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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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夜里不要在學校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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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臺的初夏夜, 潮濕中透著隱隱的熱意,是已經可以換上裙裝的溫度。
“惠,現在在哪?綺羅羅說你在仙臺出任務, 有輔助監督跟著嗎?”我坐在車里啃著剛買的麥當勞, 一個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等電話, 另一個手機跟年初起開始在高專上學的惠通著電話。
今年是我在美國讀博士的第二年,導師自然是空條教授。其實我在學校有著助研的工作, 但教授本人目前正飄在大西洋的海面上杳無音訊,而我因為參加了一場國際學會發表而錯過了和他一起上船的時間, 這學期既沒有課又沒有我必須留在學校做的項目, 所以我才能出現在這里。
實際上作為咒術高專特聘講師, 每年夏天七月份我都會在東京高專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各種知識文化傳授課程, 主要是為未來可能出國出差做任務的學生們分享世界各國文化, 進行簡單的語言教學, 以及提供咒術師以外的就業指導。
不過今年……我確實來得早了一些。
主要是因為我的室友賭博輸掉了我準備給惠在日本置辦房產的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沒選熱情參股的賭場!然后我一氣之下不想再看見他, 就提前跑來了日本。
結果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他竟然還沒給我打電話。
就很氣,氣到想對他兒子罵他。
“沒有, 我是一個人,任務還沒完成,你來日本了嗎?”
“是啊,”我把最后一口漢堡塞進嘴里, 啟動了車, “把手機定位打開,我可以送你一程!
惠沒有多做猶豫就和我共享了位置, 畢竟他的任務不是祓除詛咒而是簡單無害的回收咒物。
地點離我不遠, 我開車過去接上他也就用了十分鐘。
“去這家醫院。”惠把一張手寫的便條遞給我, “有人拿走了那件咒物,我找到他家,他的鄰居給了我這個地址。”
我應了一聲,臨時充當一回輔助監督,把惠送到醫院。沒想到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就臉色不妙地跑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另一個櫻色頭發的少年,讓我送他們去一所高中。
少年名叫虎杖悠仁,印象里曾在哪里見過,但看惠焦急的表情,我也沒去查找過去的回憶。一路飆車到學校門口,惠叮囑了我一句不要靠近,接著就要往里沖。
作為完全無咒力、既不會看見咒靈也不會產生咒靈的人,我并沒有感覺到學校里的氣氛有哪里不對,但顯然虎杖悠仁注意到了,他也想要進去幫忙,雖然惠當場拒絕,他還是隨后義無反顧地沖了進去。
“真的沒問題嗎……”
惠在入學的時候被評定為二級咒術師,可如果是特級咒物引發的麻煩,他多半解決不了。這么想著,我確認了一下帶在手腕上的科學咒具——上邊掛著各式各樣的一次性術式膠囊,邊給綺羅羅打電話邊往學校里面走去。
高專三年級的偽娘少年聲音輕快:“老師~找到小惠了嗎?”
“雖然是找到了,但我總覺得應該呼叫一個救援,附近有一級以上的咒術師在嗎?”
“一級以上啊……應該有的,老師把地址告訴我!
我剛剛報出地址,就聽見旁邊教學樓里傳來的巨大聲響,伴隨著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最終落在了我旁邊這棟樓的天臺上。
“綺羅羅,麻煩叫善后的隊伍一起來,他們幾乎拆了一層樓,不過看起來比悟的破壞力還差一點!
話是這么說,總覺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月光的清暉下,少年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天臺的欄桿之上,與我遙遙對望,我剛剛掛掉電話,突然變了臉色。
這氣息我再熟悉不過,要說為什么,自2011年的夏天以來,我有超過一千天,每天都能夢見他。即便換了外形體征,不再是與我一模一樣的金發美少女,即便隔著數十米,我也一眼就能認出來。
是宿儺。
沒看見惠,變成宿儺的是虎杖悠仁,我不確定他和我當時的情況是否一樣,但顯然惠任務中的咒物是宿儺手指。
怎么又是宿儺手指?距離我和最強兩人找到被封印的三根手指已經過去十二年,他的手指竟然還沒有集齊,工作效率有夠低的——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嗯……我是不是應該趁著他沒發現,偷偷溜走比較好?
“女人——”
完了,被發現了。
少年從樓頂輕盈地一躍而下,在我驚慌失措的目光中強硬地摟住我的腰,將我按進懷里。明明是個少年,且是剛剛認識的高中生,卻霸道地像是要將我拆骨入腹,字面意思上的……我在心里大喊不妙,僵硬地不敢動彈。
我們……是「友人」沒錯吧?
和平共處這么久,他應該不會把我當作重見天日后的第一餐吧?
雖然我看起來只是有點慌的程度,但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
“真是好久不見,女人——”
少年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顎,瞇起兩雙危險的紅瞳。
“這次,你——你在用別人的身體做什么?”
后半句的聲音和語氣顯然不屬于宿儺,我愣了一下,少年的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的身體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控制,或者說被奪回了控制權。束縛著我的手緩緩松開,他后退了一步,多出的那雙眼睛也漸漸閉上。
“啊……”我眨了眨眼睛,試探著問道,“你還好嗎?”
櫻色頭發的少年同樣望著我眨了眨眼睛,一秒之后猛地反應過來向后跳了一大步,臉頰迅速浮上紅暈,手在身前慌亂地揮舞起來,“那個,芙拉格拉小姐,對不起,那家伙擅自做了那種事……”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都說是他擅自做的啦,你不用放在心上!
原本在天臺的惠被鵺送到地面來,仍是一副緊張備戰的狀態,緊盯著虎杖悠仁對我喊話:“沒事吧?”
我擺了下手安撫惠,同樣也安撫著對面的少年,“別緊張,我對這事還算有經驗。”
“情況不一樣!被荽驍嗟,“他把宿儺的手指吞下去了!
“我知道,不就是把手指……等、等等、你吞下去了?宿儺的手指?!”伴隨著我逐漸驚恐的聲音,對面的少年無辜地點了點頭,而我的表情逐漸扭曲,“嚼碎了吃的?”
“不不不,生吞的!
“呼,那我就不問你味道如何了!
惠無奈捂臉:“……重點在這里嗎?”
“——看來咒靈已經被祓除了?”又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我抬頭望去,乘著飛行咒靈而來的夏油杰悠然躍下,將我擋在身后,危險地盯著虎杖悠仁,“咒靈……不、人類嗎?”
“不是普通的人類,”我扯住夏油杰的衣擺,滿是暗示之意地輕輕搖了搖,“是和曾經的我同病相憐的人類。”
惠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大致給他講了一遍。
“虎杖悠仁是吧,姑且跟我來,這情況得讓悟看一看……”安排完了他才想起來看向我,“芙拉,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不高興看見我?”
夏油杰失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從手腕上那些膠囊中找到了一顆反轉術式,治愈了惠身上的傷,又招呼虎杖少年過來:“你有哪里受傷了嗎?”
“我完全沒事!但我的學長和學姐……”
惠放下手機,他剛接到窗那邊打來的電話,“能幫助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們的傷不重,很快就能好起來,現在更需要在意的是你的問題!
“確實!蔽尹c點頭表示贊同,結合我曾經的經驗來看他的問題可能還不小,“無論是睡著后失控還是醒來后失控都是大問題,實際上今晚最好能用束縛咒具把你控制住看看情況,但幸運的是,我們這里有著最強的咒術師之一。”
夏油杰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下頭,“今晚我會注意的!
除了眉頭微皺的惠,誰也沒覺得有個普通的高中生少年吃下詛咒之王劇毒的手指是件需要特別在意的事,在一片逐漸平靜祥和的氣氛中,突然響起的宿儺嗓音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女人,午夜過來找我!
我驚訝地看著櫻色頭發的少年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試圖把臉上突然出現的嘴按回去。他尷尬無措地望著我,臉頰通紅,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的樣子讓我有點想笑。
這嘴是什么情況啊,宿儺什么時候學的新技能?除了嘴他還能不能變出點別的東西?
“沒事的,”我拍了拍少年的肩,在杰無奈的表情中開口,我知道宿儺聽得見,“知道啦,我晚上會去的!
虎杖悠仁當即一副驚慌到不敢說話的表情看著我。
回想起剛才宿儺對我的過分舉動,我難得有些壞心地勾起唇角,沒向他解釋我只是夜里去宿儺的精神世界這件事,伸手揉了一把少年的頭發,隨后將站在一旁的惠親昵地拉進懷里。
“別緊張,很快你就會習慣的!
少年漲紅了臉,看看惠又看看我,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不、可是、我、你和他——”
逗小孩真好玩,自從灰原哀制作出能讓我的時間繼續流動的藥后,我的外形可以保持和我的對外年齡相符,看起來和惠只有六七歲年齡差。
我微笑著歪著頭:“嗯?你想問我和惠是什么關系?你很在意嗎?惠,你告訴他。”
黑發少年默默扭過頭去,在短暫的沉默后,終于稍顯不情愿地叫了一聲:“……媽。”——
·虎子:???。。∧銒屨姘簟
這里必須來一個「花京院直呼內行」(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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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父母離婚選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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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召喚來得相當準時, 就像是灰姑娘魔法失效的變身,零點一到,身份就不得不轉變。只不過她變的是衣裝, 而我變的是世界。
在束縛條件完成的現在, 宿儺已經不能每天夜里強制把我拉進來, 但我們之間的聯系還在,只要他發出邀請然后我同意, 就能進入這里,像是開游戲房間邀請好友。
熟悉至極的枯骨王座和水面——距離我上次來這里已經過了近三年, 景致還是一成不變。不過我也想象不出宿儺大爺把這些骨頭挪來挪去搬家換風格的樣子, 而且這地方就這么大, 最合適放骨頭山的地方就是現在的位置。
畢竟來了這么多次, 我在這里沒什么拘束感, 比在外邊碰面時感覺安全的多, “我還以為這里會是三個人, 悠仁沒來嗎?還是說這里是我的專屬領域?”
