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結婚條件
坐在軟墊上一直等不到五條悟,津島杏看向坂本奈奈,詢問:“媽媽,他們怎么泡這么久?”
坂本奈奈溫柔著目光朝她看過來:“也許他們有男人之間的話題要聊呢。”
看出女兒的擔心,坂本奈奈安撫她:“放心吧,悟君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會得到承認的。”
“要是得不到承認怎么辦?”津島杏還是很擔心。
爸爸的脾氣一向很是不好, 生氣時還會揍人,她害怕五條悟和爸爸一言不合,五條悟會被爸爸暴起揍一頓。
津島杏想的全部展現在了臉上。
坂本奈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爸爸也不是那種不知禮數的人哦,不會去打客人的,最多就是讓他離開我們家。”
津島杏:“……”
津島杏:“這比打他一頓還可怕啊。”
打一頓證明還有機會, 冷著臉平靜的趕出去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趴在桌面上, 將臉貼在冰涼的木制桌面,津島杏看向坐的很是端正的媽媽:“媽媽, 我們要聊一些女生之間的話題嗎?”
坂本奈奈挑眉,十分直接了當:“杏和悟君交往到哪一步了?”
她問的問題十分有沖擊力。
與她大和撫子般端莊柔美的面孔極為不符。
津島杏眼神躲閃:“什么?”
“就是交往到哪一步了?”看出女兒故意裝作聽不懂,坂本奈奈眉眼彎彎, “接吻了嗎?”
津島杏:“……”
原來悟在澡堂受審, 她要在這里受審啊。
“沒有,”津島杏坐直身子, 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背貼了貼臉頰,“只是親過臉頰啦。”
坂本奈奈面色有些微妙:“交往了一年多只親了臉頰嗎?”
津島杏點頭:“嗯。”
坂本奈奈:“……”
“還真是純情的戀愛呢。”她感慨。
津島杏不敢去看媽媽:“是我們兩個太忙了,平時沒什么時間在一起的。”
坂本奈奈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什么都沒有做的話,杏知道要怎樣保護自己嗎?”
“ ?”津島杏疑惑的看著坂本奈奈。
津島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坂本奈奈點頭:“是哦。”
她摸摸津島杏的頭,滿是關愛的提醒:“杏已經成年了, 有了自己的選擇和想要過的人生, 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為什么不能讓悟自覺保護呢?”津島杏很是不理解, “既然喜歡我的話,就應該規避掉一切有危險的行為,他應該主動的選擇保護我的方法。”
“如果在這種事情上他只顧著自己的心意,完全沒有為我考慮的話,那我想我們兩個也并不合適繼續交往下去。”
津島杏的話讓坂本奈奈怔住了。
良久,她說:“杏說的很對哦。”
“杏能夠這樣想,真的已經長大了呢。”
看著媽媽端莊秀麗的面容,津島杏認真的跟她保證:“媽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熱氣騰騰的水池里,五條悟看向半張臉泡在水里的太宰治:“我對當封建家族的大少爺沒興趣。”
“所以才認可你跟杏談戀愛,”坂本秀芥出聲,琥珀色的桃花眼銳利的盯著五條悟,冷著聲音,“僅限于談戀愛,結婚的話,你還沒過關呢。”
將放在額頭上的毛巾取下,五條悟精致的眉宇間滑下一滴水珠,他問:“怎么樣才能過關?”
太宰治咕嚕嚕的吐出水泡。
坂本秀芥側目看向五條悟,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們家十幾代都是單傳,之前的子嗣一直是男孩子,只在我這一代是女孩子。”
家族十幾代里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坂本秀芥才愿意為了妻女放棄自己原先的一切,在這個村子里安穩的生活。
五條悟看向太宰治。
在水中吐泡泡的少年猛地站起身,拿起浴巾披在肩膀上,看起來是不想要再泡了。
走上池子的臺階,在最后一階停下,太宰治回頭漫不經心道:“我原本是叔叔給杏養的童養夫啦,但是我和杏彼此都沒有那個想法,看待對方也完全是親情,要不然的話你連談戀愛的機會都沒有哦,五條君。”
最后一句話被他拉長著音調調侃出來。
太宰治擦干凈身體,換上浴衣走了出去。
太宰治走后,坂本秀芥對五條悟說:“他說的都是實話。”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沖擊的五條悟反應不過來,他眨眨眼睛:“這么說,修治表哥現在是?”
坂本秀芥臉上的郁悶表情更重:“就是杏的哥哥,還得分那臭小子財產。”
從他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可以看的出來,他對太宰治還是比較滿意的,就是造化弄人,津島杏和太宰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說完,坂本秀芥也站起身走出池子,擦干身體換上浴衣走出了房間。
五條悟:“……”
所以,大舅哥以前是自己的情敵?
不,是他把位置讓了出來,自己才知道他是情敵的,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
說出這番話的太宰治很是話里有話呢。
五條悟擦干身體,拿出手機給夏油杰發信息。
[五條悟:杰,杏的爸爸認同我了。 ]
看到五條悟這條信息的時候,夏油杰正在和爸爸媽媽一起看電視,看著手機他緩緩睜開瞇成一條縫的眼睛,身周氣息逐漸凝固。
“杰,怎么了?”夏油杰的媽媽問。
“沒什么,”合上手機,夏油杰站起身,“我去回一下朋友的信息。”
[夏油杰:按照你的性格來說這是一個奇跡。 ]
接下來這小子該不會要向他公布他要結婚的喜訊,邀請他去當伴郎吧。
拿著手機,夏油杰皺起了眉頭。
[五條悟:但是只能當男朋友,結婚的條件是需要去入贅啦。 ]
夏油杰:“……”
皺起的眉頭松開,睜開的眼睛重新瞇成一條縫,夏油杰想了想才回復。
[夏油杰:悟,你根本就沒有得到承認哦。 ]
[五條悟:哈? !我都準備好了啊!所以說這是個考驗嗎? ]
你準備好什么了啊?夏油杰頭疼捂臉,這家伙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去入贅吧?
悟一點底線都沒有的嗎?
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拿撬杠都撬不動!
第85章乖巧
夏油杰沒有再發過來信息, 五條悟皺著眉抓了抓頭發。
換上坂本秀芥拿給他的一件新的黑色浴衣,五條悟走向津島杏待的和室。
拉開障子門的時候,津島杏正無聊的趴在榻榻米上玩手機,坂本奈奈在跟她聊完女生間的話題后就離開了。
坂本秀芥和太宰治都沒來這里。
聽到聲音, 津島杏抬頭看向門口站在的少年, 喜笑顏開道:“悟, 你洗好了?”
五條悟走進房間拉上障子門:“伯父伯母不在這里嗎?”
津島杏重新看向手機:“媽媽剛才離開了,爸爸一直沒有來這里。”
“說起來外面下著大雪好無聊哦。”
五條悟也走到津島杏身邊趴下,湊到她身邊看她拿著手機玩一些簡單的小游戲。
這還是他之前教給她的。
毛絨絨的白色發絲尖蹭到了津島杏的臉上,很癢, 她直接收起手機就地一滾, 滾到了五條悟的懷里。
少年剛泡完澡, 身上的浴衣也熏了好聞的香,津島杏湊近嗅了嗅:“好好聞。”
一手被津島杏的腦袋枕著, 另一只扶住她后背的手因為她的動作倏然僵硬起來, 整個人僵在那里動也不動。
呼吸都發亂了。
懷中是屬于少女柔軟的身體, 手臂上散著鴉羽般柔順的發絲, 他鼻翼間還能夠聞到洗發水清香的味道。
太近了, 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
擁抱時雖然也貼在一起,但跟此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五條悟內心竟然泛起了一絲緊張。
臉埋在五條悟的懷里, 津島杏打了個哈欠,嘟囔著:“有點困了。”
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現在身處被火爐熏的熱氣烘烘的和室,被男朋友抱在懷里,津島杏的困意一下子涌了上來。
聽到她這么說, 五條悟僵硬的身軀微不可察的緩慢放松, 扶在她背上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嗓音輕緩下來:“睡吧。”
帶有哄睡意味的拍背讓她的腦袋更加迷迷糊糊,眼皮子發沉,索性閉上眼睛又往五條悟的懷里鉆了鉆。
意識昏昏沉沉的,津島杏安心的進行午睡,五條悟抱著她眼瞼垂下合上。
一室的安靜。
外面風雪不停,室內溫馨靜謐。
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沒有人打擾只有津島杏和五條悟兩個人,互相依偎著短暫的休憩。
緊閉的睫羽睜開,長時間被熱氣熏著,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津島杏睜開眼睛,入目就是五條悟有些松散的浴衣衣襟。
里面的胸膛些微露出。
是白皙的肌肉鼓起的胸膛。
——胸肌。
一睜眼就被這種半遮的美景沖擊到,津島杏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平穩的心跳躍動有些快,忍不住被誘惑到,她抬眼觀察了五條悟的睡顏。
少年眼上的墨鏡被放在矮桌上,白皙雋秀的面孔一片安和,平穩的呼吸聲淺淺的,能夠看的出他此時還陷在深度睡眠之中。
津島杏伸手,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按在裸露在衣襟里的結實肌理。
指腹下的觸感不是很硬,而是有些發軟,有著彈力的觸感。
很奇妙。
她一直以為男生的肌肉是很硬的。
原來肌肉這種存在,不論男女,在放松下來時的觸感都是一樣的。
唯一不一樣的是,津島杏覺得男朋友的肌肉比自己的誘惑力大。
想要把整個手掌貼上去。
盯著衣襟裸露的白皙胸膛,屬于少年的強勁體魄在指腹下沉睡,鬼使神差的津島杏的手想要伸進他的衣襟里。
手上剛要有動作,手腕就被抓住了。
津島杏詫異抬頭,驚訝泛著水光的琥珀色眸對上了一片笑意盈盈的漂亮蒼藍。
頭頂都要冒煙了。
被抓包的窘迫感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離。
五條悟的手攬在她腰間,收緊了一些讓她更貼近,阻斷了她的逃跑路線。
“饞我身子?”少年剛睡醒的嗓音低沉帶著啞意,絲絲繞繞的讓人心里發顫。
沒有墨鏡遮擋底部浮現一層白色霧氣的蒼藍眼睛,緊緊的盯著少女面孔上的表情,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
“哪有。”津島杏錯開與他對視的目光。
抓著她手腕的大手摩挲了一下,癢癢的麻麻的,津島杏忍不住縮了一下,理所當然的沒有抽回來。
五條悟擺明了是在調侃她。
津島杏惱羞成怒的抬頭,對上五條悟眼睛的瞬間又軟了下來,畢竟是她先饞他身子的,理虧的人是她。
但是轉念一想,五條悟是她的男朋友,女朋友摸一下男朋友的胸肌怎么了?
別說偷偷摸了,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摸也沒人能說出不對來!
這樣想著,津島杏氣勢猛地上來,在五條悟怔愣的目光下,一把掙開他抓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啪的一下就拍到了他的胸膛上,覺得不夠還摸了兩把。
五條悟:“……”
津島杏理直氣壯:“就是饞你身子。”
她說話聲音不大,刻意壓低了嗓音,以防隔音不好的和室。
“哦。”五條悟躺平,一副“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的樣子,“那你摸吧。”
津島杏:“???”
津島杏:“……”
這回輪到她不知所措了。
手心下的溫度越升越高,五條悟維持著躺平的姿勢眼巴巴的期待著。
津島杏:“什、什么?”
她感覺屋子里溫度高的不正常。
五條悟拉拉她的衣袖催促她:“就是對我怎么樣都可以啊。”
津島杏:“……”
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這句話讓她的大腦都空白了!
“我們除了拉拉手、抱抱最親密的也就是親臉頰了吧,”五條悟細數著,開始賣慘,“女朋友對我完全不感興趣,天天守著一個這么帥氣的男朋友也沒有別的想法,我也是會很挫敗的啊。”
“不過現在看起來,杏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嘛~”
津島杏弱弱反駁:“……哪有。”
“我就躺在這里哦~”五條悟輕柔著嗓音,“躺的很平呢,要對我做什么都不會反抗哦。”
津島杏望向他。
躺平的五條悟乖巧的讓人心里發軟。
津島杏手指抵著唇:“那先把生日那天欠我的吻還給我。”
說完,她趴下去,唇和五條悟的唇貼在了一起。
第86章想要結婚
津島杏沒有接過吻, 最多只是親過五條悟的臉頰。
軟軟的,像他喜歡吃的喜久福。
有時候也不是親臉頰,是直接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咬上一口, 連牙印都不會留下, 以此來表達對他經常忙碌的不滿。
主動壓在男友身上, 嘴唇貼上了他的嘴唇, 五條悟的嘴唇很軟,果凍般q彈的觸感。
津島杏腦子暈成了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五條悟沒有動作,津島杏閉著眼睛,只是唇貼著他的唇, 兩人呼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促使著體溫不斷攀升。
身體貼在一起, 津島杏此刻感受到自己跳動的心臟,一下一下快速的鼓動著耳膜。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可是,感覺還不夠。
但是這樣一直貼下去好像也不怎么對。
貼的時間不短了, 津島杏雙手撐在榻榻米上想要起身。
剛離開一點,后腦勺猛然壓過來一只大手, 骨節分明的手掌攏住她的后腦, 用力將她壓了回去。
接下來五條悟告訴了她什么是真正的親吻。
很溫柔小心翼翼的親吻,帶著好奇喜悅。
津島杏的腦子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 呼進胸腔的空氣都變的甜膩膩的。
相互拉扯間,五條悟的衣襟更松,津島杏的衣服卻一點也沒亂, 他在有意識的制止著自己的行為。
相互抵著的唇離開, 津島杏不解的看著呼吸亂掉的五條悟。
“現在還不可以, ”看出她的疑惑, 五條悟伸手抹掉她唇角的水漬,說出的話很是穩重有責任感,“沒有措施的話會傷害到你的,而且在這里也不太好哦。”
畢竟是在津島杏的家里。
他尾音輕微的上揚,顯然心情很好。
津島杏點點頭。
她跟媽媽討論的女生之間的話題,悟所給出的答案,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是真正被愛著的。
五條悟對她的感情是絕對認真的。
得到這個信息津島杏很是開心。
五條悟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兩個人又躺在了一起,枕在男友的手臂上,津島杏盯著天花板,雀躍的心止不住的跳動。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的五條悟發現房間里只有太宰治。
少年見他進來很是爽朗的對他打了個招呼。
五條悟瞇瞇眼睛。
他這是承認他的意思?
下一瞬太宰治的眸子沉寂下來,五條悟忍不住翻白眼,想要被這個妹控承認看來還早的很呢。
他現在不針對他就已經是幸運了。
來到這里的第三天,津島杏帶五條悟去了自己以前經常玩耍的池塘邊,從池塘邊的泥土堤壩掏出了一只正在冬眠的青蛙。
“你看。”她遞給五條悟。
白皙的手臂上蹭上了泥巴,青蛙被她雙手捧著遞過來:“是正在冬眠的青蛙。”
五條悟伸手,手心和津島杏的手背接觸,溫熱的體溫接觸到手背的冰涼。
他沒有接過青蛙,反而雙手捧著津島杏的手,幫她暖手。
白皙的手心被染上泥漬。
她捧著青蛙,他捧著她的手。
五條悟彎腰低頭和津島杏額頭抵著額頭,眼睛看著依舊陷入冬眠的青蛙:“杏喜歡青蛙嗎?”
津島杏眨了眨眼睛:“喜歡掏青蛙,我在村子里的時候沒有人跟我玩的,冬天在外面的樂趣就是掏青蛙,再將它放回去。”
“悟會不會覺得很怪?”
