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遲影的指路下,田然來到了一個房子前。她看著這個房子,問道,“你哪來的房子?”沒有身份證,按理來說,他想買也買不了吧,更別提說他沒有這里的通用貨幣了。
她的語氣并不算很好,然而尉遲影聽到后還是回答了。
“我在來到這里的第二天,意外救了一個老人,而這兩套房子是那個人給的報酬,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卡,這段時間我們的花銷用的都是里面的錢。”說著,他將卡遞了過去。
不過她沒有收。
不得不說他運氣好了,相比她落到九級城市,他一出現就在五級城市里,可不就是運氣好嗎?
田然在問完話后也沒有再說話了,收回眼神后就走了進去。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被擺在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原先她想著把身旁的人丟在玄武星上,自己一個人回去,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辦法也不行了。
沒有身份證,沒有內力,又有四波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在后面找他,她無法想象他一個人要怎么生存?可若是帶他回去,除非隱姓埋名,否則境地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里去。
至于殺了他,又或者是把他交給師門,田然從未想過,哪怕曾經他那樣對她。
這些,尉遲影通通都看在了眼里,他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會以這樣的形式實現,不過心里并沒有多少高興。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心慈手軟可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她真想在這里跟他耗一輩子。
而他不想成為她的拖累,沒有內力,可不是拖累嗎?
想到這里,尉遲影心中閃過一絲苦笑。
然而現實中卻是看著她問道,“你為什么不回去?莫不是喜歡上我了?”不同于先前說起類似話語的執著,這次則多出了一分吊兒郎當。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么會怕惹她生氣?更何況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田然聽到后,沒有理會他,顯然是知道他的用意。
然而她知道沒有用,見她不說話,尉遲影并沒有要消停下來的意思。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那個方法才是對你最有利的那個方法,你不想回去難道是想留下來和我在一起嗎?不過你要是想,我倒是樂見如此。”話語一句接一句,也不知道哪來的話那么多。
以至于她最后忍無可忍,點了他啞穴。
而此時被點啞穴的人也不惱,只是看著她,神色莫名。
尉遲影原本以為她聽到那些話會跟自己理論上一番的,卻不想她居然什么都沒說。
為什么?
事實上,田然也沒想到自己對他的忍耐性這么高。
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他說的那些是事實,然而她一想到昨天的那個夢,那個決定遲遲沒能落下。
夢里,她做出了跟今天不一樣的選擇,不僅將他帶回了師門,而且還親手殺死了他。
一開始,她什么情緒都沒有,就跟殺了個普通人一樣簡單,只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后面就沒再睡過一天好覺,每晚夢見的都是他。
田然雖然不知道夢里的自己為什么會夢到他,但醒來時那股后悔濃郁驚人。
早上她扇了他一巴掌,一部分是因為那句話惱怒,但更多是對那個夢境恐懼的緣故。
她害怕那個夢境是真的,怕那是個預知夢,同時也在想夢中的自己為什么會后悔,難不成真如他所言,愛上他不自知,死了以后才發現?
不得不說,這是個誤區,但沒辦法,田然只能想得到這些。收回心神,她看向尉遲影的眼神多了一絲復雜。
不怪她因為那個夢而大驚小怪,因為那個夢太真實了。但是即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喜歡他,一想到他先前的所做所為,田然心中就不爽快。
是那種把他當作自己夫君又覺得委屈自己,不當又無法用尋常心態來看他。這口氣堵在心口,難以下咽。
想到這里,田然越看他越不順眼,她倒是想打他一頓,但終究還是念及這身內力和往日的情分,沒能下手。
只是要讓她放過他,又不甘心,所以她走過去踩了他一腳,隨后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其中的一個房間里。
因為知道他逃不了,再加上煮飯什么的都需要他干,所以田然也沒有點他穴。
看見她踩了自己一腳,尉遲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鞋子上的鞋印,沒有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生動的舉動,臉上有一陣失笑。
事實上,哪怕她想要捅他一刀,他也不會躲的,因為這本該是他受的。而她還是手下留情了。
想到還沒吃的飯,尉遲影也不指望她在炸完廚房后會去做,所以簡單易了個容,走出去買了點菜回來。
至于啞穴,需要時解開,買完東西后再點上。這點他雖然失去了內力,卻還是能做得到的。
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很奇怪,夫妻不像夫妻,師兄妹不像師兄妹,更像是主人和仆人的關系。
但區別在于,仆人不會和主人睡一個房間,而他可以,哪怕是打地鋪。
這是田然對他唯一的特別之處,哪怕只是天地為證,然而他們到底還是正經拜過堂的夫妻。
有時候時間久了,就連尉遲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她不是一直想要回去東大陸嗎?想不到他竟然有這么大的魔力能讓她為了自己留在這里。
想到這里,尉遲影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什么了。
兩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比起他以前想象中的一個月兩個月長上許多了。而時間的流逝也讓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許多。
不過有些事情往往不盡人意,正當尉遲影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和她長相廝守的時候,任涇寒的人終于抓到了他。
哪怕過去了這么久,他還是沒有死心。
任涇寒抓他只是為了讓田然妥協而已,所以暫時不會傷他,只是他沒料到的是,面前的人壓根就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