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這幾個被小說選中當主角的人，心里都有相關(guān)的渴望。”局長問：“那春水，你心中的渴望是什么？”
小說危機管理局剛成立沒多久，他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小說和渴望的關(guān)系。狐貍局長喝了口酒，似乎是隨口一問。
那時候管理局還沒多少人，職責分配也沒現(xiàn)在這么明確，他們經(jīng)常聚在一起處理小說入侵事件，然后在管理局那個當時只有一個廚師的小食堂吃飯。
那天大概是心情不錯，局長喝了點酒沒吃花生米問出了這個問題。
段春水知道他問的是很多年前那個小說。
他被帶進研究院隔離，局長當時也是負責人之一，他對段春水的一切都很了解，包括段春水最后離開研究院時，他們問他知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引發(fā)災(zāi)害，他說如果要一個答案，是小說。
那時沒人相信，只覺得是他扔下那本蘇藺帶給他的小說時，隨口說的。
后來，多年后，出現(xiàn)多起小說入侵事件，他們才終于想起當年他說的這兩個字。
小說危機管理局成立，局長親自去請段春水加入管理局，一直沒再提當年的事，即便段春水表現(xiàn)出超出普通人的能力，直到這次他們發(fā)現(xiàn)小說和渴望的關(guān)系。
“我很冤枉。”段春水喝了一杯清水，沖淡嘴里的酒味，“我可沒整天想著成為災(zāi)害，我沒這么陰暗。”
段春水確實冤枉，他和管理局還沒成立前那幾年認識的幾個主角一樣，內(nèi)心并沒有多重的渴望，就因為看過類似的小說，在看小說時內(nèi)心偶爾冒出過一點向往，就稀里糊涂地成為了主角。
在生日前一天，段春水看了一本小說，那本小說里主角并不是災(zāi)星，他只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十三四歲正是中二的年紀，段春水也中二地羨慕過主角的力量。
生日那天，媽媽問他有什么愿望。這是他過生日的固定流程，每次他說了有什么愿望，爸媽總是會盡力滿足他。他活得太好了，已經(jīng)什么都不缺，也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
“不行哦，生日一定要許個愿，非常夢幻的也可以啊。”媽媽說。
他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個小說，小說里的主角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他說：“我想要擁有……偉大強悍的力量。”
“不錯兒子！”爸爸說：“這才是小男子漢的愿望。”
這個愿望實現(xiàn)得很快，就在第二天他們生日旅游的路上。
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自然災(zāi)害，被帶進研究院后，他才知道這就是毀天滅地的力量，物理意義上的毀天滅地。
“我是災(zāi)害體質(zhì)，只要我出現(xiàn)的地方，就容易能量外泄引起自然災(zāi)害，是行走的災(zāi)難。”段春水在寒冷的夜風中微微瞇起眼，第一次跟他的隊友們說起這件事。
“就算在小說里也不能存在會隨時隨地爆發(fā)的災(zāi)害，必定有約束。”
“這條白線就是，它纏在我身上是纏住災(zāi)害之力。”段春水說：“我一直把它當成安全線。”
聽到這話的人恍然大悟，尤其是跟在段春水身邊久一點的人。
他們想起來，確實每次出現(xiàn)自然災(zāi)害，都是段春水用他的安全線比較多的時候，在那個無限游戲的小鎮(zhèn)里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當時他要對付的玩家太多，用線自然多，所以就出現(xiàn)了強烈地震。
束縛災(zāi)害之力的安全線被外用，束縛力量減少，自然會出現(xiàn)災(zāi)害力量外溢。
剛才就不用說了，他的安全線都全部被抽走了，所有災(zāi)害力量都傾瀉出來，可不就是會出現(xiàn)天要毀地要滅的末日景象？
許雪問：“那他們說的規(guī)則的力量是？”
“能束縛住災(zāi)害力的安全線，能量自然碾壓其他一切金手指和異能。”段春水平淡地說。
“……”
被他裝到了。
但確實，連那么可怕的災(zāi)害都能壓制，還有什么是安全線壓制不了的？
小徐：“隊長故意讓他們誤會你是我們小說世界的主角，這樣他們再也不會找你麻煩，等他們回未來，也不會再找未來的你的麻煩。”
別說找麻煩，看他們那態(tài)度，都不是乖乖配合了，是生怕段春水出一點問題，恨不得掃除他周圍所有的危險，讓他安全地，長命百歲地活下去。
