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國二·學(xué)園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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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xué)的時候參加過團體的合唱, 舞臺劇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反串男主。
白哉禮彌接過劇本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想要退縮。
但在赤司征十郎的視線里還是接過了劇本。
比想象中的輕很多。
“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所以精簡了劇本。”赤司征十郎貼心地解釋道。
這種自己沒有問出來, 就已經(jīng)得到答案的次數(shù)太多。
讓白哉禮彌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么讀心術(shù)。
一聲帶著笑意的輕輕嘆息。
那雙玫瑰色的眼中笑意更甚些, 無奈的神情像是知曉了自己不著調(diào)猜測后的包容。
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開些視線。
“誒?小青峰的臺詞也太多了吧。”黃瀨涼太快速翻看,帶著小情緒抱怨道。
“畢竟是‘女主’。”
翻看劇本的青峰大輝表情有瞬間的扭曲。
“哈哈哈哈哈好怪。”黃瀨涼太探頭去看綠間真太郎手中的劇本。
“你干嘛?”
“小綠間不喜歡說話, 不如把臺詞分給我吧。”黃瀨涼太露出貼心的笑。
綠間真太郎壓低的眉頭有些疑惑,像是在打量某種新品種:“呆一邊去。”
“誒——”
“后天話劇社就會來幫忙排練, 屆時大家需要將各自的臺詞盡量背下。”赤司征十郎的聲音不大, 卻能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里。
“后天?”青峰大輝眉頭一跳, 手上不由快速翻看起劇本, “這么多?后天?”
“那要不把小青峰的臺詞——”
黃瀨涼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把灰姑娘設(shè)置成啞巴, 會更方便吧。”紫原敦慢悠悠地一頁一頁翻動, “你覺得呢?青仔。”
“……”
桃井五月的笑有些壓不住, 清了清嗓子:“我會幫他背臺詞的。”
“那就麻煩桃井了。”赤司征十郎點頭,看向白哉禮彌,“你的臺詞呢?”
“嗯?我的還好。”
赤司征十郎應(yīng)了一聲。
聽著似乎頗為可惜。
“我真的沒有加臺詞的可能了嗎?”
“那你要演灰姑娘嗎?”
“也不是不行。”黃瀨涼太的雙眼含著期待, 越發(fā)閃亮。
青峰大輝莫名有些緊張。
臺詞多的確是很麻煩,舞臺劇本來也麻煩。
但是就這么將女主位置讓出去,又感到有些不甘心。
青峰大輝悄悄瞥了眼白哉禮彌。
對方正認(rèn)真讀著手中的劇本。
“黃瀨君的話,可能會變成話癆姑娘吧。”黑子哲也開口道, “看著讓人感到生氣, 不會覺得這個角色有多可憐。”
“誒?小黑子已經(jīng)進入后媽角色里了嗎?”黃瀨涼太將聲音放軟,有些可憐巴巴的, “可是我很陽光積極向上, 和這個角色不謀而合吧。”
“青峰呢?”赤司征十郎轉(zhuǎn)頭看向青峰大輝。
“嗯?”
“你覺得呢?”
突然的點名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青峰大輝的身上。
“算了吧, 角色都分配好了。”青峰大輝有些無所謂地擺擺手,說出來的話卻是拒絕。
赤司征十郎看著青峰大輝,微微揚了點眉毛。
“那后天開始是不用訓(xùn)練的意思吧?”紫原敦開口時打了個哈欠。
“主角排練的時候比較多,配角還沒有到的時候,會做體能訓(xùn)練。”赤司征十郎的聲音里有些帶笑,看向紫原敦時笑得更明顯一些,“同時,還要增加晨訓(xùn)。”
讓人懷疑對方是否是刻意這么說的。
“啊……”紫原敦的臉上露出失望。
“那么各位,好好背臺詞,期待你們后天的表現(xiàn)。”
……
話劇社本身在學(xué)園祭上也有節(jié)目,但跟自己的節(jié)目相比,籃球部的反串節(jié)目更有意思。
主力成員幾乎全員出動。
畢竟,這也許是三年僅此一次的機會。
“你好,我是話劇社社長,四宮伊織。”
來人披著一頭烏黑的發(fā),眼睛似乎是暗紅色,但鼻子上的痣淡化了眉眼的攻擊性。
四宮伊織向白哉禮彌伸出手。
動作弧度剛剛好,輕易就讓人意識到對方出生于一個從小便注重禮儀的家族。
白哉禮彌與對方握手,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赤司征十郎。
最開始的打招呼,不應(yīng)該先是兩位部長間嗎?
四宮伊織收回手,看向赤司征十郎:“請多多指教了,赤司。”
只是轉(zhuǎn)眼間,那種由里而外的克制親近就變成了不咸不淡的禮貌。
赤司征十郎嘴角的笑意不變:“麻煩你們了。”
兩人似乎相識已久。
四宮。
白哉禮彌后知后覺地意識過來,聽爸爸在提及赤司家的時候,好像也聽過這個姓氏。
“現(xiàn)在開始?”
“好。”
四宮伊織看向教室里的其他人,朝前一步略微抬高聲音:“既然是排舞臺劇,還請大家多多配合我們。”
專門借來的教室本來還算寬敞,但多了這些牛高馬大的家伙后,空間有些局促。
特別是已經(jīng)找地方坐下的那位紫原敦。
“先進行讀稿,大家配合著過一遍,熟悉彼此對話和接話的時機,不需要完全脫稿,但是要帶上情緒。”
劇本被簡化到三幕。
念臺詞的情緒并不是那么簡單能夠把握,但站在一旁看著的話劇社并沒有叫停,只是靜靜地聽著。
這也讓籃球部眾人適應(yīng)后順利完成了第一輪的讀稿。
眼巴巴地看著戲劇社眾人,等待對方的評價。
“大概知道了。”四宮伊織點頭,抬手招了一下。
像是打響發(fā)令槍。
原本站在后面的戲劇社眾人動了起來,各自走向籃球部的部員。
“接下來會進行一些一對一、二對一的指導(dǎo),還請大家配合。”
白哉禮彌拿著劇本,看著旁邊的人紛紛獲得“指導(dǎo)老師”,疑惑地看向四宮伊織。
四宮伊織向白哉禮彌點了下頭。
“?!”
“四宮社長的演技很厲害,特別是反串角色。”一旁的人恰到好處的補充道,“所以王子這個角色由四宮社長進行指導(dǎo)。”
說話間,眼睛不由快速眨了兩下。
“要不,讓赤司演王子好了。”白哉禮彌再次在心里打響了退堂鼓。
“這可是反串舞臺劇,別擔(dān)心,白哉桑一定可以的!”
“嗯……”
四宮伊織的指導(dǎo)很認(rèn)真,相處間很容易就讓人感到舒適。
對方極具耐心又很是友好。
讓白哉禮彌不由地努力想要表現(xiàn)得優(yōu)秀一些,不讓對方的努力白費。
可是這樣的努力,在面對女主角時功虧一簣。
“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美麗的人。”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青峰大輝,“星辰不及你的眼眸,玫瑰不及你的面龐——”
青峰大輝的表情在瞬間有些扭曲,很快又繃住。
“噗嗤。”黃瀨涼太快速低下頭。
“……”白哉禮彌穩(wěn)住情緒,快速將剩下兩句“最美黑珍珠”的感慨帶過,“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噢,當(dāng)然——”華麗又有些浮夸的腔調(diào)。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瀨!”青峰大輝咬牙切齒地轉(zhuǎn)頭看向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的黃瀨涼太。
“啊,抱歉,哈哈哈哈對不起。”黃瀨涼太抹了下眼尾,“只是聽見小青峰發(fā)出掐住嗓子的聲音,真是太奇怪了哈哈哈哈哈。”
開懷的笑像是某種引線,讓教室里的其他原本屏住的人也跟著竊笑起來。
青峰大輝轉(zhuǎn)回頭,卻難以忽視站在白哉禮彌后面的,從作為“仙女教母”下場后就一直盯著自己保持圓弧笑臉的紫原敦。
“嘿嘿。”
“……”
“這樣有些不妙啊,社長。”
“沒事。”四宮伊織抱著手,視線落在白哉禮彌身上微微瞇些眼,“籃球部本來就是玩玩的興致,劇情也很簡單,他們能夠相互接得上臺詞就行。”
“比起這個,王子的衣服再加點細(xì)節(jié)吧。”
“是高馬尾比較好看還是低馬尾呢?要不找個時間試試妝?”
“唔,社長?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作為粉絲團的第一條要義就是不能打擾到本人的生活。
“試妝是正常流程,沒事。”
“那其他角色要試嗎?”
“裝造是節(jié)目的一個賣點。”四宮伊織瞥向站在一側(cè)的赤司征十郎,“保持新鮮感能夠讓所有人都好好享受這次活動。”
“更重要的是,要讓禮——白哉能夠玩得開心。”
“這么明顯真的可以嗎?”
“不然為什么答應(yīng)來幫忙?”四宮伊織略微挑了下眉。
提問的人很快就自我說服:“那桃井桑要一起嗎?”
“都一起。”
男生們的服裝有些復(fù)雜,在保證合身的情況下,只有登臺的時候才會穿出來。
同樣也算是保留著神秘感。
女生們的服裝修改起來方便,可以先試后根據(jù)形象再做調(diào)整。
白哉禮彌只當(dāng)是戲劇部的一些特別安排。
向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打探兩句,都沒有得到什么特別回復(fù)。
“大概是戲劇社的流程?不過她們更專業(yè),應(yīng)該沒事吧。”桃井五月笑著安撫,“沒事的,大家都把臺詞背熟了,實在不行就當(dāng)是詩朗誦表演。”
“嗯……?”
眾人在“緊鑼密鼓”的排練中,迎來了學(xué)園祭。
班級活動是鬼屋。
說是鬼屋。
從投票將黃瀨涼太選做吸血鬼的那刻起,似乎和鬼屋主題的本質(zhì)偏離,還好其他的鬼拉回來了一些。
“可惡,原本想要白哉醬也——”
“噓。”
紫原敦側(cè)頭朝著出聲的方向看去。
“紫原。”
“嗯?”
“你這是什么鬼?”
“不知道。”紫原敦收回視線。
身上披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黑布,不規(guī)則地潑灑著鮮艷的紅色顏料。
但又在黑布上顯得并不分明。
“大概只是想要用紫原君的身高嚇人吧。”黑子哲也手上拿著一頂黑長的假發(fā),帶著明顯的塑料感,“還有那個惡鬼的面具。”
“面具?”白哉禮彌抬頭,才發(fā)現(xiàn)紫原敦的頭上搭著一個松松垮垮的面具。
身高和站位的原因,不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
“不好看。”紫原敦的臉上透著拒絕,“不想給白仔看。”
“好吧。”
“你們在這里啊。”黃瀨涼太抬手,讓自己的披風(fēng)跟隨著腳步招展開,“怎么樣?帥吧。”
“屁股露出來了。”紫原敦看著黃瀨涼太,臉上不滿的神色更多。
“什么?”黃瀨涼太下意識朝后看了眼。
“我想紫原君說的是,孔雀開屏。”
“我只是揚起來,又沒有翹起來。”黃瀨涼太再次手動將披風(fēng)拋起。
動作間吹來一陣風(fēng)。
帶著有股樹木的味道,加上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香草。
聞著會讓人想到山野的風(fēng)。
“不錯吧。”黃瀨涼太笑得燦爛。
“太陽光了,和吸血鬼不是很搭。”黑子哲也點評道。
“誒?”
“黑仔說得對。”
“誒?!”黃瀨涼太睜大些眼,“小白哉覺得呢?”
“這樣很帥吧?”
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白哉禮彌感覺到教室里也有視線向自己看來。
像是都在等待著自己開口。
白哉禮彌下意識朝著黑子哲也求助。
“捏爆你哦。”
聲音從面具里傳出有些發(fā)悶,將低沉下來的聲線混得更如同惡魔低語。
像是受驚的魚群,投來的視線迅速移開。
白哉禮彌看去。
紫原敦又將面具掀開搭在一側(cè),懶洋洋地問道:“白仔上午有什么安排嗎?”
“要去發(fā)傳單,然后去戲劇社做最后的準(zhǔn)備。”
瞠目的鬼面具,在想到后面是一張總沒有什么精神的臉便失去了威懾力。
還有些反差的好笑。
“傳單啊……”黃瀨涼太摸著下巴思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們應(yīng)該能吸引很多人過來的。”
“不了吧。”
“黃瀨君還是留在這里吧。”
黃瀨涼太睜大眼,頗為意外地眨眨:“為什么?讓別人以為我們是友好類型的鬼屋,然后再狠狠嚇到,不是更有意思嗎?”
“友好型?”
黃瀨涼太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我覺得我還挺帥的。”
“黃瀨君只需要站門口就行。”
“可是我也想和小白哉去玩玩。”似乎是為了請求,放軟的聲音讓本就俊俏的臉在吸血鬼的白色面色下,更多了分脆弱。
是很受歡迎的吸血鬼類型。
“白仔幫我?guī)Х莩疵姘伞!?br />
“嗯?”視線被自然地?fù)踝。自斩Y彌只看見了黃瀨涼太的衣角。
“我還想要章魚燒,唔,章魚燒冷了就不好吃了。”紫原敦思索得認(rèn)真,“那等上午結(jié)束再一起去吃好了。”
“哦對了,赤仔說今天中午一起在天臺吃飯。”
“好的。”——
福利番外隨緣掉落,依舊是定的早八,沒有的話就不用等啦。
按照收藏,個人番外先開的會是赤和紫,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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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1章 國二·學(xué)園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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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啦, 白哉桑。”
“哪里。”
發(fā)放傳單的工作很輕松,只是在順帶游園的時候?qū)⑹掷锏膫鲉芜f出去。
甚至還有主動來領(lǐng)取的。
“謝謝。”白哉禮彌向前來領(lǐng)取的女孩道謝。
看起來是小學(xué)生,應(yīng)該是借著學(xué)園祭前來了解帝光學(xué)院。
“不, 不客氣。”女孩非常客氣地低頭欠身, 隨后快步走開。
很快到了走廊另一邊。
“怎么樣?超級可愛吧?”
