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天氣的異常已經開始影響到正常的工作。
【風神護佑】作為一線男團, 工作量也開始有了明顯的減少,溫迪更是已經癱在家里兩個月之久。
……啊,主要是溫迪這家伙他太煩了, 真想把他丟出去工作呀。
“泉——哥——”
“什么事, 溫迪?”
“嘿嘿, 沒什么, 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在聽。”
片刻之后。
“泉~哥~~~”
“…什么事。”
“中午吃什么呀!有酒喝嗎!”
“沒有酒,大中午喝什么酒。”
“唉……小氣。”
……
“泉哥~~~~”
“……”
“泉哥?”
“泉哥你怎么不理我?”
“理理我嘛泉哥~”
“泉哥~”
“哥~~”
泉京墨舉著菜刀的手微微顫抖, 心中默念“不氣不氣”,孩子一定是好孩子。
“溫迪, 差不多可以出去工作了吧。”泉京墨端著天婦羅炸蝦, 想了想還是給溫迪倒了一杯清酒, 擺出了打算談話的架勢。
溫迪飛快的洗手坐到茶幾前,拎著蝦尾巴就往嘴里送。
“用筷子!”
溫迪囫圇吞下一個炸蝦,含糊不清道:“或許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呢, 到處都在播報現在愈演愈烈的大風天氣,我看沒多久就會取消大部分的室外活動吧。”
泉京墨順著溫迪的話朝窗外看了一眼, 確實本來屋外精致的景觀已經被狂風吹得不像樣子, 連修整園林的工人們都很難找了。
“你看, 東京電視臺還在播番劇,問題不大。”
溫迪沒有懂他這個梗:“啊?”了一聲。
“不管是地震還是選舉還是更換年號,東京電視臺都會雷打不動的播番劇的,只要他還在播番劇,就不會出什么大事——”
泉京墨話音未落, 就見東京電視臺正播到一半的動畫忽然切換到了社會新聞主持人畫面。
“接下來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泉京墨:“……”
溫迪:“……”溫迪小聲咽下嘴里的炸蝦, “哦。”這樣作為回應。
頗有些小心翼翼的。
泉京墨不甘心切了幾個頻道,全都是在播報這曠日持久的大風天氣, 已經完全超過了剛開始“專家們”預估的臺風氣候時間,某些中二的電視臺標語開始稱之為“末日的狂風”什么的。讓原先還憂心忡忡的泉京墨頓時多了幾分無語……
這時候泉京墨還在為外出不知道去哪兒的其他人擔憂,忽然二樓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
流浪者和魈頂著狂風從二樓陽臺落下,打開窗戶的一剎那風元素呼啦啦把他們打開窗戶的房間吹得七零八落——
流浪者:“……完。”
魈:“……”
流浪者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挑的降落點。”
魈:“我只是比你快一些而已,你本來也要在這個陽臺——”
流浪者:“哈?你現在是在狡辯嗎?”
魈:“我只是實話實說。”
流浪者聽到泉京墨上樓的聲音,信誓旦旦開口:“而且,我還有身為男朋友的特權,區區房間——”
即使關上了門,風元素依舊在房間內肆虐了一番,流浪者和魈對視一眼,在泉京墨開門的前一瞬,揮手將風元素聚集到手邊,不然泉京墨開門必然要被風元素糊一臉傷害。
泉京墨聽到異響開門,入眼便是一片狼藉的自己的臥室,和對峙著站在一起,一人一手捏著風元素的魈和流浪者。
流浪者和魈手里風元素還沒來得及散,三個人面面相窺。
“啊。”魈后知后覺。
泉京墨手指捏的門框咔咔響:“……你們。”
流浪者迅速將手里的風元素球甩掉:“啊……啊,沒有,不是!你聽我解釋!”
溫迪從泉京墨身后探出腦袋,身為風神他當然知道屋子里還殘留的風元素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誰讓這兩個人偏偏選擇泉京墨的房間開窗呢,溫迪笑得瞇起眼睛:“哎呀呀,你們這樣可不行,怎么能在泉哥的房間里打架呢,看看,把別人的房間弄的亂七八糟,這樣可不行呀~”
說著,溫迪還幸災樂禍的伸出食指,晃了晃。
泉京墨眼前一陣發黑,一手捂眼睛一手按著腰,啊,頭好痛,腰好痛,這兩個孩子真是讓人渾身都痛……
他捂著腦袋坐到沙發上,有氣無力道:“……請收拾一下……拜托了。”
視線跟著忙忙碌碌的三個人,泉京墨的動作從手撐著頭,到趴在沙發上,到往后稍微側開。
“對了……幫我聯系一下……空和平藏……”
溫迪就看著泉京墨聲音越來越小,接著頭一歪,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得好快!”溫迪捂嘴,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流浪者說道,“你們昨晚上是不是鬧得太晚了?”
流浪者正在搬動一個他自己形象的超大棉花娃娃:“啊?什么?”
“噓——他真的睡著了。”溫迪湊近了些。
流浪者皺眉:“我昨晚沒在家。”
“哦對,你昨晚跟魈出去鬼混了~”
背景板搬東西的魈:跟我有什么關系?!
與此同時。
“陷入沉睡”的泉京墨卻完全不像外表表現出的那樣安逸,夢里到處是狂亂吹拂的烈風,如同利刃一般將夢里的所有有形與無形之物切割得七零八碎。
泉京墨又看到了那一天的景象——應該是他不知道為什么獲得了神之眼的那一天。
穹頂被一顆沒有見過的星球擠壓,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泉京墨清晰地聽到了什么東西徹底碎裂的聲音——
嘩啦——
崩裂的穹頂像雪花一樣落在地球上,將他腳下的這個星球分裂成無數的碎片。
嘩啦——!
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啊……啊!你們是不是打碎什么東西了——”
溫迪名義上在收拾東西,實際上在很少踏足的泉哥的臥室“尋寶”,此刻他正拿著一個溫迪立牌欣賞自己的美貌。
“哈哈,你們看,我的立牌擺在正中間!將將!”
溫迪興奮地轉過頭,卻看到本應該在努力收拾房間的兩個人看著中間的不知道打碎的什么東西。
“怎么了?”溫迪也跟著湊過去,“打碎一個小擺件嘛,泉哥不會說什么的,頂多就是晚餐給你少放一個厚蛋燒咯。”
流浪者伸出手,一張一握,仿佛在確認什么。
魈走到窗邊,儺面瞬間覆蓋在臉上,看不清表情。
“魈?”
溫迪走近:“你好像……”
魈聲音投過儺面傳出,略有些聽不真切:“風停了。”
“唉?是呢。”
魈透過儺面的視線里,從來到這個陌生星球就再也沒有困擾過他的魔神殘念,絲絲縷縷的如同跗骨之蛆,從遠處的地底浮現。
“好像發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第 72 章
旅行者這次出門, 主要是鹿野院平藏和楓原萬葉打算小聚一下。
拍攝任務只是順道而已。
稻妻來的小伙伴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特別是萬葉說到他在船上的冒險生活,以及那之前, 在提瓦特到處流行的“風系小男孩連環失蹤案”。
“然后然后, 明明我上一秒還在船上幫忙拉帆, 接著就……”
“對對對, 我也是明明之前還在做別的事情,‘連環失蹤案’哈哈哈已經傳得這么離譜了嗎?”
“對了, 咒術高專那邊怎么樣?是不是很難得的體驗?”
“別提了,你知道吧, 就是五條悟和夏油杰。”
“他們怎么了?”旅行者一遍剝橘子, 隨口接話。
楓原萬葉用那種受不了的很肉麻的表情:“他們一天到晚的勾肩搭背, 還稱呼對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什么‘One and only’,真是多虧他們,我深刻的理解了這個詞。”
“噫, 他們南通都這么肉麻的嗎?”
旅行者:“沒有吧,散兵和泉哥不是很正常?”
萬葉:“或許是這樣——啊?什么?誰和誰?散兵?是我認識的那個散兵嗎?”
“是——嗚哇, 好酸。”旅行者整張臉酸得擰巴在一起, 艱難地將橘子咽下去, “我去下洗手間。”
“去吧去吧。”
“唉等等,給我說一下這件事……”
“這件事我也全程參與了,等等來讓我跟你說……”
他們小聚的這家咖啡店以隱蔽性好出名,不是熟客都找不到地方,而且洗手間旁邊連通著后門, 即使被粉絲撞見, 也可以從后門撤離,通向一個挺隱蔽的巷子。
旅行者一邊洗手, 順便拍了拍臉,窗戶玻璃和后門都被接連數月的烈風吹得哐哐作響,旅行者已經從一開始的“門不會壞吧”到現在的無動于衷。
隨意擦了一下手,旅行者這時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后來回憶起這段舉動,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的安排”吧,總之,旅行者隨手拉開了洗手間后面的門,正是那扇通往外界的后門。
門后跟大部分幽暗的小巷子一樣,有幾個大垃圾桶,還堆放著幾個不知道是空的還是放了東西的紙箱,是流浪貓日常出沒的地點。
不過這時候,這里并沒有出現任何一只流浪貓,而是——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一個灰撲撲的身影正半個身子都探進垃圾桶里,手法麻利的翻動著。
看著,像個在掏垃圾的小浣熊。
旅行者:“……”
啊,這。
狂風陣陣,將對方灰色的衣擺吹拂得獵獵作響,旅行者抽了一下嘴角,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背部:“那個,你……”
小浣熊——啊,不是,灰色過肩頭發的少女抬起頭,金色的瞳孔里透出——額,透出一絲迷茫。
旅行者抽了抽嘴角,這女孩子比他都高,又是再次為自己的身高感到無奈的一天。
“我們……”
“我們……”
旅行者又很是尷尬了一下,他頓了一下:“你先說吧。”
“雖然有點突兀。”對方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雖然可能滿大街都貼著我的海報,旅行者沉思了數秒:“……不瞞你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哦!”對方一把握住旅行者的手,兩眼金閃閃的,“看來我們很有緣份!我叫星,是一位乘坐列車探索星海的開拓者!人稱銀河棒球俠!”
