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生的代價
什么？難道說……
錢倉一回頭看了一眼。
灰暗的天空下，躲藏在家具中的黑影逐漸探出頭來，如同無處不在的鬼魅。
黑影并沒有追來，但是卻再次展現(xiàn)之前露出的恐怖笑容，仿佛在嘲笑兩人不自量力。
錢倉一見到后只感覺自己渾身發(fā)冷，甚至連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我們?nèi)ズ笊健！柄椦壅f完松開手。
“我邊走邊看。”錢倉一點頭，聲音有些顫抖。
李晨曦的家距離后山相當(dāng)近，兩人已經(jīng)能夠看見前往后山的路，不過，走過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黑影沒有攻擊我們，恐怕是想等太陽下山。”錢倉一心中非常擔(dān)憂。
6月份的太陽下山時間大約在6點半左右，然而，現(xiàn)在羽溪村頭上烏云籠罩，光線已經(jīng)相當(dāng)昏暗。
即使太陽還未落山，到6點左右，光線差不多和晚上一樣。
非但難以在黑暗中找到黑影存在的痕跡，甚至連走路都有影響。
1個小時是兩人剩下的相對安全的時間，1個半小時，是兩人存活下來的極限時間。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鷹眼轉(zhuǎn)頭看向天邊，神情嚴(yán)肅。
錢倉一馬上將筆記本打開。
扉頁上的名字寫著李晨曦。
【留給同樣想永生的有緣人。】
【剛開始我以為死祭只對我一個人有影響，沒想到對整個羽溪村都有影響。】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還不錯，這樣一來，永生之后我便不會再孤獨。】
【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說到永生，許多人都會想起古代皇帝尋找長生不老藥的事情，各種各樣的傳聞頻出。】
【然而，我很好奇，難道普通人就對永生不感興趣嗎？】
【顯然不是，即使是普通的老人，也想著如何活得更久。】
【由此，可以看出，每個人的根本目的，都是想讓自己活得更久，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其他的一切。】
【活著，是一切的根本。】
【我想活著，我的病沒有解決辦法，醫(yī)生說可能是基因病，需要去國外才能檢測出來。】
【呵呵。】
【光是去醫(yī)院看病就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國外？下輩子有可能。】
【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待在羽溪村里面等待死亡的降臨。】
【別人在我這個年紀(jì)，都是天南地北到處跑，而我卻不一樣，我已經(jīng)在等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每次睡覺前，我都會默念這句話。】【以前，我總會嘲笑那些求神拜佛的人，現(xiàn)在，我反而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如果我和那些人一樣，至少現(xiàn)在還能有個精神寄托，即使被騙也好，我寧愿自己被騙。】
【我再也忍受不了死亡帶來的恐懼感，它如同跗骨之蛆一樣，一天24小時啃食我的大腦，讓我頭痛欲裂。】
【直到兩天之前，也就是6月9日，從這一天開始，一切都變得與眾不同，這天，我碰巧在后山發(fā)現(xiàn)一塊黑色的石碑。】
【石碑不大，長方體，大概普通椅子高，厚度和大拇指的寬度差不多，上面刻有奇怪的符號，每個符號間的間距相同。符號晦澀難懂，我從未見過，如同纏在一起的毛線團。】
【我將石碑帶回家中，準(zhǔn)備好好研究一番，畢竟我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當(dāng)晚，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離奇的夢。】
【夢中，我乘風(fēng)而行，四海遨游，最后，落在了一個村落里，村落中的人見到我之后，盛情款待。】
【餐桌上，我注意到村民無一人動口，只是圍觀。】
【問過之后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達(dá)到永生，無需吃喝，亦不用睡覺，每天都心情愉悅，無憂無慮。】
【我頓時好奇起來，詢問村民怎樣才能和他們一樣達(dá)到永生，村民帶我前往村內(nèi)祠堂。】
【祠堂上掛著寫有“死祭祠”三個字的牌匾，祠堂內(nèi)也并未供奉任何先賢，而是供奉一塊黑色石碑。】
【村民告訴我，黑色石碑名叫“死祭碑”，沒有死祭碑，根本無法舉行死祭，而死祭中隱藏著永生的秘密。】
【死祭，祭奠死亡之意，舉行死祭之后將不會再有死亡的困擾，可以永存世間。】
【我聽完村民的講述后，心情異常激動，忙問死祭該如何舉行。】
【村民聽到我的請求后相當(dāng)高興，拉著我說了三天三夜，死祭的舉行方法翻來覆去地說，即使我想忘也忘不掉。】
【臨走時，村民千叮嚀萬囑咐，說死祭舉行期間，死祭碑非常脆弱，一定要保護(hù)好。】
【我道謝之后，乘風(fēng)離開。】
【當(dāng)我睜開眼的時候，天色漸明，我坐起之后，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死祭該如何舉行的記憶。】
【難道是死祭碑托夢？】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決定舉行死祭。】
【白燭、紙錢、一段怪異的舞蹈以及一次不解其意的吟誦，所幸，我全都記得。】
【準(zhǔn)備時間花了我一個上午，不算太久，下午我就將死祭碑搬到了后山的空地處，舉行死祭需要寬敞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想被羽溪村的村民看見。】
【后山的空地是一個很清凈的地方，大部分時候都沒人。】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我開始舉行死祭，首先將蠟燭點燃，圍繞著死祭碑?dāng)[放，一共16根，接著再將紙錢點燃，灑向空中。】
【接下來，我一邊圍繞著死祭碑舞蹈，一邊吟誦咒語，亦或是歌謠。】
【剛開始我的動作還有一些生疏，畢竟跳舞這方面我沒有天賦，但是兩分鐘后，我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仿佛已經(jīng)跳過無數(shù)次一樣，頓時，我明白過來，不是我在跳，而是死祭碑操控著我跳。】
【死祭……開始了！】
【黑色石碑上的奇怪文字竟然開始抖動，仿佛要跳出石碑，下一秒，這些文字竟然真的跳出石碑，浮現(xiàn)在空中，跟隨我的舞蹈一起擺動，我從未見過如此奇妙的景象。】
【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我體內(nèi)流淌，支撐著我繼續(xù)跳下去，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永遠(yuǎn)不會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