“哪有很怪,”五條悟問,“他們不跟你玩,怎么看都是他們眼睛不好使。”
津島杏:“……”
想起爸爸說的自己將全村的同學全部打了一遍這件壯舉,津島杏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怎么看都是別人的錯,該說真不愧是男朋友,津島杏很是喜歡五條悟的護短行為。
把津島杏的手暖的差不多了,五條悟問:“接下來要怎么辦?”
津島杏:“把它放回去。”
“讓我來。”五條悟頗有些躍躍欲試。
他接過被津島杏捧著的青蛙,入手是微涼的滑膩觸感。
和津島杏雙手捧著不一樣,他的手掌比津島杏大一圈,一只手就輕松的托住了青蛙。
五條悟應該是沒有接觸過青蛙,將它放回去的舉動很是小心翼翼。
看著他略有些僵硬的動作,津島杏湊過去問:“悟沒有抓過青蛙嗎?”
五條悟側目看她:“沒有,五條家的院子里沒有青蛙,出去了也是一大堆人跟著,就算能見到青蛙也被嚇跑了。”
“很沒有意思嗎?”她問。
“很無聊,”五條悟嗓音平靜,“那些人全部都帶著假面,只會滿臉堆著諂媚的笑。”
“那還真的是很無聊。”津島杏拍拍五條悟的柔軟的發,“不過現在你有我啦,以后不會無聊了哦。”
她笑盈盈的,琥珀色的眸子溢滿溫柔的水光,白皙的面頰上浮現淺粉的霞暈。
五條悟靜靜的注視著她。
“杏。”他喉結微動。
津島杏歪頭:“什么?”
喉嚨有些干渴,五條悟冷靜理智道:“我們結婚吧。”
在堆著白雪的池塘邊,凍的人腦袋發涼的天氣,兩個人滿手泥污的情況下,五條悟說出了驚爆的求婚發言。
生活在人情味寡淡的五條家,五條悟對家庭從來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緒,甚至覺得家庭很麻煩,夫妻之間也只不過是虛以委蛇,除了冰冷的利用再也沒有別的。
可是現在,他想要結婚。
想要和津島杏一直在一起,想要和她一起組建屬于自己的家庭,沒有冰冷諂媚,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溫暖快樂。
津島杏問他:“為什么突然想要結婚呢?”
津島杏覺得五條悟可能是沖動發言。
五條悟感覺自己從沒有像此刻一般理智,他的大腦運轉的飛快,頭腦很是清晰。
“因為想要和杏一直在一起,想要被杏一直溫暖,想要成為能夠被你依靠的人,一位合格的被你提起來時臉上會揚起幸福笑容,雖然距離這個目標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可是最強的哦,只要站起身輕輕邁步就能夠跨越過去。”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津島杏完全被五條悟的發言震撼到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交往一年之久她根本就沒有想過結婚問題。
她現在才19歲,從沒有想過結婚這兩個字會這么快出現。
她的靜默不言讓五條悟以為是坂本秀芥說的,想要和津島杏結婚就必須入贅的條件。
五條悟:“我可以入贅的。”
津島杏:“???”
他在說什么?什么入贅?
第87章被舉起來
津島杏問:“入贅?”
五條悟眨巴了一下眼睛:“入贅哦, 我完全是可以的。”
感覺有些不對勁,津島杏以為這是五條悟想要脫離,一直被他看成是可有可無的五條家。
“你家里面會同意嗎?”她問。
還沒有將無下限變為被動技能,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
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十分正經:“我會變的更強的。”
津島杏:“……”
變的更強然后打到家里面人同意嗎?還真是很像悟的回答風格呢。
最終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了。
在津島杏想要跟五條悟說些什么的時候, 太宰治找了過來。
穿著浴衣, 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池塘邊, 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一片雪白的地面。
津島杏抬頭:“修治表哥?”
太宰治應了一聲,雋秀的面孔上很是溫和,鳶色的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叔叔讓我來找你們回去吃飯。”
“就來。”津島杏站起身,將手遞給還蹲著的五條悟。
猛地想起來她之前在火車站,答應過太宰治不當著他的面和五條悟牽手, 在五條悟即將伸手握上去時, 她猛地將手收了回來。
五條悟:“……”
轉頭看向太宰治, 沒在他臉上找到落寞的神色,津島杏對面露委屈的五條悟道歉:“抱歉啦,悟, 暫時還是先自己起來吧。”
畢竟她都答應過修治表哥了。
現在失信不太好。
五條悟自己站了起來,和津島杏跟著太宰治回去吃飯。
回去的路上, 五條悟突然開口:“修治表哥在家里很是無聊嗎?”
要不怎么一直盯著他和杏?
在他剛有進展的時候, 他就能夠適時的沖出來打斷。
說他沒在暗處看著,恐怕他自己都不會信這番說辭。
“怎么會?有五條君送的游戲機, 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呢。”
對上太宰治臉上真摯的笑容,五條悟抽了抽嘴角。
這家伙,還能笑的再假一點嗎?
五條悟冷冷淡淡的收回視線。
午飯很豐盛,是炸天婦羅,坂本奈奈還做了壽喜燒和鰻魚飯。
坂本家的院子很大,在幫工的工人都放假回家后,諾大的府邸現在就只有五個人。
其中一個藏起來,另外四個恐怕都要找半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感到孤寂。
所以津島杏盡量不讓五條悟一個人。
她和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午睡。
午睡醒后,津島杏帶著五條悟參觀村子,路上遇到熟悉的人還會揚起笑臉“伯伯”“奶奶”的叫,再把身邊的男朋友給他們介紹一下。
他們就會笑著稱贊津島杏找男朋友的眼光好,找的男朋友高大又帥氣。
就是今天的太陽也不大,怎么還戴著墨鏡?
津島杏就說這是城市里時興的裝扮,因為帶著墨鏡很酷。
五條悟:“……”
感覺被杏這樣介紹,自己很像是個中二少年街溜子啊。
村子不是很大,人也不是很多。
街道上還出現了和津島杏同齡的男生,一見津島杏就像老鼠見了貓,不等津島杏開口就瘋狂的逃竄回自己家里,緊緊的關上門,并決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出門了。
津島杏:“……”
“就說他們沒眼光嘛。”五條悟吐槽。
津島杏搖搖頭,情緒有些低落:“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小時候把他們揍出心理陰影了。”
五條悟:“……”
五條悟:“???”
“就是……”跟五條悟解釋了一遍前因后果,津島杏重重呼出一口氣,“他們怕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才不是。”五條悟攬著津島杏的肩膀走在街道上,將她半個身體都攬到了自己懷里。
他聲音淡淡的反駁,帶著幾分傲氣:“是這些人太弱了,弱者懼怕強者是理所當然的,這只是這個社會生存法則的反射,跟杏的行為沒有關系,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因為你強大的武力,而遠離你的。”
津島杏問:“如果是悟的話會怎么做?”
五條悟咧開嘴角很是張揚的笑道:“雖然我絕對不會成為這種弱者,但是如果的話……”
他聲音清朗有力:“我會一直來找杏,一直被揍也沒關系,會在被揍中成長,努力追上你的腳步。”
“因為我喜歡你哦。”他湊到津島杏面前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蒼藍色的眼中滿是濃稠的溫柔情緒。
津島杏快速掃了一下四周,看一個人也沒有,猛地摟著五條悟的脖子就貼了上去。
一吻結束,她呼吸都亂掉了:“我也很喜歡悟。”
回想著剛才的溫軟,五條悟又湊了過來,喉結微微滾動:“那可以再來一次嗎?”
津島杏:“可以哦。”
*
“新年的晚上有煙花看。”津島杏指著村子里廣場的空地,“就在這里放煙花,鎮子里的人也會趕過來看的。”
“我會陪著杏一起來看。”五條悟如此說。
新年的前一天,太宰治、津島杏、五條悟,跟坂本奈奈和坂本秀芥拜年,然后一起守歲。
說完新年恭賀語,讓五條悟沒有想到的是,他和太宰治津島杏一樣的得到了壓歲錢。
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對他們一視同仁。
第一次收壓歲錢,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新年第一天,五條悟跟著津島杏一家去鎮子里的寺廟進行祈愿祈福,在紙上寫下愿望,掛在廟殿旁邊的樹上。
中午一起坐在一起吃豐盛的午餐。
晚上是蕎麥面,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吃過晚飯,津島杏拉著五條悟一起去看煙花,夜幕下他們占了一個還算好的位置。
周圍的人很多。都是穿著振袖浴衣的男男女女,跟津島杏說的一樣,有很多人都是特意從鎮子里趕來看煙花。
身高修長穿著浴衣,還有一頭白色亮眼頭發的五條悟在人群中很是吸晴。
要不是他拉著津島杏,肯定會有不少女生上來要號碼。
津島杏問他要是有人要號碼他會不會給。
五條悟將津島杏的手握的更緊:“安心啦,我會態度超級惡劣到把人嚇跑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亮眼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津島杏抬頭去看,青色的花火在夜空綻放。
津島杏的個子不算高,仰著頭盯著天空不一會兒脖子就有些酸。
五條悟察覺到了她動脖子的小動作。
走到她身后,雙手放在她的腰部,很輕松的就將她舉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津島杏被舉得比五條悟還要高,雙腳懸空著。
她撐著五條悟放在她腰間的手,回頭去看他,少年對她笑道:“這樣會好一點嗎?”
津島杏低頭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微微仰頭就看到了夜空中綻開的美麗花火。
這就是高個子眼中的世界嗎?
還真的是看的很遠,異常的方便呢。
第88章回學校
煙花燃放結束。
五條悟把被他舉著的津島杏放了下來, 手上還殘留著她腰間的觸感,他的手指不自然的彎曲。
一被放下來,津島杏轉身摟住五條悟的胳膊, 將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累不累?”
少年側目看他, 月色下更顯面色柔和:“很輕松。”
回想起少女腰間的觸感, 五條悟一本正經道:“有些瘦。”
被夸瘦, 津島杏很是開心。
跟五條悟貼在一起隨著人流慢慢的往家走,路上手還鉆進他的衣服里,在他腰間很是放肆的摸了一把。
在五條悟詫異側目望過來的目光下,她狡黠的回望:“身材很好哦。”
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情緒,五條悟反而將津島杏摟的更緊, 唇瓣貼近她的耳邊, 呼出的熱氣惹得她有些發癢。
“有時間了可以試試。”嗓音低沉悅耳。
津島杏:“……”
不該跟男朋友比這個的, 她壓根就比不過。
新年結束后,在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的目送下,太宰治、津島杏和五條悟三人坐上回城市的火車。
坂本秀芥給五條悟準備了回禮。
臨走前還對他說, 敢欺負自己的女兒,就打爆他的頭, 這種超級硬核的威脅言論。
坂本奈奈站在坂本秀芥身邊,笑的很是溫柔,顯然也是很贊同丈夫說出口的威脅。
“我會照顧好杏的。”五條悟認真保證。
坂本秀芥冷著眉眼,周身的氣息冷冷淡淡,對五條悟的保證只是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在橫濱和太宰治告別。
津島杏和五條悟回到咒術高專所在的山下, 走下公交車, 兩個人步行往山上走。
之前下的雪化了不少, 現在只在道路兩邊的草叢里還剩下一些堅硬的晶瑩。
五條悟和津島杏回學校算是回的比較遲的, 他們兩個到學校后,夏油杰、家入硝子,外加高兩人一個年級的冥冥、庵歌姬都到了。
他們兩個是最后。
“喲,杰、歌姬。”拉著行李箱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庵歌姬打招呼。
站在操場上交談的夏油杰和庵歌姬回頭看過來。
一眼看見笑的及其燦爛,整個人開心的都在發光的五條悟。
庵歌姬:“他吃錯藥了?”
夏油杰:“看樣子是。”
津島杏走過來:“杰,歌姬前輩,下午好。”
“說出這樣的話,你們兩個好過分,”五條悟拉著行李箱跟過來,單手插兜站姿隨意,“過年在家里怎么樣?”
庵歌姬:“很好。”
夏油杰:“還不錯。”
兩個人回答完問題后,沒人去問五條悟。
五條悟豆豆眼:“你們怎么不問我?”
夏油杰瞇著眼睛,嗓音很是無奈:“悟,你并沒有在自己家過年吧。”
庵歌姬環手:“我可不想看你撒狗糧。”
“什么嘛。”五條悟鼓起腮幫子,一臉的不滿,“虧我還想要告訴你們,我得到了杏的爸爸的認可。”
夏油杰看向津島杏,見她臉上滿是對五條悟的縱容,聲音平淡道:“你之前已經跟我說了。”
“歌姬不是還不知道嘛。”五條悟湊到庵歌姬面前,“身為前輩不應該恭喜一下嗎?”
庵歌姬頭上“啪”的蹦出一個井字:“那你就給我乖乖的稱呼前輩啊,混蛋!”
“我才不要,”五條悟一臉理所當然,“歌姬你太弱了。”
下一秒他就被庵歌姬踢了。
有無下限的五條悟動都沒動,擋住了庵歌姬踢向他小腿的攻擊。
庵歌姬:“……”
連碰都碰不到他,讓庵歌姬更加火大。
明天就要升二年級了,一個多月后就會有新生入學。
“再過一個月,我們也要當前輩了。”看著操場,津島杏很是期待新生入學的那一天。
如果有女生就好了。
可以和她、硝子、歌姬前輩和冥冥前輩一起玩。
“我剛才和歌姬就是在討論這個。”夏油杰面上的表情很是溫潤,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飾反射出圓潤弧度。
“杰知道即將入學的新生都有誰嗎?”津島杏問他。
夏油杰:“知道。”
夏油杰的聲音有些小,津島杏不自覺的湊近他,想要聽的更清楚。
“是誰?”她很想要知道。
“是兩個學弟。”五條悟插了進來,一手摟住津島杏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將兩個人的的距離完全分隔開來。
“竟然只有兩個人啊。”津島杏覺得人數有些少。
咒術高專這幾年的招生,除了她這一級有四個人之外,升上三年級的是兩個人,即將入學的一年級也是兩個人。
五條悟和夏油杰似乎在暗自較勁。
津島杏被庵歌姬拉走了說悄悄話,五條悟都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跟上去。
“歌姬前輩?”被庵歌姬拉著往女寢宿舍走,津島杏有些疑惑。
見離兩個男生后輩遠了,庵歌姬才松開津島杏,腳步也慢了下來。
她有些不放心:“你真的要跟那個性格惡劣的家伙在一起嗎?”
津島杏不明所以:“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啊。”
庵歌姬:“……”
庵歌姬秀氣的面容無奈道:“談戀愛和其他的不一樣,五條見過你爸爸了吧,也就是說你們是有結婚的打算嗎?”
聽她這么說,津島杏也認真了起來。
她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我的話要等到畢業才會考慮結婚,悟的話——他在我家的時候倒是說過想要結婚的話。”
“他家很復雜。”庵歌姬提醒津島杏,“御三家的五條家是大家族,五條的父母或者是五條家主要是不同意的話,你可能會在他們手底下吃苦頭的。”
“我明白了。”津島杏突然停下腳步。
見她停下庵歌姬也停下,疑惑的問她:“明白什么?”
津島杏看向庵歌姬:“悟跟我說結婚的事情時,說要入贅到我家,我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說了。”
是為了保護她。
不讓她生活在五條家的壓力下。
庵歌姬不可置信:“他真這樣說了?”
津島杏點頭:“嗯。”
庵歌姬的表情變的微妙起來,半晌她拍了拍津島杏的肩膀,對她說道:“之前是我看五條太表面了,以為他就是個性格惡劣幼稚的家伙,對待感情也會很幼稚,只會一味的占有。現在看來五條真的是很喜歡,很重視你呢。”
那可是入贅啊,需要下的決心承擔的壓力,會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壓下來。
津島杏也嚴肅起來:“我會好好珍視悟對我的感情的。”
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有多遲鈍啊自己。
“你和五條試過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靠在宿舍門口的冥冥突然問。
庵歌姬一下子紅了臉:“冥冥,你什么時候出現的?不對!別在小孩子面前說這個!”