“棒球俠你好,我叫空,目前因為一些事情,總的來說是一位旅行者。”
“哦哦哦,好巧啊!”開拓者撓了撓頭發,“雖然我是第一次來這里……我是想說,你們這里一直都這么大風的嗎?”
“雖然沒有一直,但是也好幾個月了。”
“唉,說來,因為遭遇了類似一個會放龍卷風的怪物,所以我跟同伴走散了。”
“誒?那不是很不妙,怪不得你在翻垃圾桶……”
“額,不是。”開拓者晃了晃手里的手機,解釋道,“他們已經發定位給我了,但是……怎么說呢。這個垃圾桶——它——它長得很眉清目秀啊!一看就是我的命中情桶!誰能拒絕這樣的垃圾桶呢!”
額,垃圾桶就……
旅行者正跟開拓者一見如故,聊天聊得如火如荼,接著便提議去咖啡店喝一杯,畢竟這烈風已經將對方的頭發吹得往兩個人臉上甩了無數次,那力道就跟被鞭子抽到了一樣。
走過洗手間的拐角,已經看到了還在座位上的楓原萬葉和鹿野院平藏,空正要抬手跟他們打招呼,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
“誒……什么東西碎了?”開拓者將手放在耳邊。
旅行者點點頭:“不知道,在這附近?”
萬葉也看到了旅行者:“你這洗手間去的真久,我剛才還跟平藏說,是不是上廁所忘記帶紙了。”
“……謝謝,我不是人,不用帶紙。”旅行者隨口吐槽了一句,“對了,你們剛才有看到什么東西碎了嗎,踩到就不好了。”
“什么?沒有什么東西碎了啊?”萬葉回答。
“我明明聽到什么碎了的聲音。”說著,旅行者轉頭看星,“你也聽到了哦?”
“是哦。”
鹿野院平藏伸出食指搖了搖:“說起來,旅行者,你這個廁所去的挺精彩啊,還多個人?”
這時,星忽然指了指窗外:“風好像停了。”
旅行者看對方一臉沉思,試探性地問道:“那個……風停了,不是好事嗎?”
開拓者滿臉沉思,一手叉著下巴,仿佛在頭腦風暴,就在旅行者以為她要說出什么有力推理的時候,半晌,她冷靜地說道:“不知道,我不是腦力工作者,這時候需要一個楊叔。”
……你不是腦力工作者你這一副思考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這樣很帥嗎!”
“帥。”旅行者捧場。
“一起坐吧。”楓原萬葉招了招手,“對了,我剛才聯系北斗大姐,她終于從沒有信號的海域出來了,問我什么時候回一趟船上,還特別叮囑要帶你們一起,說要拍一個宣傳片?”
“噗,北斗大姐的船隊應該已經是璃月半官方性質了吧,還需要拓展業務嗎?”鹿野院平藏托著下巴。
“沒辦法,她可是事業型的嘛。”
“對了,你剛才跟我說散兵跟泉哥談對象那事兒……”楓原萬葉抽了抽嘴角,“不會被將軍大人知道吧。”
“額。”
“會打起來吧。”
“會打起來吧。”
“到時候就拜托旅行者從中周旋周旋!”楓原萬葉拍手定了。
旅行者木著眼睛:“那個,雖然我是很愿意幫忙但是……”
他掏了掏耳朵,很努力想理一理萬葉和平藏剛才說的話,但依舊是一頭霧水樣子。
“你們……在說什么東西?”
“啊?不是你說散兵跟泉哥搞對象了?”
“不是這件事,前面出現的人物。”
“將軍大人?還是北斗大姐?”
“問題來了——咱們是什么身份!”旅行者拍桌。
萬葉:“……什么什么身份,風系小男孩?”
平藏眨了眨眼睛:“額,【風神護佑】偶像男團?”
“對!——我們是男團!”旅行者又轉了一下手指,“那這是哪兒?!”
“奇遇咖啡店?”萬葉依然get不到旅行者的點。
唯有鹿野院平藏發揮他的偵探直覺:“這里是……稻妻啊?”
“對對對,是霓虹國——啊?”
“啊?”
“稻妻?”
“霓虹國?”
這時,咖啡店老板一個不小心將手機里播放的視頻音量按大了一瞬,字正腔圓的播音員聲音正說道:“近日,針對楓丹地區大面積海平面上漲,導致楓丹受災嚴重問題,璃月新一任領導鐘離先生對此表示深切同情……”
“……楓丹原總理芙寧娜女士已經前往受災嚴重地區進行慰問演出……”
旅行者:“……”
啊?
第 73 章
旅行者恍恍惚惚打開門, 就見到一種現代化的鋼鐵洪流里,佇立著風格獨特的稻妻建筑。
“……這不就是天守閣嗎!”
再看向這條街道的周圍,稻妻的舊式民宿與現代化的居民樓很突兀的交雜在一起, 穿著傳統服飾的人與穿著西裝和JK的人走在一起, 他們沒有絲毫違和感的打招呼, 說著今天的天氣和新聞, 居然沒有出現語言不通的情況。
旅行者:“……”
太違和了,太古怪了!
好詭異!
會發生這種情況, 旅行者托著下巴沉思:“難道……我穿越了?”
不不不不對,本來他們就是穿越來的啊!
但是對此, 萬葉和鹿野院平藏居然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仿佛這一切本來就是這樣, 他們很自然的接受了——
“吸溜。”
旅行者轉頭,發現星不知道什么時候得到了一個甜筒,舔了幾口有點化了, 他提醒道:“舔著吃會不會太慢了,化了, 還是咬兩口。”
“哦~”開拓者很聽話的咬了一口。
“!!”
“啊!!”
“怎么了!”
開拓者蹲下來, 捂著腦袋痛苦哀嚎:“我的頭!好痛!”
“……”
“怎么回事, 莫非是被這奇特的世界給影響了嗎,我銀河棒球俠——沒想到我居然是這樣的天選之人!”
“沒錯!這疼痛!就是世界在給我啟示——!”
鹿野院平藏:“冰激凌咬多了吧。”
萬葉:“嗯,咬多了。”
平藏:“看樣子她好像沒有吃過冰激凌。”
萬葉:“因為我看她實在很饞的樣子。”
星輕輕咳嗽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伙伴們,我認為我們需要回家里看看。”旅行者說道。
平藏攤開手:“雖熱不知道旅行者在糾結什么, 我也暫時沒有察覺出什么異常, 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旅行者。”
“哦哦哦!熱血起來了!”
*
另一邊, 這次與開拓者一起來到異常星球的,是帶著看似普通實際上非常危險的武器的□□·楊,和湊熱鬧的三月七。
“是很普通的都市嘛。”三月七舉著照相機,對著遠處的天守閣拍了一張照片,“異常真的在這里嘛?”
□□先生抬了一下眼鏡:“暫時沒有什么線索,我們先去跟星會和吧。”
“好吧,那我再確認一下她的位置~”三月七想了想,干脆給開拓者打電話,“你好你好,這里是美少女三月七~”-
“這里是再次被命運選中的銀河棒球俠!吸溜!”
“啊!你在吃好吃的!太過分了!”-
“我沒有,在吃!好吃的!!吸溜!”
三月七黑線地將手機舉遠了一些:“楊叔,她是不是以為我聽不到。我又不傻!”-
“咳咳咳。”-
“還好吧,都說別吃那么快了——啊,就是前面,我們到了。——泉哥!泉哥!泉哥!——哈哈哈你看散兵的表情,不會真的被將軍找上門了吧!——旅行者,你快幫我想一想,是不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我們應該現在身處霓虹國米花町,而不是稻妻吧!為什么我會看到天守閣啊!——什么,溫迪,你也——”
咔嚓。
“啊,電話掛了。”三月七頗有些無語,對面到底有幾個人啊,怎么能吵起來跟一群鴨子在開會一樣。
大家長楊叔:“…………”
——很好,看來導致世界異常的線索,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立大功了,三月。”
三月七眼睛忽閃忽閃:“哎?什么!我嗎!雖熱不知道楊叔你在夸我什么,但是本姑娘就不客氣的接受了。”
“所以,星現在在哪里?”
“啊。”三月七吐了吐舌頭,“那個……那個……”忘記問了!
一手背在身后,三月七開始盲打:“快來個定位~!”-
“【定位】。”
舉起手機,三月七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在這在這,我們走吧,楊叔!”
*
看溫迪一副懷疑自身的樣子,鹿野院平藏很冷靜的解釋:“溫迪,天守閣一直都是在那個方位吧。”
溫迪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我!溫迪!巴巴托斯!我絕對相信風元素告訴我的信息!”
鹿野院平藏于是開始用手機打開地圖:“你看哦。”
“太不妙了,目前看來,察覺到異常的,恐怕只有我和溫迪。”旅行者因為確實經歷過許多冒險,類似這樣“修改記憶”的事情也曾經遇到,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止是“修改記憶”的層次,看樣子,事情有點大條了啊!
“你們真的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嗎!那——那之前我們受委托去清理狂風之核,為什么咒術高專沒有找將軍代表的官方合作呢?”
