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 181 章
“木之靈?”蘇宴小聲喃喃。
阿牧本體為木, 又是極品木靈根,木之靈與他是比萬修丹更補的珍寶。
劇情中,周知儒也尋找過木之靈, 所以,木之靈在哪里,沒人比蘇宴更清楚。
他眼睛一轉, 掃過籠罩在圣女身上的黃金罩子, 面上帶著三分笑:“木之靈我家老祖曾說過,我倒是知道哪里有!”
“你知道?”周知儒一聽這話,頓時不淡定了,視線緊緊鎖住蘇宴,仿佛他要敢騙人, 就一掌劈死他。
在場都感受到他的威嚴, 牧歌將少年拉到自己身后,不受任何影響地對周知儒清冷一笑:“周師兄這是做什么, 阿宴年級小修為低, 你何必施壓。”
他話說的客氣,但護著蘇宴的手一點都沒有松懈,青云劍也在顫抖,好似只要周知儒敢近一步,他便不予余力給對方致命一擊。
周知儒憤恨看向牧歌的眼睛,他知道牧歌與蘇宴關系匪淺,但怎么都沒想到他會如此維護那個廢物。
一股不甘從心底升起,還未說什么,袖子卻被人拽住, 他回頭,就看到阿牧亮閃閃的眼睛。
像一桶清水從頭淋到腳, 周知儒回復神志,才想起來要干什么,兩人對視一眼,周知儒垂了垂頭:“抱歉,是我魯莽,蘇小峰主可否告示木之靈的下落。”
蘇宴眼中劃過笑意,沒想到主角攻也有低頭的時候,輕咳一聲,他再次瞥向圣女:“當然可以,不過想必周師兄不好意思直接從我這里獲得消息吧,畢竟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不算和睦。”
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
牧歌也沒攔著,更不擔心有預知能力的蘇宴是不是撒謊,只靜靜站在他身邊。
周知儒在心里衡量片刻,說道:“那黃金伏妖網是我師父傳承于我的,你要實在喜歡,拿去玩兒便是!”
說著,抓起蘇宴的手。
蘇宴只覺中指一痛,一顆血珠緩緩升起,落到黃金伏妖網上,網中圣女想趁機掙脫,卻只慘叫一聲重新不甘地躺回原處。
而蘇宴,明顯感覺到神識中多了一樣東西。
沒想到周知儒為阿牧什么都豁得出去啊!
他扭頭望向牧歌,控制不住露出一個笑。
牧歌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似是恭喜他。
對面的周知儒強忍著閉了閉眼:“現在蘇小峰主能告知木之靈的下落嗎?”
“能能,”蘇宴嘿嘿一笑,“其實你的路線沒有錯,離開歸塵之地后,你們繼續往前走,穿越赤焰石壁,進入幻雨森林,木之靈就在那里。”
劇情中,阿牧就是通過這一路的打怪升級才提升的修為。
這條路是他人生的必經之路,只有走過,才能反殺黑赤炎。
而現在,殺黑赤炎的事牧歌接手,至于阿牧,愛干啥干啥去!
周知儒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視線微移,見牧歌面色淡然,便知道蘇宴沒有撒謊。
行了個平禮:“師兄在這里謝過了!”
蘇宴擺擺手:“不用,咱們是正常交易,大家銀貨兩訖,不用客氣。”
牧歌難得抬眸瞧了眼他,決定回去后在煉丹之余,給蘇宴安排上幾位先生。
周知儒也被他哽住了一瞬,頓了頓,看向紅衣圣女:“不知道牧歌師弟打算怎么處置她?”
“當然是”
“當然是我們自己的事!”
牧歌剛出聲,就被蘇宴打斷,他拽住牧歌的手,面上不顯:“周師兄,時辰不早了,您二位不走嗎?”
周知儒也算是天之驕子,在三界排得上名號,哪里受得了蘇宴一而再再而三的送客。
臉色鐵青地“哼”了一聲,捏緊阿牧的手轉身離開。
蘇宴等人走遠,才踱步到圣女跟前,圣女依然一臉憤恨,欲掙脫而逃。
可黃金伏妖網死死套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牧歌沉默了一會兒,眼中帶著不解:“為何不讓周師兄留下幫忙?”
