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 張永梅病危
“過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
陳嘉木剛坐下,李棲就湊了上來,給他遞了杯熱水。
接過熱水,陳嘉木稍稍抿了一口。渾身的寒氣也隨之消散了不少,抬頭看著李棲,陳嘉木嘿嘿一笑:“嘿嘿,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怎么樣,驚不驚喜?”
見他笑的這般搞怪,李棲只能無奈寵溺一笑。怕熱水燙到他,就接過他手中的熱水放在桌上。
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語氣溫柔道:“我很開心。”
“只要是你我都開心。”
李棲的直白讓陳嘉木臉色燒的慌,摸著空蕩蕩的肚子,他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我要吃飯。餓了。”
“好。”
李棲沒有一絲猶豫,就帶著陳嘉木出去吃飯。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李棲看著他受傷的左手,有些不確定的猶豫。
“可以嗎?”
“要不,還是等你手好了再……”
李棲話還沒說完,陳嘉木就打斷了他的話:“可以。”
“你輕點(diǎn)就可以。”
陳嘉木臉色憋得通紅,看著頭頂?shù)奶旎ò逖凵裰饾u迷離。
嘆了口氣,李棲無奈妥協(xié),“好。”
今晚的夜格外溫柔,即便窗外風(fēng)雨大作,可屋內(nèi)的兩人卻如水一樣,溫柔的不像話。
今晚的李棲異常溫柔,這場愛的慰藉讓陳嘉木有了全新的體驗(yàn)。
第二天一早,陳嘉木就醒了,看著李棲一點(diǎn)點(diǎn)穿上衣服,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漲漲的,很舒服。
“要不,我去你公司看看?”
“那么久沒見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在“想念”我呢?”
李棲剛穿好衣服,就聽到陳嘉木嘟嘟囔囔著。沉思片刻后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反正你待在家里也無聊。”
“我去處理一下昨天的文件就帶你去玩。”
“也就一小時左右。”
“好。”
兩人一拍即合,陳嘉木就這么水靈靈的跟著李棲進(jìn)了公司。
到了公司門口陳嘉木就惹來了眾多目光,而且他身邊還跟著他們的老總。
個個都在竊竊私語。
“哎,他不是那個之前那個被開除了的陳嘉木嗎?”
“沒有吧,他沒被開除。”
“聽說是突然消失了……”
“啊?”
“那他回來干嘛?還和老板一起過來?”
“關(guān)系戶?”
面對眾多的議論,陳嘉木全都當(dāng)聽不見,腳步穩(wěn)健的跟在李棲身后。
兩人進(jìn)電梯后,李棲忽然開口:“你承認(rèn)你是關(guān)系戶嗎?”
“關(guān)系戶怎么了?有關(guān)系不靠傻啊。”
陳嘉木現(xiàn)在對關(guān)系這個層次已經(jīng)沒多大感覺了,以前他特別討厭別人說他關(guān)系戶。
經(jīng)歷了在精益一年的摸爬滾打,他才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太過幼稚。
多少人恨不得自己能有關(guān)系靠,而他以前還嗤之以鼻。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當(dāng)年也太過裝了點(diǎn)。
李棲哼笑出聲,隨著他的笑聲落下,電梯門也隨之打開。
來到熟悉的技術(shù)部,陳嘉木放眼望去都是熟人。
當(dāng)然里面沒有錢成風(fēng)和張欣。
進(jìn)了辦公室,陳嘉木就想起他倆的處理結(jié)果。
“那個錢成風(fēng)和張欣你怎么處理的?”
李棲坐下后打開電腦,聽到陳嘉木問自己,他不咸不淡的回道:“他倆我開除了。”
“張欣被開除后就沒聽到過她消息了。”
“反倒是錢成風(fēng)老婆還來鬧了一次,說我不應(yīng)該開除他……”
“哇,有病吧。”陳嘉木聽到錢成風(fēng)老婆來鬧,頓時眉頭一皺。
“我也覺得,我拒絕了她的要求后,就來砸我的辦公室。”
“這會子還在局子里蹲,錢成風(fēng)就不知道了。”李棲越說陳嘉木就覺得離譜,晃了晃腦袋,不由得感嘆道:“怪不得錢成風(fēng)會在外面偷吃,他老婆那兇悍勁,你去了都得挨兩巴掌。”
“嘉木,你這就說錯了。”
“錢成風(fēng)無論他老婆是兇悍還是溫柔,錢成風(fēng)該偷吃還是會偷吃。”
“你不能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一個家庭主婦身上。當(dāng)然,要是他老婆真的是很窮兇惡極了,那也是錢成風(fēng)的報應(yīng)。”
對于陳嘉木說的話,李棲并不是特別認(rèn)可。在他小時候來找張永梅鬼混的都是有家室的,無論家里的妻子有多溫柔賢惠,那些男人該偷吃還是會偷吃。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壞,一輩子都改不了。
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嗯,是的,是我太果斷了。”
陳嘉木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撓了撓后腦勺,他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的工位已經(jīng)被挪走了,他都離開了大半年,原先的位置放了一個大沙發(fā)。
刷著手機(jī),陳嘉木突然想起了張永梅,自從那年后,他就再也沒聽到過她的消息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么多年了,張永梅應(yīng)該找不到你了吧?”
