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綾羅》中有提及,束水沖沙的要訣在于收緊河道,但高君濂不敢托大,便回道:“臣會繼續尋覓。”
李弘毅沉吟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輕聲道:“綾羅已舊,卿何必念著。”
“臣不敢妄言。”高君濂微微俯身,面色霎時慘白。
“好啦,這件事朕自有安排。”李弘毅善解人意地換了話題,“喬仙長那邊怎么說?”
高君濂低聲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問了,另外明月門弟子也來了姜州。”
明月門地處東海,等閑不會來內地,李弘毅面露狐疑:“他們來湊什么熱鬧?”
高君濂答道:“玄門之間盤根錯節,明月門和玉環山同出清鳴山,算是同門師兄弟。”
“怪不得祖父很尊敬他們,原來背后還有大神仙。”李弘毅恍然大悟,“朕初登大寶,對山上的事還不大了解,有勞君濂了。”
高君濂再拜:“此臣分內之事。”
兩人不約而同地忽視了李五郎,三百雜兵就敢造反,簡直是在侮辱大昭皇帝的智商。
但他畢竟是宗親,也是長輩,如何處置得干凈,又不留后患,著實令人頭痛。
要知道,大鄭雖黨爭盈天,在皇位傳承上卻十分平穩,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一旦有宗室生出野心,便會被圈禁終生。
可李成德心疼孩子,明知道五郎不甘心,還是不忍將他關起來,這才有了今日的鬧劇。
國初的御膳還是能入口的,但李氏起于行伍,口味重,菜肴油膩膩的。
因而高君濂婉拒了留在宮里用膳,急匆匆地走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皇家,摻和進去只會讓九族一齊升天。
太常寺的飯菜外表精致,實則又冷又餿,喬楨便上了勝天樓,和姜白魚聽戲。
今日是出新戲,喚作《蓮燈記》,講述了一個中原女子遠涉萬里,在苗疆建功立業的故事。
“這勝天樓還真是好地方。”姜白魚抿了口果子干,“持盈遠葬苗疆,沒想到都被寫成了戲本子。”
喬楨笑道:“可不止,那些落魄文人膽子大得很,什么都敢寫。”
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時間便過得飛快,喬楨有個筆名,叫做長命女,偶爾會寫一點戲評,在姜州也有了些名聲。
而姜白魚也是著作等身,他寫過不少關于釀酒的論述,還有吃喝玩樂的法子。
譬如養鳥,想讓鷯哥學會黃鶯的叫聲,便要帶著它日日聽黃鶯鳴叫,如此三月下來,便可大功告成。
同時他對戲曲也有研究,姜白魚指著飾演老人的戲子,說道:“這種功夫可不好練,要把身子縮起來。”
喬楨頷首:“確實,還有一門鬼步功夫,扮演鬼魂的戲子需小步快走,猶如漂浮。”
一旁的燕伽放棄了融入,他的人生太過無聊,除了殺人,就是養傷。
不過勝天樓的膳食還是不錯的,他嗑著一盤炸蠶豆,目光空洞。
后悔也沒用了,自己在姜州人生地不熟,思及此,燕伽心頭微痛,為什么要答應出瑯琊城呢?
但姜白魚絲毫沒注意到他低落的心緒,眉飛色舞地說道:“一壇春水清,要五兩春生草,二錢鮫淚,合著酒曲發酵……”
春水清是姜白魚的獨家秘方,他從無意隱瞞,可旁人看了配方也釀不出酒來。
釀造春水清的關鍵就在于鮫淚,鮫人落淚成珠,而釀酒所需的是尚未凝結的淚水。
鮫人好美酒,他便用酒水和她們做交易,換取鮫人少女的眼淚。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而鮫淚也是保存魂魄的法器,姬公子破碎的殘魂便安放其中,燕伽還是不愿相信公子灰飛煙滅的事實,可那點魂魄也不過是暮景殘光。
從前崔祁在,他還能有點念想,現在他當真是心如死灰。
若是一命換一命,便可換回公子,燕伽會毫不猶豫地舍了性命,但沒有天魂,任是神靈也無法復活。
姜氏有一門天算術,姬連看了兩天,便學會了,他說:“青蓮如露,千年不凋。”
繁華眨眼,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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