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你……
大庭廣眾的不能說臟話。
咽下滾到喉嚨口的臟話,西宮涼夏忍著想要揍對面的人的沖動,低聲說道:“我沒有懷孕。”
之前想要結(jié)婚的時候他不肯,現(xiàn)在他想要結(jié)婚卻因為孩子。
這算什么,奉子成婚?
這家伙把她當成是什么人了啊。
把她當成是那種想要用孩子栓住他的女人了嗎?!
“欸~?”對面的五條悟皺了皺眉,他問:“難道沒有中獎嗎?”
“中什么獎?”
“就是那個啊……”面前的人扭著身子有些害羞起來,見西宮涼夏依舊一臉的不解,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認真的解釋道:“就是一個月前家里小雨傘用光的那次啦,那時候比較急我就沒有去買,之后我們不是度過了一個很火熱的夜晚嘛。”
“按照我的能力來說應該能中獎才對啊。”
西宮涼夏:“……”
在西宮涼夏越來越黑的臉色下,對面的五條悟還在絮絮叨叨的懷疑中。
忍不住給了他一個頭槌,西宮涼夏咬著牙呵斥他:“你在做什么夢啊,我怎么不記得有過這種事!”
這就是無縫銜接的不存在記憶?
最強的腦子也能出毛病嗎?
看著西宮涼夏氣的臉頰緋紅的樣子,五條悟怔了一下,隨后有些哀怨的說:“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你個頭!
沒法生過的事讓她怎么記啊!!
而且就五條悟囤小雨傘的速度,就是再用上兩個月也用不完。
“我真的沒有懷孕,而且我生理期才結(jié)束沒幾天。”
看著五條悟的臉色略微不自然了一下,西宮涼夏想到了什么,她試探性的問:“你…該不會是不記得我的生理期是哪一天了吧?”
五條悟:“……”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不是吧……在一起三年了,他竟然不知道。
就算大姨媽這種親戚有時候提前有時候推遲的,但大概的時間還是應該可以推算的出來的吧。
就算真的不記得,那衛(wèi)生間里的……倒垃圾時他也應該能看見才是啊。
這個失職的混蛋男友!
不對,現(xiàn)在是前男友,失職的混蛋前男友!
西宮涼夏被氣的氣息不穩(wěn),原本緋紅的臉頰更紅了,就連琥珀色的眸子中都溢滿了一層水光。
她竟然有點委屈的想哭。
五條悟?qū)嵲谑翘珢毫恿耍?br />
忍住想用桌子上的這杯青梨汁給他洗把臉的沖動,西宮涼夏猛地站起身,在周圍人被吸引過來的視線下,她壓下喉嚨處的哽意,盡量用平靜的語調(diào)對他說:“我沒有懷孕,你也不必要因為孩子而跟我結(jié)婚。分手的事情……你要是怕丟最強的面子的話,可以跟外面的人說是你甩了我。”
“鑰匙我也放在門口的地毯下了,就這樣。”
說完西宮涼夏也不管五條悟想要伸手拉她的舉動,直接轉(zhuǎn)身走出了甜品店。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一遇到五條悟就糟糕的不行。
那家伙總是有辦法將她擊的遍體鱗傷,明明只是沒有記住她的生理期時間,西宮涼夏卻覺得委屈的不得了。
是她太矯情了嗎?
不是,她只是覺得五年的追求,三年的戀愛都是她的一廂情愿,五條悟根本就沒有把她看在眼里過。
不過,總算是結(jié)束了。
能夠及時回頭就說明她還有的救。
“涼夏?”
西宮涼夏看向站在幾米開外的夏油杰,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狼狽樣子,她扯動臉頰的肌肉原本是想笑的,卻扭曲成了一個欲笑不笑的尷尬狀態(tài):“杰,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著西宮涼夏微紅的眼眶,還有她臉上尷尬的苦澀笑意,夏油杰將衣兜中的手帕遞了過去,說道:“不想笑就別笑了,你什么狼狽的樣子我沒有見過。”
這話說的……還真是。
在高專上學的時候夏油杰幾乎見遍了西宮涼夏所有狼狽的樣子。
癱倒在訓練場上臉臟的像個小花貓的西宮涼夏。
學習制作甜點時差點把廚房點著了的西宮涼夏。
和咒靈搏斗遍體鱗傷的西宮涼夏。
西宮涼夏被自動販賣機吞錢的倒霉時刻。
還有她向五條悟告白被拒絕后的失落樣子。
在夕陽的余暉下,靠在墻上影子被拉的老長,孤單落寞的像一只被拋棄的幼貓的西宮涼夏,她手中還拿著那盒差點把自己頭發(fā)點著為代價才做成的甜品。
這就是西宮涼夏第一次告白被拒的場景,夏油杰一直到現(xiàn)在似乎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那時在少女身上看到的失望與孤寂。
之后西宮涼夏所有的倒霉與狼狽時刻幾乎都被他給遇到了,而她留給五條悟的總是元氣滿滿的笑容,和越來越熟稔精湛的廚藝以及越來越好吃的料理和甜點。
“哪有這么安慰人的啊。”西宮涼夏破涕為笑,伸手接過了夏油杰遞過來的手帕擦掉了眼眶中積蓄的水光。
擦完后,她捏了捏手帕,說:“等我洗干凈后再還你。”
夏油杰對此沒說什么,他今天穿著一身休閑服,手上還提著一個袋子,見西宮涼夏很少會出現(xiàn)的扭捏樣子,他面上的笑容更溫潤了一些:“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所以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西宮涼夏還是沒有放棄這個問題。
她有些在意,難不成柯南說錯了,五條悟的那個電話真的打給了夏油杰?
