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151章 杰杰
反正她是完全不信的。
但面前的手并沒有因為她長久的沉默就收回去, 而是就這樣穩定的伸在她的面前。
甚至手的主人一點也不催促，就這樣笑著看著她，心情明顯的非常好, 也不知道為什么。
“……黑眼圈好大。”
松尾理子給了個臺階，但沒有接過對方的手, 只是警惕的設下了存檔。
“嘛, 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睡了。”夏油杰溫和的說, “不用這么防備我, 不會做什么的。”
啊是嗎。
但你看起來滿一張壞人臉。
“什么忙？”
松尾理子堅持著沒有動作, 夏油杰的手也就慢慢放了下來。
他看著遠邊的小鎮, 那一撮黑色的劉海隨著風飄揚, 松尾理子的視線沒忍住的也跟隨風飄到了他的頭上。
“菜菜子有想要的東西，剛好在宮城縣這邊，遺憾的是我找不到去那邊的路。”夏油杰回過頭看她，“能麻煩理子帶我去嗎？”
哇, 劉海因為正面風吹得更高了。
那上面的一串？？？的戰力數字也跟著飄得四散。
松尾理子的思緒分散了些，雖然找不到路這種說法蠻離譜，但如果單純只是這樣的話，那確實和夏油杰說的一樣, 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忙。
但。
“我在等五條悟。”并沒有。
“他來了之后發現我不見了就麻煩了。”并不會。
“悟嗎。”夏油杰沒有驚訝，但也沒有就這樣結束話題，“這里沒有能落腳的地方，去鎮里再等吧？”
“事實上，這確實是我的計劃，”松尾理子表情并沒有多大的改變, 只是陳述事實的說，“遺憾的是, 我并不想和你一起。”
“真直接啊，”夏油杰居然在笑，問她，“在生氣嗎，理子？”
并沒有。
事實上是她玩的很開心，比起生氣，用居然就這樣結束了的不滿更能形容。
有一種通關不了氣的牙癢癢，但又很想知道通關后會有什么驚喜，導致反而玩得時間更長了的沉迷。
但在此時此刻松尾理子只是歪頭，特意用冷漠的聲線問：“夏油不會以為，那種事情做出來后，還能得到和以前一樣的待遇？”
夏油杰左手抱胸，右手手肘抵住手臂，托著下頷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隨著沉思的進行，空氣似乎有什么東西改變了，變得凝固而危險。
夏油杰的眼簾低垂，與她對視上，在這之前從未顯露的壓迫感混合著鋒芒畢露的控制欲指向了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經覺得呼吸困難，帶著溺水般的濃烈窒息感。
“既然……”
“但你說的對。”
松尾理子瞬間打斷了對方的下一句，迅速的說：“只是一個小忙。”
那種讓人強烈不安的感覺消失了，風像是都忽然恢復了流動。造成這種奇特景象的夏油杰一如既往笑著，像是剛才感覺到的只是錯覺。
他再一次的伸出了手。
這一次倒不是牽手的邀請，而是請示帶路的手勢。
行吧行吧。
她做導游。
松尾理子開始朝著小鎮那頭走，夏油杰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她的身側稍后一點點的位置。
保持了一個似乎是有點間隔，但事實上是不小心就會碰到的距離。
“你要買什么？先說好，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本來打算進咖啡店去坐著等，但咖啡店已經沒開了。”
“事實上，菜菜子并沒有具體要求要什么。”夏油杰思考了一下說，“我對女生喜歡什么東西的了解并不多，能麻煩理子幫忙選一下嗎？”
“她有特別明顯喜歡的東西嗎？”
夏油杰露出了回憶的表情，然后給了一個可參考選項：“可麗餅？”
“什么口味的？”
“每一款似乎都很感興趣呢，”夏油杰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說，“不過，平時會比較偏向于甜一些的。”
“她離得遠嗎？可麗餅這種食物保存不了到給她吧。”
“是呢。所以需要理子的幫助。”
“收費。”
“恩，沒問題。不過，”說話的過程中，兩人已經走到了接近路中央的位置，身后是無聲跟來的烏泱泱一大群的咒靈，夏油杰沒有回頭，只是唇角的弧度消失了。
“不解決掉他們嗎？”他問。
“咒靈？”
松尾理子并不在意，她能感覺到身后聚集越來越多的咒靈，但這種感覺就跟有行人跟著一起走，并沒有能引發她的什么不適：“都行，無所謂，反正對我做不了什么。除掉了也會再聚，麻煩。”
“那，我拔除掉，也可以吧？”夏油杰笑著說，“它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眼神？
咒靈也有眼神這種東西嗎？不過似乎后背留給敵人確實會讓人不適，大概是因為這個吧。
“隨你。”
話音剛落，甚至沒有到一秒，所有的咒靈就化作了黑霧消失，連聲音都沒帶發出一句，做出這事的人就在眼前，但松尾理子甚至沒有看到夏油杰是怎樣出手的。
說起來。
“你的咒靈會受到我的影響嗎？”松尾理子問。
“會。”
咦，居然這么直接就承認了？
“和野生的一樣？”松尾理子好奇問。
“大概會更夸張一些。”夏油杰看了她一眼，“畢竟會受到我的影響。”
“影響？”
“恩。”夏油杰語調完全沒有變化的說，“畢竟我喜歡理子。所以它們也會比外面的咒靈更容易淪陷。”
“原來如此。”
松尾理子也語氣沒有變化的淡定回應，不為所動的拿起了手機。
瞅了眼時間，過去了6分鐘，五條悟在Line上最后留下來的消息是：我來啦~~
松尾理子敲屏幕：咖啡店沒了，我去小鎮逛逛。
五條悟：好誒~
松尾理子：和杰一起。
五條悟不回復了。
一秒后，電話鈴聲響徹了整片地區，松尾理子禮貌的問：“可以接聽嗎？”
“悟嗎？”夏油杰看到了電話上白毛兩個字，“可以哦。”
松尾理子接起電話，五條悟大概是輕快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出來：“理子~讓杰接電話。”
松尾理子遞手機，夏油杰自然的接過。
“嗨，悟。”
“放心，不會的。現在不會。”
“沒關系。分手了就好了。”
“是嗎？我很期待。”
夏油杰將被掛斷的電話交到了她的手上，同時喊了她的名字：“理子。”
“……”
怎，怎么？
松尾理子能感覺到手機上傳來的瘋狂震動的動靜，還沒將手完全從她的手機上松開的夏油杰自然也能夠感覺到。
但他并沒有詢問也沒有看五條悟發了什么，只是慢條斯理的抽出了放在手機上的左手，進行了出乎意料的提議：“要體驗一下騎老鷹嗎？”
咦？
夏油杰抬了抬手，右側就出現了一頭巨大的老鷹咒靈，樣子居然沒有太丑，眼神尖銳又威風。
松尾理子眼睛一亮。
雖然沒有真實的羽毛，但摸著的觸感居然是軟軟的，甚至因為沒有羽毛，不會染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臟污細菌。
自己是被夏油杰要挾了。
松尾理子凝重的想著，雙手伸出被夏油杰抓住，在他：“嗯？”的聲音中義正言辭大喊：“不，我不要走，就算你強硬的拉我上了老鷹，我的心也還是在五條悟那里的——”
一分鐘后。
一黑毛一金毛騎著老鷹飛在了空中，脅迫她上老鷹的犯人被移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飛行中呼嘯來的風。
松尾理子則是春游似的往下望，發出了贊嘆的：“哇。”
頭發被吹得凌亂的夏油杰：“……”
“話說，”松尾理子看完了，問，“猴子君呢？”
對方沉默了幾秒。
然后一只猴子從他的肩膀上翻了個筋斗，跳到了她的手上，穩穩的落地，發出了自信的：“吉吉！”
松尾理子右手戳了猴子一下。
對方：“嘎唧！”的炸毛大叫表示不滿，但動作卻是抓住了她的食指，順滑的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被誰殺了？”松尾理子邊逗著猴玩邊問，聲音很平靜。
是的。
雖然看起來肩膀上的猴子活靈活現，但就和老鷹咒靈一樣，沒有實體的存在。
它已經「死」了。
“一個已經死掉了的人。”
夏油杰轉過了身，從背對著她變成了正坐在她面前，目光落在了玩的歡快的猴子身上，感覺他開始回憶什么，明顯的分神了起來。
“自然成為咒靈的嗎？”
“……不。”夏油杰輕聲說，“我詛咒了它。”
“這么喜歡它嗎？”
夏油杰怔了怔：“……喜、歡？”
比起疑問，這顯然是類似夢囈的嘀咕，松尾理子趁著這會將猴子給從肩上拎到了手上，這會兒四周又聚集了一批的咒靈，等級是不高的，但數量是越來越多的。
這種數額，感覺完全可以接入另一套系統，作為戰斗升級用的新手村了。
抬眼看夏油杰，對方居然還在思考，黑色的眼眸緩慢的眨動著，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隨著思考的進行，那原本已經散的干凈的恐怖感又出現了，空氣都像是因為對方的思考扭曲了起來。
這是什么具象化的黑化啊喂。
“不是說要給菜菜子買東西嗎？”
松尾理子本能的在夏油杰的眼前一揮手，阻斷了這家伙黑氣十足的念頭。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念頭，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念頭，為了隔斷他那不知名的奇怪念頭，她的語氣都放柔了起來：“我們該下去了。”
“……”
夏油杰并沒有說話，視線露骨的劃過她的眼睛、嘴唇、喉嚨，順著鎖骨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左手上，長久的沒有移開。
具體來說，是看著悄無聲息從中指被換到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原本維持夏油杰平靜的因素似乎逐漸消失，就像是某種已經確定的結論被推翻導致不穩定。
食指壓在了戒指上，夏油杰問：“理子會和悟結婚嗎？”
下一秒，身后右側。
“我說。”
“你想對我的女朋友做什么？杰。”
第152章 第152章 杰悟零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有些古怪的。
倒不是坐在老鷹上身后一只悟身前一只杰的古怪。
目前的現狀是這樣的。
她本人, 松尾理子，正走在小鎮上。
左手邊是光明正大牽著她的手的五條悟，右手邊是并不光明正大但靠的很近的夏油杰。
肩膀上是威風凜凜的猴子君。
此時此刻的她三正走在街道上, 四周叫賣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停頓，然后露出了：是那個啊（那種語氣）的表情。
而身邊的兩人則是在嘰哩呱哩的說著奇怪的話。
五條悟撒嬌：“理子~人家想吃冰淇淋。”
夏油杰溫柔提議：“理子, 要喝奶茶嗎？”
五條悟摸耳朵：“理子~剛才是不是有空氣在說話哦。”
夏油杰指向小吃：“理子, 章魚燒要吃嗎？”
五條悟冷臉：“哇, 你還真是自來熟啊男人。我家理子和你很熟嗎？”
夏油杰：微笑。
五條悟提議：“聽說這附近有海, 理子我們來玩敲西瓜吧~正好有一只看起來就很瓜的家伙在旁邊。”
隔在兩人中間, 聽他們絮絮叨叨的松尾理子停下腳步。
她在兩人的目光中, 從奶茶店的兼職服務員手中拿下了三杯多肉葡萄芝士奶蓋, 左邊遞了一杯，右邊送了一杯，自己一杯，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抬頭的時候, 兼職店員眼睛里閃爍著八卦之光，動作隱蔽又激動的豎起來一只拇指，雖然沒說出口，但那表情顯然的：吾輩楷模——！！
松尾理子吸溜一口奶茶, 右手手腕往后，三指彎了彎示意兩人和她走，隨后徑直的走在了最前面。
“什么嘛……”
語氣有點古怪的五條悟大步的跟上，雖然聽起來是不滿她的手段，但沒有再將夏油杰給趕走，只是哼哼的喝起了奶茶。
麻煩。
明明也很想和自個的摯友一起重新玩起來, 偏偏就是扭扭捏捏的要趕人走。兩個以前玩得嗨皮的兩人現在就像是吵架后想復合又挨不住面子的學生，無意識的在和她尋求幫助。
沒轍。
好歹是名義上的女朋友。
松尾理子目標路線一拐, 走進了一家經營巧克力現做現賣帶后廚的店鋪。
“歡迎光臨！！”
店鋪里的顧客出乎意料的多，各色各樣的男生感動的接過女店員手中的巧克力，萬歲的表示自己也收到情人節巧克力了，順便留影記錄朋友圈一條龍。
五條悟露出了“哈”的表情，不要臉的湊近貼在了她的肩上，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怎么被敵視：“理子~我想要你親手做的巧克力~！”
一瞬間，店內數十名男人的視線宛如那個激光，直接射中了五條悟。
他‘害怕’的抓她更緊了，空出來的手在隱蔽的地方比出了國際友好手勢，還挑釁的勾了勾手指，嘴上則是軟軟說著：“人家好怕怕哦理子。外面的世界真可怕，還是在公寓里和你玩那種事情更~有趣。”
公寓虛擬，有趣的事=打游戲。
松尾理子很明白這身旁這家伙的德行，但很明顯外頭的男生不懂語言的美化魅力，紛紛抱頭發出了單身狗的怨念尖叫。
“可惡啊！”
“好想打他——”
“有女朋友了不起嗎！”
五條悟：“哈~”
“啊啊啊！！”
忽然。
“喂，”幸災樂禍的聲音從一個橙毛的男生嘴里傳到了五條悟的耳朵里，“你女朋友怎么在吃另一個男生喂的東西啊？”
五條悟臉色一變，轉頭對準了松尾理子和夏油杰。
松尾理子拿著夏油杰乖巧遞過來的巧克力：嚼嚼嚼.jpg
好，感覺到了。
手臂上那驟然之間緊起來和銳利盯——的視線。
松尾理子并沒有驚慌，她慢條斯理的擦嘴，起身像擼貓似的揉了揉五條悟的頭發，說了句：“乖。”后朝著店員那邊走去。
那些原本還喊的厲害的男生們默默的閉上了嘴，看著那高挑美麗的少女從他們身邊走過，來到了店員的身邊，對她輕聲說了些什么，用手機展示了什么。
然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問：“可以借用一下后廚嗎？我想為我的男朋友親手做巧克力。”
店員眼神灼熱，堅定的回應說：“可以！！”
“謝謝。”
松尾理子禮貌的道謝，走進了后廚。
“喂，”見著松尾理子進了后廚，某只得意的白毛右腿疊在左腿上，勾唇對向了剛才說話的橙毛問，“怎么？你沒有女朋友給你親手做巧克力嗎？”
橙毛：“……”
“哦，抱歉，忘記了，”五條悟隨手一墨鏡戴上，聳肩慢悠悠的調笑說，“你沒有女朋友。”
橙毛捶地：“可惡啊——”
橙毛朋友：“沒關系的柚子——誰知道那個人做了巧克力之后會給誰？！”
“哈，當然是我啊。”五條悟比起了無名指上的戒指，“看哦，戒指哦，我們可是訂婚快要結婚了，我——正牌男朋友。”
被稱為柚子的男生和稱男生為柚子的男生相互對視一眼，兩人快速的購買了巧克力又額外的買了一份奶茶，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了松尾理子所在的后廚。
意思很明顯。
不信。要看戲。
五條悟瞇起了眼，拎起了那只被松尾理子留在桌面上的猴子，甩到了夏油杰的手上：“喂，杰，快走啦，一直跟著我女朋友想干什么？”
夏油杰并沒有收起猴子，只是溫柔的撫弄著對方，說了一句似乎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好久沒有吃巧克力了呢。”
柚子花式吹起了口哨。
五條悟冷臉：“想打架嗎？杰。”
夏油杰溫和：“寂寞了嗎，悟。”
正在排隊的人腳步瞬間緩慢了起來，原本等待的有點不耐煩的掏出了手機，得勁的敲起了屏幕。
五分鐘后。
“叮咚——叮叮叮咚。”的歡迎鈴聲絡繹不絕，店內本來就不小的空間居然快要被擠滿，從外頭來看還有更多的人正在趕來。
雖然大多是被召喚來看戲的人。
但也不缺乏純路人疑惑：“這是……怎么了？搞什么活動嗎還是有什么明星要來？”
善心的科普君就上了：“超有趣的，看那個后廚里的女生，他們其中一個的女朋友哦，然后……所以……”
純路人嘴角堪比太陽：“我日！！”
然后坐在了為數不多的椅子上，開始了漫長但有趣的等待。
“叮鈴。”的又一聲。
出行任務的降谷零微笑著走進了店內。
入眼就是無數露骨的視線。
降谷零：“……”
降谷零瞬間緊繃了身體，表情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像是根本沒有發現店內的情況。
內心卻是瘋狂刷屏——
他暴露了？！哪里什么時候？店內不會有炸彈吧，目前所有人里有多少是混入人質堆里的兇手哪些是應該要就出來的平民？怎么救出來應該怎么脫險？
瘋狂調動的大腦在看到五條悟和夏油杰后空白了一片。
降谷零：“……”
他的視線環顧了四周一圈，在后廚抓住了哼歌忙活中的松尾理子。
好。明白了。
降谷零無聲的松了口氣，至少能肯定，有這兩人在的巧克力店里是不會出現傷亡的——畢竟理子在這里。