“讓他留下幫忙?不可能!”蘇宴嫌棄又無語地皺起鼻子。
他雖說只是個半吊子編劇,但也知道“主角光環”的力量,比如之前的萬修草,沒有他與牧歌,人家周知儒和阿牧也能找到。
還有木之靈,就算他現在不說,憑光環,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人家是主角,那些天材地寶,功勞砝碼,就跟自己長了腿似的往人身上貼,其他人只能躲著,才能喝點湯。
更何況滅殺黑赤炎這等大事,最好還是不要讓主角摻和比較好。
否則,最后功勞是誰的都說不清楚。
只是牧歌性格直爽不通俗世,又只會做不會說,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蘇宴搖搖牧歌的胳膊,語帶撒嬌:“牧歌你相信我,不告訴他們是最好的辦法。”
牧歌只是好奇,并不是要責怪什么,目前他們能有如此成績,全是仰仗蘇宴的預知能力,所以蘇宴想瞞著周知儒,肯定自有道理。
牧歌眉眼彎起,輕笑著在蘇宴額頭上彈了一下,目光如炬:“我當然相信你。”
“謝謝”蘇宴看著牧歌,嘿嘿直笑,開心的不得了。
兩人對視,一瞬間,空氣中還未飄散的血腥味好似都不見了。
直到耳邊傳了圣女的呻.吟,兩人才趕緊錯開視線,蘇宴拍拍怦怦跳的胸口,小聲問:“要怎么把黑魔之淚取出來?”
牧歌沒有回答,只伸出手,隨著口中晦澀難懂的咒語,下一秒,青色光圈將圣女團團圍住,很快,在陣陣慘叫中,一滴透明的水珠從她心頭飄出。
蘇宴不由想到黑赤炎的金丹與靈根,原來他眼淚是與正常人一樣,透明的。
也難怪圣女敢藏進心口處了。
那顆眼淚很快飛到牧歌面前,他拿出瓶子,一揮手,將其收了進去。
圣女見事已至此,哭喊聲更大,震的人耳朵發疼,同時,皮膚開始泛紅,整個人看起來與右護法自爆時一模一樣。
蘇宴不由后退一步,牧歌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沒關系,有黃金伏妖網,她不可能傷害得了你。”
說完,抽出青云劍,送圣女上了路。
蘇宴瞧著牧歌眼都不眨就殺死一個女子,倒也不覺意外,從一開始,他家老祖就告訴過他,修仙界無男女老少之分,只有強弱,正邪!
接過牧歌手中的瓶子,又看看地上兩具尸體與點點肉泥,蘇宴皺了皺眉:“院子怎么辦?”
牧歌望向院外:“沒事兒,會有人來收拾。”
蘇宴滿眼好奇:“誰?”
“一些小妖,或者有專門的收尸人,”牧歌只當蘇宴第一次出門,耐心解釋,“還有些門派,反正你不用操心。”
“這樣啊”蘇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如此說來才合理,要真跟電視劇演的那樣,殺人后尸體亂丟,不感染瘟疫才怪。
揉著鼻子討好一笑,蘇宴收起黃金伏妖網,拉著牧歌的手往外走:“咱也走吧,這里太難聞了。”
趕緊去東海,解決了黑赤炎后,他們倆才能瀟瀟灑灑走天涯。
牧歌什么都遂蘇宴,手搭上少年的腰,腳尖輕輕點地,抱著他朝東邊飛去。
東海深淵在東海最深處,聽說天地初開時就已存在,那里除了無盡黑暗,什么都沒有。
蘇宴站在東海邊,心里有點害怕。
好在毀滅心魔之種,黑暗靈根和黑魔之淚不用下水。
只見牧歌傲然而立,那三樣蘊含著黑赤炎所有力量的東西散發出陣陣黑氣,緩緩懸浮在他面前。
牧歌眼中閃過決然,雙手結印,口中念訣,很快,一個蘊含著無限靈力的青色光芒如潮水般將那三樣東西包裹住。
霎時間,天空出現從未有過的強風,東海的水好似變成一匹匹駿馬,朝岸邊奔涌而來。
