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武力解決
躺在床上, 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容溪,傅年不禁一陣苦笑,本來還打算今晚跟他分房睡, 想給他個教訓,結果卻不知怎的,竟然稀里糊涂地同意了結婚的事。
傅年在心里嘆了口氣,再次直感嘆:不愧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繞來繞去, 自己又被他繞了進去,而且還是結婚這么重要的事。
雖說是被繞進去的,但傅年還是忍不住心中歡喜, 容溪費盡心思地想和自己結婚,證明是真的想和他相伴一輩子,而不是想有段露水姻緣玩玩而已。
伴隨喜悅而來的還有擔憂,容家是三代單傳, 容溪是容家的獨子,容家人就算再開明,也不會允許他們的繼承人和一個男人結婚。他們的感情注定不會順利, 現在有多甜蜜, 以后就很有可能有多痛苦, 這也是傅年一直以來所擔憂的。
想到這兒,傅年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摟著容溪的手臂緊了緊,又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還不睡?”容溪抱緊傅年,在他肩上蹭了蹭。
傅年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在想什么, 能說么?”容溪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傅年。
傅年沉默了一會兒,說:“容溪,我們之間的事,恐怕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結婚的事要不就緩緩吧,等以后再說!
“你答應了,沒有反悔的余地!比菹獞B度強硬,直接否決了傅年的提議。
“容溪,你們容家三代單傳,如果我們在一起,那容家就注定絕后了,你爺爺和你爸怎么可能同意!备的暾f出心中的擔憂。
“感情是我的私事,他們同不同意影響不了我。你放心,那邊我會處理好,你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我們該去哪兒蜜月旅行!
“可……我父母的事現在還沒解決,郭長軍也沒抓到,現在說這些早了點,我們還是再緩緩吧。我想等查出真相,帶你去見見他們,跟他們正式介紹你以后,再談結婚的事!
容溪明白那場車禍是傅年的心病,如果不能找出真相,他一定不甘心,所以他愿意妥協,不過條件是一定不能少。
“往后推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傅年聞言不禁一陣好笑,說:“容總,你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啊,無論做什么,都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是吧?”
“嗯,我是生意人!
傅年被容溪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說:“你先說來聽聽,能答應的,我就答應,不能答應的,你想都不要想!
“讓我做一次。”容溪說著翻身壓倒了傅年身上。
傅年直接捂住了容溪湊上來的嘴,拒絕道:“你想都不要想。”
“那就結婚!
雖然被捂住了嘴,但容溪的話,還是讓傅年聽了個真切。
“容溪,你就跟我耍無賴是吧。”傅年一個翻身,將容溪壓了下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誰是‘老公’,誰是‘老婆’,咱們武力解決。”
傅年說完,俯下身吻住容溪的唇,容溪不甘示弱,激烈的回吻著。容溪的接連挑釁,讓傅年不想再忍,一邊吻著容溪,一邊解著他睡衣上的扣子,如果不是容溪身上的睡衣太貴,如果不是傅年太摳門,算了扯掉了扣子大不了再給他縫上,想到就做,傅年沒了耐心,用力一扯,容溪身上的睡衣被他暴力的扯開了。同樣的事也在容溪身上上演,只是容溪沒有傅年的猶豫,而是一上來就給扯開了,傅年睡衣上的扣子一個沒解,全給扯掉了……
兩個赤/裸的男人,以床為戰場,開始了一場爭奪戰。好在床是實木的,好在房間是隔音的,好在床下面鋪了地毯,好在浴室里的熱水二十四小時供應,好在容溪買全了要用的東西……
浴室內:
傅年:“這東西怎么用?”
容溪:“我不知道,給你買的。”
傅年:“事實上是你要用。”
容溪:“你出去,我自己來。”
傅年:“算了,我等不及了,就這么著吧!
容溪:“……”
臥室:
傅年:“容溪,你還好吧!
容溪:“你說呢。”
傅年:“我也算第一次,沒經驗,對不住!
容溪:“……還好!
傅年:“這次我有經驗了,絕對不會弄疼你!
容溪:“……”
床上:
容溪:“傅年。”
傅年:“嗯?”
容溪:“滾出去!”
傅年:“疼了,不能吧,我已經很小心了!
容溪:“……”
第二天清早,傅年神清氣爽的起了身,俯下身子親了親容溪的額頭,有些內疚地小聲說:“容溪,要不今早就不去公司了吧?”
容溪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他現在動都不想動一下,腰就像被汽車碾過一樣,酸疼的要命。他瞪了一眼傅年,聲音沙啞地說:“我……咳咳,誰說可以一輩子過無性/生活來著,又是哪個混蛋要了一次又一次?”
傅年訕訕地笑了笑,說:“我都說了可以忍,可你一再招惹我,我才……”
見容溪眼底的惱意更甚,傅年連忙認慫,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不會什么?是不會碰我了,還是不會讓我碰了?”
容溪心里清楚自己這話有些無理取鬧,可是昨晚的事確實讓他有些惱,倒不是怪傅年不知節制,是怪自己沒用,折騰來折騰去,還是被傅年壓制。
“你說了算,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备的暾f完,猛地回過了神,又加了一句,“但有一點必須強調,我是‘老公’,也只做‘老攻’!
容溪直接被氣笑,閉上眼睛不搭理他。
傅年爬上床,隔著被子給容溪按摩,討好地說:“容溪,容總,容容,溪溪……”
容溪被傅年叫的一陣惡寒,好笑地說:“滾!”
“好嘞!备的昱吭诖采蠞L了兩圈。
容溪被他逗笑,說:“我餓了。”
“餓了好說,我去給你做早飯,你想吃什么?”
容溪想了想,說:“豆漿,三鮮餡兒的包子。”
“豆漿好說,但三鮮餡兒的包子做起來可就麻煩了,估計還做不完,上班的時間就到了。要不我給你做個三鮮餡兒的餡餅,怎么樣?不用發面,做起來節省不少時間!
“嗯!比菹]上眼睛,說:“給喬蘭打個電話,就說我上午有事,會議挪到下午再開!
“好,那你再睡會兒,我做好了飯上來叫你!
傅年下樓去做早飯,容溪則疲憊的再次睡了過去。
傅年剛下樓,就碰到了同樣早起的張巖,和他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去了廚房。飯做了一半,傅年便接到了王耀的電話。
“喂,王隊,你找我有事?”
“喂,傅年,調查組的同志想找你聊聊,你看什么時候有空!
“調查組的人?”傅年一怔,隨即說:“王隊,是案件又有什么進展嗎?”
“三天前,我們掌控了郭長軍的動向,并且實施了抓捕,可在抓捕過程中,郭長軍持qiang拒捕,我們的同志不得已反擊,他中qiang昏迷,醫生說他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郭長軍變成植物人了?”傅年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是。”王耀頓了頓,接著說:“傅年,你猜的沒錯,調查組接到實名舉報的內容,就包括你父母那場車禍,舉報人懷疑那場車禍是蓄意謀殺。調查組的人本不想驚動你,畢竟當年出事時你還是個孩子,可沒想到你還是被卷了進來,而且聽說你也在調查當年的事,就想見見你,了解點情況!
“王隊,我能知道那個開qiang反擊的警察是誰嗎?”
電話那邊是長時間的沉默,傅年心里頓時有了底,剛想說話,就聽王耀說:“是孫鵬。”
“王隊,我知道有些事很難接受,但我們終究要面對現實,如果你再不制止,錯誤只會越來越嚴重,難道王隊還想見到無辜的人為這個錯誤買單嗎?”
又是一陣沉默,王耀嘆了口氣,說:“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傅年聞言也跟著松了口氣,說:“我相信王隊有自己的判斷,也相信王隊是個稱職的警察!
“傅年,你不用激我,我是警察,清楚自己的使命,無論誰犯了法,我都會抓!
傅年沒有接話,而是直接說:“王隊,如果調查組的人有空的話,就今天上午來富華園吧。”
“好,我會通知他們,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傅年掛掉電話,不禁長出一口氣,以他之前對孫鵬的懷疑,如果是他射傷了郭長軍,那傅年就不認為這是巧合。與郭長軍相比,傅年始終認為孫鵬的危害更大,他畢竟是潛伏在警隊中的人,他對警隊的動向了若指掌,想要動什么手腳輕而易舉,如果想要快點結案,那除掉這個隱患就是當務之急。
張巖看向傅年,直截了當地問:“是王隊打來的電話?”
“嗯。”傅年將手機收起,如實地說:“王隊說郭長軍重傷在醫院,醒來的可能性不大。還有就是,調查組的人要找我聊聊,我已經約他們今天上午在富華園見面!
“郭長軍如果醒不過來,那案子可就進了死胡同了!
“李強和王東的死都是郭長軍干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藏在他后面的人是誰,我們即便是猜得到,也很難從他的身上找到證據了!备的耆滩蛔@了口氣,說:“我爸媽那場車禍的真相,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水落石出!
“咱們不是已經有目標了么?只要有目標,想要查出蛛絲馬跡,并不是難事,別灰心。”
“對了,張哥,我讓你幫忙查的關磊,你們查到了嗎?”
“這個關磊自從離開沈氏以后,就好似消失了一樣,不僅搬了家,手機號碼也停了機,之后他的身份證下就沒有任何號碼登記的記錄,甚至這十幾年他的銀行賬戶也沒任何存取款記錄!
“難道關磊當年察覺到了什么,也被人滅了口?”這么詭異的狀況,能讓人聯想到的也就這個可能。
張巖贊同地點點頭,說:“能讓一個人消失無蹤的方法,也就只有這一種可能!
傅年將手中的面搟成厚片,將調好的餡兒包起來,再放在案板上輕輕壓了壓,隨后放進電餅鐺,做好三個放進去,正好一鍋,蓋上蓋,沒一會兒香味就出來了。
張巖笑著問:“好香啊!今天的早餐有我們的嗎?”
“這么多餡兒,足夠你們吃的。”
張巖轉頭看看客廳墻上掛著的時鐘,說:“平時這個點容總也該去晨跑了,怎么今天起晚了?”
傅年臉上一熱,說:“容總不舒服,今天早上就不去公司了!
“不舒服?容總病了?需要去醫院嗎?”馬武剛進來就聽到傅年說容溪不舒服,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傅年尷尬地紅了臉,說:“不用去醫院,多睡兒就好了!
“多……”
張巖見馬武還要在問,連忙打斷他的話,說:“讓你去查看后院的監控,看了嗎?”
“看了啊,昨晚的風大,刮斷了一根樹枝,正好掛在了探頭上,我已經處理好了!
張巖眉頭微皺,問:“你確定是刮斷的?”
“確定啊,昨晚那么大的風,院子里有不少被刮斷的樹枝!
張巖不放心,拉著馬武出了廚房,說:“我跟你去看看!
見兩人離開,傅年不禁松了口氣,想想昨晚的放縱,他自己都覺得荒唐,暗自告誡自己,以后不能再這么沒有節制。
做好早飯,傅年上樓去叫容溪,從來沒有賴床習慣的容溪破天荒的體驗了一把。傅年見狀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索性下樓把早飯盛好,直接端上了樓。
“容總,您的早膳,小的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不是先用完膳,再接著睡!备的昴们荒谜{地說著話,活脫脫一副奴才相。
容溪被他逗樂,疲憊的眼睛被點亮,說:“早知道你這副德性,昨兒就不招你侍寢了!
沒想到容溪會配合他演戲,傅年也被逗的一樂,說:“是是是,小的這模樣哪能跟您比,您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活脫脫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小的這是高攀,高攀了!
容溪懶洋洋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牛奶般白皙的皮膚,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上面布滿了紫紅色的草莓。
傅年頓時感覺一陣口干舌燥,他吞了吞口水,瞥開目光,說:“那個,我去樓下再拿個杯子,你先去洗漱!
容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仰頭看著他,說:“怎么了,這可是你的杰作,不喜歡了?”
傅年老老實實地說:“不是,初嘗個中滋味,我怕我把持不住。”
容溪輕笑,松開了傅年的手。他現在累得很,可不想再來一次,否則今天一天也甭想下床了。
傅年轉身出了臥室,容溪則赤著身子去浴室洗澡,熱水流過皮膚,稍稍驅散身上的疲憊,讓他恢復了些許精力。
容溪換好衣服,回到臥室,傅年正坐在地毯上吃著餡餅,見他出來,招呼道:“快過來嘗嘗這餡餅香不香!
容溪學著傅年小心地坐在了地毯上,卻還是不小心扯到了后面的傷口,疼得他叫出了聲。
傅年見狀連忙起身拿了個靠枕過來,放在地上說:“坐到這上面,小心點!
容溪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任由他扶著坐了下來。
傅年殷勤地遞給他一個餡餅,說:“這餡餅放了木耳雞蛋和蝦仁,味道鮮美,特別好吃,你嘗嘗!
容溪接過餡餅咬了一口,滿口鮮香,不僅有菜香,還有酥脆的面香,味道非常不錯。
“嗯,好吃!
傅年‘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不過你待會兒還想睡的話,不易吃的過飽!
傅年毫不掩飾的關心,讓容溪倍感溫暖,輕輕應了一聲。就這樣,兩個人坐在地毯上,面前放著一個小桌,桌上是心愛的人做的飯菜,他們面對面坐著,一邊吃著一邊聊著,雖然平淡,卻很溫馨,這就是容溪想要的生活。
“早上的時候,王隊給我打電話,說調查組的人要找我聊聊,我就約在了富華園,他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到了。你睡你的,我去收拾收拾,收拾完差不多他們也來了!
“我和你一起吧,反正也睡不著了!
傅年擔心地問:“你這樣能行嗎?”
“還不都怪你!比菹獩]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怪我,怪我!备的晷奶鄣貞。
明明昨晚容溪不止一次的喊停,可傅年一觸及到他蒙上水霧的眼睛時,就忍不住想要他。
“下次換我在上面!比菹槜U往上爬。
“不行,咱們還是武力解決!眲幽X子,傅年可能不如容溪;但動手,容溪絕對不是傅年的對手。被容溪牽著鼻子走了多少回,傅年終于聰明了一回。
容溪聽得一陣氣惱,說:“明天開始,晚飯后我要健身。”
“成,我陪你一起!比菹獮槭裁唇∩,傅年怎么可能不清楚,為了保證自己的絕對壓制力,他也必須練起來。
容溪一陣無語,氣惱地推開傅年,慢騰騰地走出房間。
傅年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緊跟著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傅年所料,他剛收拾完廚房,王耀的電話就打來了。因為他們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想要進富華園,必須由業主親自確認訪客信息,傅年讓容溪接了電話,確定信息后,門衛這才放了行。
傅年掛掉手機后,就來到別墅門口等著,大概五分鐘后,遠遠地就看到了王耀的車。
傅年連忙揮了揮手,示意王耀他的位置。
車子慢慢靠近,傅年打開別墅大門,讓開門口的位置,示意他們開進別墅。
車子停在別墅內,車門相繼被打開,從車上下來四個人,坐在前面的是王耀和郭亮,后面一男一女,傅年不認識,應該是調查組的人。
王耀介紹道:“傅年,這是中央調查組的郭組長,最高檢郭海平郭院長,這是調查組成員省公安部劉副部長!
傅年聽完王耀的介紹,不禁怔在了原地,他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他還能見到這么大的官。
“郭組長,劉部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來的是您二位,如果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勞煩二位跑一趟!
郭海平親切地笑了笑。說:“我們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跑不動了,所以就開車來了!
傅年也跟著笑了笑,說:“您二位快請進,咱們有話進去再說!
“那就打擾了!睂O海平依舊笑呵呵地說道。
一行人在傅年的帶領下,徑直走進客廳。
容溪正站在門口,見眾人進來,微笑著說:“幾位應該是調查組的同志,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郭海平親切地說:“這位應該就是嘉華集團的容總了。你好,我姓郭,容總如果不介意,可以稱呼我郭伯伯!
雖然容溪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看郭海平的氣度,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他客氣地說:“郭伯伯,您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傅年應和著說:“是啊,大家不用客氣,快請入座吧!
眾人在客廳各自落座,傅年泡了茶,又準備了瓜果,忙活了一陣,才算坐了下來。
傅年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郭伯伯,您這次來找我想知道些什么,直接問就成,不用客氣!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惫F酵nD了一下,接著說:“想來你也清楚了調查組來寧城的目的……”
“抱歉,郭伯伯,我打斷一下。說實話,我只知道調查組來寧城是為了調查沈氏,并不清楚到底為什么!彪m然知道有些不禮貌,但傅年還是打斷了郭海平的話,他明白要想知道更多,就必須不懂就問,端著對誰都沒好處。
郭海平看著傅年笑了笑,說:“早聽王耀說你賊的很,今天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傅年看了王耀一眼,也跟著笑了笑,說:“這話我就當夸獎,謝謝郭伯伯!
郭海平沉吟了一會兒,說:“大約三個月前,也就是七月十五號,中央紀委和最高檢相繼收到了檢舉信,檢舉人是同一個人,內容也完全相同,都是檢舉沈氏集團偷稅漏稅,以及利用其在寧城的影響力,官商勾結,破壞寧城經濟市場公正公平的環境,甚至其中還牽涉人命!
“聽說是實名舉報?”
郭海平點點頭,說:“是,只是為了檢舉人的安全,他的身份我們不方便透露!
“這個我明白。郭伯伯,您說的其中牽涉人命,是指我父母當年的那場車禍么?”
“你父母當年的那場車禍只是其一。”一直未曾說話的劉曦開了口。
傅年聞言瞬間恍然,說:“那這么說,我母親是因為了解當年某起命案的實情,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劉曦和郭海平對視一眼,笑著說:“王耀說的沒錯,傅年,你確實是做刑警的好苗子,我這還沒開口,你就已經把事情想的這么深!
傅年苦笑著說:“我現在也是后悔,當初怎么就這么懶惰,沒有像王隊說的,邊工作邊學習,如果能考上警校,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參與案件了!
“只要你有心,現在也不晚,警隊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我一定努力!备的陮⒃掝}引回正軌,說:“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52. 第52章 家被搬空了
“郭伯伯, 檢舉人信中檢舉的那起命案受害人是誰?”
郭海平看了看劉曦,說:“檢舉人所檢舉的命案在當年也算是轟動一時,死者名叫姚楠, 1980年出生,死亡時年僅23歲!
“姚楠?”傅年和容溪對視一眼,接著問:“她和沈氏有什么關系?”
“姚楠是沈氏傳媒培養出來的第一批藝人,參演過當時轟動一時的電視劇,現在已經成了經典?删驮谒t極一時的時候, 突然跳樓自殺了!
“自殺?”傅年的眉頭皺緊,說:“既然檢舉人檢舉這起案件,那么這起自殺案便有待商榷。郭伯伯, 您能說一說檢舉人掌握了什么證據么?”
想要重啟一個案子,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很難,所以傅年斷定檢舉人一定提供了某個與案件判定相悖的證據,所以才會引起檢察院的重視, 以致于專門派調查組來寧城。
郭海平沉默了一會兒,說:“檢舉人提供了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證實在姚楠自殺的三天前, 曾被性/侵過!
“性/侵?”傅年有一瞬間的驚訝, 隨即說:“這么說姚楠在被性/侵后, 去醫院做了檢查,留存了曾經被性/侵的證據, 那那個實施性/侵的人是誰?”
“當時并未在姚楠體內找到精/液,應該是嫌疑人在對她實施性/侵時,做了安全措施。燕南當時被下了迷幻類的藥物,對之后具體發生了什么,她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醒來后,發現自己有被性/侵的痕跡,才去醫院做了檢查。”
“如果她是在性/侵后,立即去了醫院,那么她的體內很有可能還留存了□□的藥物成分,這是決定她是否被性/侵的重要證據之一,我猜的對嗎?”
