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巧娘端著一碗湯藥走進古小辰房間。
古小辰忙上前將湯藥接到手中,隨即一飲而盡。
喝罷,古小辰對巧娘道:“巧娘姐,如今我體內真氣開始恢復,明日便不用再喝這些湯藥了,我可以自行療傷。”
巧娘望著古小辰,輕輕地點了點頭。
古小辰對巧娘一笑,便回到床上坐下,正欲運氣療傷,卻見巧娘還站在屋內沒有離開。
“巧娘姐還有事?”
巧娘沒有言語,邁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見狀,古小辰又起身回到桌邊坐下,問道:“怎么了巧娘姐?”
“沒事……”巧娘輕輕搖頭。
古小辰心想:“沒事怎么還不走?還是有事!”
并未追問,古小辰和巧娘相鄰而坐,二人一時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巧娘緩緩開口:“如今你傷未痊愈,行動不便,我留下照顧你吧……”此言一出,巧娘面色緋紅。
古小辰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道:“留下照顧我?你是要離開京都不成?”
巧娘搖頭,面色愈發羞澀,“我是說……今晚我留在你房間照顧你……”
古小辰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向巧娘,“你……你我男女有別……如何能同眠于一室?”
巧娘臉龐紅得發紫,只見她深吸了口氣,望向古小辰,正色道:“你我即將成為夫妻,如今也可不必拘泥于小節,但禮數還要守,成親之前,不可有肌膚之親。”
古小辰沒聽明白,“可是……可是這房間內只有一張床榻啊?”
巧娘莞爾,“你上床去睡,我坐在這里就好……”
清楚巧娘之意,古小辰總算放下心來,“那怎么行?這如何能休息得好?”
巧娘搖頭淺笑:“無妨……”
如果巧娘就是在這坐一夜,古小辰倒是無所謂,但這確實得不償失,況且巧娘一個女子為其守夜,古小辰怎么能安心入睡?
“巧娘姐,我已無大礙,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古小辰說道。
見古小辰如此推脫,巧娘眉頭一蹙,“你今日所言可是在騙我?”
古小辰自然知道巧娘說的就是二人成婚之事,此前被田伯有和吳華之借著酒意推波助瀾,如今單獨面對巧娘,古小辰卻是一時回答不上來……
見古小辰不語,巧娘雙眸濕潤起來,“你還是打算不要我?!”
古小辰現在一聽‘不要’二字就覺得自己脖頸后面直冒涼風,生怕死后都落得個不忠不孝的名聲。古小辰面色為難,依舊無言以對……
“有何話你便直說,難道你連實話都不敢講了嗎?!”巧娘泣聲道。
其實如今古小辰對成婚之事已是被眾人逼得麻木不堪,心中很是疲憊,只要巧娘和江雨柔都滿意,他怎么都行。
看向巧娘,古小辰長嘆一聲:“巧娘姐,師傅和師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若娶你,我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
淚水滑落臉龐,巧娘哽咽道:“對,我季家對你沒有救命、再造之恩,我們兩家的約定就可以都不作數了!”
見巧娘淚如雨下,古小辰很是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巧娘怒視著古小辰。
巧娘的目光直叫古小辰如坐針氈,沉吟片刻,古小辰接著道:“確實是我們有約在先,但我未曾想過我們會再見……”
“此事確實都怪我……”
古小辰向來足智多謀,但此刻卻是束手無策,他一人又豈能讓兩個女子都同時滿意?靖國娶妻之后倒是允許納妾,但即便古小辰愿意,這二人誰又能甘心做妾?
巧娘一把將古小辰的手握住,梨花帶雨地望著他……
感受著巧娘絲絲柔情,古小辰內心毫無波瀾,依舊覺得如鯁在喉。
“那我隨你去找你師父、師姐說清楚好不好?”淚水不停滑落,巧娘的語氣轉為哀求。
“如何能說的清楚?”古小辰一想起江雨柔知道此事后的表情,額頭就直冒冷汗。
“會說清楚的,你放心,我們確實有婚約在先,只不過命運多舛,造物弄人,到時相信他們會理解的!”巧娘接著道。
古小辰無奈點頭,心想此事定是不能善了,也只能到時候大家坐在一起,看是如何解決了……
見古小辰同意,巧娘破涕為笑,隨即挽住前者手臂,緩緩將頭靠在古小辰的肩頭……
房間中萌發無聲愛意,相處片刻,古小辰還是勸說巧娘回去休息,表示自己如今并無大礙,巧娘就住在隔壁,有事也可隨時照應,并未讓其留下……
古小辰的婚事鬧劇暫擱置不談,一行五人就這么在吳宅住下,吳華之白日里刻苦攻讀,傍晚會和田伯有以及方師爺偶爾淺酌幾杯,古小辰則全身心修養傷勢,時光好似白駒過隙,一轉眼,時間來到一個月后……
一月有余的時間,古小辰傷勢恢復大半,且歷經此前生死一役,如今古小辰突破了天境,不僅融氣的威力和速度都有所提升,且古小辰有信心,以他如今的實力,已到了將降龍印和降龍變再做進階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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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吳華之清晨外出去為人代筆,回來之后卻是帶回一則消息,那便是京都一年一度的“京都圣辯”即將于三日后開啟!