“她都19了,歌姬。”冥冥不以為意,姿態慵懶性感道,“這種事情還是提前試一下比較好。”
津島杏:“冥冥前輩說的對。”
庵歌姬詫異的看向臉色正經的津島杏:“你竟然真的聽進去了嗎?”
“嗯,”津島杏點頭,漂亮白皙的面孔上不可控的浮現點點紅暈,“之前也想過,但是一直沒有時間。”
看庵歌姬的表情不對,整個人都快熟了,津島杏道:“歌姬前輩太純情了哦,這樣談戀愛是會吃虧的。”
庵歌姬:“……謝謝提醒。”
為什么學妹都比她的戀愛經驗要豐富啊! ?
回到宿舍,津島杏剛將收好的被褥鋪開,門就被敲響了。
是五條悟。
津島杏開門,他鉆了進來一下子抱住津島杏,抱著她就貼了過來。
他的吻很是熱情。
津島杏的手都滑到了他的棉服里。
入手的溫度很高,肌理的觸感很是舒服。
一吻結束,五條悟的墨鏡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呼出的氣很是混亂。
他像只撒嬌的小貓趴在津島杏肩頭,柔軟的發掃過她白皙脆弱的脖頸,很癢。
讓津島杏的心也癢癢的。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津島杏的手放在他棉服里沒出來,像是找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時不時的就捏一下。
“要試一下嗎?”她問。
抱著她的少年僵了一下:“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哦。”津島杏仰頭看他。
琥珀色的眼中像是落進了小星星,亮晶晶的盯著他,展現出來的情緒如蜜糖般甜膩。
五條悟盯著她。
“你不會沒準備吧?”時間長了,津島杏有些尷尬的問。
“準備了,”五條悟將她抱得更緊,“只是在我宿舍。”
“你等我一下。”他說著就要瞬移去宿舍。
“等一下,”津島杏抓住他的衣服,貼在他胸口說話,“冥冥前輩和歌姬前輩都在,我去你那里。”
去五條悟那里的話,兩個人得走過去。
被五條悟拉著手,津島杏跟著他往男寢宿舍走,兩個人的手握的很緊,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心臟卻跳的很大聲。
咚咚咚的。
像是有人在使勁敲。
從沒有覺得這段路這么難走,感覺臉頰燒的整個人都要熟了。
直到到達五條悟的宿舍,這種感覺才消失。
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五條悟問:“要喝點東西嗎?”
“結束再喝。”津島杏一把拉下他的衣領,將自己貼了上去。
第89章逛超市
五條悟的唇很軟, 慢慢細致加深的吻很像是在啃果凍。
津島杏甚至嘗到了甜膩的奶油味道。
低沉的喘息,兩人的呼吸相互交錯。
倒在床鋪上的時候,五條悟伸手貼心護了一下她的腦袋, 并沒有讓她因后腦撞到床鋪而發暈。
手指緊緊抓著男朋友的衣領, 力氣大的指節都泛白,津島杏喘著氣,問:“你來找我之前是不是吃喜久福了?”
“剛才吃的, ”五條悟低沉笑出聲,胸腔緊跟著發出輕微起伏,“親吻之前吃的毛豆泥鮮奶油味道的,杏嘗出來了嗎?”
津島杏:“……”
這是什么xp嗎?她搞不明白。
“緊張嗎?”他看著一直揪著他衣領不放手的津島杏。
津島杏嘴硬:“才沒有。”
五條悟自喉嚨間溢出一點笑意,在津島杏惱羞成怒的瞪視下,極盡溫柔的安撫道:“不用這么緊張的, 稍稍放松一點,比如說……松開我的衣領。”
津島杏:“……”
*
松開她就后悔了。
*
津島杏喘著氣給了正在給她揉腰的五條悟一拳。
力氣不大, 像是在撓癢癢。
五條悟把這個當成了是打情罵俏。
她仰面躺在枕頭上,發絲鋪散開來,盯著天花板上亮起的柔亮燈光。
腰間的按摩還在繼續。
觸感促使著她不住的回憶。
剛開始屬于五條悟微涼的指尖, 與他相反炙熱的呼吸心跳聲。
仿佛即將溺斃在深海中, 沉溺水中無法呼吸快要到達極限時,又被人撈出海面大口的喘著氣。
不斷攀升的體溫,快速傳遞蔓延,連清明的眼睛都蒙上一層水霧,腦子迷迷糊糊的像是一灘融化了的冰淇淋。
沉重的喘息聲。
體溫所傳遞的觸感。
不似平時的用力擁抱。
腦子逐漸平靜下來, 內里感覺消退的差不多, 津島杏回想起之前的感覺。
唔——抬起酸疼的胳膊捂臉, 津島杏后知后覺的感覺現在應該蓋上被子, 而不是讓五條悟幫她按摩揉腰。
想著,她行動力十分強的拉起被子蓋上。
舒服帶有涼意的綢緞被面接觸身體,津島杏忍不住縮了縮身體。
面前的風景消失,五條悟怔了一下。
隨后很是自然的鉆進被子里,用比平時還要高,像個小暖爐的體溫,抱著津島杏幫她取暖。
“還好嗎?”他問。
“還好吧,”感受著身體的不自在,津島杏抽了抽鼻子,嗓音暗啞,“就是不太好看。”
說著,她抬起胳膊給五條悟看。
白皙柔嫩的手臂上是讓五條悟看著賞心悅目的風景,他將津島杏的手臂拉回來,重新放到被子里以免她受涼。
黏黏糊糊的湊近她,親了親她的嘴角,嘟囔著:“哪里不好看了?簡直就是最好看了。”
津島杏看他,泛著水光的琥珀色和晶瑩透徹的藍色對上。
五條悟眼神倏然暗了下來。
眼底涌現晦澀不明的情緒。
抱著她的手也稍稍用力起來。
“現在才下午四點。”他額頭抵上津島杏的額頭。
被他抱著,津島杏在他懷里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想要去看窗戶外面的天色,轉身了才意識到窗戶早就被厚重的窗簾拉起來了,外面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她也無法看到外面。
五條悟的手攬在她的腰間。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對察覺到了幾分異樣的津島杏,以一種商量的語氣好聲好氣道:“完全不想吃晚飯了呢,我們直接吃夜宵好不好?”
津島杏:“……”
其實她也不太想吃晚飯。
但是就這樣答應下來,會發生什么情況簡直就是不言而喻。
她現在還有些不舒服,生理上的。
本來想嚴肅拒絕的,但耐不住五條悟的撒嬌磨人。
特別是被他濕漉漉眸子看著的時候。
“別這樣看我。”她手捂住五條悟的眼睛。
“再來一次吧,”他引誘著,“所有的下一次都要比上一次的感受好。”
*
進浴室泡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整個人沉在放滿熱水的浴缸中,津島杏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她總算是緩過來了。
浴室里一片寂靜。
這么安靜的情況下能夠聽到,廚房五條悟開火煮東西吃的聲音,聲音不大,微弱的讓人很是心安。
洗澡水是五條悟幫忙放的,她是五條悟抱著放到水里的,就連她洗澡的用品換洗衣物,都是五條悟瞬移到她房間里拿過來的。
叩叩——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敲響。
五條悟站在門外:“需要我進去幫忙嗎?”
“不用。”有些疲憊的回應,津島杏想不明白五條悟的體力怎么這么好。
不過除了最開始的不舒服之外,到后來的確也是感覺良好。
五條悟沒有騙她。
除了完事之后身體上的疲憊。
泡的差不多了,津島杏站起身,走到淋浴下打開開關沖掉了身上的泡沫,白皙的軀體上腰間的紅印子格外顯眼。
換好衣服出門,吹頭發的事情是五條悟幫忙的,對于這種事情他也很樂意就是了。
不到吃宵夜的時間,準確的來說是晚飯。
兩個人吃的是素食烏冬面。
電視里放著津島杏正在追的肥皂劇。
安靜的吃完晚飯,眼皮打架打的厲害的津島杏,躺回已經換了干凈的被子里,捂嘴打了個哈欠。
她很困,困的沾枕頭就能睡。
以至于洗完碗的五條悟,抱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么,她完全沒有聽到。
早上是在五條悟的臂彎里醒來的。
少年抱她抱得很緊,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一點都不沒有醒著時惡劣囂張,讓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頭疼的樣子。
雪色的睫毛在眼下垂下細密的陰影,眉宇間很是安靜,津島杏用手指撥弄了一下他的眼睫毛,對方直接縮到了她懷里蹭著胸口撒起了嬌。
津島杏:“……”
悟他早就醒了吧,還裝睡借機占便宜。
今天的天氣很好。
拉開窗簾,晨起的陽光爭先恐后的鉆入房間。
換上高專校服,站在鏡子前整理衣服,津島杏慶幸校服是立領的,能夠遮住她的整個脖子,要不然她今天就沒法出門了。
五條悟則是抱怨早知道就把校服的立領去掉了,現在擋著他鎖骨處的印章,讓他沒辦法告訴別人他有主了。
這種話被紅著臉的津島杏,拿著枕頭教訓了一番。
早飯沒有在宿舍吃。
趁著其他人沒起床,津島杏做賊心虛的拉著,大大咧咧生怕聲響不夠大的五條悟,打開門向食堂方向快速跑去。
早上六點半的時間,津島杏拉著五條悟沖進食堂,在食堂師傅詫異的目光下微微喘著氣點餐。
心里慶幸沒有人看到她從五條悟的宿舍出來,雖然男女朋友這種事情很是正常,但她還是會感覺害羞。
吃著食堂師傅制作的三明治,津島杏一邊吃一邊聽著五條悟說,放學后跟他去采買一些生活用品的事情。
“為什么?”她不解。
她的生活用品都很齊全,完全沒有再去買的必要,買多了是屬于浪費行為。
“當然是備一份在我的宿舍啊。”五條悟湊過來,表情頗有幾分哀怨,“難道以后杏不想了嗎?”
“咳——”差點被食物嗆到,津島杏壓低聲音提醒他,“閉嘴啦!”
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說的嗎? !
還是在這種公共場合。
五條悟單手托腮:“所以,去買吧。”
少年尾音帶著愉悅的上揚,像只撒嬌的貓貓勾的人心癢癢的。
墨鏡下拉,湊過來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期待的讓人不忍拒絕的光。
“嗯。”津島杏默默點頭。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大,幫她把牛奶打開,放到她面前。
上午的體術課,津島杏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參加,她給出的理由是感冒身體乏力。
家入硝子坐在她身邊,關心道:“只是有些感冒身體無力?用不用我幫你檢查一下?”
讓硝子檢查的話就糟糕了。
津島杏訕笑著拒絕:“不用啦硝子,我已經吃過藥了,差不多明天就能好了。”
如果今天晚上她在自己宿舍的話。
因為昨晚的事情津島杏嗓子有些啞,很像是感冒后因為鼻子不通氣而造成的啞意,家入硝子也沒有多想。
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多注意休息。
津島杏連連點頭,心有余悸。
要是讓硝子知道的話。她看向正在和夏油杰對練的男友,絕對會沖上去砍了他的吧。
放學后,五條悟和津島杏借著出去約會的名義,去山下小鎮的大型超市備份生活用品。
挽著五條悟的手,兩個人走在一起挑選用品。
五條悟推著車子,路過零食區的時候還將兩人喜歡吃的零食拿下來一些。
突然,他開口:“我覺得應該多準備一些。”
“什么?”津島杏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看到他所看的區域方向,一下子漲紅了臉。
“你……”他昨天只準備了兩個嗎?
不至于吧。
等等,好像昨天根本沒注意他是從哪里拿出來的,也沒注意到底有多少。
“沒有用完啦。”五條悟低頭看她,“只是覺得多準備一些不是什么壞事,畢竟有備無患嘛。”
第90章問題
什么有備無患啊。
這種東西又不會斷貨。
對于五條悟的杞人憂天, 津島杏很是無奈,只能看著他拿了不少盒小雨傘放進購物車子里。
這種東西好像還分種類和味道。
只看了幾眼,津島杏面頰熱氣上涌, 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五條悟一手將她攬在懷里, 湊近她說著悄悄話:“晚上試一下別的類型吧。”
津島杏:“……”
津島杏:“拒絕哦。”
“誒~?”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五條悟像只委屈的大貓貓,壓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不松手, “怎么這樣~你之前還說最愛我了,不會拒絕我的一切要求的。”
津島杏被嗆了一下:“那是不得不說啦!”
在那種情況下,不說出這種話,情況只會更加糟糕好吧!
“而且,我明天還要進行體術訓練。”
“最近幾天都要暫停哦。”
五條悟:“……”
五條悟:“要補償。”
如果沒有補償的話,他是不會同意的。
看四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 津島杏湊到五條悟嘴角快速的“啾”了一下。
“可以嗎?”她問。
少年的臉色看著緩和了下來。
甚至都沒有等到晚上,津島杏剛把自己備份的洗漱用品擺在五條悟宿舍的浴室里, 五條悟就收到了要去出任務的信息。
笑瞇瞇的跟男朋友擺手再見。
在五條悟無不情愿的表情下,津島杏又給了他一個出門吻,他這才喜笑顏開的跟她擺手說出回來會帶伴手禮的話。
第二天一早, 津島杏收到了跡部景吾的拜年信息。
算算日子, 今天也的確是跡部伯父帶著他去拜訪爸爸的日子,估計是沒在家里見到她,選擇了發信息的拜年方式。
津島杏也回信息給他拜年。
兩個人沒聊幾句,津島杏是接到了祓除咒靈的任務,跡部景吾則是因為在長輩面前不好一直拿著手機。
在已經疏散掉所有人的籃球場內, 用咒具短刀祓除掉一級咒靈, 津島杏準備離開時見到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清雋矜貴的身影, 宛如月色籠罩披上一層淡淡光暈的銀色長發, 俊美如神明的容顏,臉頰兩側鮮艷的妖紋為他帶上了幾分妖冶,肩膀上毛絨絨白色尾巴襯得他清俊高貴。
津島杏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腰間的刀上。
兩把刀。
一把是她認識的天生牙。
天生牙曾經救過她的命。
另一把是白色刀柄的陌生刀刃,應該是屬于殺生丸自己的刀。
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津島杏打破尷尬:“殺生丸先生,新年快樂。”
殺生丸:“……”
殺生丸薄唇輕啟,帶著冷意:“我不過新年。”
只有他和邪見的新年,沒有過的必要,雖然在他來之前邪見還在嚷嚷著,說要準備大餐。
說起來為什么要過來。
是殺生丸從風中聞到了津島杏的味道。
光憑這一點還不能夠讓他趕過來見她。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她的身上混合著其他人的味道,而且是男人。
在得到這個結論的一瞬間,閉目養神的殺生丸睜開眼睛,冷漠的面色有了一瞬間的微變。
不是無法接受她的身邊出現另外一個男人,只是覺得奇怪。
他對她的印象其實一直停留在千年前,堅強不服輸,為了人類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有著高尚覺悟的巫女。
對投胎轉世,已經身為平凡人的津島杏很是看不慣。
雖然看不慣,他還是一直注意著她。
只是因為千年前那個讓他在意的問題。
【謝謝。 】
【——對不起。 】
說完對不起后巫女就閉上了眼睛,連父親的天生牙都無法挽救她。
天生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并不是有了天生牙就可以不顧身邊所有人都死活。
在那一瞬間,殺生丸領略了生命的珍貴。
爆發了讓犬大將都為之在意,驅動了天生牙的慈悲之心。
“她對我說了對不起。”
看著巫女的身軀化為點點熒光,和周圍螢火之光混合在一起,殺生丸面色平靜的問站在他身旁的父親:“父親,她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威嚴的犬妖看向自己年幼的兒子:“這個問題只能去問她。”
“殺生丸,連我想要問的問題她都沒有給出答案,世事就是如此無常。”
去問她?