“你猜的沒錯,她體內確實檢測出了□□的藥物成分!眲㈥刭澷p地看著傅年。
傅年困惑地問:“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既然他手里有這些證據,為什么當時不拿出來?”
容溪淡淡地說:“拿出來只能為她的自殺提供依據,并沒有其他用處。”
傅年一怔,隨即默然,容溪說的沒錯,如果當時檢舉人拿出來,只能說明姚楠是因為被性/侵,而想不開自殺,那自殺的定論就很難被推翻。況且當時既然有人敢有恃無恐地殺人,那拿出證據的人也會受到威脅,說不定事情沒查清,自己先被滅了口。
“既然檢舉人手中有這么重要的東西,就說明他和姚楠的關系匪淺,姚楠被性/侵前的經歷,他應該也清楚,那他認定的實施性/侵的嫌疑人是誰?”
“據檢舉人說,姚楠在出事前,去參加了一個酒會,參加酒會的都是寧城商圈的重量級人物,其中就有沈氏集團和嘉華集團的人!眲㈥乜聪蛉菹,說:“聽說沈氏集團現任總裁和容總的父親是好朋友,對嗎?”
容溪點點頭,實話實說:“嗯,他們年輕的時候關系是不錯,不過最近幾年關系淡了些!
“當年參加酒會的就有他們兩個!眲㈥匦粗菹。
聽到這兒,傅年算是聽明白了,說:“也就是說那個檢舉人懷疑性/侵姚楠的是沈立軍和容總的……爸爸?”
劉曦笑了笑,說:“之前我們也曾這么懷疑過,只是現在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否則今天我們也不會來這里見你。”
傅年聞言長出一口氣,隨即想了想,如果當初姚楠的事,容岑也參與了,那這會成為沈立軍威脅他的把柄。如今沈氏搖搖欲墜,有了把柄在手的沈立軍,根本不用低頭來求容溪幫忙,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當初姚楠的事,容岑并沒有參與。
“那嫌疑人就是沈立軍。”
“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沈立軍真是性/侵姚楠的人,也無法定他的罪!
“所以你們無法從姚楠那邊找到突破口,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我父母那場車禍上!备的暾碇约旱乃季w,說:“既然你們也懷疑我父母那場車禍是人為,那就說明檢舉人對那場車禍有所了解,甚至掌握了某些證據,對嗎?”
郭海平眼底閃過驚訝,和劉曦對視一眼,無奈地笑著說:“原本我們是來找你問話,可如今卻是你在不斷套我們的話,傅年啊傅年,劉曦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做刑偵的好苗子。”
“不瞞郭伯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接受自己變成孤兒的事實。如果不是在我家發生的那起命案,我也不會知道爺爺對我父母那場車禍的懷疑,或許等到事實擺在我面前,我才會知道真相!备的觊L出一口氣,說:“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為我爸媽討一個公道。郭伯伯,您想知道盡管問,但也請你告訴我,有關那場車禍的線索。”
“他說蔣卿,也就是你母親,在出事前曾經向他詢問過姚楠的事,還隱晦的表示姚楠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
“隱晦的表示,那她當時是怎么說的?”
“當時她說她現在沒有證據,等過幾天會給他一個交代,只是他等了一周,等來的是蔣卿出事的消息。”
“這些都是他說的,郭伯伯怎么分辨真假?”
“在蔣卿出事當天,他曾給她打過電話,問她姚楠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么。蔣卿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她說那些人已經發現她了,如果她說出真相,那些人就會對她的家人下手。就在他們通話的半小時后,那場車禍就發生了。事后,他偷偷進入蔣卿的辦公室,找到了她的筆記本,上面畫著這張圖!眲㈥卮蜷_了手機,將一張圖片調了出來,隨后將手機遞給傅年。
傅年仔細看向圖片,發現是用鉛筆畫的一張圖,看上去是一張人物關系圖,分別寫著姚楠、沈立軍、容岑、姜輝,以及姚建辰的名字。其中沈立軍和姚建辰的名字被圈了出來,而容岑和姜輝的名字下面則是問號。姚楠的名字在最下面,名字下面寫著‘自殺’兩個字,被大大的叉號劃掉,在一邊寫了‘兇手’兩個字。
傅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這確實是我媽的筆跡!
“這上面的筆跡我們已經經過了鑒定,確定是蔣卿的字。這張圖上所寫的名字,都是參加那場酒會的人。原本蔣卿也在,只是因為當晚你生病,她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也就是因為她的提前離開,姚楠才出的事,這也是蔣卿為什么說要給檢舉人一個交代的原因!
“那這個檢舉人和姚楠什么關系?”
“這個我們不能透露!眲㈥乇傅匦α诵,說:“傅年,聽說你也在調查當年的事,有什么線索么?”
“我去找過我母親生前的閨蜜,也找了她的同事和下屬,了解了一些情況!备的陮⑦@些天所了解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傅年見眾人沉默了下來,說:“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也沒能給你們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
郭海平看著傅年,說:“傅年,你爺爺在生前也曾調查過你父母的那場車禍,并且詳細地記錄在日記本上,你……就沒發現什么線索么?”
“我爺爺的日記本確實在我這兒,但上面所記載的,和我查到的都相差不多,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線索。不過我懷疑爺爺的日記本被人動過,在他去世前一年,也就是2012年1月到7月的日記不見了。”
“那些日記你都看過了?”
“是,都看過了!
“那能不能將日記交給我們查看?”
“可以。不過希望不要損壞,這畢竟是爺爺留給我的念想。”傅年爽快地應了下來。
之前不想交給王耀,是因為傅年懷疑警局內有黑警,但調查組不一樣,成員都是寧城外調來的。況且,他已經將日記過了一遍,交出去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劉曦似乎沒想到傅年答應的這么爽快,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笑著說:“你放心,我們會保存好的。”
郭海平出聲說:“傅年,之前你說你爺爺的日記好像被人動過,是你拿到日記后,還是之前?”
“這些日記我拿到后統計過數量,沒有減少,應該是我找到日記之前,就已經被人拿走了。”
“那你記不記得這些日記有誰動過?”
“這個……之前沒留意過,自從爺爺去世,他的東西一直都沒動過,大約半年前租用儲藏室的租客離開寧城,我這才將爺爺的東西放進儲藏室!
“或許你爺爺將這本日記放在了其他地方,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好好整理一下他的遺物!
“好,我會的!
劉曦沉吟了一會兒,問:“傅年,你父母出車禍的時候,你也在車上,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么?”
“不記得。醫生說我得了創傷后遺癥,八歲之前的記憶我都沒了!备的觐D了頓,說:“這幾天我正準備去看心理醫生,希望能幫我找回之前的記憶,或許能還原那天到底發生什么事!
劉曦笑著說:“這是好事。我倒是認識一個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
“謝謝。容總已經幫我聯系好了,如果沒什么效果的話,再去麻煩您!
“那成!眲㈥啬贸鍪謾C,調出自己的號碼,說:“你記一下我的號碼!
傅年連忙掏出手機,給劉曦撥了過去,隨即保存好號碼。
“好,今天咱們就到這兒,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見郭海平起身,傅年也跟著起了身,說:“郭伯伯,這眼看著就要到中午了,要不您幾位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我下廚,都是家常菜,別人說不得什么!
“這才十點,離中午還遠著呢,這次就算了,等這些案子都了了,你再請我,到時候我吃的也名正言順!
“那你們等會兒。王隊,你跟我上樓去搬日記本!
王耀應聲,跟著傅年上了樓,把兩箱日記本給搬了下來。裝好車,幾人又客氣了一番,便開車離開了別墅。
容溪見傅年愣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問:“在想什么?”
傅年沒有像往常一樣甩開容溪的手,而是與他十指相扣,說:“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我父母那場車禍的真相已經漸漸浮出水面,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沈立軍,我在想要怎樣才能抓到他!
“年輕時候的沈立軍或許風流成性,沒什么城府,但經過十幾年的打磨,他已經變成了老狐貍,想要抓他恐怕沒那么容易。”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容溪,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想讓我幫你問我爸,那場酒會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傅年一怔,隨即點點頭,說:“當年他們就是朋友,而你爸也參加了那場酒會,或許他知道點什么。”
“如果我幫你,你要怎么謝我?”容溪目光灼灼地看著傅年。
傅年被他看的一陣臉紅心跳,無賴地說:“咱們什么關系,你幫我還談條件,那多傷感情!
容溪伸手扯了扯他的領帶,輕笑著說:“我可是個優秀的商人,做什么事都要從利益的層面出發,沒有好處的事我可不干。”
“那你想要什么好處,說說看!
“我要在上面!
“就這樣?”
“就這樣!
傅年的眼睛閃了閃,說:“那成,就讓你在上面一次。”
容溪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傅年竟然會答應,不過這件事對他的重要性,也就釋然了,笑著說:“好,今晚我就回老宅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
“好,我等你!
兩人吃過午飯,便開車去了公司,趁著還有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會兒,直到差十分三點,他們才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容溪就開始忙了起來。
因為將上午的會議挪到了下午,再加上原本下午就有的安排,容溪忙的喝水上廁所的空都沒有。
傅年看的心疼,想幫忙又幫不上,心里不禁有種挫敗感。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喝完茶后,給他及時續上,再抽空給他按按肩膀。
“容溪,你說你這么好的條件,就算喜歡男人,也還找個更好的,怎么就偏偏喜歡上我了呢!
難得休息一會兒,傅年一邊給容溪按摩,一邊說著。
“怎么,覺得配不上我?”容溪閉著眼睛享受傅年的溫柔。
“說實話,我一沒學歷,二沒錢,也就長相還過得去,你不會是貪圖我的美色吧?”
容溪被他的厚臉皮逗笑,說:“你長得比我好看?”
傅年一噎,沒羞沒臊地說:“咱倆類型不一樣,我是屬于陽光型男,你是屬于花美男,這怎么比?”
“陽光型男?”容溪不禁輕笑出聲。
傅年被笑的有些惱,伸手捏了捏容溪的耳垂,隨即便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顫。
“還笑么?”昨晚傅年就發現容溪的耳垂最敏感,稍微一碰,他的身子就會緊繃起來。
“傅年!”容溪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已蒙上水霧。
“在呢。”傅年應聲,語氣里是得逞的笑意。
容溪好笑地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今晚你等著。”
傅年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沒再繼續招惹容溪,這人他現在算是看清了,又任性又霸道,如果把他惹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轉眼間一下午就過去了,容溪和李森回了老宅,傅年則和張巖、馬武去了長虹小區。
傅年掏出鑰匙開門,可房門還是房門,他的鑰匙卻打不開鎖了。
張巖將傅年拉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串,拿著挖耳勺在鎖眼里捅了兩下,房門就開了。
打開房門,傅年打眼一看,愣了半晌沒回過神來,房間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沒了。
傅年退出房門,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又低頭看了看樓層,果斷的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喂,我要報警,我家被搬空了!
傅年說了地址,掛掉電話,和張巖兩人又去了儲藏室查看,門鎖完好,里面的東西也原封不動。傅年一看心里就有了數,基本已經猜到是誰干的。
傅年再次拿出手機,給容溪撥了過去。
“喂,容溪,不用手軟,我要他們全家在寧城混不下去!操!”
雖然傅年說的不清不楚,但容溪一聽就聽明白了,關心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我家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個空房子。我爺爺的東西,我爸媽的東西,全都沒了。王八蛋,就為了一套破房子,他們把我所有的念想,都弄走了!备的隁獾眉t了眼眶。
容溪明白那些東西對傅年的意義,安慰地說:“那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他們應該不會變賣,你去他家找找看。算了,我去找你!
“不用!你回老宅,把事情問清楚,這里我自己能處理!备的晟钗豢跉,壓下心里翻涌的情緒。
“好,我問清楚以后,就去找你。至于他們,敢欺負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嗯,我先掛了!
傅年掛掉電話,抬手擦了擦眼角,說:“馬哥,你去物業一趟,把這兩天的監控視頻過一遍,我要確定是不是傅明麗一家做的!
馬武拍了拍傅年的肩膀,說:“放心,這事交給我。”
“張哥,我們上樓!
“好。別著急,我們跟你一起去,總歸會把東西要回來的。”
“你不了解傅明麗,她滿心滿眼除了錢還是錢,那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也不妨礙她當破爛賣!
“昨天我們在餐廳遇到她,不過一天多的功夫,就算她當破爛賣了,我們也能找回來。走吧,警察應該快到了!
“嗯。”
兩人剛上樓,就聽到一陣警笛聲,轉身往下看,一輛警車開了進來,就停在了樓下。從警車上下來兩個人,正是和傅年打過一次交道的王軍和李亮。
兩人抬頭往上看,正好看到二樓的傅年和張巖,王軍不禁愣了愣,和李亮說了兩句,然后指向傅年。
李亮順著王軍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看到了樓上的兩人,轉頭和王軍回了一句,隨后兩人就一起上了樓。
王軍來到二樓,直截了當地問:“傅年,是你報的警?”
“是我報的。王警官,我家被偷了,家里所有東西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房子!
王軍聽得一愣,隨即問道:“都搬空了?”
傅年沒有多說,直接將房門推開,讓他們自己去看。
王軍和李亮看得一陣瞠目結舌,傅年一點都沒夸張,房間里確確實實只剩下空殼子,什么東西都沒留。
王軍和李亮隨即便去了小區的監控室,他們心里清楚,這年頭能把一個家里搬的這么空的,肯定是熟人。
果然不出所料,傅明麗一家三口的臉,出現在監控視頻里,為了搬空傅年家,他們還動用了一輛卡車,裝運了兩次。
王軍看向傅年,問:“這些人你認識嗎?”
“認識!”傅年說的咬牙切齒,“他們是我小姑一家!
“你小姑?”王軍怔了怔,問:“那些房子的所有權在誰手里?”
“我,在我爺爺去世之前,就將房子過戶到我名下了!
“得,既然房屋所有權在你手里,那他們這種行為完全就是盜竊,走吧,咱們去抓人。”
李亮看著屏幕上的傅明麗,說:“王軍,你不覺得這女的有點眼熟嗎?”
“眼熟?”王軍仔細看了看,說:“這不就是昨天在餐館鬧事的傅、傅……”
李亮接話道:“傅明麗!
“沒錯,就是傅明麗,怎么今天又是她?”王軍說著突然想起之前傅年的話,說:“傅年,你說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小姑,昨天她弄傷的就是我,也是我報的警。”傅年直截了當地說道。
王軍恍然,哭笑不得地說:“合著我們這兩天忙活的,都是你們家的事!
傅年苦笑著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爺爺去世前將這套房子給了我,因為這個,傅明麗見我就像見仇人一樣。昨天她弄傷了我的臉,我朋友看不下去,就報了警,后來我想,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就撤了案,沒想到她卻得寸進尺,找人搬空了我的家!
“這個倒也不能怪你,你那小姑什么性情,昨個我們也領教過了,你能忍到今天,也是夠能忍的。甭管怎么說,這是你家,她找人搬空了,那她就是犯了法。走,咱們去她家!
幾人沒再多說,直接開車去了傅明麗所在的安樂小區,他們剛上樓,就聽到有人在爭吵。
“這里是公共空間,安全通道,你堆滿了垃圾,如果失火了,責任你擔得起嗎?”
“打從我住在這兒,二十多年了,咱小區就沒失過火。怎么我一把東西放這兒就要著火了,著火也是你放的!
“姓傅的,你別太欺負人!平時你在樓道里堆東西,但凡有點能走的空,我都不說什么,但你現在變本加厲,把整個樓道占的滿滿當當,連插腳的空都沒有,你在這樣,我就去告你!”
“你告,趕緊告,我看誰還管這個。”
不用看,傅年也知道這個無賴是誰,三人順著樓梯來到五樓,就見前面的樓梯被堵住了,滿滿當當地,如果想要過去,就必須緊靠著樓梯扶手,踮著腳邁過去,非常危險。
王軍和李亮見狀頓時皺緊了眉,轉頭看向傅年,問:“這些是你家的東西嗎?”
傅年打眼一看就認了出來,說:“沒錯,都是我家的。”
王軍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又叫了兩名民警過來幫忙,對付這一家子無賴,他們這點人還真不夠。
53. 第53章 自食惡果
王軍和李亮沒著急上樓, 如果待會兒真動起手來,這被堵的滿滿當當的樓道很容易出事,索性在等同事過來的時候, 直接去了安樂小區的物業,將值班的七八個人全部叫上,呼啦啦上了樓。
上面的人還在爭吵,而且是中氣十足,顯然一時半會停不了。
“搬, 都搬下去,一件不留。”
物業經理擼了擼袖子,說:“好嘞。搬, 都搬走,今兒有警察同志給我們做主,我看誰還敢攔著!
聽這語氣,物業經理也是吃夠了傅明麗的苦頭, 只是她無賴慣了,撒潑打滾什么都干的出來,他們根本拿她沒辦法, 現在有警察撐腰, 物業經理可算能出口惡氣, 只覺得身上充滿了力氣。物業的人挨個上前,搬起東西就走, 個個腿腳利索,干勁十足。
聽到下面的動靜,正吵架的傅明麗探頭往下一看,見有人在搬東西,頓時嚷嚷了起來, 說:“哎哎哎,你們干嘛呢,放下,快放下!這是我家東西,你們敢動一下,小心我讓你們陪!”
物業的人就當自己沒帶耳朵,搬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傅明麗見狀扶著樓梯就要下來阻攔,結果下樓梯的時候,被堆放在樓梯上的櫥子卡住了腳,輕輕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她一使勁兒,緊接著慘叫出聲,腳是□□了,腳面被櫥子上的釘子刮掉了一塊肉,鮮血當時就流了下來。
樓上和她吵架的婦女幸災樂禍地呸了一聲,說:“活該!”
傅明麗的腳傷了,疼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喚,還不忘叫喊:“明明,涵涵,快出來,有人來咱們家搶東西了!
傅明麗喊了好幾聲,王秋明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門,說:“媽,我上了一天的班,累得不行,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我要再不喊,咱們家東西都給搬空了。”傅明麗受傷的腳搭在樓梯扶手上,說:“哎呦,疼死我了!姓李的,你快叫他們停手,不然我今天就拿根繩子,吊死在你們物業門口!
藏在樓下的王軍一聽,慢悠悠地走了上來,將身上的證件亮了亮,說:“傅明麗是吧,我是警察,現在要以盜竊罪逮捕你!
傅明麗臉上的神色一滯,隨即嚷嚷道:“盜竊?我什么時候盜竊了?就算你是警察,也甭想冤枉我。”
“長虹小區的監控視頻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們未經傅年允許,將他家給搬空,這些東西就是證據。就算你再耍無賴,這盜竊罪你也跑不了了。等這里的東西搬完,你就得跟我們走一趟。”
傅明麗一聽就明白了,說:“是傅年讓你們來的吧。我告訴你,長虹小區那套房子是我的,我搬自己家的東西理所當然,你們憑什么說我盜竊。”
“那套房子傅年爺爺留他的遺產,怎么會是你的?”
“留給他的?”傅明麗洋洋得意地說:“警察同志,你被他騙了,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這些年讓他在里面住著,那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可憐他,F在我兒子要結婚,需要買婚房,想賣掉老房子,可傅年死賴著不走,還在里面鬧出了人命,連帶著房價都貶值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買主……我賣自己家房子有錯嗎,你們憑什么抓我?”
王軍看了看下面的傅年,說:“你說房子是你的,有證據嗎?”