大概，永遠都不會有人再覬覦段春水手上的規(guī)則之線了。
丁澤天：“妙啊！隊長牛逼！”
解了他們的疑惑后，段春水就關(guān)了小蜜蜂監(jiān)控，向后躺坐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車窗合上，車子在隆冬深夜中平穩(wěn)向前行使，風聲和寒意都被隔絕在車外，車子里溫暖而靜謐，逐漸密集的路燈在車內(nèi)人的臉上落下流轉(zhuǎn)的光暈。
“之前沒有規(guī)則之線。”一個轉(zhuǎn)彎后，秦禹行突然又不突然地說：“至少在你被帶到研究院之前沒有。”
至于為什么會這么說，秦禹行說：“我跟你打過太多次，在那幾年我所有的心思都用來研究你的規(guī)則之線和你，我知道規(guī)則之線這個名字沒錯，我也知道你一開始并沒有規(guī)則之線。”
他只是一開始并不知道，規(guī)則之線的主要的作用是為了壓制災(zāi)害之力。
段春水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不想理他。
秦禹行沒有回頭，他專注地望著前方，聲音平穩(wěn)肯定：“一本小說是先有主角，然后圍著主角展開。一個世界發(fā)展很久，遇到大災(zāi)變時啟動自我保護機制，選擇了一個人來抵御災(zāi)變，這不是小說，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自我意識的世界。”
這個人在未來跟自己相處了很長的時間，穿回來了解的不僅是自己喜好。段春水眼睛沒睜開，他說：“是不是很好笑，我那么不想人被框住，自己卻被規(guī)則線緊緊束縛著。”
“不。”秦禹行說非常輕快，前方的路燈在他眼里跳躍，“規(guī)則線封鎖的是你的力量，而不是你的靈魂。”
始終堅持自己原則的人，是他見過最自由飛揚的靈魂。
段春水翻了個身，在睡過去之前，說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規(guī)則線是可以切斷你的舌頭的。”
遇到“慕容青”那天晚上，夢中他卻被血舌纏得緊緊的。
段春水從沒有厭惡過他的規(guī)則線。
偶爾，很偶爾，他也想要被緊緊束縛的感覺，那是他的安全感。
好多次夢里，他會回到在研究院的那段時間。最初他在一個很小的封閉的實驗室里，他一個人在里面吃飯睡覺，研究院的人覺得他很可憐，總是一再擴大他的活動范圍。
第一次被領(lǐng)著走出實驗室時，他看著外面的足球場久久沒動。
他們以為他是不滿或者不屑，其實他是不敢。
在那段年少時光，他好像得了廣場恐懼癥，不斷延伸的開闊空間對他來說有些可怕，他更愿意被關(guān)在一個封閉狹小的實驗室里，越小越好，能把他緊緊包裹壓縮才好。
這是后來的規(guī)則線在做的事。
之后，偶爾，他還是會做那個夢，夢到他被帶出實驗室，帶到寬闊的足球場，帶到更寬闊的曠野。
后來，他做了一個新的夢，夢到他被一條血舌密不透風的纏住了，緊緊的，從頭到尾。
什么力量也泄露不出。
秦禹行以為，在未來他用血舌跟他打，是憑實力跟他打成平手的。段春水冷哼一聲。
正在開車的秦禹行：“……”
段隊在睡夢中冷哼不是一個好兆頭，一路上秦禹行都有種不太秒的感覺，果然到小區(qū)后，秦禹行被趕下車了，最后幾百米，段春水自己開進去的。
秦禹行：“……”
還沒到家，段春水就收到日料店老板娘的消息，她發(fā)來一張詳細的穿越者名單，還主動分享了他們的定位，讓段春水放心。
穿越者們當天晚上就出發(fā)去陽城了，主動找主角把他們送回家。
在未來，掠奪者提前去找主角很常見，在他們這里還沒有讓掠奪者替他們?nèi)プブ鹘堑恼f法，段春水他們晚兩天也去了陽城。
有那些掠奪者在，這次任務(wù)他們輕松得不行。
原本在偌大的陽城找一個主角很麻煩，他們還沒開始找，掠奪者就把地址發(fā)給他們了，詳細到小區(qū)門牌號，而且位置是實時更新的。
他們到了小區(qū)后，老板娘給段春水發(fā)了一個實時定位，主角現(xiàn)在正在小區(qū)旁邊的小路上，正向公園走。
主角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一頭銀色長發(fā)，單耳掛著一個蛇形耳環(huán)，白色的長大衣非常寬松，遠遠地看像是一件白袍，手里舉著一個手機，像是在直播。
在這個全民直播的年代，路上直播的人狗都不看，即便這位男士說的話有點奇怪。
“歡迎來到時空穿梭者077的直播間，家人們，換新世界了。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個世界。”
主角舉著手機向四面八方晃了晃，“這看起來是個平平無奇的低階世界，科技不怎么發(fā)達，人也普普通通。”