陳嘉木本來覺得這個問題不該多問,可是不知怎么滴,他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年張永梅那張刻薄的臉。
忽然提到張永梅,李棲楞了一下,眼神下意識的看向手機(jī)。
猶豫一會兒后道:“沒有是沒有。”
“就是李儒給我發(fā)消息說她快不行了,讓我去看看來著。”
“但我沒理他,就沒回復(fù)他。”
“啊?”
“真的假的?”
陳嘉木聽后震驚了一番,張永梅快不行了?
是遭報應(yīng)了嗎?
“不知道真假,但我不會去的。”
他才不想看到張永梅那張臉,看著就讓他渾身不舒服。
“不去挺好的。”
“她哪怕是得了絕癥也是罪有應(yīng)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棲微微嘆了口氣,繼續(xù)投入工作中。
李棲速度很快,說是一小時還真是一小時。
陳嘉木見李棲在收拾東西,他就先出去上廁所。
結(jié)果在上廁所的途中遇到了一個熟人。
“陳嘉木?”
陳嘉木抬頭,就看到一張大肥臉出現(xiàn)在眼前,竟然是李逵……
“你竟然還來精益啊?”
李逵看到陳嘉木除了驚奇還是驚奇,以為他又回來上班了。
“你都在我為何不在。”
“怎么樣,靠山倒了的滋味好受嗎?”
再次見到李逵陳嘉木就沒那么好臉色了,說出的話都是綿里帶針。
李逵臉色一僵,尷尬的揉著鼻頭,眼球一轉(zhuǎn)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你這次回來準(zhǔn)備干多久啊?”
“誰告訴我來精益是上班的?”
“我和你不同,你上班,而我是來玩的。
陳嘉木想起他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他就犯惡心。
但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陳嘉木也懶得和他計較。
索性眼不見心為靜。
快速解決好,陳嘉木就來到了辦公室,果然李棲早就站在門口等他。
看到他來立馬迎了上去,“走吧。”
“好。”
第一百零二章尾聲1【正果】
102
兩人肩并著肩往樓下走去,兩人走進(jìn)電梯剛準(zhǔn)備摁下,突然一雙手扒在了電梯門上。
忽然出現(xiàn)的手指嚇得陳嘉木往后縮了一下,等看清來人后才默默松了口氣。
孫源以為電梯里的是同事,剛想打招呼,結(jié)果抬起頭看清人后,恨不得挖個洞自己跳進(jìn)去。
“老……老板。”
孫源這會子哪敢外進(jìn)去啊,就縮在外面不敢再擠進(jìn)去。
“進(jìn)來吧,不然你要等很久了。”
身后,陳嘉木看出了他的情緒,和李棲對視一眼后李棲攔住了即將要關(guān)閉的電梯門。
“陳……陳嘉木!”
“你!你怎么在這?”
孫源本來沒注意到電梯里有兩個人,他一開口才注意到李棲身后的男人竟然是陳嘉木。
“別墨跡了,趕緊進(jìn)來吧。”
在李棲擋了三次后,陳嘉木再也忍不住催促到。
孫源這才麻溜的低著頭走進(jìn)電梯,但也只敢站在角落里縮小存在感。
“我又不會吃人,你怕什么?”
“難不成你怕……”
孫源個子不是特別高,和陳嘉木站在一起還矮了半個腦袋。
此時他縮在角落里,像極了一只肥肥的帝企鵝。
因?yàn)橐路┑暮芏啵@得人圓滾滾的。
如此可愛的模樣陳嘉木忽然就來了興致,故意湊過去調(diào)侃他。
孫源被陳嘉木的舉動嚇得緊緊貼在電梯上,耳根子迅速爬上一抹紅色。
“我……我沒有。”
仔細(xì)算了算,他已經(jīng)快四個月沒看到陳嘉木了,初見時是初秋,如今再見卻已是寒冬。
他曾經(jīng)托人去打聽過陳嘉木的消息,可是后面都不了了之。
再到后來他聽說陳嘉木是北城陳氏的小老板,也就放棄了再靠近的念頭。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
而他則是高攀不起的富家子弟……
看著他身邊的李棲,孫源突然懂了為什么當(dāng)初李棲會給他開后門。
其實(shí)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兩人都是一個層次的人。自然而然的一切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喜歡陳嘉木的不止他一個。
李棲就是一個,不知陳嘉木知不知道。
有天晚上他去送文件的時候看到了李棲的手機(jī)屏保,那張臉雖然稚嫩但他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那個馬背上笑容燦爛陽光的少年分明就是年少時的陳嘉木……
如果是女生,那他可以理解成暗戀。可是換做男生,不用多說,都能知道他的心思。
同樣都是喜歡……
“呵呵,那么害怕干嘛。”
“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胖了不少啊,怎么,最近伙食太好了?”