平藏:“因為稻妻本身的內亂剛剛結束,抽不出太多人手,要說官方人員的話,我就是啊。”
可惡,好合理又讓人找不到反駁的解釋。
發現跟自己一個陣營的人果真只有混子溫迪一個,旅行者頗感絕望,你醒醒啊,我們男團的大腦,鹿野院平藏!
仿佛是聽到了旅行者無聲的呼喊,鹿野院平藏“所以你的意思是,世界發生了我們察覺不到的異變,我們的記憶也不可信,現在嗯……旅行者,你能跟我說一下你記憶里的世界嗎?”
旅行者一邊慢慢解釋,順口問道:“對了,怎么沒有見到泉哥,散兵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了——”
溫迪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我跑出來找你們就是因為這個——”
“泉哥昏迷不醒,散兵都快要暴走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事情應該要早點說啊!!!!”
開拓者因為意外掛斷了電話,趕緊給三月七回了一個定位信息,順便嘮嗑了幾句,再抬頭的時候,話題已經發展到她聽不懂的地方了,泉哥是誰?散兵是誰?
她眨了眨眼睛:嗯……我好像錯過了什么重要劇情呢。算了,我也不是智力擔當,等楊叔來問好了,不重要,不重要~
總歸還不就是星核那點事兒嘛……我身為星核精,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雖然這個現象開拓者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星核被稱為“萬界之癌”,恐怕也不是一時間忽然變成這樣的,事情一定早有預兆——比如他們現在提到的“提瓦特”、“地球”。
楊叔,我有在很認真的搜集線索了!
我真棒!
“那個,我從剛才就想問了——”溫迪一邊補充旅行者的說明,一邊指著開拓者問,“這位美麗的女士是誰,都沒有人給我介紹一下嗎?”
美麗的女士——開拓者很是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沒錯,我就是——”
“是剛認識的朋友。”
“專門來解決你們的異常情況的!”
“……”
所有人:“啊?”
第 74 章
說實話, 不到萬不得已,溫迪是絕不想去找雷電將軍打交道的。
倒不是說什么關系好不好。
首先要說的是,這次的狀況跟提瓦特七神沒有任何關系, 估計跟天理關系也不大。而本來他就沒有將風神的位置看的很重要, 神之心他都丟過, 也沒見到蒙德受什么影響, 神之心被至冬拿走之后,要干什么溫迪也有所猜測——
其次, 一切的源頭早在十幾年前就有所征兆——從一開始溫迪一行人不正常的“穿越”到這個星球開始——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那么的異常。
只是這次更過分了,居然出現了“融合”的情況。
假如不是七神的權柄還有點用處, 他現在還能分得清提瓦特大陸的話, 說不定他也跟其他人一樣, 把這一些事情當做理所應當……還不如他干脆在提瓦特出道當偶像呢,不比吟游詩人拉風嗎。
開拓者說道:“我的同伴馬上就要到了,具體的要不讓他們來解釋?”
“……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都是怎么解決的?”鹿野院平藏問。
“沒事,我會告訴楊叔。”開拓者笑得一臉爽朗, “畢竟我只是個武力工作者嘛。”
再次吐槽……你還挺驕傲呢。
鹿野院平藏雖然被“融合世界”影響到了, 但不妨礙他以溫迪和旅行者的描述分析當下的情況:“如果是兩個世界融合的話, 會這么容易嗎?是星球變大了嗎?人口呢?地理因素呢?魔物呢?還有元素力帶來的一系列影響……”
“這個星球的話,雖然也存在咒靈的影響,但是大部分的普通人是看不到咒靈的,日常生活也沒有‘異常元素’的出現,關于咒術界封鎖咒術的原因我也大概知道一些……”楓原萬葉也開始憂心忡忡, “恐懼會滋生咒靈, 這樣下去恐怕咒靈數量會出現大爆發。”
“聽上去還真不秒啊。”
一群人癱在客廳的沙發上,頗有一種“算了, 毀滅吧”的感覺。
楊叔和三月七跟著定位來到這兒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三月七瞪大眼睛:“怎么了?這是遇上敵人了?”
“嗨,楊叔~三月七~”開拓者跳起來,來勁兒了,作為“中間人”非常熱情的給兩方人員介紹了一下身份。
交流情報這件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光是霓虹就多出了幾個提瓦特的地區。”根據旅行者的描述,鹿野院平藏用手機仔仔細細翻看地圖,還好霓虹的國土不是很大,“但是人口數據是沒有變化的,我認為,這種‘融合’非常粗暴且沒有邏輯,修改‘認知’也很粗糙,建筑物風格的融合也不那么一致,總有一些聰明人會從里面發掘出問題,如果這個基數以‘全世界’為前提的話,恐怕不需要多久,網上就能看到各種質疑的情況了。”
“另外。”魈一直沉默,到現在忽然出聲,“雖然天守閣就在那里,我們也在新聞里聽到了帝君訪問的信息——但是實際上,你們雖然有記憶,誰有真的見過‘這個世界’的帝君和雷電將軍嗎?”
風系男孩們齊齊搖頭。
“哎,等等。”鹿野院平藏忽然問,“你剛才說帝君?巖王帝君嗎?”
魈后知后覺:“啊?”
“哦——之前璃月明明有公告說巖王帝君仙逝了——所以新上任的領導人鐘離就是巖王帝君——哦……哇哦。”
鹿野院平藏豎起拇指總結:“你們璃月真會玩。”
“……”魈。
“咳咳,這不重要。”旅行者作為知情者之一立刻打圓場,“現在還是這個世界融合的事情比較重要。”
楊叔算是也聽完了這群人“提瓦特黑歷史”的一系列事情,當然了,作為成熟穩重的大人,他肯定是不會笑的:“你們一直在說融合的事情,我讓姬子幫我從列車上進行了短期觀測——我認為‘融合’這個詞有些溫和了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用‘侵蝕’這個詞會更好。”
“高魔世界侵蝕低魔世界,有星球神靈的世界侵蝕沒有星球神靈的世界,這種侵蝕并不是誰主動誰被動的問題……我這么說,你們能理解嗎?”
風系小男孩&三月七&開拓者:“嗯嗯,楊叔您繼續。”
唉……看來是不懂啊。
“總之,后果嚴重,且惡劣。”
旅行者舉手提問:“那要怎么解決呢?”
“比起怎么解決。”楊叔抬了一下眼鏡,“不如思考一下,這一切是怎么開始的。”
“所以說,確實跟星之前提過的那個……星核有關嗎?”旅行者環著手臂,“但是,地球這么大,我們要上哪里去找星核呢?就算地點縮小到霓虹,這個國家的大小,也只是相對其他國家來說的,其實對于個人來說,想要在一個國家里找一樣東西,短期內是辦不到的吧。”
“異常會吸引異常——或者說,我們就是被吸引過來的‘異常’。”鹿野院平藏分析道,“比起考慮星核在哪,不如想想,最開始‘入侵’這個世界的,其實是我們這群人。”
旅行者捂胸:“什么!難道——”
“難道星核是溫迪——”
溫迪抓狂:“不是我啊!”
“怎么不是,你才是第一個來這兒的人嘛。”旅行者胡亂分析。
“什么——你居然是這么想我的,巴巴托斯我啊,真的是非常傷心!”
“額……”三月七捂住耳朵,“那個——倒不是嫌棄你們吵啊……就是……”
“嗯?”所有人看她。
三月七尷尬的笑道:“就是從我們來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聽到樓上傳來很可怕的聲音,但是你們好像都沒有什么反應……”
“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看著溫迪越來越專注的眼神,三月七的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小。
溫迪應和著她的問題回答:“沒錯,樓上關著很恐怖的東西。”
三月七:“噫噫噫!”
溫迪陰沉沉的笑道:“想知道嗎……”
“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
“嘿嘿嘿……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溫迪笑容猙獰的將少女往二樓拖。
“不要啊,救命啊楊叔!救命!星!!”
星朝她揮手:“不要好奇~一路走好~”
果然如三月七所想,二樓一片狼藉,到處是不知道什么利刃切割出來的缺口,不過這些攻擊全都集中在二樓,一樓除了聽到聲音之外,完全沒有被影響到。
三月七的好奇心還是太重,她小心翼翼的推開被損壞的已經幾乎看不出形狀的門,后面還跟著上來湊熱鬧的一二三四五個人頭。
散發著隱隱光輝的青綠色結界里,面容精致的人偶被困在中央,手中的風刃蓄勢待發——目標正是三月七打開的那扇搖搖欲墜的房間門。
從他的表情來看——
“……他好像很不高興啊。”三月七小聲說道,“是什么危險人物嗎?”
溫迪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旅行者。
臉上的表情毫不心虛,他義正言辭道:“我也是為了他好!”
流浪者怒火中燒,風刃跟不要錢似的朝躲在女孩子后面的溫迪飛過去:“巴巴托斯——!!!”
溫迪眼疾手快,迅速把門關上,傷痕累累的門堅強地覆蓋著一層青色元素力,勉強將流浪者的攻擊擋下,不過還是免不了零零碎碎掉下來一些木屑。
門內還有流浪者繼續喊著“巴巴托斯!”的聲音。
三月七拍拍胸口:“沒錯了,我聽到的就是這個聲兒。”
“雖然也算是同伴沒錯。但是這會兒還是要把他排除在外。”旅行者心有余悸,“就是,你們應該見過那種情侶檔一起打游戲的吧?”
三月七:“什么意思?”
“就是那種情侶檔,一旦一個受到攻擊,另一個就會不顧團隊需求,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去送——就是類似這種。”
“哦~小情侶是吧,我懂。”三月七裝作很懂的樣子,“所以他的對象……”
“關于這個,我有一個猜測。”鹿野院平藏打開另一邊完好無損的房間。
泉京墨正安安靜靜的睡在朝陽房間的床鋪上,表情柔和,姿態放松,像是陷入了一場美夢。
窗簾縫隙里透進來的陽光正正好好落在泉京墨的放在胸口的手間,像是被握在他手心里。
“其實我早就有些疑惑。”鹿野院平藏托著下巴,思索片刻,“大家還都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星球的地點吧?”