那么，嘗試看看能不能進行任務好了。
任務的目標是常來店內的一個男生，需要從他口中得到接近目標的情報，目前他是坐在……
啊。
五條悟和夏油杰的正后方。
名字的話似乎是柚子。
情況變動有些超乎想象的大，這種場面下該怎么做才能接近對方呢。
降谷零一邊想著，一邊靠近了店員，從食物柜里。
降谷零看著食物柜兩秒：“……那個，巧克力呢？”
店員：“……那個，賣完了。”
降谷零：“啊，這樣，那現在還有什么東西可以賣嗎？”
店員自然的介紹了甜品奶茶飲料面包，在降谷零溫柔的微笑中猶豫了一下，發起了任務：“那個，能麻煩你，幫忙在后廚叫一下廚師上一下巧克力……嗎？！”
店員露出了很明顯的驚恐又興奮的表情。
甚至不用她說什么，降谷零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后站了兩個男人。
……甚至不只是感受到。
“啪”的一聲。
聲音很輕，肩膀很重。
五條悟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肩上，像是他們很熟：“嗨，好久不見。”
夏油杰的手放在了他的右肩上，聲音溫和也仿佛他們很熟：“安室先生。”
降谷零：“……”
外面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松尾理子忙的差不多了，往外面看了一眼，感覺人好像異常的擠。
而且原本只有五條悟和夏油杰的桌上多出了一個人。
恩？
這頭發這身材這臉。
降谷零居然來這里了。
咦，似乎在看她。
眼中迸裂出了的那是……求救的希望？
那感覺，就像是信徒見到了神明、沙漠里快渴死的人找到了賣水的商人。
奇怪，自己進來也沒有十分鐘吧？
松尾理子難得懷疑自己的看了眼時間，確確實實只過去了9分鐘。
特制的巧克力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做好，按照目前外面客人的數量，就現在做的這點似乎不太夠。
嘛。
松尾理子笑著朝降谷零揮了揮手，然后在他戛然而止的期待目光中轉過了身，緊接著忙活了起來。
勞動使人快樂。
松尾理子快樂的心想。
降谷零臉上還沒浮起的笑消失了，他雙手交疊，想要發起話題緩和一下氣氛，就被搶斷。
“吶。”
白發的男人撐下巴歪頭問他：“你覺得，對理子的話，怎樣的求婚方式會更好點~？”
降谷零：“……”
啊，啊這？
第153章 第153章 見見
“求婚？”降谷零懷疑自己聽錯, 再一次的詢問。
“是哦~”
五條悟換了只手撐臉頰：“單純只是情侶關系的話果然很危險吧？所以來問問你們兩個的意見。”
降谷零的視線悄然的轉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看起來對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彎起了眼睛感嘆：“確實很危險呢。”
“情侶可以分手, 夫妻可以離婚，就算流程分不了, 按照理子的能力, 不開心了跑掉, 完全沒有風險——國內, 國外, 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地方。只要她想, 誰也找不到呢。”
啊, 白發的炸毛了。
看起來很想打架。
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五條悟表情愉快起來的說：“那是建立在強迫的基礎上吧~？我和理子可是正常戀愛正常確立關系的哦——正兒八經的表白成功——完全沒有脅迫的就成功了哦。”
……喂，這文字里蘊含的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所以另外一個黑毛在不正兒八經脅迫的基礎上試著做了些什么嗎？！
咦，黑發的看過來了。
不對。
在看桌面？
降谷零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直覺讓他看向桌面，但什么東西也沒有，只有正常裝飾用的花朵。
然后下一秒。
“噗呲——”的一聲，如同植物生長抽根發芽突破泥土的聲音從他身上發出。
在所有人的目光以及身旁玻璃的見證中, 降谷零親眼看著自己的頭發開始燃起七彩色的光芒，每一種色彩都色澤艷麗，如同孔雀在太陽初升光芒萬丈中開屏。
全員：“……”
降谷零：“……”
降谷零冷靜的創造話題，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關于求婚，果然還是要準備鮮花鉆戒吧？地點的話……根據對方的喜好，選海邊、森林山上之類的？”
五條悟看著他的頭發, 唔了一聲，手機不知道為什么的抬高了起來。
夏油杰仍舊是維持淡笑的模樣, 但手機也不知道為什么的拿到了桌子上，下一秒，降谷零感覺身邊的空氣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身后像是有什么東西猛然的摸了自己的后背。
“噗呲——！！”
這次甚至不用看。
降谷零發現自己的頭發長長了。
他沉默的拿起了一撮，看著自己手上的頭發發出璀璨的顏色，比先前的顏色直接拔高了一層，幾乎要造成光污染。
明明在白天，卻發出了堪比夜晚開大功率手電筒的效果。
降谷零：“那個……”
五條悟的手機：“咔咔咔咔。”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將隨身攜帶的淡金色給戴上，原本閃耀的七彩光芒居然像是被壓制了一樣，色調完全消散。
五條悟放下手機：“切。”
隨著假發被戴上，身后陰冷的感覺也不見了。
名為夏油杰的男人收回了看他的目光，很輕巧就給搶走了五條悟拍完的手機，按了一堆的什么后才還回去。
五條悟看著自己通過的好友申請，和發過去的圖片，拉長聲調的：“哈？”了一聲。
對此，另外一個男人只是微微勾著唇，不解釋也不對那一聲哈有任何反應，只是順著降谷零的話題接著說：“和理子求婚的話，太正常的套路完全戳不到她吧。”
五條悟：“贊同。”
好。降谷零明確了，現在的自己已經成為三方play中的一環，角色定位大概是需要讓這兩人放下過往矛盾，攜手處理的敵人。
這會兒提自己的想法沒必要，降谷零問：“你們的看法是？”
“果然應該有蛋糕吧，”五條悟無聊的攪拌咖啡，“三層高，最高層有小人模型，全是糖霜和奶油的栗子蛋糕？”
“只是你想吃吧。”夏油杰說。
“英國儀仗隊邊翻跟頭邊演奏出場？”五條悟喝了扣咖啡，露出了貓貓嫌棄的表情。
“翻跟頭的時候帽子會掉下來吧。”
“黑人抬棺舞？”
“會被殺吧。”
“不會哦。”五條悟得意的笑說，“身前同衾，死后同墓，理子對我這樣承諾過。”
“現實不會有人說這種話吧，玩游戲太代入了嗎悟。”
“畢竟是女朋友啊~”五條悟散漫的拉長了尾音，重點圈住了女朋友三個字，然后說，“杰應該沒見過吧，理子喜歡一個人時候的模樣。”
“理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嗎……”被稱為夏油杰的人很明顯的陷入了回憶殺，表情變得溫柔了起來，“確實。那種話是可能說出來的。”
……
雖然但是。
他是不是陷入了什么不太妙的爭執里頭。
降谷零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假裝自己不存在。
看著兩人說著類似爭寵的話語，最后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一轉頭對準他問：“吶~你覺得，理子會將本命巧克力給誰？”
“……”
不要問他這種死亡問題啊喂——
不過。
降谷零腦子開始風暴。
再怎么說面前的白毛也是正宮，大概是正宮，本命巧克力這種東西無論如何也是會給他的吧？
但黑毛看起來像是也甜蜜過，誒，甜蜜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總而言之似乎也有過一段美妙的過往。兩人相伴來到這家巧克力店。
兩人。
……兩人。
等，等等。大腦忽然有點宕機。不會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吧，可以代表復數的n那什么的？？
降谷零瞳孔震動，發現白毛和黑毛都在等待著他的答案，回答給五條悟？
……會死吧。
被那個有著一撮劉海笑得很開心的家伙。
給夏油杰？
……會被玩壞吧。用不致命但會麻煩壞了的手段。
兩個人都給？
咦，這個想法似乎非常的符合。
降谷零陷入了沉思，忽然耳邊響起了“哈”的一聲。
有人趁著他沉默的這會兒發出了冷笑：“不是說你和那個女生已經訂婚了嗎？怎么這會兒又成戀愛了起來？還覺得本命巧克力不會給你。喂喂，不會什么男朋友訂婚結婚的，都是你在腦子里虛擬出來的吧？”
降谷零好奇的視線投到了五條悟的身后，想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小伙。
……
這頭發這臉這身形。
……是自己本次任務的目標沒有錯呢。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看出來了自己的處境，眼神很是同情。
麻煩的是面前的白毛戴上了墨鏡，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啪。”
后廚的大門忽然被打開。
松尾理子將頭上防止頭發掉落的廚師帽取下，朝著五條悟招了招手。
帶上墨鏡散發著冷氣的家伙眨巴眼，一秒心情愉快的走到了松尾理子的面前。
“理子~~”
松尾理子摸了摸五條悟的頭發，然后朝著夏油杰也招了招手：“杰也來一下。”
五條悟開心的表情戛然而止：“誒？”
開心的表情轉移到了夏油杰的身上。
他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三步走到了松尾理子的身邊，乖巧的低下頭。
松尾理子沒忍住的下意識將手放在了夏油杰的頭上，在五條悟瞳孔地震的目光中假裝無事發生的移開手，朝著降谷零發出了最燦爛的笑容：“安室先生也幫一下忙可以嗎？”
被灼熱的目光掃射的降谷零：“……”
不，你不要過來啊——
結果最終還是過去了。
萬幸的是松尾理子并沒有對他的頭發下手，只是說了一句：“安室的彩虹頭光芒真耀眼。”
雖然感覺心臟被狠狠刺了一刀，但沒有對他的頭發下手的情況下，自己的存活概率還是很高，加上因為松尾理子的出現打斷了五條悟對柚子的攻擊欲，行吧，他承受一下。
“讓我們過來是要做什么嗎？”
“恩，麻煩幫我送一下吧。”松尾理子將已經制作完畢，用錫紙包裹住的巧克力進行了分發，“每個顧客送一個。”
“……誒？”
三人露出了同樣的表情，看著松尾理子將手上裝錫紙巧克力的盒子一人一批遞到了他們的手上，然后拿出了有顏色圖案包裝的巧克力。
“然后這個，”松尾理子將精致度高了不止一個等級的巧克力一人給了三顆，每一個人的包裝顏色都不一樣，“算是幫忙的報酬之一吧。”
“吃完之后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
“有趣的事？”
“秘密哦。”松尾理子豎起食指在唇前，笑道，“只能說，都是正面的事情。”
五條悟無賴的掛了上來，右手靈活的從她口袋拿出了最后一顆，靠在她脖頸旁親昵的問：“這是給我準備的吧理子~？”
靠好近。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掐了對方的臉蛋一把，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有點習慣對方不分場合的做掛件。
被游戲里的阿飄五條給折騰習慣了嗎……
咦。被分開了。
夏油杰干得漂亮。
松尾理子也拿起了一部分普通包裝的巧克力：“那么女生就由我來，男生的話麻煩你們了。”
“他們不要的話怎么辦？”
也是。畢竟還是有不少人對贈送的東西警惕的。
松尾理子于是說：“不強求。如果有剩下的話你們可以自己留著。”
三人對視，一個拐著一個到角落里似乎說了什么，然后答應了。
接下來就是樸實無華的送巧克力，主要是送給少量來店里的女生，所以很快就閑了下來。
手機里有接收到郵件的聲音。
松尾理子打開看了看。
是一個不知名的郵件，信息很簡單：有好玩的事情~要一起來嗎？
附上了一張圖片。
沒有人，只有一根手指。
……這誰的手指，干癟的像被燒焦了一樣，好丑。
郵件沒有再多發，松尾理子看了眼三人，五條悟和夏油杰和客人們都玩的很開心，降谷零則是很正常的送禮物，送著送著和一個橙毛的男生開始聊起了什么。
估摸著是在執行什么任務在打探信息吧。
松尾理子將手指的畫面記錄在了腦海，回了消息：地點。
幾乎是秒回的，那頭的人發來了定位和新一張的圖片。
定位在千葉縣的一間咖啡廳，圖片上是第二枚手指。
……
好丑。
所以這到底什么東西。
“理子~”
五條悟在朝著她走來。
松尾理子不急不慢的將消息給刪掉，手機的屏幕變灰暗，身體就被人給抱了個滿懷。
“理子。”
“恩。”
“理子。”
“我在。”
大概是想說什么的。
但最后，五條悟只是蹭在她的頸窩邊說：“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和他們玩完了？”
“人家有在認真工作的啦。”
“巧克力給出了幾個？”
白毛低垂下眼睛，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是一多飽經摧殘的嬌花：“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不想要，可能是我的推銷手法不好吧，為了理子的巧克力不被浪費，人家只好難為情的留下來了。”
松尾理子捏了把五條悟的耳朵，對方滿不在乎的貼得更緊了，發出了嚶嚶嚶的聲音。
啊，夏油杰過來了。
帶著笑的就要伸出手觸碰到五條悟的肩上。
五條悟忽然說：“回高專吧。”
夏油杰身子卡頓了一下，五條悟并沒有對著他，目光確切的是對著松尾理子說：“去見見我培養出來的學生。”
第154章 第154章 更新
講真。
現在的情況真的合理嗎？
松尾理子坐在寬闊的新干線豪華包廂里, 四人的座位已經被塞滿。
左邊是五條悟，左上角是夏油杰，面前是心死如灰的降谷零, 不遠處是隨時準備接待的服務員。中間特意選擇的大桌上是特供的奶茶、咖啡、果汁與撲克牌。
“所以。”五條悟洗撲克牌，“各位都選好了嗎？”
前景提要：從宮城縣到新干線, 由于四人匯聚太無聊, 五條悟提出了玩游戲的決定。
當然, 玩的游戲并不是撲克牌。
松尾理子看向五條悟的左手邊, 48寸巨幕顯示器被留在了備選界面, 海報上的各色游戲無比矚目, 從體育競技到18r/戀愛養成, 到恐怖逃脫、聯機種田，再到3A射擊。
——據說曾經有一位富豪為了體驗平民生活但又不想真的無聊，于是在這條新干線上建立了擁有絕佳娛樂體驗的包廂。
目前他們所在的包間是游戲包廂，隔壁是ktv包場, 再隔壁是豪華電影廳，再再隔壁是豪華自助餐廳。
耗費約莫10億，簡稱壕無人性。
“那么~我分牌了哦。”
五條悟愉快的打斷了松尾理子的回憶，給每個人遞了兩張牌, 一張明牌一張暗牌，到她手上的牌面正好是K和K——最高等級的完美爆炸。
而身旁的五條悟顯然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從中間的牌上抽出了一張，看了眼，再抽了一張。
“咦？”
五條悟發出了含糊的疑惑聲，他的臉頰被莫名其妙的掐了一把, 罪魁禍首的松尾理子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上的牌面。而她手上的牌。
“哇。”
五條悟發出無比的贊嘆。
于是這次不僅是臉了，連同腰和手和可憐的鞋子, 都被狠狠的玩弄了一翻，就是力道有點小。
嘛，找個機會和理子對練一下好了，戰斗中的理子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呢。
五條悟就著現在的姿勢抽出了最后一張牌，隨后將牌攤開在桌面上。
96321，正正好的21點。
“贏了~”
可惜了，應該玩國王游戲才對。
不過要是有人借由這件事做某些壞事那就不好了。
那么，游戲。果然還得是這個吧。
——恐怖逃脫戀愛游戲！
為了讓所有人的具備參與感，在確定好游戲后，四人的座椅從兩兩相對改成了對向屏幕。
五條悟點擊了開始游戲：“聽說是一個很開放有趣的戀愛游戲呢。評分超好的。”
“轟——啪嚓啪。”
閃電響徹，暴雨打擊著窗戶，主角出現在傍晚的教室里。
外面的天空已經昏暗，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學生還沒有離開，隨后畫面閃爍，開幕的音樂過程中翻過了無數個畫面。