“有,我有房產證!备得鼷愄ь^看向王秋明,說:“明明,你去里屋抽屜里,把房產證拿出來!
王秋明明顯愣了愣,剛想說話就聽傅明麗說:“去啊,還愣著干什么,還想讓我自己去拿嗎?”
王秋明皺著眉頭應了一聲,轉身回了家。
傅明麗探頭看了看,大聲說:“傅年,我知道你在這兒,你個白眼狼,霸占房子這么久,到處說是你爺爺留給你的,我看著親戚一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卻得寸進尺,今天警察來了正好,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這房子到底是誰的!
傅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沒有回應的打算。
張巖在傅年耳邊小聲說:“她的語氣這么篤定,看來是在房產證上做了手腳!
“做吧,我倒要看看她這出戲要怎么唱下去。”
聽不到傅年回應,傅明麗皺緊了眉頭,就好像你跟人打牌,從來都是輸,突然有了必勝的法門,你準備和人大展拳腳,結果三缺一湊不齊人一樣,讓人抓心撓肝的感覺。
自從傅年住進了富華園,傅明麗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直接將房子掛在了網上出售,之前有幾個問的,可一打聽房子里出過人命案,就沒了下文。五天前,又有人給她電話,說是要買房,還付全款,她當即就答應了下來?墒菕炝穗娫,她就想起來了,那房子的戶名是傅年,除非本人去,否則根本過不了戶。一百多萬,眼看著就要飛了,傅明麗急得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買家打來電話,問她什么時候簽合同,她就編了一套瞎話,說房子的戶名是她侄子的,她侄子現在在國外回不來,沒辦法過戶,讓他等一等。傅明麗就是想拖時間,好想辦法逼傅年讓出房子的所有權。
那個買家說等不及,他必須兩天內買下房子,盡早入住。還說他在房管局有朋友,可以不用本人到場,就能過戶,只要拿到房產證,和戶主的身份證復印件就可以。
傅明麗一聽就動了心,可又怕買家是騙子,就要求買家先將房子過戶到她名下,她可以把房款的零頭給他抹了。買家滿口答應,兩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傅明麗偷偷進入傅年家偷走了房產證,又順走了兩張身份證復印件,交給了買家。
為了防止買家騙她,傅明麗要求一塊去,買家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不過有個條件,她只能在房管局外面等著。傅明麗猶豫了猶豫就答應了。
隨后兩人一起來到房管局,傅明麗在外面等著,買家則走了進去。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買家就出來了,手里拿著過好戶的房產證。
傅明麗忙不迭地翻開房產證,看著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對買家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就想著馬上跟他交易。可買家卻說,過戶太勤會引起別人懷疑,晚兩天再交易,還要求去看看房子,提前將房子打掃出來。
因為過戶的事,傅明麗對他是一萬個放心,所以也就依著他,去看了房子。有了房產證,傅明麗也有了底氣,直接給開鎖公司打了電話,將門鎖給換了,還把大方的把房門鑰匙給了買家。有房產證在手,她不怕對方死賴著不走。
可接連等了三天,買家也沒給他打電話,她撥過去提示對方手機關機。傅明麗頓時有些慌,連忙跑去了長虹小區,用備用鑰匙開了門,發現一切正常,這才放了心。
那天在餐館丟了人,傅明麗越想越氣,就給搬家公司打了電話,索性將傅年的家給搬空了,將里面的東西賣一賣,說不定還能補齊她抹掉的零頭。
“傅年,這些年你到處裝慘賣可憐,敗壞我的名聲,就是想霸占那套房子,今天我不能再忍了,讓大家伙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傅明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爭了這么多年,她終于把房子爭到了手,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傅年懶得搭理他,就連來回搬東西的物業工作人員,也沒一個搭理她的。樓上那個看戲的阿姨,更是看著傅明麗直撇嘴。
見傅年依舊不吭聲,傅明麗感覺像是個唱獨角戲的小丑,心里不禁一陣惱怒,說:“明明,找到沒?拿個房產證,又不是讓你搬冰箱,磨蹭什么?”
“來了!蓖跚锩髂ツゲ洳涞刈叱黾议T,將手里的房產證交給傅明麗,臉上的表□□言又止。
傅明麗奪過房產證,打開后,亮給眾人看,說:“看看,你們看看,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房屋所有人是傅明麗,是我傅明麗!
王軍上前,說:“你拿來我看看!
傅明麗將房產證遞給王軍,得意地說:“警察同志,你可看清楚了,別再被某些人騙了。”
王軍仔細看了看,說:“這房產證明顯是新做的,而傅老爺子去世也有七八年了吧,難道他托夢給你過的戶?”
“噗”,樓上那位阿姨直接笑出了聲,物業的人也個個憋笑。
傅明麗臉上的得意一僵,隨即辯解道:“這是我保存的好,跟新的一樣,但已經過戶很久了!
王軍笑了笑,說:“以現在的鑒定技術,不說這紙張,就是這上面的字,以及印章上印泥由什么成分構成,都能鑒定出來。想要辨認真假,也就幾天的事,你現在說實話,還能算是自首。否則,除了盜竊罪,偽造證件的罪,你也逃不掉!
傅明麗的臉色變了變,說:“你不用嚇唬我,這就是真的,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你說再多也沒用!
傅明麗說著就要去搶王軍手里的房產證,王軍往后躲了躲,將房產證直接揣進了懷里。
傅明麗忘了自己腳上有傷,這一腳踩下去,疼得她一縮腳,身子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摔下去,被王軍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雖然腦袋磕在了衣櫥上,好歹保了命。
驚險的一幕在眾人面前上演,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無論傅明麗多么惡劣,人的善的本能還是不想有流血事件發生。
傅明麗被嚇的癱在了原地,大口喘著粗氣,好半晌緩不過神來。
王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你把這里堆的水泄不通,別人倒是沒事,你自己差點沒了命,這就叫‘自食惡果’。”
樓上的阿姨應聲道:“活該!”
物業的人繼續搬運樓道里的東西,清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王軍見傅明麗回了神,說:“傅明麗,跟我們走一趟吧。”
傅明麗抬頭看向王軍,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媽!”王秋明跑了過去,大聲叫著傅明麗,說:“媽,你別嚇我,媽,你快醒醒!”
傅年將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了兩聲。
王軍走上前,查看傅明麗的狀況,發現她睫毛時不時的顫動,明白她就是裝的。他好笑地看著傅明麗,拿出手機打通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算王軍知道她是裝的,未免她倒打一耙,還是得撥打急救電話。
十分鐘后,王軍的同事和救護車一起上了樓,將傅明麗抬了下去,抬進了救護車,王秋明也緊跟著坐了上去。
物業的人還在清理樓道內堆放的雜物,王軍來到傅明麗家門口,敲開了門。
看著門前一身睡衣的王秋涵,王軍面無表情地說:“你是王秋涵吧,麻煩你換上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王秋涵警惕地看著王軍,往門后躲了躲,說:“你們是誰,我憑什么跟你們走?”
剛才外面鬧哄哄,傅明麗又是哭又是嚎,甚至被送進了醫院,王秋涵似乎一點動靜都沒聽見似的。王軍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拿出證件,說:“我是警察,你和傅明麗、王秋明涉嫌盜竊,你現在需要跟我去警局!
王秋涵皺著眉頭,說:“盜竊?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盜竊了?”
“傅年家的東西,是你們搬出來的吧,這些都是證據,你們未經傅年允許,私自進入他家,把他家的東西全部清空,已經構成盜竊罪!蓖踯婎D了頓,說:“現在傅年已經報警,你必須跟我走一趟。”
“那套房子是外公留給我的,房產證上我媽的名字,從那里拿東西,也是拿自家的東西,怎么就構成盜竊罪了?”
“不說別的,就算傅年是租房住,房東也沒有權利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將他的東西全部據為己有,這是違法的。”王軍從懷里拿出房產證,說:“更何況這房產證是偽造的!
“偽造?不可能!”王秋涵下意識的反駁,隨即愣在原地,很快她回過神來,有些神經質地抓著王軍的手臂,說:“傅年報的警,那他也來了,他在哪兒?”
“王秋涵,你涉嫌盜竊,我們是來抓你,不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想換衣服,那就這樣跟我們走吧!
王軍被他們這一家子搞得有些不耐煩,拿出身上的手銬,拉住王秋涵的手就就要銬上。
手銬的涼意觸碰到皮膚,讓王秋涵瞬間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王軍,沖下了樓。
王軍被推的一個踉蹌,如果不是李亮拉了一把,他就被推下樓梯了。
“王秋涵,你站住!”王軍大喊了一聲,也緊跟著下了樓。
傅年正要聯系搬家公司,將搬下來的東西運回家,被張巖攔了下來,說:“搬家公司這個點也該下班了。交給我吧,我找人幫你搬!
張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了一輛卡車,半個小時就能到。
兩人正幫忙整理東西,王秋涵突然從單元樓里跑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傅年,三兩步就沖到了眼前。
張巖見狀攔在了傅年前面,隔開了想要沖上來的王秋涵。
王秋涵急切地問:“傅年,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傅年冷漠地看了看她,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傅年,只要你肯告訴我他是誰,我就讓我媽把房子還給你。你現在無家可歸了,你需要那套房子!蓖跚锖惫垂吹乜锤的辍
傅年冷冷地說:“那房子原本就是爺爺留給我的,你憑什么跟我談條件!
“不是,那房產證上是我媽的名字,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讓我媽把房子過戶給你!蓖跚锖难劬Ρ牭么蟠蟮,看著有些詭異。
“你媽那張房產證是偽造的。她犯了盜竊罪和偽造證書罪,就算她裝病,也無法逃避法律責任,當然還有你!
就在此時,王軍和李亮也追了過來,來到近前,將王秋涵控制住,并帶上了手銬。
“傅年,你告訴我他是誰,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蓖跚锖拖袷潜幻宰×诵纳褚粯,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
傅年奇怪地看著王秋涵,不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他們一家和他再無瓜葛,他沒必要為這些人費神。
王軍和李亮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王秋涵拉上了車。李亮將手銬的另一端銬在了車頂的抓手上,隨后從另一邊上了車。
“王春,你和李亮先回所里,我和孫楊留下輕點物品。”
“行,那你們辛苦,我和李子就先回去了!蓖醮赫f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腳油門下去就離開了安樂小區。
王春和王軍一邊輕點物品,一邊做著詳細記錄。傅年也一旁看著,對照之前看缺少了什么東西。
半個小時后,一輛卡車開進小區,緩緩停在了樓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朝著張巖就走了過來。
“巖哥。”兩人相繼打了招呼。
張巖笑著說:“毛杰,劉海,今天就辛苦你們了!
毛杰和劉海對視一眼,說:“搬個家而已,沒什么辛苦的,咱們就當體能訓練了!
張巖轉身看向王軍和王春,說:“兩位警官還在清點物品,我們等一會兒再裝車!
“沒問題,正好這么多天沒見巖哥和武哥了,咱們可以好好聊聊。”
王軍不僅要對每一樣物品做詳細記錄,還要拍照留存,再加上東西滿滿當當擺了一地,耗時近兩個小時才算清理完。
王軍和王春沒有停留,做好記錄工作后,直接開車回了警局,而傅年也幫著張巖他們裝車。
剛把東西裝完,傅年就接到了容溪的電話,他順便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喂,傅年。你在哪兒?”
“我現在在安樂小區,正準備拉著東西回家,你在哪兒?”
“我剛從老宅出來,現在開車去你家,我們在那兒匯合吧!
“行,待會兒見!
傅年掛掉電話就上了車,十分鐘后,他們開進長虹小區。
“傅年,你回來了!弊≡诟舯诘暮惔蛘泻舻。
“回來了。胡姐,你剛下班啊。”
胡麗在餐廳上班,兩班倒,今天下的晚班,“剛下班。你這是……搬家?”
“不是,家里招了賊,這不剛把東西要回來。胡姐,待會兒搬東西可能會吵點,你別介意。”
“偶爾的事,沒關系!焙惼婀值貑:“你家遭賊了?偷了這么多東西?”
“家賊。”傅年笑了笑,說:“不說了,胡姐,我先忙了。”
“好,你忙你的!
鄰里鄰居的住了好幾年,他們這個單元樓的人,對傅年家的事基本都了解,畢竟傅明麗帶人來鬧,也不是一兩次了。
傅年正忙著卸東西,容溪的車開了進來,他站在原地等著,直到車停了下來,他才走過去拉開車門。
容溪下車,見他一頭汗,又彎腰在車后座上拿了紙巾遞給他,說:“擦擦!
傅年接過紙巾擦了擦,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順利么?”
“還算順利。等這里收拾好,咱們回家說。”
“成,那你上車等會兒,東西還有不少,得等上一會兒!
容溪看了看車上的東西,說:“這些舊東西你挑一挑,有念想的你留下,其他都放進儲藏室。你那房子如果想留著,那就重新翻修一下,都換新的吧。”
傅年看看車上的東西,說:“重新裝修可以,但換新的就算了,這些都還能用,換新的太浪費。”
容溪無奈地笑了笑,說:“那我的副卡放你那兒,有什么用?”
傅年看容溪這副表情,有些好笑,說:“怎么,幫你省錢,你還不樂意?”
“我沒時間花錢,就想找個敗家的,不用幫我省!
“那你把主卡給我,你用副卡,看我不給你敗光!
容溪果斷從錢包里把卡拿了出來,遞給傅年說:“原本想給你主卡,怕你不收。”
傅年一怔,他本來就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容溪竟然這么干脆的給了?粗媲暗你y行卡,傅年一陣感動,說:“你當真不怕我給你敗光啊,說不定我就卷款逃跑了呢。”
容溪將銀行卡塞到傅年手里,說:“敗光可以,跑不行!
“成,那我收著,你就等著收刷卡記錄的提示短信吧。”傅年將卡收好,隨口問道:“這卡里有多少錢?”
“我不知道,大概夠你用!
“大概夠我用?”傅年好笑地看著容溪,說:“你這么一個精于算計的大總裁,居然連自己卡里有多少錢都不清楚,這不科學啊!
“我比較擅長賺錢,花錢就交給你了!
“合著你找男朋友就是找個給你敗家的!
“別人不行,你例外。”
突來的情話,讓傅年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身邊沒人才松了口氣,說:“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容溪揚起嘴角,說:“還有我呢!
“你就算附贈的!备的暌哺澚搜劢恰
容溪突然靠近傅年,在他耳邊輕聲說:“今天晚上,你答應的,可要說話算話。”
傅年臉上一熱,往后退了一步,說:“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容溪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濃,看向卡車,說:“那我幫你搬,早搬完,早回家。”
傅年被看得不自在,說:“你歇著吧,就算把我這一車東西賣了,也不指定有你衣服值錢。”
“讓他們搬,我們回家!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直接拉著他塞進了車里,說:“等著!
54. 第54章 上面?
將東西搬到樓上, 傅年并沒有收拾,他覺得容溪說的沒錯,這個住了二十幾年的老房子, 確實該翻新一下了。
疲憊地坐在那套被捅了很多窟窿,又被搬來搬去刮得慘不忍睹的沙發上,傅年看著房間里擺放的東西,神情一滯,突然想起之前郭海平的交代。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他連忙拿出手機給王耀撥了過去。
“喂,傅年,這么晚了, 是發生什么事了么?”王耀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
傅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說:“王隊,抱歉, 打擾你休息了,今晚遇到些糟心事,忘了時間。”
“發生什么事了, 跟案子有關嗎?”
“今天我回長虹小區, 發現家里不僅被人換了鎖, 還被搬空了!备的暝敿毜貙⒅鞍l生的事敘述了一遍,緊接著說:“王隊,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傅明麗一定是認為那個房產證是真的,她才敢這么做,否則不會等到現在。可即便她偷拿了我的房產證,沒有我本人到場,房管局也不可能給她過戶。這一點很矛盾。”
“你確定她的房產證有假嗎?”
“傅明麗的房產證在出警的王警官手里, 他一眼就看出那房產證是新辦的,但不確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房管局里有人收錢偽造證件。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有人騙了傅明麗,可什么人會費這么大功夫,給她弄個假證,有什么目的呢?”
順著傅年的思路想下去,王耀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的意思是那人給她偽造房產證,目的就在于你家里的東西?”
“王隊,你還記得我說的那本有可能被拿走的日記本吧,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這個!
“你發現日記本缺少是什么時候的事,都和誰說過?”
傅年想了想,說:“不對,時間上不對,我也是最近幾天才發現日記本有缺失,而且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難道是我多心了?”
“是不是你多心,審一審傅明麗就知道了,她現在在哪兒?”
“在醫院,她應該也察覺了事情不對,裝暈進了醫院,派出所的同志跟著呢。”
“行,我這就去醫院。”
“王隊,如果真是那些人在幕后搞鬼,那該拿的東西,他們也早就拿走了,不急在這一時。況且傅明麗是個潑皮無賴,肯定不會乖乖配合,更何況她的腳確實傷的不輕,還是明天再審吧!
“行吧,我待會兒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守著點,明天一早我就去醫院。”
“好,王隊,你休息吧,我先掛了。”
傅年剛掛掉電話,就聽到敲門聲,他連忙走上前開門,看向門口的容溪,說:“不是讓你在車里等著嘛,怎么又上來了?”
“他們都下去了,就你留在這里,是又準備逃了嗎?”
“我只是想到了點事,給王隊打了個電話,這不剛說完!备的隉o奈地說:“容總,你這看得是不是有點緊?”
“不緊著點,你又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傅年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說:“那是以前。現在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你現在就是我媳婦兒,如果我再跑,那不成渣男了!
“誰是媳婦兒?”容溪的眼睛危險的瞇起,隨即又恢復正常,拉起傅年的手,就往門外走,說:“回家,兌現承諾!
傅年看著還敞著的房門,說:“等等,這門鎖還沒換呢!
“等不及了,讓張巖留下!比菹z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傅年無奈地笑了笑,卻也沒再多說,就像他之前在電話里和王耀說的一樣,如果真是那些人在幕后搗鬼,那他們該拿走的東西,早就被拿走了,實在沒必要專門留下盯著。
被容溪直接拉上車的傅年一陣尷尬,降下車窗和毛杰、劉海打了聲招呼,還不等多說幾句,容溪就叫人開了車。
“容總,你這不太好吧。”
“每人一千塊獎金。”容溪的一句話直接讓傅年閉了嘴。
好吧,一千塊可比他說幾句感謝的話實在多了。
半小時后,汽車開進別墅,容溪徑直拉著傅年回了房,只留下馬武和李森面面相覷。
馬武小聲地說:“我怎么感覺容總今天有點不一樣?”
“你說早上,還是晚上?”李森笑的意味深長。
“你也發現了?”馬武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很難發現不了。”
“嘿嘿,看來容總是得償所愿了。”
“以后機靈著點,傅年現在可是咱們老板娘了!
“是是是,你說的對,真羨慕你們,這動動手的功夫,就有一千塊入賬,早知道你去送容總,我跟著傅年了。”
“有錢難買早知道。你小子就羨慕去吧!
傅年直接被容溪拉進房間,關門上鎖,動作那叫一個利落。
傅年好笑地看著容溪,說:“你就這么急么?”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我怕時間不夠!
傅年的老臉一紅,說:“那也得等你說完正事吧。”
“那晚我爸確實去了,只是后來被我爺爺叫走了!
“那姚楠呢,你爸認識她嗎?”
“認識。那晚是慶功酒會,慶祝姚楠所主演的電視劇破了收視紀錄,他們還一起喝了酒。大約晚上九點半,我爸接到我爺爺的電話,就坐車回家了!
“那沈立軍有沒有說過看上姚楠之類的話?”