“家人們別走啊，普通世界有普通世界的玩法，你們懂的嘿嘿。”主角單邊唇角上揚，露出一個興奮且不懷好意的笑。
主角名叫陸旭，是一名時空穿梭者，可以隨意穿越時間和空間。
他的工作是給直播間的觀眾直播不同世界的風土人情，獲得一定打賞金額兌換愿望。
直播間的那群人最喜歡看刺激的，如果是進到末日這種世界本身就夠刺激的，他只要把鏡頭對準這個世界原本就有的血腥、死亡、人性故事就夠了。
要是普通的，就得他利用時空穿梭者的身份創(chuàng)造點刺激的看點，比如眼前這個世界。
怕直播間的人離開，他打算立即行動，制造看點不用費力想計劃，他可以隨意穿越時間和空間，以及有不同皮膚這點，就能讓人發(fā)瘋，尤其是在深夜里。
陸旭四處尋找合適的對象，一眼選中了一個長相很突出的男人。就算是搞刺激，直播間那些人也喜歡長得好看的，他去過那么多世界，沒有人不喜歡好看的，這是人的天性。
那人剛從車里下來，從他大衣的質(zhì)感和手表，以及臉上平淡懶散的表情看，他應(yīng)該是個生活優(yōu)渥，見過世面，一般事物難入他的眼的人。
就是要這樣的人，就是要打破他臉上的平靜，看他驚恐，最終發(fā)瘋。
直播間里的人對這個人也很滿意，已經(jīng)有人催促他了。
他和那個人相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正好他行動。
陸旭像刷油漆一樣在自己臉上涂了幾層過白的粉底，在嘴巴上涂上一層血紅的口紅，口紅拉到了嘴巴外，又向前巴拉巴拉自己的銀毛，配上他的白色長大衣，在深冬光線昏暗的夜街上，儼然就是一個陰森的索命女鬼。
當那個人向這邊看過來時，他立即把穿越空間的能力當瞬移和隱身用，一秒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地向他閃現(xiàn)靠近。
對面的人能看到，他像是卡頓的影視劇里的女鬼，正在飛速向他逼近，這隱身，這速度，誰還會懷疑女鬼是假的？
直至消失的女鬼轉(zhuǎn)眼貼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露出血唇。
“……”
“……”
預(yù)料中的尖叫和逃竄一個都沒發(fā)生，這個男人毫無反應(yīng)，甚至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管理局幾位也沒想到，不僅主角的位置有人給他們發(fā)過來，來到這里后，主角還會主動把自己送上門，如此的輕松。
段春水剛下車，就喜迎主角向他飛速奔赴。
別說他一言難盡，正計劃著怎么把主角制服送到段春水面前的掠奪者們也一言難盡。
陸旭頓了幾秒，問：“你視力是不是有問題？”
沒看到他的非人閃現(xiàn)和速度嗎？
“看出你會穿越時空，視力應(yīng)該不算有問題？”段春水說。
陸旭：“？”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多個世界下來的本能，陸旭下意識穿越空間，一下消失在段春水面前，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幾十公里之外的路上。
這就是他能在不同世界保命的手段，任何空間和時間他都能轉(zhuǎn)瞬即達，實在不行他還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再厲害再恐怖的人又能拿他怎么樣？
陸旭擦了下額頭的汗，“家人們，那個人是怎么知道……唔！”
話沒說完，陸旭被猛地拽倒——他的腳踝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纏了一根散發(fā)著白光的線，他就是被這根線拽倒，在空曠的地上拖行了好幾米，身影忽地消失。
像是影視劇里忽然出現(xiàn)的女鬼一樣，他再次出現(xiàn)在段春水面前。
“……”
他盯著段春水看了幾秒，轉(zhuǎn)眼又消失。
又被拽回來。
東南西北，距離一次比一次遠，一次又一次被拽回來。
“我就不信了，我離開你們世界！”
沒能離開。
剛消失就被拽回來了。
“……”
灰不溜秋趴在地上，一肚子怒火的陸旭問：“你、你要干什么呀！”
段春水：“請你帶人穿越時空。”
陸旭：“？”
他話剛落，旁邊就沖出一群人，一打眼起碼三十多個人。
“我不愿意，你知道帶人穿越時空有多耗能量嗎？你這是要我死啊！”陸旭聲嘶力竭。
那群人立即露出可怕的表情，蠢蠢欲動。
好在他們這里有個很講道理的人。
小徐蹲到他面前，溫和地問他：“你是不是在直播不同世界？直播的話是不是世界越精彩越離奇，對你越有好處？”
他停頓了幾秒，露出一個微笑，“想不要擁有最火直播間？”