包括但不限于：
白毛從后抱住瘋狂逃亡以為獲救的女主說“找到你了”。
深海宮殿想回到陸地的女主溺水被黑毛強吻留下。
昏暗的洞窟里被粉毛蒙住眼睛圈鎖住。
復古的城堡內與黃毛看似正常的一起看電影。
四男一女一起嘿嘿嘿。
以及最后獨自一人的女主登頂站在最高處。
隨著最后一幕的結束，畫面和音樂戛然而止，黑幕過后變成了溫馨的音樂和教室。
松尾理子挑了挑眉。
單從宣傳片的pv畫面來看，所有的線路里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he結局，就算是復古城堡里和黃毛一起看電影，女主的身體也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時候的樣子。
根據以往的游戲經驗——被轉化為無法離開的非人存在了吧。
這游戲，不會是純粹的18r游戲吧？
挑選中這款游戲的五條悟無所察覺的拿起手柄，放在了松尾理子的手上：“那么，就按照最開始說的，一人一個選項，新干線到了之前看能通關幾條線~！”
松尾理子把玩了一下手柄，瞅了眼五條悟，對方一臉期待。
嘛。算了。
只要是游戲就無所謂。
游戲的開始并沒有讓主角選擇名字，而是非常直接的開展了劇情：主角在班上收拾著東西放進書包，身邊的室友發起了討論。
“最近，感覺氛圍有點奇怪。”
“誒？”
“失蹤了很多人呢……”
“你也？！我還以為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學生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說，“最近天色變化好奇怪……哥哥那邊似乎打聽到了什么消息，讓我放學了之后一定要結伴回家，不要落單。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
兩個同學聊完了天，收拾著東西離開了教室，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女主一個人。
視角轉移到了女主的身上，她看向了窗外。
時鐘顯示才五點不到，外面的天空卻已經漆黑無光，只有半月的月亮掛在天邊。
“啪嚓——”
教室的燈光忽然昏暗了一下。
音樂忽然之間的陰森了起來，伴隨著什么抓撓拍打的聲音，原本空無一人的窗外忽然出現了一張臉，死死的盯住了女主。
松尾理子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五條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等待著她做出某種反應。
行啊吧。
松尾理子‘柔弱’的撞在了五條悟的肩膀上，發出了沒有感情的被嚇到的：“哇！”
五條悟幽怨的視線投遞了過來：“聲音里一點感情都沒有誒。”
說是這樣說，但移開她的行動是一點都沒有的，反而得寸進尺的將手環在了她的腰上，在她看過來時眼神那叫一個無辜。
與此同時，游戲的場景解除了鎖定并出現了三個光點，一個在窗外人臉前，一個在原地，一個在教室外，玩家可以操控手柄移動。
哇哦。
居然不是文字類的選項。
松尾理子有些驚喜，她沒有立刻選擇哪個點，而是在確認可以自由移動后F翻開了背包——「你發現了一套磚頭厚的書」「你發現了一把水果刀」。
將所有能夠收集的東西收起后，松尾理子確認了一下教室里的時間，很好，進入了時停階段。
松尾理子開始在教室里展開搜索，每個角落都搜索完一遍后發現了兩樣可以收入背包的東西：「奇怪的勛章」和「泛黑的十字架」。
身邊的五條悟發出了：“咦，居然還可以這樣。”的聲音，松尾理子心情愉快起來，拿著所有找到的物件走到了窗外人臉前。
站在光點上的一瞬間，時間恢復了轉動，人臉瘋狂的撞擊著窗戶像是要撕裂開這道唯一的防守線，音樂節奏加快的同時加入了心臟跳動的聲音，擂鼓一樣的震動帶動著氛圍感。
選項也在這時候出來了。
「你打開了窗戶」
「隔著窗戶觀察人臉」
哇哦哦。
很明顯的感覺出來第一條是死亡線了。
松尾理子愉快的選擇了1，窗戶上多出了可以互動的按鍵，同時游戲界面的下方出現了快捷鍵的欄目。
自由度好高。松尾理子將四個獲得的道具放入快捷鍵欄中，手指靈活的適應了一下這個陌生的手柄，調整好了坐姿，隨后期待的打開了窗戶。
“嘭——”
就在打開窗戶的一瞬間，一枚銀色子彈穿透了窗戶外的人臉。
恐怖的沖擊力讓窗戶布滿上了密密麻麻的碎裂紋路，人臉發出了扭曲的尖叫聲，消失得一干二凈，兩秒后，玻璃無法承受的越裂越大，最后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如同收集在籃子里的花瓣一下子全部灑出，只剩下一個框架殘留。
“踏。”
先是風聲，然后是鞋子落在窗戶上的輕響。
可攻略主角之一的白毛蹲坐在恰好容納得上他的寬大窗戶上，與女主對視上。
“哎呀~還好趕上了。”白毛笑瞇瞇的說，“超危險的哦，剛才。”
“……”
降谷零用余光瞥了一眼，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松尾理子。
說是面無表情，其實也還是有情緒。
大概是，準備好了一切正要與boss搏斗個九死一生，結果有人喊著羈絆啊友情啊什么的就沖了上去，哐哐的將敵人給打倒了，還回頭在她面前耍了個帥要她夸的感覺。
所幸的是，游戲并沒有在這會兒進入固定文本，而是緊接著蹦出了第二個選項。
「感謝他」
「將他推下去」
握著手柄的手在顫抖呢，按鍵很明顯的落在了第二個上面，看起來超想按下去的。
降谷零默默想著，看著松尾理子保持第二個選項遞給了五條悟，視線那叫一個死亡凝視。
“我還以為可以看到理子打架呢~”
五條悟遺憾的按下了選項2，畫面中的女主就踏上前了一步，用握著泛黑十字架的手將白毛給狠狠一推。
沒推動。
游戲里頭的白毛看著少女貼在他胸膛上的手，笑瞇瞇的問：“什么~？想摸我腹肌嗎？”
五條悟原本無所謂的臉瞬間垮掉，看起來很想做點什么，但界面無法移動，也沒有可以選擇的按鈕，只能眼睜睜看著游戲里的女主嘗試著想要收回手，手腕卻被抓住。
白毛就著這樣的姿勢跳在地上，打開了她的手心，看到了放在里面的十字架。
“有警惕心是好事，不過這種程度的道具，別說我，就連剛才那只五級的小怨靈也殺不掉。”
“……怨靈？”
“這種事情不是一開始……”白毛聲音停下來了，他看著女主，就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還沒有被標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哇。野生種？”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罕見的物品，白毛仔仔細細的看起了女主，隨后發起了邀請：“吶~要跟我走嗎？”
“……走？”
“這個世界正在崩壞，怨靈——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東西，越來越多，沒有人保護的話，你會死的。”
“所以，和我綁定吧~？我會保護你安全活著。”
“……”
“有疑慮嗎？嘛，不過我也能看得出來，比起被別人保護，你更想自己保護自己吧？”白毛換了個提議，“我可以教你哦。教你怎樣和它們戰斗。而且——免費，無償。哪怕不綁定也可以教你。”
“綁定是什么意思？”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隊友啦~親密的，能夠交付后背，絕不會背叛的隊友。”
白毛松開了女主的手腕，隨意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不知不覺中窗外匯聚了越來越多的怨靈，但似乎在害怕著什么，哪怕這頭窗戶破了一個大洞，也沒有一只敢進入。
“那么，你的回答是？”
游戲再一次出現選項。
「答應綁定」
「干他丫的」
「希望被教」
「掀他褲子」
五條悟將選項放在了第四項，溫柔的將手柄放在了夏油杰的手上。
看著「掀他褲子」右側閃爍的←箭，拿著手柄的夏油杰沉默了一下。
好歹現場有女服務員和理子在，選這個看起來就18r的選項真的沒問題嗎？
他深深的懷疑著，然后按下了F鍵。
第155章 第155章 更新
“哇。這是要做什么？”
游戲里的白毛低下頭, 看著女主將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完全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笑嘻嘻的問, “投懷送抱嗎？”
“撕拉——”
的布料撕裂聲伴隨著桌子吱呀倒塌的聲音，白毛的褲子被脫下來了。
白毛：“……”
白毛低頭, 看著自己破裂掉的褲子。
游戲里的時間滴答滴答的轉動, 但現場就像是凝固住了一樣。
松尾理子：“放手。”
五條悟：“怎么可能讓你看別的男人脫掉褲子后的樣子啊理子——”
松尾理子：“那你脫。”
五條悟：“咦, 現在嗎？不好吧, 人家害羞。”
松尾理子直接拍掉了五條悟的手, 看向了屏幕。
事實證明遮擋是完全沒必要的, 大概游戲還是想要全年齡賺錢, 白毛的下身打了個超大的馬賽克，別說不可過審的存在了，膝蓋以上的部分完完全全被遮蓋住，丁點都看不到。
松尾理子：“切。”
忽略掉五條悟在她耳邊的嘮嘮叨叨, 發現她眼睛又回來了的夏油杰接著更新劇情。
白毛：“你…你……”
哇，臉紅了。
從臉紅到了耳根，羞恥的拿了本書蓋在了自己的身下，語氣卻是無比陰森了起來：“你知道對我做出這種事意味著什么嗎？”
“……雖然你可能不信, 但我只是因為摔跤了。”
“然后對我做出了這種事情？”白毛氣的牙癢癢。
“抱歉。”
“說抱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
“對不起。”
“呵，哈！”
白毛走了下桌，還沒來得及做點什么，走廊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并且并不像是一個人的聲音。
哇哦哦，這是要被發現了嗎。
松尾理子饒有興趣的接過五條悟遞過來的爆米花, 忽然好奇這乙女游戲的創作者，以往玩的游戲可從沒有開局就這么刺激的情況。
也就是在這時, 降谷零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柄可以操控女主的行動了。
他嘗試著用手柄轉著圈圈，操控著女主趁著這個時候離開白毛，卻在剛移動的時候發現了白毛身上一個閃亮的光點。
「？？？」
誒。這是什么選項？
降谷零遲疑了一下，從開局到現在經歷過的一切已經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正經的游戲，說不準按下后就會出現什么獵奇的劇情，但。
——按吧按吧按吧。
明明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但就是感覺身邊的三個人在對他說著這樣的話。
目光什么的超級灼熱啊。
沒辦法了。這會兒不融入的話似乎不太好。降谷零嚴肅的按下了選項，一瞬間原本可以移動的按鈕鎖死，劇情開始產生了變化。
一直沒有什么大反應的女主直接了斷的握住了白毛的手，后退著將人給帶動到了自己的身前，隨后在人驚愣的目光中左手捂住了白毛的腦袋，撲通就是一跪地，將人給拉低到了桌子身邊。
“……你？！”
“噓。”
白毛的嘴巴被捂住，直到腳步聲離開后才被放開。
他瞪大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主，不敢想象這家伙剛才為了堵住他的嘴，居然做出了那種事情！！
“你，你，你……”
松尾理子銳評：“好純情。”
夏油杰思考：“根據pv的內容，這家伙應該蠻厲害的，就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會反抗吧？”
松尾理子吸溜了一口奶茶，接著按劇情。
面對著白毛爆棚的羞恥心，女主柔聲的威脅：“畢竟，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沒穿褲子吧。”
一剎那，女主的金發仿佛發出了黃毛的光芒，在白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轉移話題的進行了提議：“我知道學校里哪個地方有褲子，要跟我一起去嗎？”
“如果要綁定，我們至少需要熟悉不是嗎？”
“……你覺得這件事過后，我還會和你綁定嗎？！”
“抱歉。”女主起身，“那我去幫你拿褲子，你在這里等我？”
“你讓我現在這樣和你一起出去？”陰森。
女主：這家伙，好難搞。
女主：拿起背包，翻開第二層，從里面拿出了一件被透明包裝袋嚴絲合縫包裹住的校服。
“衣服的話應該穿不上，但是遮蓋住褲子的話沒有問題。”
“……”白毛沉默了半響后問，“也就是說，你要我穿著裙子？”
“咦？”
女主疑惑的將包裝撕開，拿出了其中的格子襯衫外套，在白毛的注視下做示范的綁在了自己的腰上，隨后解開遞給了白毛：“按照我剛才的教程就可以了，還是說要我來幫你？”
女主被一把抓住了腦袋，轉移到了看不到白毛的一旁。
女主：“你在害羞嗎？”
白毛：“你找死嗎？”
女主：“對不起。”
顯然一只手穿不起襯衫褲子的樣子，白毛猶豫后威脅說：“不準轉過頭。”
女主：“恩，我不會的。一定不會。”
悉悉索索的換裝聲音過后，女主已經無聊的坐在了同桌的椅子上玩手機。
意料之中的沒有信號，甚至連信息都沒有辦法發出去。
但在信號消失之前有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不要答應綁定。
署名是：black。
由于都是對話，并不需要什么操作，松尾理子單手接劇情，右手好奇的上網搜索了一下這個游戲，奇異的是每個玩家都很嘴嚴，除了興奮的尖叫吶喊陰暗爬行之外沒有透漏出和游戲相關的劇情，只有四個男主的立繪最為清晰。
這么說來。
白毛黑毛黃毛粉毛。
巧合嗎？
“理子~理子~接下去接下去。”
被催促著接著看劇情，松尾理子放下了手機，專心的開始做按鍵怪。
游戲里的女主看了信息一秒，淡定的將消息刪除，開始看小說。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身后投入了陰影，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扭捏的白毛。
“好看。”
對于女主的夸獎，白毛選擇了直接將女主給拎起來，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喂，帶路。”
“這個姿勢指路有點困難。”
“沒關系。我不介意。”
當事人不介意，女主也就不再介意。
她淡定的蹭著對方的身體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還沒來得及指揮，整個人就像扔炸彈似的被丟在了地上，白毛這次不止臉紅，全身的毛都像是炸了起來：“你——”
“恩？”
“……你，你就這樣？對我做了那種事情？”
“誒？”
“我知道了。”白毛忽然冷靜，語氣堅定了起來。
“咦？”
“結婚吧。”白毛嚴肅的說。
“……”
五條悟：“哇。這家伙。也太直接了吧。”
所以為什么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有可行性的操作。
顯然對于一款戀愛游戲，結婚這個選項是重要的分支，游戲選項再一次的出現，兩個選項都非常的簡潔明了。
「答應」
「拒絕」
五條悟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對著松尾理子說：“果然是答應吧？”
松尾理子：“誒？為什么。”
五條悟：“畢竟他可是白毛耶——和我一樣！”
松尾理子：“……”
一陣迷之尷尬的沉默之后，松尾理子捧讀：“啊，原來如此。”
這次輪到五條悟沉默炸毛了。
他就像是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幾分重量的金毛直接就給撲上來，不服氣的蹭在了她的頸窩上，在夏油杰的拎衣服攻擊和旁觀者的目光下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肆意，像是宣誓主權一樣掛在了她的身上大喊：“難道你還想和那什么黑毛粉毛黃毛在一起嗎？！”
“好重。”
“是正常體重啦——”
“下去。”
踹了一腳，五條悟這才順著夏油杰微笑爆筋的手給提到了一邊。
距離新干線到達目的地還有一小時的時間，松尾理子估計這樣磨蹭下去看不到什么有趣的結局，她也就不再揪著五條悟不放，選擇了「答應」。