陳嘉木站直身子,上下打量著孫源,看到他臉頰似乎寬了不少,想來也是冬天喜歡吃,但不運(yùn)動的主。
雖說只是與孫源接觸了一段時間,可他看得出來,這小子心地善良。
“啊?”
“有……有嗎!”
孫源摸著自己的臉,神情有些尷尬,沒想到陳嘉木竟然還觀察了自己。
心中剛涌起一絲甜蜜,但抬眸撇到了一旁的李棲,心底的甜蜜也瞬間被苦澀吞沒。
“還好,你還是帥氣的。”
“加油,在精益好好干,爭取年入百萬。”
隨著電梯門的打開,陳嘉木也和李棲一同踏出了電梯。
孫源走出電梯后,站在電梯旁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陳嘉木和李棲的背影越走越遠(yuǎn)。
直到消失在公司大門口。
“小孫,你在看什么呢?”
站的時間久了,前臺的小妹立馬注意到了他。聽到前臺的呼喊,孫源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
離開大門口后,兩人坐上車就前往商量好的去處出發(fā)。
車上,李棲語氣有些酸:“你和那個孫源很熟嗎?”
陳嘉木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情緒,哼笑一聲靠在椅子上,歪著頭盯著他,眼珠子滋溜滋溜轉(zhuǎn)。“怎么,吃醋了?”
“和他關(guān)系還好,人家對我還是很照顧的。和他聊兩句也沒什么。”
“放心,我還是你的。”
陳嘉木解釋后,李棲面色才柔和了許多。余光瞥了他一眼,小聲的哼了一聲。
只是兩人開出去沒多久,李棲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首頁顯示著宋瑾的名字,陳嘉木踢他拿著手機(jī)。看到他點(diǎn)頭示意,他才摁下接通鍵。
【小棲啊,月底你能回來嗎?】
“怎么了。”李棲開著車,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我和你叔叔月底想在家里辦個酒。】
【我……我要嫁給他。】
宋瑾話說完,陳嘉木和李棲并不驚訝,當(dāng)初在宋家那次大鬧,他們就猜到了結(jié)局。
“好。”
李棲答應(yīng)的很快,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倒是讓宋瑾那頭沉默了幾秒,她還以為李棲會勸她呢,沒想到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那行,我們等你回來。】
宋瑾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陳嘉木收回手機(jī)。默默地盯著前方:“宋姨也是修成正果了。”
“聽說那么多年,她終于為自己活一次了。”
李棲抿著唇,余光瞥了眼他,嘴角上揚(yáng):“是啊。”
“宋姨修成了正果,那我們呢?”
“你什么時候給我名分啊,哥哥。”
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陳嘉木還愣神了幾秒,盯著李棲的側(cè)臉,陳嘉木突然認(rèn)真了起來。
“等月底宋姨他們辦好酒席,我們?nèi)ヌ撕商m吧。”
“我們也去領(lǐng)證。”
“這樣,我永遠(yuǎn)是你名正言順的愛人。”
第一次聽到愛人這個詞,李棲有那么一瞬間恍惚了幾秒。眨了眨眼睛,李棲降慢車速緩緩?fù)?吭诼愤叀?br />
“嘉木……”
李棲扭過頭怔怔的看著陳嘉木,腦海閃過各種和他的記憶。嘴上想說一些話,但開口就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但這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我在。”
“怎么樣,我們?nèi)ズ商m領(lǐng)證。”
陳嘉木笑嘻嘻的,眼底的溫柔都快溢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他,李棲忽然解開安全帶欺身而上。
將陳嘉木摁在副駕駛上,四目相對間,一個綿長的吻落在了他唇上。
“好。”
李棲與陳嘉木沒有轟轟烈烈的戀愛,有的只有溫柔似水的感情。
陳嘉木有時候都會感嘆,為何他會這么容易的就愛上了李棲。仔細(xì)回想著,或許是年少的那次相遇。
他自己埋下的種子,在四年后,終于長成了參天大樹。
第一百零三章 共白頭
陳嘉木和李棲膩在蘇市好些日子,陳橙也不催他,知道他在外地很開心,也就讓他一次性玩?zhèn)夠。
原因無他,陳嘉木極少會發(fā)朋友圈,可最近好些日子都在發(fā),還是各種美食,爬山,看雪景的照片。
北城都還沒下雪了,蘇市就下雪了。
陳橙仔細(xì)查看著他發(fā)的照片,企圖在里面找出一絲端倪。陳嘉木是不是談戀愛了,不然平常不見他發(fā)朋友圈。
要不然分享的就是各種解壓視頻,有時候她都在懷疑,他壓力是有多大啊?