“系上安全帶,”夏油杰提醒了她一句后解釋,“今天在橫濱有一個祓除特級咒靈的任務,在解決完后順便來逛一下買些東西。”
西宮涼夏報出自己現(xiàn)在住的地址又和他閑聊了兩句,之后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在道路上,剛巧趕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輛有些擁堵。
夏油杰最開始還會找些話題,可見西宮涼夏騰不出一點心思來回應他的話題,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手臂流暢優(yōu)美的肌肉線條也隨著他的動作鼓出好看的弧度。
在到達西宮涼夏家門口的時候,夏油杰阻止了她準備下車的動作。
在西宮涼夏疑惑的視線下,他問:“是因為悟嗎?”
五條悟之前跟夏油杰說過他會今天回來,回來的這么快他應該是在解決了那件特級咒靈事件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他原本以為五條悟是去找西宮涼夏道歉和好的,但現(xiàn)在看她的臉色,夏油杰就知道事情應該更糟糕了。
西宮涼夏這次的分手說不定是認真的。
見夏油杰已經(jīng)猜到了,西宮涼夏點了點頭,隨后放松身體像一條咸魚一樣的癱在副駕駛上。
“吶,杰……”她喊了一聲夏油杰的名字,隨后轉(zhuǎn)過頭去看夏油杰那張溫潤的臉,有些郁悶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只要是女性先告白的,你們男人就都不會珍惜啊?”
夏油杰怔了一下,平常瞇著的狐貍眼睜開露出里面如黑曜石般好看濃稠的墨色眼眸,他組織了一下措辭,以一種不那么扎心的話語回答她:“只要是喜歡,不管是不是女性先告白,我都會珍惜的。”
猛的被扎了一箭,西宮涼夏嗤笑了一聲:“還真是扎心的實話。”
是扎心,也是實話。
五條悟不把她放在心上的原因就是他不喜歡她。
切——不喜歡早說啊!
又不是非他不可。
像這種不喜歡還要勉強和她在一起的人,這算什么?自我感動的付出?還是說只是隨便將就的談個戀愛?
西宮涼夏現(xiàn)在一肚子的火,越想越氣,甚至在心里賭氣的考慮起了太宰治之前的提議。
親自打臉了自己之前說過的“不跟兄弟結(jié)婚”的話。
雖然他們倆是“兄弟”,但搭伙過日子的話也還是不錯的,太宰治雖然口花花一點但絕對是那種不會真的拈花惹草的類型。而且跟五條悟不同的是,她完全不用擔心生氣吵架后打不過對方,就她的體術(shù)而言她可以把他按在地上讓他認錯。
這樣一想,搭伙過日子好像也蠻滋潤的。
“你不生氣了?”見西宮涼夏從怒氣即將爆發(fā)的表情轉(zhuǎn)變?yōu)楹途彛挠徒懿挥傻糜行@訝,他都準備好了一大框安慰她的話了。
西宮涼夏擺了擺手,有些賭氣意味的說:“沒必要生氣,我覺得我也不是非五條悟不可,窩邊草吃起來可能會更香一點,還不會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兒。”
夏油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問:“窩邊草……你指的是誰?”
“是我的一個朋友,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西宮涼夏如此說道。
窩邊草指的不是他。
得知這一信息夏油杰不由得有些許的煩躁,壓下心中的燥意,他問:“說出這種賭氣的話,你跟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分手了。”
“這一點我知道。”
西宮涼夏抿了抿唇,悶聲說:“他也認為我懷孕了。”
夏油杰:“……”
夏油杰詫異的看向西宮涼夏,他何其的聰明,一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不對勁處在什么地方。
五條悟會這樣認為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將“為五條悟說好話”這一想法狠狠的踹出腦子,夏油杰頓了一下才說:“沒必要在一顆沒救的垃圾樹上吊死,窩邊草也有很多,多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