“還, 還行吧。”
看著嘴硬的妹妹一邊回答,一邊不由又轉(zhuǎn)頭追著人看。
作為姐姐露出了然的笑:“你要是加把勁考進來, 就能和這樣的學(xué)姐做校友哦。”
“我知道了。”
比想象得輕松許多,白哉禮彌拿出來的宣傳單很快就分發(fā)完。
“我能找她簽名嗎?”
“噓, 不能的。”
白哉禮彌看向?qū)⒆詈笠环菽米叩呐?br />
對方?jīng)]想到還能對上視線, 明顯愣了一下。
隨后被旁邊的好友拉走。
“白哉, 你怎么在這里?”
將疑惑暫且放下, 白哉禮彌轉(zhuǎn)回頭:“發(fā)傳單。”
“剛剛發(fā)完。”
赤司征十郎從旁邊的教室里走出來, 看向白哉禮彌攤開的手:“這樣啊, 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的話, 要不要一起逛逛?”
“好啊。”白哉禮彌朝著教室里望了一眼。
教室里的人給赤司征十郎讓出了一條通往門口路。
另一頭的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很是沮喪。
對上白哉禮彌疑惑的視線,赤司征十郎輕笑著示意先走:“參加了一點小活動。”
“小活動?”白哉禮彌瞥眼門口的招牌。
將棋社。
這就不奇怪了。
“社團的比試活動, 比起這個——”赤司征十郎帶著白哉禮彌腳步一轉(zhuǎn),到了樓梯側(cè)的空間,“你的發(fā)夾有點歪了。”
“誒?”白哉禮彌抬手去碰。
勉強算是符合“鬼屋”主題,在出來發(fā)傳單的時候, 由準(zhǔn)備傳單的同學(xué)別上了小惡魔發(fā)夾。
兩個紅色的角。
黃瀨涼太吵著也要, 被紫原敦套了個獨眼面具。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抬起又落回。
小惡魔的象征由白發(fā)的少女戴著,更像是誤入歧途修道者。
分辨不清望來的眼神是否是有意的暗示。
赤司征十郎嘴角的弧度抬起些:“我有這個榮幸?guī)兔幔俊?br />
“不用, 發(fā)完傳單了應(yīng)該可以取下來了吧。”摸了摸, 白哉禮彌選擇放棄調(diào)整, 將發(fā)夾取下。
突然知道為什么會有人回頭看自己。
“有想去的活動嗎?”
“沒有。”
“那我們先隨便看看?我記得申請里有幾個很有特色的班級。”
“我當(dāng)然好,但你可以嗎?學(xué)生會今天很忙吧?”
"本來是這樣。"赤司征十郎點頭,“但我都拜托給綠間了。”
說著,赤司征十郎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
親昵地帶出未曾見過的俏皮。
白哉禮彌驀然覺得臉有些發(fā)燙,將頭側(cè)開看向一旁:“說,說起來中午就要提前去做準(zhǔn)備了。”
“還有服裝和化妝什么的。”
“是的。”赤司征十郎笑得微微瞇起些眼,將視線看向前方,“所以要抓緊時間。”
“攝影部那邊有照片展,是這一年活動記錄,里面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照片,還設(shè)計了小活動。”
“好。”白哉禮彌點頭,順著赤司征十郎示意的方向邁步,“社團和班級的活動都要向?qū)W生會申請嗎?”
“也不算是申請,只是學(xué)生會負(fù)責(zé)統(tǒng)計一下避免重復(fù)。”赤司征十郎頓了頓,在白哉禮彌好奇的眼神中繼續(xù)補充道,“還有一些規(guī)范和限制,用電情況和場地使用情況,包括禮堂時間表。”
“那——”
“嗯?”
“咱們社團的活動申請是?”
“我申請的。”
白哉禮彌有些意外地?fù)P起眉。
沒想到赤司征十郎和五十嵐擁有同樣的趣味。
對方意外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吃到貓條的小貓。
赤司征十郎聲音帶笑:“是五十嵐教練特別囑托的。”
“原來是這樣。”
果然呢。
白哉禮彌突然有些自家大人給別人帶去麻煩的心虛和歉意:“赤司和教練也有聯(lián)系嗎?”
“是去年答應(yīng)的,我也覺得很有意思,就申請了。”赤司征十郎笑著補充道。
也因此“表現(xiàn)優(yōu)秀”,得到了來自于五十嵐教練的信息。
那位總是一副將人看透模樣的教練有些麻煩,不過交流起來很是方便。
“原來是這樣。”如果是五十嵐的緣故,能夠讓大家同意也不是什么問題——
白哉禮彌眉頭有些糾結(jié)地擰起,“青峰他們也?”
“畢竟是五十嵐教練。”赤司征十郎點頭。
“真厲害啊……”
五十嵐教練無論是數(shù)據(jù)分析還是觀察能力的確是很厲害。
只是沒想到大家對他的尊重已經(jīng)到了可以滿足這種要求的地步。
如果不是自己也要上臺出演,大概白哉禮彌會非常樂意看到這個樂子。
“赤司。”綠間真太郎正要說什么,話頭一頓,向著白哉禮彌點點頭,“白哉。”
“上午好。”
“上午好。”綠間真太郎再次回話,視線看著赤司征十郎又掃了兩眼白哉禮彌。
“我先進去吧,你們慢慢聊。”
“好。”赤司征十郎點頭應(yīng)著。
看起來像是某種約會。
綠間真太郎略微皺些眉,等著白哉禮彌走進了舉辦活動的教室,才壓低著聲音問道:“你不是說接受挑戰(zhàn)去了嗎?”
“是啊,都贏了。”赤司征十郎看著綠間真太郎,語氣輕松,“中午會把‘賭約’送上來。”
“學(xué)生會的事情很多。”
“我相信綠間你可以做好的。”
“今天風(fēng)紀(jì)那邊維持秩序的人手本來就緊張——”
赤司征十郎垂些眼:“安排都提前做好了,就算突發(fā)事件也有應(yīng)急預(yù)案。”
“哪里還有什么問題嗎?”
“有。”
聽著綠間真太郎的肯定的口吻,赤司征十郎略微有些好奇地?fù)P眉。
“戲劇社那邊在找白哉。”
“好,我和她等會就過去。”
“體育部那邊——”
“綠間。”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你和黑子一樣,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真的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什么情緒。”綠間真太郎回著,嘴角僵硬得有些不自然,“只是學(xué)生會工作上的事情。”
“你在懷疑我的工作能力?”
“……沒有。”綠間真太郎側(cè)開些頭,讓視野能夠避開赤司征十郎的眼,“只是提醒。”
“既然這么擔(dān)心,那就一起逛會吧。”赤司征十郎朝著教室里邁步,在即將踏進去時停頓,“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去做別的事。”
“正好做巡檢。”綠間真太郎邁步跟上。
赤司征十郎看了綠間真太郎一眼。
眼神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讓綠間真太郎背后一緊。
“這張好有趣。”
“嗯?”
赤司征十郎將視線收回。
綠間真太郎微微松了口氣,立即跟上。
下午就要登臺表演,就算午飯看著種類豐盛又可口,白哉禮彌也不敢多吃。
只能一邊糾結(jié)一邊勉強拒絕。
“白仔這個不吃了嗎?”紫原敦探頭,看著白哉禮彌盤子里的蝦餃。
“嗯……”
“很好吃哦,里面還有灌湯,咬下去很鮮,彈彈的。”
“唔。”白哉禮彌盯著又好心放在自己碗里的肉。
順著流淌的醬汁還有一股香氣竄進鼻子里。
“這個也很好吃。”桃井五月笑著盯著白哉禮彌看。
白哉禮彌咽了咽:“可是,可是下午就——”
“他們都不擔(dān)心。”桃井五月放輕聲音勸道,“他們還要穿有收腰的裙子呢。”
幾人的表情僵了瞬間,手上的筷子像是卡幀般停頓。
“我們的衣服是做大了一點的,放心吃吧。”桃井五月沒有看向男生們,但笑得更開心。
“……”黃瀨涼太皺著眉將即將放入口中的壽司拿開,“魚肉應(yīng)該,還好吧?”
“黃仔擔(dān)心什么?”紫原敦的動作沒有遲疑,“反正大家應(yīng)該都會將目光聚焦到主角身上吧。”
原本動搖的雙眼變得堅定,黃瀨涼太將壽司放下:“不行,在燈光下不能輸。”
“你在比拼什么啊?”吐槽著,青峰大輝伸出的筷子轉(zhuǎn)了個向。
紫原敦垂著眼看看兩人,一臉無所謂地將青峰大輝原本的目標(biāo)夾走。
“啊。”
“嗯?我以為青仔放棄了。”
“……嗯。”
桃井五月有些稀奇地看向青峰大輝。
“哲,你怎么也?”
將炸蝦夾走的黑子哲也一臉無辜:“我的裙子大了,要多吃點才能撐起來。”
“哈?”
“青峰畢竟是主角。”赤司征十郎緩緩開口,“關(guān)系著我們的門面,還是注意一點吧。”
“只是一頓午飯能改變什么啊。”
“那這塊青仔還吃嗎?”
“……不吃。”青峰大輝咬牙看向紫原敦。
但對方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眼神,倒是因為吃得開心而瞇起眼來,滿臉的幸福。
格外礙眼。
青峰大輝又嚼了兩口沙拉,勉強咽下。
……
“好了。”
白哉禮彌睜開眼。
鏡子里的人頭發(fā)束起,眉眼加強了棱角顯得英氣。
乍一看有些冷淡,卻又在注視中能夠感受到被認(rèn)真關(guān)注的溫柔。
像是多了個哥哥。
或者是白哉爸爸年輕時更為秀氣的模樣。
有些稀奇。
白哉禮彌沒忍住左右轉(zhuǎn)轉(zhuǎn)頭,看著鏡子中的人跟著變動。
頭發(fā)的弧度也做了設(shè)計般,幾縷露出的角度恰到好處。
格外精致。
準(zhǔn)備著的戲劇社成員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兩眼。
“雖然是第二幕才登場,也需要提前去等候著。”四宮伊織滿意地點點頭。
嘴角的笑意完全壓不下去,也并不打算遮掩自己的滿意,“果然很適合。”
“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四宮伊織伸手做出請,“演完能和我合照一個嗎?”
“當(dāng)然可以的。”白哉禮彌點頭,“不現(xiàn)在嗎?”
“要提前進入狀態(tài)了。”四宮伊織看了眼旁邊的鐘,“走吧,王子殿下。”——
完結(jié)后有點碼字養(yǎng)胃。
不過還好福利番外倒是能夠想著想著就來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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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國二·學(xué)園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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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里的王子總是帥氣的, 大多數(shù)是靠著一眼定情與公主攜手相愛。
但白哉禮彌并不相信一見鐘情。
揣摩角色感情方面,實在是有些困難。
“那就把對方想成你最喜歡的東西好了。”
“可以是蔬菜,是水果, 是毛絨玩具, 是明星或者漫畫角色, 甚至是一只狗狗一道菜。”
舞臺上的表演應(yīng)該很不錯,臺下反應(yīng)得熱烈。
聽著和平時不同的腔調(diào)念出女性角色的話語, 讓人忍不住地嘴角上揚。
既然這樣——
就盡力當(dāng)成犬版的灰姑娘好了。
所有人都是小狗!
場景布置迅速轉(zhuǎn)換。
站在作為高臺的梯子上,白哉禮彌垂些眼看向臺下的人群。
算不上黑乎乎的一片, 也看不分明。
像是炸醬面上的炸醬。
這么一想, 還有些饞了。
“這場舞會, 是為了給我最愛的兒子選妃。”桃井五月的聲音微微壓低, 依舊透著少女的清亮。
有些繁重的披風(fēng)和蓬松毛發(fā)般的服飾, 讓整個人都大了幾圈。
嘴唇上貼著的白色假胡子, 和腳下那毫不遮掩的箱子為畫面添加了幾分滑稽。
“他將從在場的姑娘中, 選取他最中意的一位作為他的妻子。”
“現(xiàn)在,請王子登場——”
燈光打開。
一束亮眼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光線照在臉上。
視野里其他的東西都變暗,臺下完全看不清了。
白哉禮彌略微瞇了一些眼, 又想起四宮伊織的話將視線鎖定在后方的半空中,保持著雙眼睜開。
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在迎接清晨的陽光。
這光線也太過明亮了。
白哉禮彌在心里吐槽,轉(zhuǎn)頭看向桃井五月, 按照劇本上的安排邁步朝她走去。
臺下安靜后泛起一些嘀咕的聲音。
隱隱有些其他的聲音。
白哉禮彌有些在意地朝臺下瞥了一眼。
依舊是什么都看不清。
“啊啊啊啊, 她看過來了!”氣聲的尖叫壓低了聲音,將本人激動的心情展現(xiàn)得淋漓。
“噓, 你忘記會長說過什么了嗎?”