她已經死了。
“也許以后還能夠見到。”犬大將如此說,并告知殺生丸人生總是在面臨遺憾,遺憾只會越積越多。
殺生丸卻冷聲,帶著年少的輕狂和傲氣:“我殺生丸的人生中不會有遺憾。”
只是一個問題而已,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遺忘,著實是說不上遺憾。
直到千年之后,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巫女的味道。
一瞬間,千年前的畫面涌入他的腦海,那個讓他在意的問題,巫女閉上眼睛定格的畫面,以及最后空無一人只余螢火的樹干之下。
他找到了散發著巫女味道的人。
看著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女孩,殺生丸難得的握了握手。
巫女轉生了。
轉生后的巫女也就不再是千年前的本人。
和父親預料的一樣,他再次見到了巫女,見到的卻是轉世的空白之人。
他想要問的問題,她給不出答案。
甩袖離去,原本不打算關注的,卻還是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注視著。
直到她在杯戶廣場摩天輪出事。
放任她死去,她就會進入下一世輪回。
上一次的輪回她用了一千年,這一次死掉后會用多少年?
說不定也是一千年。
一千年的時間看不到與巫女一樣的臉。
動了惻隱之心后的現在,這是殺生丸第二次出現在津島杏面前。
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
也不想干什么,甚至連話都不想說。
只是想要看一看。
具體的看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內心因為她的身邊有了另一個男人陪伴泛起的小小波瀾,等他仔細去察覺品味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跟她好像很熟悉,見面了又一點都不熟悉。
甚至可以說是陌生。
連共同的話題都沒有。
說出自己不過年的話,見對面的少女面色一僵,尷尬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殺生丸注視著她的冷金色眸子收回,轉身邁步離開。
津島杏:“???”
他不是有事才找過來的嗎?
只說了一句話,這就走了?
殺生丸的我行我素讓津島杏有些懵。
她提高嗓音:“請稍等一下!”
聞言,背對著她離開的青年停下腳步。
津島杏跑到他面前面對他,跟他鞠了一個90度的躬,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你,之前救了我。”
只是道謝?
無聊。
殺生丸面色依舊冷漠,身周的氣息冷冷淡淡:“你之前已經道過謝了。”
“不是杯戶的那一次。”津島杏直起身體,白皙的面色因為剛剛祓除咒靈而涌上運動過后的紅。
在殺生丸倏然變化的視線下,她說:“是千年前,那個時候也是殺生丸先生救了我,這一次的道謝是千年前的道謝。”
有什么東西忽然就斷掉了。
“那個時候是你?”殺生丸的聲音依舊如常。
“是,”津島杏點頭,“兩次的相救之恩,今后如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
“【對不起】是什么意思。”毫不猶豫的,殺生丸問出近乎是困擾了自己千年之久的問題。
津島杏回想了一下,意識到殺生丸問的是,千年之前她臨死時對他的道歉。
“是你肩膀上的毛絨絨。”注意到殺生丸的視線側目看向自己的毛絨絨,津島杏解釋,“千年前的我臨死之時將血沾了上去,血跡會很難清洗干凈。”
“只是這樣?”殺生丸蹙眉。
津島杏:“是的。”
心中的疑問被解開,殺生丸感覺有些好笑。
為了這種事情道歉。
在他看來很是犯蠢。
巫女一直都不可能生活在戰斗中,平時的巫女普通人的一面,也是平常到讓他不會注意到的存在。
他只是見到了她精彩的時刻,從此之后沒遇見過那么好看的風景。
而在心中留下了波瀾。
“是嗎。”沒有再多說什么,殺生丸離開了。
他想他也許不是想要得到巫女的回答。
真正想要得到的是自己的回答。
為何會對比自己弱小的人類產生慈悲之心,他一直在詢問自己,甚至把答案放在了認為不可能回答他的巫女身上。
殺生丸走后,津島杏只覺得奇怪。
他好像是帶著目的來的,卻只是短短問了兩句話就走了。
五條悟趕過來接她:“杏。”
“任務還順利嗎?”
津島杏點頭:“很輕松就完成了,完全沒有受傷哦。”
五條悟握住她的手:“去吃飯吧,你想要吃什么?”
津島杏:“飯后甜點五條悟。”
“哈?!”少年不滿,咋咋呼呼的將她握的更緊,“我竟然只是飯后甜點?怎么樣也應該是主餐吧!”
“杏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哦~”
津島杏:“那去吃烤肉好了。”
被戀人故意逗弄的少年更加不滿:“你竟然去吃烤肉也不想吃主餐?!我生氣咯——要十個親親才能好的那種。”
第91章大頭貼
最后十個親親是沒有的。
最多只親了兩個, 就被津島杏喘著氣撐著五條悟胸膛喊停了。
“我說的是一下一下的來。”就是啾一下啾一下的親親。津島杏有些無奈五條悟的耍賴。
巷子的深處,外面是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津島杏才沒有那么害羞。
五條悟裝作聽不明白:“就是一下一下的來啊, 跟你說的一樣吧。”
他嗓音里含著笑,帶著這個年紀少年的微有惡劣。
津島杏:“……”
才不是。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夕陽的余光完全照不到巷子里,憑著著六眼開外掛的視力,五條悟能夠輕易的看到少女扶在他胸前,面色潮紅喘著氣的柔弱樣子。
嘴唇是不自然的紅。
剛剛用力好像大了點。
但是還想要再來一次。
一掌拍在他的臉上, 阻止他低頭湊過來的面孔,在少年憋悶的表情下。
津島杏毫無威懾力的軟綿綿開口:“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要減親親。”
“減多少?”被她的手捂著臉, 五條悟聲音有些發悶。
他內心發軟的順著她的話走。
津島杏想了想:“減到3個。”
“哈?!”五條悟炸了毛, “竟然減這么多?!”
津島杏:“嗯。”
津島杏:“而且第3個親親, 要由我來主動才行。”
五條悟:“……”
在少年很是不情不愿的答應后,負責主動的津島杏在他湊過來時, 動作迅速的在他唇角啾了一下,在他愣神準備不依不饒之前,從巷子深處出來,圍上圍巾擋住顏色還沒有恢復的唇, 走入人群中。
很快五條悟也跟了上來。
“跑的真快。”他嘟囔著。
津島杏對他眨了眨眼睛:“吃飯后去照大頭貼吧。”
“好啊。”簡直是超好哄,五條悟瞬間喜笑顏開。
大手拉住她垂在身側的手, 帶著她的手放到他衣兜里,讓兩只手在一個衣兜里取暖。
晚飯沒有去吃烤肉,津島杏突發奇想的去吃了旋轉壽司。
吃完壽司后, 還跟五條悟一起排隊去買了喜久福。
嘴里被塞了一個草莓味的喜久福, 軟乎乎的糯米皮下面是甜膩的奶油和草莓果醬。
“好好吃。”津島杏咽下, 眼睛亮晶晶的“還要再來一個。”
以前都是跟著五條悟吃生毛豆泥鮮奶油口味的喜久福,草莓的還是第一次吃。
她看著正在找口味的五條悟:“這一次要吃白桃味的。”
“唔——我找找看,找到了。”五條悟拿出白桃口味的,拆開包裝袋遞過來。
津島杏湊過來叼了過去。
拍大頭貼的時候,兩個人在里面膩歪了好久。
五條悟總覺得拍不夠,等到出來提了一大袋子的大頭貼。
隨便從里面拿出一條,就能看見兩個人的臉頰緊緊挨在一起,眼睛都笑的看不見,手指比著姿勢,甜甜的戀愛氣息充斥著整個照片。
還有五條悟下巴放在她頭頂上的。
她親五條悟臉頰,或者是五條悟親她臉頰的,兩個人搶著拍的。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歡樂甜蜜的。
初春,櫻花快要開放的時候一年級的兩名后輩入學了。
分別是黑色蘑菇頭表情靦腆,眼睛大大的,會乖乖跟前輩打招呼的灰原雄。
金發碧眼性格嚴謹,板著臉看起來頗有些不良氣質的七海建人。
跟夏油杰、家入硝子、津島杏成為受人尊敬的前輩不一樣,性格惡劣喜歡惡作劇的五條悟,被七海建人認為是值得信任但絕對不值得尊敬的前輩。
這讓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整個人都失去了顏色。
夏油杰拍著他的肩膀,云淡風輕的落井下石:“悟,七海把你的本質看的很清楚呢。”
“杏,我被欺負了~”五條悟朝身邊的津島杏訴苦,整個人扒在她身上,抱著她一頓猛蹭,“七海海也是杰也是~~”
夏油杰:“……”
“你還是小孩子嗎。”他抓著好友的領子,試圖把他拽下來,發現完全沒有作用。
津島杏拍拍他的頭,安慰他:“他們說的也沒錯啦。”
看著五條悟和津島杏舉止親密的樣子,灰原雄眼睛微微睜大:“五條前輩和津島前輩是……”
“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哦。”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
在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豆豆眼下。
他攬著津島杏,白皙面頰上浮現兩朵紅霞,有些傻兮兮的炫耀道:“沒想到吧,我竟然有這么一個漂亮可愛的女朋友,說話可愛,走路可愛,喝飲料可愛,吃飯可愛,睡顏也超可愛,順帶一提就連生氣的時候也超可愛哦。”
夏油杰:“……”
七海建人:“……”
灰原雄:“……”
他是變態嗎? x3
“五條前輩,”被五條悟渾身上下散發的戀愛氣息精準打擊,七海建人平靜的開口,“我們并沒有聽你炫耀女朋友的想法。”
“說得好哦,七海!”灰原雄給他點贊。
五條悟:“我們會一直交往下去哦。”
七海建人:“也沒有問你們什么時候分手。”
“這個問題倒是我想要問的,”夏油杰面色溫柔的詢問津島杏,“能夠忍受悟這么長的時間是我沒有想到的,明明這個家伙這么幼稚惡劣,杏對他的忍受程度還沒有到達極限嗎?”
五條悟漫不經心道反駁:“杰你在問什么蠢問題啊,我跟杏的感情可是很好的,絕不容許外人插足哦。”
七海建人:“我也不關心這個。”
“說起來,五條前輩,你還記得你是來指導我們體術這件事情的嗎?”
是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原本是來指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體術,津島杏是沒有任務又沒有事情,所以跟上來一起看看。
沒想到幾個人一說話,話題就越跑越遠了。
“當然。”松開津島杏,五條悟走到道館的正中間。
看著表情正色下來的兩個學弟。
他單手插兜,隨意的站在那里,渾身上下滿是破綻,姿態簡直是囂張的可以。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視一眼。
七海建人率先沖上去,十幾招之后落敗。
之后再是灰原雄,也是十幾招之后落敗。
看著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兩個學弟,連大氣都沒喘,一滴汗也沒流的五條悟彎腰,指尖捏著墨鏡腿往下拉,露出那雙好幾層天空折疊而出透徹漂亮的眸子。
“我們可是還會結婚的啊。”和平時的輕佻不靠譜不同,他難得的眼中充滿溫情。
七海建人:“……”
灰原雄:“……”
這就是不吃狗糧硬塞嗎?
這樣的五條前輩果然一點都不值得尊敬!
第92章畢業后就結婚
聽到五條悟說出要結婚的話, 津島杏也沒有反駁,反而是縱容著他的行為,相當于是默認了他的言論。
上午在道館對練體術, 下午是自由休息時間。
在咒術高專的后山, 津島杏坐在生長出苔蘚的水泥臺階上,聽著午間時不時清脆的鳥叫,看著彎腰從自動販賣機中往外拿飲料的五條悟。
這里環境清幽,年代久遠的高大樹木遮住上面整片天空,自動販賣機的顏色老舊蛻變, 里面的飲料種類也不多,和學校院子里的處于兩個極端。
“給。”五條悟遞過來一瓶橘子味汽水。
津島杏接過, 發現瓶蓋是被他擰開過, 很是貼心的行為。
不用費力的就將其擰開, 津島杏喝了一口, 細細密密的氣泡在喉嚨中炸開。
中和著已經入夏天氣的炎熱溫度,整個人都輕松涼爽了起來。
她放松的靠坐在臺階上, 靠著剛剛坐到她身邊的五條悟肩膀。
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完全靠在了他身上。
“悟畢業以后想要做什么?”津島杏問。
與剛入學咒術高專高傲不可一世的神子比起來,現在的五條悟更加擁有了人性溫柔的一面。
他想了想:“想要留在當老師。”
第一次聽他說出要當老師的言論,津島杏很是感興趣:“為什么要當老師?”
五條悟側目看她,眼底涌動著細碎的光:“上面那層爛橘子肯定是要被摘下來的, 年輕的咒術師才是改變咒術界的關鍵之處。”
津島杏眨了眨眼睛:“悟是想要改變整個咒術界嗎?”
五條悟:“想要破除腐敗的制度。”
“很偉大的想法呢,”津島杏握住他的手, “要加油哦。”
“杏呢?”五條悟問,“杏畢業后想要做什么?”
細密的睫羽垂下來,看著前方地面上隨風擺動的樹葉陰影, 津島杏聲音平緩:“我的話, 大概不會呆在咒術界, 在我成年后爸爸的資產會逐漸轉移到我的名下,我要跟著爸爸學習他曾經學過的東西。”
接過爸爸名下的資產,學著爸爸守護坂本家的資產。
本來有一半的資產是太宰治的,但太宰治只要了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大廈,其他的他全部都拒絕掉了。
要知道跟坂本家一半的資產比起來,橫濱港口黑手黨大廈根本不算什么,津島杏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拒絕。
坂本秀芥在電話里沉默良久,說:“可能他覺得有種東西比錢更珍貴吧。”
“是家人嗎?”津島杏知道爸爸想要表達的意思。
坂本秀芥道:“他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坂本家,家產在誰的名下也就無所謂了。”
太宰治完全不打算承擔家產,身為坂本秀芥親生女兒的津島杏就要全部承擔起來。
接下來的高專生活在她的人生中只能是歷練,歷練她武力,讓她能夠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從咒術高專畢業后,她就要回家,繼承家業,跟在坂本秀芥身后學著打理家產。
她對這些一竅不通,真要學的話,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焦頭爛額。
“杏畢業后要面對的事情也很難呢,也要加油哦。”沒有對女友選擇脫離咒術界而不滿,五條悟笑嘻嘻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跟她貼的更近。
已經升上二年級的津島杏、五條悟、夏油杰、家入硝子更加的忙碌起來,特別是五條悟和夏油杰,幾乎是不間斷的在外面出任務。
有時候還會去海外出差,一去就是十幾天。
知道【星漿體】天內理子死亡,任務失敗,夏油杰被重創,五條悟九死一生領悟反轉術式的消息時,津島杏正在奈良執行祓除咒靈的任務。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高專。
醫務室外面靠著欄桿的是五條悟,他看起來什么事也沒有,整個人直直的靠在那里,唇角是不悅的下彎弧度。
津島杏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
“我沒事啦~”他揉揉津島杏毛絨絨的腦袋,聲音里不自覺帶了一絲寵溺,“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領悟了反轉術式。”
“我全部都知道了哦,”津島杏埋在他懷里,聲音里帶著后怕,“你腦袋都被天逆蛑捅穿了。”
五條悟:“……”
將懷中的少女抱得更緊,五條悟的聲音也低沉下來:“我也很后怕,在一腳踏進死亡領域時,腦中閃現的全部都是和你在一起的畫面,要是就在那個時候死掉的話,我一定會很不甘心的。”
津島杏沒說話。
只是將他抱得更緊,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口位置,感受著他鮮活跳動的心臟。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夏油杰重傷,五條悟瀕死領悟反轉術式。
那可是瀕死啊。
如果他沒有領悟反轉術式的話,她回到高專見到的只能是他冷冰冰躺在那里的樣子。
“咔吧——”
醫務室門鎖轉動的輕微聲響傳來,津島杏趕緊從五條悟懷里退出來,眼眶紅紅的看向一臉疲憊,穿著白色外褂的家入硝子。
“杰怎么樣了?”她問。
五條悟往里看了一眼,六眼超強的視力,讓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身體已無大礙,面色平靜望著天花板的夏油杰。
身上的傷口都被反轉術式治好,杰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果然,下一秒家入硝子說:“已經沒事了。”
五條悟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
跟著家入硝子走入醫務室,三人站在夏油杰的床邊。
被他們殷切的視線看的渾身不自在,夏油杰面色虛弱的抬起纏著繃帶,因為是輕傷家入硝子就沒去管的手:“我沒事。”
“太好了!”津島杏懸著的心落下來,差點就掉眼淚了。
剛用反轉術式給夏油杰治療的家入硝子,緊繃的面色也緩了下來。
津島杏和五條悟陪著夏油杰,給他削了蘋果,五條悟甚至還準備給他讀故事書哄他入睡。
被夏油杰黑著臉擺手趕出了醫務室。
回寢室的時候,津島杏去五條悟與伏黑甚爾戰斗的地方看了一眼,現場全部都被術式崩壞掉了,直徑幾百米的地區十分的狼藉。
“伏黑甚爾怎么樣了?”津島杏問。
之前在夏油杰面前她沒有提伏黑甚爾的名字,怕夏油杰又陷入之前與他戰斗的回憶中。
“沒有死,”提到伏黑甚爾,五條悟唇角抿了抿,聲音淡淡的,“我沒下殺手,但今后他應該會藏匿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把他的兒子托付給我了。”
津島杏:“伏黑惠么……”
何止是兒子,還有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她托付給他的萩原研二。
沒想到萩原研二轉來轉去還是要回到她身邊了。
看著周圍殘破的場面,就能夠想象的到五條悟當時與伏黑甚爾戰斗時的場面。
琥珀色的瞳掃過滿地廢墟碎石,冷不丁的,津島杏開口:“畢業后,我們就結婚吧。”
五條悟僵了一下。
似乎是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好半天才被這句話打擊的反應過來。
一把將津島杏抱進懷里,他聲音低啞:“怎么突然說起結婚了?”