王座上的人已然不再是金發赤瞳的美少女,而是櫻色頭發的少年,我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但他現在這樣少年感和霸道感交融的氣場也挺戳人,如果衣服能再華麗些就好了。
“呵——”
“好吧我不開玩笑了,你別碰我的脖子。”我見好就收,熟練地快速爬上枯骨山, 坐在他的王座旁, 擺正臉色,“我不知道悠仁是什么情況, 沒從古籍中看到過, 也從沒有聽說過, 悟肯定會讓人去調查,有結果我會轉告你——話說你是不是可以可以和悠仁共五感?我直接告訴他行不行?”
詛咒之王猩紅的眼瞳瞇了起來,讓我瞬間回想起不久前他把我按在懷里的危險。他似乎心情不好,卻沒有發作,只是冷冷開口:“不行!
好吧我懂了。
“那我知道結果后會向你發出申請,你不要拒絕我進來!
危險感稍微消散了一些,少年單手撐起臉頰,嘲諷地問道:“咒術師不會殺掉那個小鬼?”
“悟才不會做這種事,除非悠仁本身是個壞孩子,但他為了保護別人才成了你的容器,是正義的伙伴!
他興趣缺缺地揚了下眉毛:“是嗎?”
“是啊是啊,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那孩子一定擁有光明的未來!闭f著我雙手捧起了臉,“反正來都來了,今天的附加服務,再給你講個故事吧,關于年輕的正義使者如何墮落為黑暗君主,后來被兒子打上門來的故事!
“嗯?”
“別露出那種嫌棄的表情,這是很有趣的故事。他本來是為了拯救未來會難產而死的愛妻而墮入黑暗,結果被黑暗蒙蔽了心智本末倒置,害妻子絕望而死——啊不好,我劇透了,我們從頭開始!
“九歲的天行者只是個普通的、喜歡修理和駕駛飛船的奴隸男孩,某天他在店里工作的時候,意外認識了帶著一國女王逃難至此、想要購買飛船零件卻沒有錢的絕地武士。”
這本來是標準的主角開局,悲慘的身世,機靈的頭腦,絕佳的天賦,還有足夠的機遇,再加上一個能夠拯救世界的預言——但沒有那么幸運,雖然年少有為卻沒能得到組織的信任,且在失去母親后,即將失去最愛的妻子。
人生就是這樣的東西,很多時候只能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著前進,也不是不能掙扎,只是會很累很痛。我由衷希望虎杖悠仁可以自始至終都走在主角的道路上,不要跑偏,也希望我贊助高專聘請的心理醫生能起到足夠作用。
“……雖然黑暗了那么久,但光明終將到來。就到這里,天應該快亮了。你可別太欺負悠仁了,那孩子和我不同,對世界的黑暗面接受度沒那么高!
宿儺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手機里還是沒有收到甚爾的消息,我氣鼓鼓地跑去洗漱,回來時發現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就感覺更生氣了。
惠還在隔壁的房間里睡覺,雖然他的傷已經治療過,但他還需要更多的休息。悠仁昨天剛剛失去唯一的親人,今天要去殯儀館,尸體會在那里火化,杰應該會陪他一起去。至于我,無所事事的我決定等惠醒后跟他去高專。
杰沒有專程告訴我悠仁昨晚有什么異常,那姑且可以認定為沒問題。雖然不知道他的體質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毒抗拉滿,但沒有什么問題是悟和杰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讓他也給宿儺講一千個故事,每天一遍海綿寶寶抓水母煩死千歲老咒靈。
“……抱歉,我睡了太久!焙D戭^少年單手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向沙發上玩手機的我打招呼,“昨晚忘了問,這棟房子是熱情的安全屋嗎?”
“不是啊,我個人買下來的,因為每年夏天都會來仙臺度假!蔽矣诸┝艘谎凼謾C,撇嘴,“中午想吃什么?不餓的話到東京再吃也可以,我還沒在東京訂酒店,今晚你跟我在外面住還是回高專?”
“回高專吧,虎杖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少年有些疲憊地回答道,“也不知道五條老師在不在!
我比了個OK的手勢,“好!
“不過真希姐和真依姐不在,可能到七月才能回來,狗卷前輩和胖達前輩跟她們一起。乙骨學長剛從國外回來,秤學長和星學長你昨天應該已經聯系過了!
我點點頭,“我比較喜歡綺羅羅嘛,這次也給他買了好看的衣服。但是胖達不在啊……”
“媽,請矜持一點!
“我還沒有把不矜持的話說出來嘛,讓我說完剛才那句好不好?”
“……”
我就繼續說了下去:“我想念胖達毛茸茸的肚皮了,實際上每年我去高專的目的之一都是埋進他的懷里,特別是晴天,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惠默默別過了頭,“……媽!
“這話我也就跟你們說說,不能讓夜蛾校長聽到!蔽倚ξ厝嗔艘话阉哪X袋,推著他進入浴室,“不然他更拒絕見我了!
被迫當上咒術界主事人的夜蛾校長,好像一直對當年提過一嘴可以推舉老師上位的我頗有怨念,但他對我這個一絲咒力也沒有的普通人沒有任何辦法,性格使然不能當面罵我,也就只好盡可能地避而不見。
“媽……”
“好啦,快去洗漱吧,我去收拾東西!
惠好像越長大越正經了,雖然憂太那樣認真的性格沒什么不好,但偶爾也要像悟一樣跳脫才可愛嘛。至于甚爾的性格……三十歲之前他應該沾不到一絲邊,或者可能永遠也沾不到。
呵,狗男人,惠不像他最好。
“媽?你在生氣?”
“沒錯,我在生氣,你爸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我了,且是在他惹怒了我之后!蔽覛鈵赖胤藗白眼,“如果我跟他離婚,你會選擇跟誰一起生活?”
“……媽!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聽得我心都要化了。
“要是真希和真依肯定會堅定地說跟著我,然后感慨我終于想開了——開玩笑的,我知道甚爾是什么樣的人,這是和他結婚的前提,我才不會隨便放跑他禍害別的富婆。”
而且……我知道他總能找到理由哄好我。
五條悟沒在高專,校長難得叫我過去見他一趟,說是過幾天會有個新生轉學過來,是女生,希望我能跟負責一年級學生的悟一起去接她。
我對此欣然同意:“沒問題,這樣一年級就有三人了——雖然比不上二年級的人數,但總算不再是惠孤苦伶仃的一個。”
“三個人……你已經把虎杖悠仁算在內了?”
我聳聳肩,“那孩子可是救過惠一命,你別太欺負他。”
嗯……雖然對校長這么說,但我還想再欺負他一下。
“悠仁君,怎么這樣看著我——你不會在介意我沒有午夜去找你的事吧?”
是隔天上午,夏油杰帶著虎杖悠仁來到高專,并正好遇到了出來買飲料的我。櫻色頭發的少年一看見我就露出窘迫的神色來,看著實在有點好玩,我就忍不住逗了他一句。
夏油杰無奈地望著我搖了搖頭,稍微加快腳步到前面為他帶路。
“完全沒有!夏油老師已經告訴我了,”少年微紅著臉解釋說,“我知道芙拉老師你以前在宿儺的精神世界里給他講故事!
失去了繼續逗弄他的機會,我遺憾地攤了攤手,“你說的沒錯!
我捧著未開罐的飲料并肩走在少年身旁,他顯然很擅長和人相處,尷尬情緒很快消失不見,恢復了元氣活潑的樣子,“夏油老師還說你本來下個月才會過來,提前來日本的理由和宿儺有關系嗎?”
“沒關系,其實沒什么特別的理由!毕肓讼胛疫是補充道,“但是你必須知道,賭博會毀掉一個家庭——尤其是當這個人賭運特別差的時候!
前面的夏油杰側了下臉,表情甚是無語,而虎杖悠仁臉頰上突然出現的嘴,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嘲笑,“這次那個男人又輸掉了什么?”
“還能是什么,他只賭錢不賭別的——宿儺你怎么又出來了?”
虎杖悠仁一手按在臉頰上試圖擋住宿儺的嘴,沒想那張嘴又在他的手背出現,還勾起了嘲諷的弧度,“那個黑發小鬼沒能繼承那種咒縛。”
“都說是天與咒縛了,老天可不會把每個人的隨機屬性值都刻意重點一遍……惠?”
遠遠地,我看見惠向我揮了下手,很快跑到我們身邊來,把手機屏幕上他和甚爾的聊天記錄展示在我面前。
「她跟你在一起嗎?」
「讓她確認一下,之前拿走的錢已經轉回去了。」
我無語地冷哼一聲,正要在屏幕上敲字說「她不在」,就看見又有幾條消息彈了出來。
「攔住她別讓她離開,我已經在飛機上了!