所有人穿越的時間或早或晚,居然都在泉京墨以前生活的福利院附近。
或是周邊,或是山間。
楓原萬葉晃了晃手:“那個,我不是……”
“因為那次,泉哥正好在那個宅子里拍攝探險節目——就是我們遇到荒宅殺人案的那次。”
“所以你的意思是……星核就是……”
楊叔點了點頭:“如果你們有大概確定的目標,我們也可以代為檢測一番。”
旅行者問:“如果確實是泉哥的話,有沒有辦法將那個星核取出來?消除這種影響?”
楊叔嘆了一口氣,語氣沉沉:“關于星核,或許是開拓者沒有解釋清楚。”
“星核被稱為‘萬界之癌’,某些晦暗難明的物質擾亂了虛數能量的流向,這種現象表現出的具體形式,我們稱之為‘星核’。它如同癌細胞一樣在宇宙各處擴散,會不斷侵染所處的世界——乃至于相鄰的世界。”
“舉個具體點的例子,星第一次與我們登錄的星球雅利洛-Ⅵ,是一個被寒冰覆蓋的地方。在幾百年前,一顆星核墜落在這顆星球上。反物質軍團隨之而來,雅利洛-Ⅵ上的居民經過了艱苦卓絕的斗爭仍難以勝利,于是第一任大守護者與星核溝通,星核回應了愿望,形式是一場吞沒整個星球的寒潮。戰爭勝利之后——”
“不管是星核墜落帶來的裂界,還是星核回應祈愿帶來的寒潮——全都沒有結束,他們繼續肆虐侵蝕著雅利洛-Ⅵ,在星際宇宙里,一度認為雅利洛-Ⅵ已經是死亡星球。”
“另一方面,星核會影響宿主,既然宿主向星核祈愿并收到了回應,那么對于宿主來說——星核的存在,恐怕并不是什么‘萬界之癌’,而是萬能的許愿機之類的。”
“我們曾經提出要幫助解決星核,但是那一任的大守護者并不愿意,甚至發動了武力……”
話題隨著楊叔的講述越發沉重下去。
“但是你們……贏得了勝利嗎?”旅行者小心翼翼問。
“大守護者被星核徹底侵蝕——”
“所以現在。”楊叔嘆息道,“他恐怕并不是在做夢,而是已經沉入了星核編造的謊言之中——從他一次次召喚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來看,恐怕他心中的裂痕相當大。”
“如果到最后他依然無法擺脫星核,被侵蝕成為怪物的話……”
窗外的蝴蝶輕巧的飛進了臥室,順著陽光的痕跡準備降落在泉京墨的手上,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風元素撲上去,只一瞬間,蝴蝶便被撕裂成無數細小的碎屑。
“我們。”
“別無他法。”
第 75 章
福利院在昨天晚上遭遇了一場火災。
火災的原因倒還需要警方后續調查,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次的火災除了一開始燒壞了一些屋子,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烈風帶來了雨水, 這場在半夜突如其來, 應該會造成很大損失的大火很快便被撲滅了。
孩子們在快樂的擁抱, 歡呼, 泉京墨也被小伙伴拉著抱起又跳又笑。
泉京墨眼神略有些遲鈍,他環顧四周, 看了一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那個璀璨的晶體。
“你是……什么?”
那回答的聲音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又夾雜著像是孩子、又像是老人, 它回答道:【我是……】
【星核。】
【星核?是什么?】
【我回應你的愿望而來, 你覺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的……愿望?】
泉京墨環顧四周,孩子們都笑著歡呼, 沒有人看到屋檐上黑漆漆的怪物。
怪物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在對視之前, 泉京墨連忙轉移了眼神。
【我……我想要……力量……】
【還想要……同類。】
【那么, 如你所愿。】
*
作為今年警視廳法醫部門唯一的新人, 警視廳上下都表現出了非凡的熱情。
“哎呀呀,怎么說呢……”作為“友好又能干的前輩”的鹿野院平藏晃了晃手指,“等著要法醫解剖的尸體,都快把冷凍室排滿了。”
“所以泉君對于警視廳來說,可真是及時雨呀。”
稻妻各種傳統由來已久, 比如入職當天請客然后互相介紹什么的, 又因為泉京墨算是這幾年來唯一入職的法醫,所以來敬酒的前輩尤其多。
泉京墨環視一圈, 發現人才濟濟的警視廳里,也只有鹿野院平藏有神之眼。
據說高層也有兩位有神之眼。
不過,好歹讓他有了一點兒“找到同類”的欣慰感。
【星核】掛在泉京墨的腰側,偽裝得就同神之眼一摸一樣。
鹿野院平藏平常出警也好,訓練也好,身邊總是跟著一群迷弟后輩。本來泉京墨還覺得自己應該跟【擁有神之眼的同類】鹿野院前輩能有共同語言的——
——“沒錯!兇手就是你!”
——“真相就是這樣!”
諸如此類,如此這般。
泉京墨拎著法醫外出常用的試劑箱子,無數次木然地站在警戒線旁,跟還氣喘吁吁的巡警,欣賞這一出“推理大戲”。
案子破了是好事!
“……下次請務必等鹿野院前輩推理結束了再聯系我,謝謝。”泉京墨十分心累。
鹿野院平藏倒是很愿意帶著泉京墨,照他的話來說:“泉君推理能力也很強,以后可以跟我一樣做偵探嘛!”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還是更喜歡法醫的工作。”泉京墨一邊洗手消毒,一邊問,“所以你之前跟我說,冷凍庫里全是積壓的遺體,也是騙我的?”
“那不是,權宜之計嗎啊哈哈哈。”
幸好法醫不光是解剖,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幫忙驗傷鑒定的工作,再加上鹿野院平藏真的很希望他留下來,泉京墨看著【同類】,也算是將工作穩定了下來。
畢竟鹿野院平藏只有一個,他也不可能到達每一個犯罪現場。稻妻這地方,大抵是社會因素,等級制度森嚴,神之眼擁有者還能有特權,所以時不時會發生一些普通警察無法處理的案件。
這時候有一個擁有【神之眼】的法醫就顯得尤其重要。
才一年多的時間,泉京墨在警視廳已經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后輩們見他,還會恭恭敬敬的稱呼他“泉醫生”。
這天,泉京墨受邀參加了一個同事后輩的聚會。
他邊吃著可口的小菜,對后輩們的敬酒,他經過幾次聚會大概也知道自己酒品有點子問題,所以其實杯子里面是氣泡水,當然同事們還是會善意的笑兩聲。
“泉!泉!”鹿野院平藏揮手,“這是我的好友,一直在璃月的商船上的,很少回來,我總想著介紹你們認識,這是泉醫生,泉京墨,泉,這位是楓原萬葉。”
泉京墨盯著楓原萬葉頭發上的挑染好一會兒,總覺得……
“好獨特呀。”
“泉君,這是我家族遺傳的發色啦。”楓原萬葉并不責怪,反而溫柔地解釋。
嗚哇,溫柔得簡直像箭一般射中了我的心!
席間,楓原萬葉還拿出了特地從別的國家帶來的伴手禮。
泉京墨捧著伴手禮——是一盒蒙德知名歌手溫迪的簽名唱片。
“……”不知為何看著唱片外包裝上那個爽朗的笑臉總覺得他好像很難搞的樣子呢。
“溫迪的歌聲雖然享譽全球,但是他一般只在蒙德跟璃月活動,其他國家很少踏足。正版唱片要璃月那邊代購要花要多錢呢,嗚哇,多謝你了,楓原君!”同樣拿到非簽名版本唱片的同事倒是非常高興。
“你們喜歡就好。”
泉京墨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怎么了?”
“嗯……有些事情總會覺得……”泉京墨從楓原萬葉的頭發上移開視線。
有點……
“如果能見溫迪一面就好了,或許……”
或許能得到解答呢?
*
這天,泉京墨剛踏進警視廳大門,就發現平常略有些混亂的大樓,此刻安安靜靜,大家都一板一眼,做事都十分謹慎,連脾氣最火爆的,也都和風細雨地交談。
“這是,發生了什么?”嚇得泉京墨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泉君,有案件!”鹿野院平藏好似不受影響,他風風火火地喊泉京墨,旁邊還有后輩幫忙拎東西。
泉京墨仔細看,這不就是:“……哎,我的箱子……”
“走啦走啦!”
泉京墨連自己辦公室的大門都沒踏進去,便被鹿野院拉上車,,他喘了口氣,問道:“今天發生了什么 ,那個氣氛看上去……”
“氣氛很古怪對不對,哎呀呀,我也是剛知道,那邊——有人下來視察。”鹿野院平藏指了指城市盡頭依山而建的雄偉建筑,“所以他們一個個的都噤若寒蟬。”
“那邊?”泉京墨很是反應了一會兒,“……你是說,天守閣?”
“內部消息。”鹿野院平藏小聲嘀咕,“將軍好像是培養了繼承人,這次來視察,大概是給人刷臉來的吧。”
“哎?但是將軍大人她不是……”
“長生種是吧?”鹿野院平藏托著下巴,“但是咯,在這個國家,將軍大人的意志,誰會去反駁呢?三個奉行的人,連繼承人從哪里來的都不敢問呢。”
“啊?不是將軍大人的孩子嗎?”
“應該不是吧,親生子的話,就算是保護繼承人也不必偷偷培養到快要成年才露面吧?”