“說過,只是當時沈立軍風流成性,和他們公司的很多藝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即便他這么說了,也不能證明什么!
“那事后呢?姚楠死了,沈立軍就沒向你爸提起過酒會當晚的事嗎?”
“沒有。不過我爸說,姜輝當晚曾經糾纏過姚楠!
“姜輝?”傅年想起那張關系圖上的名字,問:“這個姜輝是做什么的?”
“是長安夜總會的老總,名下還有一家連鎖超市,家里雖然不是很有錢,但在寧城的影響力不小!
“那這么說姜輝也是性/侵姚楠的嫌疑人。”
“有可能!
“那場酒會是在什么地方舉行的?”
“就在沈氏傳媒的25層宴會廳。”
“18年前監控設備雖然不像現在這樣普及,但像沈氏傳媒這樣的大公司,又是宴會廳這么重要的場所,應該會有吧。”
“沒有,越是這樣的場所,越是不會有監控設備!
“為什么?”
“傅年,這個社會遠比你想象的復雜!
傅年一怔,容溪雖然沒有明說,卻點醒了他,藝人最怕的就是狗仔隊,平時照片都很謹慎,更別提是被監控視頻全程記錄。還有那些社會名流,也非常注重個人隱私,沒有監控設備倒也說的過去。更何況是兩方人撞在一起……
“所以就算宴賓廳內發生任何事,只要那些人閉口不言,那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當天參加宴會的人不少,誰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所以這件事不可能在宴賓廳,應該是在其他較為隱秘的地方。”
“所以你白跑一趟,線索又斷了!备的觐j喪地嘆了口氣。
“也不算白跑一趟,我還有一條線索!
傅年看著容溪,見他眼底含著笑意,說:“我都答應你的條件了,你還跟我藏著掖著,快說,到底還有什么線索?”
容溪點了點自己的唇,說:“附加條件。”
“容溪,你丫是占起便宜來沒夠,是吧。”傅年沒好氣地將容溪推在墻上,笑著威脅道:“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
“不信。”容溪說著一抬頭吻上了傅年的唇。
容溪吃定他的語氣,讓傅年有些惱,張嘴就咬上了他的唇,雖然不至于出血,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微微的疼。容溪也不示弱,原本好好的一個吻,就這樣變了味道,變成了兩個男人的對抗。
將容溪背過身鎖在門上,傅年得意地說:“雖然這兩年我懶了點,但之前十幾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
雖然算不上疼,但這種被壓制的感覺,讓容溪有些惱,說:“你不想知道線索了?”
“想,但你丫太得寸進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我便宜。”聽傅年說話,就能聽出他確實惱了。
“好,那我告訴你,你必須履行之前的約定!
見容溪松了口,傅年也就松了手,說:“就是不能慣著,該修理還是得修理!
容溪轉身看向傅年,不放心地說:“說好的事,可能反悔!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傅年無意間看到容溪的手腕,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竟看似有些腫。他心疼地握在手里,揉了揉說:“疼不疼?”
“疼!比菹髁恋难劬锶旧狭宋纳裆。
眼看著剛剛還跟他死扛的人,轉眼間的功夫變成了小白兔,傅年不禁覺得一陣好笑,說:“容總這演技不錯,可以考慮一下逐夢演藝圈,說不定還能那個影帝當當!
“如果我和別的女人演親熱戲,你介意么?”
“不是說接吻可以借位么?”
“不只是接吻,還有床戲。”
傅年想象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泛酸,說:“還是算了,我覺得你沒必要犧牲色相。”
容溪輕笑,說:“你會吃醋?”
“你是我媳婦兒,背著我和別人親熱,你說我吃不吃醋。”傅年見兩人跑了題,說:“扯遠了?煺f還有什么線索?”
“他說他在離開之前,曾經聽一名保潔員說,沈立軍讓她重新布置了他的辦公室,不僅準備了花,還準備了紅酒!
“你的意思是沈立軍準備的這些是為了姚楠?”
“嗯,應該是沈立軍想借此占姚楠的便宜,姚楠不同意,然后沈立軍就在她的酒里下了藥,性/侵了她。”
“你說的確實有可能,可宴賓廳都沒監控設備,那沈立軍的辦公室就更不可能有,我們還是沒有證據!
“不,沈立軍的辦公室有監控設備!
“你確定?”
“和沈立軍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這個人疑心很重,他的辦公室里被監控全覆蓋,幾乎沒有死角。一個人的性格很難改變,所以我推測他的辦公室里應該安裝了監控設備。”容溪頓了頓,說:“我猜想你母親能了解事情真相,應該是無意間看到了什么,而監控視頻是最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是這個?”
“很有可能!
“那如果我母親掌握了這件東西,她會放在哪兒呢?”
“不清楚。不過這么重要的東西,她應該會藏得很隱秘,或者交給她足夠信任的人保管。”
“足夠信任的人?不應該就是我爺爺嘛,他可是警察!
“你還記得郭伯伯說的話吧,他說你母親曾經受到威脅,這種情況下,她應該不會交給你爺爺,因為一旦你爺爺知道,以他警察的身份,一定會交出去,到時候你們一家人的處境就危險了。”
“那她會交給誰?梁美琪還是關磊?或者崔姨……”傅年突然想起崔婷說過的話,激動地說:“我記得崔姨說過,在我母親出事前幾天去找過她,說不定就是把東西交給她了。”
“嗯,有可能!比菹焓直ё×烁的甑难
感受到容溪手上的動作,傅年的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想要躲。
看穿傅年的容溪抱緊了他,不給他絲毫逃走的機會,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是時候履行約定了!
“總得先去洗澡吧!
“一起。”
“這不太好吧!
“昨天不就一起洗的么?”
“這個……”
容溪不等傅年說完,直接拉著他走進了浴室。
“傅……傅年,你說讓……讓我在上面……”
“是啊,你不就在上面嗎?”
“你……個混蛋,我要做……攻!
“你只說在上面,又沒說別的,我怎么就混蛋了!
“……”
半個小時后,傅年抱著容溪出了浴室,小心地放在床上。
容溪看著洋洋得意的傅年,惱羞成怒,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哎呦…”傅年躺在地上,捂著頭半天沒起來。
容溪心里一慌,連忙爬了過去,焦急地說:“傷到哪兒了,給我看看。”
“腦袋,一定磕紅了!
容溪看向傅年的額頭,果然紅了一塊,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說:“活該!”
傅年可憐巴巴地說:“你不愛我了,那我再留下還有什么意思,我走。”
“你敢!”雖然容溪知道傅年是裝模作樣,卻還是聽不得他說要走的話。
“傅年,你要敢不負責,我就找人把你綁了,讓你天天下不了床!”
傅年見容溪變了臉色,連忙認慫,說:“負責,怎么可能不負責,我剛才就是逗你玩呢!
“過來!比菹呐纳磉叺奈恢。
傅年聽話的爬上床,躺在了他的腿上。
容溪輕輕幫他揉著額頭,說:“以后別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好。你說不說就不說,都聽你的。”傅年握住他的手,說:“容溪,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了,沒有安全感的應該是我!
“感情世界里沒有高攀低就,只有愛與不愛。”
傅年怔了怔,隨即笑著說:“是,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
容溪的手一頓,看向傅年的眼睛里滿是安慰,說:“我也愛你。”
傅年心里一顫,捉住容溪的手,起身說:“你趴下,我也給你按一下!
容溪懷疑地看著傅年,說:“你確定只是按摩?”
“我確定。”傅年有些哭笑不得,說:“我們這兩次,哪次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我可沒有主動過。”
傅年不提還好,一提容溪心里就憋屈,明明兩個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大差不差,可他就是被壓制的死死的。
容溪懊惱地趴在了床上,說:“明天起,我要學跆拳道!
傅年輕笑,卻也沒有打擊他,說:“行,只要你有空,學什么都行!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便相互依偎著躺了下來。
傅年抱著容溪輕聲問:“容溪,這幾天還有做噩夢嗎?”
“沒了,每天都睡得很沉,很舒服!
“那就好。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晚安!比菹p輕應了一聲,安心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兩人吃過早飯就直接去了公司,傅年正在給容溪泡茶,突然接到王耀的電話。
“王隊,傅明麗那邊審的怎么樣?”
“這邊審的差不多了,傅明麗說在你家發生命案后,她就把那套房子掛在了網上,五天前有個男人給她打電話,說急著買房子,給的價錢也很高,還說他在房管局有熟人,可以不用當事人到場,就能辦理過戶。傅明麗就動了歪心思,跑到你家偷拿了房產證和你的身份證復印件,給了那個男人,然后就拿到了那份偽造的房產證!
“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交易,將房產過戶到買家手里?”
“傅明麗說她怕買家是騙子,就試試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房管局的人,所以她讓買家先過戶到自己名下。后來,傅明麗拿到房產證志得意滿,就把鑰匙給了買家,之后好幾天買家沒再找她,再找人已經找不到了。”
“王隊,看來我猜的沒錯,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我家里的東西。”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看來當年你母親或者爺爺,真的留下了至關重要的證據,否則他們也不會這么費盡心機!
“那個買家應該是我們的突破口,傅明麗既然見過他,應該能繪出畫像,查找他的身份!
“那個買家很小心,只露過一次面,之后就一直帶著口罩和墨鏡,傅明麗講不出他長什么模樣!
“那手機號碼呢,也查不出線索嗎?”
“現在還在查,不過多半找不到什么線索!蓖跻D了頓,說:“傅年,我覺得你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或許能記起出事前的記憶!
“嗯,我正有這個打算!
“那行,如果有什么發現,我們再互通消息,就先掛了!
“王隊再見!
傅年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崔婷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喂,傅年啊,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贝捩玫恼Z氣中透露出濃濃的不滿。
“崔姨,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您中午有空嗎?”
“中午有空,現在退休了,那天都有空!
“那中午我去您家吃飯,成不?”
“那有什么不成的,想吃什么跟我說!
“您就拿手的糖醋魚,還有青椒炒肉絲!
“成,我這就去買魚!
“那我們中午見。”
“你中午有約?”
容溪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傅年被嚇了一跳,說:“你走路都沒聲的么,嚇我一跳!
容溪眉頭微皺,問:“你中午約了誰?”
“約了崔姨,中午我要去她家吃飯。對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待會兒給你訂好!
容溪的眉頭一緩,說:“我和你一起去!
傅年好笑地說:“我去崔姨家,又不是約了別人,你至于看這么緊么!
“我想參與你的生活,你不愿意?”
傅年看著容溪的眼睛,委屈的情緒在眼底積聚,連忙說:“去去去,一起去!
“那我打電話給喬蘭,讓她去買些禮物。”
“還是我去吧,反正也沒什么事,就別麻煩喬姐了!
容溪皺眉,一把揪住傅年的領帶,將他的身子拉了過來,說:“傅年,你是不是對喬蘭還不死心?”
“不是,我對喬姐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最多算是朋友,什么死心不死心的!备的瓿读顺额I帶,說:“這領帶可是幾百塊呢,扯壞了多心疼,我媳婦兒養家不容易,我得節儉著點。”
“出息。”容溪被他逗笑,松開領帶,警告地說:“傅年,如果讓我發現你對不起我,我就……”
“你就怎么樣都行!备的晁南驴戳丝矗谌菹缴嫌H了一口,笑著說:“常聽人說,誰家的女朋友特別黏人,誰家的老婆最愛吃醋,我這找了個男朋友,照樣愛黏人,照樣愛吃醋。”
容溪被取悅,嘴角上揚,卻一本正經地說:“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收斂點!
“唉,容溪,你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容溪眼底的笑意更濃,說:“我想喝檸檬柚子茶!
“得嘞,自家媳婦兒再熊也得寵著,這就給你做!
自從傅年和容溪確定關系,張巖三人就像三只碩大的電燈泡,容溪不覺得有什么,但耐不住傅年是個保守的主兒。再加上張巖他們也覺得尷尬,所以他們索性在電梯門口呆著,反正只有這么一個入口,守好了這兒,就沒人進得了容溪的辦公室。
傅年知道馬武愛喝奶茶,所以每次泡茶他都會多做一些,馬武就像個饞嘴的貓兒,一聞到香味就會自發的過來領。一來二去,原本健碩的身材,居然有了發福的趨向,在張巖的嚴厲警告下,馬武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嘴。
傅年有些奇怪地是,喝奶茶最多的是容溪才對,怎么他身上一點沒長肉,摸起來……
咳,傅年心虛地看了看四周,停下了腦袋里的胡思亂想,端著調制好的檸檬柚子茶,朝著容溪的辦公室走去。
傅年推開辦公室的房門,徑直走了過去,見容溪正在打電話,將茶杯放在桌上,轉身就想走,卻聽容溪說:“嗯,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傅年頓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容溪,見他眉頭緊鎖,問:“發生什么事了?”
“田南度假村的工地上有人聚眾鬧事,我要過去看看!
“聚眾鬧事?”傅年也跟著皺起了眉,說:“報警了嗎?”
“報了,但鬧事的人不少,警察一時間不好處理,我得過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55. 第55章 工地鬧事
田南村位于寧城的南郊, 因為其在寧山之下,所以政府有意將其開發成度假村,嘉華競標得了這次項目的開發權, 準備了兩年,終于在今年動工。
“田南村這個項目是塊肥肉,但凡有實力的都想參上一腳,只是嘉華的實力在寧城無人可比,他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比菹f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傅年聽出了話外音, 猜測地說:“你是懷疑這些鬧事的,是跟你們競爭這個項目的對家搞得鬼?”
“補償款的事,我再三交代一定要做好溝通工作, 下面的人也上報了所有村民簽好的合同,可今天卻有人因為這個鬧事,我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要么是對家故意挑撥惡性競爭,要么是下面的人出了吃里扒外的!闭f到這兒, 容溪的臉色沉了下來。
“政府已經將項目給了嘉華,他們這么做還有什么意義?”對這些傅年不是很懂。
“挑撥村民,激起民憤, 最好鬧出人命, 情況控制不住的話, 政府部門就很可能收回開發權,重新競標。”容溪耐心地解釋著。
“鬧出人命?”傅年眉頭皺緊, 說:“這些人為了錢,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容溪嘲諷地笑了笑,說:“你相信嗎?在工地上的人命都是明碼標價的!
傅年一陣驚愕,說:“你這話什么意思?”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說:“有很多得了絕癥的人, 或者走投無路的人,他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為了家人,他們選擇賣命。一條人命幾十、一百萬,足夠他的家人過一陣子舒服日子!
傅年怔怔地看著容溪,完全無法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事。
“傅年,這個社會遠比想象的黑暗得多!
容溪本不想讓傅年接觸這些事,但他也明白,要想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就必須正視它的黑暗,否則很容易吃虧。
傅年回神,握緊容溪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駕駛座的張巖抬頭看向后視鏡,說:“容總,要不要多叫些兄弟過去,現場應該會很亂,我擔心會有人趁亂搞事。”
張巖說的隱晦,容溪卻很快便聽明白了,當機立斷地說:“給楚蕭打電話,讓他多派些人過來!
“馬武,你給老大打電話!
馬武應聲,拿出手機給楚蕭撥了過去。
傅年回神,看向容溪,說:“你們是擔心有人趁亂對我不利?”
張巖接話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他們要的東西,我也在找,我在與不在,似乎并不打緊,他們應該不會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對我下手吧。”
“我賭不起!比菹o緊地抓著傅年的手,認真地看著他。
傅年心里一顫,笑著說:“早知道過來會給你添亂,我就不來了。不過那么混亂的場面,不跟著,我還真不放心,我同樣賭不起。”
容溪眼底浮現笑意,松開手與傅年十指相扣。
張巖和馬武對視一眼,總覺得還沒吃午飯,就有些撐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對車上的小情侶來說,時間過得很快,但對于被強行喂狗糧的人來說,那就是度秒如年。
車子開到村口,遠遠地就看到工地大門外圍著很多人,通往工地的路被幾個大石頭墩子堵著,車輛根本過不去。即便隔著數百米,都能聽到工地大門口的叫嚷聲。
“容總,車子開不進去了,咱們只能走過去。”
“楚蕭安排的人過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大約十分鐘后到!
“那就在車上等一會兒!
張巖將車子靠邊,剛停穩熄火,就聽到有人叫嚷,說:“哎哎哎,你們看,那邊來了一輛豪車,說不定就是開發商的頭頭,咱們快過去看看,別讓他跑了!
“對對對,不能讓他跑了,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門口圍著的人,呼呼啦啦地朝著容溪他們的車跑了過來。
傅年看著奔跑過來的人群,說:“張哥,情況不對,開車,不能讓他們圍了。”
張巖應聲,發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躥了出去。
回頭看看跟著車跑的人群,傅年眉頭緊皺,直到人群停下,他再次出聲說:“張哥,停下。”
張巖一愣,隨即將車停在一邊。
車后的人見狀猶豫了猶豫,又朝著汽車跑了過來。
傅年再次出聲,說:“張哥,開車!
張巖看看后視鏡里的人,笑著啟動了汽車。直到那些人停下,他也跟著停下,根本不用傅年再發話。就這么一來二去,車子走走停停,那些人被累的夠嗆,個個彎著腰在路上喘著。
容溪看得一陣好笑,說:“你這不是拱火嗎?”
傅年搖搖頭,說:“那些追到現在的人,很有可能是攛掇著鬧事的人,我們看清他們的長相,待會兒再回去,離他們遠著點!
容溪怔了怔,看著傅年,說:“他們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有做刑偵的天賦,不過做警察太危險了,還是安心留在我身邊!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是是是,有大腿不抱白不抱!
和容溪在一起才幾天,傅年都覺得自己的臉皮變厚了。
車后面的人似乎是放棄了,休息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回去。
“張哥,掉頭,慢慢往那邊開,看到人圍過來就掉頭,別讓他們追上!
“好嘞,考驗車技的時候到了。容總、傅年,你們系好安全帶!睆垘r應聲,掉轉車頭,慢慢地朝前開著。
突然從對面開過來一輛車,朝著他們閃了兩下燈,張巖出聲說:“容總,是老大的車,他們到了!
“給他們打電話說明情況,讓他們跟著我們!
“好!瘪R武應聲,給楚蕭撥了過去。
車子停在村口,遠遠看過去,有不少人看著這邊,試探地向這邊走了走,張巖立即開車,也跟著走了走。于是,工地大門口就上演了一場滑稽的鬧劇。
過了好一會兒,人群中有人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擴音器,打開開關就響起了一陣耳熟能詳的音樂聲。
“高價回收廢紙、廢鐵、舊家電……”
隨后就是一陣刺耳的聲響,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寧ow5666的車主,如果你們是開發商的人,想要解決問題就下車,騮我們很好玩嗎?”
傅年想了想,說:“我記得距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賣部,咱們過去看看,是不是也有擴音器,買一個回來!
容溪面色古怪地看著傅年,說:“你是打算和他們用這個交流?”
“不是我,是你。”傅年笑著說:“距離產生美,為了彼此的安全,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容溪眉頭緊皺,說:“太傻了,你的主意你來做。”
傅年好笑地看著容溪,說:“又不是藝人,怎么偶像包袱還這么重。成吧,我來就我來。張哥,走,咱過去看看!
“好。”張巖一踩油門,車子就開了出去。
拿著擴音器的人傻了眼,看看周圍的人,迷茫地說:“難道他們不是開發商的人?”
圍著的人……
兩輛車一前一后停在了小賣部門前,楚蕭從車上下來,徑直向他們走了過來。
傅年和容溪相繼下了車,和楚蕭打了聲招呼后,傅年直接去了小賣部。
“老板,你們這兒有擴音器嗎?”