「多撒撒嬌,把她哄開心了,我明天陪你特訓!
「記得別讓她跟咒靈操使單獨相處。」——
·妹妹:呵,狗男人:)
·以為危機感來自杰哥,實際上是大爺hhh
·原著中憂太留級一年,這里沒有留級,是超可靠的三年級前輩,加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三年級三人
真希真依姐妹共同就讀于東京校,加棘和胖達,二年級四人
【然而惠唯一尊敬的還是只有乙骨前輩一人x
第91章 兒子太可愛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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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通過了校長面談并成為了高專新生——半天之后五條悟才回到高專來, 聽惠講完緣由后,直接指示悠仁切換成宿儺十秒,他要確認一下情況。
原本站在悠仁附近的我飛快地躥到夏油杰身后, 雙手扯住他的衣擺假裝自己不存在, 惠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了幾秒, 大概在考慮是否要踐行甚爾拜托的事,但最后他選擇站在我這邊。
誰讓甚爾本人不在呢, 他要是在這里,我絕對直接跳進他懷里。
“小莓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嗎?”五條悟有點幽怨地問。
“不, 這只是單純條件反射發動的自我保護機制。”我義正辭嚴道, “你不知道前幾天宿儺對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的嘴角一抽, “性騷擾!
白發的咒術界最強一把扯下眼罩瞪圓了蒼藍色的雙瞳, “真的假的?一千零一夜的傳說重演了?小莓真厲害, 不愧是杰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女人!”
“才不是啊!當著我兒子說什么呢!而且你這樣說不是顯得我很渣嗎!”
惠滿是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剛張了下嘴好像準備開口, 瞳孔突然緊縮——虎杖悠仁不知何時切換成了宿儺,指甲漆黑尖利的詛咒之王正用小臂勒住他的脖頸,臉幾乎貼在他的耳邊, 冰冷危險的氣息我隔著夏油杰都能感受到。
“原來如此,你就是她的兒子啊——”
宿儺沒能說完就被五條悟按住腦袋打飛了出去,我心有余悸地沖到惠的身邊,仔細查看他有沒有受傷。少年卻制止了我的動作, 眉眼間的冷意竟然讓我隱約看到了甚爾的影子, 正想著果然是那家伙的兒子,就聽見他沉著臉開口:“那個咒靈, 之前也是這么對待你的嗎?”
啊……他那晚沒看見跳下天臺的宿儺究竟做了什么。
還沒等我回答, 他又追問道:“那三年, 那家伙也一直在精神領域里,對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嗎?”
嗯?是錯覺嗎,我覺得這話好像很有歧義啊。
我正想著應該如何精煉地向他解釋我和宿儺之間的「友人」關系,此刻在我身后的夏油杰卻幽幽地答道:“是的!
誒你怎么還拱火啊?說你對我念念不忘的明明是悟,干嘛攛掇我兒子——
“惠、惠你別沖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你也打不過他——你看他都切回來了!等一下!悠仁是無辜的!”
堪堪躲過惠一腳的悠仁茫然地看看已經收手看戲的五條悟,又看看滿臉生無可戀的我,最終露出一個“我下線的時候游戲里究竟發生了什么”的疑惑表情。
更離譜的是宿儺竟然還跳出來繼續拱火,張口就是一句“你嘗起來應該也不錯”。
雖然我覺得、不是覺得、這肯定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對于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來說,這像極了是成年人刻意使用的、帶有某些曖昧色彩的暗示。黑發少年冷著臉瞪視新同學臉上多出的那張嘴,感覺像是很想撿塊石頭塞進去。
五條悟往后攏住頭發重新帶回眼罩,“小莓的話肯定是草莓口味,惠的話,說不定是毛豆生奶油?”
“悟,你就別再添亂了……惠,宿儺終將成為悠仁的力量,你沒必要太在意他。而且,我沒有做過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惠的目光頓時變得充滿詫異。
……我是不是讓他想的更歪了?
夏油杰微笑道:“芙拉,這樣很像強行安撫小孩子的解釋!
“那你就幫我說兩句!悟也就算了,以前一起冒險的情誼都隨風消逝了嗎!既然這樣,我就把上次大家一起穿洛麗塔的合照改成高專官網的背景圖了,你沒有意見吧?”
“……是我不對!
事后我花了很長時間把過去離家出走時與少年五條悟夏油杰他們經歷的事詳細地講給了惠聽——由于故事的結尾牽扯到了甚爾,我又追憶到了更早、初次和甚爾見面時的事情。這些故事一直講到傍晚,直到我把記憶搜刮一空為止。黑發少年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聽,展露著非常溫柔的表情。
隔天本來計劃去接新生,我計算著五條悟可能遲到的時間,在宿舍里慢吞吞地化妝,結果他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實話,約定時間到來之前打電話這事不太符合他的風格,果然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他今天突然有事去不了,新生全權拜托給我。
具體安排他先前就和我說過,要帶他們去一棟墓地旁的廢棄建筑里處理咒靈,但前提是他這個特技咒術師在場,畢竟我這個普通人能做的只有抱頭喊救命。
“你確定那棟廢棄建筑里的咒靈是他們三個能處理好的?”我有些懷疑地問,“新人是有經驗的咒術師嗎?”
“小莓沒看新生的資料嗎?那孩子算是有一點經驗。”
“……如果我沒記錯,并沒有人把新生的資料給我吧!
“誒?是這樣嗎哈哈哈。不過別擔心,悠仁和新生兩個人就夠了,你和惠只要等在外邊就好。”他輕快的話音突然變得嚴肅了不少,“最近有什么事會發生,宿儺手指的情報源大概就是幕后黑手。”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我用指尖抹去不小心涂出去一點的口紅,結束了最后的化妝步驟,拎起包準備出門,“今年我還沒偶遇過他!
在過去六年里,每年夏天我來到高專時,都會在不經意的場合遇見某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最開始我沒有意識到那是同一個,直到甚爾告訴我這些人有著完全相同的氣息,雖然沒有敵意,但是讓他覺得有些反胃。
考慮到甚爾那個把咒靈吞進去都不會出問題強得離譜的胃,我覺得這人確實需要關注一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是曾幫我消除過咒具副作用的好心人,為什么、是否是刻意出現在我身邊。
“有可能,我前不久去拜訪了天元大人,稍微問到一點這個人的消息,等確認過后再告訴小莓。”
“那就拜托咯。”
新生指定的見面場所是新宿站,雖然來過日本很多次,在東京零零碎碎生活了共計超過一年,我還是對這里混亂復雜的軌道交通網絡深惡痛絕,甚至一度懷疑東京地下已經被挖空了。好在灰原雄正好有任務外出,有個輔助監督的車可以蹭。
“校服很合適啊,虎杖君!被以垡蝗缂韧赜性獨,打招呼時有種早操喊話的既視感,“也難得看到芙拉穿教師制服的樣子!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純黑套裙,聳肩,“雖然自己說這種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穿平常的衣服的話會被瘋狂搭訕,超麻煩!
灰原理解地笑笑,“畢竟芙拉平常的裙子都是意大利的最新款,芙拉本人也是大美人!
“謝謝夸獎,就算是客套話我也很高興。”
到達新宿的時間還早,和灰原告別之后,我們暫時自由活動。悠仁也是第一次來東京都的繁華地區,看起來相當興奮。我去喜歡的甜品店吃了一份可麗餅,正吃著第二份的時候,惠拎著好幾個紙袋過來,化妝品香水巧克力,看起來都像是哄女朋友的禮物。
“甚爾讓你買的?”我挑了挑眉,發出不屑的冷哼,“他人呢?”
“應該快到了,說是到東京之后會打電話。”
“嘖——要吃可麗餅嗎?那個宣傳頁上的咖喱牛肉可麗餅看起來很不錯,你能不能替我嘗一下?”
惠眉頭一皺,雖然看起來不太情愿,但還是去買了我說的口味回來。然后把散發著午餐香氣的異端甜點遞到了我面前,“嘗一口嗎?”
我慌忙擺起手,“不不不,咸味可麗餅是異端,你只要告訴我味道怎么樣就可以。”
實際上這通常是甚爾的任務……我才不是在想他!
“就是普通的咖喱牛肉的味道,醬調得比較稠。”惠說著抬了下眼,“嘴角沾到奶油了!
如果是甚爾的話,現在已經湊過來舔掉了吧,無論是不是在外邊……嘖,我干嘛總想那個只想靠兒子哄我的家伙!
新生是個短發的少女,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似乎正對自己沒有被街頭搭訕的事耿耿于懷。
“如果想要被搭訕,我想想看……制服倒是沒問題,發型要換一個,妝容也要畫的更精致才行!蔽掖曛掳蜕舷麓蛄恐┝瞬耪f道,“雖然我覺得你現在已經足夠可愛了。”
一句話收服一個乖巧的新生,五條悟做得到嗎?
根據五條悟之前的計劃,我帶著三人直奔墓地旁的廢棄大樓。雖然我沒有咒力,感知不到咒靈的氣息,但只是從外邊看這樓已經足夠陰森了。
“干完活就去銀座吃高級壽司,我預約了店。悠仁,這是暫時借給你的咒具;荩嚷鋫帳,悟不在的話,你這個二級咒術師就是負責人!