“我記得我記得, 終于等到白哉桑出場了!真好看啊嗚嗚。”
桃井五月抬了抬手, 像是在調(diào)整自己的等待動作。
將白哉禮彌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父親。”
桃井五月的嘴角有些繃不住地上揚。
要是真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兒子”——
大概不會讓那些“姑娘”得逞吧。
“去吧,去挑選今晚讓你心動的對象。”桃井五月的手朝著舞臺另一邊示意,“選一位讓你第一眼就確定的,最為中意的姑娘。”
話音落下,桃井五月莫名覺得對面像是“蹭”得升起一股不存在的火苗。
“唰。”折扇打開,黃瀨涼太將扇子搖著半遮臉,看起來真像是一位西方的姑娘。
那張俊秀的臉依舊有著英挺的鼻梁,穿著長裙,盤起來的假發(fā)上裝飾著“寶石”,完全沒有男穿女裝的別扭。
適合得有些超越了性別的美感。
黃瀨涼太腳步越過綠間真太郎,朝著“王子”的方向狀似無意地邁出兩步。
綠間真太郎將手中的扇拍在另一只手掌上。
聲音不大,但總給人一種會直接抬手朝著黃瀨涼太的后腦勺敲去的感覺。
“比起灰姑娘的大姐,綠間君更像是禮儀老師吧?”
“確實,比起這種大擺的蓬蓬裙,更適合修身一點的。”
“?”
“啊,那就是王子嗎?真是太英俊了。”黃瀨涼太將扇面劃過臉,抵住了一些嘴唇卻依舊從眉眼中展示出全然笑意,“真希望能成為他的心上人。”
“就你?”綠間真太郎接著臺詞,“怎么也應(yīng)該是——”
“應(yīng)該是我吧。”
不像是忘記臺詞,前面一幕進行順利也沒有任何吃螺絲的情況。
害羞?
還是矜持?
黃瀨涼太挑眉看向綠間真太郎:“哎呀,姐姐可真是老竹刷新漆,怎么看也應(yīng)該是我和王子更搭配吧。”
“妹妹未免也太輕佻了,總像一只下了蛋的母雞可不好。”綠間真太郎看向黃瀨涼太,語氣和神情都很冷淡,“王妃還是要穩(wěn)重的人來當(dāng)。”
“可是國王說過,是讓王子選擇他最中意的人。”黃瀨涼太將扇子收攏抵在下巴上,笑得燦爛,“喜歡才是重點。”
“自然。”綠間真太郎抬了些下巴,毫不退讓地道,“喜歡才是重點。”
“不錯誒。”
“看著是籃球部還是反串表演,我還擔(dān)心了一下。沒想到還挺好看的。”
“對啊,上一幕‘壓迫’灰姑娘算是‘公報私仇’的話,這一幕‘針鋒相對’的感覺好真實。”
按照劇本,接著應(yīng)該是由灰崎祥吾扮演的鄰國公主當(dāng)爭鋒的背景板。
就灰崎祥吾的性格來講,或許會非常適合那些帶著陰陽怪氣的臺詞。
白哉禮彌等了等,卻沒有看見灰崎祥吾登場。
視線疑惑地朝著一側(cè)的后臺看去。
“您要喝點東西休息一下嗎?王子殿下。”
和為了反串而夾尖了些的嗓音不同,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像是故意壓低了些。
側(cè)身的距離很近,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在臺下看著,兩人像是靠在一起般。
“嗚呼。”
奇怪的聲音在臺下響起。
白哉禮彌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灰崎祥吾。
依舊是帶著裙擺的樣式,但更像是男性也可以穿的燕尾。
比起鄰國公主,更像是帶著爵位與王子交好的某家繼承人。
“不用了。”白哉禮彌疑惑地歪了些頭。
“那我便在此護衛(wèi)殿下的安全。”
灰崎祥吾朝著白哉禮彌眨了下眼,將手搭在胸前行禮,退開一步表示自己的戲份已經(jīng)完成。
“這是什么?”四宮伊織側(cè)頭看向旁邊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神色平淡:“自由發(fā)揮吧。”
“不是反串嗎?”
赤司征十郎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話筒。
四宮伊織揚了些眉。
“得知國王要為王子舉辦舞會,讓王子選擇王妃,女——”
聽見赤司征十郎旁邊的聲音響起,灰崎祥吾像是示威般將腰側(cè)的劍擺弄出聲。
“女扮男裝的騎士收到了一則消息,在借機悄聲告知王子后,便退下靜候。”旁白的聲音響起,過于好聽讓人對內(nèi)容產(chǎn)生遲疑。
“?灰姑娘還有這么一出嗎?”
“不知道,改編?反串的女扮男裝到底算什么?這樣的話他的自我認(rèn)知應(yīng)該是男性還是女性?”
“你是真的有點怪。”
白哉禮彌聽著旁白,忍不住略微抬起些頭想要多打量兩眼灰崎祥吾。
“王子朝著人群中看去。”
旁白再次響起,提醒著白哉禮彌別分神,引導(dǎo)劇情繼續(xù)發(fā)展。
白哉禮彌回正了腦袋,看向舞臺另一側(cè)。
“他在一眾姑娘中,一眼就看見了特別的那位。”
旁白回到了正軌。
“啪。”又是射燈照下。
“那條藍色的裙子像是大海,而他就是大海上最為璀璨的黑珍珠。”
和綠間真太郎與黃瀨涼太穿上裙子的效果都不相同。
上一幕的灰姑娘是一條比較破舊的裙子,尚且能夠看做是寬大的衣服。
換成了“精致”的禮服后,更加凸顯出青峰大輝的身板。
少年已經(jīng)發(fā)育得茁壯,充滿了荷爾蒙的肌肉將領(lǐng)口撐起,露出的手臂即使放松下來也有明顯的肌肉。
徹頭徹尾的男扮女裝。
突兀得像是大猩猩穿了粉色的裙子。
只是青峰大輝出色的臉和顏色搭配和諧的著裝,讓場景沒有那么刺眼。
“啊,果然是能夠一眼看見呢。”
“是很難忽視的存在感啊。”
是不是璀璨的黑珍珠另說,但這種強烈的存在感引得觀眾點頭應(yīng)和。
燈光下的反差更甚,白哉禮彌怔住幾秒才回過神來。
正好和被灰姑娘吸引的王子狀態(tài)相符合。
嗯……如果是一只,穿著裙子的杜賓犬的話……
好像也……
“太美了。”白哉禮彌語氣感慨,“我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人。”
“王子是獵奇人設(shè)嗎?”
“不知道,但本來就是臺詞,算得上是喜劇?”
站在黃瀨涼太和綠間真太郎后面的青峰大輝和前面兩人對比明顯,很難說得上“美”,但確實足夠“特別”。
白哉禮彌按照劇本朝前邁步。
看著“特別”的青峰大輝,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起來。
黃瀨涼太手中的扇搖了搖,斂了些眉后上前道:“尊貴的王子殿下,您是來邀請我跳舞的嗎?”
白哉禮彌腳步遲疑地慢了下來。
按照劇本,這里應(yīng)該是兩個姐姐充滿興奮地等待著王子前來邀請自己。
說一些“他朝我們這邊過來了”“肯定是來邀請我的”“王子好英俊啊”這樣的被動等待臺詞。
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主動地來到自己面前。
白哉禮彌疑惑地看著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笑著沒有退步。
“杜蘇拉,你還有沒有一點女孩的矜持。”綠間真太郎跟著上前。
“面對喜歡的人,當(dāng)然應(yīng)該主動。”黃瀨涼太哼笑一聲,“姐姐不也是站不住了。”
“我是來避免你招惹麻煩。”
“王子殿下怎么會是麻煩呢?”笑著的聲音和微微瞇起的眼,讓黃瀨涼太在燈光下如自帶光暈?zāi)前闾鹈郏耙悄軌虺蔀樽钪幸獾哪莻,是我莫大的榮幸。”——
提前祝大家五一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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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國二·學(xué)園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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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節(jié)?
白哉禮彌看著面前的兩人。
并肩站立的裙擺將前進的道路堵住, 能從兩者中間看到站在后側(cè)愕然的青峰大輝。
“抱歉,兩位女士。”白哉禮彌斟酌著開口道,“我已經(jīng)有想要邀請的人了。”
“那也可以先和我跳一支舞, 給我一個機會。”黃瀨涼太朝前傾斜些身子, “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舞會, 也許也是唯一一次和您跳舞的機會。”
放低了的視線看著有些可憐。
比白哉禮彌高出一截的壓迫卻讓這個畫面在臺下觀眾的視野里充滿了張力。
雖然有種看似不良開口茶氣的姑娘,反過來調(diào)戲王子殿下的感覺。
“啊, 我想要吹口哨了。”
“忍住,會被會長罵的。”
“你不管嗎?”四宮伊織瞥向赤司征十郎。
有些好奇對方又會編出怎樣的旁白, 不過首先期待的還是之前的那句“消息”要怎么圓回去。
一句看似簡單的話語, 有時需要頗為復(fù)雜的補丁才能圓回去。
“不用, 他們自由發(fā)揮就行。”赤司征十郎回著,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無論發(fā)生了什么, 對方臉上都是那副表情。
四宮伊織轉(zhuǎn)開了視線。
“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灰崎祥吾皺些眉, 上前握著劍柄, 將黃瀨涼太用劍身頂開,“請你和王子殿下保持距離。”
“是的哦,杜蘇拉。”黑子哲也出現(xiàn)在旁邊, 左右看看兩人,“要讓舞會順利進行下去,小心因為添亂被請出去,會被王子殿下討厭的。”
“啊, 我給王子殿下添麻煩了嗎?”黃瀨涼太語氣夸張得回道, 眼見著就要順勢倒下。
身體被提溜起來。
“??”黃瀨涼太茫然地抬頭。
“啊,這是仙女施展的魔法, 你們看不見我。”紫原敦慢悠悠地說著, 手上繼續(xù)用力將黃瀨涼太拖到了一邊。
“好硬核的施展魔法。”
“之前好歹還裝裝樣子, 現(xiàn)在直接‘掩耳盜鈴’了嗎?”
“不過舞臺劇設(shè)定的話,確實可以當(dāng)做看不見?”
“不知道啊,我沒看過這種的。”說著,又頗為疑惑地停頓片刻,“我剛剛好像聽見多了個人的聲音。”
紫原敦作為“仙女教母”,身上同樣是一條蓬起來的裙子,弧度沒有幾位姑娘的禮服那么厲害,卻意外得合適。
平日里有些長的劉海被撩起來,搭上了帶著帽子的披風(fēng)。
看著可愛又慈祥。
有種想要讓人撲到他懷里撒嬌的可靠。
將黃瀨涼太放下,紫原敦像是表演般掏出不知道剛剛放在哪里的魔法棒揮了揮。
更可愛了。
白哉禮彌新奇地移不開眼。
一手拿著魔法棒,紫原敦的另一只手從魔法棒下端朝上劃過。
眨眼間,魔法棒頂端的星星就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還有魔術(shù)表演嗎?”
“不對啊,仙女不是施展魔法,大伙都看不見她嗎?”
“那這是,施展魔法送給王子一朵玫瑰?”
“咦?玫瑰不見了。”
黑子哲也將玫瑰拿走,偏頭示意白哉禮彌繼續(xù)。
紫原敦看著空空的手,有些委屈地看向白哉禮彌。
已經(jīng)耽誤太多的時間了,白哉禮彌沒聽到赤司征十郎的提示,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圓場,干脆放棄地向青峰大輝走去。
青峰大輝松了口氣,慢慢朝前挪。
壓著裙擺怕自己的動作明顯,又提著裙擺生怕自己踩到。
糾結(jié)間,動作看著很是淑女。
也與外表很是不搭。
白哉禮彌忍不住笑起來:“這位——咳小姐,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當(dāng)然,王子殿下。”按照動作設(shè)計,青峰大輝提著裙擺行禮。
毫不意外地在余光里看見幾人憋笑的臉。
試衣服的時候,只是說過會在原來的裙子上進行一點改動。
沒想到拿出來的完全是另外一條裙子。
都是反串了,為什么還有一字肩的設(shè)計啊。
這種怪怪的感覺,總讓青峰大輝覺得自己的裙子會突然滑下去,不由將雙手張開,把和領(lǐng)口相連的袖子撐起來。
整個人不合時宜地顯得魁梧起來。
“別擔(dān)心。”白哉禮彌伸出手,笑意讓說話的口吻變得親昵,“交給我吧。”
“……嗯。”
舞會的音樂響起。
作為背景的,由戲劇社友情出演的群眾魚貫而出。
很快就將舞臺變成了正在進行的舞池。
青峰大輝的裙子看著也不方便,白哉禮彌朝前更近一步伸出手。
舞會是沒有正經(jīng)排練過的。
在眾人的插科打諢下,只是將排練的動作各自練習(xí)。
白哉禮彌也是在這一刻意識到,青峰大輝與自己的身高相差得明顯。
對方的手或許是打籃球的緣故,也比自己的手大出不少。
更像是被對方的手握住。
雖然伸出的手本來就是要交握的。
青峰大輝猶豫著,用手謹(jǐn)慎地將白哉禮彌的手圈住,另一只應(yīng)該搭在白哉禮彌肩膀上的手更是虛握。
白哉禮彌抬手,將青峰大輝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按實:“別害怕。”
安慰的語氣聽得青峰大輝耳朵有些癢癢。
面前的人看著如同玻璃般脆弱,生怕自己手上沒什么輕重。
白哉禮彌有些費力地手搭在青峰大輝的腰處,中間的裙擺像是阻隔般存在,對于人手臂的長度有不小的要求。
上步,退步,上步,轉(zhuǎn)圈。
沒有辦法做到抬手帶著舞伴轉(zhuǎn)圈,只有松開手讓青峰大輝自由發(fā)揮。
比起充滿美感地將裙擺旋轉(zhuǎn)至盛開的花那般展開,青峰大輝的動作更像是被人抽了一下的陀螺。
旋轉(zhuǎn)著錯開了些距離又停下。
青峰大輝的身體歪了一下,又靠著自身優(yōu)秀的平衡能力站正回來。
身高矮了一截。
明眼人都能看出,被裙擺遮住的雙腿依靠不自然地彎曲穩(wěn)住身形。
好在這不美觀的場景盡數(shù)被裙擺遮住,依舊使青峰大輝顯得有些狼狽。
白哉禮彌忍不住笑出聲,朝前讓青峰大輝可以依靠著自己平衡。
就像是貼近了想要擁抱一樣。
青峰大輝垂些眼,配合著放部分重量,增加依靠。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聲音里的笑意讓本就輕緩的語氣更顯溫柔。
亮晶晶的眼神在燈光下更是璀璨,晶瑩地反射著自己。
“青——辛德瑞拉。”青峰大輝咬了下舌頭,按照劇本里接話。
“啊,那個人是誰啊?黑黢黢的。”黃瀨涼太的聲音響起,充滿著符合劇本的情緒,手中的扇快速扇動著表示不耐。
“還沒見過這么黑的家伙。”綠間真太郎跟著道。
獨特的膚色將話語中的邏輯變得滑稽,原本還算美好的氛圍沖淡。
“這么明顯的膚色,很難認(rèn)錯人吧。”
“噓。”一邊點頭應(yīng)著,又一邊要求安靜的旁座。
青峰大輝趁著轉(zhuǎn)身回頭瞪了兩人一眼,又匆匆忙忙趕著下個節(jié)拍。
身形又是一歪。
“嘖,又不是高跟鞋。”四宮伊織頗為不滿意地咋舌一聲,“怎么一直搖搖晃晃的?”