坐在柜臺后面的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著,說:“擴音器?”
傅年解釋說:“就是咱們說的喇叭!
“喇叭啊,我們這兒沒有,你去鎮上買吧。”
傅年看了一眼柜臺后面,那里就放著一個,只是看起來有些舊,應該是老板買來自己用的。
“老板,像您家這種喇叭多少錢?”
“這個啊,現在也就三十塊錢左右吧!
“那我給您三十塊,您這個舊的賣給我吧!
老板見傅年這么說,說:“不賣不賣,我這個喇叭里面可是錄了不少東西,再重新弄太麻煩。”
“那我在你這里消費,買點東西,你把這個喇叭賣給我,里面錄得東西再錄就得了!备的旰屠习逵憙r還價。
楚蕭看的一陣好笑,小聲在容溪耳邊說:“容溪,你不是已經和傅年在一起了么,怎么也不給點生活費?”
容溪無奈地看著傅年,說:“我的卡在他那兒!
“你的卡?”楚蕭眼底閃過驚訝,隨即看向還在討價還價的傅年,說:“那他怎么還為幾十塊錢計較?”
“幫我省錢,不敗家,好事。你想要,有嗎?”
容溪淡淡地看著楚蕭,語氣里的威脅顯而易見,但凡他敢說一句不好,就有他好看的。
楚蕭跟容溪多年的好友,自然了解他的脾氣,這么明顯護犢子的語氣,他真的很想翻白眼,卻不敢,說:“好吧,我沒有,還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容溪滿意地收回目光,說:“羨慕可以,嫉妒恨就算了!
楚蕭實在沒忍住,還是翻了個白眼,現在的容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陣陣戀愛的酸臭味。他這個單身狗,還是識趣點的好。
“成,就這么著,給我兩箱酸奶,兩個火龍果,三斤蘋果,五個橙子,再來兩個柚子,這些東西怎么著也過百了吧。”
終于和老板達成共識,傅年在店里買最低一百塊的東西,老板就以三十塊的價格,把喇叭賣給傅年。
老板一邊給傅年拿東西,一邊說:“你說你這小伙子,開這么好的車,還跟我一頓討價還價,是個會過日子的人,有女朋友了嗎?”
“沒……”傅年剛想說沒有,突然感覺身后有殺氣,連忙改口說:“沒有女朋友,有媳婦兒!
身后的殺氣消失,傅年不禁長出一口氣。
“結婚了啊。”老板有些可惜地說:“現在像你這么年輕就結婚的,還真不多。”
“遇到合適的,當然要抓緊了,萬一被人拐跑了,上哪兒后悔去!备的贽D頭看了看容溪,討好地笑了笑。
楚蕭瞠目結舌地看向容溪,小聲呢喃道:“媳婦兒……容溪,你不會是……”
容溪轉頭看向楚蕭,威脅地說:“閉嘴。”
楚蕭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里的驚訝卻并未消失,他實在沒想到容溪這么驕傲的一個人,喜歡男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是下面那個。
傅年挑好東西,結了賬,拿著喇叭試了試,回頭看向眾人,說:“走吧,回去!
容溪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傅年見楚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奇怪地問:“楚總,我臉上有東西嗎?你怎么這么看著我?”
楚蕭意味深長地說:“沒事,就是有件事沒想明白,走吧。”
傅年坐上車,看向容溪問:“剛才發生什么事了么,怎么楚總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容溪淡淡地說:“他腦子不好,崩搭理他!
不說傅年,就是開車的張巖也忍不住憋笑,他們老大在外那是橫著走,唯獨在容溪面前像是矮了一頭,現在直接變成了腦子不好。
傅年好笑地說:“我怎么覺著你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容溪沒接傅年的話茬,說:“等回去我們去買戒指!
“啊?”傅年被說的一愣,沒想明白怎么話題就突然轉到這兒了。
“戴上戒指,如果有人問,直接給對方看。”
傅年恍然,猶豫地說:“現在還沒必要吧,要不再等等?”
買戒指肯定得買情侶款,以容溪的性子鐵定也會戴上,那就相當于公開他們的關系,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傅年覺得早了點。
“做都做了,你不想負責?”
容溪過于直白的話,不僅嚇到了傅年,還嚇到了開車的張巖,差點沒握住方向盤。
生怕容溪再說點什么,傅年連忙阻斷他的話頭,說:“買買買,聽你的,回去咱們就買!
容溪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我們買鉆石,還是純金?”
“定制吧,獨一無二的才珍貴!备的晔钦娴牟辉谝膺@些,之所以這么說也是想拖延一下時間。
“說得對,回去我讓喬蘭查查國內有哪些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挑一個喜歡的,讓他幫我們設計。”
“好!
不待傅年松口氣,容溪接著說:“先買個純金的戴著。”
傅年看著容溪,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苦笑著說:“容溪,你明知道我在擔心什么,怎么還這么堅持?”
“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就從沒想過遮掩,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這樣公開也挺好。”
“可你爺爺如果知道的話,我怕他會受不了!
“他身體一直保養的很好,我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你,也不會因為所謂的傳宗接代,毀了自己和別人。你想我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么?”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誠實地說:“不想!
容溪分開傅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說:“不想就好!
坐在前面的張巖和馬武只覺得自己太多余,可空間太小,他們也消失不了,只能暗暗地對視一眼,表示這狗糧吃撐了。
車子很快開到村口,這次傅年直接下了車,拿著喇叭喊道:“喂喂,看這邊,都看這邊!
大門口的人見傅年也拿著一個喇叭,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會揚長而去,總覺得今天這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好對付。
傅年見大門口的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連忙上車,說:“開車。”
張巖應聲,緩緩啟動汽車。
對面的人見他們又開始了,連忙拿出喇叭,說:“哎哎哎,你們別走啊,你們到底是來干嘛的?”
傅年降下車窗,拿著喇叭喊:“你們別動,咱們手里都有家伙,沒必要離得太近。你們要同意,咱們就有事好商量;你們如果非要動手,那咱們就不奉陪了!
“不是,你倒是先說你們是誰,來干嘛的?”拿著喇叭的人表示很心累。
傅年同樣拿著喇叭喊:“我們是田南度假村的開發商,聽說你們來我們工地鬧事,就過來看看。有問題就說,咱們能解決的就解決,不能解決的,那不是還有法律嘛。咱們都是文明人,能動嘴的,不動手,萬一傷了誰,還得吃官司,進局子,不值當的!
“你是開發商的人,行,那咱們就說說。同樣的地,為什么每家每戶所分攤的補償款不一樣,村干部家的補償款比我們多了百分之十,百分之十那就是十幾二十萬,我們辛辛苦苦半輩子,也不一定掙那么多錢,你們這分明就是坑我們。”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問:“這方面我不是很懂,為什么補償款還分等級?”
“房屋拆遷補償主要有方面,一是房屋補償費,二是周轉補償費。其中房屋補償費是以被征收的房屋的結構和折舊程度分層的,按平方米單價計算,所以會出現房屋補償款不等的情況!
“你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容溪又說了一遍,傅年跟著重復著。
“我們家和村長家一起蓋的房子,就連工程隊都是一家,憑什么他比我們高那么多,這里面肯定有貓膩兒,你們別以為我們沒文化,就糊弄我們。”那人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冷靜,冷靜,別上火,我再幫你們問問。”傅年轉身看向容溪,說:“如果真像他說的,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就是負責這方面工作的人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有人貪污了一部分補償款?”
“這是一種可能性!比菹贸鍪謾C,撥了出去。
傅年見他在打電話,便住了嘴。
可對面的人看他們半晌不說話,有些不耐煩,說:“你們說啊,怎么不說了,是不是心虛了?”
“淡定,淡定,這位大哥,咱都是成年人,做事就得心平氣和。我們聽明白你說的了,但也得給我們時間調查核實吧,等核實了情況,咱們找到問題出在哪兒,再商量解決的辦法!
“別聽他的,他們這些奸商,都是虧著心的,貪了我們的錢,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吐出來。得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否則他們不可能解決問題。”
“對,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欺負的!
人群的情緒漸漸被挑撥,又有人試圖沖上來。
傅年利落地上車,張巖不等他說話,直接啟動汽車。
人群見狀又停了下來,心里憋屈的不行,這人就是屬老鼠的,膽子小的只能跟他保持一百米的距離,否則他開車就跑,他們兩條腿怎么可能追得上。
見眾人停下,張巖也停了下來,傅年直接坐在車上,探出頭說話:“我都說了會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們非得想跟我動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動起了手,我們再請律師告你們,好不容易得了點補償款,又得賠進去,值不值?”
傅年的話直接拿住了對面眾人的軟肋,他們相互看看,慢慢平靜下來。
“你們就這么……”
傅年指著人群地方向,扯著嗓子喊:“唉,那個穿屎黃色褲子的大哥,你可別說話了,有那個拱火的空,你還不如去上網學一學怎么穿搭,這屎黃色的褲子配綠色的上衣,簡直丑的不忍直視,真配不上你這張臉,真的!
前半句聽得人怒氣值高漲,后半句又給順了毛,簡直就是打一棍子給一甜棗的典型。
“還有那個雞窩頭的大哥,你這發型現在都不流行了,這是哪個托尼老師給你弄得,這造型一出去,直接拉低你顏值!
傅年點的這兩個人,就是剛才追汽車追的最賣力的人。剛才人群的情緒變的激動,也是在他們說了話之后,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么,到一定是挑不離間的話。
“嘉華可是咱們寧城的龍頭企業,不差你們那點補償款,等情況核實了,咱們一起解決問題。我想那兩位大哥應該也不是故意拱火,畢竟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咱們兩方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沒人會贏。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想明白這個理兒。”
傅年直接堵住了挑事人的嘴,如果再繼續拱火,那就是別有用心,那就是沒有腦子。
傅年說話間,容溪已經掛了電話,臉色不怎么好看。
傅年見狀直接問道:“真是公司的人出了問題?”
容溪如實說:“負責補償款工作的是邵剛,現在他今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打不通,甚至連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那我們該怎么辦?”
“核對合同,我想應該是邵剛欺上瞞下偽造了合同,從中克扣了公司下發的補償款!
“那如果真是這樣,他貪了多少錢?”
“至少上千萬,具體數額還要進行核算才知道!
“上千萬?”傅年聽得一陣肉疼,說:“報警吧,這人也太貪了。”
“報警也得核實情況以后,我已經讓喬蘭將公司留存的合同拍照片發過來,你讓他們中覺得出現問題的人,拿來他們簽的合同,我要兩相對照一下。”
傅年點點頭,說:“那個大哥,麻煩你回家一趟,把當初你簽的那份合同拿來,我們核對一下。”
“不行,我要把合同給你,你給毀了,那我們不就沒有證據了。”不得不說說話的人還有那么一點腦子。
“大哥,現代科技這么發達,你拿合同復印一份給我,或者直接一頁一頁的拍照,那不就沒問題了。”
那人一聽傅年說的有理,將手機的喇叭遞給身邊的人,急匆匆地走向一旁停著的電動車,騎上就走了。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他們剛才為什么不騎車追?”
56. 第56章 重傷
“對面的聽著, 如果你們也對自己的合同有疑慮,也可以拿過來進行核對!
對面眾人相互對視之后,也陸陸續續地有人離開。
傅年警惕地看著他們, 但凡有人靠近,立馬讓張巖開車,絕對保證安全距離。
楚蕭從車上下來,拉開車門,坐進了容溪的車里。
容溪皺著眉看他, 說:“那邊的車坐不下了?”
楚蕭看看窗外的傅年,好笑地說:“不是,有他在, 我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他們這根本就沒有近身的機會。”
容溪淡淡地看著他,說:“你不是該感到羞愧嗎?”
楚蕭一噎,灰溜溜地下了車, 好吧,他自取其辱。
傅年看看下車的楚蕭,趴在窗前問:“楚總怎么了?”
容溪面不改色地回答:“沒事, 他就是閑得慌!
駕駛座的張巖和馬武對視一眼, 不禁為他們老大默哀三秒。
十幾分鐘后, 原本拿喇叭的那個村民,騎著電動車過來, 自覺地停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扯著嗓子喊:“東西拿來了!
傅年拿著喇叭說:“你站那兒別動,我過去拿!
傅年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張巖見狀連忙說:“馬武,你去!
“好!瘪R武應聲, 推開車門下了車,說:“傅年,我去!
傅年明白他的意思,說:“那你小心點!
“放心!瘪R武頭也不回地走向男人,說:“把合同給我!
男人看了看他,將手里的合同遞了過去,反正是復印件,即便被毀了也沒事。
馬武拿著合同走了回來,遞給傅年,傅年又轉交給容溪,讓他進行核對。
陸陸續續又回來幾個人,馬武順利地將合同拿了過來。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張巖的車前,擋住了他前面的路,他察覺不對連忙倒車,后面又堵上了一輛車。
傅年一愣,再次看向工地的大門口,發現人群中有不少人快速向這邊跑來。
傅年將手里的資料扔進車,大聲說:“張哥,給王隊打電話,鎖上車窗,不要出來。”
楚蕭也發現了不對,連忙和車上的人走了下來,匯合馬武,將傅年護在中間。
傅年拿著喇叭,說:“你們想干什么?是真的想解決問題,還是就想鬧事,是誰收買的你們?”
之前那幾個挑事的又開始說話,“少廢話,讓管事的下來,把坑我們的錢還回來。”
“你們不是想解決問題,只是單純被人收買來鬧事。”傅年頓了頓,接著說:“大家都擦亮眼睛,待會兒警察來了,我們也算自衛,認準這些動手的人,保準告的他們傾家蕩產。那些沒被人收買的,長點心眼,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人群中有幾個人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往后退了幾步,拉開了與眾人的距離。
鬧事的人一看,惱怒地說:“你這張嘴真能說,看待會兒是你嘴巴硬,還是我拳頭硬,兄弟們上!”
那些人一擁而上,拎著棍棒朝著傅年他們就撲了過來。
楚蕭他們也不示弱,掏出身上的電棍,迎著就撲了過去。
傅年這邊,加上他一共七個人,對面十幾二十個人,雖然他們人數占優,但楚蕭他們都是練家子,交手下來一點沒吃虧。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不少人。
“別打了,別打了。華子,華子,你怎么樣,快起來,別打了,你還真想進局子啊!
之前用喇叭和傅年對話的男人陸續扶起地上的人。一邊嚷嚷著別打了,一邊快速朝著傅年靠近。
楚蕭他們正和那些人打的熱鬧,沒有留意這邊的狀況,車里的容溪卻看的清楚,當他看到那人手里出現刀時,他連忙降下車窗大喊:“傅年后面!”
傅年來不及多想,一個后踢踢了出去,那人悶哼了一聲,被踢的后退了兩步,隨即不再偽裝,朝著傅年撲了過去。
傅年剛想招架,身后的人一棍子敲在他腦袋上,他腦袋一蒙,身體根本無法反應,只能用眼看著那人那些刀朝自己捅了過來。他的動作很慢,傅年在想:我不會就這么死了吧,卡里的錢還一分都沒動過,它的下個主人會是誰?
好在容溪及時打開車門,狠狠地撞向拿著刀的男人。
“傅年!”容溪跑到傅年身邊,將他的身子抱了起來,手上溫熱又粘稠的觸感,讓他心里的不安達到極致,他顫抖著抽出手,鮮紅的顏色刺激著他的眼球,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傅年,你撐住,別睡,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容溪抱起傅年,想把他放進汽車。拿刀男人再次站了起來,再想靠近,卻被回過神來的楚蕭等人阻攔。
傅年順利地上了車,容溪也因此生生挨了一棍,他悶哼一聲,沒有停留,鉆進了車里,關上車門說:“開車!”
“是,容總,系好安全帶!睆垘r看了一眼后視鏡,掛好倒擋,猛踩油門,車子‘砰’的一聲撞在后面的車上。隨后張巖再次換擋,又是猛踩油門,車子直直撞向前車,來回兩次,終于開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警笛聲響起,數輛警車遠遠開了過來。
“傅年,別睡,傅年,不會有事的,答應我……”鮮血染紅容溪的衣服,溫熱的,卻讓他心里一陣陣發寒。
傅年看著容溪流淚,想要說話,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再聽他的使喚,緊接著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傅年,別睡,求你了,別睡……”容溪哽咽地乞求著,顫抖地捧著傅年的臉,他抬頭看向張巖,用盡力氣吼著:“快,開快點,再快點!”
張巖再次加速,車子直接竄了出去。
因為連續闖了幾個紅燈,路邊的交警開車跟上,“前面的車輛停下,寧ow5666的車主靠邊停車!
張巖看看容溪,并沒有停車的打算,很快就開進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醫院。
車子停下的瞬間,跟在后面的交警也追了上來,容溪顧不得其他,抱出不省人事的傅年,就朝著急救室的方向跑。
原本想要追究責任的交警見狀,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護在容溪左右,一起去了急救室。
“醫生,醫生,快救人,救人!”
急救室的醫生聽到呼喊,連忙推著急救床走了出來,幫著容溪將傅年放在了床上。
醫生連忙問:“出了什么事,傷在哪里?”
“頭,他的頭被人打了一棍!
“好,我知道了,麻煩在急救室外等候!贬t生攔住想要跟進去的容溪。
容溪眼看著傅年被推進了急救室,眼看著房門被關上,一扇門仿佛將他們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張巖走上前,安慰道:“容總,您到那邊坐會兒吧,傅年不會有事的。”
容溪轉頭看了看他,以往冷靜睿智的眼睛里滿是惶恐和不安,不過只是轉瞬即逝,眨眼間他又恢復平靜,安靜的走到長椅上坐下。
張巖看的心里不是滋味,轉身走向站在一旁的交警,解釋說:“交警同志,很抱歉,我們也是為了救人,才……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按照交規辦事,該罰款罰款,該扣分扣分。”
交警理解地說:“你們這種情況也是情有可原,幸好沒有造成交通事故,我會如實上報,向你們求情,到時候你們到交管部門辦理一下手續就行。不過以后如果有什么特殊情況,可以及時與我們交涉,由我們帶領,要安全的多。
“是,謝謝您,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我們還得執勤,就先走了!
在張巖的再三感謝下,兩名交警轉身離開了醫院。
張巖回頭看看容溪,猶豫了一瞬,走了過去,“容總,對不起,我們失職,沒能保護好傅年。”
容溪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急救室的方向,沒有回應張巖,掏出手機給喬蘭打了過去,說:“喂,我在市立二院急救室,你過來一趟!
張巖在心里嘆了口氣,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么。
半小時后,喬蘭急匆匆地趕到了急救室,站在門口看了看,徑直朝著容溪走了過來,有些氣喘地說:“容總,您受傷了?”
容溪低頭看看自己染血的襯衫,說:“車上有那些人提供的合同,你做一下核對,盡快把結果給我!
“好。”喬蘭察覺容溪情緒不對,也沒敢多問。
張巖掏出車鑰匙,遞給喬蘭,說:“車就放在外面的停車場。”
“嗯!眴烫m看了看張巖,轉身往外走。
張巖明白她的意思,并沒有跟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喬蘭點點頭,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處理好現場的事,楚蕭和王耀也相繼來了醫院,可整整五小時過去,急救室的燈依舊在亮著。容溪的臉色隨著時間流逝,慢慢變得蒼白。自從傅年進急救室,他一句話都沒說過,雖然臉上很平靜,眾人卻能輕易感受到他身上濃濃的負能量。
自從兩人相識,楚蕭還從未看到過容溪這樣,他擔憂地說:“容溪,傅年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
容溪面無表情地看向王耀,說:“那些人是沖著傅年來的!