“好。”游戲里的女主回應說。
“誒？”這次輪到白毛沒有反應過來了。
“結婚吧。”
“咦？”
“彩禮什么時候給，婚禮什么時候舉辦，邀請誰來參加，孩子能你生嗎，婚后誰來干家務？”
白毛抬起頭看向遠方：“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其實要崩壞了。”
五條悟炸毛：“他行不行？！”
松尾理子安撫的給了五條悟一顆爆米花，對方啊嗚的一口吃下，氣急敗壞的開始接著按鍵。
“要崩壞了，也就是還沒有完全崩壞吧。”女主也像是完全沒有提到結婚的事情一樣，將這件事給過去問，“有解決的方法嗎？”
“解決？你解決不了。”白毛跟隨著女主走到放備用衣服的地方，換裝完成后恢復了冷靜，“崩壞的世界如果想要恢復，需要與包括本世界在內，以及其他三個世界的世界之子產生最親密的接觸，帶著他們的認可和相當的感情離開，最后回到本世界，才能夠救回。”
“你這種程度的體質，想要去到其他三個世界和天方夜譚沒什么區別，如果不是因為崩壞產生漩渦的時候我在睡覺，你根本不可能見到我。”
女主按電梯，和白毛一起走進去，按下1樓的按鈕，這才反應過來：“……誒？你？世界之子？”
“你這是什么語氣？”
“不可思議？”
白毛炸毛，與此同時，游戲的音樂“咯噔”一響。
電梯忽然以恐怖的速度下降，在幾秒鐘的時間里停在了第一層。
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白毛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女主，對方并沒有因為忽然的墜落體驗依靠他，而是以一種標準的電梯墜落動作進行了自保，表情居然看起來還挺淡定。
“你好像完全不怕？”
電梯門并沒有打開，但墜落已經暫停，右側的欄目上顯示著現在在第一層。
“電梯墜落造成死亡的概率只有十萬分之一點五。十層以下電梯墜落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只要心臟穩得住，最多崴一下腳。”
事實上也如她所說，兩人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喂。”白毛忽然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問這個問題的話，至少你的名字要告訴我吧？”
“悟。”白毛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電梯壁上，看著準備按下電梯按鈕的女主說，“我叫松尾悟。”
“噗。”
降谷零沒忍住的嗆住了水，咳得天昏地暗。
慶幸的是失態的并不只是自己，一旁的松尾理子直接灑了一地的爆米花，跪地捶地笑到肚子疼，身邊的夏油杰雖然并沒有特別明顯的動作，但手機舉了起來對準白毛說的話右手拇指閃電般的點點點，一瞬間換了三個角度。
“……理子，你笑的好開心。”
“哈哈哈哈。”
松尾理子的快樂完全沒有辦法掩飾住，眼淚都快出來了，啊不對已經出來了：“哈哈哈嘎嘎嘎。”
雖然后頭的笑聲被掐住臉頰變成了鴨子嘎，但快樂完全沒有變化。松尾理子舉起手機打開照相功能，然后手機就被再一次炸毛的五條悟給拿下合上，整個人被撈回了沙發。
隨后五條悟殘忍的按下了按鈕，劇情進展到了取名的階段。
“不容易啊。”
終于要取名了。
「請輸入你的名字：____」
幾乎是下一秒，名字就已經被定好。
——「五條理子」
果然。松尾理子不出奇的吃著爆米花，看著劇情繼續。
“我叫五條理子。”游戲里的女主說。
“真名？”
“你猜？”
女主，現在叫五條理子隨著這句話，按下了電梯的打開鍵。
咯噔聲重現江湖。
“嗷嗷嗷——”
發出咆哮的奇怪叫聲的怪物以閃電一樣的速度直直的沖向電梯，五條理子下意識的按下電梯的關閉鍵，卻已經來不及。
“喂。”
知道了她的名字，但是并沒有那樣叫她，只是用一句喂來作為代替。
書包擋在了面前，卻并沒有完全的擋住怪物的襲擊，名為松尾悟的男人就這樣看著她的胸膛被怪物的手穿透，抓著怪物不讓它繼續行動，但也沒有就此將它消滅。
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與我綁定。或者，死？”
電梯外無數僵尸雙手雙腳大開合的蓋在了電梯面前，鋪滿出了無法逃離的絕望境地。
選項再一次的出現。
「答應」
「拒絕」
第156章 第156章 悟杰零儺
一片死寂中, 拿到手柄的夏油杰轉過頭問：“悟，你覺得選哪個~？”
像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夏油杰笑瞇瞇的補充了一句：“畢竟他可是白毛耶——和你一樣。”
五條悟：“……”
似曾相識的話, 似乎就在剛才從自己的嘴里出來過。
這時候回答任何話語都不如一頓干擾，五條悟當機立斷。
“理子——”
又撲上來了, 某只白毛。
聲音是示弱似的撒嬌著的夾子音, 動作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環住了她的脖子蹭在頸窩里, 怎么往外拎也死活不撒手。
好重, 好熱, 但推不開。
沒轍。
松尾理子戳著對方的臉頰, 對著視線意味不明的夏油杰說：“存檔吧。我還挺好奇，這兩個選項里有沒有能繼續進行游戲的he線。”
“恩？接受的話不是就能繼續了嗎？”降谷零問。
“畢竟能設計出這樣的劇情，感覺制作人會給出很有趣的回答。”
松尾理子手指穿入五條悟柔軟的白發，擼貓似的順毛, 從顱頂到后頸，身上的家伙完全沒有被拿捏住致命位置的自覺，表情看起來竟然還挺享受。
“好了，起來。”順毛完畢, 松尾理子冷酷無情的提起五條悟的后領，對方這會兒倒是乖巧了起來，如同被抓住后頸的貓貓一樣被抓起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夏油杰像是沒有看到兩人的互動，嘴角的弧度不變，順從的按下了存檔鍵。
隨后選擇了「拒絕」-
“果然嗎。”游戲里的白毛并不意外對方的選擇，深深看了女主一眼, 隨后邁開步伐離開，“我知道了。”
“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布滿電梯的僵尸發出絕望的哀嚎聲, 盡數被消滅，男人就像是一臺行走的收割機器，所行之處尸骨無存。其中也包括了穿插進了女主胸膛上的怨靈。
電梯門等待了幾秒后緩緩的合上，阻隔掉了白毛的背影，連同外界的聲音。
游戲界面顯示出了目前的生命數值：11/100，并且在以五秒-1的速度不停的下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隨隨便便再來一次攻擊就要完蛋。甚至不需要攻擊，就這狀態，一分鐘后就得死。
但無論如何，目前沒有死是真的。
降谷零接過了手柄，疑惑：“所以這是he線？”
松尾理子沉思：“大概是跨入其他線路去了？畢竟一般來說游戲也不可能十分鐘左右就直接結束gameover？”
身邊的大白貓貓殷勤的遞上了快樂肥宅水，松尾理子思考了一下接受和不接受會遭受到的攻擊，連同杯子握住了五條悟的手喝了一口，然后擺擺手示意對方收回。
杯子在空空足足停頓了有三秒，這才被原主人慢慢收回。
也不知道對方是想到了什么，居然避開了她的目光，只能看到沒被頭發遮擋住的耳根有點微紅。
說話的過程中，游戲里的女主又有了行動。
她沒有強撐的起身，只是勉強抬起手從書包里靈活的翻出著什么，取出了一瓶有紅色的膠囊的瓶子和繃帶。
吃完膠囊后debuff從五秒-1變成了1分鐘扣一點，繃帶被靈活的纏繞住了身體，這一刻給人的感覺居然像是習慣了受傷獨自舔舐傷口的流浪貓。
繃帶也用完了之后，血量停留在了7/100，debuff直接消失。
玩家可以進行操作。
這種感覺，怎么好像女主早已經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降谷零疑惑的移動的手柄，將女主繞著電梯轉了一圈，能夠互動的按鍵只有電梯上顯示的數字。
可以選擇的數字有足足12個，每一層的按鈕上都沒有什么特殊的痕跡。
身旁在他看來氣氛古怪的三人完全沒有出聲，降谷零思考了一下，按下了最高的12層。
電梯停留在了12層后緩緩打開，露出了還未裝修完畢的黑暗地界。
接下來女主的行動還是可操控的程度，降谷零將水果刀裝備到了快捷鍵上，走出了電梯。
周圍的環境很黑，幾乎到了無法探索的程度。
降谷零查看了一下背包，選中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咯噔聲再一次的響起，降谷零下意識的直起了身要應對之后的危機，這游戲咯噔之后發生的事情幾乎快要讓他PTSD了。所幸的是，游戲并沒有在手電筒開啟之后面前蹦出個放大的從下往上看的人臉。
四周就是正常的未裝修過的灰撲撲，墻面地面都是未經過加工混凝土一樣的顏色，窗口是嚴絲合縫的，能透過黑暗看到還亮著的教學樓，以及上方巨大的時鐘。
一眼看過去沒有任何東西，但降谷零還是警惕的每個角落進行了搜索，最后在一塊普普通通的混凝土里撿到了一塊混凝土。
降谷零：“……”
他將手柄通過夏油杰→五條悟的順序交接給了松尾理子，對方沒有再對已經搜索過無數遍的12層，而是回到電梯點開了第一層。
電梯的大門緩緩打開，門外不出意料的沒有任何人。
松尾理子操縱著女主出門，游戲再一次的咯噔一響，隨后樹影飄搖，風聲卷著恐懼傳遞到了音樂聲中。
“哇。”
有？？？的對話欄出現在眼前，有人從走廊的一個柱子前探出頭，黑眼睛黑頭發黑西裝，哪怕沒有完全展現在女主的身前，也能看出擁有的絕佳身材，“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在嗎？”
女主的手放在了電梯前，攔住了它合上。
“啊，抱歉。”黑發的男人指向了校門口，“但我一個人出不去，還以為會一直被困在這里了，見到人有點高興。”
“……出不去？”
“恩。”黑發的男人并沒有朝她靠近的舉動，相反轉回過了頭，留下了后背給她，“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沒有結伴的人都無法離開學校，我試了一下出去，很快就會因為奇怪的理由回到原地。哪怕想要去其他區域也沒有辦法。”
“出去到回來這個過程，會發生什么嗎？”
“恩……似乎沒有呢。只是很單純的走出去，走回來。”黑毛手上拿著一根樹枝，能看到在他前方三米左右的位置被劃了一條線，“只要跨越這里，周圍的一切都會變得模糊，感官大概是被擾亂了，最終就是又回到了起點。”
“可以再走一次嗎？”
“可以哦。”
黑毛并不意外對方要他嘗試，起身朝著校門口的位置前進。
在女主的視角里，黑毛確實朝著門口的位置前進，但就在剛好走到校門口的一瞬間，就像是整個空間都扭曲掉了一樣，從足足百米外的校門口跨越回了原地。
黑毛問：“在你的視角里，我有做什么嗎？”
“……走到校門口，然后被傳送了回來。”
“原來如此。”
“兩個人就能出去嗎？”
“應該是？”黑毛回憶了一下，“只要是超過兩個人的隊伍，都順利離開了。”
畫面忽然閃回到最初的一幕。
教室，以及學生說的話：
“……哥哥那邊似乎打聽到了什么消息，讓我放學了之后一定要結伴回家，不要落單。”
畫面過完后回到了現實，女主問：“你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學校的人。”
“恩……”黑毛思考了一下，彎起了眼說，“確實不是呢。但具體來到這里的原因不能和你說。說了之后，你會被注意到。”
注意到？
結合之前白發的男人所說的標記，以及最近網傳的無限流快穿之類的輕小說，不難猜到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個溫柔的人？
女主：“剛才，你有見到一個……男人嗎？”
“沒有呢。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在這個學校里。”
女主松開了捂住電梯的手，電梯在身后緩慢的合上。
“我想試一下自己離開，可以嗎？”
“恩，可以哦。”黑發的男人看著那扇合攏的電梯門，笑意加深了一些，“我也很好奇，在第三方的時間里，過去的人身上發生了什么。”
“你有手機嗎？”
黑毛的視線落在了她手上的觸屏手機上，沒有給出回答，只是從口袋里取出了一臺相同款式的手機。
女主穿過了那條線。
就如黑毛所說，四周的可視范圍變得模糊，像是近視八百度脫下眼鏡，又像是下雨天又泛起高濃度的迷霧，看不清細節。
只有一個人走在這樣的道路上，會不自覺的產生恐懼的感覺。
不知道走了多少分鐘，最后身體像是跨越了某個奇怪的地方，回到了黑發男人的身邊。
對方將手機展示給她看，視頻里顯示的她和之前看到的一樣，走到校門口就被傳送了回來。
黑毛再一次的發出邀請：“要一起走試試嗎？”
“我知道了。”
女主接過了黑毛遞過來的手，并沒有全部握住，只是抓住了食指。黑毛也并不在意，跟隨著在對方的身旁朝著門口的方走去。
這次并沒有遇到模糊的景象，兩人很順利的就走到了學校的門口。
“以防萬一，要再走一段路嗎？”黑發的男人看向遠方，瞳孔里倒映著有什么東西在移動，聲音是不變的溫柔，“到車站，或者家里距離比較近的，也可以送你過去？”
「答應」
「拒絕」
按照套路，這時候拒絕的話說不定會遇到新的人物，但也有概率因此打出死亡結局。
松尾理子無視掉身旁得勁的做著小動作的五條悟，選擇了「答應」。
身邊的家伙露出了輸掉了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種事情上較勁，哼哼唧唧的握住了她的手，徹徹底底的包裹在手心里。
無論如何，游戲繼續進行。
場景切換，兩人走在了回主角家的道路上，四周黑暗的叢林里能看到有數不清的眼睛的出現，卻不知為什么的止步不前。
一路無話，兩人就這樣安靜的走著，直到來到了女主家的附近。
“那么，就送到這里了。”
黑發的男人從隨身附帶的錢包里取出了一枚御守，交到了女主的手上：“算是一件小禮物。”
“一路平安。”
說完這句，黑西裝的男人沒有再停留，而是在女主的注視下原路返回。
大概，被幫助了吧。
女主心想著，握住手心還殘留著一點溫度的御守，回到了家中。
偌大的三層別墅里并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女主安靜的煮飯、吃飯、洗澡，寫下了有關于今日的日記，隨后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
隨后“轟——”的劇烈響聲傳來，院子里似乎被什么東西攻擊了一樣，如同地震一樣的動靜傳遞到了女主的身上。
哇哦。
這可真是一波三折完全不帶停頓的。
松尾理子超有興趣超想看下去，但。
“我去個洗手間。”松尾理子一根根掰出五條悟的手指站起身，準備速戰速決。
“我也~！”五條悟舉手。
然后被用敢跟上來揍翻你的眼神看了三秒，放棄的放下了手。
門“啪”的被關上。
一秒，兩秒。
像是確認了離開的主人公不會忽然回來，整個室內的氣氛像是凝固起來一樣，朝著北極的冷度急劇降溫。
“喂，安室透，”上一秒還燦爛笑著的五條悟面無表情問，“纏著有男朋友的女人不放的家伙屬于什么行徑？足夠槍斃掉了吧？”
降谷零：“……”
啊，啊這？
夏油杰倒還保持著微笑，禮貌的朝他頷首詢問：“安室先生能幫忙回一下嗎？回一句：在害怕嗎，悟。就可以了。”
降谷零：“……”
五條悟面無表情，但黑氣冒出來了啊啊啊：“安室。回他：在找死嗎，杰。”
夏油杰微笑：“安室：害怕的話，用鐵鏈栓起來，讓她再也出不了門就好了吧。”
五條悟：“安室：然后像現在被她討厭嗎？”
五條悟大敞開著靠躺在床上：“安室：況且真是遺憾，我可是正牌男友，根本不需要用到那種手段。”
降谷零：“……”
吵歸吵，為什么要把他的名字當成每句話說之前的前綴？
門外傳來了走路的腳步聲。
兩個家伙像是川劇變臉大師似的瞬間改變了表情。
下一秒門就被打開，松尾理子的身影出現在了迎著光的那一面。
“恩？”松尾理子敏銳的感覺到氣氛有點古怪，疑惑的問，“發生什么事了嗎。剛才？”
五條悟：“沒有啦理子~”
夏油杰：“沒有哦。”
降谷零：喝水.jpg
短暫的針鋒相對結束，距離新干線抵達目的地還有最后半個小時的時間。
游戲接著進行。
按下了確認鍵，下一秒出現在屏幕上的就是新一輪的選項：
「前往院子」
「無視睡覺」
“無視睡覺的話就到第二天了吧，”五條悟有理有據的靠在了松尾理子的肩膀上，詢問道，“理子覺得應該去院子還是睡覺？”
確實，睡覺的話就會到第二天，又或者半夜忽然遇到炸到院子里的東西什么的。
占據主動權好了。
松尾理子：“院子。”
五條悟像是被樹懶給替身，整個人懶洋洋的下滑著就要滑落到松尾理子的大腿上，直到被捏著臉頰抬高才不情不愿的離開，選擇了前往院子。
隨著選項被按下，女主從柔軟的大床上起來。
