覺很珀西可愛,笑著彎了彎嘴巴,他還很想抱抱珀西,于是說:“想。”
但是他現在動不了,又十分的困,于是最后妥協的大張著身體,歪著腦袋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毫不設防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若隱若現的花苞衣領包裹著發紅的咬痕,微微發青的筋脈微微鼓脹著,是誘人的血液流動的聲音。
參宿恍惚中聽到了吞咽的聲音。
珀西大概真的很餓了。
如果他是一位合格的兄長,現在應該爬起來給小珀西準備一些吃的東西。但是參宿實在是太困了,他嬌氣的抱住珀西的小腦袋,彎曲起身體,將孩子包裹起來,吐著熱氣,軟綿綿的在孩子耳邊哄騙說:“乖乖的珀西,明天再吃飯,好嗎。”
透香的濕潤的兩點擠壓到孩子的眼前,猩紅的血色流轉著,照亮了兩顆尖銳的小牙。
“珀西是乖乖的呀。”孩子囁嚅著叼上去,嗟動著說,但是他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那里是不可以咬的……
少年雪白的腳趾難捱的蜷縮了起來,理智讓他拒絕的啜泣起來,但是孩子咬得很輕,還會安撫的像是小動物一樣用柔軟的舌頭舔舐。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珀西很餓,應該、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在濕漉漉的啃咬吮吸的聲音中,參宿臉頰酡紅,他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
半扇墻壁的鏡子中,一只布滿紅色痕跡的手臂垂在復古華麗的床幔上,面容漂亮的少年仿佛一只獻祭的娃娃,在巨大的惡魔獸首下混沌的展開著雪白的身軀,純潔的天使伏在那具纖瘦完美的身體上,不斷的啃咬著、舔舐著。
好像被咬痛了,濕漉漉的少年悶悶的哼了一聲,眼睛越發濕潤起來,眼前也開始變得混沌。
好奇怪。
他不是在沙發上嗎?
而且他好像看見了一只好長好長的蛇,但是沒有蛇的尾巴會那么長,盤踞了整個房間,長到可以把獻祭品完全的包裹起來,連腳趾都被鱗片裹挾著,不想讓外人看到一點。
如果有的話,那只能是已經超出人類認知范圍以外的怪物。
珀西瓦爾好像咬得更用力了,大口吞咽的水漬聲音讓人害怕,而且他好重,壓得他有些疼,參宿委屈的扁了扁嘴巴,他蜷縮著,神智不清的想,下次一定不要讓珀西吃了。
*
第二天,參宿是被系統叫醒的。
少年趴在柔軟的枕頭上,緊閉著眼睛往枕頭的更深處埋。
他的睡袍被蹂躪的蹭開了一些,露出雪白的肩膀——上邊覆蓋著新的一圈牙印,比之前的痕跡輕了很多,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可微微清醒的參宿還是被痛醒了。
他有些萎靡的在111的呼叫中爬起來,也就只能爬起來而已。
少年坐在蓬松的被子中間,頭發凌亂的翹著,長長的眼睫毛發著抖慢慢睜開,第一反應就是不爭氣的哭了:“111,我還是好疼啊。”
「沒關系的宿主,再睡兩覺就好了」111也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安撫他,又志氣滿滿的說「宿主加油,爭取今天就完成任務!」
參宿抽著氣,萎靡的點點頭。
“嗯。”
他還沒有睡醒,身上又軟又困,參宿有一點點起床氣,往常都是哥哥把他抱在懷里,等他自己慢慢醒過來。
可現在他不但沒有兄長,還要自己忍著疼爬起來。
或許是早起的情緒容易受到影響,參宿委屈的紅著眼眶,可憐的從大床上爬了下來。
明明已經過了一天了,可他卻感覺身上更疼了。
參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湊上前去,總感覺嘴巴好像也腫了一點。
「水腫吧?」111說,「這里陰森森的」
“噢……”
參宿委屈的答應一聲,他擦干凈濕漉漉的臉,剝下睡袍,雪白的身體上全是猩紅的吮吸的痕跡。
管家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校服,是一套襯衫馬甲和到膝蓋的背帶短褲,寶藍色的針織布料把參宿細長的小腿顯得越發白嫩,像一塊上好的豆腐。
參宿只想哭。
他的腳踝和腳趾上都是一圈一圈的牙印,要把長襪拉到小腿中間,才能擋住。
可惡的大變態!
“對了,111,昨天晚上珀西是不是回來了?”參宿忽然想起一點昨晚斷片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