“所以鹿野院前輩也不知道繼承人是誰呀。”
“我只是偵探——推理也是要有足夠證據的,現在對于繼承人,什么信息都沒有呢。”鹿野院平藏笑著說道,“雖然我確實很好奇,也很想留下來看,不過到時候肯定一大片烏泱泱的人,我們會被擠到最后面吧。而且那個氣氛——”
鹿野院平藏很夸張地抖了一下:“我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泉京墨贊同:“確實,既然開始露面的話,也不急于一時。”說著,泉京墨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才說有案件?”
“……額。”
泉京墨冷漠戳穿:“所以其實我們組沒有案件是吧。”
“其實不是我這個組的案件啦,是目暮警官那邊的案子,請我去做參謀來著——”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達了案件地點,泉京墨抬頭,恍惚了一下。
“這里?”
“目暮警官手下的警探也是有些本事的嘛。”鹿野院平藏步履不停,跟目暮警官問好。
“目暮警官,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松田警官剛才應該是解開了爆炸犯的謎題,他急匆匆踏上摩天輪里了——”
泉京墨站在摩天輪廣場,盯著已經轉到半空的第72號吊艙,張了張嘴。
“啊……”
已經……
來不及……
【星核!】
【星核!!】
【星核!!!】
“松田警官?松田警官!喂?!”女警官呼喊的聲音被隔絕在耳后,她手里應該是拿著手機,通話對象是上了摩天輪的松田警官。
鹿野院平藏嗅到一絲危險,他往前走了幾步,準備跟那位名叫佐藤的警官交談,忽然——
“轟!!!!”
“危險!”
“小心!”
第72號吊艙轟然炸裂,金屬碎片四散飛濺,還刮傷了不少警官們——
佐藤警官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訊息里是另一處□□的地點。
后續鹿野院平藏如何通過迅速的推理,在圍觀的人群里找到還拿著遙控器的炸彈犯,又是如何冷靜清晰的讓炸彈犯無所遁形,泉京墨都沒有注意。
他站在原地,一直到負責后勤的警官見他下顎被刮傷,拿了一塊紗布給他敷在傷口上。
“泉君?”
“你,認識松田警官嗎?”巡警遲疑了一下,問道,“您在松田警官調任之前是朋友嗎……啊……抱歉……”
泉京墨按了一下敷在下顎的紗布,聽巡警的話愣了一下,“啊……不是……沒有。”
“我們……應該……是不認識的。”
我們應該是不認識的。
但是……為什么……
*
天守閣內。
雷電將軍跪坐著,低頭詢問著她的“繼承人”。
人偶安安靜靜地,跪坐的姿勢也一模一樣,他的聲音還有點兒沙啞,像是某種機械。
“人偶,你為何會醒來呢?”
“你沒有靈魂,沒有神之心,本應該永遠沉睡下去,你也已經沉睡了幾百年——為什么,一年之前忽然醒來了呢?”
“今天,你去了你一直想要去的地方,是否解開了你的執念?”
人偶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他應該……就在那里。”
第 76 章
【星核!】
【星核!!】
【向我許愿……】【向我許愿吧……】【更強大的力量……】【逆轉一切的力量……】【拯救一切的力量……】【力量……】【奇跡……】【……】
那嘈雜的聲音一直重復催促著泉京墨, 仿佛只要向它許愿,任何不可能達成的奇跡都會實現。
一直以來,泉京墨除了幼時無意識的情況下吸引到了【星核】并向它許愿, 其他時候從來不曾依賴過【星核】的力量, 【星核】偽裝的神之眼有時候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或許偶爾會充當一下樹洞, 聽一聽少年的煩惱。
【向我許愿——】
【星核, 我祈求——】
【啊……深刻的感情……】
【是個麻煩……】
【會是個麻煩……】
【向我許愿……】
朦朦朧朧的,泉京墨并沒有全部聽清。
“我許愿……”
【星核】發出耀眼的光輝。
——
鹿野院平藏剛踏入警視廳大門, 就見泉京墨很熱情地迎上來:“好早啊泉君!”
“說起來,你聽說了嗎……”泉京墨買了個關子, 成功讓大偵探提起了好奇心, 頓了一會兒, 才接著說下去,“關于將軍大人的繼承人……”
坐在車上,鹿野院平藏笑著說道:“倒也沒有這么討厭跟上位者打交道吧。”
“啊哈哈哈……天守閣那些大人, 我們只要在新聞里見一見就好了,現實生活中見面還是饒了我吧!”
“說不定要下跪呢?”
“哈哈哈!”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 一時間車廂里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鹿野院平藏找借口出來, 本來沒想好往哪里去, 正巧接到目暮警官的電話,還沒細聽電話那頭說什么,只聽了個地址,泉京墨已經很自覺的往摩天輪廣場,看路線, 他們出行之前就已經是順路。
“……”鹿野院平藏。
算了, 朋友有點小秘密,這不重要。偵探只需要真相, 不一定需要揭穿。
炸彈犯的丑惡與此行的兇險自然不必多說,鹿野院平藏抓到犯人的過程可以說是順利得出乎意料,在犯人叫囂著“你們怎么會知道另一個爆炸地點!”的背影聲中,第72號吊艙平穩落地,順利拆掉炸彈的松田陣平很是受到了同事們的歡呼,如同凱旋的英雄。
嗯,順便還有佐藤警官的美人恩。
誰讓他一開始準備束手就擒任由炸彈爆炸以獲取另一個炸彈地點的信息呢?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同事表白,佐藤警官看上去很想揍他一頓呢。
泉京墨站在另一邊,只覺得這樣的歡呼聲聽上去朦朦朧朧的。
——不過,這樣就好。
松田陣平一邊笑一邊討饒,叼著的煙搖搖晃晃的,他遠遠看到泉京墨和鹿野院平藏,打著招呼從人群里鉆出來。
“鹿野院警官,這次多謝你。”
“不用謝~”鹿野院平藏笑瞇瞇的。
“關于這個炸彈犯……”
“我聽他的意思,你們之前也有一位警官被他所害……”
——這樣就好。
*
回去之后,鹿野院平藏作為借出去的“外援”,又在他們組里大大出了風頭,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迷弟又多了許多,而且據人事部門的同事說,受鹿野院平藏前輩的影響,今年警視廳的新人又要多一倍呢。
基于稻妻人的偵探情結,確實鹿野院平藏很有一番吸引人的地方。
泉京墨正洗著手,準備給一場糾紛驗傷,同事在一邊閑聊:“泉醫生,你早上不在,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么?早上不是說……天守閣那邊?”泉京墨疑惑,“你們沒有見到‘繼承人’嗎?”
同事擺擺手,悄悄說:“別提了,高層耳提面命,我們工作都停擺了半天,結果天守閣那邊呼啦啦來了一堆人,烏泱泱圍城一團,中間那位下車之后什么都沒看,連門都沒進,你沒看到,上面那些人的臉色……”
“咳咳。”泉京墨瘋狂給對面使眼色。
同事一無所覺,依舊在吐槽:“要我說,大可不必,嗯?泉醫生,你怎么了,眼睛抽筋了?”
“……”唉。
這件事情對于平民百姓泉京墨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他一個法醫組的人,又不打算另走仕途,估計跟天守閣的將軍大人,也就是新聞里能看到講話的關系。
相較之下,明明有些微的社恐,卻依舊被同事熱情邀請參加每一次的迎新會,泉京墨對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讓院長媽媽知道他現在這么受歡迎,一定會非常欣慰他現在不僅同事關系非常融洽,還交到了好朋友。對比以前一直縮在角落自言自語幻想自己有電子寵物的時候,你說是不是,【星核】?
又是一次聚餐,不過這次并不是新職員迎新,鹿野院平藏介紹說,是因為南十字艦隊跟官方達成了深度合作,追捕海上的逃犯,這次好像是抓到了一個警視廳追緝很久的惡性殺人犯,警視廳上下歡呼雀躍。
慶功宴的主角,就是南十字艦隊里唯一的稻妻人,與社奉行推動一手簽訂協議的楓原萬葉。
案子能結案比什么都讓人開心,給楓原萬葉敬酒的人絡繹不絕,不過楓原萬葉推脫自己不勝酒力,喝的一直是度數很淺的清酒。
饒是如此,他臉頰也紅紅的,到鹿野院平藏這桌來的時候,已經看得出來暈暈乎乎。
“鹿野院君,南十字艦隊以后還需要你們多多關照……”
“哎呀呀,楓原君不勝酒力呢。”鹿野院平藏笑著跟他碰了一下杯。“看來得讓死兆星號來接人了,不能讓大功臣就這么醉倒在這兒吧~”
泉京墨更是在同事們的默契下滴酒不沾,桌面上擺的是蘇打水。
他愣了一下,問道:“鹿野院君跟楓原君怎么這么生疏了嗎?”
鹿野院平藏晃了晃酒杯:“怎么?”
“啊,我跟鹿野院君的話,雖然一直很想認識一下,畢竟鹿野院君盛名在外嘛……不過我們也只是普通同事而已……”楓原萬葉大概是喝醉了,不過說的話還是很清楚。
泉京墨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哎?”
*
聚餐結束,喝醉的人三三兩兩的勾著肩往家里走,還有準備續攤的,準備去KTV的,準備去夜店的……
泉京墨站在門口,手里還里拎著打包的夜宵,鹿野院平藏朝他揮手:“泉君,你沒有喝酒,自己回家小心哦。”
“啊,是……”什么嘛,為什么單獨就給我打包夜宵,我看上去就很像是一個吃貨嗎,明明鹿野院自己也——
……哎?