“部長,是高跟鞋。”
“嗯?我記得沒有他們的尺碼。”
“額,是赤司會長帶來的,特別定制的水晶鞋。”
“……”四宮伊織看向赤司征十郎:“你還專門做了新鞋?”
對方專注得像是一位負(fù)責(zé)任的場務(wù),時刻注意著舞臺上的變動。
不給旁邊絲毫視線。
“也許不是個好主意。”赤司征十郎開口。
“自然,不合腳的鞋子會影響狀態(tài),就算尺碼是一樣的,新鞋也會磨腳。”
“啊,這個倒無所謂。”
“嗯?”四宮伊織眉頭因為疑惑而揚起一些,隨后聽見像是什么東西重重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小心。”白哉禮彌下意識將人朝自己方向帶過來。
前傾的身體像是一堵墻,白哉禮彌無措地張開手,企圖將人撈住。
撈不住的吧。
心里做出判斷,但白哉禮彌并不打算躲開,即使是可能一起摔倒在地上。
視線被對方的身體遮擋住。
灼熱的空氣吹來,似乎是對方的呼吸。
白哉禮彌下意識閉上眼。
溫度迅速靠近又迅速撤離。
“哇——”
白哉禮彌茫然地睜開眼。
青峰大輝不知為什么已經(jīng)在距離自己幾步開外。
“臥槽,籃球部的人這么牛嗎?”
臺下的感慨聲難以忽略。
缺失信息的白哉禮彌豎起耳朵。
“穿這種裙子也能做后空翻,太厲害了吧。”
“厲害的難道不是能夠?qū)⑷藪伷饋淼南膳棠竼幔俊?br />
“可是那個護衛(wèi)的反應(yīng)也好快,搭手就協(xié)助著完成了起跳動作,這是加入了雜技元素?”
“是……吧?就算他們突然掏出一個籃球開始歌舞劇,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我也。”
后空翻?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對方皺著眉頭,視線往斜后方看去。
“不過沒想到,水晶鞋也能當(dāng)做暗器。”
暗器?
“哎呦。”黃瀨涼太撐著自己的腰站直,旁邊是絲毫沒有“姐妹”情誼的綠間真太郎,“姐姐都不伸手扶我一把。”
刻意的嗔怪讓綠間真太郎鏡片一閃,臉上愈發(fā)沒有表情:“大不了就坐地上,也沒什么影響。”
“怎么會沒什么影響?要是讓王子殿下看見這么狼狽的一幕,可不好。”
“啪。”像是打斷兩人的對話,鞋面敲擊在地板上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
那只超大號的水晶鞋有些突兀地出現(xiàn)在地板上。
正在燈光照射下發(fā)出閃耀的光芒。
場上的人彼此對視。
“啊,我就說后空翻的時候有什么飛出去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嘛。”
赤司征十郎擦了擦手,拿著話筒道:“王子沒有來得及詢問灰姑娘的名字,午夜的鐘聲響起。”
“丟失了一只鞋子的灰姑娘只好匆匆離開。”
一旁,戲劇社配合地放出敲鐘的音頻。
原本還有的舞蹈被截斷,魚貫而入的背景板們又魚貫而出。
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還來不及再多說點臺詞補救,就被紫原敦再次撈走。
“你——”
“午夜到了。”紫原敦說著,手上使勁。
青峰大輝只是猶豫間一放松,便被紫原敦直接帶出了舞臺。
“我有個問題。”
“嗯?”
“如果仙女教母也跟著來了舞會的話,再施展一次魔法就是了,為什么要把灰姑娘帶走?”
“……舞臺劇,別這么較真。難道灰姑娘的皮膚黑成那樣了,還不會被自己后媽和姐姐們認(rèn)出來嗎?”
“有道理,不過,后媽出場過嗎?”
“出場過——吧,我有聽到聲音。”
“我也只聽到聲音。”
“算了,還是好好欣賞白哉桑的表演吧。”
“啊,這個望著灰姑娘的依依不舍的留戀姿態(tài),真是太美麗了!”
被著一系列操作弄得無法反應(yīng),白哉禮彌站在舞臺中間,愣愣地看著被拖走的青峰大輝。
所以,第二幕是這樣結(jié)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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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國二·學(xué)園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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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看向站在一旁的灰崎祥吾。
對方似乎對灰姑娘的“暗器”心有余悸, 皺著眉。
那張本來看著就不好惹的臉,更兇了。
“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灰崎祥吾沉聲道。
又是臺詞外的自由發(fā)揮。
白哉禮彌心里嘆了口氣,很難理解為什么一個人人皆知的童話故事能夠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
是因為反串嗎?
還是大伙本來的不確定性。
“只是不小心。”白哉禮彌開口, “沒事的, 灰——護衛(wèi)。”
“可是我還沒有問到她是誰家的姑娘, 辛德瑞拉,真是個浪漫的名字。”
繞回來了。
白哉禮彌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也可能是亂編的一個名字。”灰崎祥吾置氣般接話, “尋常人家的姑娘可沒有那般能夠?qū)⑿赢?dāng)做暗器的身手。”
臺下傳來些笑聲。
“……我要如何找到她呢?”白哉禮彌跳過對話,轉(zhuǎn)頭看向那只被赤司征十郎丟上來的水晶鞋。
單單從外觀看, 的確是水晶鞋。
只是不知道如何用水晶鞋發(fā)出剛才那一聲, 像是拖鞋砸地上的響亮動靜。
赤司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白哉禮彌想著, 準(zhǔn)備將鞋子撿起來:“她遺失了一只鞋子。”
灰崎祥吾糾結(jié)了一番, 在白哉禮彌動作前將鞋子撈了起來, 一臉嫌棄地抬手提著:“這樣的臭——鞋子, 還是由我來幫殿下拿著吧。”
“父親。”
“啊, 是。”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入迷,幾乎忘記自己是舞臺上一員的桃井五月回過神,抬手捋了下自己的胡子, “怎么了?王子。”
“我找到了我心愛的人。我想要和她結(jié)婚。”
“好——”桃井五月的聲音在灰崎祥吾猛升的壓力下截斷,“咳,是哪位姑娘呢?”
“她告訴我她叫辛德瑞拉,她還留下了這個。”白哉禮彌朝著灰崎祥吾示意。
灰崎祥吾哼了一聲, 將水晶鞋丟在地上后, 順溜地踩掉自己的鞋子穿了進去。
“……”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看向灰崎祥吾的腳,又抬頭看向灰崎祥吾, 最后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灰崎祥吾抬些下巴:“我穿上了。”
說著, 像是在證明什么一般, 將腳抬起來晃了晃。
“不是,我有點看不懂這個劇情,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劇情里想要成為王子的心上人,也不至于就這么直接開穿了吧?這是在把所有人當(dāng)成傻子。”
“嗯……這么說來,王子和國王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人抓下去?”
“可是他是護衛(wèi)。”一旁聽著兩人討論的人探出頭,“可以當(dāng)做是進言,說明這種通過鞋子尋找的行為有多么不妥。”
“好吧。不過我建議還是別想太多,畢竟這個劇的亮點在于反串,是吧?”
四宮伊織皺了些眉,不太理解現(xiàn)在的發(fā)展,轉(zhuǎn)頭看向赤司征十郎。
按照原本的設(shè)定,灰崎祥吾是一位領(lǐng)國公主,應(yīng)該在舞會結(jié)束的時候就下場,但對方更改了自己的角色,也同樣增加了太多戲份。
已經(jīng)從劇本固定的舞臺劇,變成了某種考驗臨場發(fā)揮的表演展示。
但這種轉(zhuǎn)折又并不高明。
“他當(dāng)場這么穿,是在想什么呢?”四宮伊織忍不住出聲。
并不是想要搞明白攪局者的意圖,只是想要看看那個赤司在面對這樣的場景時,會做出怎樣的答復(fù)。
“什么都沒想。”赤司征十郎將手中話筒關(guān)掉,聲音平靜得有些冷淡,“就是個傻子。”
“……”對方并不想幫自家部員收拾爛攤子,并狠狠踩了一腳。
“看來,除了名字和鞋子,我們還需要一些別的特征。”桃井五月回過神,“不過灰——護衛(wèi)穿了襪子才套上了這只鞋,看來并不太適合你。”
“那家伙不也一腳將鞋子甩得飛了出去。”
“對,你也后空翻一下,看看能不能將它甩飛。”
“哈?”
桃井五月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點,心里松了一口氣,面上更加鎮(zhèn)定:“既然要證明沒有什么獨特性,就要復(fù)刻下才行。”
“來吧。”
“我想到了父親。”白哉禮彌連忙出聲。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說話的同時展開手,將幾乎準(zhǔn)備后翻的灰崎祥吾壓住:“那人有著令人一眼難忘的膚色。”
“是明亮月夜的靜謐,是沉靜深海的神秘,更有種黑豹般充滿了野性的生機。”
為了避免只有“黑珍珠”在腦中打轉(zhuǎn),白哉禮彌選擇套了些奇怪的形容詞。
將“深藍”和“黑”用不太直白的方式說出來。
經(jīng)不住什么推敲,但是乍一聽會感覺蠻厲害的。
習(xí)于紫原敦的國語作文小課堂。
說出口的東西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白哉禮彌驚訝于自己的臨場發(fā)揮,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小得意地看著桃井五月。
“啊……”桃井五月愣了片刻,隨后瞳孔震顫,“這么,這么印象深刻嗎?”
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了的震撼。
大晚上看著就是個煤球般存在,很難將那個竹馬和白哉禮彌所說的詞語聯(lián)系上。
這是不是說明,在禮彌眼里,那個笨蛋的膚色反而是個亮點般的存在?
灰崎祥吾皺些眉,低頭看了眼依舊壓著自己的手臂,抿住嘴唇。
“是的,父親。”白哉禮彌點頭。
“那,那就在全國尋找,名叫辛德瑞拉的,深色皮膚的,能夠穿上這雙水晶鞋的姑娘。”桃井五月接著臺詞,抬手一揮朝著臺下“宣布”。
“這么說來——”
“我也覺得,可能全國就那一個吧。”
“也不一定,為了嫁給王子,說不定會愿意把皮膚涂黑。”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只是個舞臺劇,籃球部會做到那種地步嗎?”
“就算想,也沒有時——那是什么?”
場景轉(zhuǎn)換,再次變成了第一幕時灰姑娘的家。
除了將裙子又換成了灰撲撲的青峰大輝外,另外兩位姐姐只能勉強通過頭發(fā)的顏色和身高來辨認(rèn)。
“牛的哈哈哈哈哈哈。”
臺下在舞臺燈光亮起時發(fā)出哄笑。
黃瀨涼太將扇子打開,幾乎遮住了自己全部的臉。
又被黑子哲也將手臂拉下來:“王子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快準(zhǔn)備準(zhǔn)備。”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夠好了,媽媽。”從臉基尼下傳來的聲音有些嗡住。
一旁套著臉基尼的綠間真太郎閉上了眼。
“你是怎么說服他們做這種事情的?”四宮伊織半晌才回過神來。
原計劃只是稍微涂黑一點,并沒有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黑得那么徹底。
“我沒做什么。”
不信。
四宮伊織只當(dāng)對方不愿意說。
不僅僅是籃球部正選,還是籃球界炙手可熱的明星,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戴上了那種東西。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小有名氣的模特。
赤司征十郎看向另一邊的紫原敦。
戲份已經(jīng)完成,原本第二幕就不應(yīng)該上場。
對方一貫懶懶散散的臉上迸發(fā)出光彩,正津津有味地盯著臺上看。
白哉禮彌再次登場。
身邊依舊站著灰崎祥吾。
“那家伙怎么還在呢?”四宮伊織皺了點眉,從旁邊人手里拿過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處的劇本。
“因,因為他說他是護衛(wèi),應(yīng)該陪在王子的旁邊保護他,而且——”回話的人看了赤司征十郎一眼,才又繼續(xù)道,“他說不讓他上場,他就打人了。”
四宮伊織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只是眨了下眼,絲毫沒有要回應(yīng)的意思。
后面的劇情很順利。
除了灰姑娘是另一個國家流落在外的公主,這點突兀卻又莫名符合的背景補充。
以及原本是王子和灰姑娘的happy ending,莫名在旁白的推動下變成了所有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灰姑娘被熱情的大姐二姐帶走。
而想要“賜予祝福”的仙女教母也被后媽控住。
“呼。”白哉禮彌松了一口氣,快步走下臺子,“玩得開心嗎?”