釘崎野薔薇——高專的新生就有些疑惑地望著我:“芙拉老師不是咒術師嗎?”
“我是文化課老師,一點咒力也沒有!闭f著我聳了聳肩,“話是這么說,我其實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只是普通的博士在讀而已。”
雖然,在高專任教的大多數老師,其實都沒有教師資格證。
“野薔薇,放手去干,這是對你的測試。悠仁,絕對不要放出宿儺,原因你很清楚,為了我和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安排道,“惠,你也跟著他們,但盡量不要出手!
黑發少年鄭重點頭:“我會注意著宿儺,絕對不會給他騷擾你的機會!
“你別瞪著悠仁說這種話……”這感覺像極我泡了自己兒子的同學。比起這種高中生和人 | 妻的禁忌愛情,我更接受小媽文學,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近水樓臺先得月……打住,我在腦補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看一行三人進入樓里,我給五條悟發了封郵件說明情況,剛按下發送,還沒放下手機,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久不見,莓!
手迅速搭在手腕上的科學咒具上,隨手摸了一個小球隨時準備使用。
是那個縫合線男人,這次他又換了一張嶄新的面孔,像是占據尸體肆意行動的妖怪。
“別那么大敵意,”男人溫和地笑著,卻讓我寒意直冒,“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跟宿儺變成友人的,你擁有著比我想象中更有趣的力量!
“確實有,但不是隨便就能用!蔽胰耘f戒備地看著他,“之前是你把宿儺手指放在了悠仁的學校嗎?”
是錯覺嗎,總覺得周圍的溫度變高了,本來六月還沒有特別熱,但是……是我太緊張?還是說,我身邊有什么東西……
“漏瑚,別嚇到她!笨p合線男人揣著雙手淡淡道,這個回答卻顯然不是給我的,“她就是宿儺非常在意的女人!薄
·妹:這種微妙的加入了三角關系戰局的幻視是怎么回事?
·爹咪終于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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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還會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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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單的時候就容易發生這種事。
但是, 就算惠在這里,他能打得過這個縫合線男人,和我身邊這個不知名的咒靈嗎?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縫合線男人微笑著搖頭, “漏瑚是特級咒靈, 你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比較好。”
其他人……他是指惠還是悠仁?
“所以你想怎么樣?殺死我奪回宿儺的心?”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挺慌的,只是跟宿儺相處久了, 強裝鎮定更像一點。
“不,只是來打個招呼。”他說著向我湊近一步, 聲音低了下來, “下次見面, 就是在游戲里了!
這種過近的距離讓我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是很微妙的親近感, 像是我以前曾在哪里見過他。并非最近六七年, 而是更早之前, 早到我幾乎還沒有記憶的能力……還在襁褓中的時期。
“什么游戲?”
他沒再回答,緩緩退開,最后留在我耳邊的是一句“要和弟弟好好相處”。
……誰?他弟弟?還是我弟弟?我還有弟弟嗎?他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男人向我擺了擺手, 與我錯身而過。周圍的溫度重新降了下來,看來那個名叫漏瑚的咒靈也和他一起離開了。
話說回來,無論他是否只是來向我打招呼,突然離開的理由我倒是十分清楚。就在我調侃對方的目的是奪回宿儺的心時, 那個總會在危急時刻趕來救我的男人已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在縫合線男人身后緩緩接近,憑空抽出貴得驚人的咒具。
“……哼!蔽覔P了揚下巴。
黑發男人收回咒具, 將我一把拉進懷中, 摟緊了我的腰, 動作像極了不久前的夜晚宿儺對我做的那樣。
“遇到危險的時候就老老實實求救啊,”耳邊的聲音滿是無奈,“你不是看到我了嗎?”
我別過頭去不看他,手也在推拒他的胸口,“我才不要你救,我寧可向杰他們求救!
甚爾危險地緊了緊手臂,“這可不行——被你詛咒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只能是我!
誒……這種話聽著就有點心跳加速,但我才不會輕易屈服,“哼,那家伙本來要告訴我更多情報的,卻被你嚇跑了!
“那要怎么辦才好?”他低頭貼上我的耳朵,刻意放軟的聲音像是粘稠的蜂蜜,把我的心包裹成甜蜜的一團,“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再生我的氣?”
可惡!這家伙討女人喜歡不是沒有理由的!
臉頰的溫度升高,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我……”
“喂!你在對芙拉老師做什么!”
伴隨著元氣的喊聲,櫻色頭發的少年從二樓窗口一躍而下,然后被甚爾單手放倒。隨后從門口出來的野薔薇臉色一變,剛剛揚起手里的錘子,就被惠伸手攔住。
“你終于到了。”黑發少年心累地嘆了口氣,熟稔的口吻讓剛剛爬起準備再次攻擊的悠仁疑惑停手。
“誒?認識的人?”
“啊!被輵艘宦暎行⿲擂蔚貏e過頭去,低聲開口喊道,“……爸。”
時間跳轉到一小時后,我們一起把從廢棄大樓里救出的男孩送回家,乘車前往我提前預約過的店。
“是啊,那個混蛋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惠的父親,工作是我的保鏢以及靠自己的真實運氣給我家運營的賭場當托!蔽覇问謸沃,用無視的態度向甚爾明示我還在生他的氣,“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惠卻在對面拆臺:“那你還預約五人份的晚餐……”
“那是悟的份!”
“你是在到新宿之后預約的,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五條老師不會來了!
“惠!你到底站在哪邊!”
悠仁就在旁邊跟野薔薇暗戳戳地講小話:“站在家庭和睦的一邊!
野薔薇小聲回應:“看不出來,原來這家伙平時這么辛苦!
……你們要真想偷偷講話那麻煩聲音更小一點啊可惡!我作為老師的威信已經全部丟光了!
甚爾也順勢說道:“錢已經還上了,不要再生氣了,惠會為難的。”
“錢還上就夠了嗎?你也不打電話給我!”
“當面道歉不是更有誠意嗎?”
“嘁——”
好氣哦,但當著學生的面,我總不能上口咬他吧?
“晚點陪我去歌舞伎町逛一圈,我就勉強原諒你!蔽疑钗豢跉猓M力冷靜下來,“穿得符合氣氛一點!
甚爾對此倒是接受良好:“去哪家店?”
“我們不進店!蔽依浜咭宦暎?想象到不久之后能看到的光景,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就在街上走走!
不過去歌舞伎町、確切地說是去牛郎店閑逛可不能帶上未成年,晚餐后我讓三名學生打車回學校,拉著甚爾去買了新衣服,然后進入歌舞伎町一番街,開始享受著各種各樣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甚爾好笑地看著我,“你那是什么表情?”
“把這條街最貴的牛郎領走過夜的人就是老娘——這種趾高氣昂的表情。”
啊——這種心靈上的滿足感,大概只有街上的富婆們能理解吧。
“最貴的牛郎”本人則配合地提出建議:“過夜的話,直接帶去情人旅館效果不是更好嗎?”
“呵,那不是便宜你了?”
“怎么會,今晚完全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
……嘖。
以為這種條件就能誘惑到我嗎?呵,男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芙拉格拉最喜歡做的事之一,就是對自認為很強的人說不!
秒答:“那行。”
對不起,過去的自己,我還是屈服了。這真的不能怪我,主要是他給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
隔天下午我才協同保鏢回到高專,把縫合線男人來找我的事以及對我說過的話,全都轉述給五條悟,然而這并不算是什么有效情報。悟說他得到的情報中,那個縫合線男人是存活千年以上的詛咒師,風評絕對說不上好。
“怎么說呢,既然他已經活了這么久,希望他能多等等,在我死后再想著做什么!
“但他不是說要邀請小莓玩游戲?說不定會是SAO那種在游戲里死亡,外邊世界也會死亡的游戲!
“懂了,拒絕VRMMO游戲從我做起。”我懶散地靠在甚爾懷里,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最好遠離日本,以后我的課都改成線上授課好了!
五條悟就很做作地幽怨嘆息:“真希真依和惠都好可憐哦!
“……那我還能怎么辦,我只是個弱小可憐的海洋學博士在讀誒,拿得出手的戰斗力只有我男人!
甚爾環著我的肩輕笑了一聲。
“并不是讓你戰斗,”夏油杰搖了搖頭,“只是希望你能放松一點!
“可我要是被抓住——”
夏油杰接口:“你不會覺得當代最強的咒術師們會輸給誰吧!鳖D了頓,“還是說,你難道要說不想給朋友添麻煩?”
倒也不是這樣,我只是覺得自己說不定也是什么特別的人,原生家族有一段離奇的背景故事,那個縫合線男人可能跟我有什么親緣關系。我也許會被他盯上,或是被想要搞事的其他人,只要來到日本就可能遇到危險,而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但是最強之一都這么說了——
“我知道啦,以后也請多關照啦!