怎么回事……
我們明明應該……明明應該是……
……我們是……普通……同事……吧?
泉京墨側了側腦袋,腰間的【神之眼】微微泛光,他敲了敲腦袋,跟其他同事告別,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稻妻夜晚的霓虹燈光色彩鮮明,現在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明明人群聚集的地方應該會有很多咒靈,但泉京墨從燈光微弱的小巷出來,一個咒靈也沒有見到。循著人群攢動的方向,泉京墨聽著隱約的歌聲,走向了柔和的燈光下,廣場中央的噴泉旁。
“曾經,天上有一個榮光的王國, 那國王派遣第一位王儲,去黑暗之國尋找創世的珍珠, 于是,第一位王儲走上了珍珠的追尋之路……”
青色衣服的歌者緩緩地唱著像是詩歌的曲調,腰間墜著風元素的神之眼,他的面前放著一個同樣顏色的帽子,帽子上點綴著不知名的花朵。
泉京墨聽了半晌。末了,從口袋里掏出幾個硬幣,算是打賞。
“謝謝!謝謝大家!~~”
一曲終了,歌者手法迅速的收起帽子里面的打賞,愉快地帶上了帽子。
他探頭探腦的看了看遠處,像是在躲什么人,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泉京墨略有些可惜地嘆了一聲:“還想問問他叫什么名字呢,不知道會不會再遇見。”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隨著歌者的離開,咒靈又開始緩緩冒頭,雖然只是弱小丑陋的蠅頭們。
廣場的大銀幕上,正播放著最近的熱點新聞。
“今日,天守閣就以南十字艦隊為橋梁的,與璃月的再次合作,引發了業內熱議……璃月發言人表示,合作共贏,是我們……”
鏡頭掃過發言人旁邊的護衛們,在一群整整齊齊的千巖軍里,有一個穿著不太一樣的,矮矮的身影,他表情頗有些苦大仇深,站在千巖軍前方。
鏡頭一掃而過,泉京墨只感嘆了一聲:這小護衛長得還挺好看。
回去的路上路過警視廳,發現居然還有辦公室的燈亮著,仔細分辨了一下不是鹿野院平藏這個組的,泉京墨好奇地摸上樓,想看看是哪位工作狂,這么晚了還在加班。
嗯,手里還有打包的夜宵,正好。
“叩叩叩。”
“請進——泉醫生?”
泉京墨探進去半個頭:“啊,是松田君。”
“泉醫生,上次的事情真的多謝你了!”松田陣平推開桌子上的一大堆亂糟糟的文件,起身迎接。
“上次松田君不是道謝過了嗎,這么晚,松田君還在忙嗎?有沒有吃飯?”泉京墨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真的是給我吃的嗎!”
泉京墨看了一眼,文件全都是爆炸犯的幾次犯罪信息,看來能讓松田陣平這個行動派親力親為做文書工作,估計想弄死炸彈犯的心特別重呢。
“不過你還真不太像是會干這塊的料啊……”泉京墨感嘆了一聲,“佐藤警官沒有來幫忙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互相表白,甜甜蜜蜜了呢。
松田陣平餓狠了,他嘴里咬著一塊炸蝦,蝦尾巴隨著他的話一翹一翹的:“佐藤警官?啊……佐藤警官怎么了嗎?她應該早就下班了吧,今天不是她巡邏,我怎么好意思請她加班呢。”
“哎……?”
“啊……大概,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泉京墨又敲了敲腦袋:“最近有點記性不好,大概是失眠的原因。”
“泉醫生要注意身體……”
回到出租屋那個小小的家里,泉京墨一個人躺在床上,手里舉著【星核】化成的【神之眼】。
【神之眼】對外表現出風元素的青色,隱隱的還有風元素在周圍聚集,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神之眼一模一樣。
“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忘記了什么呢?
*
睡夢中,好像有誰在摸他的頭。
一下一下的,似曾相識。
*
泉哥……
泉哥……
泉京墨……
泉……
京墨……
京墨——
京——墨——!
“he——”
在黑夜中,突然的響聲讓泉京墨從睡夢中驚醒。窗外樹葉里散落下的光線讓泉京墨一陣陣暈眩,讓他有一種明明是睡了一覺,但感覺十分疲憊的虛脫感,他迷迷糊糊的,眼前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那面容完美,靡顏膩理,不像常人。
泉京墨伸出手,摸上那張臉,口齒不清道:“院長媽媽,我好像一見鐘情了……”
被摸著臉的人如釋重負,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泉京墨瞪大眼睛。
“啊,他親我了——”
“那……那是不是該負責啊,什么時候結婚,孩子叫什么比較好……”
泉京墨嘿嘿笑了一下,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做這么美的夢呢,就是不太好意思。
他剛想側一下腦袋繼續睡,法醫的職業習慣告訴他,周圍卻浮現著層層疊疊的血腥氣。
夢中的少年重重的壓在他身上,血腥味籠罩著他。
“……終于醒了,你這個笨蛋。”
“求婚……給我重新來啊……”
第 77 章
開拓者一行人正表情嚴肅地圍著泉京墨所在的位置, 開拓者已經擺出了防御姿勢。
原因無他,那風元素纏繞的人已經漸漸結成了一個“風繭”,即將要看不清里面人的樣子。
溫迪更是捂住鼻子:“我感覺……‘風’已經快要徹底不受控制了……”
根據開拓者一行人為數不多的對抗【星核】的經驗, 到了這個地步, 宿主已經離被徹底侵蝕不遠, 恐怕很快就要有一場惡戰。
他們正嚴陣以待的時候, 隔壁屋先一步傳來“轟——”的一聲。
“溫迪,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流浪者一腳踏破已經搖搖欲墜的房門, 看著眾人圍成一圈,皺眉問道, “你們怎么了?”
溫迪和旅行者皆是一驚, 他們可是太清楚流浪者的脾性了, 感覺接下來要有大亂子。
流浪者神色莫名的撥開眾人,便看到“風繭”中央若隱若現的泉京墨。
“!”
“阿帽,你別沖動!”旅行者看流浪者的動作, 正是一副準備不管不顧沖過去蠻干的樣子,“我已經試過了, 不能直接觸碰——”
旅行者到了這個世界之后, 已經很少再動用武器, 他剛才嘗試用元素力召喚的單手劍剖開“風繭”,不僅是武器被瞬間解離,連握劍的手都被了烈風割開,收到驚擾的風元素從“風繭”向外攻擊,若不是旅行者戰斗經驗豐富, 此番退得快, 就僅僅不是臉上、身上被割開幾道痕的后果了。
“你難道忘了,我非凡胎?”
而且……這雙手……
流浪者淺淺吸了一口氣, 他一雙手猛地深入“風繭”之中,霎時間,不受控制的風元素化作道道風刃,朝流浪者不停襲擊而去。
“唔!”
啊……
真是,這種疼痛,有種奇特的熟悉感。
“你碰到他了——”旅行者聲音小心翼翼。
“還沒有,還差一點……”
“風繭”劇烈地震蕩起來,形狀都有點不穩定,看樣子略有潰敗的跡象,所有人都是一喜。
“不過如此。”流浪者冷哼一聲,雖然手上傷口深可見骨,但他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點點將“風繭”的裂口撕開——
泉京墨此時閉著眼睛,但表情不再是沉睡的樣子,他露出掙扎的神情,看樣子下一秒就要醒來。
“我們……”
“我們以前……是不是……”
“在哪里見過……”
流浪者隱約聽到這些自言自語,不過此刻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問話,此刻也僅僅是再靠近了一點,想要聽清楚一些。
“——”
忽然,泉京墨睜開眼睛,奇特的青色紋路布滿他的瞳孔和雙手,他抬起手,一把按住流浪者的頭部。
他面無表情的開口,那聲音明明是泉京墨本人,響在流浪者耳中卻是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
那聲音說道:“你真是個大麻煩。”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風繭”猛地張大,如同深淵獠牙一般將流浪者整個吞入——
“你們都是個麻煩——深刻的感情——會是個麻煩——”
“許愿吧……”
“快向我許愿……”
“風繭”帶著不可抵擋之勢,猛地合上,將眾人逼退數米——
“糟了!”楊叔一聲低嚇,手中召喚出“伊甸之星”,攻擊姿態已然擺出。
最先出手的還是旅行者一行人,只不過數道風刃打過去,全然是被“抵消”、“吸收”,竟然是完全無效!
“可惡,元素力既不受我控制,也出現了異常的攻擊力,我們的攻擊全都被——”
楊叔手指緊緊捏著“伊甸之星”,“黑洞”已經隱隱顯出。
【星核】。
流浪者大概了解了他們一直在討論的東西,就是這個將他拖入“夢境”的玩意兒,【星核】構筑了一個它自身存在合理的世界,又在這個世界里將泉京墨從前的羈絆一一斬斷,不過它一開始動手很小,泉京墨還是與鹿野院平藏成為了朋友,通過了鹿野院平藏,結識了楓原萬葉……
他勉強控制了人偶的軀體,但僅僅是讓這個軀體“能動”而已。
流浪者一邊在腦子里大聲吐槽(委婉表達)當初的自己,一邊又覺得【星核】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經能明顯感覺到【星核】這個夢境的松動。
通過他的不斷努力,人偶的殼子總算是開始行動,首先可以先想辦法與泉京墨匯合……
對,先去警視廳與京墨匯合,讓他意識到這是個夢境,只要能醒過來的話,【星核】根本不是威脅。
于是,人偶作為“雷電將軍”的繼承人,浩浩蕩蕩的往警視廳去了,美其名曰“視察”。
——
——鐺——
——【我許愿……】——
人偶睜開眼睛。
……咦?