“還好吧。”灰崎祥吾應(yīng)了聲,閃開差點拽住自己衣擺的手。
“說起來,原本的劇本里,你應(yīng)該是灰姑娘的。”
“我知道。”
“嗯?”
“如果是我演的灰姑娘,你要怎么找到我呢?”灰崎祥吾看向白哉禮彌,“我可沒有什么月夜深海黑豹的膚色。”
“單獨一只鞋子也沒什么用。”
“你要怎么找到我呢?”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視線緩緩朝上看向?qū)Ψ降念^發(fā)。
“偷懶鬼。”灰崎祥吾笑了一聲。
語氣聽著很輕松。
轉(zhuǎn)過頭去的臉被簾幕的陰影遮住,看不清神色。
“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是等待著王子找上門來的性格。”白哉禮彌繼續(xù)朝臺下走去,看著四宮伊織向自己豎起的大拇指露出笑意,“或許會是那種,雙向奔赴?”
說完,白哉禮彌加快幾步向四宮伊織走去:“四宮學(xué)姐。”
“演得很棒。”能夠在變動得讓臺詞也沒什么用的家伙們手里完整演完這出劇,已經(jīng)比社團里的一些成員還要出色了。
四宮伊織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再加上本來也是——
“謝謝,是四宮學(xué)姐教得好。”
少女回答時有些羞澀,淺淺的笑意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微風(fēng)中搖曳著。
看得人心顫。
“表演結(jié)束,我們先把候場區(qū)讓出來吧。”四宮伊織自然地伸出手,在對方的手搭過來時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嘴角。
“啊,好羨慕部長——”
“噓。”
“每次表演完后還有一個流程才算結(jié)束。”四宮伊織轉(zhuǎn)頭看向白哉禮彌。
“嗯?”
“合影。”
“啊……”
“先是大合影,然后是自由合影。我有這個榮幸和你單獨拍一張嗎?”
“當(dāng)然可以。”白哉禮彌點頭,對方客氣得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這段時間麻煩四宮學(xué)姐了。”
“叫我伊織也可以的。”四宮伊織快速接著道,“作為交換,我能叫你禮彌嗎?”
“是可以的。”白哉禮彌想要說的話被打散,點頭應(yīng)下。
……
“你們籃球部真是夠怪的。”四宮伊織將材料放到桌上,看著赤司征十郎。
“嗯?”
“與其說是像小孩子,不如說在刻意地維系著什么。不過你應(yīng)該都知道吧。”
“原本我不應(yīng)該說這些話,但她——”
“別擔(dān)心,會長。”
四宮伊織頓了片刻,揚起眉:“我可不記得你是后援會的成員,學(xué)生會長。”
“一樣的。”赤司征十郎輕笑著,“都是被她吸引的人。”
四宮伊織盯著赤司征十郎。
對方還是那一副,淺笑著的云淡風(fēng)輕樣。
“看不出來。”
“嗯?”
“我只是覺得濃烈的色彩,或許更適合她。”
“謝謝。”赤司征十郎笑得甚一些。
“……”差點忘了這家伙被稱為帝光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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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誠凜奪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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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只建立了兩年的學(xué)校, 獲得了全國籃球冠軍。”出聲的人扶了下自己的眼鏡,“就算是兩天前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我都會覺得他在開玩笑。”
“另一支隊伍還是洛山。”
“沒有人會覺得它能夠贏。”站在對面的人接話, “最開始我覺得它在進入全國大賽后就應(yīng)該停止腳步。”
“結(jié)果竟然走到了這里。”
負(fù)責(zé)對對手進行分析的教練完全沒有將把這只隊伍放進視野里。
雖然最后也沒有機會和這只隊伍進行較量, 先被淘汰。
“實力很重要, 運氣也很重要。”
“運氣?”
"新入的一年級生就已經(jīng)是運氣了。"
“啊,這倒也是, 如果是去年的誠凜隊伍,最多從區(qū)域賽突圍。”
眼鏡笑了聲:“不過二年級那幾個在這次比賽中也進步了許多。”
“那個教練挺有意思的。”
“那個姑娘是相田家的。”
“相田?哪個——哦, 那家伙, 那家伙竟然能教出這么厲害的姑娘。”
“你不知道?”
“之前不知道。”再次推了推眼鏡, “現(xiàn)在知道了。”
“我以為你是應(yīng)該知道那是相田家的, 所以才只向經(jīng)理發(fā)出了邀請。”
“啊, 我就是單純只看中了那個經(jīng)理。”
“那我得好好跟相田提一提, 你覺得她姑娘執(zhí)教水平不行的事情。”
“……別搞。”
……
學(xué)校定制了一個巨大的祝賀標(biāo)語。
從教學(xué)樓的樓頂放下, 直接蓋住了一整棟樓。
“恭賀私立誠凜高等學(xué)校籃球部獲得冬季杯全國冠軍”。
站在在學(xué)校外的街區(qū)就能看見這么顯眼的標(biāo)語。
“真是長面子啊。”
“看來樓頂喊話真的有用,下次我們招新的時候要不要試一試?”
“還是算了吧。”雖然表情有些意動,還是說出了拒絕的話。
“為什么?很有意思啊。”
“前提是能夠拿到冠軍, 才不會被追究。”說著,嘆了口氣,“不然就會被教導(dǎo)主任叫去談話,很慘的。”
“萬一逼一逼咱們能夠拿到冠軍呢?”
“認(rèn)真的?”
“嗯……”
籃球館突然熱鬧不少。
前來圍觀的人數(shù)遠超與籃球部本來的人數(shù)。
“籃球部只有這點人嗎?”
“他們的板凳都坐不滿吧。”
“我聽說還有些從籃球部中途退部的人, 現(xiàn)在估計后悔死了。”
“這個嘛……我們班上就有一個。”說話的人表情有些復(fù)雜, “他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把籃球部形容成了地獄一樣的存在。”
“地獄里有這么漂亮的經(jīng)理和這么可愛的教練?”說著, 示意了一下正在球場邊說話的相田麗子和白哉禮彌, “而且訓(xùn)練不苦一點, 怎么能夠獲得冠軍呢?”
“那可以全國級別的冠軍啊。”
“說的也是。”
聲音有些紛雜。
說話的聲音不大,只是人多說話的也多,在整個場館里嗡嗡作響。
“看來這段時間是沒辦法好好訓(xùn)練了。”相田麗子朝著圍觀的人群看去。
“正好比賽完應(yīng)該休息休息。”木吉鐵平笑起來,“別這么緊張。”
“休息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為全國大賽做準(zhǔn)備。”相田麗子嚴(yán)肅道,“要是讓他們放松,他們能夠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我們的對手可不會休息。”
“好吧。”木吉鐵平頓了頓,看向一旁拿著記錄板正在寫什么的白哉禮彌,“我只是覺得這么快節(jié)奏,白哉應(yīng)該也很辛苦吧。”
被提及的白哉禮彌視線從球場中收回,眨眨眼。
“真的嗎?”相田麗子像是被說動,“禮彌想要休息一下的話,我可以先讓他們上點體能。”
正路過的日向順平腳步一頓,站在相田麗子的身后對著白哉禮彌猛搖頭。
木吉鐵平意料外地愣了下。
“這就要上體能強度了嗎?”
“體能這種東西,什么時候練都不算早。”相田麗子抬了些下巴,“我也想要讓那些家伙知道,籃球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混的。”
日向順平朝著木吉鐵平使眼色。
相田麗子轉(zhuǎn)頭拿著記錄板拍過去:“去訓(xùn)練,隊長,你可代表了籃球部的形象。”
“……知道了教練。”
膝蓋需要先修養(yǎng)一下的木吉鐵平露出熊寶寶玩偶般的笑意。
日向順平的眼鏡反射出白光:“你這家伙——”
冠軍并不是好拿的。
來觀看訓(xùn)練的人在看過籃球部高強度體能訓(xùn)練完還要進行練習(xí)賽后,大部分之前動了心思的人都選擇了退縮。
籃球館卻并沒有安靜下來。
“那是——”
“說是要為籃球部組織一個啦啦隊。”相田麗子摸著額頭,有些頭疼。
“啦啦隊也算社團活動嗎?”
“我不知道。”相田麗子朝旁邊看去。
本身場館就有一個舞臺般存在的地方,正好就被用于啦啦隊活動。
“她說已經(jīng)向?qū)W生會申請成立為籃球部的專屬啦啦隊了。”
“這么牛?”日向順平揚起眉。
“是啊,這么牛。”相田麗子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白哉的后援會。”
“?”被提到的白哉禮彌看向木吉鐵平。
“畢竟白哉有后援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木吉鐵平依舊看著白哉禮彌,喊出想要提問對象的名字,“對不對,黑子?”
“禮彌初中的時候就有后援團了。”黑子哲也回答道。
“果然。”相田麗子點頭。
“真的有啊。”木吉鐵平感慨道。
“?”日向順平看向木吉鐵平,“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畢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組織。”木吉鐵平笑著,“我能問問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沒有什么感覺。”白哉禮彌思索后回道。
“后援會約定了不會讓禮彌感到困擾。”
“這么貼心啊。”相田麗子哇哦著。
“很感謝她們。”白哉禮彌接話道,“那么,休息時間已經(jīng)到了吧。”
“應(yīng)該繼續(xù)下一組訓(xùn)練了。”
企圖通過和相田麗子交談增長休息時間的計劃失敗。
相田麗子笑著看向嘆氣的日向順平:“我問過醫(yī)生了,適當(dāng)?shù)挠?xùn)練是可以的,所以專門給你制定了訓(xùn)練計劃。”
木吉鐵平臉上的笑容一僵。
“去吧。”相田麗子“溫柔”地說道。
“去吧。”白哉禮彌重復(fù)著。
“走吧。”黑子哲也調(diào)整著呼吸發(fā)出邀請。
專屬啦啦隊被相田麗子以“會影響訓(xùn)練”而拒絕。
獲得冠軍的勢頭尚在,教練都這么說了,學(xué)生會會長即使心里偏向成立一個啦啦隊,還是聽了籃球部教練的話。
一切似乎又回歸到了尋常的軌道上。
可以預(yù)見的是,明年的社團招新會特別熱鬧。
……
“來看這邊,三、二、一——好的,我們再來一張。”
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好好宣傳,校方對于采訪非常重視。
抱著冠軍獎杯的心情是實打?qū)嵉挠鋹偅故悄軌蛐Τ鰜怼?br />
如果旁邊的教導(dǎo)主任沒有緊緊盯著大家,會笑得更加開懷。
“接下來我們會分別進行采訪,可能會耽誤你們一些時間。”前來的籃球月刊記者向教導(dǎo)主任說道,
“沒事沒事,慢慢來慢慢來。”教導(dǎo)主任的臉上揚起笑容,“這是我們學(xué)校第一座全國大賽冠軍獎杯,也沒想到在建校第二年就能得到哈哈哈哈。”
“我最開始在籃球部成立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不一般。”
“由學(xué)生來指教,這在其他學(xué)校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說是吧?”
“是的。”記者跟著笑起來,朝后面的同事們做了個手勢。
看起來像是助手的人帶著攝影師離開。
“他們——”
“還要麻煩主任接受一下單獨采訪。”記者笑道。
“去我的辦公室吧。”教導(dǎo)主任應(yīng)著,抬手示意了一下方向。
“需要麻煩各位做一個分組采訪。”留下來的助理記者向相田麗子說道。
“好,好的。”視線不由瞥向鏡頭,相田麗子有些局促地捏住了自己的衣擺。
“那么就先麻煩你了。”
“啊,我嗎?”
“對,還有日向同學(xué)。”
被叫住的日向順平眼鏡唰地反光,遮住了眼神。
只是從繃緊的嘴角看出不太自然。
“麗子雖然很開朗,但是是很內(nèi)向的人啊。”木吉鐵平的語氣感慨。
“?”一年級幾人疑惑地看向木吉鐵平。
對方看向采訪的方向,感慨的語氣帶著懷念,如一位老父親般慈祥。
說出口的話令人摸不著頭腦。
“什么意思?”火神大我看向黑子哲也求助。
“就是外向得很內(nèi)向的意思。”白哉禮彌搭話道,“是一句俗語。”
“哈?”火神大我瞥了眼白哉禮彌,繼續(xù)向黑子哲也求證。
黑子哲也眨著眼,應(yīng)了一聲。
火神大我猶疑地瞇上眼。
“外得內(nèi)向,歪瑞古德。”伊月俊豎起大拇指。
接下來是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不知道黑子哲也說了什么,火神大我反應(yīng)很大地后退一步。
大伙都是兩人一組,甚至三人一組。
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變成了單獨采訪。
白哉禮彌向黑子哲也投出求助的眼神。
“雖然是低存在感,但還是會被相機拍下來的。”黑子哲也道。
“那就,站在記者小姐旁邊好了。”
助理記者并不打斷兩人的互動,靜靜等待著最后的決定。
“可以嗎?”黑子哲也看向助理記者。
“可以的。”助理記者點頭。
“你怎么還在這里?”火神大我上前來。
“火神君不也上前來了嗎?”
“我是因為你站在這里,耽誤了采訪才跟著上來的。”
黑子哲也只是眨眼不說話。
“干嘛?”