那么接下來還是照以往那樣走流程,在授課開始之前,先去仙臺拜訪一下露伴老師和仗助,我最近在學畫畫,希望露伴老師給指導建議的時候罵得別太狠。
之后回來東京去找降谷零諸伏景光他們聚個餐,有機會的話去監獄探望一下琴酒,說兩句嘲諷的話。還要去看望小哀,我給她帶了芙莎繪紐約限定的包包,希望這次和她開女子會的時候沒有工藤偵探打擾。
去車站的路上遇到了七海,一年更比一年穩重的一級咒術師開口就是問候我的學業成果,意外的有家長的態勢,不出意外的話以后會是個好爸爸,跟甚爾完全相反的那種。
“你看看人家,你都不會問我最近參加了多少學會、發了多少論文,研究順不順利!蔽艺f著鼓起臉頰,“你就只會問我和空條老師吵沒吵架——我怎么可能跟我最憧憬的老師吵架,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發男人一手摟著我的腰,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自己的妻子一年有好幾個月和別的男人單獨出海且無法聯系,我難道不能——”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不能,還有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真是無情啊,昨天夜里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好吧看來你很想跟我分房睡,我真想念11年剛來日本時的你,總給我推銷付費服務,不給錢什么都不干!
“對現在免費的不滿意?”
“沒那回事,付費服務變成義務勞動,無論我還是老板都省了一大筆錢——”說到這里,我又想起縫合線男人和那個會使空氣溫度變高的咒靈,如果那個時候甚爾沒有出現,如果他們的目的真的是殺死我奪回宿儺的心……
“不用怕!睖厝岬氖致湓谖业念^頂,耳邊傳來他安撫的嗓音,非常令人安心,“還會去救你的!
一頓。
“無論敵人是什么!
我仰起頭莞爾,這是我最不懷疑的事,而他已經很多次證明這一點。
“我知道。”——
·完結!謝謝看到這里的小天使w
還會寫幾個平行世界番外,在隔壁《后日談合集》
順便推推專欄的預收,比心www
93 if最強今天也在絕贊助攻中
「派遣女仆」支線,接續在芙拉格拉與宿儺訂下束縛后,于昏迷中醒來之前
CP夏油杰
·
好像……有人在說話。
“莓!快點給我醒過來!區區女仆竟然敢違抗主人的命令,我要罰你一個月的工錢!”
“悟,在醫院不要大聲喧嘩,而且你已經很久沒給芙拉發過工錢了!
很吵,其實少年的嗓音很好聽,但在昏昏沉沉的我聽起來,只覺得像是一臺大功率冰箱在耳邊運轉,嗡嗡作響。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后,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你們推掉任務真的沒問題嗎?”
“那種明顯是誘餌的任務,誰會去做啊!
“這里用誘餌來形容應該不合適吧……不過悟說的沒錯,那多半是為了將我們從芙拉身邊引開的詭計,她已經被上層盯上了,處境不太妙!
“那要怎么辦?”
“分工解決,一個人去處理麻煩,一個人保護她,杰你覺得呢?”
“不止是我們,昨晚遇見那個人也和我們目的一致。但是對于她來說,最安全的地方應該是意大利,讓昨晚那個男人送她回家比較好!
“誒——那杰不覺得遺憾嗎?我們又不是保護不了她,再說也要問問她的意見吧!
“她會躺在這里,不就是因為我們沒能保護好她嗎?”
“那明明是小莓太任性了!
之前出現過的女聲勸阻道:“喂喂,你們在病人面前別吵架啊!
他們……在吵什么呢?
頭好痛……
“唔……”
在我發出一個單音節后,周圍突然安靜了好幾秒。等我緩緩睜開眼睛,逐漸適應映入眼中的光線后,肩猛然被人握住,五條悟放大的臉占據了我的全部視線,墨鏡從他鼻梁上滑了下去,那雙蒼色的眼瞳像是無垠的天空。
“我去叫醫生過來!”硝子說著就跑走了。
五條悟也被夏油杰拉開,黑發少年垂著眼遞給我一杯溫水,我捧著杯子慢吞吞地喝著,總覺得這份溫柔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于是我很有覺悟地開口:“那個……你們想罵我的話,請盡快……”
“小莓!”
“到!”
怎么說呢,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悟罵的相當慘,內心受到了極大摧殘。直到最后裝哭撲進杰懷里,哭聲引來了護士小姐才告一段落。
醫生說我的身體沒什么問題,杰就直接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硝子打著呵欠先行離開,而等杰回來的時間里,悟就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啃著蘋果,眼睛卻一刻不曾從我的臉上移開。
“……你干嘛這么盯著我看?”
白發少年嘴里含著食物,聲音有點含糊:“怕你趁我不注意又去做傻事。”
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我也覺得是傻事,你進去的話說不定還能跟他打一架。”
“所以你許愿之后發生了什么?”
正好夏油杰這時候回到病房來,五條悟扔了一個蘋果給他,指了指另一張椅子,“來聽小莓講恐怖故事!
“才不恐怖啊,我許愿之后就進了宿儺的精神領域,跟他講了講道理,他就放我回來了!
五條悟的眉毛揚了起來,表情堪稱齜牙咧嘴,“就這?那家伙很好說話?”
“不是啊,他超兇的,但是很好看,畢竟長得跟我一模一樣。這種說法不算自戀吧?”
夏油杰搖了搖頭,“芙拉確實很可愛,但是,宿儺是女性嗎?”
“謝謝夸獎——其實我覺得應該是誰進去看著就像誰,我又不敢去掀他的衣服,不過聲音聽起來是男人!蔽彝犷^想了想,補充道,“我好像和他訂下了束縛,但我忘記了條件是什么,也不知道我這個普通人對他能有什么用。就是總覺得再接觸到他的話,會發生非常不妙的事!
如果用替身能力的話,倒是說不定能夠復原之前的記憶,也不知道那算不算違背束縛……之后再去五條家的書庫找找看有沒有相關記述好了。
“誒——條件中應該有‘讓你忘記條件’這一條吧。”五條悟啃完了最后一口蘋果,把果核遠遠地投進垃圾桶,有點可愛地舔著手指,讓我聯想到舔爪子的貓,“那以后和宿儺有關的事情就把小莓完全排除在外!
夏油杰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他最終沒有說出口,而是把五條悟拉出了房間,讓我把病號服換掉,來接我們的車似乎已經來了。
據說我昏迷了三天,這大概是我現在全身無力的原因,雖然剛才吃了半盒巧克力補充體力,但還是費了些時間才換好衣服。去洗漱之后慢吞吞走到門口,兩名高中生一左一右地蹲在門口,像極了沒寫作業被老師罰站。
“我收拾好了,也沒有隨身的行李!蔽臆涇浀乜吭陂T框上,感覺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走到停車場有點困難,“你們考慮幫我找個輪椅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五條悟露出調侃的笑容,而夏油杰向我伸出了手,“我可以嗎?”
我欣然答應,“當然!
后背和腿彎被溫柔地環住,看起來纖瘦的少年手卻很穩,我心無芥蒂地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口。
“謝啦,杰。還有悟你不要再拍照了,這里并沒有人會因為這種照片而害羞!
就算我單身至今,作為意大利人也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禮貌接觸而反應激烈,不然肯定會被家里那群男人嘲諷的。
五條悟卻還在舉著手機不斷調整角度,“是紀念啊紀念。”
“紀念我第一次住院?”
“才不是,杰你告訴她答案。”
被點名的夏油杰無比平靜:“沒事,芙拉,你不用理他。”
我歪了歪頭,感覺自己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懂。
“話說之前我半睡半醒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夏油杰的腳步一頓,“你聽到了嗎?”
“那不是吵架,只是正常討論而已!蔽鍡l悟撇了撇嘴,“小莓你怎么想?你已經被爛橘子盯上了,那些老東西可能會不斷派殺手來找你。害怕的話回家比較好,昨晚我們見過了你的保鏢,你老板會為你委托那種程度的家伙,應該很在意你的安危。”
我愣了一下,“保鏢?應該是老板最近找的人吧,我還沒見過。我是離家出走到日本的,認識你們之前好像也有被人盯上,可能被那個保鏢解決掉了!
“離家出走……”夏油杰嘆了口氣。
五條悟則接著說道:“當然啦,如果你選擇留在這里的話,我們會保護你!
回家還是留下……我看了一眼五條悟,抬起眼望著夏油杰的側臉,開口時聲音滿是不確定:“我的話是想留下來啦……但是真的沒關系嗎?”
“確實是個問題,畢竟要跟你寸步不離絲毫不能大意——”五條悟搓著下巴,突然話音一轉,“但是杰完全沒問題,全天候24小時不間斷保護都OK!我說啊,現在氣氛這么好,想告白的話可要抓緊誒。”
誒?他在說什么——
“芙拉,你不用理他!
這句話我剛才好像聽到過,我眨了眨眼睛,偷換概念問道:“杰要向我告白嗎?”
問出這句開玩笑的話之后,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和身邊這兩人的關系。
首先必須承認,我是有點喜歡五條悟的,主要體現在他的臉、眼睛和自由放縱的性格上。但同時我好像也有點喜歡夏油杰,原因除了臉和時尚的褲子外,還有那種兼濟天下、純粹的正義,就讓我會有點操心他會不會黑化,也很在意自己會不會被他討厭。
但下一秒,本以為只會聽到諸如“不要和悟一起鬧”之類回答的我,卻得到了少年肯定的答案:“嗯,我確實很在意芙拉的事!
誒?誒誒誒?!
這是在配合我的玩笑嗎?可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剛才還拱火的五條悟此刻也瞪圓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像是被他突然的表白嚇到了。
杰……喜歡我嗎?
半晌我才看見五條悟對他比了一個“你真棒”的手勢,然后像是綜藝節目主持人一樣,將并不存在的話筒舉到了我的面前。
“杰打出一個直球!那么小莓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
我應該怎么回答?說“我也是”,還是說“你是個好人”?