……我今天……
要干什么來著……?
我要……
去哪里來著?
人偶的關節是奇特的球形,他站起來顫顫巍巍,好像很久沒有控制這樣一具不太協調的身體,只不過他的印象中,他明明應該已經……
應該……
人偶赤著腳,身上穿著淺紫色的內衫,白色的外衣有些凌亂,他拿下頭紗,藍紫色的瞳孔望著窗外,這一切帶著很遙遠的熟悉感。
推開門,落滿紅色楓葉的庭院空無一人,好像已經很久無人踏足。人偶赤著腳踩上去,楓葉的觸感很陌生,鋪了一層的楓葉,既不柔軟,也不會刺痛,換句話說,好像什么知覺也沒有。
他張開了布滿球形關節的手。
他忽然意識到——
他好像不是人類,是個人偶。
人偶徒步走了很久才被人發現,天守閣實在是太大了,人偶沉睡的地方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饒是如此,他在被人發現的第一時間,“雷電將軍”便有了指令。
人偶與這個從大體上來說可以稱之為“母親”的人面對面坐著,聽她講述這具“人偶軀體”的由來,還有對他意外醒來表示出來的疑惑。
正常來說,他應該會有一些傷心……?
大概是因為他只是一具沒有“心”的人偶吧,他并不感覺傷心,對“雷電將軍”的關心也不感覺到喜悅,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像夢一樣。
即便他從今天開始就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偶了,但他依然赤著腳在天守閣徒步走過了一圈,侍從們也不敢有任何異議。
第二天,他依舊什么都沒有做,不過他沒有管那群侍從,從楓樹枝丫爬上了最高的建筑物,從天守閣最高處往下望。
米花町的方向燈火輝煌,是稻妻這個國家最繁華的都市,人偶很迷茫。
他好像要去那里。
但是不知道去那里有什么事。
他只是一具剛剛醒來的人偶,他誰也不認識,出了天守閣,任何人也不是認識他。
為什么會想要去米花町呢?
晚餐的時候,雖然身為人偶的他暫時不需要進食,侍從依然將他帶到“雷電將軍”的議事殿旁邊。
人偶乖巧地坐在偏殿的桌前,大概是知道議事需要很久,侍從們準備的都是涼了也比較美味的食物。
雷電將軍的聲音與天領奉行的九條家主的聲音隱約傳來。
“……摩天輪廣場的炸彈事件……”
“是,萬幸沒有人員傷亡。”
“……是,警視廳那邊也已經……”
“今后……”
人偶看著桌子上涼掉的食物,一條烤魚的尾巴因為焦脆有點卷曲,他伸出手,想要將它按下去。
“……”手指有點不聽使喚呢。
人偶略有些疑惑,接著他攏了攏衣服,覺得有點冷。
奇怪……?
他應該不知道疼痛,也感覺不到寒冷才對啊?
陷入自己的思緒之后,人偶連“雷電將軍”什么時候談完事情,坐到他對面都不知道。
人偶起身行禮,“雷電將軍”則開始給他將許多他還聽不太懂的政務信息。
周而復始。
每天的生活好像例行公事,人偶覺得“雷電將軍”一直想要將他帶入政務處理的行為很急切,在他對其他事物都不甚清楚的情況下,高密度的讓他接觸政務。
“身為繼承人……”
“什么?”
話題不知道怎么就進行到繼承人的地方,人偶堪堪回神,他發現好像忘記了剛剛在想的一些事情。
……奇怪。
整件事情都那么的奇怪。
他醒過來之后一直在天守閣行動,但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奇怪,既熟悉,又陌生。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將要去追尋【永恒】……”雷電將軍繼續說道。
人偶忽然打斷她的話:“我想要【神之心】。”
雷電將軍沒有不悅,她疑惑:“你已經用自己的力量醒來,將要擁有自己的力量,【神之心】對你來說并不是必要的。”
“你去追求你想要的【永恒】,作為交換,給我【神之心】。”
人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要【神之心】,他甚至不知道【神之心】是什么東西,但是他剛剛想的事情很快就會忘記,如果不盡快說出口,馬上他又會變回渾渾噩噩的樣子。
他覺得【神之心】或許能做到什么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以為【神之心】這樣一個跟【神】沾邊的東西會比較難得到,沒想到的第二天,“雷電將軍”就將【神之心】交給了他。
像是國際象棋的棋子。
人偶舉著【神之心】,透過它看向月光。
侍從們夸贊著繼承人的耀眼奪目,能獲得【神之心】的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登神了。
人偶勉強控制著手指。
——“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是誰在說話?
人偶側耳傾聽,聲音斷斷續續。
“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好耳熟的聲音啊。
忽然,整座天守閣都輕微晃動了一番,連天空的星辰都開始變得模糊。
侍從們毫無反應,也壓根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他們依然恭維地圍在他身邊。
仿佛是設定好的低級程序。
——原來……
是這樣——
他忽然狠狠用力,將所有力氣灌注上去,【神之心】發出令人頭暈目眩的聲音。
“……原來如此。”
“——【星核】!”
流浪者將【神之心】一把捏碎!
明亮的【星核】從碎片中析出,金黃色的看著十分耀眼,如果不是流浪者終于想起了一切,恐怕還要被騙許久。
“看來,你也認為【神之心】是這個夢境里最為安全的東西是不是?”
“稻妻戰斗力最強的神明所擁有的【神之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毀滅,相反,泉京墨作為人類就脆弱多了……”
【星核】并不是智慧生命。
它的一切行為都是本能。
“抓住你了。”
——夢境轟然碎裂。
第 78 章
流浪者難得一見的奇觀。
他一直自詡是非人之軀, 力氣又大,打起架來一直是自己天下無敵的架勢,即便是受傷, 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不過——
“來, 笑一個!”溫迪拿著手機舉在身前。
流浪者送給他一個可以掛在門口避邪的笑容。
“哎呀呀, 這是不是就叫‘此一時彼一時’……”鹿野院平藏托著下巴笑嘻嘻。
流浪者咬牙切齒:“你們是不是想死……”
“你打我呀, 你打我呀!”溫迪蹦蹦跳跳,圍著流浪者轉圈, 表情非常欠揍——如果不是流浪者現在實在動不了的話。
鹿野院平藏發出十分感興趣的“嘖嘖”聲:“哎呀呀,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流浪者——
雙手包的跟粽子似的, 被按在輪椅上, 腰間還箍著一圈束縛帶, 導致他現在只能跟個青蛙一樣往前蹦。
“噗。”
端著湯羹進來的泉京墨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流浪者頓時不動了。他背對著房門,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子刮向溫迪和鹿野院平藏,滿眼里寫的都是:還不快滾。
溫迪和鹿野院露出了然的笑容:我們懂, 我們懂~
賤賤的表情讓人想要打一拳上去。
兩個人互相招呼著從泉京墨旁邊擠出去:“你們忙,我們先走了~”
“也沒人請你們來。”流浪者繼續咬牙切齒, 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
泉京墨假裝沒聽到他們之間的電閃雷鳴, 整了整表情, 將湯羹放到餐桌上。
“……你徹底恢復記憶了沒有?”流浪者還是有些遲疑,還是忍不住問。
泉京墨渾身一抖,連著耳朵尖都紅了,他嚅囁道:“……也不算……吧。”
流浪者聲音立刻略大了些:“嗯?!”
“恢復了!恢復了!”
“你抖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流浪者一揚腦袋, 點著餐桌的方向, “推我去喝湯。”
“哦……”
泉京墨低著頭將流浪者推過去:“那個,喝湯……”
流浪者老神在在地往輪椅上一靠:“我手動不了, 你喂我。”
“哎?”泉京墨聽此言,更是連脖子都紅了。“你……我……我喂……我喂……喂你?”
流浪者欣賞這難見的風景,整個人頗為閑適:“當然要喂的,畢竟為夫現在手腳不便,照顧我是你的義務,你說是不是,孩子他娘?”
“啊啊啊啊啊啊!!!!”
你別說啦!!!!
泉京墨著急忙慌地舀起一勺湯,也不管燙不燙了,只想快堵住這家伙的嘴!
啊啊啊!
自己為什么在剛清醒的時候,被這個家伙的美貌所迷,說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呀!
什么負責啊,求婚啊,孩子啊……
為什么不干脆讓他真的失憶就好了,為什么在他已經跟阿帽“互訴衷腸”、“暢想未來”、“對殘疾愛人不離不棄自我感動”、“我們以后會有一個孩子”——如此這般之后,他慢慢想起了現實生活中的一切……
不怪他,畢竟泉京墨是切切實實在夢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每一天都是真實的,與現實等同的時間。
只不過隨著夢醒,夢里的記憶在慢慢消退,他也想起了許多——
要死要死要死。
泉京墨低著頭,一勺一勺的喂湯,有幾勺都差點兒戳到流浪者的眼睛,但流浪者毫不在意,頗為享受,就著泉京墨遞過來的亂七八糟的湯勺,仿佛喝得是什么瓊漿玉液——其實只不過是魚湯而已。
“哎呦,哎呦呦,看看我們不可一世的阿帽君,現在是何等的柔情似水……”鹿野院平藏。
“人家現在有家庭了,跟我們孤家寡人不一樣咯。”溫迪。
“用臉騙人家意識不清的人,嘖嘖嘖。”空。
“我要拍下來給其他好友看……”楓原萬葉。
“確實難得一見。”魈。
——“你們為什么還不滾——”
門口摞著一列腦袋,鹿野院平藏和溫迪不但沒有滾,人數還變多了呢。
“你們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不管流浪者再怎么哄再怎么騙,泉京墨說什么就是不肯再親手喂了,流浪者再說,泉京墨就舉手要擰他的腿。
“我們沒事呀~”
“沒事干就去練舞。”
“說到這個。”溫迪滿臉遺憾地握住雙手,面色憂愁,“因為阿帽君要結婚的關系,【風神護佑】馬上就要解散了。”
“我們以后再也不用練舞啦!”