“不愿意嗎?”津島杏問。
“很愿意哦,”五條悟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滿是依戀的蹭了蹭,“只是,我還以為我們得畢業后,異地戀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結婚呢。”
“……”津島杏伸手環上了他的腰,“不會的,其實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有跟你說。”
她原本以為等到畢業的時候說也可以,沒想到強如五條悟也有被人差點殺死的一天。
所以,不想在等了。
畢業后就結婚吧。
把這個想法跟他說,讓他在以后的戰斗中,能夠知道還有重要的事情牽絆著他。
“嗯,畢業后就結婚,”五條悟此刻完全脫離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總是輕佻戲謔的眼底流露出難得的溫情,“我現在已經足夠強了,會在畢業之前讓家里的那群老頑固同意我入贅。”
津島杏:“……”
所以你是要回家開啟揍家人的模式嗎?
他們要是不同意你就打到他們同意?
津島杏從他懷中抬起頭:“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不用入贅也沒關系的,我相信悟能夠不讓五條家的人來煩我。”
五條悟也抬起頭,眼中浮現疑惑:“這個是當然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們來打擾你。”
“但是入贅不是為了這個。”
津島杏:“?”
見她不明所以,五條悟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是為了跟你結婚。”
津島杏:“……”
津島杏:“???”
“跟我結婚為什么非要入贅?”難道不入贅就不能結婚了嗎?
五條悟:“……”
杏完全不知道,伯父完全沒有透露給她,要結婚就必須入贅的條件。
猛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津島杏臉色黑了下來:“爸爸他竟然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讓五條悟因為結婚條件苛刻而選擇退縮?
從五條悟懷里退出來,她站在原地低著頭思考了一下,面色簡直是超可怕。
津島杏說:“我需要回家一趟。”
遠在村子里的坂本秀芥:“阿嚏!”
第93章不準備出來嗎?
“爸爸。”
津島杏回家見到坂本秀芥的時候,坂本秀芥正坐在矮桌旁品茶看院景。
聽到女兒的聲音,坂本秀芥側目看去:“坐吧。”
津島杏坐到他對面,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津島杏看向院子里郁郁蔥蔥被精心修剪培育的院景, 在陽光下美的像是故事中才能出現的文藝院落。
收回視線,津島杏直接開門見山:“我有一件事情要和爸爸商量。”
坂本秀芥端茶杯:“什么?”
“我想在畢業后和悟結婚。”
茶杯到嘴邊位置頓住,最終被放在桌面上,坂本秀芥皺了皺眉:“這么快?”
津島杏點頭:“而且,悟不會入贅到我們家。”
坂本秀芥:“……”
“我會和他在結婚之前簽婚前合同,關于我們家的資產事情爸爸不用擔心。”
津島杏繼續說道:“悟想要改變咒術界, 他的背后不可以沒有五條家的支持,我也會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就算我們兩個結婚了,所要進行下去的依舊是各自的人生,我知道爸爸為我考慮了很多,做了很多為我好的事情。”
她頓住, 忽然有些不想要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但還是繼續道:“但是我也有喜歡的想要守護的人,不論別人怎樣認為他強大如神子一般不會累, 只會對他進行無盡的索取,在我看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喜歡撒嬌會疼會累的普通人,我想要在讓爸爸滿意的同時,也能夠盡量減輕他身上的負擔。”
“我不想要成為他痛苦疲累的根源。”
讓五條悟脫離五條家無疑是痛苦的,沒有了五條家的五條悟會失去很多助力,無法與咒術界的另外兩大家族對抗,他的理想, 他想要改變咒術界的心愿都將會無法完成。
津島杏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更不會允許促成這一切痛苦根源的存在是她的爸爸。
要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 她會一輩子愧對五條悟的, 在他面對逼迫時沒有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躲在自己的父親身后品嘗勝利的果實。
到頭來幸福的一家人是她的,五條悟要面對的是短暫幸福過后舉步維艱的局面。
這樣做的話就太自私了啊。
于是津島杏想到了簽婚前合同這個辦法,這是在她看起來最為合適的辦法。
坂本秀芥靜靜的聽著,在女兒說完后,他沒有說反對也沒有同意,反而冷不丁的問:“孩子呢?”
津島杏一怔:“什么?”
“如果你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姓坂本還是姓五條?”
坂本秀芥的詢問十分的冷靜理智。
可以說,他把津島杏婚后可能遇到的所有難題,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羅列了出來。
五條家他并不害怕。
甚至可以保證津島杏和五條悟結婚后,五條家不敢對女兒伸手。
可是如果有孩子的話就不一定了。
改革咒術界并不是一件說說就能夠辦到的簡單事情,如果在途中五條悟出了任何差錯,到時候帶著孩子的津島杏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并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津島杏反問:“如果我并不打算要孩子怎么辦?”
她以為爸爸是擔心坂本家以后的資產,會落到姓為五條的孩子身上。
被反問回來的問題噎了一下,坂本秀芥冷峻的眉眼皺了起來。
他想了想:“那修治就得為我們家生一個孩子。”
津島杏:“……”
“媽媽當時也是必須要生下我的嗎?”她問。
“不是。”坂本秀芥很是肯定的否認。
“你媽媽當時是喜歡孩子自愿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出生是吧。”津島杏豆豆眼。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坂本秀芥冷著的臉差點破功,“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也同意了嗎!”
“至于修治,又不是他生。”
津島杏:“……”
最后津島杏回學校的時候,坂本秀芥站在門口提醒她:“如果不打算要孩子就算了,真的要了,你記住孩子出生后要姓坂本,是我們坂本家的孩子,除非五條悟真的扳倒了那些老家伙們,否則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直到這句話出來,津島杏才意識到爸爸為什么這么堅持。
他是想要給她一個庇護。
“爸爸!”她紅著眼眶撲進了坂本秀芥懷里。
坂本秀芥面色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嘴上夸張的嫌棄:“鼻涕眼淚都蹭到我身上了啊!”
*
津島杏回到咒術高專后,五條悟一直在外面忙著出任務沒有回過學校。
等到他再次出現在學校時,已經是兩個月后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帶著重傷瀕死的灰原雄,還有后他一步趕到咒術高專的太宰治。
“修治表哥。”太宰治并不是咒術師,在學校里見到他是一件幾率為0的事情,津島杏跑到他面前,“你怎么會來咒術高專的?”
咒術高專并不對外開放,就算太宰治不是普通人,想要進來也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穿著沙色風衣,比以前更加溫柔面色也長開了的青年,抬起纏著雪白繃帶的手掌拍了拍津島杏的頭。
“偶然間遇到快要被咒靈殺死的少年,出手救下他后,他還剩下一口氣,拜托我把他送到咒術高專,還說他認識五條悟和你,給五條君打了電話后我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太宰治說的很是簡潔,語調輕松。
從他的話中卻可以聽到,灰原雄當時面對的該是怎樣絕望的戰斗。
津島杏面色凝重了下來。
今年夏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別難熬,所有的不好事情全部都涌到了一起。
要不是修治表哥遇到了灰原,恐怕灰原會直接殉職。
“擔心的話就去看看吧,”看出了津島杏的焦急擔憂,太宰治善解人意道,“我還想要自己一個人欣賞一下咒術高專的美景呢。”
津島杏點頭:“確認灰原沒事了,我就來找修治表哥。”
“沒問題,”太宰治微微歪頭,“記得讓那個少年請我吃飯感謝我喲~”
已經跑遠的津島杏高聲回答:“我知道了!”
在津島杏跑遠的背影消失后,太宰治收起面上的笑容,鳶色眼睛看向一顆老樹,聲音平淡:“不準備出來嗎?”
站在樹后,穿著肥大的燈籠褲校服,留著一簇怪劉海,瞇著眼睛的少年,面無表情走了出來。
第94章談話
平時總是溫和一臉笑意看人的夏油杰面無表情, 表無表情的注視著站在他對面的太宰治。
“第二次見面了吧,”太宰治雙手放在大衣的兜里,跟夏油杰自我介紹道,“我是太宰治。”
知道這是津島杏的表哥, 夏油杰瞇成一條直線的眼睛彎下來:“夏油杰。”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緊繃, 在意的學弟灰原雄差點被咒靈殺死, 還是因為人類信仰所誕生出的詛咒, 這讓夏油杰的內心很是后怕。
只是差一點, 那個心思單純總是用崇拜目光看他的學弟, 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他是被普通人差點害死的。
夏油杰真心實意的對太宰治道謝:“謝謝你救了灰原。”
沒有理會他的道謝,太宰治雙手放在口袋里, 直接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樹干上, 鳶色的眸子在透過樹葉間隙照下來的光線下, 格外的流光溢彩, 似乎能夠直接蠱惑人心。
他抬頭仰望上面被陽光照的發透的樹葉, 嗓音清透的陳述道:“很令人討厭吧,這個氧化的世界。”
夏油杰面色微愣,不發一言。
“我從你的身體上讀出了這句話哦,”太宰治重新看向夏油杰,抬手揉了揉脖子,鳶色的眼中一片漠然,“愚蠢到無藥可救的普通人, 到處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他們發出的自大聲音令人惡心。不知何為恐懼的愚者們, 只會自大的做出令人作嘔的蠢事。擁有著強大武力的你是否想過要凈化這個世界呢?”
被對方的這一番話驚到, 夏油杰一直瞇著的眼睛睜開, 紫色的瞳孔泛著冷意:“你在說什么?”
這個人是想要慫恿他毀滅世界嗎?
太宰治嗓音平緩清晰:“我在說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啊。”
夏油杰:“……”
內心被窺探的感覺并不好,夏油杰用盡全力才沒有讓自己表現出失態。
他剛才,也就是灰原雄出事的消息傳到他這里的時候,的確是想過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說。
他們這些咒術師強者為什么一定要隱藏起來?
為什么世界要由弱于他們的家伙做主?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群愚蠢的未進化完全的猴子。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群愚蠢的未進化完全的猴子。”冷不丁的,太宰治將他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字不差的,讓人內心徒增冷意。
在夏油杰冷冰冰注視著他的視線下,太宰治仿若沒有感覺到針對他的殺意,只是漫不經心的提醒他:“如果真的這樣想,你今后的結局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哦。”
有被他說的話笑道,夏油杰面上下意識表現出屬于強者的高傲。
雖然他平時總是以溫柔好說話的一面示人,但真正的內里是十分高傲的存在,對于弱者站在絕對高處俯視的視角。
就算內心正處在痛苦迷茫之中,夏油杰也容不得別人拿他來開玩笑,特別還是這種他會因叛逃而死掉是玩笑。
是的,太宰治說他有這樣的想法今后就一定會死,夏油杰從心底認為這是一句笑話。
不是因為他不會叛逃,而是因為他會被人殺死。
他是咒術界的頂端戰力之一。
僅僅三名特級術師中的一位。
強大如他,這個世界上很難有能夠殺死他的存在。
實際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灰原雄瀕死的事件對他打擊太大,他自己的內心已經有了扭曲的跡象。
夏油杰說話音調輕柔卻一點都不留情面:“你覺得我會被誰殺死?”
太宰治面色溫潤,一字一句道:“五條悟。”
“你會被五條悟而殺死哦。”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夏油杰站在原地只覺得腳底發涼。
太宰治的話猶如預言。
他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無數的深意。
他和五條悟的對立,他會被五條悟殺死。
“當然,死掉之后也不會真的死了,身體大概會被人撿漏吧,這是我對于計劃發展的猜測。”太宰治放松的靠著樹干,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只要夏油杰出手他就會被一擊制服。
但是,沒有理由。
只是因為太宰治說出這種話而對他出手,夏油杰覺得這并不是對他出手的理由。
還有,什么叫做死了會被人撿漏?
對于計劃的發展猜測?
難道是有人對他的身體感興趣嗎?
夏油杰唇角勾起笑意,像是這件事情終于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渾身涌動的危險氣息也平靜了下來:“可以具體說說看嗎?”
他態度溫和,謙遜有禮。
額前的一撮劉海被風拂過,劃過他的眉眼最終落在眉梢處。
“當然可以。”太宰治嘆出一口氣,攤攤手,“事實上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找你,也是因為這座學校是一個很安全的談話之地。”
“你之前被人監視著嗎?”夏油杰問。
“并沒有,”太宰治否認,眼瞼半垂遮住鳶色眼底的情緒,“事實上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人的計劃。”
夏油杰皺了皺眉,顯然不認為這么多的巧合全部都是一個人的計劃。
太宰治:“他很厲害呢,腦子也很好用。絕對不是普通咒術師能夠與之對抗的角色,特級咒術師也不行,你們之中的很多強者,包括特級,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像是這樣隱藏在幕后,披著不同的外表皮囊,小心翼翼隱藏著蹤跡的老鼠,是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自己一個人說了這么多的話,夏油杰只是站在那里聽著,不發表疑問也不發表看法,在內心感嘆他沒有中原中也有趣的太宰治,歪頭問:“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抓住他尾巴的嗎?”
夏油杰順著他問:“怎么抓住的?”