王耀明白他的心情,說:“你怎么知道?”
“我在現場,那個男人拿著刀,就是想要傅年的命!
“傅年手上根本沒有證據,他們為什么要會在這種形勢下,對傅年下手?”王耀問出心中疑惑。
“你別忘了,那場車禍傅年也在車上,他就是目擊證人。當年他八歲,八歲的年紀已經懂了事,如果他的記憶恢復,對那些來說本身就是威脅!
王耀一怔,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他們的疏忽。
見王耀沉默,容溪接著說:“明明有村民在工地門口鬧事,工地的人也報了警,為什么沒有警察在現場?”
王耀神情一滯,他無法回答容溪的問題,這明顯有問題,“我會調查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
“你要給的交代,不是給我,是給傅年!比菹钠届o被打破,眼底有憤怒涌現,說:“他早就告訴你,警局里的人不干凈,可你卻感情用事,固執地認為是傅年太敏感。王耀,就因為你的固執,不僅害了郭長軍,還害了傅年。如果他們……,就是被你害的!”
王耀臉色變得難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楚蕭拉了拉容溪,說:“容溪,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么冷靜?傅年現在在急救室里生死不知,你讓我怎么冷靜?他是我的愛人,不是你們的,我的心情,你們怎么可能理解?”容溪的眼睛里閃著淚花,哽咽地說:“如果他出了事……你們讓我怎么辦?”
“容溪……”楚蕭心里不是滋味,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容溪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翻涌的情緒,說:“不管是誰傷了他,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楚蕭的眉頭皺緊,說:“容溪,你要冷靜,別做蠢事。”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楚蕭還想再說,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容溪緊張地站起身,沖到急救室門前,焦急地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兒,急救室的門才被拉開,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醫生,他怎么樣?”容溪沖上去,緊緊抓著大夫的衣袖。
“病人顱骨骨折,雖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是他能否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容溪的心一揪,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病人應該在之前就傷過頭部,他的大腦內有血腫,因為很小,一般情況下不會有異!
容溪看著醫生的嘴巴在一張一合,明明他在說著什么,可容溪卻完全聽不到,腦子里始終縈繞著醫生之前那句話,“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醫生見容溪一直在發怔,說:“先生,先生,你聽到了嗎?”
容溪突然恢復聽覺,問:“你是說他……他變成了植物人?”
醫生實話說道:“如果在短時間內醒不過來的話,那醒過來的可能就不大了!
“這個短時間是多久?”容溪兩眼含著淚,語氣卻很平靜。
“兩天吧。”醫生頓了頓,接著說:“你也不必太擔心,就算是被判定的植物人,也有蘇醒過來的案例,我們需要的是多一點耐心!
“他什么時候能出來?”
“護士還在收尾,一會兒會把他直接送到病房!
“好,謝謝醫生。”容溪轉身看向王耀,說:“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見你!
王耀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臉色蒼白地轉身離開。
“嗡嗡嗡”,容溪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隨即便接通了電話,說:“核對清楚了?”
“是,容總,合同確實有問題,兩份合同所寫的補償款數額不同……”
容溪打斷喬蘭的話,說:“報警,將數據直接交給警察!
“是,容總!眴烫m已經從張巖口中得知了傅年的事,猶豫了猶豫,問:“容總,傅年怎么樣了?”
容溪沒有回答,說:“聯系沈氏的股東,購買他們手中的股份,三天內,我要收購沈氏!
“容總,現在沈氏是個爛攤子,您確定要這么做嗎?”
“我的話,你只需要執行!
容溪掛掉電話,看向楚蕭,說:“楚蕭,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查出今天那些人幕后主使是沈家的誰,這是你欠我的。”
楚蕭心里一緊,說:“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容溪強硬地說:“不是全力以赴,是必須!我說過,誰要是敢傷他,我就讓付出代價!”
“好!背掁D頭看向張巖,說:“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張巖鄭重地說:“是,就算豁出去這條命,我們也不會再讓傅年出事!
楚蕭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醫院。
急救室的房門再次被拉開,傅年的病床被推了出來,容溪連忙上前,看向床上的傅年,剛才還跟人討價還價,生動鮮明的人,現在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
容溪強忍的情緒終于繃不住,眼淚一顆一顆地涌出眼眶,他緊緊地握著傅年的手,跟著護士一起進了病房。
“傅年,現在都八點了,我連晚飯還沒吃,胃疼的厲害,你起來給我訂餐好不好?”
“傅年,我受傷了,真的,剛才抱你進去的時候,我也挨了一棍,腰上火辣辣的疼,你就不想看看嗎?”
“傅年,你說要跟我一起去買戒指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不然我扣你工資!
容溪坐在病床前,和傅年說話,聽得張巖他們心里難受極了。
張巖勸道:“容總,您身上的傷,還是讓醫生給您看看吧!
容溪沒有理會,繼續說:“傅年,你一定得醒過來,你答應要和我結婚的……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是有關我們的秘密,真的,不騙你。”
“容總,就算你不看傷,也吃點東西吧,如果你的身體再垮了,誰來照顧傅年。”
“傅年,我胃疼,腰也疼,還有心,疼得厲害,你快醒醒吧,求你了。”容溪哽咽出聲。
無論容溪說什么,傅年都無知無覺,沒有一點反應。容溪守在床邊,直到后半夜,才累的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傅年!”房門被推開,宋橋出現在門口,看向床上的傅年,三兩步跑了過來。
今早他接到張巖的電話,來不及洗漱,套上衣服就開車趕到了醫院。
看著病床上無聲無息,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人,宋橋心里有些慌。他看向屋里的幾個人,問:“傅年怎么了?他是剛做完手術,麻藥勁兒還沒過嗎?”
張巖看了看容溪,說:“他的后腦受傷,醫生說短期內醒不過來,就……”
“就什么?”宋橋心里的不安擴大。
張巖嘆了口氣,實話說:“就很可能變成植物人!
“怎么可能?張哥,你別跟我開玩笑!彼螛蚩聪蚋的,伸手推了推他,說:“傅年,你丫再跟我裝,我可真生氣了。”
傅年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傅年,你丫別嚇我,老子膽子小,你再不醒過來,老子跟你絕交了。”宋橋伸手摸向傅年的腋下,他知道傅年最怕癢,但凡兩人玩鬧,只要撓他癢,他肯定受不住?蛇@次宋橋失望了,無論他怎么撓,傅年都沒有反應。
宋橋的眼眶變紅,他看向張巖,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他怎么會傷到后腦,你們不是一直在保護他嗎?”
“對不起,宋橋,是我們的錯,沒有保護好他!
“是誰打的?”宋橋的眼眶通紅。
“我們不認識,應該是田南村的村民,他們被收買了,目標就是傅年……”
張巖把之前發生的事,詳細地講了一遍。
“所以那些人的幕后主使就是想要傅年的命,對嗎?”
“嗯。他們怕當年的事敗露,想殺傅年滅口。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推測,并沒有證據!
“這些人太猖狂了!警察查了這么久,為什么到現在還沒個結果,說不準那些人背后還有人。”
宋橋的語氣中包含了太多情緒,有對幕后主使的憤恨,有對警察的不滿,還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喪。
“傅年也懷疑過,只是沒有證據,說什么都沒用。”張巖心里也憋屈。
宋橋看著傅年,心里難受極了,說:“傅年,你丫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不會出事,那你現在在干嘛?老子還等著跟你一起打游戲,到現在王者還沒上,你要敢不醒,信不信我把你的銘文都給融了。”
如果是往常,傅年肯定跟他急,那些銘文可是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買都買不到?涩F在傅年根本沒有反應。
容溪抬頭看向宋橋,問:“你知道他游戲賬號的密碼嗎?”
宋橋被問的一怔,隨即擦擦眼角,說:“知道,他所有賬號的密碼我都知道!
容溪聽得心里更加難受,拿出傅年的手機,解開鎖屏,打開了游戲,進入登錄界面,說:“密碼是什么?”
“fn20030713!彼螛蝾D了頓,說:“2003年7月13日,是他父母車禍去世的日子,他所有社交賬號的密碼都是這個。”
容溪輸入密碼,點擊確定按鈕,卻提示密碼錯誤。他抬頭看向宋橋,說:“前面的字母是大寫還是小寫?”
“小寫。”
容溪重新輸入了一遍,還是提示密碼錯誤,說:“密碼不對!
“不對?不可能啊,我之前經常登錄他的號,就是這個密碼,我不可能記錯,除非他改密碼了!
“改密碼?”容溪怔了怔,問:“密碼必須是字母和數字的組合嗎?”
宋橋點點頭,說:“是。”
容溪想了想,輸入了自己的名字和生日的組合,沒想到竟然真的進入了游戲界面。容溪的眼眶一酸,心里既安慰又難過。
原本傅年的密碼是他父母出車禍的日子,說明那一天對他來說,永遠也不想忘掉。現在傅年將賬號密碼改成了他的名字和生日,說明傅年真的想放下過去,和他在一起。可他們才剛剛開始,卻遇到了這樣的事,命運還真是夠殘忍。
容溪擦了擦眼角,抬頭看向宋橋,說:“宋橋,你教我打游戲吧!
宋橋聞言有一瞬間的怔忪,但看到容溪通紅的眼眶時,又有些釋然,說:“行,那我上號,咱們倆玩,不帶傅年,讓他睡!
“傅年愛玩哪個英雄?”
“除了刺客以外,他都玩,不過我們一起排位的時候,他一般都會選輔助!彼螛蛘f到這兒,心里又是一陣發酸,說:“他總說我輔助太爛,保護不了他,現在想想,他說的很對,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他。”
57. 第57章 失去的記憶
“媽媽, 媽媽……”
蔣卿回神,低下頭看向傅年,說:“年年, 怎么了?”
傅年指了指煎鍋,說:“媽媽,你的煎蛋……”
蔣卿看了一眼煎鍋,連忙關掉燃氣罩,隨后又接了碗水倒進去, 煎鍋頓時一陣滋滋啦啦地響,蔣卿下意識地護著傅年往后退。待鍋里恢復平靜,她才蹲下身, 抱歉地看著傅年,說:“對不起,年年,媽媽有些出神, 時間來不及了,今天不在家吃了,咱們出去吃早餐好不好?”
傅年奇怪地看著蔣卿, 說:“媽媽, 今天是周六, 我不用上學,你不用上班, 為什么趕不及?媽媽有事嗎?”
蔣卿愣了愣,抬頭看向墻上的時鐘,現在已經八點半,說:“媽媽最近忙工作忙昏了頭,都忘了今天是周六了, 那年年等會兒,媽媽再給你重新做。”
蔣卿將鍋里煎糊的雞蛋倒掉,重新洗鍋放在了燃氣罩上。
“咔噠”一聲,臥室的門被推開,傅明寒從里面走了出來。傅年跑了過去,笑著說:“爸爸,你醒了,咱們今天去哪兒玩?”
傅明寒一把接住傅年,將他抱了起來,說:“年年想去哪玩,就去哪兒玩。”
傅年高興地說:“那我們去游樂場,我想做摩天輪!
“行,那我們就去游樂場。”傅明寒將傅年放了下來,說:“年年自己玩一會兒,我去幫媽媽做早飯!
傅年看了看蔣卿,小聲說:“爸爸,媽媽這幾天總是做錯事,剛才還煎糊了雞蛋,你是不是惹媽媽生氣了?”
傅明寒也跟著看向蔣卿,說:“是啊,爸爸做錯了事,媽媽在生氣,我現在過去哄媽媽開心,你乖乖回自己房間,好嗎?”
傅年乖乖點了點頭,小聲說:“那爸爸快點哄好媽媽哦!
傅年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后,又打開了一條門縫,偷偷地看向廚房的方向。傅明寒走了過去,從后面抱了抱蔣卿,蔣卿回頭看看他,說了兩句話,傅明寒就松開了手,轉頭看向傅年房間的方向,嚇的傅年連忙關上房門,縮回了腦袋。
傅年靠在門上拍了拍胸口,隨后就來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顆果凍,草莓味是他最喜歡的,可是蔣卿怕他長蛀牙,一直在控制他吃甜食的數量,這還是他和爺爺一起出去玩,爺爺偷偷給他買的,他就藏在了筆袋里。
吃完一顆果凍,傅年意猶未盡地看著筆袋,里面還有兩顆,他猶豫了猶豫,還是拉上了拉鏈,拿出一本漫畫看了起來。
“年年,可以吃飯了!遍T外傳來蔣卿的呼喊聲。
“來啦!备的陮⑹掷锏穆嫹畔,‘蹭蹭蹭’跑了出去。
飯桌上,傅年看看蔣卿的臉色,說:“媽媽,爸爸說一會兒去游樂場玩!
蔣卿給傅年夾了些土豆絲,笑了笑說:“今天就不去游樂場了,去爬山吧,我和你崔阿姨約好了的!
見傅年有些失望,傅明寒安慰地說:“爬山也挺好啊,最重要的是衣衣也去哦,這樣你們兩個就可以一起玩了。”
傅年眼睛亮了亮,說:“那好吧。媽媽,我能多帶點零食嗎?”
蔣卿看著傅年渴望的眼神,心軟地說:“行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耶!謝謝媽媽!”傅年高興地歡呼著。
飯后,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蔣卿這才想起,她和崔婷約好的是明天。
傅年有些失望地說:“我們都準備好了,不去了嗎?”
蔣卿深吸一口氣,笑著說:“沒關系,那就今天去,大不了我們帶上帳篷,今晚在山上露營,明天崔阿姨帶著衣衣就來找我們了。”
傅年喜笑顏開,說:“我最喜歡露營了,媽媽萬歲!”
傅明寒回到樓上拿了帳篷,裝車后,他們就出發了。
“嗡嗡嗡”、“嗡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一直在響著,可是蔣卿只是拿著手機在看,卻并沒有接電話的打算。
“媽媽,你為什么不接電話?”傅年奇怪地問。
“是騷擾電話。”蔣卿心煩氣躁地回答。
傅年小聲地說:“媽媽騙人,明明就是關叔叔的電話!
蔣卿一怔,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身旁的傅明寒,說:“明寒,停車,我去接個電話!
傅明寒看了看蔣卿,靠邊停了車。
蔣卿下車,拿著手機走向一邊,傅年趴在車窗上看著,隱隱約約聽到蔣卿不停地再說‘對不起’、‘對不起’,甚至還哭了。
見蔣卿掛了電話,傅年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蔣卿身邊,說:“媽媽,你怎么了?”
蔣卿擦擦眼淚,蹲下身說:“媽媽沒事,就是沙子進了眼睛!
傅年知道蔣卿在撒謊,說:“媽媽,是不是關叔叔欺負你了?你把手機給我,我給關叔叔打電話,問問他為什么惹媽媽哭。”
蔣卿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抱著傅年,說:“年年,不要怪關叔叔,永遠都不要怪關叔叔,是媽媽對不起他!
傅年伸出小手抱緊蔣卿,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地說:“媽媽不哭,年年聽媽媽話,不怪關叔叔。”
蔣卿抱著傅年哭了好一會兒,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足球項鏈,戴在了傅年的脖子上,說:“年年,這個項鏈你一定要保存好,永遠也不能丟,等你長大了,再把他交給你爺爺,知道嗎?”
傅年歡喜地看著足球項鏈,重重地點點頭,說:“年年記住了!
傅明寒讓傅年上了車,和蔣卿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后也跟著上了車,他們繼續開向寧山。
正在把玩著足球項鏈的傅年,突然聽傅明寒慘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再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了醫院。
一幅幅畫面在腦海里閃過,就像放電影一樣,傅年正慢慢地恢復著記憶。
自從宋橋過來,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陪著容溪在傅年的床邊打游戲,他很奇怪,為什么短短的一個月,容溪對傅年有如此深的感情,能讓他拋下公司,不修邊幅地陪在病床前,甚至吃不下喝不下。
打完一局游戲,容溪高興地看著傅年,說:“傅年,你看,我玩的刺客,我贏了,而且還是mvp,以后你醒了,我來保護你!
看著容溪的眼神,宋橋一陣怔忪,猶豫了猶豫,問:“容總,你為什么對傅年這么好?”
容溪收回手機,抬頭看向宋橋,說:“他沒跟你說過么,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這一起?”容溪的話嚇到了宋橋,結結巴巴地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們確定了情侶關系,就在不久之前。”容溪沒有任何避諱,坦坦蕩蕩地說了出來。
“情侶關系……”宋橋好半晌才回過神,說:“這不對啊,傅年喜歡女人,喜歡前凸后翹的女人,而且對蘿莉音最沒抵抗力,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帶把的,他網戀的那幾個,可都是女的,沒男的啊!
宋橋實在太震驚了,不知不覺間將傅年的一些小秘密都說了出來。而這時的傅年隱隱約約恢復了些許意識,將宋橋的話聽在耳里。
“‘前凸后翹’、‘蘿莉音’、‘網戀’……”容溪握著傅年的手緊了緊,笑著說:“能解釋解釋怎么回事嗎?”
傅年很想解釋,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睜開雙眼,也不能動彈,只希望宋橋那丫的不要亂說。
可能是因為宋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不輕,最擅長察言觀色的他,竟然沒看出容溪的不對勁,說:“男人嘛,對異性有些幻想很正常,傅年最喜歡的是清純型的女孩,最好是有蘿莉音,前段時間他在游戲上找了個cp,就是蘿莉音,摳門到一塊錢都計較的人,居然給cp買皮膚花了五百塊!”
聽著宋橋將自己的糗事給說出來,再感受著容溪握的越來越緊的手,傅年要是能動,恨不能一巴掌把宋橋送回家。
“那后來呢?”容溪臉上依舊帶著笑。
“游戲上有很多大男人假扮妹子,忽悠那些大傻子給他們買皮膚,我一聽那人的聲音,嘖嘖,就跟夾了尾巴似的,就知道鐵定是個男的裝的。傅年他丫還不信,后來通過我一系列操作,讓那人漏了餡兒,當看到對面是個摳腳大漢的時候,傅年氣得臉都綠了!彼螛蛘f的唾沫橫飛,但看向傅年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傅年:宋橋,你丫給我等著,我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容溪似乎聽得意猶未盡,接著問:“那他網戀除了這個,還有嗎?”
“有!彼螛蚩粗的,威脅道:“傅年,你丫再不醒,我可把你老底給揭了!
傅年:我他喵的也想醒啊,你丫就看不出,面前這位不對勁兒嗎?你丫再說,我醒了該怎么哄?
“說吧,說不定他聽到這些就會醒呢,醫生說就要多說話刺激他。”容溪循循善誘,勢要把傅年那點老底給揭了。
“你別看他丫見誰都笑嘻嘻,其實自尊心強得很,可能因為從小父母就去世的原因吧。”宋橋頓了頓,接著說:“上高中的時候,他暗戀過一個女孩,叫張曉,是我們班的班花,一頭烏黑的長發,最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在陽光下微風吹過,那畫面簡直美不勝收,是我們班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聽著宋橋的描述,傅年也想起了那個女孩。
容溪心里發酸,卻忍不住想知道更多,說:“那后來呢?傅年表白了嗎?”
“沒有。傅年覺得配不上她,所以一直默默喜歡,卻從來沒有表白過,這應該算是他的初戀。其實我覺得張曉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他沒勇氣表白。”
“后來他們還有聯絡嗎?”
“后來傅年因為他爺爺的生病住院,高中沒上完就輟學了,自然就沒下文了!
“他爺爺生病,你為什么沒有幫幫他?”