拿了一些防身的冷兵器和黑毛給的御守，就這樣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就如之前所想的被砸出了一大個巨坑，意外的是巨坑內并不是隕石之類的天降之物，而是一個看著只有3歲大的粉色頭發的男孩，此時正倒在坑里頭昏迷不醒。
異樣的是，這個男孩并不是如同普通人一樣的雙手雙腳，而是長著四只手。
臉龐被掩蓋在了泥土下看不清，但單純的從這樣非人的結構來看，就已經確定這家伙并不是正常人。
女主在原地等待了三秒。
隨后立刻打開手機按下了報警的按鍵。
“摩西摩西，這里是……對，一個昏迷的男孩……好。”
電話打完，女主瞬間拍下了有關男孩的畫面，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院子里沒有任何動作。
門外警笛聲響，有三隊警察，其中兩對騎著摩托車先一步的趕到，剩下的人則是后頭跟上，看樣子是從警車上趕來的。
“你是什么時候見到他的？”
被案例的詢問了一堆的問題，女主一一的回答，在粉毛被運走之前最后看了對方一眼。
“……”
被警察背著的男孩睜開了眼睛。
異于常人的。
——四只眼睛。
果然是怪物嗎？女主安心的想著，婉拒了警方修理庭院的提議，在一句：“沒關系，我有很多錢。”的話語下，讓所有的警察帶著沉默退隊。
女主也安心的躺會了床上，眨眼間就到了第二天。
這就結束了嗎。
松尾理子沉思的想著。
自從粉毛的四首四眼的特征出來，她就大概的明白了什么。
游戲內有pv畫面的四種頭發的男人分別代表了五條悟夏油杰兩面宿儺和降谷零。
只是就是不知道，這和現實中的他們有什么聯系。
劇情其實是有些微妙的相似的，但就結果來說似乎只是自己多想了。
嘛。
目前看來還蠻有趣的。至少不無聊。
她對長期的停留在一個男人身上的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興趣。
那么，現在就看最后的降谷零了-
游戲屏幕忽然從昏暗變成了光明，意味著新一天的到來。
地圖從家里跨越到了教室，隨著鈴聲的響起，有教師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大家好。”黑發的男人站在講臺上，身上是隨和的白T恤加長褲，他環繞了教室一圈，在女主身上稍微停留了一瞬間，微笑著說，“原本的國語老師李老師因特殊的原因暫時無法授課，接下來三天的時間里，將由我來為大家進行國語課的教學。”
“我的名字是降谷杰。”命名為降谷杰的男人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說，“大家可以用老師，降谷老師稱呼。”
夏油杰：“……”
五條悟幸災樂禍：“喲，降~谷~老~師。”
夏油杰微笑著，慢慢的轉移目光到降谷零的身上。
降谷零：“……”
等等，為什么要看他，這事和他沒有一點關系啊喂。
話說這個游戲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這么恰好的偏偏是他們的名字？
遺憾的是游戲并不會給他解答，正常的授課進行中，一堂課下來無事發生。
奇異的是，下一節課，又是一個新的教師走了進來。
“哈欠，”白發的男人打著哈欠，身上是一眼看相當名貴的衣服，“松尾悟。教數學三天。”
大概是看到了活著的女主，白發的男人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你沒死啊。”
“誒？”
“剛才老師是不是說了什么？”
“死……什么的？”
白毛并沒有回答學生以為聽錯了什么的疑惑，瞥了女主一眼，隨后就當沒有這個人一樣開始授課。
“放手。”
松尾理子抽了抽嘴，身邊的男人就像是做錯了事的貓貓，雖然死活不出聲，但纏她手臂倒是纏繞得緊緊的。
五條悟吶喊：“我才不會做那么過分的事！！”
松尾理子順毛：“好好好。”-
下課鈴聲響起，間接的休息時間結束后，這次到班主任出現了。
班主任并沒有更換成任何一個人，但給出了一個新的消息：“我們班多出了一個轉校生。”
粉毛的少年從門口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在班主任讓其進行介紹的時候面無表情說：“五條宿儺。”
沒有四手四眼的異常，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樣。
最后被安排到了女主身邊的空位。
五條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問松尾理子：“理子你更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你。”
“哇。我就知道理子最喜歡我了。”五條悟問，“那，選擇的時候，理子會選我吧？”
選擇？
松尾理子疑惑了一下，但很快想到大概是游戲里的劇情。
這倒是無所謂。之后偷偷通關下一條線的就是了。
“選你。”
被感動的抱住了。
松尾理子并不感動的將又一次黏上他的家伙移到一邊-
游戲的進展很快，三個主角一個個全部見完后就到了放學的時間。
時鐘上的指針堪堪到了三點二十，但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暗沉了起來。
在粉發的少年來到之前，班里的人數恰好是單數，女主在班里并沒有進行人際交往之類的活動，因此昨晚放學時才是一個人離開。
但如果按照昨天的標準，是時候應該找到一個人能夠放學后結伴離開。
女主環顧了四周，班上或多或少都有搭子，唯一被遺留的只有剛轉學來的粉毛轉校生。
今天要和他一起離開嗎？
「一起」
「再找找」
幾乎是一瞬間的，再找找這個選項就被夏油杰給按下，五條悟趴在松尾理子的肩上，完全無視周圍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像是忽然之間患得了肌膚饑渴癥似的，找到機會就得勁的貼貼。
再找找辦法吧。
游戲中的女主這樣想著，收拾東西離開了教室，來到了一樓。
僅僅只是從六樓走到一樓，原本還有點光亮的天空就已經快要被陰沉的黑暗布滿。
校門口已經有不少回家社的成員結伴離開，操作界面解鎖，面前是昨天被黑毛隨手劃下的標記，降谷零默默的坐直了身體，嘗試著朝校門口前進。
幾乎是剛跨越那條劃痕，右手側就多出了一個十秒的倒計時，滴滴答答的伴隨著帶動恐慌的擂鼓聲響起。
松尾理子：“應該是要和其他人一起走。”
降谷零瞬間領悟，操縱著女主往人多的地方走，十秒的倒計時在靠近一行人的時候變成灰色重置，但人群的身上卻出現了紅色的圓圈，里頭的紅色在飛速的下降變成透明。
被警惕了之類的吧。
代入一下聊的正開心，忽然有人朝著自己的小圈子走進還賴著不走。
很顯然降谷零比她了解這方面的事情，看到紅色飛速下降之后就迅速的離開，沿著一條正常的路線，在倒計時和每個人的紅圈下降過程中完美的走到了校門口。
幾乎是跨越了保安亭的下一秒，倒計時就從畫面上消失。
「回家」
「逛一逛」
現在這個時間不回家的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了，現實中真的會有人選擇這時候逛大街嗎？降谷零默默想著。
然后按下了逛一逛。
身邊三人果不其然的一臉淡定，看來算是選對了一個他們眼中正常的選項。
……咦？
話說這也不是任務什么的，他真的有必要和他們融洽在一起嗎？
不管怎么說，選項按下，游戲中的女主已經開始行動。
路線倒是沿著自己家走的，只是走著走著拐了個彎，跑到了小孩子玩耍的公園空地上。
不出意料的，里頭已經坐著一個人，金短發飄揚，對方專注的玩著沙子，不多會就聚起了一座精致的三角塔。
發現女主的目光，對方也只是抬頭微微笑了笑，隨后接著低下頭建沙子帝國。
松尾理子冷靜的吃瓜子。
身邊的人完全不掩飾自己在生氣，磨牙磨牙的，隱約能聽到他小聲的嘀咕：怎么就我一個……
雖然后面的話沒有聽清楚，但很顯然是關于初見印象這種東西。
嘛。但其實游戲內的劇情也很符合當初第一次見到的印象。
那會兒超想揍他一頓的。
游戲里的女主顯然并不是喜歡主動與人交流的性格，安靜的看了一會，然后就自己找了個地區，也開始玩沙子了起來。
這一玩就像是杠上了一樣，金毛做什么她做什么，金毛沒做什么她也做什么，每個都比對方的更小更精致，一直就這樣到了天徹底黑下去。
“天很黑了。”
金毛忽然說話。
他從沙子堆里走出，女主這才發現面前的人足足高了她有一個腦袋。
奇怪的較勁起來了啊。
她心想著，將最后的作品制作完，這才在對方的視線下退離沙地。
“明天估計就會倒塌掉吧。”金毛看著沙地上的作品說道。
對此，女主拿出手機，從多個角度將自己的作品拍下：“再建就好了。”
“……確實。只要重新再建就好了。”金毛看了眼天色，“不過，最近幾天最好不要來了。”
“為什么？”
“大概是直覺一類的東西？感覺這幾天有不好的東西出現了。而且越來越多。”
“妖怪？”
“有點像？”金毛想了想，從前一刻明顯沒有痕跡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個御守，遞到了女主的面前，“相遇的禮物。”
“……”
女主接過了。
顏色花紋都和昨天黑毛送的不一樣，但都是御守。
“要收錢嗎？”
金毛笑得超大聲。
他擺了擺手，沒有再和女主說什么，就這樣徑直離開。
五條悟已經快要咬手絹了。
看起來對游戲里的自己相當惱火，但因為還有一個粉毛沒有表示，所以勉勉強強克制了一下。
到現在，游戲透漏出的主線已經挺明顯——拯救即將要崩壞的世界之類。
唯一存疑的就是女主對這個世界的意義。
沒有被標記的野生種。
也就是說，是關鍵有用的人吧。
松尾理子陷入了沉思，看著游戲繼續進展。
接下來的劇情基本沒有需要選項的地方，回家，照常的寫日記睡覺就到了第二天，然后發現新認識的金毛也成為了這個學校的老師，代替教授的科目和時間分別是外語和2天。
很明顯的關鍵時間倒計時。
兩天的時間結束之前，女主又逛了無數個地點，從管家咖啡廳到海邊沙灘到兔男郎玩偶體驗中心再到群魔亂舞的酒吧，每個地點都恰好的遇見了三人之一。
他們或在打工或在和人接觸談話，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可以判斷出來是在找人。
唯一特殊在外面遇不到的，只有身為轉校生的粉毛。
粉毛的劇情在兩天里面只遇到過一次，大概是因為融入不進集體又或者完全沒打算融入，總而言之很經典的被日式霸凌了。
“喂——”
午休時間，什么東西撞到墻上的聲音穿入了剛跨進門的女主耳邊。
入眼就是五個高大的男人堵著粉毛，進行著友好的感情交流。
“我說你啊，是不是太囂張了點？”
“是啊是啊。”
“沒張嘴還是啞巴啊白癡，說句話啊，嘴巴有問題腦子也有問題嗎？”
“哈，要不用打火機給這嘴燒燒，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會出聲——啊！”
比最開始撞墻的聲音還要強的踹擊聲響起。
粉毛的男人用乖戾不爽的表情扯了扯領頭，腳下是剛才笑哈哈的男生：“很煩啊。你們。”
似乎是察覺到了女主的存在，對方瞥了她一眼，但完全不在意有人在看著，直接右手一揮給了個顏值破擊拳，從鼻梁到下半身，挑著哪個位置對人的傷害大就來哪個，將人一個個干到趴下，順帶著打飛了幾個人身上的小刀武器。
看似過程很長，但一切結束只過去了不到一分鐘，所有囂張的不良就嚎叫著被人給踩在了地上。
女主低下頭，看著離自己一米遠的小刀。
抬起頭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好高。
擋在身前，幾乎要將所有的陽光都擋住，只剩下因自己而產生的陰影放肆的籠罩在她的身上。
“你也是？”不耐煩的聲音。
“……路過。”
女主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飯盒，與此同時退后了幾步，避免因為離開的不夠快而被傷害，肩膀卻忽然被握住。
并不是多重的力道，但也絕不算輕，完全遏制住了她后退的行動。
“放松。”
并不算溫柔，甚至可以說是冷酷到極點。
隨著聲音的發出，粉毛不斷的朝她彎腰靠近，距離近的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然后將她手上的飯盒拿走打開。
女主：“……”
抓著自己肩膀的大手放開了，對方打開盒飯嗅了嗅，還算滿意的擺擺手，天臺的門咔嚓的一關，她的飯就連同對方一起被擋在了外頭。
女主：“……”
女主沒忍住：“那是我的飯！”
隔著門，粉毛失真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被我搶走了。”
這家伙。
好討厭——！
五條悟眼睛一亮。
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不難看出對方的意思：終于不只是他被討厭了。
松尾理子倒是有些意外，比起最初和兩面宿儺的見面，游戲里的劇情美化了不止一點，雖然壞還是壞，但居然還挺有別樣的魅力。
只不過，想要看完劇情似乎做不到了。
松尾理子看向一旁的時間，不知不覺中游戲的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55分鐘，五分鐘后就會到達目的地，去往高專。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最后的五分鐘里打出隨意的一個結局-
游戲中的時間飛速的流逝，女主或多或少參與了四位男主的劇情，一直到最后一天。
午休的鈴聲響起，原本習慣飛快離開的學生卻沒有多少行動。
窗外的天空暗沉的如同墨水，遮蓋住了整個天空。
“喂喂，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已經持續了四五天，而且一天比一天早變黑吧？”
“現在可是正午，感覺已經比平常八九點都要黑了。”
“好可怕……不會要世界末日了吧？”
“別啊——我可還沒有開始屯糧。”
女主也在看著窗外，右手精準的抓住了要往他飯盒上抓的大手。
偷飯盒的家伙居然理直氣壯的挑眉：“干什么。”
“你已經拿了我兩天的飯了。”咬牙切齒。
“今天跟你回家總行了吧？”對方不耐煩的說著，一根根提起女主的手指將飯盒給搶走，完全無視了周圍因為他這句話看過來的視線。
“……跟我回家？”
“或者我帶你走也行？”嘗了嘗飯，宿儺給了新的提議。
“……”
女主沉默著拿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第二個盒飯，想起了白毛之前所說的世界崩壞。
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行動，但目前來看并沒有成效，最壞的結果，應該就是她跟著這個世界一起消失吧，而且概率約莫很高。
筷子啪的擋住了身旁人伸出來的筷子，粉毛手上筷子停頓了一下，隨后加快了速度，以風卷殘云的氣勢突刺，然后被女主精準的攔下。
“嘖。”
“……你知道綁定嗎？”
“哈？你找死嗎。”
“綁定后會發生什么嗎？”
“看是什么類型的綁定。”宿儺吃飽喝足，大概也猜到是有人給她提議了這種事情她才會知道綁定這個詞語，瞥了她一眼后不吝嗇的解釋了起來，“主仆的，平等的。如果是前面那種，他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他屁事沒有，你所有的東西還會歸屬于他，基本等于成為奴隸？附屬品？總之意思差不多。”
“后者的話。一般不會有人去定。相互之間死亡都會向對方造成極大的傷害，好處大概就是，能用對方擁有的所有東西。越弱的存在能得到的越多。一般不會有強者簽這種沒好處的協議。”
“但無論是哪種，”飯盒里的菜被一干二凈的解決，宿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碗里的，“只要有這種標記，就能跟著一起被帶走。”
女主在對方的視線下慢條斯理的吃了個章魚腸，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了第三個以防萬一再準備了的盒飯。
對方沒忍住的翹起嘴接過，扔下了報酬：“今晚跟我走，或者要走的時候叫上我。”
“如果有需要的話。”
吃完飯，女主走到洗手間，在走廊上被好奇的同桌扯了扯袖子。
“吶吶，”對方朝宿儺的方向暗示了一通，“理子，轉校生是不是……？”
新干線的速度開始變慢。
大概過多十秒鐘的時間就會停下。
但目前的話題，似乎不太妙啊。松尾理子瞅了眼五條悟，對方的情緒很明顯變差了。雖然沒有什么理論依據，但是感覺，他非常針對粉毛的男人？-
“轉校生？他怎么了嗎？”