“京都圣辯?”古小辰疑惑地望著吳華之,這個名字他聽得很是陌生。
一旁田伯有見古小辰不解,便解釋道:“老田我給你解釋解釋吧,所謂京都圣辯就是京都中頂級文人墨客相聚一堂,辯論安邦定國之策的盛會。”
一旁巧娘也笑著附和:“且圣辯大會多舉行于番邦異國進貢之時,可借鑒各國稀有貢品獎賞把玩。”
詫異地看向二人,古小辰搖頭苦笑:“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此前從未聽說過我靖國有此大會啊?”
“也正常,京都圣辯是當今皇上繼位后數年才開啟的,至今方才第九屆。”吳華之解釋道。
“剛九屆?我還當什么盛會,原來剛辦九次……”古小辰道。
眼見古小辰的反應,吳華之忙又說:“古兄有所不知,這京都圣辯雖歷史談不上久遠,但一經舉辦便是巔峰,我大靖以武立國,直至近幾任皇上方才扭轉觀念,而當今天子更是對讀書人重視至極,認為以頭腦謀略治國方得以長久,這才有了京都圣辯!”
聽吳華之一番解釋,古小辰若有所思……
“你可知初屆圣辯大會是何人‘領辯’?”吳華之問道。
古小辰知道,所謂領辯即是一場辯論中作為領頭主持之人,大多德高望重,“何人?”古小辰反問。
吳華之微微一笑:“號稱天下一謀士的萬青龍!”
吳華之本想提及萬青龍的名字后看古小辰作何反應,卻是沒想到古小辰撇了撇嘴,滿是不在乎,“那個老匹夫?”
吳華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古兄說什么?”
“沒什么,本屆還是由他來領辯?”古小辰問道。
吳華之搖了搖頭,“那倒不是,萬老年事已高,僅就領辯一屆,后續每屆皆是萬老的徒弟出頭,本屆應該他的三弟子熊柳甲做領辯。”
古小辰哈哈一笑:“老匹夫不來,讓小廢物來,倒也登對。”
吳華之一臉詫異:“古兄何出此言?這圣辯大會可是大靖之內最為頂級的文學盛會了,若是在此大會中拔得頭籌,其名頭將力壓新科狀元!靖國文人無一不想在此大會中一展風采!”
眼見吳華之一臉興奮向往,古小辰撇了撇嘴,道:“怎么?吳兄也想去一展風采?”
被古小辰問到,吳華之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華之才疏學淺,拙嘴笨腮,哪敢前去獻丑,豈不是貽笑大方。”
古小辰心道:“你個臭窮酸,說老子不忠不孝的時候可沒見你拙嘴笨腮!”
“不過咱們倒是可以前去瞻仰,也可提高自身見識!”吳華之又對古小辰興奮地說。
“圣辯……口氣倒不小……”古小辰口中嘟囔著,隨即對吳華之道:“我可不去!”
“為何?”吳華之很是驚訝。
巧娘和田伯有相視一笑,二人自然是知道古小辰心中作何所想,此前于宮門前遇到萬青龍師徒,熊柳甲恃才傲物,為人跋扈,如今他來做這圣辯大會的領辯,以古小辰這般性格又怎會屑于去為他去捧場?
看向吳華之,古小辰很是隨意地說:“我可沒有那個資格。”
“古兄也不必過分謙虛,我們也只是去瞻仰熊先生他們的風采。”吳華之笑道。
看著吳華之滿臉向往的模樣,古小辰就有氣,“我一個一手老繭的武夫,瞻仰也沒資格。”
吳華之為人單純,不懂得察言觀色,察覺不到古小辰的言外之意,只覺得古小辰確無興趣,只得失望道:“那好吧,華之本欲和古兄同飲‘玉花瓊漿’觀文壇百態,既然古兄不愿,那華之便也不去了。”
聽吳華之此言,古小辰面露疑惑:“玉花瓊漿?是何物?”
一旁田伯有笑道:“此乃宮中御用之酒,口感醇厚,回甘十足,歷屆圣辯大會,皇室都會將此酒備上無數,以用于會上,且無論是否參會,都能有幸領取品嘗!”
吳華之接著附和:“此酒寓意美好圓滿,許多知己、夫妻都是為能同飲此酒而不遠千里而趕來京都,我本意想與古兄同飲,已見證彼此相交,但古兄既然……”
“如此盛會,倒也可以前去瞻仰瞻仰……”不待吳華之說完,古小辰便高聲將其打斷,表情很是正經。
吳華之瞪大眼睛望著古小辰,不解后者為何突然有如此轉變。
巧娘和田伯有等人則是笑吟吟地望著古小辰,也不言語。
只見古小辰面色一變,對眾人咧嘴一笑,“也可同時嘗嘗那玉花瓊漿有何不同之處。”
眾人大笑,宛如跑過來挽住巧娘手臂,嬌聲道:“姐,我要跟你喝!”
見狀,田伯有則對宛如笑道:“巧娘應該和小辰喝。”
宛如小嘴一撅,巧娘則是一對美眸嬌羞地望向古小辰。
古小辰則是大笑道:“咱們大家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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