但她看了半天卻什么都沒看到,但有一點(diǎn)能確認(rèn)。他是兩個人吃的飯,而且還是對方給他拍照的。
因?yàn)殛惣文居幸恢皇质軅耍静豢赡苈冻鰞芍皇帧?br />
那堆朋友圈里他還發(fā)了一張照片,別人給他拍的。
照片里的陳嘉木眼神溫柔的注視著鏡頭,那眼神看著都能柔出水來。
看的人不禁感嘆帥氣加上溫柔就是絕殺。
就連白京都在底下評論他是不是戀愛了,但被陳嘉木給懟了回去。
看了一會兒,陳橙覺得沒興趣,也就不再關(guān)注。反而是她收到了宋瑾的帖子,她月底要辦酒席,就邀請了一兩家人。
看著紅艷艷的請?zhí)惓炔唤柤纾@估計又會有一場鬧劇。
因?yàn)樗犝f宋家父母聽說她一意孤行要結(jié)婚,氣的跑去宋瑾住的地方大鬧,但被歐陽清趕出去了。
宋家父母沒達(dá)到目的,很難罷休,反而是李儒,前后像個懦夫一樣,躲在宋家父母身后。
嘖……
看著別人發(fā)給她的視頻,陳橙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宋家父母不護(hù)著自己女兒,反而去護(hù)著一個傷害自己女兒的男人,這怎么說都感覺不對勁。
就仿佛李儒才是他們兒子,宋瑾是他們敵人一樣……
嗣,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陳橙一跳,再細(xì)細(xì)盯著李儒的臉和宋家父母的臉。陳橙有種說不出的震驚,該說不說,李儒的臉和宋家父母似乎有幾分相似啊……
眼眸一震,陳橙忽然有種發(fā)現(xiàn)了一股陰謀的錯覺。
不會吧……
不敢再細(xì)想,陳橙迅速退出了視頻。而這時白京給她發(fā)來信息,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走了一個安依依,又來一個白京。
陳橙看著兩人的聊天頁面,眼神有些恍惚。這都快半月了,自從那次見面后,安依依就沒來找過她了。
或許她想開了吧,這樣安慰著自己,陳橙答應(yīng)了白京的邀請。
她其實(shí)對白京不排斥,但也想試著將心頭的煩躁給壓制。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反正就是有股情緒一直籠罩在自己心頭,壓抑著她十分不得勁。
日子平靜中度過,蘇市的雪還沒融化,好幾年沒下雪的北城也下起了鵝毛大雪。
距離宋瑾的婚禮也沒幾天了,兩人一合計打算提前幾天回去。
收拾好東西,兩人麻溜的趕往機(jī)場,但在機(jī)場里,陳嘉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而那人也發(fā)現(xiàn)了他,兩人四目相對,沒有劍拔弩張,只有平靜。
“陳嘉木。”
“張欣……”
張欣沒想到會在機(jī)場遇到陳嘉木,除了有些意外,就沒有其他情緒。
“你這是要去哪兒?”
陳嘉木下意識的開口詢問,可是開口后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張欣才開口,眼眸中有淚光在閃動。“我還以為你會憎恨我呢,沒想到你還會問我去哪兒。”
陳嘉木倒是灑脫,他一點(diǎn)都不恨張欣,畢竟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張欣除了坑了他點(diǎn)錢之外,也沒對他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錢這個東西,他向來不缺,他最多的也是錢。
如果他每個人都去憎恨,那他得有多累啊。“每個人選擇的路不同,我憎恨你干嘛,人各有命,怎么走都是安排好的。”
陳嘉木的一句話讓張欣眼角的淚珠滴落,溫柔的淚珠劃過臉頰,張欣也釋懷了。
如果一開始她野心不那么重,或許……或許她就堵贏了呢。
可惜啊,世上沒有如果,人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或許就像他說的,人各有命,怎么走都是安排好的。
“陳嘉木……”
“謝謝你。”
謝他什么呢,謝他即便知道她在利用他時,也沒有出手傷害她。也謝謝他讓她領(lǐng)悟到了人要知足。
也要……自我強(qiáng)大。
“在聊什么呢?這么久不回來。”
身后李棲的聲音響起,陳嘉木回頭看了一眼,便向張欣道:“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說完陳嘉木頭也不回的走了,而張欣看著兩人,眼眸微轉(zhuǎn),嘴角逐漸勾起一抹無奈的自嘲。
原來不對她下手不是因?yàn)閷λ有情,而是他根本不在乎,也不屑。
“在和誰聊天?”
推著行李箱,李棲湊過頭詢問,陳嘉木晃了晃腦袋,“沒事,一個過路人。”
“走吧,要登機(jī)了。”
“好。”
兩人落地北城的時候正值傍晚,天上飄著雪花,陳嘉木剛出機(jī)場就被雪淹沒。
頭頂上白花花一片,黑色的大衣也染上幾分。
“哇塞,這北城不下雪就是三年,一下就這么大啊。”
“你別說,還真好看!”