“喜歡你啦喜歡。”同桌雖然興奮起來了，但聲音還是小小的，雖然八卦但也有自己的道德堅守，決不能讓人尷尬，“要保護你回家誒！而且還吃你做的飯。”
“沒有吧？”
“誒~那理子你呢，你對宿儺是什么感覺？”
女主認真思考了一下，居然沒有冒出選項，而是直接的說：“不討厭。”
“噢噢噢哦哦！！”八卦的人更興奮了，問，“那新來的三個教師呢？尤其是白毛的那個，感覺超帥的！”
“討厭。”
車停下了。
車門被打開了。
五條悟默默的看向松尾理子。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塞了他一口爆米花：“游戲而已。下車。”
五條悟問：“那現實也是更喜歡我嗎？”
松尾理子：“不然呢。”
這邊在順毛，另一頭的降谷零開心的起身，就要下車離開：“啊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肩膀被握住。
降谷零回過頭，身后是黑發的夏油杰。
對方笑瞇瞇，仿佛和他關系很好似的攬住了他的肩膀：“一起參觀吧。高專。”
“那個……”
看得出來降谷零打算拒絕，但也不知道夏油杰在降谷零的耳邊說了什么，對方最終居然答應了下來。
于是一行四個人朝著高專的位置出發，打車朝著高專的方向前行。
…
“理子。”
被叫醒了。
松尾理子打著哈欠下了車，遙遠的看到了高專和專門守在了校園門前的三人。
黑發橙發，以及粉發。
“啊~五條老師！還有其他的各位。”
粉毛的少年元氣十足的著朝他們打招呼，正當抬起手招手的瞬間，他的手上倏然爆出青筋，張開了一張嘴。
咦？
第157章 第157章 和諧
詭異的是, 青筋爆了，嘴出來了，但偏偏沒有該出現的聲音出來。
倒是粉毛因為他們的視線而注意到了手上的動靜, “誒”了一聲后打蚊子似的將兩面宿儺的嘴給封印住。邊打邊奇怪，以前宿儺出來的時候明明都是不可一世的v, 怎么這一次變成了不嘻嘻的︹。
大概是因為五條老師在吧。
虎杖悠仁安心的想著, 朝著面前的四人靠近。
“五條老師！”
“嘿~悠仁。”五條悟打著招呼, 在虎杖悠仁看到松尾理子的時候一本正經的牽起了她的手, “我的女朋友哦~！”
“咦咦咦咦？！女朋友——？”虎杖悠仁震驚。
“喂喂, 假的吧。”不遠處的釘崎野薔薇一把握住伏黑惠的肩膀, “那可是五條悟, 五條悟誒？！居然有女生能夠忍受他那混蛋性格成為女朋友這種親密的存在？！”
伏黑惠：“……”
當事人就在面前這樣說真的沒問題嗎？雖然說的內容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是真的啦。”五條悟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穿插.入松尾理子的指縫中，將還在打哈欠的她給圈在了自己的懷里，“松尾理子，我的女朋友~以后誰欺負我理子會幫我揍他。”
釘崎野薔薇問：“一般來說不是反過來的嗎？”
五條悟：“沒辦法啦, 畢竟老師超帥，她超愛。”
釘崎野薔薇：“可老師你被踩了。”
五條悟面色不改：“這是親密接觸的證明哦！”
“……這就是男人的尊嚴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吧。”釘崎野薔薇問伏黑惠。
伏黑惠忍住了要吐槽的欲.望，看向虎杖悠仁，從五條悟說出松尾理子名字開始, 他似乎就有點不對勁。
五條悟估計也發現了，但是并沒有制止這種變化的發生。
直到。
“松尾，理子。”
松尾理子身體猛地僵住。
隨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原本昏沉的大腦像是被80一錘的大錘給砸醒，什么瞌睡想睡通通消失的一干二凈，戰栗般的寒意從脊骨蔓延到四肢百骸, 像是身后有饑餓野獸一樣的視線死死盯著她。
“啊~不小心忘記介紹了。”五條悟的聲音隔著胸膛震動，“他們是我中意的學生們哦。釘崎野薔薇, 伏黑惠，虎杖悠仁，以及~”
聲音還是調笑著的，但大概是靠的太近了，松尾理子能夠感覺到那并不明顯，但異常強烈的戾氣。
“寄生在虎杖悠仁身上的兩面宿儺~”
話音落下，原本平和的現場多出了武器劃過空氣的破空聲，下一秒，學校的警報鈴瘋狂的響動。
松尾理子感覺到了。
身后驟然變動的氣息，以及熟悉的聲音。
“子理。”
并沒有用已知的真名來稱呼她。
而是延續了最初相遇時的名字。
“悠仁？！”
“為什么會出來？！”
“不要緊不要緊，是我讓悠仁這么做的~”五條悟慢悠悠的制止了學生們的動作，聲音還是一如往常，但如果松尾理子抬頭，就會發現那常掛著微笑的嘴唇已經沒有了弧度，“不過還真沒想到，你會在這種情況下出來。”
“好久不見。老師。”
身后的家伙完全無視了五條悟的發言，向她打了招呼。
會用這種稱呼叫她的，這個時代也確實只有他了。
兩面宿儺。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千年前的崽到現在不會變成老頭子吧？松尾理子難得有些躊躇，最終還是好奇占據了上風，轉過了頭。
結果頭還沒離開五條悟的胸膛半秒，就被重新按了回去，五條悟動作很溫柔，但異常的強硬。
“沒想到能被大名鼎鼎的兩面宿儺稱之為老師，真是榮幸。”
“子理。”身后的聲音無視了五條悟占便宜的挑逗，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你說過會選擇我的。”
“……”
松尾理子微妙的不自在起來。
要是兩面宿儺強硬就算了，偏偏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這樣的話，讓她回想起了年幼時候沒有安全感的他。畢竟是養了一段時間的崽子，松尾理子心里的天平悄無聲息的轉移向了另一端。
“真遺憾，理子選擇的是我。”
“話說，子理子理的，”沒有得到回應，五條悟也不在意，只是笑著問，“你不會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吧？”
“咦？這種眼神，是要打架嗎？可是你現在超弱的耶。被打趴下的話超丟臉的吧？嘛，我倒是不介意在學生面前再暴打你一遍就是了。要來嗎？”
“喂？”釘崎野薔薇撞了把伏黑惠，小小聲問，“現在是什么情況？兩面宿儺認錯人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現在五條老師超生氣的……？”
“子理。”伏黑惠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到了來自于千年前的傳說，但因為內容太過恐怖，他遲疑了一下后才說，“似乎是千年前的平安時代，兩面宿儺的……妻子。”
“……啊？？？？”
不僅是釘崎野薔薇一臉懵逼，松尾理子也連帶著懵了一下。
這么說來，自從回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關注千年前發生的事情。所以經過時間的發酵，她和兩面宿儺的故事被傳成什么樣了？妻子？？
但很快懵的情緒退散得干干凈凈——環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
“妻子？”
聲音變輕柔了，尾音挑起。
放在后腦勺上的手力度倒是沒大，只是一搭沒一搭的玩著她的頭發。
“造謠啦造謠，傳聞這種東西不可信——他是我平安時代那會的學生，”松尾理子掙脫開了五條悟的手，順毛的墊腳摸了摸他的頭發，“之前說過吧，我在回到過去后做了一段時間的老師。”
“學生啊。”五條悟微微彎腰問，任由松尾理子動作，“所以理子你是更喜歡五條老師呢，還是兩面同學呢~”
誰，誰能救救他。
降谷零簡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如果說剛才他還哲學思考自己為什么要站在這里吹風，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大概是做臥底久了的緣故，他對某種氣質還是氛圍什么的異常敏感，也因此，哪怕身邊黑發的男人表情上沒有什么變化……甚至十指相交笑得很開心，但那快要黑掉的氣息是完全沒能逃過他本能的捕抓。
氣的牙癢癢偏偏不上，而是在他身邊泄出黑氣這種事情不要啊。
他的腦袋都要長出七彩色的頭發了——
降谷零內心發出爆鳴尖叫。
而此時當事人松尾理子終于開口了。
“你。”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表示完后推了推五條悟的腦袋，將他給移動到一邊去，“好了，一邊去。我和我的學生聊聊。”
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情愿，但五條悟最終沒有攔住她，任由她朝著兩面宿儺走去。
“好久不見，宿儺。”松尾理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和記憶中不一樣的身體，感嘆說，“變得清秀了起來呢。”
“宰了你。”
恩，對味了。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認，那么現在百分百肯定這家伙是千年前的他。
只不過在一分鐘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應該是虎杖悠仁才對。
千年前來到她所處時代需要付出的代價嗎。
這么說來。
回憶一下，最開始進入游戲和去到平安時代的時候，就有出現過了吧。
——兩面宿儺的手指。
那頭松尾理子習以為常，這邊釘崎野薔薇迷惑：“對妻子說宰了你？看她的樣子這還是常態的對話？家暴男？！”
伏黑惠：“……大概不是？”
釘崎野薔薇詭異的搜索起了手機，關鍵詞：平安時代、兩面宿儺、子理、家暴。
兩面宿儺雙手抱胸，挑眉：“我還以為你成為了那家伙的附屬品。”
松尾理子：“那種事情怎么可能啦，只是正常談戀愛。”
兩面宿儺挑剔的打量著五條悟，從頭發絲到到臉到身體，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眼中是欠揍的四分不屑三分傲慢剩下三分“啊就這？”，然后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和那種家伙？”
“是哦。”
“女朋友？”
“是真的。”
“話說，”身后的視線過于灼熱，松尾理子走前了幾步，站定在了兩面宿儺的面前，“你變弱了。”
“大概是和你學兩天后的水平吧。”兩面宿儺并沒有否認變弱了這點，就這樣和她閑聊了起來，“現在的身體就是你真實的樣子？”
“恩。不過應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兩面宿儺安靜的看著她，對視了足足有五六秒。
“子理。”他喊她這個名字。
“恩。”
“松尾子理。”
“在哦。”
“以前對我說過的話？”
“是真的。”
“全部？”
“嘛。誰知道呢。畢竟是這么久遠的事情了。況且，”松尾理子問，“是不是真的，對你來說有影響嗎？”
兩面宿儺嘴角勾勒出殘酷的弧度：“你應該很清楚我會做什么。”
“雖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但大概知道吧。”
搶占、掠奪、侵占，無外乎這些。
世俗的約定俗成無法撼動為欲望而生的野獸。
想要的東西必然收入手中。
“我要喝蔬菜汁。”
“咦？真的假的。”
“要學生時期的那個版本。”
“我倒是不介意啦。”
兩面宿儺勾了勾唇，然后嗖一下消失，出現在松尾理子眼前的就是粉毛的虎杖悠仁。
…
“她真的是五條悟的女朋友？”釘崎野薔薇超小聲的問，“我怎么感覺剛才那對話特別的，說不出來，但就是有那種感覺，你知道的吧？”
“什么？”
“哦。忘記你也單身了。”
“……”伏黑惠說，“沒有被逼著承認了，應該是吧。”
“話說，”伏黑惠猶豫了一下，對三秒前放下手機一臉恍惚的釘崎野薔薇問，“你搜到了什么？”
“……”釘崎野薔薇露出了被情侶秀一臉的表情，“一些，千年前的老古董之間秀恩愛的故事。”
“……不家暴嗎？”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那會他們玩的很開心。要不是剛才聽到她和五條悟確認了關系，我都懷疑兩面宿儺才是她的真愛了。”釘崎野薔薇沉默半響問，“剛才五條老師是不是看過來了？”
“是。”
“……”-
釘崎野薔薇說出第一句話的同時。
“……啊。那個，”重新擁有了身體掌控權的虎杖悠仁糾結了一下，然后試探著說，“松尾老師？”
“嗨~虎杖。”松尾理子友好的打招呼，“目前的話已經沒有教書了，叫我理子就好了。”
“理子——”
虎杖悠仁還沒來得及叫上她的名字，身后就沖擊性的覆蓋上了大鬧的五條悟：“蔬菜汁是我的——不準給他，只能給我做！”
“……”
雖然剛才看到兩面宿儺的笑時已經有了點預感，但沒想到五條悟還真的上當了。
“理子理子理子理子。”
背上的家伙貓咪圈占領地似的將她團在肚子底下，得勁的叫著她的名字。
——再一次補充，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答應了：“可以。先下來。”
貓咪落地。
但手還是纏在她的身上。
原本縮回去的兩面宿儺又露出了個嘴，發出了：“真纏人啊，小鬼。”的嘲諷聲。
五條悟：“茍活了一千年的老人家不懂年輕人的愛情是正常的啦。”
兩面宿儺：“愛情？真可憐。不知道自己是早晚會被拋棄的人。”
五條悟危險的瞇起了雙眼：“真遺憾，現在被拋棄的人是你。我是現在以及未來，理子最親密的存在。”
虎杖悠仁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松尾理子的身上。
松尾理子掏出了一杯綠油油冒著詭異白霧的飲品。
兩面宿儺本來要開口的聲音忽然像是卡住了一樣，收縮著變成了一堆省略號。
“……這是什么？”五條悟問。
“蔬菜汁。”松尾理子答。
“騙人！！怎么可能有蔬菜汁發出喝了就會死的味道——”
“不會死的。”松尾理子一把逮住松開手的五條悟，將特制蔬菜汁湊到了對方的嘴邊，“這可是宿儺都沒有喝過的加特濃蔬菜汁哦，只有你一個人有這樣的待遇。”
“加特濃是什么意思，等等我忽然覺得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共享讓兩面宿儺也喝一次吧——”
兩面宿儺不屑的“哈”了一聲，瞬間嘴縮了回去。
“……”
“不吃醋了？”
五條悟哼哼唧唧：“怎么可能吃一個一千多年前的老頭子的醋。”
松尾理子再次舉起蔬菜汁：“我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來體驗一下吧。”
“好不容易的點在哪里？”
松尾理子切換話題：“這可是千年前特別暢銷的飲品哦。每個學生喝了都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這形容明顯不對勁吧？”
“好了，張開嘴。”松尾理子咒力用上，將五條悟給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草坪滾燙的溫度似乎也傳遞到了五條悟的身上，對方的身體也染上了相似的滾燙溫度，“乖，全部喝掉。”
“不要，救命，啊啊。”
“漏出來的話就再來一次。”
“這是什么奇怪的臺詞啊喂——”
“笑。”
不遠處。
“這畫面拍下來傳到網上會爆火吧。”釘崎野薔薇問。
“……會被封吧。”
“感覺高專的生活不會無聊了啊。”
釘崎野薔薇超興奮，當然也有看到五條悟被壓畫面產生的心跳加速，但更主要的是，只要有松尾理子在，說不定可以看完動漫里的名場面。
從小學生斗嘴，到拳拳到肉寸寸打臉等各色各樣的戰場，想想就覺得超有趣。
而且涉及到的人物可能還不止兩個。
看看朝著五條悟走過去的黑毛，那完美的笑容，看著就瘆人，三人行超有搞頭的啊！！
只不過。
釘崎野薔薇遲疑了一下。
氛圍，是不是太過和諧了點？
吃醋后輕易的被哄好就算了，還可以說是情侶之間的小把戲，但容忍女朋友身邊有覬覦的人存在這點。
五條悟化身忍者神龜？
這種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倒像是刻意的營造出來某種和諧的氣氛，讓獵物松懈，直到時機成熟的一天又或者某件事情發生后，一舉爆發出來。
“杰，來一起喝蔬菜汁啊，超好喝。我怎么可能會騙你……什么？我在流眼淚？是感動的淚水啦。”
“悠仁~要喝蔬菜汁嗎？健康好喝哦，或者讓兩面宿儺那千年老頭出來我給他灌下去~”
“果然加特濃蔬菜汁這種東西應該賣到全世界變成暢銷飲品才對吧？找幾個知名的博主直播品嘗投流推廣，表情越猙獰越會有不少好奇的人想要試試吧？理子~~我們來談談合作分銷的事情吧。”
……