那金丹,靈根和眼淚在這股靈力的沖擊下,開始寸寸崩裂,不多時,隨著牧歌一聲吼,終于化作點點黑色碎片,消失在空中。
然而,在毀滅的剎那,反噬之力涌進牧歌丹田。
牧歌只覺一股劇痛席卷全身,他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蘇宴在遠處看到,雙腿一軟,劇情中,阿牧殺死的是黑赤炎本體,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銷毀那三樣東西反噬會如此巨大。
一想到要因此失去牧歌,蘇宴心中生出一股巨大恐慌,他顫顫巍巍站起身,不顧一切往前跑。
牧歌面色蒼白如紙地躺在沙灘上,身上的仙衣早已破碎,但依舊咬緊牙關,不發出一聲呻.吟。
蘇宴癱坐到地上將人抱進懷里,帶著哽咽輕聲喊道:“牧歌,牧歌,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懷中的牧歌依然閉著眼睛,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蘇宴顫抖著手從納戒中找出剩下的兩顆萬修丹,邊往牧歌嘴里塞,邊念叨:“你吃,吃了就好了!”
他不知道修仙界遇見這種情況應該找誰,只能把最好的丹藥給他。
可牧歌雙唇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此時,蘇宴最后悔就是沒多練幾顆保命丹藥,或者研制些藥水等好入口的東西!
第182章 第 182 章
抹了把眼淚, 蘇宴穩住心神,回憶書上說的穴道,抬手在牧歌喉嚨處點了一下, 對方果然張開了嘴。
萬修丹不愧是藥中仙品,不多時,牧歌臉色明顯變好。
蘇宴可算放下心來, 幫牧歌整理了下仙衣, 再抬頭,卻見海水開始有規律上漲。
應該是深淵中魔尊出了問題。
放眼望去,周圍沒有任何建筑與遮擋之物,估計不出三分鐘,水就能淹到他們腳下。
蘇宴一個人都御不了劍, 更何況要帶著牧歌, 他腦子快速轉動,突然想到一個東西。
從納戒中取出雛鳳劍, 狠了狠心, 蘇宴重新提取一滴心頭血滴在劍身,霎時間,痛楚從心臟處蔓延開來,讓蘇宴不由悶哼一聲。
潮水越漲越快,此時,已經到了他們腳踝處。
顧不上其他,蘇宴忍住痛,神識進入雛鳳,很快, 從里面找出之前從周知儒那里得到的黑白玉佩,又掃了一圈, 取出一張傳音符。
他給早就準備好的留影石與傳音符加上宗門秘法,看著他們消失在天邊,會心一笑。
留影石完整記錄了牧歌毀滅心魔之種,黑暗靈根,黑魔之淚的全過程,相信宗主知道該怎么做。
潮水的冰冷讓蘇宴不再猶豫,他將黑白玉佩扔向頭頂,一束強光從玉佩中傾瀉而出,很快將兩人籠罩其中,下一秒,沙灘上便空無一人。
凌風宗內,掌門接到傳音符與留影石,想到蘇宴之前的提醒,一刻不停地打開,看到內容,不敢多停留半刻鐘,召集宗門所有弟子趕往東海。
期間,又傳音與其他宗門,勢必要讓整個修仙界見識他們凌風宗的風采。
東海已經恢復平靜,掌門神識掃過海面,沒有蘇宴與牧歌的身影,他對身旁兩位長老使了個眼色,長老微微點頭,帶著人沖向深淵。
此期間,其他宗門也陸陸續續趕到。
事關魔尊黑赤炎,雖然修仙者眾多,可除了海浪聲,沒有一人說話,直到二位長老上來,眾人才躁動起來。
二長老與三長老對視一眼,臉上難掩喜色,對掌門行禮道:“掌門,我們勘察過,黑赤炎已經失去生命跡象!”
他話音落地,周圍再次陷入寂靜,不知過了多久,一位長胡須的白衣修仙者上前一步,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確定?”