陳嘉木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手心瞬間融化,冰冰涼涼的雪水從指縫中滴落,在地面上沒入了積雪中。
“這下不用去北方你也能看雪了。”
李棲站在他身后,眼神溫柔且寵溺。手伸出去一會兒便覺得冷,陳嘉木也沒了玩雪的興致。
縮著脖子往李棲身邊靠:“好冷,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
兩人叫了車,但上車點(diǎn)不在這里,需要步行至對面的站臺。
走到路中,白雪落在兩人頭上,陳嘉木抬起頭,看著兩人的頭發(fā)花白一片。心中涌動,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李棲。
“你說,我倆這算不算一起共白頭了。”
李棲心頭一震,抬眸回盯著陳嘉木,嘴角揚(yáng)起笑容,語氣堅定:“是。”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李棲幾乎不會說情話,可如今卻說出了這般深情的話,陳嘉木直勾勾的盯著他,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滲透至心口……
第一百零四章尾聲3 張永梅猝
兩人回到珍珠園已是深夜,一連串的趕車,陳嘉木早就精疲力盡。
回到臥室就開始往床上躺,衣服都沒脫,整個人就趴了上去。
“嘉木?”
“洗了澡再躺吧?”
李棲念叨了兩句,都沒見陳嘉木有反應(yīng)。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臥室里。
定睛一瞧,陳嘉木早就呼呼大睡,此時正陷入夢鄉(xiāng)里。
這么累嗎?
唉……
李棲輕嘆一口氣,最后只能蹲下身子替他褪去鞋襪。
第二天一早,陳嘉木就被李棲給拉起來,原來是他收到了宋瑾的短信,問他回來了沒有。
“快起床,我?guī)闳コ燥垺!崩顥珱]有回她的信息,而是轉(zhuǎn)頭望向陳嘉木。
“干嘛~”
陳嘉木沒睡醒,說話都帶著濃濃的倦意。李棲抬手揉了揉他腦袋,“帶你去吃飯。”
“快起來收拾。”
陳嘉木哀嚎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起來。
早起的他確實(shí)困意濃濃,但還是聽話的爬了起來。
兩人收拾好了之后就坐上李棲的車,結(jié)果在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一個瘋女人沖了上來。
女人身穿藍(lán)色病號度,頭發(fā)凌亂的貼在臉上。臉色慘白,五官瘦到脫相,整張臉直接凹陷一片。只剩一雙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著車?yán)锏睦顥?br />
而此時白色的雪花落在臉上,襯得她如妖魔一般。
“這是……”
看著女人的面龐,陳嘉木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但那張酷似妖魔的臉,他怎么都瞧不出來。
“救我!”
“我不要做化療!”
這聲音一出,車內(nèi)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這是……張永梅?
“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上次不是說她快死了嗎?”
“怎么看著挺……不過好像也……”
陳嘉木大腦混亂一片,他對張永梅的記憶還存在四年前的那個模樣。
如今這枯槁的樣子,屬實(shí)是被驚訝的難以平靜。
這是得了什么絕癥了?
不過要是得了絕癥也是活該的,都是咎由自取。
“李西西…”
“西西!”
車外,張永梅似乎認(rèn)出了李棲,一雙手大力的拍打著車窗,而不遠(yuǎn)處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女正朝她追來。
“救我!”
“我不要做化療!”
張永梅一口一個化療,難不成真得了絕癥?
“她這是瘋了嗎?”
陳嘉木不解,李棲淡淡的撇了窗外的張永梅,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一語不發(fā)。
“她得了癌癥,做了幾年的化療,人早就瘋了。”
“她?”
“誰出錢給她治啊?”陳嘉木疑惑的追問,張永梅不是沒錢嗎?
“李儒。”
“啊?”
這下陳嘉木更楞了,他不理解。
“她知道了李儒的秘密,并以此來威脅他。但李儒肯定不會那么乖乖的任她拿捏。”
“所以,就在她的藥里做了點(diǎn)手腳。張永梅又不傻,肯定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不就跑出來了。”李棲語氣很淡,看著窗外的張永梅被幾名人員控制,并且往馬路上扯。
“你怎么知道?”
陳嘉木回北城那么久了都不知道,李棲在蘇市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yàn)椤褐税賾?zhàn)百勝……”
又一個紅燈消失,李棲繃著臉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而身后,一陣巨大的刺耳聲響傳到兩人耳中。陳嘉木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道藍(lán)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后重重砸在地上……
“她……”
陳嘉木瞳孔猛的一縮,一股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
張永梅被車撞了……
李棲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xù)安穩(wěn)的開著車。
陳嘉木心中有千萬個想問的,但看著李棲臉色不太好,也就閉了嘴。
直到車緩緩?fù)T谮w虎的菜館門口,李棲才幽幽的道:“這些年都是李儒在出錢給她治病,但他又怎么能放任別人威脅他呢,他就讓那些人給張永梅的藥做了手腳。”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張永梅會瘋掉的原因。”
“而她拿捏李儒的秘密無非就是……”
“李儒才是宋家父母的親生兒子,宋姨是抱養(yǎng)的。”
李棲的一番話徹底讓陳嘉木清醒了過來,如果是這樣,那么……
那么一切都能說通了,為什么宋家父母會這般克扣的對待自己女兒,反而對外人那般縱容。
“可是……”
陳嘉木不理解,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既然李儒是宋家父母的孩子,那跟宋瑾有什么關(guān)系?