想多了。
這家伙只是單純白癡而已。釘崎野薔薇面無表情的想。
第158章 第158章 日常
感覺。
最近是不是和五條悟接觸的太多了。
松尾理子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能夠很明顯的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以及伴隨著敲門聲傳出的：“理子理子在嗎還沒醒嗎~~”
“沒醒。”
“那我開門啦。”
門啪的一下被打開，松尾理子的枕頭早已經在前一瞬間扔了過去, 恰到好處的砸中了五條悟的腦袋上，然后反彈落地。
從對方閃躲都沒閃躲一下的步伐來看, 顯然的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沒記錯的話, 今天是你教學的時間吧？”
“二年級的前輩回來了, 所以讓他們對練起來了。”五條悟走到了她的身邊。
“夜蛾老師會宰了你吧。”上課偷跑摸魚。
“不會啦。他已經習慣了。最多錘一下。”
松尾理子替夜蛾正道錘了對方的腦袋一下, 五條悟順理成章的發出了好痛的聲音, 賴在了她的頸窩上。
“下來。”
“不下。”
“下去。”
“不下~”
松尾理子嘗試著扒拉了一下, 扒拉不下來。
對方就像是極度匱乏安全感的小孩, 東西抓到手就死活不放開。
既然是這樣。
“去海邊？”
五條悟瞬間探出了頭：“泳衣我來選！”
松尾理子手掌啪的一下給他挪開了位置，總算能夠下床洗漱：“刷牙，別跟過來。”
“切——”
雖然蠢蠢欲動，但這會兒五條悟倒是很有眼見的沒有跟上來, 坐在她的床上不知道在對手機發著什么信息，發現她有注意他后，很有男模意識的將身體展示了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在床上擺好了‘來呀客官, 一起睡大覺呀~’的姿勢。
松尾理子一手牙刷，一手放在門把手上啪一下關上了門。
出來的時候五條悟正抱著枕頭無聊的坐在床上，過長的雙腿只能盤著放在床上。見她出來，枕頭瞬間被扔到一邊，交替著被握住的就是她的手。
五條悟：“走吧~”
“恩？去哪？”
“吃早餐啦。”
“早餐？”外賣嗎。
“是哦。我親手做的。已經做好放在桌上啦~~”
松尾理子忽然鎖死了腳步。
五條悟觀察了一下：“這種眼神感覺好像要去赴死。”
“可以把好像去掉。”
“吃個早餐而已，不會死的。”
“……”
“這個時候可以否認一下？”
松尾理子取舍了一下, 只問了一個問題。
“廚房，還完整嗎？”
五條悟看了她有三秒, 惱羞成怒的將她一把拐到了一樓。
是的，一樓。
顯然這并不是一個宿舍該有的配置。
在發現兩面宿儺附身在虎杖悠仁身上后，松尾理子就暫且的斷掉了做教師玩玩的念頭，并將買房產一事提到了前頭，于是在中介和各種朋友的推薦下，買下了這棟距離高專幾公里的別墅。
別墅有三層，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外頭有花園和泳池，二樓是她休息的房間、書房和游戲室，三樓則是客房，網上是種植花草的天臺。規劃是這樣規劃的，但因為買的有點快，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
等等。
從二樓到一樓原來是這么快的嗎？
五條悟：“理子。松手啦~樓梯扶手會壞掉的。”
松尾理子：“……等會你先吃第一口。”
五條悟緩慢的說：“說真的理子，我的廚藝是很好的。”
松尾理子不為所動：“你吃第一口。”
“嘁。”
嘁也沒用。
一個西湖醋魚已經讓她一生難忘，此生再沒有主動嘗試妖魔鬼怪級別餐飲的打算。
說話期間她已經被帶到了充當餐廳的地方。
因為家具還沒有備好，所以大廳里備著的是一張原木桌。
原木由高專后山上一顆巨樹無私貢獻所打造而成，桌上此刻正放著兩個盤子，一盤玉子燒，一盤蔬菜沙拉。
繞著桌面走了一圈，發現兩盤子里的菜確實沒有半點焦黑過度痕跡的松尾理子震驚了。
玉子燒中間包裹了一層芝士，賣相很好。
蔬菜沙拉，雖然都是草，但擺放的居然很有藝術感。
“說了嘛，”五條悟幽幽怨怨的聲音貼在身后傳來，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給溜到了她的身上，對做掛件像是有什嗜好，“我的廚藝很好的。”
不不不。
不能被外表迷惑。
松尾理子小心翼翼的從玉子燒上切了一小塊，無視了身后那雙幽幽的藍眸，叉子叉起抬高誘哄道：“來，嘗嘗。”
五條悟盯了叉子上金黃的一塊半響，一口咬進了嘴里。
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身體除了正常的發熱沒有沒有產生其余過度反應。
沒有嘔吐沒有眩暈沒有撅著倒地，脈搏也沒有明顯的變化。
咦。
居然真的是無毒無害可食用早餐？
松尾理子狐疑的切了更小的一塊，大概比小指的手指蓋再小一點，無視了身后灼熱的視線嘗了一口。
“……”
出乎意料的好吃。
不是正常的水準，而是已經到了吃下去會覺得好吃的水平。
松尾理子凝重的試了一口蔬菜沙拉。
恩。
是草的味道。
嘗試就餐的期間，手上不出意料的熱了起來，五條悟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的纏了上來，從手指開始，一點點的將她覆蓋。
松尾理子拇指從對方的玩弄中抽出，壓在了五條悟的手背上，一瞬間對方所有隱蔽的動作消停了下來，然后改成了左手。
松尾理子：“揍你哦。”
“好吃吧？”
并不想承認這件事的松尾理子一把玉子燒塞進了對方的嘴巴。
賄賂成功，五條悟沒有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而是切換了話題：“感覺家里很空誒，果然要買點家具吧？”
松尾理子四周看了看，確實是空空空。
別說沒有買電視，就連沙發都沒有一張。
但話說，這家伙是不是有點過于自來熟了。
明明只是暫時的男女朋友關系，但被這么一說好像他們已經老夫老妻合居了似的。
“這是我的房子。”她提醒。
“是哇。”
松尾理子視線緩緩往上，五條悟眉眼彎彎，純白的睫毛清晰可見。
雖然現在才發覺似乎有點晚。
……她是不是，有點太過習慣這家伙的接近了？
感覺好像被幽靈五條折騰習慣了導致大腦遲鈍，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滿是對方不動聲色侵略留下的痕跡。
頭發被對方的手卷曲勾弄，腰上被他的手臂圈擁著束縛，脖頸、肩膀被他說話、呼吸間產生的熱風纏繞，對方的身體完全的覆蓋在她的身上，異常灼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將她染上相同的氣息。
“理子~”
五條悟和她之間的距離忽然拉進，對方親昵的將自己的體重完全壓在了她的身上，聲音慵懶又隨意：“好累哦。背著我的身體去家具城吧理子。”
“……”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一腳踩在對方的腳上，被早有準備的五條悟“誒嘿~”的避開。
忽略掉耗時十五分鐘的追逐踩腳不說，兩人一起來到了京東最大的家居城。
由于現實里沒有買房產重新裝修之類的需求，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逛所謂的家居城。
瞅了眼四周，不得不說，各色各樣奇形怪狀的家具應有盡有，比如五條悟現在躺著的那一張，媽媽的懷抱。
她其實不是很能理解，為什么一個沙發會用媽媽的懷抱這種名字。
希望不會是因為沙發上偌大的兩個圓形弧線。
“理子，有草誒。”五條悟抱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抱枕，栽在了一堆草里——42個葉片組成的一個綠色的草叢。
“裝飾物？”
五條悟拿起介紹牌：“據說是沙發。”
“……”
銷售禮貌的微笑走上前，松尾理子試探著問了一下價格，得到了500w日元的報價，以及：“這個價格富人都得搶著買，坐感很獨特，放在客廳里非常吸引眼球！”的銷售推薦語。
確實很吸引眼球，畢竟是草。
“那個……”
銷售忽然靠近了一步，似乎想要說什么，松尾理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肩膀就忽然被搭住，五條悟非常順溜的將她給一把拐了個彎圈入懷里，朝著另一家店的沙發走去。
“理子，我想要這個~”
五條悟提起了展示牌，上頭寫著黑猩猩沙發五個大字。
形如其名，就是個黑猩猩形狀的沙發。
大概是發現了五條悟有購買意向，銷售員精準確定了買單的人，來到她身邊介紹起了這款黑猩猩沙發的各色特點，諸如坐感舒適形狀有特色之類，然后試探著問了一句：“兩位是情侶嗎？”
五條悟左腿搭著右腿，優雅的坐在黑猩猩沙發上，唇角噙著笑看她。
直接說是是很輕松，但。
松尾理子：“確切來說，是我包養的小白臉。”
銷售員：“誒？”
松尾理子沒再說話，只是隨手拿出一張黑卡：“刷卡機有嗎？買了。”
銷售員眼睛一亮，羨慕小白臉的眼神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臉上，迅速的捧出了刷卡機。
刷卡、輸入密碼、確認地址和包□□后，松尾理子迎著銷售員灼熱看富婆的目光，轉向五條悟。
“理子理子~”白毛的家伙因為太長而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蜷曲著，坐在了新一款大概是沙發的東西身上，“我要這個~”
看了眼介紹，八爪魚沙發，520萬日元。
銷售員試圖介紹：“這款……”
松尾理子：“買。”
銷售完全沒有被打斷話語產生任何負面的情緒，興奮且專業的奉上了刷卡機，嘴上是一遛彎的：“倉庫有現貨今天當場就能出倉為您送貨上門包安裝！”
刷卡完成。
熟悉的傳喚聲卡著點傳來：“理子~~”
松尾理子看過去，白毛小白臉比著耶坐在了一張旋轉的椅子上，呼啦呼啦的轉著圈圈，椅子周圍都是毛絨絨的小熊玩偶。
銷售：“這張小熊旋轉椅……”
松尾理子：“買。”
這次沒有刷卡機了，銷售笑著試探說：“不如等最后一起付？”
松尾理子沒有異議，于是兩人就見證起五條悟超絕的審美觀和撒嬌術。
身為五條家家主的五條悟將小白臉的偽裝發揮得天衣無縫，每得到了一件購買許可就撲上來親親抱抱，順著帶上：“理子親親~”“理子對我最好啦~”“人家最喜歡理子啦~”之類的話——聲音特意的夾了起來。
銷售似乎也明白了這次單子之大，也大概是不確定她們到底是小白臉和金主富婆的關系，還是有特殊的關系，于是完全沒有涉及到這類的話語，只是捧場的進行了：“他看起來很開心。真的太羨慕您有這樣的財力了。”之類奉承的話術。
半個小時后。
賬單擺在了松尾理子的面前。
——8986萬日元。
折扣后的價格。
大概是聽到了什么八卦，店鋪的周圍滿滿的鋪上了一圈的人，雖然假裝是在看家具，但顯然眼神都是朝著她和五條悟的方向，隱約聽到了小小聲的竊竊私語：
“真買嗎？”
“不會吧，那可是接近一個億了。沒聽說有這樣一個富豪……”
“男的身材雖然好是好，但說不定她喜歡另一種口味的……”
“……喂喂，不會吧你，難道你想？？”
“我鍛煉出八塊腹肌就是為了今天！”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因為這個偉大的理想……”
聲音確實是很小，但她都能聽得見，五條悟也絕對能聽見。
松尾理子瞅了瞅，五條悟正坐在女王椅上笑吟吟的看著她，看上去像是沒有聽見值得生氣的事情，只是偶然間，眼睛往那邊那頭說話的兩人身上看了一眼。
銷售確認了一下沙發，然后說：“沙發基本上都有現貨，但唯獨有一款蟒蛇沙發，最后一款剛好被買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收到貨。”
松尾理子無所謂，反正現有的已經夠五條悟玩了。
不過這個區域大多數都是沙發，其他的硬裝估計還得溜達一圈。
“理子。你不會覺得我太能花錢拋下我吧？嚶嚶嚶。”
嘖。裝上了。
邊說著邊抹眼淚，但淚水是一滴沒流出，甚至還得寸進尺的又一次掛她的身上。
可惡，好重。
松尾理子不爽刷上了卡說：“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唯獨這點我可以保證，”五條悟輕笑著，暗示性似的說，“一定，能夠讓你滿意。”
謝邀。
松尾理子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對方籠罩來的氣息：“我去洗手間，你想買什么自己先去看，之后電話聯系。”
“好哦~”
并不意外的答應了。
從對方開心的樣子來看，剛才想被她包養的八塊腹肌估計要遭罪一下。
嘛，無所謂。男人鬧著玩，不麻煩到她就行。
松尾理子洗著手，水龍頭的水流動在手上，日常爆滿的洗手間異常的空蕩。至于原因。
“好久不見~理子。”
松尾理子抬起頭，藍毛異眼縫合線的咒力和她打著招呼，“有一個計劃，你要聽一聽嗎？”
嗓音是輕柔帶著一絲蠱惑味道的，但那眼神里暴露的惡意和侵略性，已經顯眼到完全不需要細看就能發現。
計劃嗎。
松尾理子散漫的將頭發扎起：“說吧。”
第159章 第159章 純潔
藍毛離開了。
松尾理子打開手機, 叮叮叮的全是五條悟發來的消息。
打開。
“耶！是毛毛蟲椅子，超可愛。”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滑動屏幕，一連著99條消息全部看完, 確認除了需要花錢之外沒有其他需要特別回復的內容后關上了手機。
那么，梳理一下剛才接受到的信息。
簡單總結就是：
——復活吧, 我的愛（宿）人（儺）！
咒靈手上有十個手指, 加上高專庫存里的6根, 只需要最后一根就能夠讓兩面宿儺恢復完全的實力。
她原本還以為沒有機會在離開前最后來一波大的。
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機會？
松尾理子抬起頭, 看見了鏡子前的自己。
……
興奮起來了啊, 自己。
明明很清楚這是在作死, 放在現實里絕對不會做。
不過, 這才是游戲的魅力，不是嗎？
*
拐了七八個彎，終于找到了短信發來的店里。
首先映入眼的就是那顯眼的白毛，其次是他身下有著漫畫線條一樣的椅子。
“選好了？”
“選好了喲。”
五條悟定定看了她幾秒后, 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前，彎下了腰，緩慢的問：“理子，剛才和誰接觸了嗎？”
“誒？”
“有一股, 讓人生厭的味道呢。”
“……你是狗鼻子嗎？”
“所以果然是遇到什么了吧？”
五條悟嫌棄混著不爽的拍著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和空氣，拍完后不出意料的蹭了上來，像是將在用自己的氣息覆蓋掉原本殘留的東西。
“是有遇到哦，”松尾理子夾著黑卡的手伸出，動作熟練的對賬刷卡，“但是是秘密。”
“誒~是不能告訴我的事情嗎？”
“倒也不是不能說, 但提前說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松尾理子難得主動的摟住了五條悟的脖頸，附在他的耳邊蠱惑似的說, “好奇的話，就想辦法來探尋吧。”
半響的沉默后。
“理子。墊起腳不累嗎？”
松尾理子一腳踩在了五條悟的鞋子上。
完事后大步走開，決定等會就去入手一盒子的增高鞋。
身后，五條悟摸著因為被對方不小心觸碰到，抑制不住灼熱起來的耳朵，唇角無意識勾著，眼神卻逐漸幽深。
秘密啊。
手機發出特制的鈴聲，是松尾理子發出來的信息：
“餓了，要野巖餐館里的天婦羅和肥牛壽喜鍋。你請客。”
野巖餐館，距離會場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加上等食材和回來的時間，至少要一個小時。
真是會指揮人啊。
嘛。
行吧。
明明被指示了，但五條悟嘴角卻很明顯的上翹了幾分，什么幽深的眼神散的干干凈凈。
…
松尾理子收回了手機，在家具城里遛起了彎來，對各種奇形怪狀的家具展開了摸摸坐坐刷卡下單的流水線購物模式。
“啊——”
尖叫聲忽然傳來，松尾理子停下腳步，轉向聲音所在的位置。
一個賣沙發的店鋪，店員正在發出尖銳的男高音，慌亂的在草叢沙發上摔了個藝術姿勢。
“什么發生什么事了？”
“好像發生了命案……”
哇哦？
松尾理子歪頭，好奇的湊近了過去。
入眼是一個男店員，店員的身前是猙獰瞪著眼的男性尸體，尸體右手不遠處的地上是剛開了蓋的口紅，嘴上有著直線→濺射狀的刺眼紅色。
“雄森！！”
一個粉藍頭發的女人忽然的撲通跪倒在地，捂著臉大哭了起來，大概是女朋友之類的存在。