臉頰的熱度突然開始攀升,心臟也開始亂跳,我手足無措地傻在了夏油杰懷里,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我喜歡杰嗎?喜歡的吧。但是,是可以回復“我也很在意你的事”那種程度的喜歡嗎?
“不用回答,”夏油杰打斷道,“這不是正式告白!
誒……之后還會有正式的告白嗎?
“我知道了!蔽疑钗豢跉猓拔視煤每紤]的!
我又回到了五條家,沒人會敢把手伸進五條家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出門,五條悟和夏油杰也都沒有來,沒有他們之前所說寸步不離的保護,像是我被獨自遺忘在這里——但我還是給老板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找到了想要暫時留下的居所,我交了幾個朋友,我想要看看他們的未來會變成什么樣。
老板通過了我的申請,也接受了我對于離家出走的道歉,只是說他雇傭的保鏢會繼續幫我解決麻煩,發了保鏢的照片給我,讓我有空見個面。
雖然我有拜托過五條家的人附近出現類似的人請告訴我,但是這個保鏢好像自我出院之后就在摸魚,一次都沒有露過面。
夏天完全結束的時候,五條悟終于來了。此時我已經翻閱過五條家大部分藏書,知道束縛條件可以繞過,并用替身能力查看過與宿儺訂下的束縛條件了。
“總算是解決了一些麻煩。”白發少年蹲在廊沿雙手捧臉,而我坐在邊緣垂著小腿,捧著一碗草莓味刨冰,“小莓最近回消息好慢,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討厭了!
“我回復杰的消息很快哦。”
“那就是只對我只讀不回嗎?可惡……收拾東西跟我回高專,杰昨天受了傷,非常需要小莓充滿愛意的照料。”
我無語地望著他:“杰已經告訴我,硝子一分鐘就把他治好了!
“嘁——自己不抓住機會,看來杰還要單身很久啊~”
“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比起杰,悟你單身的時間絕對更久!蔽液V定地說,“別露出那種絕對不信的表情,杰現在就能脫單——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等我吃完刨冰就出發。”
“嘖,順便一提,天元大人想見你,似乎是準備給你安排工作的樣子!
“工作?工資高嗎?”
再說對于一點咒力都沒有的我,能有什么適合我的工作?
“唔,不高的話拒絕就好了。”五條悟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成為天元大人的合作者,爛橘子們會收斂一點,對我們倒是怎樣都好,最強組合無所畏懼!
“你都這么說了我肯定會答應!真是的……”我把最后一口刨冰塞進嘴里,從地板上跳起來,“走啦,我們去探望重傷的杰,在入職之前給他充滿愛意的照料。”
“悟說你傷的特別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來見你最后一面!
我把兩大盒甜點放在夏油杰的桌子上,單手推開試圖去打開甜品盒子的五條悟。
“那些全都是給杰的禮物,悟你不許碰。”
五條悟花容失色:“里面竟然沒有我的份?那我不是白陪你排隊了?”
“不是啊,你的心意一定也傳達給杰了、啊杰你還不可以下來哦,想拿什么東西我可以幫你!
夏油杰心累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是在配合著演戲,差不多一點,天元大人還在等你!
“演戲是一說,甜品不讓悟吃是真的!蔽彝铝送律囝^,“雖然我知道你傷的不重,但還是多在床上躺兩天比較好!
他卻不贊同地搖頭:“不用我們引導,你知道去薨星宮的路嗎?”
“這不是還有悟嗎?”我把白發少年一把扯到身邊,后者會意地攬住了我的肩膀。
“放心好了,就交給最強的我,走啦走啦!”
天元大人住在高專最下層,彎彎繞繞走了很久,坐了電梯又下臺階,五條悟在臺階前向我擺了擺手,說讓我盡早回來一起去吃晚餐,然后扭頭返程。我抿了下唇,小跑著向臺階下方的樹根沖了過去。
我沒能見到天元大人——確切地說,他營造了一種古怪的氛圍,用不透明的、霧一樣的結界將我隔離在外,只有聲音可以傳遞。
有點像是在拜謁神祇,但我其實是無神論者。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迷霧中的長者緩緩開口。
我正想反問說難道不是你想見我,就又聽到他說:“你和咒術界并沒有關系。”
但我還是煽動了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少年意氣,引導他們去冒險和變革。
我歪了歪頭,露出一絲笑容,“吶,天元大人,你相信引力嗎?”
不過,與其說是引力,不如說是命運指引吧。
“我確實和這一切沒有關系,本該是這樣的——如果我沒有離家出走來日本,沒有被派遣女仆的店長搭訕,沒有來到高專認識悟和杰的話!
“但我現在已經認識他們,和宿儺訂下束縛,已經身在其中了。”
“天元大人還是少年的時候,有過那種遇到看不慣的事、就想要說兩句的沖動嗎?”
“他們總有一天會對如今的體制產生‘必須改變不可’的想法,相比起來,現在相對溫和的內部變革對世界比較友好吧!
“與天元大人不同,我們是必須遵守很多規則才能活在世界上的。”
霧氣那邊很快又有聲音傳了過來:“你對咒術界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我愣了一下,“五條家的藏書差不多都看過了!
他就問我是否知道星漿體。
“知道是知道啦……很快您就要跟星漿體同化了對吧?我計算的時間是明年,不然的話您可能會進化成高次元生物什么的……”
我沒想到話題會繼續下去,他溫和地問我是否認為他不應該和星漿體同化。我本來覺得他跟我聊這兩句只是確認我的立場,但到了現在感覺更像是讓我提前做出選擇。
“我可不敢說進化比較好這種話,萬一天元大人你進化成了世界之敵,那我就是最大的罪人。這對星漿體來說也是一樣的,如果是個大壞蛋的話,我倒是完全不介意幫忙讓他被迫承擔責任,但如果是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天元大人,你會問我這種問題,該不會星漿體其實是悟或杰、或者我本人吧?”
“如果是這樣呢?”
“那您還是進化吧!
“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考慮,為了虛無縹緲不知道是否會毀滅的世界而死這種事我不能接受,也不想讓悟或杰那樣不正確地死掉。在這種前提下,就算讓我做世界公敵也沒關系,反正總有人會站在我這邊!
結束會面已經是很久以后的事,我慢吞吞地爬樓梯回到薨星宮參道,卻意外碰見了正靠墻打瞌睡的夏油杰。
我上下打量著少年,想要確認他沒有在硬撐著,“你的傷真的沒問題?”
少年就有點無語地盯著我,“悟究竟是怎么說的啊,我怎么說也是咒術師,那點傷早就好透了。天元大人有什么指示?”
“給了我一份很輕松的工作,讓我把一些東西變成電子檔記錄下來。還有就是希望我能做他的代理人,將他的錄像以電子檔公開,雖然我根本沒實際見到他!
“但是某些高層也會因此收斂一些……你不高興嗎?”
我聳了聳肩,邁開腳步往外走,“沒有不高興,只是他還說了一些別的事,有關我的親生父親!
一頓。
“其實我想知道的話是可以自己調取回憶的,所以在天元大人那里多花了些時間。”
外邊天已經黑盡了,我伸著懶腰感慨了一下不知道是否還有晚餐,一抬頭看到的卻是滿眼星河。
接著便向夏油杰伸出了手:“走啊,我們去看星星!
夏末在高專最高的房頂躺平看星星著實很不錯,風很舒服,壓力仿佛全被夜風吹散了。
“天元大人原本以為,我可能是被選中執行父親某個計劃的特別的人,但是聽到我和宿儺的束縛,又覺得不太可能。這些等我安排好絕對安全的服務器,把視頻上傳以后,再給你們看!
夏油杰點了下頭:“好!
我抿著唇,緩緩說道,“未來可能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我那位父親大人向來都很針對五條家的六眼,這一次可能還有使用咒靈操術的你!
“這有什么可怕的,我們可是最強誒。”另一側傳來五條悟的聲音,我一個激靈坐起來,白發少年正拎著一個便利店袋子蹲在旁邊,寫了滿臉的都是“你們偷偷約會竟然不叫我”。
話說約會的話確實不會叫電燈泡一起吧……
“小莓的晚餐!北惝敱蝗M我的手中,一罐果汁被扔給了杰,“硝子一會兒也過來,打麻將還是打電玩?”
“……你們的課業呢?”
“這種學校管什么課業啊,反正以后不會失業!蔽鍡l悟揚了下頭,“是吧,杰!
“是啊!
我捧著便當盒,看看一側的五條悟,又看看另一側的夏油杰。
日本的高中生無所畏懼……是這么說的吧?像是無數少年漫的劇情,只要有同伴就無所不能,無論多么老謀深算、多么強大的反派都只會在少年們的勇氣和覺悟前敗北。
我也是這同伴中的一員。
“那大家還要更強才行啊!蔽乙参⑿ζ饋。
我也要變強。
我也要……和大家一起戰斗。
“最近我會回一趟家,用外掛道具給自己添一個術式,你們覺得哪種比較合適?我個人來說是絕對不要近戰的,最好是法師或者召喚師!
五條悟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什么術式都可以?”
“必須是我能想象得出來的能力,最好是見過的。”
“那咒靈操術不是很合適嗎?”五條悟說,“我和杰多幫你抓一點咒靈,很快你就能升上一級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可以試試,杰就一把抓住我的肩,力道之大讓我疼得全身緊繃,“不行!