“想要旁聽就要保持安靜。”
“我沒——咳。”火神大我抱著手,轉(zhuǎn)開了頭。
“那么,我開始采訪了。”助理記者笑著開口。
“……好。”白哉禮彌的視線不由看向站在記者后側(cè)的左右兩人。
有種門神的既視感,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那兩個笨蛋在干什么?是禮彌的采訪誒!”相田麗子上前準(zhǔn)備將人拖回來。
“算了。”日向順平開口,“讓咱們一年級鐵三角呆一塊吧。”
“那我呢?”木吉鐵平指向自己,“順平。”
“我們二年級鐵三角呢?”
“?”日向順平突然一震,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先閉嘴吧。”——
第296章 誠凜奪冠之后(籃球月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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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誠凜的報道出現(xiàn)在了籃球月刊上。
冬季杯的熱度尚在,雜志銷量非常不錯。
“那孩子有想過當(dāng)模特嗎?”主編問道。
“應(yīng)該是沒有的。”
“真是可惜。”
……
“這次的月刊里有誠凜的報道啊。”笠松幸男將雜志打開。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黃瀨涼太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不是明天才販?zhǔn)蹎幔俊?br />
“前兩天就開始販?zhǔn)哿税 !?br />
“什么!”黃瀨涼太轉(zhuǎn)頭看向森山由孝。
“一直都是這個時間啊。”笠松幸男跟著看向森山由孝。
“這家伙老念叨, 太吵了, 我就來了個‘狼來了’的故事。”森山由孝一臉正色,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對。
“狼來了?”笠松幸男問著。
手上的月刊被順走。
“就是拿本過期的騙他,先告訴他提前了, 然后再拿本以前的給他,告訴他推遲了。”森山由孝說著點點頭, “他都信了。”
“……”說不上是太過相信學(xué)長的純良, 還是本身是個笨蛋帥哥。
笠松幸男偏頭看向黃瀨涼太。
對方正在“嘩啦啦”地翻動著書頁, 像是在量子閱讀。
“?你在干什么?”笠松幸男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 倒不是很在意黃瀨涼太先看, 只是對方?jīng)]有在看的意思。
“當(dāng)然是在——”黃瀨涼太拉長了音, 像是回了一半話就開始玩的小學(xué)生, “找到了!”
黃瀨涼太因為愉悅而笑起來,發(fā)出的亮閃閃的光芒幾乎將更衣室照亮。
太刺眼了。
眾人瞇些視線。
“訓(xùn)練了。”笠松幸男受不了地上前準(zhǔn)備踹。
黃瀨涼太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高舉著月刊做出保護的姿勢。
笠松幸男抬起的腳又落在地上:“……給你五分鐘, 看完了快點出來。”
“好!”得到獲許的黃瀨涼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捧著書看得很是認(rèn)真。
突然有種理性學(xué)霸的畫報感。
除了那上揚的嘴角有些不太像是一個帥哥能笑出來的弧度。
但即使這樣,依舊是帥的。
森山由孝咋舌一聲。
“走吧,出去熱個身, 要是熱完他還不出來, 我允許你進來把月刊搶了。”笠松幸男發(fā)話。
森山由孝想要應(yīng)下卻又露出了猶豫。
“怎么了?”
“我覺得我可能搶不過他。”
“……”
……
“小真,這是今天的幸運物嗎?”高尾和成的聲音放慢, 調(diào)侃意味很濃。
綠間真太郎手中握著書, 應(yīng)了一聲。
“咦?可是今天晨間占卜不是說——”高尾和成做出思索的樣子, “得要彩色卡紙嗎?”
“這就是,彩色卡紙。”綠間真太郎將月刊翻開,示意被夾在里面的書簽。
只是展示了一秒,高尾和成便從頁面中看見自己想要看到的內(nèi)容。
不過對方已經(jīng)購買了月刊還這么帶在身邊,為了什么還不清楚嗎?
“這次應(yīng)該有誠凜的采訪吧?”
“嗯。”綠間真太郎回得冷淡,像是并不關(guān)心。
“有白哉桑的特別采訪嗎?”
綠間真太郎看向高尾和成。
高尾和成笑著瞇了瞇眼:“哎呀,這不是關(guān)心一下嘛。”
“想知道你自己買一本去看。”
“這又不是需要沖銷量的……”高尾和成說著,緩緩眨了下眼。
正因為不需要沖銷量,以兩人的關(guān)系,小真不愿意給自己看應(yīng)該還有別的原因。
是對誠凜隊員說的話進行了批注?還在誠凜隊員頭上畫了豬頭?或者……
高尾和成的眼睛瞇著,看著綠間真太郎笑起來。
“干什么?”綠間真太郎后仰一些,拉開距離。
“小真,看照片不如打個電話約真人。”高尾和成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大不了我來幫你約。”
“約什么?奇怪。”綠間真太郎抬手將高尾和成的手機按滅。
“那我自己約出來見真人不行嗎?”
綠間真太郎皺著眉頭。
“好啦好啦,這周末不是要見面嗎?”高尾和成將手機放回口袋里。
“你也去?”
“?小真!這也太令我難過了。”
……
“該去訓(xùn)練了!”桃井五月將青峰大輝該在臉上的書拿起來,“又在天臺上看這種東西,小心我去告訴禮彌!”
突然的陽光有些刺眼,青峰大輝瞇著眼抬手遮了遮,緩緩起身:“什么這種東西?”
“就是咦?”桃井五月看向手里的月刊,“你竟然還買了這個?這一期應(yīng)該有——”
翻開的頁面里正是白哉禮彌的照片。
一想到面前這個家伙是翻到這頁蓋著睡覺的,就有種——
又感動又惡心的感覺。
很復(fù)雜。
桃井五月拿著月刊從梯子上爬下去。
“喂,你拿走這個干嘛?”
“去訓(xùn)練了!你這周認(rèn)真訓(xùn)練,我找禮彌給你弄個簽名版的。”
“哈?”語調(diào)是帶著反問的上揚。
像是在說“這是什么蠢事”。
但桃井五月站著數(shù)到第二秒的時候,青峰大輝已經(jīng)從上面跳了下來。
“!笨蛋,會傷到腳的。”
“就這點高度,不會。”青峰大輝說著伸了個懶腰,偏頭看向桃井五月,“簽名版的。”
“……”這么說出來是一回事,但是對方上鉤了,又覺得這件事情很怪。
“走了。”青峰大輝拉開門。
“啊?”
“啊什么?訓(xùn)練。”
“啊。”壞了。
桃井五月跟在后面。
好使是好使,但這要怎么向禮彌開口?
……
“誒?還提到了阿敦。”冰室辰也才出聲,旁邊正吃著薯片的紫原敦像是看見蜂蜜的熊一眼探過了腦袋。
冰室辰也配合地將月刊翻過來:“這里。”
“火神說,在和你對抗后對內(nèi)線有了新的認(rèn)識,壓力很大。”
“如果你早點認(rèn)真起來,結(jié)果可能會不一定。”
紫原敦看向冰室辰也。
“怎么了?”冰室辰也笑起來,“得到對手的認(rèn)可,不高興嗎?”
“還有這個。”冰室辰也翻頁。
紫原敦再次探頭。
“來自你前隊友的認(rèn)可。”
紫原敦垂著眼。
身上泛起一些不耐煩。
“后面還采訪了白哉桑,你要看嗎?”冰室辰也的話剛剛說完,手里的月刊便被紫原敦直接拿走。
冰室辰也笑著地嘆口氣:“輕點啊,我還沒看完呢。”
“那家伙膽子真大啊。”福井健介感慨著,“是飼養(yǎng)員的余裕嗎?”
“我之前也給紫原買了零食,沒有看他這么配合過。”岡村建一抱著手。
那張剛毅的臉上有些費解。
一旁的劉偉看了看岡村建一的臉,轉(zhuǎn)頭和福井健介對視一眼。
先拋開那家伙在意的誠凜經(jīng)理不說,光是看看在陽泉高校誰跟他關(guān)系比較好就能看出來。
紫原敦那個家伙肯定是個顏控。
紫原敦快速將報道掃了一遍。
對白哉禮彌的采訪版面很多,和誠凜的教練差不多。
兩個高中生作為教練和副教練就能帶出一個獲得全國冠軍的隊伍,幾乎是將其他高校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白仔國中的時候就很厲害了。”紫原敦像是分享什么,開口道。
冰室辰也看向他。
“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她很厲害,來采訪的人也知道。”
“但是食材太好了,反而表現(xiàn)不出來廚子的水平。”
“現(xiàn)在那些瞎了眼的家伙終于看到了。”
紫原敦的聲音平淡,聽起來似乎在生氣。
后又滿意地瞇著眼微微笑起來。
冰室辰也有些好奇對方口中“瞎了眼”的家伙都是誰,有沒有被“捏爆”。
“要是白仔是我的就好了。”說話的時候嘆了口氣。
分不清對方是沒有注意話語中的歧義,還是故意這么說。
冰室辰也笑起來:“我有聽說,教練組們在動這個心思哦。”
虛無的耳朵立了起來。
不過熊的耳朵本來也不會大幅度地耷拉下去。
“什么意思?”紫原敦看向冰室辰也。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哦。”
……
“老大竟然在看書,真稀奇。”
“笨蛋,那是籃球月刊。”
“月刊不是書嗎?”
“臥槽,老大竟然在看書。”
“滾!去練你們的!”灰崎祥吾揚手要把手里的東西朝幾人丟過去,在脫手前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看的就是手里的東西。
忍了下來。
只是做出了一個看著很蠢地虛晃動作。
但憑借著灰崎祥吾的“威望”,已經(jīng)足夠其他人做鳥獸狀散開了。
灰崎祥吾收回視線,看向手中的月刊。
白哉禮彌合照的時候總會跟黑子哲也站在一起。
雖然看著有些礙眼,但兩人后面那個笑得傻乎乎的火神大我更令人火大。
“嘖。”忍不住發(fā)出煩躁的聲音,灰崎祥吾翻到下一頁,“拍的什么,丑死了。”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將月刊上的照片拍下來。
……
【黃瀨:大家買月刊了嗎?這一期有誠凜在哦。小禮彌、小黑子還有小火神還有單獨的照片!】
【黃瀨:圖片.jpg】
【黃瀨:圖片.jpg】
【黃瀨:圖片.jpg】
手機震動著,赤司征十郎向正在報告的文藝委員說了聲稍等。
文藝委員有些好奇地朝赤司征十郎的手機望過去,卻也不敢看得太直白。
【赤司:我有原片,大概還有幾十張吧。】
【黃瀨:!!!】
【青峰:?】
【灰崎:靠】
【綠間:……】
【紫原:我要。】
【黃瀨:我也要。】
【黃瀨:啊,只要小禮彌和小黑子的就好。】
【黑子:火神君會哭的。】
赤司征十郎并不回消息,將手機設(shè)置成靜音后反扣:“繼續(xù)吧。”
……
建校只有兩年,建部時間同樣只有兩年。
社團里除了老頭子指導(dǎo)老師外,全員高中生。
誠凜籃球部成為無法復(fù)刻的奇跡。
“白哉禮彌”這個名字,因為這本籃球月刊,頭一次鮮明地進入眾人視野。
這也是它家喻戶曉的起點——
月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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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三日玩偶·黃瀨涼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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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但自己的胳膊處于一種沒辦法捏痛自己的狀態(tài)。
就算自己閉著眼跳下去也不會受傷。
要不是沒有看見人, 白哉禮彌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卡牌的二階段。
白哉禮彌深吸一口氣。
竟然能夠感受到自己在吸氣,胸也隨著微微起伏。
神奇。
二階段的玩偶也是這樣嗎?
白哉禮彌努力想要回想,卻完全沒有注意過二階段玩偶是否會呼吸。
只是覺得動作表情都栩栩如生。
不會和自己一樣, 是有意識的吧?
那就有點太可怕了。
白哉禮彌朝著周圍看了一眼。
確定沒有人, 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個房間并不是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顏色明亮, 選擇是偏輕松的裝飾風(fēng)格。
被子疊得好好的,衣服成套地掛在衣架上。
看起來是男生校服。
男生?
白哉禮彌想要僵硬一下, 奈何自己現(xiàn)在實在柔軟。
好在桌上有鏡子,能夠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的確是玩偶。
是自己看見一定會買的那種精致又可愛的人偶。
不對, 現(xiàn)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門突然打開。
白哉禮彌連忙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想要通過鏡子觀察進來的人。
“馬上, 我拿個東西就——”進來的人伸出的手轉(zhuǎn)向, 將白哉禮彌翻轉(zhuǎn)過來。
那雙黃寶石般的眼睛更加明亮, 眉眼彎彎得帶上笑意:“好像小禮彌啊。”
“可是為什么會在這里?”
“涼太!”
“馬上馬上。”黃瀨涼太將一旁的東西拿走, 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腦袋, 放輕聲音,“我先去工作啦,乖乖在家里哦。”
說完, 黃瀨涼太要將白哉禮彌放到桌面上。
只是在放下的前一刻又將白哉禮彌拿了起來,轉(zhuǎn)而放到了床上靠著被子:“等我回來哦。”
黃瀨涼太扯過椅背上的外套,出了房門:“姐,是你給我買的玩偶嗎?”
“我超級喜歡!”
聲音漸遠, 白哉禮彌放松下來。
險些就忍不住動了。
知道黃瀨涼太好看, 只是沒想到有機會這么近距離地看著對方的臉。
就算是會讓人露出雙下巴的死亡角度,都依舊帥氣。
難怪能夠成為模特呢。
白哉禮彌邁步想要嘗試離開。
軟綿綿的床和軟綿綿的腳形成了某種效應(yīng), 邁步變得格外艱難。
門再次打開。
白哉禮彌連忙站直——
保持著站直的狀態(tài)朝后倒了下去。
“……”黃瀨涼太的視線落在了玩偶上。
瞇了瞇眼。
白哉禮彌的視線里只有天花板, 完全不敢做別的事情。
腳步聲在旁邊響起, 又回到門口,關(guān)上了門。
聽起來像是離開了。
白哉禮彌盯著天花板。
突然覺得就這么躺著也挺舒服的。
“你的手的位置,不一樣了。”
突然的聲音從一側(cè)悠悠響起。
白哉禮彌想要跳起來但完全做不到,只表現(xiàn)出受到驚嚇地抬了抬手。
“果然,你是活的。”黃瀨涼太輕笑了一聲:“你是什么?詛咒娃娃?”