號啕大哭五秒后，女人的情緒忽然中斷了一下，隨后怒氣沖沖的對準了身邊莫西干頭的男人：“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莫西干頭的男人震驚了：“你在胡說什么？我有什么動機要殺了他？！”
粉藍毛女人大喊：“你喜歡的女人喜歡他但他他喜歡你！！”
“嘶——”
能聽到周圍觀眾一致的猛烈抽吸聲。
原本以為是女朋友的存在忽然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變成了她愛他他愛他他愛她式三角戀，一時間，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吵鬧的降谷零顯得格格不入。
是的，降谷零。
如果不是仔細看，松尾理子都沒有發現這家伙居然也在店里，此刻的他正想著辦法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不引人注目的離開。
如果沒有意外產生，憑借著對方精湛的技術應該能夠成功。
但人生這種東西嘛，就是意外多。
就在降谷零起身準備離開的瞬間。
“松田警官！”
“啊，是萩原警官！”
能很明顯的感覺出來降谷零的身體僵硬起來，他猛地抬頭。
降谷零：“……”
很明顯，對方看到了歡快招手笑得燦爛的她。
就這一瞬間的遲疑，現場已經沒有讓降谷零安全撤退的時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穿著休閑裝來到了店門口，這個位置降谷零做出什么動作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顯然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跑的時機，這時候跑說不定會被當成主犯直接逮住，于是降谷零沉默著坐回了沙發——一個由幾十個可愛的北極熊組成的熊熊沙發。
真可愛。松尾理子打開相機，絕對沒有幸災樂禍的將對方可愛的身影拍了下來。
萩原研二：“發生什么事了？”
松田陣平看見了地上的男尸：“發生命案了吧。”
說話的過程中，松田陣平隨意的看了眼周圍，眼神劃過她后瞬間回頭，死死的盯住了她。
松尾理子再次招手：“嗨~”
誒嘿。
收到了一張臭臉。
好，決定了。趁著五條悟還沒有來，偷摸著玩一下！
松尾理子走進：“好久不見，松田桑~萩原也好久不見。”
“果然我又是順帶的嗎？”
萩原研二笑著說著，莫名拍拍松田陣平的肩膀，然后大步走開，開始安排起了排查協作工作。
顯然，就算看起來是休息的時間，遇到情況也照樣需要工作，哪怕不是炸彈相關的案子。
松尾理子余光往降谷零的方向看了眼，對方安詳的戴上了每日必備攜帶的假發。
“這次案件和你沒關系吧？”松田陣平控制不住的臭臉，看到這家伙就有種炸彈犯會突然竄出來的感覺。
“應該沒關系吧？”松尾理子被聲音吸引回神，陷入了沉思，“雖然剛才我來過這家店，差點在這里買過東西。”
沒錯。
特別有命運感的，發生命案所在的場地剛好是第一站看沙發的店，當時她被五條悟給拐走到另外一家店里，所以沒有在這里消費。
“……先留下。”
“好嘞松田警官！”
誒嘿。被用臭臉看了一眼。
就在說話的過程中，案子似乎有了重大的突破，男店員破防的大叫：“憑什么那家伙能夠得到美子的喜歡，但卻愛著蘇木那個男人？！”
“嘶——”
觀眾又是一頓排山倒海的抽吸聲，顯然是沒想到幾人的關系居然從三角戀變成了四角戀。
隨后更大的抽吸聲出現了，男店員撕開身上的統一店服，露出了掛著的冰冷機器。黑色的外殼下是紅色正在跳動的數字：“你們這群人，跟我一起去死吧！！”
松田陣平：“……”真有炸彈犯？
松田陣平忽然用惡狠狠的視線看了她一眼，松尾理子無辜的歪頭，指了指對方身上的炸彈：“松田親，我的人生就靠你來延續了。”
視線更惡狠狠了，好奇怪哦。
但這點不重要。
重要的是松田陣平走了幾步，與降谷零對上了視線。
原本快速奔走的步伐緩慢了起來，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松田陣平的步伐向前，眼睛卻七分不可置信三分憤怒的往后看向降谷零。
松尾理子似不經意的驚喜說：“啊，是安室先生！沒想到你居然在這里。”
降谷零：“……”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視線如約而至，能看出死亡射線的味道。
大概是炸彈的威力，四周八卦的人已經伴隨著尖叫聲散得干凈，人命關天，雖然看起來很想對降谷零做點什么，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是優先對男店員展開了拆彈模式。
確定自己已經被發現的降谷零放棄了隱藏，戴著假發朝她走了過來。
松尾理子打招呼：“嗨。”
降谷零：“……他呢？”
松尾理子：“讓他給我帶飯了，路程來回要一個小時呢，沒那么快回來。”
恩？怎么感覺這對話，這么像是某個電視劇里的劇情。
我男朋友不在，而且一時半會的不會回來，所以要來嘿嘿嘿嗎。那種的電視劇。
降谷零顯然沒心思想到這方面，他試探著往松田和萩原那邊看過去，很快在‘敢走你就死定了’的黑暗氣息中收回了視線，從表情來看，似乎是在思考著要不要現在走。
松尾理子伸手在降谷零面前擺了擺手，示意著對方跟隨自己來到一個小角落，開始排排坐交流。
“之前沒有時間問，現在想了解一下——降谷還沒有能夠脫離組織嗎？”
“……不。黑衣組織已經被終結了。”
“那不就代表著降谷已經可以正常生活了嗎？我還以為松田和萩原已經和你相認了。”
降谷零瞇了瞇眼，忽然問：“你們，怎么認識的？”
松尾理子于是將當時發生的事聲色并茂的講述，結尾總結了一句：“以上就是開頭經過結尾。”
“……你和炸彈犯，”降谷零沉默的看向那仿佛被當場脫光衣服慘叫的炸彈犯，組織了一下詞語說，“還挺有緣。”
“還好啦。”
“……沒有在夸你。”這家伙，笑得超燦爛。
“嘿嘿。”
大概是游戲發現了自己和降谷零的攻略進度最低，所以最近特別多的偶然呢。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松尾理子的視線從降谷零好感度面板上堅定的綠色上頓了頓，感覺想在一天的時間里，從這一點紅色沒有的綠里搶救一下實在有點困難。
嘛，也無所謂了。
畢竟攻略不一定要都是愛情才算是攻略。畢竟她都快要走了，就不禍害他好了。
松尾理子撐頭，想到了什么：“琴酒呢？”
“不見了。”
“咦，是這樣啊。話說降谷，”松尾理子說，“松田他們拆彈完看過來了。”
“……”降谷零沉默了幾秒，忽然小小聲說，“你的身后。”
松尾理子僵了一下，感覺到了身后忽然籠罩全身的陰影。
從陰影的輪廓來看，對方有著相當高的身材，并且正拎著飯盒。
對方是誰暫且不提。
現在的問題是，她和降谷零角落私密聊天的位置經過了精心的挑選，絕對的幽靜適合上演‘男朋友出遠門，所以要來偏僻的角落一起嘿嘿嘿嗎。’的劇情。
雖然嘿嘿嘿的內容是一起純潔的聊天，但從腦袋上放上的大手來看，對方似乎并不是這么想的。
第160章 第160章 作死
氛圍。
好奇怪。
明明剛才還有說話聲腳步聲之類的聲響, 現在卻安靜得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目前用那雙蒼藍眸子直直盯了他足足有五秒的白發男人。
降谷零回想著這短暫的幾分鐘里，自己和松尾理子說了什么, 忽然發現自己的頭發正在靈活的頂著什么東西，不久后泄露出了像是太陽初升的第一縷光。
“……”
降谷零眼皮一跳, 猛地按住腦袋上的假發。
動作幅度很大, 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這個瞬間, 名為五條悟的人拯救似的發出了聲音：“理子。”
被叫名字的少女瞬間死魚眼切換成驚喜星星眼的回頭：“你回來啦悟！！”
五條悟慢悠悠說：“理子看到我, 很驚喜。”
松尾理子：“因為沒想到你這么早就回來了。”
“誒~”五條悟的聲音拉長, “沒想到我這么早就回來了。”
明明是同樣的句子, 在五條悟波瀾起伏的聲腔中說出來, 卻莫名帶有了一種抓奸在床看人瞎掰的感覺。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早回來了。”
“真沒想到啊，我居然這么早就回來了。”
松尾理子手入閃電卡住了五條悟命運的臉頰，將他從冷臉大魔王變成肉嘟史萊姆, 冷酷無情的說著：“好了閉嘴。”，隨后低頭拿走了他手上的飯盒。
精美的盒飯上確實掛著野巖餐館的Logo，除了天婦羅和肥牛壽喜鍋之外還有三四個菜。
“等這邊結束后找個地方吃吧。”松尾理子松開掛在五條悟臉上的手，手指隨意的勾住了對方的小指, 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了命案，現在警官在調查情況，順便拆個彈。”
“恩。可以哦。”
“那就……”
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強制性的打斷，勾住某人的手指此時成了被攻擊的絕佳牽引線，她被一把抓住往前, 臉頰被迫著貼在了對方的胸膛上。
“理子。”五條悟的手穿.插過頭發，覆蓋在她的后腦勺上, 溫熱的呼吸漫不經心的掃蕩過皮膚，“你先去找地方吧~？我和安室先生有些話要說。”
聲音帶著笑意。
勸說著她離開，但從那禁錮著她手的姿態表現出來卻猶如抵死纏綿，絕不放過。
松尾理子：“哦好，那放手吧。我出去找位。”
五條悟默不作聲了。
……
咦。原來劇本是她拒絕走嗎。
現場安靜了三秒，松尾理子后知后覺的想到。半響后，她面無表情的發出了試探：“不，我不愿意走。”
這下，原本安靜的人瞬間接腔，整個人的狀態那叫一個精神煥發：“理子這么在意他嗎？！”
松尾理子死魚眼：“安室先生可是我的摯友。”
摯友安室：“……”
眼皮開始跳舞。
五條悟微笑：“放心啦理子。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在意的人做什么。”
松尾理子安心的說：“那我走了。”
五條悟嘴扁了：“好哦。那你走吧。”
松尾理子嘗試著抽身，發現原本松松垮垮能掙扎出的胸膛這會兒如同柔軟但不容突破的硅膠墻壁，五條鐵手緊緊禁錮著她的手和身體，一分一寸縫隙都沒有給她留出。
抬頭。
五條悟氣定神閑的問：“什么啊，不想走嗎？”
“因為悟還在這里啊。”松尾理子低著頭掩蓋住自己的死魚眼，聲音壓低，附著著節奏和深情，“我怎么可能一個人走，留下你一個人在這里。”
五條悟怔了怔。
松尾理子就趁著這個空隙將手往前一推，扯著五條悟的衣服將人給帶前了一步，恰好將人給“啪”一下給壓在了墻上。
周圍一片抽吸聲，因為涉事而被迫留在這里的人從憤怒變成了震撼，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漸漸開始又多了起來。
“喂，我說。”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那樣說吧？”松尾理子向下扯著五條悟的領帶，逼迫著對方低頭看著她，“我走？做什么夢呢。”
“乖乖跟上來一起走。”
“……”
五條悟安靜的任由對方為所欲為，沒有任何的掙扎。
景象人聲從四面八方傳輸進腦袋，卻像是被加入了安置隱藏的指令，眨眼間就被壓在了角落，于是視線里只有對方那張帶著笑的臉，純色的眼眸里是他的倒影，柔軟的嘴唇開開合合，漫不經心宣告著命令。
“嘛，”良久后，他彎起唇說，“那就，如你所愿。”
“往后，無論你走到哪里。”五條悟伸出手，溫柔的覆蓋在松尾理子的手背，藍眸安靜而專注的注視著她，“我一定會找到你。”
“……”
明明是一句再不普通不過的情侶之間的誓言。
但此時此刻卻激發起了松尾理子少見的退縮。
本能在告訴她要離開逃走，勝負欲卻作祟著將它死死壓制，留下一句：“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五條悟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彎起眼，伸手乖巧的說：“理子~帶我去找位置吧。有點餓了。”
“在那之前。”
松田陣平橫空插入，展示了警官證：“麻煩各位來警局做個筆錄。”
*
做完筆錄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對流程非常了解的松尾理子答的飛快，出來的時候五條悟還在里頭，外頭坐著一個降谷零。
四周空蕩著，從審訊室出來的警官看了降谷零一眼就離開，顯然被打了招呼，留下他們單獨談話的空間。
“你和他在一起了嗎？正式的。”降谷零問。
“恩。”松尾理子坐在了降谷零的對面，“游戲結束后就在一起了。”
降谷零莫名松了口氣。
“不過說不定很快就會分手？”
降谷零：“……”
原本松開的氣瞬間提起，變成了上氣不接下氣。
“但也有可能會一直走下去？”松尾理子放松的靠在身后的座椅上，“畢竟世事無常，順著走就是了。”
該說有點意外嗎？
這樣看著，面前的少女怎么也不像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樣子。有一種純粹只是無所謂，所以才答應情侶關系試試的感覺。
雖然作為臥底沒有做警官，但在米花這個福地他看到的案件太多了，而其中又以情殺案為最多。男性比女性更難以控制情緒，在極端的情緒下可能會做出各種不好的事。
而不管怎么看，那個叫五條悟的男人完全沒有放開的打算。
一直在一起還好說。
如果單純一方想要分手。
降谷零回憶起資料里一發毀掉方圓十里地的白毛，深深的陷入沉思。
“如果，”降谷零沉重的問，“如果你和他打起架來，你們誰會贏？認真的那種。”
“九一開。”
“……你九？”
“我一。”松尾理子叼棒棒糖，“一打他得求我不死。”
降谷零：“……”
降谷零不知為何的臉色變化莫測，青紫綠紅黃繞了一圈，變成了堅毅的棕黑，與她對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對方下了決心。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幫助，”降谷零起身，遞過來了一張名片，“我會想辦法幫你。”
松尾理子迷茫的接過名片，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串代表電話號碼的數字。
接過名片的同時降谷零揮手以示告別，拐了個彎身影就從眼前消失不見。
正義感十足啊，降谷先生。
雖然估摸著不會用到，但被人保護的感覺還挺不錯。
松尾理子從名片的邊緣劃過，一簇火焰火焰悄然的升起，將卡片焚燒到只剩灰燼。
號碼已經存儲完畢，以防萬一，證據還是銷毀掉好了。
話說，五條悟怎么這么久？
松尾理子想了想，一只小巧的七星瓢蟲從指尖浮現，溜到了五條悟做筆錄的地點。
結果瓢蟲剛進門就被大手捕抓，視線瞬間變黑。
松尾理子收回了七星瓢蟲的視角，就見到五條悟邁著長腿來到了她的面前，手上是野巖餐館的包裝袋。
“回家吧，理子~”
“好久。”
“沒辦法啦。警官們不知道為什么挺話嘮的。”五條悟忽然彎下腰，手指觸碰在棒棒糖的棍身上，“什么口味的？”
松尾理子形容了一下：“哈密瓜混香辣牛肉。”
“哇。”顯然這是五條悟從沒接觸過的異常口味，他相當自然的伸手：“我也要~”
松尾理子遞過去。
五條悟看著那青紅黃紫相間的棒棒糖：“顏色看起來不是哈密瓜和牛肉的組合？”
松尾理子發四：“相信我，好吃的。吃了不會死的。”
話是不知道有沒有信的。總之棒棒糖被收了起來，五條悟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看了幾眼，發了個消息過后就合上收回。
“理子。三點我要出國一趟。”
“恩？”
“據說有個棘手的咒靈。到時候帶伴手禮回來~”
“出國要很久嗎？”
“最遲明天下午會回來。”五條悟笑著問，“有離別吻嗎？”
明天啊。
也就是她會處于游戲里的最后一天。
松尾理子踮起腳，觸碰在對方的唇上。
柔軟的，一觸即離的。
“誒？”
“道別吻。”
“……”
奇怪的表情。
歡悅，又像是備受折磨，順帶著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偏偏在這個時候嗎……”
是哦，就是這個時間。
14:30，這個時間對方想做點什么也做不了。
但以防萬一，松尾理子還是迅速的從五條悟手上抽出了野巖餐館的食物，揮手留下一句：“拜拜。”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最后一天。
確定五條悟離開之后就好好去作個大死吧。松尾理子愉快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