五條悟揚起了頭,挑事道:“你害怕了?如果小莓也變成咒靈操使,杰就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了,還會和杰搶咒靈,當然我肯定是會照顧小莓的——”
“不是那回事。”夏油杰皺著眉,低頭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咒靈操術不行。”
他完全并沒有解釋理由的意思,我愣愣地眨了眨眼,抬手搭在了他握著我肩的手上,放軟了語氣。
“我明白了,如果杰說不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像是‘為了我’或是‘為了悟’。那咒靈操術pass,等硝子過來以后,大家再一起商量。”
但如果讓我猜這個理由……多半是出在收服咒靈的方法上吧。杰的收服方法是將咒靈玉吞下,那種惡意的集合體不用想也知道非常難吃。
五條悟“哼”了一聲站起來,“杰你快松手啦,小莓一會兒要哭了。我先去找硝子,你們有什么悄悄話要快點講哦!闭f完就跳下了房頂。
黑發少年后知后覺地松開手,卻沒有縮回去,還搭在我的肩上,溫熱的指尖微微發抖。
“抱歉。”少年偏過頭去,臉頰泛著淡淡暈紅,“弄疼你了嗎?”
“是啊,超級痛,肯定有淤青了!蔽移擦似沧,把吃完的飯盒放在一邊,“杰要負起責來幫我上藥,帶三餐下午茶和夜宵,還有穿著女仆裝打掃房間陪打游戲。”
“唯獨女仆裝請饒了我。”他無奈地笑了一聲,突然將手翻轉,與我的手十指相扣,“在正式向芙拉告白之前,我姑且想保留一些帥氣的形象。”
嗚哇這是他看什么少女漫畫學來的嗎?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杰已經足夠帥氣啦——”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月光之下,少年的側臉溫柔得像是融化的冰激凌,稍不注意就會順著手指滑落下來,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快速舔去——
溫暖柔軟的,有果汁的甜蜜和淡淡酸澀的后味,剛才悟拿來的,是橙子和柚子的混合果汁嗎?
我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和高專的小伙伴們打越洋視頻電話,阿帕基和老板剛從房間離開——如果對面也有家長在,那么這次交流感情的普通視頻可能會變成微妙的相親。
雖然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兩人對五條悟的評價一致墊底,大概有了反面襯托,杰的形象就變得高大偉岸起來,就連向來都很兇的阿帕基也沒對他說過分的話,只是再三叮囑說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絕對會讓他好看。
“真可怕啊~□□的風情~”五條悟一臉完全不怕的表情,語氣蕩漾,“真是擔心杰嫁過去以后的生活啊,老謀深算的哥哥和兇惡的婆婆,杰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兇惡的婆婆……是指阿帕基嗎?還挺形象的。
“悟只是在嫉妒而已,別放在心上!毕挠徒苷f,“你剛才想說什么?”
他說的應該是在老板和阿帕基進來時我被打斷的話。
“啊,我是想問,杰和悟的話,是會作弊的類型嗎?”我翻了個身,換成趴在床上的姿勢,“如果給我一些高層的名字,我就可以斬斷他們和咒術界的聯系,不會有人發現異狀,能有效減輕大家的負擔。不過我能改變的「聯系」有限,不然會影響到世界之理運轉!
“世界之理什么的,小莓是命運女神嗎?”
“可以這么說哦,鎮魂曲就是那樣的東西,我甚至可以剪斷你和六眼的關系,輕松地就像扯斷一根頭發絲!闭f著我比劃了一個剪刀的動作,“不過那樣的話世界可能會崩潰,畢竟悟的存在對這個世界很重要。”
而五條悟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聽到了沒有,杰!小莓說我對這個世界很重要!”
“但是杰比世界更重要——嗚哇,悟你在哭嗎?哭聲太小了我聽不到。”
屏幕里夏油杰的笑臉和五條悟委屈地哭哭臉形成了鮮明對比,我笑得瞇起眼睛。房門突然被敲響,納蘭迦的聲音傳了進來,問我去不去外邊的餐廳吃飯。
我揚起聲音喊了聲“等我一下”,接著低下頭和視頻對面的兩人告別,“就聊到這里啦,術式我已經想好了,等著看吧,肯定會嚇你們一跳的!
再次回到日本是兩周后的事,咒術界的老頭子們在機場送了我一份大禮——這一次,我沒讓來接我的杰出手,而是用自己剛獲得不久的術式,親自解決了麻煩。
“把物體分解成花瓣的能力?”杰仰頭望著滿天飄飛的櫻色花瓣,那些花瓣不久之前還是一扇普通的門,他攤開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落在掌心,邊緣泛著淡淡的銀光,“這是看起來像花瓣的刀刃……千本櫻?”
“猜對啦,我在家里測試能力的時候一直都有很中二地喊‘散落吧,千本櫻’!蔽倚ξ亟獬g式,那些花瓣便重新聚攏起來,變回門的形狀回到門框上,只是比起之前顯得陳舊了不少,“如果是咒具,消耗的耐久應該會低很多,回到高專再測試看看。”
我有了戰斗的力量。
“與宿儺的束縛也解除了?”
“當然啊,我剪斷了和宿儺的「聯系」,束縛作廢。”
我不再受與詛咒之王的約定困擾。
“那你要來做咒術師嗎?插班到高專來?”
“才不要插班呢,我都高中畢業好久了——忘記說了,前不久使用鎮魂曲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是和「身體停止生長」綁定的。雖然后來跟老板聊過,但他也不清楚我過去的事,他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是這樣了,后來我又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記憶!
夏油杰揚了下眉毛:“所以?”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真實年齡是多少,當然我剪斷了那條線,現在的我會繼續生長……說不定我不止是杰叫姐姐的年紀哦。”
“原來如此,是這種play嗎……”
“這才不是play!話題歪掉了啊高中生!”
但是……太好了。
我沒有因為「過去」而被「未來」拋棄。
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大概有兩年的相安無事后,某天正在銀座的甜品店和翹課的硝子約會的我突然收到后輩灰原發來的消息,短短兩行的郵件里用了超過十個感嘆號,足以看出這條消息對他有多震撼。
硝子大概收到了同款郵件,從手機屏幕前抬頭與我對視,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灰原……是在開玩笑吧?”
硝子沉聲道:“我這封是七海發的,應該不是玩笑!
手機又震了幾下,這次是杰發來的消息,我把手機攤在桌面上和硝子一起看,并與她同時變了臉色。
“因為無知的村民虐待兩個有咒力天賦的小女孩,所以將全部村民制裁……”我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杰發的照片就是那兩個女孩……”
“這么說,果然……”
我和硝子再次對視,這一次異口同聲說出了先前郵件里獲知的內容。
“——悟對普通人開了領域!
震驚之后我給杰回復了一條“我很快回去”的消息,然后繼續以原速往嘴里塞起甜品。
“為什么非要用領域?他這是故意送把柄給那幾個還針對他的高層嗎?”我皺著眉頭,“正義執行的方法那么多,就算不走普通人渠道,找個咒靈追著他們啃也行啊。”
“說不定是想公開咒術界的存在——話說他之前好像就想這么干了誒!
“那樣的話杰和夜蛾老師應該會試著阻止……啊、果然是那種‘反正你們的腦子沒用,干脆再也不要思考了’的意思吧!
硝子點點頭:“悟那家伙的話確實……可這種任性的理由,上層的反應不會很麻煩嗎?”說完她又自己回答道,“不會,反正他沒有弱點!
我肯定地重復了一遍:“是啊,反正悟沒有弱點。”
所以……震驚歸震驚,誰也沒有真把五條悟的出格舉動當回事,就算他真想公開咒術界,也沒有人能阻止他。畢竟他學會了術式反轉和反轉術式,還能不間斷無消耗地開啟無下限,強大程度幾乎比肩神明。
“話說回來,最近的招生工作做得怎么樣?”硝子單手撐起臉頰,“上次聽你說,高專被當成了政府培養超能力者的都市傳說,現在呢?”
“還是都市傳說——不過這樣反而更容易掩人耳目。反正現在我們的設定是個公益組織,目的是治療擁有某種幻視的孩子,對這個時代的家長來說,這種唯物主義觀念更容易接受!
“就這樣擴大學校規!绻芏嗾业綆讉會用反轉術式的孩子就好了。”
“是呢,那樣我可能就有和杰約會的時間了。夜蛾老師真是不客氣,還給我這個編外人員安排祓除咒靈的任務!
“因為你有一級的實力嘛,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嗚哇,硝子你怎么也這么說……”
讓眼中只有舊規則和權力、唯獨沒有「人」的高層閉嘴,招募有才能的新生,一點點擴大高專的力量,削弱以御三家為首的古老家族,逐漸完成整個咒術界的變革,這是我們正在做的事,為了應對不知何時到來的巨大危險。
我把最后一口奶油塞進嘴里,“看來今天的約會只能遺憾地到此結束,杰說希望我回去照看那兩個被救回的小姑娘,我又有新工作可忙了!
硝子笑著站起身,把扣在桌上的賬單拿起,“這是你和夏油的第幾個孩子?”
我聳聳肩,快速回復了杰一條消息,同樣露出笑容。
“誰知道呢,反正總不會是最后一個!