二長老拱手一笑:“趙掌門,晚輩確定,黑赤炎已不會再有復活可能。”
“太好了!”
一千年,黑赤炎雖然昏睡,但誰也不知道那魔頭何時會清醒過來。
現在好了,壓在他們頭頂的大山終于消失,在場修仙者不止松了口氣,更有甚者喜極而泣。
掌門只高興了一瞬,又提起一顆心:“阿宴與牧歌尊者呢?”
二長老頓了頓,也皺起眉:“沒找到!”
掌門沉思片刻,揮起袖子,靈力集中到喉嚨處,轉身朝后面吼道:“各位,我凌風宗牧歌尊者與弟子蘇宴蹤跡全無,希望各位能幫忙尋找,如若找到,我凌風宗必有重謝!”
他聲音震耳欲聾,幾丈外的弟子都聽的一清二楚。
在場沒任何一個宗門反對,牧歌與蘇宴徹底斷了黑赤炎的升級,誰都知道,凌風宗的時代再次來臨。
玉佩里,牧歌已經清醒,只因靈力使用過度,依舊有點虛弱,蘇宴扶著他站起身,擔憂道:“你哪里不舒服?”
牧歌抬頭望向四周,黑色巖石山高高聳立,好似直直插入九天云霄,白色山脈如銀河順流而下,給整個山增添了一絲詭異。
人站在山腳下,渺小的仿若一只螞蟻。
“這是哪里?”牧歌握緊了蘇宴的手。
蘇宴得意地揚起下巴:“咱們現在在你師父的那枚玉佩小世界里。”
“玉佩?”
牧歌想起來了,詫異道:“你預知夢里出現過?”
蘇宴點頭,玉佩的奧秘牧歌他師父誰都沒說,劇情中阿牧也是無意間才得知的。
牧歌輕笑一聲,轉而再次皺眉:“我靈力估計得一陣子才能恢復,咱們就在這里不要隨意走動,等以后有機會再看。”
蘇宴點了點頭,扶著牧歌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牧歌雙手掐訣,開始修煉。
玉佩里的時間與外界相同,日出日落,不知道過了多久,牧歌終于再次睜開眼,扭頭,蘇宴正趴在地上數小草。
他心中涌上一股難以言明的喜悅,笑容還未落下,卻蘇宴猛地回頭,眼中迸發出強烈的驚喜,甚至還有隱隱淚光,三兩下爬上他的腿上:“你終于醒了!”
牧歌不明所以地笑道:“這里靈力充沛,我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怎么你”
他掃過蘇宴臟亂的頭發和衣服,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蘇宴順著他的視線向下,臉忽地一紅,小聲抱怨:“你一修煉就是三天,我太無聊了,就在地上滾了幾圈”
其實他呼喚過小白,可在小世界中,小白根本進不來,作為一名正常穿越者,無聊的都快瘋了。
牧歌知道蘇宴耐不住寂寞,也知道因為自己,他才會被困在此處。
抬手拍拍蘇宴身上的灰塵,輕聲說道:“算算時間,外面應該已經安全,要不我們先出去?”
一聽此話,蘇宴頭點的脖頸都快要斷了:“好好好,我們快出去吧!”
出去哪怕是走在荒無人煙的沙漠,都比在這里一動不動強。
在身上隨意拍了拍,蘇宴握緊牧歌的手,下一秒,兩人重新出現在東海邊。
掌門一直派人守在這里,看到他們憑空出現,只怔了一瞬,便齊齊跑過來。
蘇宴一看此情景,就知道掌門已經將牧歌徹底消滅黑赤炎的消息散了出去,眼里閃過狡黠,他輕咳一聲,跟著眾人一起回到凌風宗。
凌風宗幾百年都沒如此熱鬧過了,蘇宴也從未見過這么多掌門聚在一起。
以后還要出門歷練,難免會路過別人地盤,蘇宴原本想離開的腳步停住,開始趁機混個臉熟。
接受了一圈兒長輩表揚,才心滿意足地和牧歌回到玄空峰。
玄空尊者閉關未出,可因著蘇宴與牧歌住在這里,眾位師兄在此修煉,玄空峰依舊如以前一樣充滿生機。
蘇宴聞著玄空峰熟悉的花香,嘆息道:“還是回家好,現在黑赤炎死的不能再死,魔族那些小嘍啰又有其他仙友誅殺,修仙界終于清凈了。”
“也就一兩千年吧,”牧歌倒不是蘇宴那般輕松。
蘇宴扭頭看他:“什么意思?”