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嘴角的笑容咧大,雋秀的面孔上很是欠扁的表情,嗓音平靜的自我吹噓道:“當然是因為我的腦子比他的還要好用。”
雖然是吹噓自己的話,他用的卻是陳述句。
讓人第一反應不是他自戀,而是他說的就是事實。
第95章破壞
夏油杰:“……”
這個人還真是自戀的可以。
但如果事情真的像太宰治說的這樣, 他和悟都被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 被人玩弄于鼓掌中還不自知,甚至在順著陰謀往下走。
而太宰治看出了陰謀,甚至是抓住了那個隱藏在幕后,只知道搞小動作之人的尾巴。
如果真的是這樣, 夏油杰不得不承認, 太宰治的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對于他的自夸,夏油杰表現的完全沒有反應, 就像是在面無表情的觀看不好笑的歌劇表演。
太宰治:“……”
太宰治撇嘴,聲音無奈的挖苦他:“你真的很無趣誒。”
“是嗎?”夏油杰溫柔的笑了笑, “認識我的人都說我很有意思的。”
他是屬于有些腹黑的人, 恰巧太宰治也是, 并且級別不知道要高出他多少級, 是以在面對太宰治的時候,夏油杰總是無法完全放開。
這個人的可怕程度是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讓人不知不覺落入陷阱的非常危險程度。
“也該說正事了吧。”夏油杰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
聽到他的催促,太宰治面上展現一抹輕柔的笑:“事件的開端是從杏在杯戶廣場祓除咒靈任務開始的。”
聽到津島杏的名字, 夏油杰內心驚訝:“和杏有關系?”
“當然。”提到津島杏, 太宰治面上的笑容消失, 他不笑冷著臉的時候,面色雖然不可怕, 卻莫名讓人不敢與他直接對視。
太宰治嗓音也冷的可怕:“要不然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 摻和進這種和我無關的事情里?”
夏油杰沉默了。
太宰治說的絕對是真話,如果只是為了救他,將他和五條悟拉出陰謀, 以前身為黑手黨的太宰治是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只會當做沒有發現籠罩在他們身邊的陰謀, 冷眼旁觀著事件的發展。
無論是他還是五條悟,他們的死活在他看來完全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可是津島杏不一樣。
她是太宰治為數不多看重且重視的人。
如果是她也在這場陰謀中,那太宰治的出手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他是為了津島杏才出手的。
太宰治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夠更舒服的靠在樹干上,聲音中夾雜了一絲數不清道不明類似于后怕的情緒:“杯戶廣場的祓除咒靈任務,杏其實死過一次,那是在我沒有意識到有人想要殺掉她時,那個人計劃的成功。”
夏油杰皺起眉,安靜的聽著。
“在杏死掉后有人救了她,我是在看她在杯戶出任務時的監控,發現監控是被人改過的不對勁,接下來我私下里找了負責那次任務的輔助監督,和他進行了談話。”
“沒有人能夠在跟我說話時不露出破綻,我從他的話中套出了那一天的真相,包括和咒術界輔助監督交涉的政府人員,以及下達命令后被挖出腦子而死掉的上級。”
“這件恐怖詭異的案情在當時引發了不小的轟動,警察和私家偵探都到過現場,完全找不出任何兇手的活動痕跡。”
“假如,我們反過來看呢?”太宰治聲音蠱惑著人心。
將杯戶真正發生的事情講述給夏油杰聽。
這些話的信息量十分龐大。
津島杏祓除咒靈時發生意外,政府人員的無端被殺。
杯戶祓除咒靈任務,在得知摩天輪上有炸彈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事先告知輔助監督,這種事情怎么看都是詭譎的。
夏油杰一點就透:“你是說那個人不是下達錯誤命令后被殺,而是因為腦子被人殺害挖出,才能夠下達錯誤的命令。”
“就是這樣哦。”太宰治嗤笑一聲,“我通過某種手段看到了尸體的照片,為此還被森先生好一頓訓斥呢。”
“尸體上唯一的傷痕,也就是致命傷,就是那個人被切開的腦袋,腦袋里面被完全挖空,只剩下一個空殼,外表額頭處還有被縫合的痕跡,聽說是為了裝成他沒死的樣子坐在辦公桌前,用來迷惑人。
那不是用來迷惑人的,而是必須有的步驟。
有東西必須鉆進他的腦子里,才能夠控制住他,從而發布錯誤的命令,導致這場慘劇的發生。 ”
“只是這樣?”夏油杰低沉著聲音,他覺得太宰治的懷疑很是證據不足,“如果只是因為一個縫合傷口就做出這種懷疑,甚至是推論,可以說是十分武斷的判斷。”
“當然不只是這樣。”
“有了這個懷疑,之后我開始調查所有額頭處有縫合傷疤的人,調查出了很多呢,不說以前的年代,就近有監控的這些年來,額頭上有縫合疤痕的人就有不少出現在監控中。”
太宰治繼續道:“我篩選調查過了,這些人額頭上的縫合疤痕完全是突然出現的,并且很是突兀的沒有多長時間后突然消失或者是死亡。
把這種怪異的事情看作是一個人的能力,可以是異能力也可以是咒術師的術式。
異能力者這邊沒有任何發現,因為最先針對的是身為咒術師的杏,我開始往咒術師這邊調查,其中發現了一個很是特殊的孩子,他的母親也是額頭上有縫合傷疤的人,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消失了,緊接著父親為了找孩子的母親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
夏油杰好奇:“這個孩子有什么特殊之處?”
太宰治頓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想要怎樣說:“身體素質很是強大,只是普通人年僅五歲的年紀,可以舉起重自身體重好幾倍重的物體,將鉛球扔到幾十米開外,甚至是一秒可以跑20米。
普通人一秒往往只能跑兩步,而正在上小學的孩子竟然在體測中可以跑到一秒20米的超高速移動。
在我看來他并不是普通人,加上那孩子的母親額頭上有縫合疤痕,很有可能是為將來把他投入咒術界而做的鋪墊。 ”
夏油杰皺眉:“那個孩子有咒力嗎?”
“不太了解你們的咒力劃分,”嘴上這樣謙虛著,太宰治話中的意思可一點都不謙虛,甚至將他細致的調查過咒術界這件事情暴露了個徹底,“但是,那孩子看不見咒靈。”
太宰治頗有些循序善誘的意味:“無法看見咒靈,可以說是咒力十分的低弱,又擁有著如此強勁的體魄。”
“提問。”太宰治注視著對面的夏油杰,“這樣的人最適合被當成什么?”
意識到了可怕的答案,夏油杰沉默良久,才說出讓自己都心驚的話:“容器。”
咒力低弱,體質又十分的強勁,這個孩子是個十分適合當作是容器的存在。
在他長大后很有可能會被奪舍掉身體。
意識到這一點,夏油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冰冷的泥沼中。
有人在他們身后布置陰謀,甚至是將他、五條悟、津島杏全部算計了進來,而他們三個竟然還全然不知,按照他設計的軌跡行走下去。
“是給他自己做的容器嗎?”夏油杰聲音沉悶的問。
太宰治肯定的否認:“并不是。”
“應該是為其他人,一個我們不知道,但他的容器必須要強大到能夠撐得住他的強大存在。”
“我想,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一定還有很多和他相像的試驗品。”
只不過都失敗了。這是太宰治沒有說出口的話。
“夏油君,表情很是嚴肅呢。你可以暫時放心,這個孩子的事情還要過好久才會有進展呢。”太宰治拍拍手,企圖讓氣氛變的歡快一些。
他的耍寶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也不管,只是說道:“第二次發現他的尾巴,是杏在咒術高專昏迷,靈魂體到達別的時代的時候。”
夏油杰睜開眼睛。
太宰治笑道:“我和杏可是心靈相通的啊,她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是可以感應到的。”
“那一次的縫合傷疤出現,相信夏油君也有印象吧。”
夏油杰點頭:“是咒術界試驗部門的一個家伙,那個時候說是想要去看望一下杏。”
太宰治:“最后他沒去。”
“是,”夏油杰臉上的溫潤已經完全消失,“因為有悟在。”
五條悟的六眼能夠看穿一切術式,正是因為有五條悟的守護,縫合傷疤才不敢過去。
跟自己猜想的完全一致,太宰治說出自己的猜想:“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的你才是這段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為什么是我?”夏油杰到現在都沒有搞懂,太宰治為什么會說他會被針對設計,變成現今計劃階段中重要的一環。
太宰治:“他想要解決掉杏,是因為杏能夠凈化術式的能力,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
“暫時解決不了杏也沒關系,他有足夠長的時間來實施殺掉她的計劃。
“你的話就不一樣了,你和五條悟的關系,你的術式能力,你所擁有的能夠操控的咒靈。驅使著他為了得到你的身體而做出一系列的陰謀。”
“嘛,如果我是他。”
說到這,沙色大衣青年的嘴角平緩上揚,現在的他仿佛又回到了黑手黨時太宰治的樣子,眼底涌動著濃稠的黑暗色彩。
這樣的太宰治讓夏油杰心中警鈴大作。
“大概也就是先針對你,讓你叛逃出咒術界,按照你現在對非術師之人的印象只要稍加暗示,用一些小事件刺激你,就能夠激起你對非術師的憤恨,站立在五條悟的對面。”
“到時候被五條悟殺死是遲早的事情。”
“五條悟和你的關系匪淺,應該不會把你的尸身交給咒術界處置。”
太宰治掀眼皮注視著夏油杰:“這樣一來,你的身體就能夠輕易的被人占據。”
第96章結婚(加更)
夏油杰問:“占據我的身體, 是為了我的術式?”
“嘛,大概吧。”太宰治垂下眼睛。
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夏油杰問:“我還有什么作用?”
直到此刻他才體會到了太宰治的真正可怕之處, 這個人洞察人心細致入微到都令人恐懼。
只是憑著一些微小的事情, 就挖出了一個如此大的陰謀。
可想而知,他在黑手黨時期將會多么令人趕到恐懼, 站在他對面的敵人, 恐怕都會心神不寧到瑟瑟發抖吧。
感慨夏油杰的上道,太宰治聲音平緩的陳述事實:“有著反轉術式的五條悟,現在已經不能夠被人殺死了吧。”
夏油杰:“……”
“是悟嗎?”他聲音干澀,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感,“占據我的身體是為了對付悟。”
太宰治笑而不語。
話談到這里, 夏油杰一下子恍然大悟,事情所有的走向全部清晰明了起來。
在五條悟、津島杏和他這三個人中,現在正陷入迷茫痛苦,對心中正論充滿懷疑的他, 是最適合當成是突破口的存在。
星漿體任務到現在的灰原事件, 每一件都在打擊著他心中的正論。
在經過一系列陰謀操作得到他的身體后,縫合傷疤會利用他的身體對付五條悟, 太宰治說的無法殺死五條悟,那么縫合傷疤一定會選擇封印。
在封印住五條悟后,身邊沒有強大戰力保護的津島杏,緊接著就會遭到縫合傷疤的毒手。
這樣一來,他們三個由于他的原因, 到最后都會栽在同一個人的手中。
他和津島杏身死, 五條悟被封印。
所以, 太宰治才在一切剛開始的時候救下灰原雄, 找到了他進行談話。
“知道那個縫合傷疤是誰嗎?”夏油杰問。
他要把那個只會在暗地里搞事,傷害他后輩,想要對他同窗出手的家伙揪出來,親手殺了他。
太宰治站直身體,活動了活動手臂,整個人又恢復成溫柔活力的樣子:“很遺憾,我并不知道哦。”
“像是那種藏的很深的家伙,只靠在外界的我能夠發現這么多的事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與那種家伙對峙,沒有和他對抗十幾年的覺悟,是很容易就會落敗的。”
聽他這樣說,夏油杰冷不丁的問:“你已經有了這種覺悟?”
太宰治攤手,笑意不達眼底:“不能夠自殺,檔案也已經被洗白,反正我現在無聊的也只剩下時間了,有足夠的時間看他在陰暗角落咬牙切齒,讓我感到愉悅的搞笑面孔。真是想想就覺得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呢~”
夏油杰:“……”
他再一次感慨太宰治的恐怖。
成為太宰治的敵人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特別還是被觸碰到了底線的太宰治。
現在的太宰治,夏油杰敢肯定,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躲在暗處,對津島杏出手的縫合傷疤揪出來。
哪怕這個計劃要盡行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會放棄與縫合傷疤的對弈。
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夏油杰對太宰治微微頷首,朝著咒術高專的醫務室走去。
夏油杰走后,太宰治無聊的在咒術高專閑逛起來。
直到津島杏一臉開心的朝他跑過來,臉上的喜悅表情不言而喻。
“修治表哥!”她跑到太宰治面前,鴉羽般長發在空中滑過柔順的弧度。
太宰治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位少年已經沒事了嗎?”
“灰原已經被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津島杏開心道,“多虧了修治表哥,灰原才能夠活下來,他說要好好感謝修治表哥呢。”
“當我的跟班,為我當牛做馬嗎?”太宰治故意這么說道。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津島杏反應不過來的“誒?”了一聲,呆愣愣的很是可愛。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更加輕柔起來:“開玩笑的哦~”
聽到他這么說,津島杏松了一口氣。
晚上,大家一起去聚了餐,為感謝太宰治救助灰原雄,也為了慶祝灰原雄的大難不死。
坐在軟墊上津島杏噸噸噸的喝下一杯啤酒,冰涼的酒液劃入喉間很是讓人感到舒服。
五條悟坐在她身邊喝果汁,時不時跟夏油杰交談兩句話。
太宰治坐在津島杏另一邊,拿著一杯啤酒,行徑惡劣的逗弄著單純靦腆的灰原雄,看少年在他的逗弄下紅著臉糗狀百出的樣子。
在店門口和太宰治告別,津島杏被五條悟拉著走,夏油杰扶著喝醉的灰原雄。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沒有一點尷尬,出乎意料的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選擇成為咒術高專老師的五條悟,在畢業后留在了咒術高專任職教師,令他沒想到的是,夏油杰也選擇了這個行業。
和他一起對抗上面的那些爛橘子們。
畢業后,津島杏回到了坂本家,跟在坂本秀芥身邊學習管理坂本家的資產。
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有兩年的時間,平時呆在橫濱,也不怎么回村子里。
畢業后,津島杏和五條悟舉行了婚禮。
對于他們兩個的結婚,五條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婚禮舉行的當天去了人。
婚禮上,掃了一眼五條家的人,坂本秀芥冷哼一聲,回到化妝間,看著坐在鏡子前正在梳發型的女兒,旁邊掛著他花大價錢為女兒定制的婚紗。
坂本奈奈正在溫柔的對津島杏叮囑著關心的話語。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太宰治玩著游戲機,見坂本秀芥冷著臉,調侃他:“別生氣嘛,叔叔,至少五條家主和五條君的爸爸媽媽都來了啊。”
坂本秀芥:“……”
津島杏:“——噗。”
聽著女兒忍不住笑出聲,坂本秀芥將火力轉向太宰治:“杏都結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太宰治:“……”
坂本秀芥:“如果杏真的決定不要孩子的話,為我們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可還要靠你呢,坂本修治。”
“這是何等偉大而耀眼的任務啊~簡直是耀眼到讓我看不清叔叔的面龐,”太宰治動作夸張的站起身,開始往外逃,“我必須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可以呢~ ”
將他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里,坂本秀芥冷哼一聲沒有拆穿他。
“爸爸,高興一點嘛。”津島杏對坂本秀芥撒嬌。
坂本秀芥板著面孔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算是對女兒撒嬌的回應。
宣誓、交換戒指、接吻之后,五條悟被身為伴郎的夏油杰遞了一杯含酒精的果汁。
他的計謀被五條悟看穿:“在婚禮上灌醉我可是不太現實的事情哦,杰。”
五條悟尾音張揚,穿著白色西服帶著墨鏡的樣子,感覺很是有幾分的滑稽。
“被看穿了啊。”被好友看穿,夏油杰也沒有絲毫尷尬的樣子。
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津島杏撞見了中原中也,他是應太宰治的邀約來的,當然也是因為和津島杏有過交集,包了一個超厚的份子錢。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太宰治給灌醉了,嘴里嘟囔著“一定要宰了那條青花魚混蛋”的話,對津島杏說了幾句“新婚快樂”,就被趕過來的太宰治拉走了。
婚禮結束,送走賓客后。
在位于東京的新家,津島杏和五條悟站在門口送坂本秀芥和坂本奈奈離開。
“小子,敢欺負我女兒的話就閹了你。”離開前,坂本秀芥眼神凌厲的湊到五條悟身邊小聲的威脅他。
五條悟:“……”
結婚當天莫名的感覺下身一涼,五條悟面色認真道:“爸爸,絕對不會的。”
被五條悟稱呼爸爸,坂本秀芥還有些不適應 。
“你們在說什么?”津島杏好奇的湊過來。
坂本秀芥面色軟了下來,拍拍五條悟的肩膀,對津島杏說道:“明天你們搬回去住。”
津島杏:“……”
津島杏:“才不要呢。”
坂本秀芥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走了。
送完所有人,回到溫暖的客廳,津島杏和五條悟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好累啊,”趴在五條悟身上,津島杏拉長聲音,“結婚真的比出任務還累。”
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五條悟盯著頭頂夢幻的燈光:“那等一下還有力氣嗎?”