94 if海洋學家的養成方法
接續正文末章,芙拉格拉走事業線(?)朝著海洋學家方向筆直前進,一章完
CP承太郎
本來是白情的賀文,雖然白情已經結束了【尷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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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空條老師的荒島求生第三天,想家。
……倒不是說我不喜歡和空條老師兩個人在荒島上獨處。三天之前我們的小船在海上遭遇風暴,漂流到這個無人島上,攜帶的物資幾乎沒有遺失,損壞的只有船的機能而已。即便救援來得慢,也至少能夠食料無憂地過上半個月。
也沒有人員失蹤或死亡,因為這次出海的成員只有空條老師,和剛剛畢業不久、入職成為空條老師助理的我兩人而已。
問題只在于,我們之前被卷進風暴里的時候,我的背后被破碎的船體部件劃了很長一道傷口。雖然空條老師幫我緊急處理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感染的征兆,但在這種一無所有的海島上,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
“空條老師——快用你無敵的白金之星想想辦法啊。”我捧著小瓶的伏特加坐在白金之星之前用樹藤編出的吊椅上晃悠,“我不想改名叫星期五……魯濱遜也不行!
其實天剛亮起來沒多久,但這幾天我睡睡醒醒的,又完全靠高度數酒止痛,作息相當不正常。如果游戲數值條可以顯示,那我的san值應該正在崩潰邊緣反復橫跳。
向來沉默寡言的空條老師剛去海邊洗漱回來,看起來像是去海里游了一圈,只穿著泳褲披著毛巾,從不離頭的帽子拿在手上。
真是迷人的肌肉……吸溜。
“SPW財團應該已經在搜救中了,早餐吃了嗎?”
我的小腿晃了晃,“吃了昨晚剩的半盒餅干,感覺完全沒有味道……”
“你喝太多了。”酒瓶從我手中被殘忍抽走,“酒精會影響免疫系統,傷會好得更慢,還容易感染!
我哭喪起了臉:“因為很痛嘛……就算喝醉了還是超級痛,之前我不是一直在哭嗎?老師卻還是超冷酷地指揮白金之星動手……導致我現在還覺得痛。”
咦我在說什么,果然是飲酒過量導致腦不太受控制,怎么可以這種語氣跟空條老師說話。
但空條老師的表情卻意外得放軟,聲音也變得有點溫柔:“該換藥了!
我的表情一僵。
“你準備一下!彼粝逻@句話,就轉身去我視線之外的地方換衣服去了。
我準備……我可以準備逃亡嗎?換藥真的好痛啊,是誰準備的刺激性這么強的藥啊!
……徐倫嗎一定是徐倫吧!是女兒拒絕后媽上位做的手腳!可惡我是不會屈服的!
“嗚……嗚嗚……”
讓我聽聽是誰哭得這么慘。
哦原來是我自己啊。
最開始我受傷倒在船板上的時候還想著會演變成非常浪漫的發展,畢竟傷在背后自己肯定夠不到,誰知道會傷得這么嚴重——從肩胛骨斜向下超過二十公分的割傷,似乎是被bra的帶子卡了一下才沒再延長。清理傷口時要了我半條命,縫針又要了我半條。
還留在我腦海中的記憶只有被按趴在空條老師腿上哭得撕心裂肺卻動彈不得的悲慘回憶而已。
……就跟現在的情況很像。
終于結束上藥之后,我已經癱軟得只剩下嗚咽的力氣,拉著空條老師的衣擺抽噎個不停。
“傷口的狀況沒有異常!
他抬起手時不經意撩動了我的頭發,癢得我一顫,背后的痛感卻越發涌了上來,神經一跳一跳地疼。
“抱歉,起得來嗎?”
我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等我緩一下……”
緩過來之后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話說……空條老師!蔽冶3种糠膭幼鞑蛔,只是稍微松開了他的衣擺,“對于和徐倫看起來同齡的我,空條老師只是當作女兒之類的小姑娘來看待嗎?”
“你想說什么?”
“啊……就是說,作為正常男性的空條老師,在我這樣的美少女身邊,就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嗎?”
我究竟在說什么。」徊辉摯笄逶缇秃染频!
空條老師陷入沉默。
好尷尬……
“那個,剛才那句話請別在意……我的意思是說,請把我當作普通的女性看待,而不是女兒的朋友之類的……”
唯一慶幸的是我現在是趴著的狀態,互相之間看不到表情。
又過了足有一分鐘,我才聽見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我知道!
“……嗯!
對話結束,我現在應該做什么?是不是可以起來包扎了?還是說要繼續趴著緩解尷尬氣氛?但我并不是獨自趴在床上,而是趴在他腿上誒。雖然中間墊著衣服,但后背是整個展露的狀態……可惡!如果不是因為情況不允許,我已經用腳趾摳出海底宮殿了。
又過了一分鐘,還是空條老師率先開口:“能起來的話就繼續吧。”
我一溜煙爬起來,抱著衣服背對他,雖然扯到一點傷口,但強忍住沒有喊痛。
繃帶從身后一圈一圈繞了過來,小心地沒有碰到我的皮膚,我單手籠攏發絲垂著頭,盡量放空大腦,很想現在就扛著船逃離這個地球。
“芙拉格拉。”
這種時候被叫到名字嚇得我全身一顫,手里的衣服差點滑了下去,“在!”
耳邊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氣聲,“不用那么緊張,現在不是在學校,而且你已經畢業了!
“是!”
有些許衣料摩擦的聲音,繃帶被溫柔地綁好,我也放松下來慢慢穿上衣服。
啊……好想繼續喝酒,讓我徹底醉到不省人事吧,醒來之后完全忘掉之前說過的話——
“你還記得今天的日期嗎?”
我愣了一下:“今天……哦,今天應該是3月14日。我記得我之前挺期待這個日子的,但是……是什么來著?”
在短暫的沉默后,空條老師開口:“可以走嗎?”
“可以哦。”
雖然稍微有一點晃……肩膀被空條老師扶住了。
我吐了下舌頭:“果然還有點醉,一會兒回去接著睡覺好了!
話說我為什么會期待今天來著?是什么節日嗎?這種時候反倒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空條老師帶我走到海岸邊,我們擱淺的小船就在不遠處,大部分物資之前都搬了下來。我在沙灘原地坐下,脫下鞋襪,向海的方向伸開腿,涌上來的波浪偶爾沒過我的腳踝,有些涼,但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并不覺得冷。
空條老師獨自上船好像在尋找什么,稍微花了些時間,我本來望著他的身影,看他半天也沒找到,便把目光投向海面,抱著一絲絲希望去看有沒有救援的船只。
某個時刻,頭頂突然投下陰影。
我仰頭望去,白風衣白帽子的空條老師不知何時回到我的身邊來,向我遞出一個白色的扁平小禮盒。
“誒?”
我眨了眨眼睛,第一反應是這是他想讓我轉交給徐倫的生日禮物,但轉念一想徐倫的生日并不在附近,而且也沒必要現在給我,那這份禮物究竟是——
“回禮!彼f著,半跪下來,把禮盒放在了我的手里。
誒誒誒?
回禮是……啊!情人節!今天是白色|情人節!情人節的時候我送了空條老師手工本命巧克力,這是情人節的回禮!
誒?可是、回禮什么的,白情的回禮,是給予回復的意思……
騙人、不會吧、我不相信——
我難道追星成功了?我對空條老師的愛得到了回應?我真的不是喝醉了正在做夢中嗎?
“空條老師……”我愣愣地看著手里的盒子,完全沒緩過勁來,“我可以打開嗎?”
“啊!彼麘艘宦暎纸由弦痪洌皠e再叫‘老師’了!
我舔了舔嘴唇,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地飛快。
“那……JOJO?這么叫可以嗎?”
盒子里面是白巧克力,果然這是白情的回禮。我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塊塞進嘴里,感覺自己正和口腔中的巧克力一同融化。
“……在徐倫的面前不行!保。!
“明白!”
已經沒有什么文字可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了,傷口再痛也無法阻擋我發自心底的喜悅與幸福,既然是這么特殊的時刻,再得寸進尺一點也可以吧——
“吶吶,JOJO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不覺得快嗎?”
“我都期待很多年了誒!和空條老師、和JOJO結婚!”
我眼睛亮閃閃地望著他,看著他的瞳孔中映著我的影子,還有他翹起好看弧度的嘴角。
“是嗎,那我們回去之后就安排,想在美國還是意大利?”
“都好呀,你和我老板商量嘛,但是一定要叫徐倫和安娜蘇來參加哦——我超期待安娜蘇管我叫媽。
空條老師的額角跳了一下,“你期待的是這種事嗎?”
“當然不止是這樣,還有和JOJO的辦公室戀愛,啊、這下子要變成先結婚后戀愛了啊,以及再一次擁有姓氏,空條是我最喜歡的姓氏來著……總之,跟JOJO有關的事情全都超級期待!我迫不及待地想和JOJO結婚!”
啊哈,我不喝酒的時候,應該說不出這種話來吧——
“啊、船!JOJO你看,遠處那個是船吧!”
他隨即轉頭看去,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一艘船正向我們所在的島嶼駛來,桅桿上懸掛的SPW財團標志的旗子也逐漸清晰起來。
“幸運的一天!蔽倚Φ貌[起眼。
身旁的男人微微點頭,唇邊的笑意始終不曾落下。
“是啊,幸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