“當時我家的錢都投在了賓館上,等資金周轉過來,我爸媽籌了一筆錢給他,可當時他爺爺已經出院了,他沒要。他爺爺脾氣很倔,出了院以后死活不再回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我爸媽想讓他重新讀高中,可他不愿意,說不想再讀書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麻煩我們,他的脾氣跟他爺爺一樣倔。這么多年過去,我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多少有點錢,可他就算過得再拮據,也從沒向我們開過口!
“說說他的網戀吧,都發展到什么程度?”
“這些年他網戀的人也沒幾個,基本就是聊聊的程度,就只有一個是奔現的,兩人聊了有多半年,因為都是本地的,對方提出要見面,他糾結了一陣兒也就同意了!
傅年聽到這兒,恨不能現在就醒過來抽他一頓。
“那后來呢?”
“你甭提了,現在想想那場面我都想笑!彼螛蚩聪虼采弦粍硬粍拥母的,說:“傅年,你再不醒,我可就說了!
傅年:你丫敢說,我就把你的游戲賬號給賣了。
宋橋等了一會兒,不見傅年有絲毫清醒的跡象,心里很失望,說:“那女的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媽,在賓館差點沒把傅年給吃了!
以前每次提這事,傅年總會氣得跳腳,可現在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宋橋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一陣驚愕,隨后便覺得好笑又心酸。
“他跟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心里有了陰影,不然怎么會好好的女人不喜歡,找了個帶把的。”宋橋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傅年和容溪在一起的事實。
容溪認真地看向宋橋,問:“他喜歡男人這件事,你排斥嗎?”
傅年心里一緊,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宋橋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因為和容溪在一起而失去宋橋,他會很難過。
“排斥又怎么樣,總不能跟他絕交吧,這么多年的感情,誰能說丟就丟!彼螛蛲瑯诱J真地看著容溪,說:“容總,你對傅年是認真的嗎?如果你只是貪圖新鮮,那我求你放過他,他不是那種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容溪摩挲著傅年的手,說:“我已經向他求過婚了,本來昨天打算去買戒指,結果他躺在床上不愿起來了,你說他是不是想反悔。”
傅年:我沒想反悔。
“求婚?”宋橋看看傅年,又看向容溪,說:“容總,你和傅年發展到什么程度了,誰上誰下?”
傅年:宋橋你他喵的……
“隱私問題,我選擇不回答。”
“嗡嗡嗡”,手機震動聲響起,容溪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即站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傅年交給你一會兒!
宋橋點點頭,看著容溪走出了病房。他坐到傅年的床前,說:“傅年,你丫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咱們二十幾年的兄弟,你找了個男朋友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訴我,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傅年:我自己還沒回過神來呢,怎么告訴你。
“傅年,你真喜歡容溪嗎?如果是因為那次奔現,對女人有了心理陰影,那咱就去治,你丫也不用直接找個帶把的吧。不說別的,如果你們倆真結婚了,那我該叫他什么?是嫂子,還是姐夫?”宋橋怎么說怎么別扭。
傅年:……
“傅年,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時我爸查出癌癥,我直接就蒙了,心里甭提多害怕。現在我爸沒事了,你又給我來這么一遭,是覺得我活的太舒坦,給我添堵了吧!
傅年:我沒事,別擔心。
“一個大男人哭起來不像話,但看你這樣,我心里難受,你要再不醒,信不信我哭給你看!彼螛蛘f著就紅了眼眶。
傅年:我還沒死呢,哭就算了。
宋橋坐在他床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傅年認真地聽著,努力地想清醒過來,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很快便再次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一陣爭吵,一方是容溪,另一方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這人是誰。
“容溪,我看你是瘋了,沈氏現在什么情況,你沈伯伯到處東奔西走,你卻把他往死路上逼!
“你弄清楚,到底是誰把誰往死路上逼。這么多年,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信你一點不清楚。到現在了,你還想幫他,到底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我有什么把柄?他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現在遇到了事,難道我就該撒手不管?”
“也對,你們倆就是一丘之貉……”
“啪”,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容溪的話,容岑惱怒地說:“混賬!我是你爸,你居然這么跟我說話!”
“爸?你配嗎?從小到大,你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嗎?你是容家大少,你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我媽就是被你逼走的!”
容岑揚起手,卻被容溪擋了下來,說:“我被綁架,差點就死了,你卻在女人肚皮上快活,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沒了爸爸。容岑,剛才那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從今天開始,你我兩不相欠!
“你跟我兩不相欠?嘉華……”
容溪冷漠地打斷容岑的話,說:“嘉華是爺爺一手創立,在我手里發揚光大,跟你容岑沒有任何關系,該有的生活費,我會打給你,多一點都不行。”
容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憤怒地質問:“容溪!你想獨吞嘉華,你問過你爺爺嗎?”
“爺爺早就把嘉華的所有權給了我,你不過是我養的一只蛀蟲,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
“爸把嘉華給了你?這不可能,我是他兒子,嘉華應該是我的,他憑什么越過我,把嘉華給你?”
“因為你除了是他兒子以外,什么都不是。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就馬上離開這里!
“容溪,如果讓你爺爺知道,你居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該怎么交代!比葆浜咭宦,轉身離開了病房。
容溪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心里煩躁異常,看向床上的傅年,突然覺得異常委屈。他來到床前坐下,輕輕握住傅年的手,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傅年,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容溪語氣里是罕見的無助,甚至有些哽咽,聽傅年一陣心疼。他想回應他,卻怎么也做不到,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跟我回去,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
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年再次恢復意識。
“爺爺,我不回去,我喜歡傅年,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您接受不了,那我就離開容家。”
“你是容家的獨子,我把嘉華交到你手里,就是想讓你把他延續下去,可你在做什么?居然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容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容岑在外面的私生子,您不是早就知道嗎?如果您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人,您直接去找他。至于嘉華,如果您也想交到那個敗家子手里,那我就退出!
“你早就知道了?”容平的語氣里滿是驚訝。
“您割舍不下祖孫之情,我可以理解,這么多年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想讓我承認有這么一個弟弟,我做不到。”
“容溪,既然你調查過他,應該知道他不如你,只有你才能給容家生出更好的繼承人,更何況這個男人現在成了植物人,難道你要守著他一輩子?”
“爺爺,我以為您和容岑不一樣,對我最起碼是真心疼愛的,沒想到在您心里,我只是個生育機器!
傅年聽得出容溪的傷心,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
“爺爺,您別說了,我不會因為傳宗接代,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結婚生子,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容平氣急敗壞地說:“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我讓李叔送您回去!
“容溪,你當真為了他什么都不顧了?你信不信,我能把嘉華給你,也能從你手里拿回來!
“我信。您不用麻煩,只要您說一聲,我這就簽字把嘉華還給您。”
“你!容溪,如果你堅持和他在一起,以后就不在是我容家的子孫!”
“爺爺,謝謝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就當沒我這個孫子吧!
“混賬!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開關門的聲音響起,聽腳步聲就能聽出他的怒氣。
緊接著又是一陣開關門的聲音,然后就聽到了宋橋的聲音。
“容總,你沒事吧?”
“我沒事!比菹亓烁的甑拇策叀
“你真的愿意為了傅年拋棄一切?”宋橋的語氣有些復雜。
“嗯,我跟他保證過!
“有你這句話,我宋橋認你這個兄弟。如果你爺爺真把你趕出家門,那就干脆跟我合伙開賓館,咱們爭取做大做強,開遍全國,給傅年當靠山。”
容溪抬頭看向宋橋,笑著說:“真羨慕傅年,能有你這樣真心實意的朋友。”
容溪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宋橋在傅年心里的分量那么重。
“羨慕啥,以后不就變成咱們仨了嘛!彼螛蚩聪蚋的辏f:“傅年,你丫再不醒,你媳婦兒可就被人欺負死了!
傅年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掙扎了半晌,終于看到了光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宋橋胡子拉碴的臉。他虛弱地說:“你丫吵什么吵!
“傅年!”宋橋和容溪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出了聲。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笑著說:“我回來了!
即便面對容平和容岑,容溪都強硬的像塊頑石,可面對傅年,他卻紅了眼眶,哽咽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宋橋回過神來,連忙跑出病房,興奮地叫道:“醫生,醫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傅年見容溪眼眶通紅,心疼的厲害,伸出雙手,說:“不來個擁抱,慶祝我回來么?”
容溪見狀俯下身,用力地抱住了傅年,說:“以后不許再嚇我!
58. 第58章 姚楠之死
“以后不許嚇我。”
傅年環住容溪的身子, 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說:“好,一言為定!
門外腳步聲響起, 病房的門被推開,容溪這才松開傅年站起了身,這兩天一直是容溪守在病床邊,從來沒有避諱過和傅年之間的關系,醫護人員也由一開始的震驚, 慢慢被感動,接受了他們的關系,所以即便見到兩人擁抱, 也不覺得奇怪,而是善意的笑了笑。
“醒了!贬t生看向傅年,笑著說:“這兩天容先生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這份感情真是讓人羨慕!
“我知道!备的晡站o容溪的手, 說:“所以我努力回來了!
“這就對了!贬t生走到床邊,檢查傅年的狀況,說:“待會兒護士會推著你去做幾個檢查, 做完以后再吃東西!
“好, 謝謝醫生。”
傅年配合護士做了檢查, 容溪全程陪在身邊,待他們回到病房時, 馬武已經買了吃的。
容溪將飯菜弄好,坐在床前打算喂傅年吃,傅年恢復了些體力,掙扎著坐起身,說:“我自己來, 你也吃點,這才兩天,你瘦了一大圈!
“我沒事,一兩頓不吃死不了。”
“不成,瘦了就不好看了!
“難道你和我在一起是貪圖我的美色?”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你這才和宋橋呆了多久,這就宋橋化了?”
宋橋被強行喂了一嘴狗糧不說,還落了埋怨,說:“哎哎哎,你們倆夠了,宋橋本人在呢,你們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真當我沒脾氣啊!
傅年涼涼地看著他,說:“當著你的面說你怎么了?如果不是我現在動不了,早丫給你兩拳了。”
宋橋一聽不樂意了說:“不是,傅年,你丫太沒良心了,我可是在這兒守了你兩天,你眼里不能只有容總吧。”
“你還好意思說,我的老底兒都讓你丫抖光了,連條褲/衩都不給我留。老子也就是起不來,不然早揍你身上了!
反正糗事都被宋橋都抖光了,傅年的臉皮也跟著厚了起來,說起這些事來也沒了顧忌。
宋橋心虛地咳嗦了兩聲,說:“那什么,我兩天沒去看我爸了,我得回去一趟,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你丫趕緊滾球,在我消氣之前,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見一次揍一次。”
“傅年,你丫就有本事欺負我。成,我走,你個喜新厭舊的渣男!”宋橋轉身就往門口走,頭也不回的說:“你丫別后悔!”
傅年看著他出門,好笑地說:“后悔沒早點醒,堵上你丫那張漏嘴!
傅年和容溪一起吃了些東西,檢查報告也出來了,醫生跟他們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聽見了,醫生說我沒事了,你回家一趟,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夠了再過來。”傅年心疼地看著容溪。
“這里有床,有洗手間,待會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睡上一覺,也就緩過神了。如果讓我回去,反倒休息不好!
“也行,你快去洗個熱水澡,解解乏!
容溪應聲,打開櫥柜,拿出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傅年解下手上的項鏈,這么多年,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這條項鏈卻一直保存著,脖子上戴不了了,就纏在手上,從來都沒離過身。
傅年拿著項鏈仔細看了看,沿著縫隙掰了兩下,將足球掰成了兩半。果然不出傅年所料,這就是一個u盤。
傅年大聲喊道:“張哥!
門外的張巖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問:“傅年,你叫我?”
“張哥,麻煩你把容溪的筆記本電腦遞給我!
張巖點點頭,打開櫥柜將筆記本拿了出來,遞給傅年。
傅年接了過來,把u盤插在了筆記本上,讀取了里面的文件,文件里只有一段視頻文件。
傅年抬頭再次看向張巖,說:“張哥,有耳機嗎?”
“有,我幫你拿!睆垘r又給傅年拿了耳機。
傅年插上耳機,這才打開了視頻,視頻很長,有近一個小時,傅年耐心地看著。
看視頻所呈現的畫面,應該是某處的天臺,只是拍攝的角度有些奇怪,不是慣常的俯拍,而是仰拍,攝像頭在正對著天臺門的位置。
大約過了兩分鐘,天臺的門被推開,從門里走出一個女人,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發,身上穿著白色的上衣,藍色的牛仔褲。隨著她的慢慢走進,傅年看清了她的臉,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大約二十多歲。
傅年搜索過姚楠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她。
姚楠慢慢走出監控畫面,根據畫面的呈現可以判斷,監控探頭應該是安裝在距離地面一米的位置上。
過了十分鐘,天臺的門再次被推開,又走出來一個女人,長卷發,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高跟鞋踩擊地面的聲音特別清晰。
“姚楠,你到底想怎么樣?”女人的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不想怎么樣,只想送沈立軍那個禽獸進監獄!”姚楠語氣里滿是憤恨。
“姚楠,我勸你想清楚,如果這件事爆出去,沈立軍會不會進監獄不好說,但你一定是毀了。”
“毀了?我早就毀了,是沈立軍那個禽獸毀了我!”姚楠的語氣很激動,說:“我告訴你,就算是同歸于盡,我也不會讓那個禽獸好過!
“姚楠,你說沈立軍強/奸你,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算人人都知道,又能拿他怎么辦?我答應給你一筆錢,也會給你最好的資源,你把這件事爛在心里,怎么樣?”
傅年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能聽得出她高高在上的語氣,對姚楠的態度就像是對施舍的乞丐。
“高琳,你外表光鮮亮麗,骨子里卻散發著惡臭,真是讓人惡心。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為了錢什么都能出賣!币﹂梢牡卣f:“忘了告訴你,之前沈立軍親口對我說,只要我答應和他在一起,就一腳把你踹開,讓我做沈家的少奶奶。高琳,你對于沈立軍來說,不過是個隨時都可以丟棄的玩物。”
“不可能,你騙我!立軍不會那么對我,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少奶奶!”
“騙你?我現在給沈立軍打電話,讓你聽聽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本o接著“嘟嘟嘟”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姚楠在打電話,開啟了免提。
“喂,姚楠,你在哪兒?”手機里傳出男聲,應該是沈立軍的聲音。
姚楠直截了當地問:“沈立軍,如果我答應你,你是不是真的會和高琳離婚?”
沈立軍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你同意,我馬上跟高琳離婚。”
“要我答應可以,你必須先跟高琳離婚,否則你想都別想!
“好,三天,三天我就把離婚協議書拿到你面前。”
姚楠沒有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說:“你聽到了,我騙你了嗎?高琳,你真可伶!”
姚楠說完,緊接著就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后就看到姚楠進入畫面。姚楠剛走到天臺門口,就見高琳出現在畫面里,速度很快的接近姚楠,從后面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勾引他,我要殺了你!”
“啊!”姚楠一聲慘叫,伸手抓住高琳的手腕,試圖從她手里奪回自己的頭發,卻被高琳死死的揪著,因為頭皮傳來劇痛,姚楠的身子本能的后仰,一下便摔在了地上,被高琳一路拖到了天臺邊。
“高琳,你松手,松開!”姚楠大聲的叫喊著。
“賤人,我才是沈家的少奶奶,想跟我搶,我就殺了你!”
一陣掙扎后,高琳慘叫一聲,姚楠掙脫再次入畫,卻被高琳拽住了腳踝。姚楠身子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隨即鮮血涌出,而姚楠也停止了掙扎。
高琳被嚇的不輕,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走到姚楠身邊,小心地推了推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后被嚇的癱坐在地上。
過了有五分鐘,她慌亂的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立……立軍,姚楠……姚楠死了。在……在天臺……”
又是五分鐘,天臺的門被推開,沈立軍走了出來,當他看到地上的姚楠時,臉色變了變,隨即拿出手機,說:“報警!
高琳連忙上前攔住沈立軍,神色慌亂地說:“不能報警,如果你報警,那我們就完了!
“什么意思?難道是你殺了她?”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备吡账浪赖刈プ∩蛄④姡f:“是她說一定要告你,還說她手上有證據,所以我才……才和她發生爭執,然后、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就……就死了。立軍,你一定要幫我,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你一定要幫我!
沈立軍看著高琳,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一咬牙,說:“把她扔下去,把這里清理干凈,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其他的事我來辦!
“好好,把她扔下去,造成自殺的假象,那我們就都沒事了!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沈立軍和高琳清理現場畫面,至于拋尸,監控探頭根本拍不到。
傅年調了一下進度條,重新看了一遍,再三確認后,他不禁嘆了口氣。
容溪從洗手間出來,聽到傅年在嘆氣,忍不住問:“怎么了,在看什么?”
傅年將視頻暫停,說:“容溪,我記起了八歲之前的記憶!
容溪的神情一怔,說:“你記起了八歲之前的記憶?”
“嗯,就在昏迷的那段時間,那段被我封存的記憶,徹底解了封,就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放映,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备的陮θ菹獩]有絲毫隱瞞。
“那你都記起了什么?”容溪面色復雜地看著傅年。
“記起了我父母車禍前發生的事,還有之前的一些記憶!
容溪來到床邊坐下,說:“那在你的記憶里有沒有比較特別的記憶?和孩子有關?”
“和孩子有關?”傅年被問的有些蒙,努力地想了想,說:“容溪,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我小時候的記憶,除了爸爸媽媽,最多的就是孩子了,你指的具體是什么?”
容溪眼底閃過失望,說:“沒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父母出事前都發生了什么事?你有什么發現?”
傅年總覺得容溪的情緒有些不對,但他不想說,傅年也就沒有追問,指了指筆記本電腦上插著的U盤,說:“我發現了這個!
“這里面難道就是你母親掌握的證據?”
傅年點點頭,笑著說:“這里面是沈立軍和高琳殺害姚楠的證據!
“高琳?”容溪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又釋然地說:“也對,高琳這么多年始終留在沈立軍身邊,還有了沈蓉這個女兒,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沈蓉是沈立軍和高琳的女兒?”
“是啊!比菹贿呎f,一邊打開了視頻,重新看了一遍。和傅年一樣,在同樣的位置重新看了一遍,終于明白了傅年為什么是沈立軍和高琳殺的姚楠。
“姚楠在他們扔下樓之前還活著!
傅年再次嘆了口氣,說:“嗯,視頻上清晰的看到,他們在抬起姚楠的時候,她的手指在動。如果他們及時打急救電話,或許姚楠就不會死。”
“如果之前只是誤殺的話,那現在就真成了謀殺了。”容溪冷笑著說:“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如果姚楠沒死,那就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我父母不會死,我爺爺不會因為沒錢治病死在家里,我也不會因為爺爺生病而輟學,還有李強、王東、甚至郭長軍,他們都不會出事。”
容溪坐上床,靠在傅年的肩上,說:“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無法改變,能做的就是過好眼下的每一天。傅年,我相信如果叔叔阿姨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希望你幸?鞓返倪^一輩子。”
傅年伸手抱住容溪,在他額頭上吻了吻,說:“好在老天大發慈悲,讓我遇到了你,我現在覺得很幸福。”
“你……真這么覺得?”
自從兩人在一起,傅年很少對容溪說情話,以致于容溪心里總會有些不安。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容溪有些恍惚。
“容溪,雖然之前我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但我的意識有短暫的清醒,你和你爺爺的爭吵,我都聽到了,你能為了我不顧一切,那我也會更加愛你來作為回報!
容溪攬住傅年的脖子,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悔。等我出了院,咱們就去買戒指,以后天天戴著!
“所以我們究竟什么時候結婚?”
“隨時。只是咱們國家好像沒有保障同性婚姻的法律,民政局也不給登記!