“因?yàn)椴荒苌牟皇撬我蹋恰钊濉!?br />
又是一番炸彈消息,陳嘉木被驚得瞪大眼眸。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
“這……我……我嘞個去…”
“那你……”
陳嘉木想說那你豈不是不是李儒的孩子,可是為什么呢……
“別那么震驚,我是張永梅生的,但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而李儒剛好與她有了一夜春宵,他就被順理成章的蓋上了我父親的名頭。”
“宋家父母一直不允許宋姨和李儒離婚,才不是什么離婚的女兒會給家族抹黑,而是為了掩蓋李儒不能生養(yǎng)的秘密。”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李儒養(yǎng)了那么多情人小三,卻一個孩子都沒有。”
“宋姨根本不屑對那些人下手,所以排除了外力原因,那么問題出在哪兒呢?”
李棲的話讓陳嘉木震驚了又震驚,他怎么也沒想到平常看著不理解的事情,里面竟然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陳嘉木湊上前有些心疼的看著他,李棲瞧見他眼底的心疼,哼笑一聲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語氣很是輕松自然:“我查的啊。”
“回國的時候就開始在查,這不最近才查到全部。”
“所以我和李儒沒關(guān)系,我長得不像他也是有原因的。”
李棲說的輕松,可陳嘉木卻難言心疼。
“我們?nèi)コ燥埌桑瑒e管她了。”
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陳嘉木趕忙下車?yán)黄鹱哌M(jìn)趙虎的菜館。
而與此同時,早間新聞?wù)笾猩铰吩缟系囊黄疖嚨湣?br />
“上午十點(diǎn),一個行為異常的女人在中山路上橫穿馬路被車撞擊身亡。身后追著幾名醫(yī)護(hù)人員,疑似仙岳精神病院患者出逃。”
第一百零五章尾聲4 真相大白
兩人來到趙虎飯店時,他正在店門口抽煙,看到兩人過來立馬掐點(diǎn)。
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忙湊了上去:“哥兩個準(zhǔn)備吃點(diǎn)什么?”
陳嘉木看著趙虎,嘴角帶著笑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好小子!”
對于趙虎,陳嘉木早就沒了當(dāng)年的年輕氣盛。或許是經(jīng)歷過了一次底層的摸爬滾打,體會到了像他這種沒有背景的辛苦。
“先進(jìn)去吧,外面天冷。”
李棲話剛說完天空就刮來一陣寒風(fēng),凍的幾人原地打了寒顫。趙虎抬起眼與李棲的眼神撞在一塊,立馬嚇得往邊上一躲。
“對!對!先進(jìn)去!”
咕咚一聲……
趙虎硬生生吞了口吐沫,一點(diǎn)都不敢和陳嘉木有半點(diǎn)肢體接觸。
三人走進(jìn)菜館,李棲站在兩人身后默不作聲。進(jìn)入包廂后趙虎是一點(diǎn)都不敢多待,硬著頭皮聽著兩人點(diǎn)完菜,火速逃離了包廂。
還一起吃飯?
得有命吃才行啊!
“他怎么跑那么快?”
陳嘉木剛點(diǎn)完菜呢,還沒來得及拉趙虎一起吃飯,他就自己先跑了。
“可能,內(nèi)急吧。”
“畢竟人有三急不是。”
李棲淡淡的瞥了一眼門口,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少來了你!”
陳嘉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李棲搞的鬼。
雖然不知道他做什么讓趙虎這么怕他,但肯定是他干的。
“我又怎么了?”
“我什么也沒干啊?”
李棲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陳嘉木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該死的占有欲……
陳嘉木只覺得無奈,但也無可奈何。
后面趙虎直接干脆不敢來了,上菜都是讓店員上菜,還讓店員解釋臨近年關(guān)圣生意繁忙,他沒辦法抽身出來陪他們吃飯,讓他們不要生氣。
這頓飯就算他頭上。
陳嘉木不想白吃趙虎的,大手一揮就讓店員下去。
“不是我說你,人家好歹也是和我們一起相處過。”
“大家也算是朋友,你別那么小氣。再說了,趙虎說不定都有老婆了,你防著他好似我能看得上他一樣。”
好在趙虎不在現(xiàn)場,不然聽到陳嘉木的話得氣吐血。
話是這樣說,但陳嘉木確實(shí)不是開玩笑的。真相是傷人了點(diǎn),起碼是他心里話。
他只是把趙虎當(dāng)朋友,他還沒到那種饑不擇食的地步。
而且,李棲那張帥臉擺在那兒,他不喜歡去喜歡一個大老粗,他是瘋了?還是抽了?
顯然,他的話讓李棲很受用。他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防備過度了,看著他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他心里就不舒服。
“那我把他叫回來?”
李棲試探性的問了一下嘴,但眼神卻淡定如斯。
“得了吧,人都出去的,那就算了。”
“趕緊吃吧,吃完去宋姨那兒,看看他們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李儒是宋家父母的兒子。”
“如果……”
“她知道了。”陳嘉木話還沒說完,李棲就打斷了他的話。這話一出,陳嘉木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拉著李棲的手,“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剛查到?jīng)]多久嗎?她怎么知道的?”