“沒有了。”津島杏回答肯定。
“誒~”五條悟胸膛起伏發出沉悶的笑,“要是重新選一次,杏還會選擇舉辦婚禮嗎?”
津島杏找個舒服的位置,點頭:“會。”
“這可是宣布我獲得幸福的事情呢,”她抬頭,笑意盈盈的琥珀色眼睛對上漂亮的透徹蒼藍,“無論選擇多少次,我都會選擇結婚的。”
“悟呢?”她問,“會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嗎?”
在兩人生下的孩子不姓五條的情況下,他能夠一直的都和她在一起嗎?
“會哦。”五條悟湊近她輕吻,吻中滿是珍惜的意味,“我們會一直都在一起的。”
“孩子不姓五條也完全沒有關系。”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只要我們還在一起。”
“我就已經感覺到很幸福了。”
“所以,要一直這樣的幸福下去才可以呢。”
第97章番外(一)
津島杏帶著甜品去咒術高專看望自己的丈夫。
剛下公交車, 看見了等在車站牌前的五條悟。
“悟,”津島杏直接撲倒他的懷里,被青年溫熱的身體抱住, 她忍不住在他懷里蹭了蹭,“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 會在學校等我的嗎?”
穿著高專教師校服時, 五條悟會在眼睛上纏一圈黑色繃帶, 將頭發像羽毛球一樣的束起。
在津島杏來看望他的時候, 五條悟總是會穿校服戴墨鏡, 明明28歲的年紀,因為無下限的原因有著一張16歲高中生的臉,津島杏很是喜歡他的這種打扮, 就好像他們還在剛交往談戀愛那會兒。
手在妻子腦袋上寵溺的揉了揉,五條悟低聲笑道:“身為老師就算再怎么忙著教學生,也要學會稍微的偷懶休息一下啊。”
鼻子微微聳動,五條悟問:“帶的什么?”
津島杏將手上提著的甜品袋子遞給他:“慕斯蛋糕、各種口味的班戟,還有喜久福。”
臉上飛上兩朵紅霞,五條悟再次撲到津島杏身上:“杏~果然最愛你了~”
面頰因為他直白的話熱氣上涌, 津島杏推了推他的胸膛:“快走啦。”
五條悟拉著她往山上的咒術高專走。
不好好的走路, 五條悟整個人可以說是粘在她身上的, 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股甜膩的氣息:“我這兩天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哦。”
“沒有熬夜嗎?”津島杏驚訝。
五條悟身為特級咒術師, 又是咒術高專的老師, 休息時間簡直是少的可憐, 熬夜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手指捏著墨鏡腿往下勾,五條悟露出那雙漂亮透徹的蒼藍眼睛, 讓津島杏看他眼睛下方的白皙光滑:“你看你看——在沒用反轉術式的情況下,連黑眼圈都沒有。”
“杏呢?”他問, “最近有沒有好好休息?”
津島杏點頭:“有。”
“那今天可以試一下。”五條悟很是期待,“說不定十個月之后屬于我們的愛情結晶將會降生。”
對于丈夫的自信,津島杏有些無奈:“這么肯定嗎?”
“當然,我可是最強的啊。”兩個人都在備孕的這段時間,讓五條悟很是興奮期待,同時也有乖乖的聽話不熬夜,早睡早起身體好。
在操場和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對練的虎杖悠仁,隨意的一個視線掃過去,突然就回不過神了。
被五條老師牽著手親昵走在一起的女性,就是伏黑說過的五條老師的妻子嗎?
陽光健氣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剛剛那種——身體深處的不對勁,好像不是他而是宿儺的。
宿儺認識她嗎?
“那個人……好漂亮。”釘崎野薔薇也注意到了和五條悟走在一起的津島杏。
“喂喂,”她拍拍伏黑惠的肩膀,“她就是五條老師的妻子嗎?”
虎杖悠仁也看向伏黑惠。
“嗯,就是她。”伏黑惠點頭。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哇~”
看著這兩個人羨慕的水汪汪大眼睛,伏黑惠無奈的嘆了口氣。
釘崎野薔薇手指抵在下巴處:“怪不得五條老師手指上的婚戒,一天被摘下來保養好幾遍,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一個老婆,我也會這樣做的。”
伏黑惠視線移過去:“你是女的。”
“我知道,”釘崎野薔薇一個眼神殺回去,“我只是在羨慕為什么那個無良教師會有那么漂亮的一個老婆。”
伏黑惠:“……”
“五條老師還好吧,”對五條悟感覺良好,虎杖悠仁笑道,“但是五條老師的妻子真的很漂亮誒。”
“喲~我可愛的學生們。”
正說五條悟,五條悟就走了過來。
身邊還跟著他的妻子津島杏。
兩個人雖然結婚了,但因為婚前合同的原因,津島杏并沒有改姓氏。
他牽起津島杏的手,對面前三個學生亮著,兩人手上在陽光下閃著光的一對婚戒:“這位是我的妻子,津島杏。”
“怎么樣?漂亮吧?”他炫耀的笑出一口大白牙。
習慣了的伏黑惠:“漂亮。”
釘崎野薔薇雙手合十眼睛閃星星:“是個很漂亮的大美人誒。我是釘崎野薔薇。”
虎杖悠仁撓著后腦勺:“我是虎杖悠仁,您和五條老師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呢。”
說完,他滯了一下。
又來了,這種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異樣感。
“你們好,我是津島杏。”津島杏從五條悟提著的甜品袋子里掏出甜品小蛋糕,一一遞到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伏黑惠手上。
蛋糕是最后遞給的伏黑惠,她拍拍伏黑惠的頭:“好久不見啦,惠惠,最近在學校還好嗎?”
伏黑惠點頭:“很好,萩原先生也很好。”
“那就好。”聞言,津島杏笑的更加溫柔,“悟最近有捉弄你嗎?”
“我不會欺負惠的啦。”五條悟小孩子氣的率先反駁。
伏黑惠垂下長長的眼睫毛:“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惠惠~”五條悟虎著臉拉長音調,“你真的很不尊師重道哦。”
這小子,他今晚還想要抱著老婆入睡的啊。
此時,高專的另一位教師,深受同學們敬重,且跟沒有教師資格證的五條悟不同,他的證件十分齊全的夏油杰出現。
“悟,不要捉弄學生了啊。”夏油杰走過來,他先是阻止五條悟捉弄伏黑惠,再笑意盈盈的和津島杏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杏。”
津島杏笑道:“好久不見,杰。”
她打量了一下面色溫潤,黑色長發松松夸夸披在身后,梳著半丸子頭的儒雅俊逸青年:“你好像又變帥了。”
五條悟倏然警惕。
夏油杰面上笑意更加輕柔:“你總算是發現這一點了。”
“要知道當初就連你表哥都在疑惑,明明身邊有我這個品學兼優的人在,為什么你最后會選擇跟悟在一起。”
“羨慕吧,”五條悟賤兮兮的朝夏油杰炫耀,“當然是因為我比杰有魅力了。嘛——杰還是蹲在墻角慢慢哭吧。”
津島杏頭疼扶額,無奈道:“就修治表哥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我沒選誰他就會站在誰那邊的啊。”
釘崎野薔薇被他們的相處模式震驚到了:“是修羅場吧,沒想到夏油老師喜歡的竟然是不良教師的妻子。”
虎杖悠仁驚訝:“還有一個愛找搞事的表哥。”
伏黑惠:“……”
看多了的伏黑惠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
在五條悟和夏油杰你來我往的挖苦舌戰,兩人一邊吵一邊跟著津島杏離開之后。
忽略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的交談聲,虎杖悠仁很是奇怪的察覺著,平靜下來沒有任何異樣感的身體。
很奇怪。
剛剛那種感覺應該不是錯覺。
第98章番外(二)
澀谷事變之前, 津島杏被檢查出懷孕。
彼時咒術界的天已經開始變了,摸向妻子懷孕兩個月還未顯懷的小腹,五條悟柔聲安撫她:“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我送你回爸爸那里。”
“計劃——會成功嗎?”津島杏問。
“會的哦。”五條悟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我可是最強的啊, 什么事情都不會有的哦。”
“等我找到那家伙,把他揪出來后,就有更加充足的時間陪你了。”
津島杏沒說話,只是抱著五條悟的腰, 抱得更緊了一點。
她對計劃了解的不多,也沒有參與的打算, 只知道計劃是太宰治制定,對于太宰治津島杏是很信任的。
但還是擔心五條悟會受傷。
畢竟只看他們的態度, 這次的計劃可能是非常兇險的。
將津島杏送回坂本家的時候,太宰治正躺在榻榻米上曬太陽,青年像只貓一樣的慵懶,全身上下仿佛沒有骨頭,懶洋洋的。
津島杏跟他打招呼:“修治表哥。”
“杏, 好久不見了哦~”睜開眼睛看見彎腰注視著他的女性,太宰治坐起身, 鳶色的眸中滿是笑意。
津島杏戳穿他:“前天不是才見過嘛。”
“那也是很久嘛。”太宰治偏頭看向門外,正在和坂本秀芥交談的五條悟,面上的笑意加深,“已經開始了啊。”
津島杏沒接話。
將她送回家養胎后五條悟離開。
為了孩子, 津島杏每天盡量忽視外界的信息, 直到十幾天后傳來的消息讓她皺起眉頭。
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夏油杰帶領學生, 前往澀谷執行祓除咒靈任務, 夏油杰背叛咒術界,五條悟被御門疆封印,三名學生下落不明。
夏油杰背刺了五條悟。
聽說是和一個詛咒師合作,用獄門疆將五條悟封印。
津島杏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想要封印五條悟的話,只有夏油杰能夠做到。
太宰治坐在她的對面打游戲。
作為計劃的策劃人,他沒有一點心急的樣子。
“修治表哥不擔心嗎?”津島杏問。
“完全不用,”太宰治看她,“封印什么的,對于我們兩個來說簡直是比開鎖還要簡單。”
開鎖還要用到曲別針,解除封印只需要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一下。
是簡單到不能夠再簡單的事情。
津島杏看向外面的院子。這么說,就連悟被封印也在修治表哥的計劃中啊。
三天后太宰治離開了坂本家。
走的時候坂本秀芥提醒他:“小心點。”
“我知道啦,叔叔。”沒有過多不靠譜的輕佻表現,太宰治這一次很是認真的回答。
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兒,坂本秀芥安慰她:“安心啦,他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津島杏看向爸爸,“我是在想修治表哥的計劃要是成功了,悟也踹翻了那群爛橘子們,孩子生出來后,姓氏會是什么呢? ”
坂本秀芥:“……”
皮了一把的津島杏快速回房間。
之后的很長時間沒有聽到消息。
直到有一天津島杏在去正廳的走廊上,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少年。
那是伏黑惠。
雋秀冷淡的面孔上是一雙充滿陰鷙的眼睛,藍色的眼睛下還有一條睜開的細小眼縫,猩紅色的充滿詭異危險,穿在身上的校服也有些破損。
天空上被陰云籠罩,黑壓壓的壓在人的心頭。
看著站在院子里的人,津島杏皺了皺眉。
難道是修治表哥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不可能的,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逃過修治表哥的掌握。
“兩面宿儺。”津島杏開口。
少年嗤笑一聲,臉上迅速浮現黑色咒紋,一手將額前的劉海攏起,他渾身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
“喂,”他嘴角咧開惡劣又殘忍的笑,“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過的還蠻不賴,還真是讓我心里面很不舒服啊。”
津島杏問他:“不能接受死亡的結局,所以無論怎么樣都要活下來嗎?”
“哪怕是借助別人的身體?”
“你不是挺喜歡這個小鬼的嘛,”兩面宿儺不以為意,他“嘖”了一聲,“還是跟以前一樣。”
津島杏沒明白:“什么?”
用著伏黑惠的身體,兩面宿儺直接大咧咧的坐在了草地上:“我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板著一張臉,喜歡用警惕的眼神看人。”
“笑一個怎么樣?”
他說:“要那種平緩溫柔的笑。”
津島杏:“……”
站在走廊上的女性,并沒有如兩面宿儺要求的那樣露出笑容,反而平淡道:“我沒有任何理由對你笑。”
在兩面宿儺做出那些錯事后,她和他就是對立的敵人,只要見面就不死不休的那種。
更何況他現在還占據著伏黑惠的身體。
津島杏問:“澀谷的情況……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到這里的?”
“啊?”兩面宿儺掏掏耳朵,“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吧。”
說出這種話,兩面宿儺還是講述道:“絹索被夏油杰和五條悟聯手演了,自從一個能夠凈化術式的人到場后,原本的優勢全部變成了劣勢,場面簡直是一邊倒。”
“所以,你是見勢不妙溜了過來。”津島杏肯定道,“為了拿我的性命換取自己的安全。”
抬眼看她,兩面宿儺冷聲:“想太多了。”
“在你面前有我無法逾越的屏障。”
這個她知道,這是爸爸的異能力,他現在就坐在她身后的正廳,只不過是沒有露面。
這也是津島杏能夠放心和兩面宿儺交談,不怕他攻擊她的底氣所在。
“只是來見你一面。”兩面宿儺的語氣突然平緩了下來,“想要把我驅逐出伏黑惠的身體,只能你過來觸碰我。”
津島杏戳穿他:“說什么傻話,修治表哥也可以。”
“在他碰我之前,我會自己扭斷脖子。”平淡的聲音昭示著聲音主人的惡劣,在津島杏浮現怒意的面孔下,兩面宿儺道,“只有你能過來,但我要提醒你注意一點,你的肚子里還有孩子。”
津島杏:“……”
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下一瞬五條悟出現在院子里,強大的咒力壓迫感將一整片區域壓的密不透風。
他面色陰翳,顯然是準備以武力制服兩面宿儺。
“怎么?”兩面宿儺笑出一口大白牙,“不想管你的好學生了?”