“不對,沒有這么可愛的詛咒——你不會是——”
白哉禮彌準(zhǔn)備放棄反抗地起身。
“嘶。”黃瀨涼太捏住自己的臉。
看著留下的紅痕應(yīng)該用了不小的力氣。
“我沒有做夢。”黃瀨涼太的聲音聽起來呆呆的,“難道是向流星許愿實現(xiàn)了?”
“可是我許的不是這個愿望啊。”
“你能說話嗎?”
白哉禮彌想要翻身起來。
但是自己的手太短根本不能作為支撐,而玩偶更是沒有膝蓋。
白哉禮彌聽到了笑聲。
“不準(zhǔn)笑!”
“可是太可愛——這是小禮彌的聲音。”黃瀨涼太眨眨眼,雙手撐在床邊將腦袋湊近,“是小禮彌?”
“小禮彌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白哉禮彌回著,“能先幫我站起來嗎?”
“啊,不好意思。”黃瀨涼太伸出手,“得罪了。”
入手的感覺很是柔軟,黃瀨涼太沒忍住捏了捏。
白哉禮彌抽回自己的手拍了拍黃瀨涼太的手指。
完全沒有什么重量。
反而輕得有些癢癢。
黃瀨涼太含笑盯著白哉禮彌。
那雙璀璨的眼像是會發(fā)光。
只是這種緊緊盯著的狀態(tài)更像是野獸。
完全沒有模特的帥氣。
反而讓白哉禮彌感到有些危險。
但黃瀨涼太將玩偶扶正后,便松開了手,只將手放在旁邊像是欄桿一樣側(cè)立著。
“我沒有什么印象,一睜眼就變成這樣了。”
黃瀨涼太眨了下眼。
剛剛危險的感覺消失,又因為上揚的笑意變成往日的陽光:“那你知道怎么變回去嗎?”
“不知道。”
“如果按照童話的話,大概會是——”黃瀨涼太的話沒有說完,臉已經(jīng)紅了起來。
“涼太,時間要趕不上了。”黃瀨姐姐的聲音傳來。
“等我一下。”黃瀨涼太起身,拉開門后朝外道,“我不去了!”
“別逼我久違地揍你。”
“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我發(fā)誓你一分鐘內(nèi)不下來,我就上來抓你了。”
“……”對外的招數(shù)對內(nèi)沒有一點作用。
黃瀨涼太轉(zhuǎn)頭看向白哉禮彌。
那雙玩偶的眼很大。
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有強烈而明顯的被注視的感覺。
完全不想在白哉禮彌面前被姐姐教訓(xùn)。
黃瀨涼太支著身探下來:“我很快就回來,需要給你帶什么東西嗎?”
“我只是個玩偶,涼太。”
“玩偶怎么了,玩偶也——”黃瀨涼太眨下眼,“等我回來給你禮物。”
……
“你在上面磨磨蹭蹭什么呢?”
“沒什么。”黃瀨涼太搖頭,“對了,能夠順道去賣玩偶的店嗎?”
“賣玩偶的店?”
“是這樣的,小禮彌——送了我一個玩偶,我想好好保存。”
黃瀨姐姐露出了然的表情:“行啊,反正你自己給錢。”
“嗯。”
聽過很多次白哉禮彌的名字,也知道白哉禮彌對于自家弟弟的重要性。
即使都知道,在看見自己弟弟連買了好幾套玩偶衣服時,黃瀨姐姐還是感到些疑惑。
一旁店員的表情都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害羞變成了殘念了。
可是黃瀨涼太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比較受歡迎的款式嗎?”黃瀨涼太看向店員,禮貌地問道,“她喜歡休閑一點的,風(fēng)格會偏可愛——可是她穿什么都很可愛。”
“不如把你們這賣得不錯的都讓我看看吧。”
店員笑著,卻忍不住再看向黃瀨涼太的臉,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又像是在和什么道別:“是送人嗎?”
“算是送人吧。”
店員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現(xiàn)在是我家的玩偶了。”黃瀨涼太笑著接上一句。
笑容很是燦爛甜蜜。
卻讓店員的表情又痛心起來:“請稍等。”
黃瀨姐姐站在后面,等店員走開后問道:“你知道你這樣的表現(xiàn)在店員那邊看著像是玩玩偶的宅人吧?”
“大概還是重度的。”
“一般般重度吧,我買的都是一半是大熱款。”
“另一半?”
“是我覺得肯定很適合她選的。”黃瀨涼太點頭,“啊,不過還要買些日常用品才行。”
“日常用品?”
“玩偶屋,玩偶床,玩偶椅子這些。”黃瀨涼太在店里掃了一圈,“你覺得那個配套家具的怎么樣?”
“原本你是花你自己的錢,我不會干涉什么。”黃瀨姐姐睜大些眼,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自家弟弟一樣,“可是,你有想過白哉桑知道你買這些會是什么反應(yīng)嗎?”
“她會知道的。”黃瀨涼太點頭,隨后招手向店家示意。
壞了,自家弟弟好像有些壞掉了。
黃瀨姐姐再次嘗試提醒無效。
……
白哉禮彌看向?qū)ⅫS瀨涼太的房間幾乎占了四分之一的東西,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這是?”
“我在玩偶店里買的。”黃瀨涼太笑道,“應(yīng)該會讓你能夠舒舒服服地等到復(fù)原。”
“衣服先洗了三套,還有家具的床單被套什么的,一會烘干了就拿上來。”
白哉禮彌呆住。
再次想要捏痛自己嘗試是不是在做夢:“不用這么麻煩的。”
“需要的!”黃瀨涼太點頭,“啊,不用擔(dān)心,是我當(dāng)模特賺的外快。”
“可是——”
“我想要給小禮彌最好的嘛。”黃瀨涼太放軟了聲音,將腦袋靠在桌面上,湊近與白哉禮彌的距離。
“會很好看的,我保證。”
“可是——”
“小禮彌在我家變成了玩偶,就是我的責(zé)任。”黃瀨涼太眨了下眼睛,“你來到了我家,不管是你主動的還是……我都會用最好的來照顧你。”
“可是我只是玩偶。”白哉禮彌抬起手。
黃瀨涼太沒忍住,伸出了自己食指戳了戳。
對方?jīng)]有收手。
黃瀨涼太笑得瞇些眼:“玩偶怎么了?小禮彌變成玩偶也是最可愛的玩偶。”
“明天你想去哪里玩嗎?”
“明天,你應(yīng)該要上課的吧?”
“那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上課嗎?”
“?”
黃瀨涼太對待自己變成玩偶這件事的態(tài)度太淡定,讓白哉禮彌隱隱的不安跟著舒緩了很多。
只是,對方似乎有些太淡定了。
“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不對,是一個玩偶在家里。”黃瀨涼太眨眼,“走嘛走嘛,我?guī)闳ズ39涔洹!?br />
“我老早就想這么做了。”
語氣軟乎乎的,利用著自己的外貌優(yōu)勢進行令人無法拒絕的撒嬌。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把這些東西退掉。”
“留一半嘛。”
“……留幾個就行。”
“好。”黃瀨涼太應(yīng)著,頓了頓,又像只湊近看奶貓的金毛,輕聲又討好地道,“套裝只算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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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三日玩偶·黃瀨涼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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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裝當(dāng)然不能只算一個。
黃瀨涼太又磨了會將“幾個”變成了“十幾個”, 留下套裝后又精挑細(xì)選了一番。
最終選定留下19個商品。
臉上笑得燦爛,讓想要說對方兩句的白哉禮彌開不了口。
“可是,要怎么給小禮彌換上衣服呢?”黃瀨涼太打量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想要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失敗。
腦袋完全沒辦法提供低下去的視野。
“小禮彌真的好可愛啊。”黃瀨涼太的聲音里含笑, 伸手將桌子上的鏡子撈了過來, “鏘鏘, 現(xiàn)在是這副可愛樣子哦。”
第一眼還是會被自己可愛到。
再次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變成了玩偶,肯定會將這款買回去。
然后才開始打量自己身上的裝扮。
是非常普通的短袖加短褲。
白哉禮彌拍了拍, 有些寬松。
“好像是可以換衣服的。”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黃瀨涼太。
那張臉在自己沒有看著的短短幾秒通紅。
“?”
“唔,我叫姐姐來幫你換吧, 正好應(yīng)該烘干了。”黃瀨涼太抬起一只手捂住臉, “你等一下啊。”
“?”
白哉禮彌看向鏡子。
看起來只是布料。
雖然是變成了玩偶的模樣, 但內(nèi)里還是自己。
應(yīng)該感謝黃瀨涼太的體貼。
如果對方不是明顯一副想了什么不禮貌的事情, 而臉上通紅的話。
黃瀨姐姐的表情同樣值得細(xì)品。
但白哉禮彌專注在成為一個普通玩偶上保持身體和視線不動, 沒辦法細(xì)看對方復(fù)雜的眼神。
將藍色睡裙換上, 黃瀨姐姐仔細(xì)打量著玩偶。
的確很可愛。
但是也不至于能夠讓涼太——
好吧, 看著這個娃娃幾乎是瞬間腦子里就有了答案。
黃瀨姐姐起身拉開門。
黃瀨涼太站在房間門口,在拉開門的瞬間便朝著桌上看去:“果然很好看!謝謝姐。”
黃瀨姐姐的表情更加復(fù)雜:“涼太。”
“嗯?”
“就是,怎么說呢。”黃瀨姐姐又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的桌面, “就是還是專注在現(xiàn)實上會比較好一點。”
“嗯?”
黃瀨涼太想要走進房間,但是黃瀨姐姐明顯想要進行這番對話地堵在門口:“就是,雖然白哉桑沒有到海常來,你也不必買個和白哉桑一樣的娃娃吧?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青春期, 但也盡量不要移情在娃娃身上做些——”
“嗚哇!”黃瀨涼太突然大聲地叫, 打斷黃瀨姐姐的話,“姐, 你在說什么!”
黃瀨涼太的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 還有些慌張。
“不是嗎?”
“你以為是什么?”黃瀨涼太視線瞥向桌上, “好了謝謝姐幫我給娃娃換衣服,晚安。”
“明天早上再麻煩你。”
強行調(diào)換了位置,黃瀨姐姐也沒有反抗地被黃瀨涼太推到了門外。
“好歹是讓我?guī)兔o娃娃換的衣服……不對,這種是已經(jīng)認(rèn)同娃娃的性別了吧,應(yīng)該算更加糟糕?”
黃瀨涼太買的套裝里包含了床。
而且是白哉禮彌能夠自己將自己丟上去的那種。
很滿意。
黃瀨涼太走近幫忙蓋上了被子:“你剛剛沒有——沒事,晚安。”
“晚安。”
“如果你想要起床喝水或者上廁所的話,都可以叫我。”
套裝就放在黃瀨涼太的床頭。
而黃瀨涼太將自己的枕頭朝著床邊移動,看著是打算整個人貼著床邊睡。
“我只是個娃娃。”
“嗯。”黃瀨涼太應(yīng)聲,“那,如果你要走了,能叫醒我嗎?”
“我怕明天早上起來看不見你。”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好。”黃瀨涼太輕笑一生,“晚安,小禮彌。”
安靜了大概十秒鐘。
“小禮彌要不要夜聊?玩偶需要睡覺嗎?我可以陪你熬夜哦。”
“晚安,涼太。”
“好吧,晚安小禮彌,做個好夢。”
……
“是我看錯了,還是黃瀨涼太終于瘋了。”森山由孝問道。
早川充洋停下投籃動作,看向場邊的黃瀨涼太:“為甚么這么縮?”
“那個娃娃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像誰嗎?”森山由孝的語氣復(fù)雜,說話時不由打了個寒顫,“我知道有在喊黃瀨去把人挖過來,沒想到人還沒過來,黃瀨先瘋了。”
“隊長呢?”
“在旁邊。”
森山由孝順著早川充洋的示意看去。
笠松幸男站在旁邊,視線落在黃瀨涼太身上。
臉上的表情疑惑又糾結(jié)。
“這個位置怎么樣?”黃瀨涼太輕聲道,用毛巾做出靠背,“這樣能夠靠著會舒服一點嗎?”
“都是干凈的毛巾,請放心。”
白哉禮彌不敢說話。
實際上,今天見識了黃瀨涼太在學(xué)校里的人氣后,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白哉禮彌決定一直假裝成玩偶。
“抱歉啊,本來想要讓你好好看看海常,來玩一玩的,反而給你添麻煩了。”黃瀨涼太像是能夠讀心般接話。
語氣充滿了歉意,還有些心疼。
頭頂上似乎有耳朵耷拉了下去。
“但是我又不放心你離開我的視線,只能委屈一下小禮彌了。”
聲音很輕。
雖然聽不見黃瀨涼太在說什么,但是笠松幸男知道黃瀨涼太在和玩偶說話。
那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長得像誰的玩偶。
第二眼看著就知道玩偶身上的衣服肯定不便宜。
自家王牌好像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
但是笠松幸男本人在感情這方面更是一竅不通,完全沒有辦法給予建議,也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該不該上前給黃瀨涼太一腳將人踹醒。
不得不擔(dān)心對方被自己踹了后,變得更加扭曲的可能性。
笠松幸男盯著教練眼神的壓力,幫黃瀨涼太說了些好話。
黃瀨涼太隨身帶著一個玩偶的消息,很快傳開。
第二天能夠看到女生們帶著各種各樣的娃娃上學(xué)。
“這是什么節(jié)日嗎?”某個上了點年紀(jì)的老師問道,“還是小孩子的什么新的流行?好多人都帶了一個娃娃。”
“啊,我也注意到了。”另一側(cè)的老師接話道,看向較為年輕的老師。
那位年輕的老師有些茫然:“最近……無論是inx還是facecook都沒有這個流行啊。”
“不過娃娃本來就有一部分的愛好者,是哪個社團的活動嗎?”