“歐陽清告訴我的。”李棲不忙不慌的掏出手機(jī),把他和歐陽清的聊天記錄翻出來。
看到兩人的聊天記錄,陳嘉木嘴角都在瘋狂抽搐。
“敢情是他告訴你的啊。”
“不,只有這個是他告訴我的,其他的是我自己查的。”
李棲糾正了一下陳嘉木的發(fā)言,聽他說完陳嘉木沉默了半晌,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說,怎么就那么多蜿蜒曲折呢?”
“真搞不懂他們這么做是因?yàn)槭裁矗俊?br />
“李儒既然是他們的兒子為什么不直接相認(rèn),讓宋姨解脫呢。”
陳嘉木不理解,但很快李棲給出了結(jié)果,李棲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慢里斯條的說出一個驚人的秘密。
“因?yàn)槔钊宓酿B(yǎng)父母是被他們逼跳樓的,十多年前那件夫妻跳樓事件就是他們做的,后面才發(fā)現(xiàn)李儒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兒子,為了彌補(bǔ),他們就把宋瑾捆在他身邊。”
“啊?這樣的啊。”這下陳嘉木直接在震驚了,那對夫妻跳樓的事情他聽說過,但沒想到內(nèi)幕竟然是這樣。
“是的。”
李棲給他夾了點(diǎn)菜,提醒他趕緊吃飯。陳嘉木震驚之余還不忘吃口菜,這個世界真的很難評。
兩人吃完飯就火速趕往宋瑾所住的地方,剛想敲門,就看到歐陽清推開了門。
看到兩人還愣了一下,“你倆……”
反應(yīng)過來后就往后退一步,對著屋內(nèi)喊了一句:“阿瑾,小棲和嘉木來了。”
歐陽清一說完,宋瑾就從那邊探出頭,看到兩人頓時眉笑眼開。
“你倆怎么一起來了?”
“來,進(jìn)來坐。”
宋瑾熱情的把兩人邀請進(jìn)屋,而歐陽清則是把門口的快遞拿進(jìn)來。
這房子只有他和宋瑾,很多事都是自己做。他倒很享受這種生活,
兩人走進(jìn)屋內(nèi)就注意到了一茶幾的紅色請?zhí)赃叿胖鴥芍幻P。
“宋姨你這是準(zhǔn)備自己手寫?”
陳嘉木好奇的湊上去,仔細(xì)盯著上面未干透的印記。
“是的,反正就幾個人。”
宋瑾臉上帶著笑,眼神的幸福讓人看了都打心底為她高興。
“你們坐,我收拾一下。”
宋瑾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桌面,歐陽清則在一旁幫忙。陳嘉木和李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最后兩人在宋瑾那兒吃了頓飯就回去了,也得知了他倆在國內(nèi)辦完婚禮后就要去國外定居。
對于李儒的事情宋瑾很平靜,也似乎是解脫了一般,整個人活躍了不少。
還會逗李棲問他什么時候結(jié)婚,好讓她也體會一下當(dāng)奶奶的快樂。
李棲沉默了半晌,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宋瑾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在回去的路上,李棲突然停下車,一臉認(rèn)真的看向陳嘉木。
“怎么了?”
陳嘉木覺得疑惑,不明白李棲怎么突然停下。李棲有些緊張的不停咽口水,隨后聲音顫抖的說:“等……等宋姨辦完婚禮,我們就去荷蘭領(lǐng)證吧。”
“我……”
“你怕夜長夢多是嗎?”李棲沒說完的話陳嘉木替他補(bǔ)上,陳嘉木臉上笑意寵溺。抬起手一把捏住李棲的臉,慢慢湊近他,眼神溫柔道:“怕夜長夢多,為何不明天就去呢!”
“好!”李棲忽然瞪大了眼眸,眼里的欣喜點(diǎn)亮了車內(nèi)的溫情。
第一百零六章尾聲5宋瑾婚禮
陳嘉木想過兩人會走到領(lǐng)證的那一步,只是沒想到會那么快。
四年前種下的種子如今長成了參天大樹,一點(diǎn)點(diǎn)盤踞在他心海里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回國的時候,剛好趕上宋瑾的婚禮,兩人在車內(nèi)對視一眼,都勾起嘴角前后踏入了酒店里。
這場簡單的婚禮只邀請了幾個好友,蘇怡看著宋瑾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眼眶都跟著濕潤了起來。
如果你幸福,我會比你先落淚。
兩人從小相識,一直到成為人婦,兩個人的感情都十分深厚。即便宋瑾出國的四年里,她們都保持著聯(lián)絡(luò)。
“終于看到你幸福了,阿瑾。”
宋瑾穿著素雅大氣的旗袍,舉著酒杯笑著看向蘇怡,聽到她的祝福,嘴角蕩起一絲甜蜜的笑容。“我想我會一直幸福。”
看著父母輩的聊的火熱,陳嘉木識趣的往角落里靠。
安家也在宋瑾的邀請名單里,三個女人聊的火熱,旁邊的男人也插不進(jìn)嘴,只能舉著酒杯互相敬酒道賀。
一個月不見,安依依似乎沉默了許多。不過在看到陳橙的那瞬間,眼里還是閃過一縷波動。
眼神下意識的追隨,兩人四目相對間,陳橙移開了視線,不緊不慢的往酒店后花園走去。
安依依見狀放下酒杯就跟了上去。
而這一幕,剛好被陳嘉木目睹,微微皺著眉陳嘉木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一個問號。
這兩人鬧別扭了?