“冷靜一點,悟。”夏油杰出現在五條悟的身旁。
“修治表哥呢?”津島杏問。
五條悟看過來:“他沒事,只是趕過來的速度沒有我們兩個快。”
兩面宿儺插話:“決定好了沒?我可沒時間聽你們廢話。”
“我說你還真是難纏。”津島杏走向他,“從我第一次見你是個嬰兒的時候就難纏了。”
“杏!”五條悟出現在津島杏身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接近兩面宿儺。
看出了兩面宿儺真實的想法,津島杏安慰他:“沒關系的,悟也要相信我一次哦。”
五條悟盯著她半晌,妥協的松開手。
“知道干嘛還要招惹我。”兩面宿儺坐在草地上不動,“讓我死在那個時候的話,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了。”
津島杏走到他面前蹲下,平視著他的眼睛,聲音輕柔的如一陣細風:“就是因為無法不管所以才覺得難纏啊。”
“人總是要分個善惡的。”
聽到這句話,兩面宿儺沒有反應。
也沒有攻擊的意思,只是安靜的盯著津島杏。
“再見。”津島將手放在兩面宿儺的肩膀上,溫和平緩的念出他的名字,“兩面宿儺。”
事實證明兩面宿儺也只是在試探,說狠話,其實一點都沒有對津島杏再次動手的心。
臉上的黑色皺紋快速消失,伏黑惠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后,少年還被五條悟拿他被兩面宿儺附身后,變成那種張狂的惡劣樣子這件事情,笑話了好久。
絹索被消滅,五條悟用強力的手段迫使咒術界高層下臺,之后就是一段很忙的改革咒術界風暴。
直到津島杏和五條悟的孩子出生。
事情才算是結束。
醫院里,躺在病床上的津島杏看著在她枕頭邊躺著的白嫩嬰兒,他遺傳了五條悟的發色,眼睛也遺傳了五條悟的,除了不是六眼,簡直是和五條悟一模一樣。
這讓津島杏感慨五條悟的基因強大。
孩子姓坂本,至于名字還沒有想好。
五條悟并沒有因為踢翻了爛橘子們,而要求孩子姓五條。
坂本秀芥很高興,雖然依舊冷著臉,但眼中是有笑意的。
坂本奈奈很高興,她高興自己的女兒當了媽媽,嫁人后的生活依舊很幸福。
太宰治也很高興,他終于不用被坂本秀芥揪著后衣領去相親了,笑容燦爛的樣子讓坂本秀芥看了就黑臉。
所有人都出去后,病房內只剩下津島杏、五條悟和孩子。
一下子安靜下來。
三人在一起時氣氛很是溫馨。
五條悟低頭在津島杏額間落下珍惜的一吻:“辛苦了。”
“在有了屬于自己的家庭后,我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孩子。”
“杏,謝謝你。”
“嗯,”津島杏溫柔道,“我也好高興。”
在所有的阻礙都解決后,往后的每一天就都是幸福而美好的。
她也是,五條悟也是。
他們這一整個大家庭全部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99章番外(三)
跟著爸爸媽媽拜訪津島家的時候,那個時候津島杏還不姓津島,她姓坂本,全名是坂本杏。
彼時坂本杏六歲。
津島家的本家很大, 是老式的和式宅邸,內部布局很是大氣優雅,傭人也有很多。
因為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坂本一家受到了津島家主的鄭重招待。
除了商業合作上的拜訪,坂本秀芥此行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能夠在將來入贅到坂本家,從嬰兒時代就接受高等精英教育的津島家孩子。
津島家主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的四子和五子比坂本杏分別大三歲和兩歲,六子也就是最小的兒子現在已經訂婚了。
坂本秀芥可以從這兩個人中選一個,從而達到兩家聯姻的目的。
他們將來生下的孩子可以姓坂本,這是津島家主所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坂本秀芥不以為意。
他認為聯姻這種事情對坂本家可有可無,坂本家也不需要聯姻,他只是想要找一個優質的孩子帶回家精心教導,讓他在將來能夠一心一意的輔佐坂本杏。
大人間的交鋒,年僅六歲的坂本杏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只是想要爸爸快點結束談話,好讓他帶著她出去玩。
第二天,在津島家后院拿著手球玩的坂本杏,見到了一位趾高氣昂比她大兩歲的女孩子,她正在跟身邊穿著和服的婦人,抱怨著自己未婚夫的孱弱。
“竟然被我推一下就掉進水里了, 我才不要將來嫁給這么無能的人!”大小姐的姿態十分的趾高氣昂。
和穿著振袖和服的大家不一樣,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洋裝, 金發碧眼像洋娃娃一樣的漂亮可愛。
小孩子時期, 同樣的年紀,女孩子就是要比男孩子力氣大一點,更何況她比此時還名津島修治的太宰治大兩歲,力氣比對方大,能把對方推進水里是很正常的。
坂本杏很好奇她的話。
有人掉進水里了,她想要去看看。
“看什么?!”見她一直望著這邊,那位大小姐氣勢洶洶的呵斥她。
準備過來時,跟在她身邊的婦人攔住了她,低頭在她身邊耳語了坂本杏的家世。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只要對方的家世比你強,你就只能在對方面前夾著尾巴做人。
大小姐臉色不太好的帶著婦人溜了。
坂本杏往池塘跑去,跑到一半發現落水的男孩子被身穿浴衣的男傭人抱著,往離池塘邊不遠的房間跑去。
坂本杏沒有跟上去,只要有人救了他,她也就放心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后的幾天一直沒有聽到那個落水男孩子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她去廚房拿點心吃,聽到有人在討論那個落水的男孩子,被關在房間里不許他出來。
“他叫什么名字?”坂本杏好奇的問。
長相可愛的小女孩仰頭盯著兩位談話的女傭人,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潤潤的。
見她們兩個人想糊弄她,坂本杏稚嫩著聲音:“說謊話騙我的話,我就要告訴津島叔叔了哦。”
女傭將她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坂本杏往津島修治的住所跑去。
聽女傭說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坂本杏還帶了好吃的點心過去。
她走到津島修治房間門外的時候,有一個保鏢在門外看著,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攔的意思,坂本杏打開房門一溜煙的鉆了進去。
房間里拉著窗簾,昏暗暗的。
還有著未散去的消毒水味道。
坂本杏走到榻榻米前,跪坐在地板上看著躺在床鋪上臉色慘白的男孩子。
津島家的第六子津島修治,比她還要大上幾個月。
可此時躺在榻榻米上的津島修治瘦弱的可憐,臉色也發白,整個人慘兮兮的。
他長得很漂亮,比他的兩個哥哥要好看太多,坂本杏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漂亮的男孩子。
正當坂本杏以為他睡著了,想要把點心放下再走時,已經等了她兩天,甚至把自己餓成這副模樣的津島修治睜開了眼睛。
是漂亮的鳶色瞳孔。
他看向坂本杏,聲音平靜:“我要死了。”
在同齡人口中,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話,坂本杏有些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吃東西就不會死了。”她笨拙的把點心往前推了推,介紹自己,“我是坂本杏。”
津島修治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現在不死,以后也會被那個大小姐折磨死的,還不如現在就死掉,還能死的有尊嚴一點。”
坂本杏問:“大小姐——是之前在花園里見到的那個嗎?”
津島修治默認。
坂本杏驚訝身體往前傾:“她一直在欺負你?”
“你不是看到了嗎。”津島修治神情厭厭的。
原來那天他看見她了啊。坂本杏又縮回去。
也是,她前兩天還把他推進池塘里來著。
“那天,你感冒了嗎?”坂本杏問。
“快死了。”津島修治閉上眼睛,“被羞辱死了。”
“津島叔叔沒說什么嗎?”
“說長大了就好了。”
坂本杏:“……”
對自己孩子所受的苦絲毫不理不管,坂本杏感覺津島修治很可憐。
忽然間,她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針孔。
心中很是酸澀。
坂本杏不開心的回到房間,第二天她又去看津島修治了,躺在榻榻米上的男孩子比昨天還要虛弱。
細小的手臂上可見青色血管。
他睜開眼睛,看向坂本杏。
坂本杏心中一滯,那雙眼睛比昨天還要無神,死寂的盯著她看。
她被這種眼神嚇到了。
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津島修治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坂本杏就在房間里陪著他,兩個人誰也不說話的在房間里待了一下午。
期間津島修治的肚子咕嚕嚕的叫。
“要吃點東西嗎?”坂本杏將點心往前推了推。
津島修治用被子蒙住頭:“不要管我。”
他弱弱小小的,用被子一蒙整個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坂本杏:“……”
第四天。
滿是消毒水藥味的房間中,在津島修治虛弱的快要睜不開眼睛時,坂本杏問:“要怎么樣才能夠幫到你?”
她無法看著津島修治在她的注視下死掉。
也無法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以后不會再來看他。
津島修治閉著眼睛,虛弱著聲音:“不要管我,讓我死掉就好了。”
“你很討厭她嗎?”對于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坂本杏是知道的。
不論孩子喜不喜歡,只要大人說他或者她將來要跟你結婚,無論那個人有多惡劣,你今后的人生就已經定下了。
“我討厭自己。”津島修治被被子蒙著頭,聲音虛弱無力,“討厭把我當籌碼推出去的家人,討厭這個家,討厭這個世界。”
他說話語氣很喪,對自己的人生充滿絕望。
“離開津島家,你就可以活下去嗎?”
女孩子的聲音清透稚嫩,像是一道光沖破困頓住他的黑暗,用被子蒙住臉的津島修治睜開眼睛。
很長的時間過后,在坂本杏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屬于男孩子的手默默伸出了柔軟的被子。
軟軟小小的手伸出了他的保護結界。
坂本杏握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掀開他的被子跟被子里,琥珀色的眼睛跟那雙明亮的鳶色眼睛對視。
“去我家吧。”
“我帶你離開這里。”
“只要跟爸爸說的話,他就會同意的。”
第100章番外(四)
“會嗎?”津島修治問。
“會的!”女孩子眼睛睜的大大的, 黑色柔軟的發上別著好看的發飾,帶著這個年紀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堅持,“我一定會成功的。”
“到時候你來做我的家人吧。”
“做你的家人,”津島修治猛地收回手, 冷漠道, “你跟那位大小姐是一樣的想法。”
“……”坂本杏搖頭,一手掀著被子跟他說話,“我沒想著要欺負你,也不會把你推到水里的,我只是想……”
想不出來自己想要干什么,她直接問:“你想要什么?”
被這么問,還不能很好掩飾自己情緒的津島修治怔了一下,隨后面色平緩下來:“大概是自由。”
能夠決定他人生方向的自由。
聽到他的回答,坂本杏也知道了自己的目標:“那,我只是想要給你自由。”
津島修治:“……”
“所以……要成為家人嗎?”
“——要。”
*
帶著和津島修治的約定,坂本杏找到正在喝茶的坂本秀芥。
布置精致的和室內,她坐到坂本秀芥的對面:“爸爸。”
在內心感慨著女兒真是世間最可愛的小天使,坂本秀芥平淡的問:“什么事?”
坂本杏坐姿端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認真:“我已經決定好了。”
她指的是爸爸讓她從津島家四子和五子中選一個的事情。
她這么快就做好決定,這讓坂本秀芥有些詫異:“這么快?不用再相處一下?”
坂本杏搖頭:“不用了,他們兩個我誰都不想選。”
并沒有因為她辜負父親為她安排而生氣,坂本秀芥甚至還好心情的想,女兒很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隨心所欲不被任何事情所束縛。
他心情不錯的喝茶。
坂本杏突然開口告訴他一個爆炸性消息:“我想選擇津島叔叔的第六子,津島修治。”
送到唇邊的茶杯頓住,坂本秀芥以為自己聽錯了:“第六子?”
“是的。”坂本杏點頭, “如果爸爸不救他的話,他就要死掉了。”
“他不會死掉的。”坂本秀芥無奈。
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鬧脾氣, 津島家主每天都派人給他打營養液,那孩子根本就死不掉。
“會的!”坂本杏對此卻異常肯定。
“我去看過他好多次了,”坐在墊子上,她的聲音弱下來,“他真的真的就要死在這座宅子里了。”
“哦。”看女兒落寞的樣子,坂本秀芥淡淡道,“那我們把他帶回家也沒什么作用,不如選一個更有用的。”
坂本杏執拗道:“我不要有用。”
“如果是選家人的話,就不能夠用有沒有用來判斷,應該看他對你是不是真心才對!”
一時間被女兒說的啞口無言,坂本杏看待問題的方式跟他不一樣,坂本秀芥沒辦法用大人看待利益的方式反駁她。
總覺得那樣跟她說了,她眼中的純真就會消失不見。
他找孩子精心教導就是為了守護她,如果被他親手破壞了,他現在做的這些打算都只不過是無用功。
最終,坂本秀芥選擇這樣回答:“你說的選家人跟我說的選家人不一樣。”
坂本杏腦子轉的飛快:“總之是要選一個的吧。第六子也是津島家的孩子,跟他的兩個哥哥是一樣的啊。”
“不一樣。”坂本秀芥提醒她,“那個孩子他已經訂婚了。”
坂本杏不以為意:“反正只是訂婚,解除就好了啊。”
在她六歲的認知中訂婚就跟過家家一樣,不喜歡就可以分開嘛。
津島修治不喜歡那位大小姐,想要和她分開可是津島家主不允許,她如果想要跟津島修治成為家人的話,她就要和那位大小姐搶。
這在村子里,兩個女生掙一個男生,都要讓他當家庭里的爸爸來過家家是一樣的。
再次感慨女兒跟自己相像。
坂本秀芥點頭:“你說對,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沒道理不能夠解除。”
“兩個人都看上的話,自然是誰的實力硬誰說話。”
坂本杏有些聽不懂,但這并不妨礙她覺得說出這種話的爸爸很帥氣。
坂本秀芥當即就去找了津島家主。
晚上的時候,坂本杏跑出院子門迎接坂本秀芥,小小的身影一直在門口等到晚上凌晨時分。
坂本奈奈想要抱她去睡覺,她卻堅持要等。
坂本奈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明天早上也是能夠知道結果的。”
坂本杏揉著打瞌睡的眼睛:“媽媽,這件事情是不是很難啊?”
坂本奈奈還沒回答,坂本秀芥踏著月色回來。
坂本奈奈拉著坂本杏,看著走到面前的丈夫,坂本秀芥抱起打瞌睡的女兒,另一手摟著妻子,三人一起回到房間里。
期間,坂本杏沒說話,等到坂本秀芥吃完飯,才問他:“爸爸,成功了嗎?”
“沒有。”坂本秀芥冷著臉,看女兒失落下來的臉,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有一個要求你如果能夠同意的話,他就會跟我們回家。”
坂本杏問:“什么要求?”
“跟那個小子姓津島,成年之后才可以改回來坂本,當然,不改也可以。”
“這件事情要由你自己做決定。”
“同意了,他今后就會成為你的責任,被你帶回家的小鬼頭,你就要自己保護好他。”
“所以——同意嗎?”
這是女兒第一次自己做主,年僅六歲的稚嫩年紀卻要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坂本秀面上不顯,心里有些微妙。
坂本杏想了想,點頭:“同意。”
坂本秀芥:“那個小鬼現在是我們的了。”
眼睛一亮,坂本杏起身就要去找津島修治。
剛起身就被坂本奈奈抱起來,溫柔的哄她:“要去睡覺嘍,修治現在應該也已經睡著了吧,不可以去打擾他哦。”
聽到津島修治現在都睡了的話,坂本杏決定明天再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晚上凌晨,本來該乖乖睡覺的津島修治,坐在榻榻米上看著深夜出現在自己房間里的父親。
“是你設計的吧。”津島家主冷著聲音。
津島修治不置可否:“您不是說我永遠都無法離開您和家族的控制嗎?現在——我成功了哦。”
“杏說她會給我自由呢。”
原本嬌軟可愛的少年,在此時卻顯得心機深重。
“父親,您想要的東西太多了,這是弱點。”
津島家主緘口不言。
津島修治見狀奶聲奶氣的天真道:“反正用我去跟那個大小姐聯姻也是換好處,跟坂本家交易也是換好處,無論我最后怎么樣,跟誰在一起都是可以的吧。 ”
“還是說我跟那位大小姐聯姻,四哥或者五哥跟坂本家聯姻,這樣的結果比較符合父親的期望?”
被自己年僅六歲的幼子算計,津島家主冷著臉離開。
離開前留下一句“坂本家主看中的也正是你的腦子”的話。
*
第二天一早。
坂本杏跑到津島修治的房間。
在被拉著窗簾,昏暗的,滿是藥味消毒水味道的房間里,琥珀瞳的女孩子低頭對他笑,催促著他快點握住她的手:“爸爸媽媽在外面等著我們呢。 ”
津島修治抬手握了上去。
是自由了。
就算暫時會生活在坂本家,可人生的確是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