對于年輕老師的反問,其余老師表現(xiàn)得更為茫然:“不知道啊。”
黃瀨涼太意識到了什么,但并不在意。
“還是小禮彌最好看。”
彎腰像是在抽屜里找書,黃瀨涼太悄聲地夸著。
莫名有種在偷偷談戀愛的感覺。
黃瀨涼太嘴角完全壓不下去。
白哉禮彌在抽屜里稍微放松,卻也不敢說話。
只是面對著黃瀨涼太伸進來的手,象征性地拍了拍。
黃瀨涼太滿意地坐直。
“黃瀨君,能看看你的娃娃嗎?”女聲的聲音響起,“我也很喜歡娃娃,這個還是限量款。”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的那款娃娃呢?也是限量款嗎?”
“是獨一無二款的。”
“是家里人做的嗎?還是手工匠人做的?好精致啊。”
“不是。”黃瀨涼太搖頭,卻并沒有再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想要補個覺可以嗎?”
“啊,好的。”女聲里有些可惜,但還是有禮貌地告別。
黃瀨涼太將椅子后移一些,手臂趴得靠近桌沿,將整個腦袋埋下來。
“嘻嘻,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了,只有我有。”氣聲有些模糊,勉強能夠聽清。
那副竊喜又得意的模樣絲毫不招人討厭。
同樣的,即使又是一個死亡視角,也絲毫不影響黃瀨涼太的高顏值。
白哉禮彌在心里感慨,看向黃瀨涼太伸進來的手。
只是放在桌子里,落在自己的旁邊。
那只蠢蠢欲動的手張了點手指想要勾住什么,又收回。
像是在釣魚。
白哉禮彌在黃瀨涼太貼得近時拍拍。
換得對方露出有些傻氣地笑容。
就這么在每個課間休息,度過了學(xué)校里的時間。
外出服這兩天不重樣倒能夠相同,可是睡衣總不能夠在限制了個數(shù)的前提下還保留了至少三套吧?
白哉禮彌狐疑地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撐著臉,對著白哉禮彌露出快要化掉的笑容,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個泡泡來。
“你姐姐好像更擔(dān)心了。”
“她只是嫉妒我有這么可愛的娃娃。”黃瀨涼太瞇著眼,想要湊上前一些又擔(dān)心太過親昵。
放大的自己在白哉禮彌眼中或許像巨人一人扭曲,一想到這個,黃瀨涼太便調(diào)整了一下?lián)沃X袋的角度:“小禮彌就是最最可愛的,獨一無二的。”
屬于我的。
黃瀨涼太隱下最后一句,笑得瞇上眼。
視線突然有些模糊不清。
黃瀨涼太睜開眼,努力想要看清,卻只聽見了——
鬧鐘將意識完全喚醒。
黃瀨涼太睜開眼,下意識看了眼床頭。
自己睡在床的正中間,床頭也沒有精心挑選的,趁著白哉禮彌不注意一點一點增加成豪華版的小別墅套裝。
“是夢啊。”半是理應(yīng)如此,半是可惜。
鬼使神差地,黃瀨涼太拿起手機點開了購物程序。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許久。
“……果然是獨一無二的啊。”——
限時報名,誰家孩子想要玩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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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玩偶·紫原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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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第一眼還以為來到了女生的房間。
溫馨整潔。
暖色的床收拾得干凈, 被子蓬松得令人想要躺一躺。
桌上的東西有些多,但都好好收撿著。
而且一旁還有零食簍。
不對。
白哉禮彌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
不是自己現(xiàn)在變成玩偶后的錯覺,而是床真的很大。
仔細(xì)看零食簍里的零食也都是紫原敦喜歡的。
對紫原敦很放心, 白哉禮彌靠著紙巾盒放空。
觀察著自己的狀態(tài)。
大概是棉花填充, 拍拍時手感很不錯。
桌面上沒有鏡子, 無法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白哉禮彌邁步在桌面上走了一圈。
中間桌面空出一整塊,周圍擺放了不同的小玩意。
有盆小植物, 還有些小掛件。
很可愛。
門打開。
背對著門口的白哉禮彌站直了身停住。
“我知道了。”拖長了聲音應(yīng)著,聽起來沒什么精神, 又像是在撒嬌。
隨后是關(guān)門聲。
腳步來到書桌前。
“娃娃?”
白哉禮彌試探地動了一下。
紫原敦伸出的手停下, 瞇起眼來。
“會動的娃娃?”
白哉禮彌想要緩緩回頭, 但沒有脖子完成這個動作。
只有邁著腳步轉(zhuǎn)過身。
這個視角下的紫原敦, 完全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只是低垂的視線和龐大的身型給予極大的壓迫感。
但是壓迫感很快就消失了。
白哉禮彌被一只大手松松地握著, 視線拔高。
那雙耷拉的眼抬起來, 露出眼眸的光像是孩子般亮而純?nèi)唬骸笆前鬃型尥蕖!?br />
“雖然差不多, 但是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差別。”白哉禮彌放輕了聲音開口。
擔(dān)心嚇著紫原敦而掉在地上,雖然自己這樣也不會怕摔。
更擔(dān)心對方應(yīng)激后手上一個用力。
“白仔?”
“嗯。”
“白仔變成了娃娃?”紫原敦將白哉禮彌拿近了些,仿佛要好生觀察一番。
“嗯。”
“在我的房間里, 那就是我的了。”紫原敦的眉眼一彎。
露出的笑容天真得就像是小孩拿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偶。
但白哉禮彌很難忽視對方的手張開來似乎比自己還大。
“阿敦,有點高了。”
“會害怕嗎?”紫原敦另一只手抬起來輕輕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腦袋,“我平時的視野就是這樣的,如果白仔害怕的話——”
紫原敦另一只手護住白哉禮彌, 緩緩地坐下, 然后緩緩地躺下。
將白哉禮彌放在自己腦袋邊:“這樣會好一點嗎?”
想起了書中來到小人國里的巨人。
白哉禮彌踩著床,拍了拍紫原敦的手:“感覺好很多了, 謝謝阿敦。”
“我想要側(cè)個身, 這樣看不到白仔。”
“好。”
寬大的手再次將白哉禮彌拿起來, 紫原敦轉(zhuǎn)了個身后又放下。
“感覺像是在游樂園玩。”
“還想玩嗎?”
白哉禮彌猶豫了瞬間:“想。”
“剛剛有些怕高,但是現(xiàn)在想到阿敦是不會摔到我的,就不怕了。”
而且自己應(yīng)該是摔不痛的。
應(yīng)該是。
白哉禮彌并不確定,也不打算嘗試。
紫原敦非常配合地用手將白哉禮彌包著,抬高些停頓會,確定。
緩慢得像是在坐另類的摩天輪。
白哉禮彌在頂端看遍了紫原敦的房間。
應(yīng)該是有特別做了處理的吧,感覺紫原敦將手升起來也不會碰到屋頂。
“還要玩嗎?”
“不用了,謝謝阿敦。”紫原敦將白哉禮彌放在床上。
趴在了床邊。
“白仔要吃東西嗎?”
“不用,感覺不會餓,也不會渴。”
紫原敦眨眼:“那會睡覺嗎?”
“應(yīng)該是可以的。”
紫原敦應(yīng)了聲。
“你現(xiàn)在想休息了嗎?”白哉禮彌上前拍了拍紫原敦的額頭,“現(xiàn)在是幾點了?”
“是午覺時間。”紫原敦瞇了些眼。
似乎被白哉禮彌的拍拍弄得犯困。
“那就先睡個午覺吧。”
“白仔呢?”紫原敦的腦袋朝前蹭了一下。
像是靠進了白哉禮彌的懷里,“白仔一起睡覺嗎?”
聲音里的困意帶得白哉禮彌也跟著感到累:“我也睡個午覺吧。”
“但是午覺不能睡太久哦。”
“好。”
“那換個姿勢吧,上床睡在枕頭上蓋好被子。”
“好的。”紫原敦慢慢坐上床,又慢慢地倒下。
即使如此,站在床上的白哉禮彌也感受到了些許顛簸。
隨后就被手臂撈住,然后是手掌搭在自己身后像是支靠。
不知道什么時候拿的小帕子變成了自己的被子。
“白仔午安。”
聲音從很近的地方響起,很輕又慢慢的。
像是聽話的小孩子撒嬌,聽得人心里一軟。
“午安阿敦。”白哉禮彌靠在軟乎乎的枕頭上。
能感受到紫原敦的溫度。
午后的溫度微微升起一些,像是蔓延開的犯困因子將人拉入夢境。
等白哉禮彌意識再次回籠時,只看見近距離盯著自己的紫原敦。
“下午好,阿敦。”
“下午好。”像是蹲守后終于被發(fā)現(xiàn)的大型犬,紫原敦蹭著上前。
然后白哉禮彌就仰面倒下了:“唔。”
“啊,抱歉。”紫原敦后退一下,伸手將白哉禮彌撈起來,“我一直想要有個自己的玩偶。”
“沒有小熊嗎?”
“那是哥哥和姐姐的,不是我自己的。”
“我想要我自己的。”
說著,紫原敦再次上前,控制著距離趴在白哉禮彌面前。
眼睛上抬著,像是只為了不嚇住奶貓而盡量趴著降低攻擊性:“白仔可以做我的玩偶嗎?”
“我想盡量還是越少人知道我這個狀態(tài)越好吧。”
“那就是‘可以’了。”紫原敦的眼睛一亮:“會維持多久呢?”
“不知道。”白哉禮彌看著忍不住上前拍了拍紫原敦。
紫原敦瞇了些眼。
“不過應(yīng)該不會太久吧,這種事情。”
“玩偶白仔很好,我還是想要真人的白仔。”紫原敦說話時腦袋動了動,“雖然也要控制力道,但是真人的白仔抱著有溫度。”
“我更喜歡。”
眼神太過真摯。
光是看著還以為紫原敦正在說一些“了不起”的話。
不過很快白哉禮彌就想到自己玩偶的狀態(tài)。
大概是就“玩偶”來講?
“那等我恢復(fù)了,來找我玩吧,唔,不過秋田到東京有些太遠了。”
“嗯。”紫原敦嘆了口氣,“白仔能和我去一個大學(xué)嗎?”
“大學(xué)嗎?說不定可以哦。”
“就算說好了哦。”
“阿敦的成績那么好,我得好好努力才行。”
“我們可以視頻。”
“嗯?”
“等你恢復(fù)了,我來視頻和你一起學(xué)習(xí)。”紫原敦的聲音加快了些,像是避免白哉禮彌后悔一樣,“白仔的國語感覺怎么樣了?”
“還是有些不得要領(lǐng)。”
“那就交給我吧。”
……
“小敦,這就是那個娃娃嗎?”
白哉禮彌裝著不動。
“嗯,能做小衣服嗎?”
“能,家里還有很多布料。”紫原外婆點點頭。
“外婆,我的玩偶會動。”
“是嘛是嘛,真是太好了。”紫原外婆的聲音格外慈祥。
和紫原敦對比起來是個小老太太,但是身高同樣不容小覷,“小敦有了自己的玩偶。”
“嗯。”紫原敦應(yīng)聲,接過紫原外婆遞來的小框,“你喜歡什么樣的花紋?”
“?”白哉禮彌不敢說話。
“外婆,我先帶玩偶去選花色。”
“好。”
紫原外婆應(yīng)著,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紫原敦帶著白哉禮彌和小籃子回到了房間里:“你喜歡什么樣的?”
“這是要?”
“想要給白仔做小衣服,不過白仔想要外面的我們也能夠去買。”紫原敦的語氣淡定。
和紫原外婆幾乎一模一樣。
想象了一下紫原敦在外偶店里拿著自己問要什么衣服的樣子,白哉禮彌選擇相信對方的手藝:“就要普通的顏色好了。”
“這個紫色小花的怎么樣?做一件小短打再做一套小和服。”
“還要做一套小睡衣。”
“?”
紫原敦將白哉禮彌帶下去。
紫原外婆聽了紫原敦的要求后只是淡淡笑了笑,應(yīng)聲好便開始帶著紫原敦做手工。
畫面美好得像是在看一部給小孩子的童話。
這種感覺又讓白哉禮彌有些昏昏欲睡。
自己不是愛麗絲夢游仙境,而是神奇地游了巨人國。
白哉禮彌開始有些好奇紫原家坐在一起吃飯的場景。
時間過得緩慢又快速。
窗外漸漸暗了下來,紫原敦開了燈,在制作的過程中時不時地在白哉禮彌身上比劃。
順帶摸摸白哉禮彌的腦袋。
“小敦,要帶娃娃去學(xué)校嗎?”
“要。”
“那還要再漂漂亮亮地加上個小披風(fēng)。”紫原外婆從旁邊的小簍里拿挑選著。
“外婆我來做吧。”
“好。”紫原外婆笑瞇瞇地起身,“那我去準(zhǔn)備晚飯。”
“要好好對玩偶哦。”
“嗯。”
“對喜歡的人也是。”
“嗯。”
聲音輕緩。
聽得本就犯困的白哉禮彌又睡了一覺——
月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