牧歌沉默片刻,說道:“估計幾千年后,仍然會有新的魔尊出現,這不僅是因為魔族修煉簡單,更是因為天道需要平衡,不可能讓修仙者一家獨大。”
“那也是幾千年后的事兒了,”蘇宴似懂非懂,只抓住牧歌的手一笑,“只要我們在一起,任何事都能面對。”
他努力修煉,到時候與牧歌站在一起,面對任何問題都不在話下。
至于現在
蘇宴打了個哈切,這段時間忙前忙后,都沒好好休息,瞌睡說不上,就是想躺到床上。
他天生不會委屈自己,進了洞府,站在屋子門口,回頭瞧了眼身邊的牧歌,小眼珠子一轉,一把將人拉倒自己屋子。
“阿宴?”
蘇宴嘴角彎起,趁著牧歌茫然,又將人推到床上。
牧歌可算知道眼前的小子要干什么了,耳朵騰地變紅,移開視線,小聲反抗:“阿宴,我們剛回來,不可不可如此重欲”
蘇宴詫異道:“這才不是重欲,這是愛的表現!”
眼瞧著牧歌不信,蘇宴繼續歪頭正色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做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要不然還不如當師徒或拜把子當兄弟呢!”
牧歌被他說得一怔,眼中閃過愧疚,他是劍修,性子本就冷淡,還身負冰靈根,對那等事確實不太熱衷。
可眼前的少年才堪堪十八歲,又是極品火靈根,難免會
想到此時,牧歌眼里閃過笑意,伸出雙臂,攀上了心頭少年的脖頸
第183章 第 183 章
小白已經跟在蘇宴身邊三百年了, 沒辦法,陳斐是正常人,生老病死在所難免, 其他宿主也都一樣,最可惜的就是楚塵。
年輕時中過毒,不到七十便入土為安了。
小白思來想去, 想來思去, 最終還是放心不下蘇宴,修仙界太過危險,只有確定蘇宴有自保能力后,他才能去尋找下一批白月光。
誰成想這一待,就是三百年。
期間, 他與蘇宴牧歌踏過雪山, 穿越沼澤,遇見很多人很多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樣貌沒有變化, 蘇宴的性格依舊冒冒失失,一副少年人的張狂模樣。
牧歌尊者也總是由著他,以至于蘇宴快活的都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了。
尤其是玄空尊者出關后,有兩位大能保駕護航,蘇宴終于實現了橫著走的愿望。
加之他天賦不錯,三百年,除了煉丹,在陣法上也有些建樹,尤其是將兩者合二為一, 為修仙界帶來不小震撼。
同時,不少同門也都開始嘗試根據自身靈根多修一門法術, 以備危難時逃生。
小白很欣慰,小白很開心,小白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他在此地多一年,時空中那些需要被拯救的白月光就要多等一年。
小白撥弄了一下額前淡金色劉海,忽閃著小翅膀去洞府找蘇宴。
蘇宴的洞府早就換了景致,翠綠的大山,十個人都環不住的大樹,三米高的野草,如房子那么大的蘑菇。
蘇宴與牧歌住在最大那顆樹上的木屋里。
他說這叫回歸本真。
小白停在木屋前,禮貌地敲了敲門。
蘇宴沒讓他多等,只是看到小白,眼中閃過失望,又轉身往回走。
小白心下了然,追上他問道:“怎么,你家尊者不在?”