“哎?”泉京墨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再受到打擊,灰白一片,“是,是因為我?!我們暴露了嗎?”
“咳咳。”溫迪見被誤會了,趕忙解釋,“不是,事情是這樣。”
“接下的事情,就由我們專業人士來解釋吧~”三月七舉著照相機,里面已經拍了許多這個世界的照片,“滿載而歸~”
大廳內,旅行者一行和星穹列車一行,坐成一個圈,作議事狀。
【星核】那外觀上金燦燦的晶體被簡單放在中央的桌子上,旁邊還有日常放在桌上的水果和茶。
“這個……【星核】就這么放著沒關系嗎?”旅行者問。
楊叔:“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了,暫時不會再有什么情況,接下來星穹列車會將【星核】進行封印。”
“那我們是……”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們要考慮清楚。”楊叔指了指天空的方向,“情況如你們所見的那樣,地球和提瓦特因為【星核】的影響,開始融合——這種融合并不是完美的,他們之間存在互相侵蝕的情況,我想,你們也不愿意自己的故鄉,從此變得面目全非吧——所以我們要在情況變得更麻煩之前,將兩個世界分開。”
“這是自然的。”
泉京墨眨了眨眼睛:“雖然……這件事是因為我,但是能解決就好。”
“倒也不必將原因歸咎自身,終究還是【星核】的問題,能擺脫【星核】的影響,在躍遷了好幾個世界的我們看來,是十分難得的。”楊叔又寬慰了一番泉京墨,平靜柔和的聲音讓泉京墨冷靜下來,“接下來,我說的是兩個世界分開之后的事情。”
“那個……”溫迪舉起手,“我有個問題想問……兩個世界分開的話,會有什么后遺癥嗎,比如提瓦特那邊,連七神都出現在這里了,他們肯定不會有那么好糊弄吧。”
“啊……”楊叔也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作為被動遷移融合的世界,提瓦特的時間應該會回溯到第一次有人被召喚之前吧……”
“………………”
流浪者:“啊?”
“……哎?”
第 79 章
星光鋪成銀色的軌道, 連接上不止通往何方的星穹。
神秘感與科技感并存的列車臥在其上,緊接著燈光亮起,是列車即將啟動的聲音。
人群與他依依不舍地道別, 伴隨著列車啟動帶起的煙霧, 如同一場未知旅行的起點。
“你——”
“你要不要——跟我——”
“——”滴滴滴滴——!
“啊!”
泉京墨恍惚地睜開眼,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透進來, 他長嘆一口氣,伸出一只手蓋在眼睛上擋住陽光:“是夢啊……”
夢到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難道是因為被什么不知名的咒靈影響了?
“果然不應該圖便宜租鬼屋的嗎……”一邊刷牙,泉京墨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雖然租金便宜, 離工作地點也近, 但自從前兩天搬到這里總是做這個夢, 雖說請了幾天假,但夢醒之后恍惚得很,實在是遭不住。
只需坐過三站路, 便能到工作地點。
“為了圖方便租的地方,結果還不如之前的地方睡得足。”泉京墨打著哈欠, 一手掛著公交車的扶手, 隨著巴士前進晃晃悠悠的。
以至于他第一次被咸豬手摸到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或者是自己晃著碰到。
大概是看他沒有反應,那只手更是大膽起來——
“喂,我說——”
“這位先生——”
泉京墨忍無可忍的聲音與另一個年輕的聲線重合,他們不約而同的捏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對視一眼。
“嗷嗷嗷嗷嗷!”
大概是手上力氣沒收住, 剛準備說話的兩人便被咸豬手的主人哀嚎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不出聲還好, 泉京墨“惡狠狠”一笑,在對面幫忙的青年人愣住的時間, 迅速將人按在地上一頓暴揍,若不是巴士地方不夠,用滿地亂爬不足以形容。
剛準備幫忙的松田陣平:“……”這說不好是幫誰呢。
見到巡警的變態男高舉雙手,嗷嗷叫著要救命,不,自首。
因為工作性質,加上對方的自首情節,事情倒是結束的很容易,巡警也沒有多詢問,連對方被打成豬頭的臉也視而不見。
浪費了一小時的時間,才姍姍來遲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早上好,泉醫生!”
“早上好。”
“泉醫生今天來晚了點兒呢,真少見啊。”
“別提了。”泉京墨換上白色的外套,并不是很想提因為這一副看上去弱雞的面孔被色狼騷擾的事情,“沒有發生什么案件吧?”
同事遞過來一杯咖啡:“泉醫生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案件是沒有 ,不過目暮警官說等下開會。”
“唔,謝了。”接過咖啡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的甜味充斥口腔,很好,是令人安心的口味,“前兩天的那個死狀奇特的案件……”
“那個案件啊。”周圍人七嘴八舌的。好不容易讓泉京墨拼湊出現在的情況。
泉京墨算是知道了,那個案件又被“那個地方”接手了。
真是,好歹尊重一下辛苦出現場的警官們呀。
沒有案件的時候一般不開會,這是警視廳的常態,更別說這種集體會議,各個小組平常出沒在各大現場,即使是開大會也不一定遇得到人。
這都跟泉京墨一個法醫關系不大,無他,有需要的時候,他跟每個小組出現場。
目暮警官領著一個高高帥帥的警官走進來,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我來介紹一下。”目暮警官伸手,“這位呢,就是從今天起,被分配到我們搜查一課暴力犯罪組跟大家做同事的松田陣平。”
“他一直到去年為止,都在警備部機動小組工作,這算是蠻特別的~”目暮警官笑瞇瞇的調侃。
“您說的我好像是從鄉下到城里來念書的轉學生一樣……”松田陣平笑著回應。“您要是不讓我自我介紹,哪還有什么意思。”
“其實到這里也不是出于我的自愿——我也是無可奈何才調過來的。”
這話說得拽拽的,泉京墨這才有心思抬頭看看這位“轉學生”,墨鏡下那張熟悉的臉讓泉京墨“啊”了一聲。
“啊——!”
“哦,是你。”松田陣平沒想到再次見面來的這么快,“原來是警視廳的前輩,怪不得在巴士上——”
“你你你,你別說了!”
“哦~”
目暮警官也沒想到松田對這次強制調崗這么有意見,還當眾說出了口,眼看場面變得很難以收場,正好泉京墨說話,他順著便道:“泉君,你認識松田君嗎?”
“倒也不算是……額,認識,我們認識。”對著目暮警官期待的眼神,泉京墨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真是太巧了!既然如此,你就負責帶他認識認識環境吧!”
泉京墨黑線:“目暮警官,我可是法醫……”
目暮警官掩耳盜鈴地湊過來說:“因為以前發生了一些事情,上級才會直接把他交給我來照顧的。泉君你現場參加的多,你費點精神照顧他一下,后面我會拜托佐藤警官的!”
佐藤警官:“……謝謝,我聽到了。”
目暮警官您一副把大麻煩甩出來的樣子呢……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跟在泉京墨后面。
“沒想到泉君瘦瘦弱弱的,打起人來倒是厲害的很嘛。”松田陣平湊上來,笑瞇瞇道。
泉京墨:“早上的事情可以拜托松田君保密一下嗎……”
“也不是不可以~”
本來松田陣平要從巡警做起,不過目暮警官的一個騷操作直接讓他變成了泉京墨的拎包小弟——如果包里不是裝的各種化學制劑和刀子剪子之類的“拆卸工具”的話。
兩個人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沒辦法,松田陣平實在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家伙,而且心里藏著事情,男人就是要有點秘密才迷人~
“說起來,陣平你上次跟佐藤警官去辦案之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啊……”松田陣平坐在副駕駛,戴著墨鏡,“唔……怎么說,算是被上了一課吧……”
難怪你們現在的關系親近了不少,看樣子,松田君是春心萌動了吧~
泉京墨開著車,一路開進了深山老林。
松田陣平好似瞇了一會兒,睡醒發現車還在開,他將墨鏡拉下來一點兒:“你這是給我拉哪里來了,你是要把我殺人拋尸嗎~”
“我殺人拋尸還需要自己開車?”泉京墨斜了他一眼,“我相信自己作為法醫的專業知識。保準你最后連一根骨頭渣渣都不剩下,福爾摩斯在世也不能查出你的死因。”
“哦喲,我好怕怕~”
松田陣平假裝拍拍胸口:“說真的,這是哪兒?還是米花町嗎?”
“不是,算大阪了吧……這次是來幫忙。”
汽車一路開進了樹林深處,靠近涯邊,佇立著一處荒廢的豪宅。
荒宅前已經有許多警察在忙碌,指揮的是大阪府警察本部的刑事部長,遠山銀司郎警視長。
泉京墨停好車,遠山銀司郎警視長倒是對來幫忙的泉醫生很熱情,不過他沒有對案情多說什么。
“若不是因為這次兇案的尸體實在太多,我們也不會麻煩泉君。”
“是!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哈哈哈,泉君的能力我們大阪也有所耳聞,所以這次才會厚臉皮請你來幫忙……”
互相恭維了幾句,泉京墨便帶著松田陣平進入了現場——那處因為地動,發掘出多具尸體的荒廢豪宅。
踏進去的一瞬間,泉京墨似有所感,他看向走廊盡頭的玻璃花房。
“怎么了,京墨?”
“唔……好像……啊,沒什么,我們開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