小徐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他們的身份，并講了他們這個世界。
陸旭沉默了三分鐘，看了眼直播間劇增的人數(shù)，站起來把身上和頭發(fā)上的土全部拍掉，表情堅定如加入一直信仰的主義，“誓死完成任務(wù)！”
“……”
陸旭帶人穿越時空的方式非常原始，就是手拉手帶人一起穿，也就是一次只能帶兩個人穿越。
他本來做好了今晚要累死的準備，但他沒想還有個他在末日世界見過的空間異能者，并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空間使用方法。
段春水用他手里的白線，把掠奪者一個個向不情愿的祁昊林身上扔，祁昊林為了不被人砸死，只好一個個把他們裝進空間。
“……”
從未來穿過來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秦禹行和小徐。
段春水抬眸看向兩人，冬夜的風輕輕擺動他的額發(fā)，晃過的眼睛安靜幽深，他并沒有說什么。
小徐說：“他一次可以帶兩個人，隊長別把我扔到祁昊林的空間，讓他拉著我的手，我怕他中途動壞心思，跟過去交接未來的工作。”
反正交接完，還能再回來，這個時候當然要配合隊長。
段春水又看向秦禹行，秦禹行就回三個字：“我不走。”
那天晚上坐在樹上，他已經(jīng)跟段春水說得很清楚了，他想留下來，多跟段春水一起生活十年。就算是最平淡的十年也可以，何況未來十年是社會和管理局最變動的十年。
可是段春水還是用白線纏住了他的手腕，和纏住那些掠奪者一樣。秦禹行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旁邊的陸旭后退了一步，莫名地覺得可怕，比他在那么多世界看到的人都可怕。
“段春水。”秦禹行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手掌向后翻動，“你……”
段春水手指比他動得快，秦禹行剛要使勁，已經(jīng)被拉了起來，勁出來時他已經(jīng)被段春水拉到了身邊。
原本是被白線纏著手腕，此時白線盡頭的那只手正緊緊握著他的手，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顫。
秦禹行愣愣地看著段春水，連那三人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周圍除了他們兩人沒有其他人了，秦禹行在安靜的夜里又吐出一個字，“你……”
“你不讓我走。”秦禹行說著臉上的怔愣變成了一個過于燦爛，像是該存在于陽光底下的笑，凌厲的一張臉笑出了小狗的氣質(zhì)。
段春水瞥他一眼，“騙了我還想那么輕松地走？多做十年的飯賠罪吧。”
“不僅可以做飯賠罪，還可以陪睡賠罪。”秦禹行張口就說。
段春水：“我賢惠的妻子，不會說出這么不得體的話。”
秦禹行長長的睫毛一顫，微微半垂，一副脆弱的模樣正要開口，天空上突然落下一只小蜜蜂監(jiān)視器。
這個監(jiān)視器是小說危機管理局專用，從過去用到未來。不是他們提前放的，段春水看到它第一眼就猜可能是小徐或者祁昊林從未來傳送回來的。
他掏出管理局發(fā)的手機，鏈接上監(jiān)視器，一段視頻出現(xiàn)在他的手機里。
視頻畫面一開始，是那39個穿越者的臉一個個入鏡，接著是小徐和祁昊林，顯然他們已經(jīng)安然到了未來，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一張張不是睜大眼睛，就是長大的嘴巴的呆滯臉，看起來精神方面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
鏡頭繼續(xù)轉(zhuǎn)，才知道不是他們精神出了問題，是他們看到的畫面導(dǎo)致。
他們目之所及，是一場婚禮，婚禮的主角就是此時站在寒風中的兩人。
“……”
現(xiàn)在的一點點改變，如蝴蝶柔軟的翅膀扇動一場浩大的風雪般改變未來。
此時兩人的手牽在一起，未來打打殺殺的兩人結(jié)婚了。
一點愛意順著時間的縫隙長成了參天大樹。
段春水看了一眼他拉住秦禹行的手，又看了一眼視頻中婚禮現(xiàn)場被包圍的兩人，像燙到了似的甩開手，扭頭進了車里。
“再看看，再給我看看。”秦禹行跟著進車，激動得聲音都啞了，“段隊，我們結(jié)婚了，你看到了嗎？結(jié)婚了！”
“我看看，我穿的黑色，你穿的白色，這怎么行？”秦禹行說：“白色跟新娘子一樣，不行不行，段隊我們在這里再辦一場，你穿黑色，我穿白色，我當新娘子嫁給你。”
“閉嘴！”
車子開出昏暗的小巷，匯入燈光如海的車流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