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侯只覺渾身汗毛倒豎,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里面。
多少年了,他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似曾相識的,唯有冥王宮的那次,但對比現在,那是差了十倍百倍。
那股寒冷無孔不入地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從頭頂到腳底,每一處骨頭縫里都像是被塞進了尖銳而冰冷的冰凌,刺痛著骨髓。
沒有一寸肌膚能夠幸免,它們緊緊地收縮著,試圖抵御這極度的嚴寒,但卻徒勞無功。
就連每一個細小的毛孔也無法逃脫這股寒氣的侵襲,仿佛被無數根冰針深深地刺入其中。
但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冷。
因為洞窟的上方,還有潮濕的水漬在落下。
這是源自本能的“冷意”,也是來自靈魂的顫栗。
紫衣侯忍不住牙齒都不自覺的開始打顫。
“爺,這個洞窟封閉用了陣法,布設很高級的樣子,洞不大,但手筆不小。”蘭博基湊了過來,好奇道。
秦河點了點頭,“是陣法,但它是從里面布設的。”
“不是被封禁嗎?”蘭博基齜了齜牙,有些意外。
和靈異干仗干多了,蘭博基也慢慢的變得淡然了,以前只能遠遠的看著,慢慢的能敲敲邊鼓。
再后來,它已經能跟在小貂后面,沖鋒陷陣了。
被封禁的靈異,洞窟卻是從里面布設的,這太奇怪了。
“一切皆有可能,探一探再說吧。”秦河道,言罷他背著手,徑直走了進去。
小貂更是一個閃身,直接先秦河一步,躥了進去。
蘭博基打了個響鼻,歪頭看向紫衣侯,目光帶著嬉笑和審視,道:“你要是怕的話,就回去吧,沒人會笑話你的。”
紫衣侯咽了一口唾沫,本能告訴他,趕緊遠離這里。
但強烈的好奇心卻將他定在原地,鎮魔司最深處的秘密,那是無數歲月以來,每一個更迭的王朝都想要知道的。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王朝也一樣,外部沒有憂慮,那鎮魔司就是最大的憂慮。
這里需要每天都需要巨大的投入,苦不堪言,而且就像一個巨大的不定時的炸彈,令人恐懼。
“誰說我害怕的。”
這個世界有一類人被稱為犟種。
當有人對他們使用激將法的時候,這些“犟種”會毫不猶豫地上鉤。
他們就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的炸藥桶一般,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能量與勇氣。明明心里清楚對方只是想利用這種方式來刺激自己,但他們就是無法抑制住內心那股不服輸的沖動,非要迎難而上,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自己絕非懦夫。
紫衣侯就是這樣的犟種。
“你牙齒都在打架,褲子都不知道尿了沒有,回去吧,不丟人的。”蘭博基嗤笑。
這一說,紫衣侯語氣更犟,“開玩笑,鎮魔司是我大景帝國的鎮魔司,我們才是看門人,若是我個人獨去,那是萬萬不行。但現在有青牛仙人開路,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不相信,青牛仙人能讓自己死在這。”
后面這句,則是紫衣侯心里的念頭了。
“算你說的有道理,那……走吧,小老弟。”蘭博基咧嘴一笑,巨大的牛蹄子搭在他肩膀上,身子一歪一壓。
紫衣侯頓時只覺的自己身上像是倒了一座塔。
這牛,似鐵鑄一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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