之前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安依依還一口一個姐姐,如今怎么都這么生分。
“在看什么呢?”
忽然李棲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陳嘉木抬起頭就看到李棲拿著酒杯朝自己走來。
“沒有,就是我姐和安依依好像鬧矛盾了,兩個人都不說話。”
“感覺怪怪的。”
陳嘉木對他舉起酒杯,淺淺啄了一口。李棲走到他身邊坐下,看向后院的方向笑了笑。
“她倆的事情你幫不了,只能她們自己解決。”李棲話里有話,陳嘉木喝酒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是他想的那樣嗎?
還是他想多了?
“安依依的問題,和你姐沒關(guān)系。”
李棲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嘉木就算再笨也知道是什么。
“不是……這……我。”
一瞬間,陳嘉木震驚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怪不得!
怪不得!
如果是安依依的問題,那么他之前覺得奇怪的點(diǎn)終于有了解釋。
原來安依依親近陳橙不是因?yàn)橄胍咏约海撬哪繕?biāo)就不是自己……
“呼……那這樣我就能理解了。”
“不過,安依依可能要落空了,因?yàn)榍皟商彀拙┻興奮的告訴我,他說我姐和他一起吃飯來著。”
“我姐基本很少答應(yīng)和男的吃飯,除了工作之外的,白京是第一個。”
陳嘉木望著后院若有所思,但李棲聽后只是搖了搖頭。
“你那個白京估計也沒機(jī)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陳姐會忽然疏離安依依,但從之前的接觸中我能看的出來,你姐對安依依也不是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
“只不過我不知道是哪種感情,她們的事情我們沒辦法插手。”
李棲看到兩人無名指上的裸戒,嘴角揚(yáng)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你早就知道了?”陳嘉木驚訝的扭頭看向他, 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我和安依依在國外有過一面之緣,她幫過我。”
李棲說的幫,陳嘉木不用想就知道他當(dāng)時的處境不好過。這么想著心口突然疼了一下,陳嘉木捂著胸口臉色有些難看。
“怎么了?”
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好看,李棲擔(dān)心的湊過去。陳嘉木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眼他,“我只覺得一切都苦盡甘來。”
話音落下,兩人嘴角都蕩起了笑意。
而酒店后院的另一頭,陳橙聽著身后的腳步聲,無奈的轉(zhuǎn)過身。
“姐姐……”安依依眼眶微紅,咬著唇小聲的喊著陳橙。
“半個多月不見,你瘦了。”
“怎么,又和家里人吵架了?”
陳橙故作輕松的喝了口酒,完全不理會她眼底的淚珠。
她知道她想說什么。
可是,這種感情她回應(yīng)不了。也……不敢回應(yīng),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她不敢放縱。
或許她現(xiàn)在會有遺憾,但遺憾才是人生的常態(tài)。
“姐姐……我……”安依依聽著她疏離的詢問,鼻頭一酸,眼淚瞬間崩塌,一顆接著一顆的滴落。
“姐姐……”
“這半個月……”
安依依的話還沒說完,陳橙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心底趟過一抹酸澀。“我剛想跟你說呢,這半個月有個小男孩挺有意思的,他過年約我一起去旅行。這件事嘉木都還不知道,你是第一個。”
“你……”安依依猶如被雷劈,整個呆愣在原地,眼角還掛著半干的淚珠。
“哈哈,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這緣分開的太快了,我擋都擋不住了。”
陳橙毫不猶豫的迎上她的視線,眼神坦誠的可怕。
安依依看著她的模樣,喉嚨突然抽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股子疼痛連帶著擠進(jìn)狹小的胸腔里。
疼的她呼吸都漏了半拍,整個人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你怎么了?是太冷了嗎?”
“那快回去吧,今天的風(fēng)挺大的,而且看樣子還會下雪呢。”
陳橙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走到她身邊輕輕推了她一下。熟悉的香味,熟悉的聲音,安依依卻難過的聽不進(jìn)任何一句話。
只能像個木偶一樣被陳橙推著回到前廳。
還未說出口的愛意,就這么被打散在了苦澀的胸腔里。
陳橙走了,往陳嘉木那個方向。安依依靠著墻壁,眼睛空洞無神。微微轉(zhuǎn)動眼眸就撞進(jìn)了一雙深邃又淡漠的眼神。
是李棲……
“怎么,來看我笑話的?”
面對李棲,安依依的脾氣都不受控,仰起頭強(qiáng)忍著滿腔的苦澀。
“我沒這興趣,我只是想說今天是宋姨的婚禮,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陳嘉木說完扭頭就走,安依依氣的直跺腳,狠狠抹了把眼角的淚,氣鼓鼓的盯著陳橙的背影,默默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