“嗯,”蘇宴把自己摔進藤椅里,無精打采看向外面的綠色,“掌門說有事和牧歌商量,好像是這次要帶多少人。”
百年前在魔族與人族交界處,出現一方秘境,因位置特殊,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都想進去探探。
上個月,凌風宗派出百名弟子進去,只出來了三人,可見里面是有多兇險。
但根據活下來人的說辭,秘境里法寶無數,更吸引人的是那方秘境屬于無主之地,一旦發現秘境命脈,將秘境變為私人物品,受惠可想而知。
但同時,那人在修仙界也就沒什么活路了,畢竟殺人奪寶比尋找命脈簡單太多。
那些散修也懂這個道理,所以目前只有幾大實力強悍的宗門在爭奪,其中領頭者就是凌風宗。
而凌風宗最有資格的就是牧歌尊者和玄空尊者。
至于蘇宴,雖已接近化神,又善于投機取巧背后襲擊,但戰斗力不行。
小白與蘇宴靈魂相通,見他如此,只眨眼一笑:“你實力不足,是要聽話。”
“我修為已經很高了!”蘇宴白了他一眼,不滿地翻了個身。
這話要是三百年前,他還勉強認同,至于現在,能說出這話就是瞧不起他。
別說他仗著老祖與牧歌,就單獨出去歷練,也能闖出名號。
不過一個人出去沒什么意思,和牧歌一起才有個伴兒。
嘆了口氣,蘇宴又重新躺好:“對了,你找我干什么?”
“我”
小白有些糾結,蘇宴從未把他當系統,也從未像其他宿主那樣用命令的口吻為難他。
所以蘇宴在他心中一直很特別。
這種時候離開,怎么看怎么不夠朋友。
只是想到已在此三百年,耽誤太久了。
小白別扭地對對手指,不敢看蘇宴:“確實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蘇宴哪里見過小白如此,當即來了興趣,從藤椅上坐直身體,歪頭問道:“怎么了,有事兒直說。”
“就是”小白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我想離開了”
“離開?離開去哪兒?”
蘇宴迷茫了一瞬,又皺起雙眉,神情變得沉重,之前他剛穿越過來,小白不在身邊倒也不覺有什么,但這三百年小白一直陪在他與牧歌身邊,這冒然要走,他如何習慣。
小白不敢看蘇宴的眼睛,墨跡了一會兒,才說出要去尋找其他白月光。
蘇宴連連搖頭:“不行,牧歌以為你是我的靈寵,你要是走了我們想你怎么辦!”
“阿宴”小白被眼眶一酸,他有五個宿主,除了蘇宴,其他四位都是他看著送走的。
所以,蘇宴是唯一一個說會想他的人。
蘇宴看著小白的樣子,垂眸想了想,再次問道:“你必須和我解綁后才能去尋找新白月光嗎?”
小白愣住,良久,才茫然地搖搖頭:“應該沒有吧”
他是天地間唯一拯救白月光的系統,沒有領導沒有下屬,很多規矩都是從別人那里聽到,或者自己琢磨出來的。
遇見心眼兒好的天道,還能換點好東西,但大事上,總歸是他自己做主。
蘇宴的話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
小白眼睛慢慢變亮。
蘇宴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伸手抓住小白的翅膀摟進懷里,揉的羽毛亂飛才停下:“所以說,只要不解綁,你會如以前一樣,只是不能隨時陪在我和牧歌身邊,但我喊你,你依舊會出現?”
“對對對,你說的對,”小白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也顧不上翅膀,笑嘻嘻道,“以后你依舊是我的宿主之一!”
蘇宴皺起鼻子“之一”這兩個字還真不好聽。
不過他蘇宴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小白有自己的責任,不能總錮在自己身邊。
商量好,一人一統陷入了沉默,小白偷偷瞄了眼蘇宴,說道:“那我現在就走吧,算下時間,要是快的話,也許等你和牧歌進秘境之前就能回來。”
秘境危險,他雖不是修仙者,但也能幫忙。
蘇宴想了想,又抱著小白,聲音中帶著不舍:“好,我們等你回來。”
“嗯!”小白眼眶紅紅,狠了狠心,還是回到浩瀚的星空中。
他漂浮在黑暗中,眼前是如星辰般,閃爍著光芒的亮點,他知道,那些都是每個人心中永不會忘記的白月光。
小白飛身上前,撥開那些亮點,很快,視線落到了一顆黯淡的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