“那就去國外,你挑一個國家,我們順便去度蜜月。”
“好,那就等這起案子徹底了解,咱們就動身!
“一言為定。”
傅年應聲,拿出手機給郭海平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將他恢復記憶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郭伯伯,我手里有沈立軍和高琳殺害姚楠的證據,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傅年,你還在醫院嗎?”
“是,我在市立二院!
“好,你等著,我們現在就去找你!
見傅年掛掉電話,容溪出聲問:“你是不相信王耀了么?”
傅年眼底閃過失望,說:“我以為郭長軍的事,會引起他的重視,可惜……”
容溪拿起傅年的手機,給楚蕭撥了過去,讓他多派了人手過來保護傅年。
“讓開,你們讓開,我要見傅年。傅年,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病房門外傳來王秋明的聲音。
傅年一怔,下意識地皺緊眉頭,說:“他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容溪拿起手機,打開網頁,說:“你看吧!
傅年疑惑地接過手機,點開看了看,驚訝地說:“這視頻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是和傅明麗爭吵的那個阿姨錄得,雖然費了些功夫,到底功夫不負有心人,傅明麗一家的名聲徹底臭了。”
傅年笑著說:“怪不得王秋明的聲音這么氣急敗壞,估計他現在的工作也泡湯了。”
“這也是他應得的,他們不是也到處敗壞你的名聲,攪黃了你的工作嗎?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容溪,在我昏迷的這兩天里,你還做了什么?”
“我正在收購沈氏,不過有爺爺阻攔,估計這件事不會順利。還讓楚蕭去調查沈立軍和沈蓉,我要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收買的!碧崞疬@件事,容溪就有些壓不住心底的戾氣。
“容溪,你說你爺爺真的會和你斷絕關系嗎?”
“會吧。爺爺性子強勢,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就像之前因為容岑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爺爺直接將嘉華的所有權給了我一樣,他同樣可能因為我們在一起,而收回嘉華的所有權!比菹D了頓,看著傅年說:“傅年,如果以后我成了窮光蛋,你會嫌棄我么?”
“怎么會嫌棄。你可是商業奇才,就算沒有嘉華,我相信你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重新建立一個商業帝國。到時候把那套房子賣了,給你做啟動資金,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么相信我?”容溪明白那套老房子對傅年來說意味著什么。
“信啊,比信我自己還信!痹诟的曷牭饺菹獮榱撕退黄鸩活櫼磺械臅r候,他已經認定了這個人,那些身外物該舍的,他一點也不含糊。
“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兩人的感情經過這次的劫難更進一步,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
門外的吵鬧聲依舊在,傅年卻充耳不聞,反正他們一家已經被他拉進黑名單,即便過得再慘,他也不會再生出半分同情。
“咦,這不是網上那個男的嗎?”
“哪個男的?”
“就是我今天上午給你看的,那幾個視頻,這男的就是那女人的兒子,那個在飯店找事的那個。”
“哦哦哦,還真是,胡子拉碴的,我還真沒認出來。”
“這一家子都是無賴、吸血鬼,誰有這樣的親戚,可是到了八輩子霉了。”
“可不是嘛,最好離他們遠這點,萬一碰瓷什么的,咱小門小戶的可賠不起!
……
現在是網絡時代,信息傳遞迅速,傅明麗一家現在也成了‘名人’,可以說是臭名遠揚。不僅傅明麗因為盜竊和偽造證件被刑拘,王秋涵和王秋明也相繼被工作單位開除,唯一幸存的就只有傅明麗的老公王德才。
現在王秋明出門必須帽子、口罩全戴著,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否則就會被人指指點點,甚至破口大罵。
他知道這些肯定是被傅年爆出來的,所以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后來還是在派出所無意間得知傅年在醫院。他憤怒地跑來醫院,打算質問傅年,卻被門口的張巖和馬武攔住,連進都進不去。現在又被認了出來,他受不住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顧不得找傅年算賬,狼狽地逃出了醫院。
半小時后,郭海平和劉曦來到醫院,張巖和馬武認識他們,也沒有阻攔,直接讓他們進了病房。
傅年笑著打招呼道:“郭伯伯,你們來了!
郭海平關心地問:“前天我倒是聽王耀提起過,說你被人打了,還住進了醫院。本來打算昨天來看你,可是因為案子的事,我一直抽不開身,你的傷怎么樣,還好吧?”
“醫生說只要我能醒過來,就沒什么事了!备的暌矝]跟郭海平過多客套,直接將U盤遞給了他,說:“這就是我媽親手交給我的,里面有姚楠被害的全過程!
郭海平接過U盤,慎重地收好,說:“傅年,姚楠的案子如果能破了,那你母親那場車禍的真相,也就要揭開了。”
“我記得當時汽車翻下陡坡之前,我爸曾經慘叫了一聲,應該是被什么擊中,以至于他無法掌握方向盤,所以才致使車子滾落山崖。”
“你是懷疑當時參與尸檢的人有問題?”
“這個我不確定,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車禍導致的判斷失誤,當然不排除被沈立軍腐蝕的可能,就像李廣志一樣!
郭海平點點頭,說:“好,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進行調查!
“時隔十八年,況且我爸媽的尸體也都已經火化,根本無從查起。”
“傅年,真相雖然可能到的遲了些,但永遠不會被埋沒,就像姚楠的案子,你該堅信這一點!
傅年怔了怔,隨即點點頭,說:“好,我再仔細想想,看看還能不能想起什么!
“案子的事宜早不宜遲,我們就不多耽擱了,你好好在醫院養病,如果有什么發現,直接給我打電話!
傅年猶豫了一陣,說:“郭伯伯,我懷疑刑警大隊的孫鵬有問題,但是我沒證據……”
傅年將之前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向郭海平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我之前提醒過王隊,只是王隊覺得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直都不肯相信。再經歷過這次的受傷以后,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郭伯伯!
“還有這些事?”郭海平的眉頭皺起,他看向劉曦,說:“小劉啊,孫鵬的事,你負責跟進!
“好,回去我就開始查。”
“這個王耀也太分不清輕重,如果警隊真的有蛀蟲,應該最先拔除,這樣后面調查起來,才不至于被人牽著鼻子走。他也是老刑偵了,怎么一點道理也不懂!
劉曦點點頭,說:“王耀重情重義這是好事,不過如果因為這個公私不分,他確實不適合當刑警!
59. 第59章 當年的真相
第二天下午, 傅年和容溪正在病房里聊天,容溪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 笑笑說:“傅年,我去接個電話!
傅年直截了當地問:“誰的電話?”
容溪猶豫了一瞬,實話實說道:“爺爺的!
“那就在這里接吧。”傅年握緊容溪的手,說:“容溪,我們之間可是有婚約的, 有什么事咱們一起面對,不許瞞著!
“好,聽你的。”容溪接通電話, 直接打開了免提,說:“喂,爺爺,您找我。”
“一天過去了, 你考慮的怎么樣?”容平蒼老的聲音傳出。
容溪看著傅年,笑著說:“爺爺,傅年醒了, 我們決定不久后注冊結婚!
“容溪, 你可要考慮清楚, 如果你真的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我就只能和你斷絕關系, 不僅是容家,就是嘉華也不再有你的位置!比萜降恼Z氣里滿是憤怒。
雖然已經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容溪還是難免傷心,他深吸一口氣,說:“好,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在您身邊,您要保重身體,至于嘉華,原本就是您的,想要就拿走吧!
“容溪,難道在你心里爺爺的分量還不如那個男人嗎?”在容平的話語里,傅年都不配擁有名字,可見他對傅年的厭惡。
容溪平靜地說:“爺爺,您和他不同,您是我最親的親人,他是我最愛的愛人,兩者沒有可比性,如果您非要讓我在你們中間選一個,那抱歉,我選擇他。”
“混賬東西,你好自為之吧。”
隔著屏幕傅年也能感受到容平的憤怒,他緊緊握住容溪的手,說:“容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容溪放下手機,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抱緊傅年,說:“爺爺還有兒子和孫子,而你就只有我,我怎么能丟下你一個,況且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傅年,為了你,我拋棄了一切,你可不能辜負我。如果你敢……”
“不敢!容總的手段我清楚,我可不想被綁起來折磨!
容平并不是說說,而是真的收回了嘉華的所有權,不過好在容溪這些年除了經營嘉華外,還做了不少地投資,仔細算一算,足足有幾千萬,就算放在銀行吃利息,他們也能過上舒坦的日子,當然是不能和之前相比。
傅年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有了傅年提供的證據,沈立軍和高琳相繼被抓,因為證據確鑿,所以他們很快就認了罪。高琳為了能獲得減刑的機會,將當年傅年父母車禍的真相給抖了出來。
天臺上的那個攝像頭,是沈氏的一名叫楊建的清潔工安裝的,因為他有偷窺的怪癖,而天臺上時不時就會發生野戰,他在無意中撞到一次后,便趁人不注意在天臺上安裝了那個攝像頭,正好將姚楠被害的全過程拍了下來。
姚楠是蔣卿精心培養的藝人,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再加上她和姚楠之間相處不錯,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所以姚楠出事,蔣卿非常在意。再加上關磊告訴她姚楠被性侵的事實,出于愧疚,她時常來天臺悼念,無意間發現了那個攝像頭。她請電腦高手,找到了連接攝像頭的設備,找到了那個楊建。
楊建一開始不承認,他想用這個視頻敲詐沈立軍和高琳,后來蔣卿威脅他,如果不把視頻交出來就報警。楊建就要求她花錢買下視頻,否則他就將視頻毀了。蔣卿無奈只能答應,給了楊建一百萬買了那段視頻。那楊建是個貪心的,他另外備份了一份,用來勒索沈立軍,卻被沈立軍派去的人殺了,殺人的就是郭長軍。
在郭長軍殺他之前,還逼問出了蔣卿,所以沈立軍就去找了蔣卿,威脅她交出視頻,否則就對傅年不利,所以才發生了梁美琪在門外聽到的爭吵聲。
就在蔣卿猶豫的時間里,沈立軍已經對她起了殺心,不僅在她的車上安裝了定位器,還在她手機里安裝了竊聽器,將蔣卿的動向了解的很清楚。
那天,傅明寒之所以慘叫,是因為被郭長軍一槍擊中頭部,失去意識的瞬間,車子失控掉落山崖。
即便王耀以未出結果為由,不告訴傅年后續劇情,他也能猜得到,就算是□□,被擊中也會留下獨特的傷口,但當時尸檢,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被收買的不只是交警,還有法醫。當年參與案件的人都相繼落網,只有孫鵬事發前逃脫了,王耀還因此來醫院向傅年道歉。傅年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早在傅年恢復記憶之后,就猜到了檢舉人是關磊,不僅是因為在他父母出事之前,給蔣卿打電話的是關磊,還因為關磊與姚楠其實是情侶關系。只是因為姚楠正當紅,不能被外界知道她有男友,所以一直對外隱瞞,但蔣卿一清二楚。
關磊之前并不是離職,而是被沈立軍暗殺,只是他比較幸運,撿回了一條命,這些年他一直隱姓埋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為姚楠和蔣卿查出真相。
這天,傅年出院,楚蕭帶人來接,因為沈立軍被抓,傅年的安全也就沒了威脅,張巖他們也就沒必要再一直跟著,所以傅年出院這天,也是他們三個跟在他身邊的最后一天。傅年想著找個餐館,好好請他們吃頓飯,另外還叫了宋橋和肖琦。
“你們想吃火鍋,還是燒烤?今天我請客,難得一次,想吃什么直接說!
宋橋起哄道:“傅年請客,那可是百年難遇,咱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指不定下回是啥時候呢。”
“去去去,你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次數,都趕得上你在自家吃飯了,還好意思說!
“那不算,我說的是下館子。”宋橋見好就收,提議道:“要不咱們點了火鍋,去我家賓館聚吧,自家的地方,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吃完咱再五排開黑,直沖榮耀,怎么樣?”
馬武連忙應和著說:“哎,我覺得可以,好久沒開黑,以后還不指定什么時候有空,今晚要玩就玩個盡興!
見大家都沒意見,且興致勃勃,傅年當即拍板,眾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宋橋家的賓館。
他們去的是靠近城郊的一家,因為是淡季,所以平時入住的人不多,有不少的空房。他們在火鍋店點了菜和鍋底,直接拿到餐廳,電磁爐一開,熱氣一冒,熱熱鬧鬧,氛圍很好。
傅年準備了許多小料,正想偷偷的舀一勺辣椒油,正巧被容溪看到。
容溪涼涼地看著傅年,說:“你才剛出院,傷口不疼了?”
傅年訕訕地笑了笑,見宋橋走了過來,連忙說:“我這是給宋橋拿的,我沒想吃!
“什么給我拿的?”宋橋看看傅年手里的勺子,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說:“你丫別拿我當擋箭牌,自己什么情況心里沒數啊,還想吃辣,活該你被罵。”
傅年一腳踢在宋橋的屁股上,說:“你丫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丫現在半殘的狀態,還能把我怎么著!彼螛蚩聪蛉菹,笑著說:“容總,好好收拾他,不用給我們面子!
容溪看著宋橋嘴角含笑,說:“傅年現在是半殘,我不是!
宋橋一怔,看看容溪,又看看傅年,說:“得,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傅年得意地說:“哈哈,也不看看這是誰的人,你丫活該!
宋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們,將傅年推開去拿蘸料,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兄弟永遠不如老婆。
肖琦一直在偷偷看著傅年和容溪,因為學校有活動,他們有段時間沒聯系,還不清楚傅年和容溪的關系,只覺得兩人的氛圍有些怪怪的。
楚蕭走向肖琦,小聲說:“你在看什么?”
肖琦被嚇了一跳,猶豫了猶豫,說:“楚蕭哥,傅年哥和大哥之間看起來怪怪的,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你不知道?”楚蕭有些驚訝地看著肖琦。
肖琦茫然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怎么了嗎?”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在一起?”肖琦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楚蕭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說道:“他們已經在準備結婚了!
“結婚!”肖琦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見眾人看了過來,臉色漲的通紅,說:“那個,我去個廁所。”
肖琦急匆匆走進廁所,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落荒而逃,就是覺得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為什么不舒服,他又說不清,只想暫時躲一躲,調整好心情,他不想破壞大家的興致。
宋橋靠近傅年,擔憂地問:“肖琦不會是介意吧?”
“如果他真的介意,那以后就只能跟他保持距離了。只是……”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容溪,你不打算和阿姨說嗎?”
容溪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淡淡地說:“肖琦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
傅年見狀轉移話題道:“行,今天高興,不說這些,我幫你調小料,調兩種口味,保證各自的風味不同!
大家調完小料,各自落了座,肖琦也從洗手間出來,坐到了宋橋的旁邊,看樣子并沒有什么異常。
看看已經翻滾的火鍋,傅年招呼道:“水開了,想吃什么就下什么,別抻著了,又不是外人。宋橋,先把你那里的牛肉下了。”
“得令!彼螛蚨似鹗诌叺呐H,慢慢地放進鍋里,隨即看向張巖,說:“巖哥,你手邊的雞爪也放進去,這東西要煮爛了才好吃!
張巖點點頭,將一盤雞爪下了進去。
傅年端起茶杯,看向張巖三人,說:“張哥、馬哥、李哥,我以水代酒,謝謝你們之前的照顧。”
張巖三人各自倒了杯啤酒,張巖慚愧地說:“說實話,這次我們的任務是失敗的,沒有保護好你,還好你沒事,如果真……我們真得內疚一輩子。害,不說這些掃興的,我們仨早就把你當成朋友,就為咱們之間的友情,干杯!”
宋橋也跟著舉起酒杯,說:“這杯酒提的,我不得不舉起酒杯,為咱們之間的友情!
楚蕭也跟著湊熱鬧,說:“加我一個!
肖琦看了看眾人,也舉起了酒杯。
傅年笑著說:“行,那大家一起喝一杯!
大家一起碰杯,各自喝干凈了杯子里的酒水。就因為這杯酒,飯桌上的氛圍開始熱了起來,再加上宋橋善于帶氣氛,大家說說笑笑,吃的很盡興。
酒足飯飽,大家坐在位置上聊天,傅年見肖琦離開了飯桌,小聲跟容溪說:“我去看看!
容溪拉住傅年,起身說:“我去!
傅年一怔,想起兩人是兄弟,也就釋然了,說:“那你去吧!
肖琦從洗手間出來,見容溪站在門外,有些緊張地說:“哥,你是在等我嗎?”
“嗯!比菹乜粗ょf:“有什么想問的?”
肖琦心里一緊,沉默了一會兒,說:“哥,你真的和傅年哥在一起了嗎?”
“是。你排斥?”容溪直視著肖琦的眼睛。
肖琦下意識地搖頭,說:“不,我沒有,只是有些驚訝。哥,你和傅年哥才認識一個月,就決定要結婚了嗎?”
“真正喜歡上一個人,跟時間長短沒關系,況且我和傅年的緣分,不止這一個月!敝皇悄莻傻子到現在還沒想起他。
肖琦怔了怔,問:“哥,你和傅年哥之前就認識嗎?”
“嗯,只是他不記得了!笔碌饺缃,容溪也沒隱瞞的必要。
“叔叔那邊能同意嗎?”肖琦對容溪的情況了解的很清楚,尤其是對容岑是個什么樣的人品,在肖琳的口中時常聽到。
“我已經和容家斷絕關系了。”容溪說的很平靜。
肖琦短暫的震驚后,釋然地笑了笑,說:“哥,祝福你們,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我想做你們的伴郎!
容溪微微笑了笑,說:“到時候會通知你!
肖琦小心翼翼地問:“哥,我能把這件事告訴媽嗎?”
容溪點點頭,說:“說吧,她早晚都會知道!
“哥,你放心,媽很開明的,一定不會阻攔你們!毙ょD了頓,接著說:“哥,如果你需要幫忙,別忘了還有我們,雖然我們不如容家那么財大氣粗,但還是能幫得上你的。”
容溪心里一暖,伸手拍了拍肖琦的肩膀,笑著說:“好。”
一直被他排斥和忽略的人,居然是真正理解和支持他的人,還真是足夠諷刺。
肖琦敏銳地感受到容溪對他態度的改變,心里一陣高興,說:“哥,聽宋哥說你也學會玩游戲了,要不要跟我們玩一局?”
“好,你帶我!
“嗯嗯!
兩人一起走進餐廳,他們之間的關系從沒像現在這樣親近。
“來來來,光等你們了,快上游戲,五排開黑!彼螛蛞妰扇诉M來,連忙招呼道。
“都上小號吧,陪我哥打幾局,然后我們再大號五排!
“也行,就先玩小號找找手感!彼螛蚩戳丝幢娙,說:“巖哥和容溪的位置撞了,就先歇會兒,待會兒容總過了癮,咱們再一起打!
張巖笑著說:“我跟李森雙排,你們五個打吧。”
“也成,那趕緊上號。”
楚蕭看著眾人都拿出手機,不禁一陣好笑,說:“你們都玩游戲,那我干什么?”
“老大可以斗地主。”馬武笑著說:“給那些游戲玩家送點豆豆!
楚蕭笑罵道:“去你的,我斗地主可是高級玩家!
“高級玩家那也是巖哥給你打的!瘪R武笑著說:“哎,你們跟老大一起玩過斗地主嗎?”
張巖和李森含笑不語,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宋橋則好奇地問:“楚總斗地主很菜嗎?”
“菜,巨菜!你們不知道,老大打個牌那叫一個費勁,每次出牌都得熬到最后一秒,有順子不出,非得出單、出對。一來二去,我們總結出了經驗,跟老大一起斗地主,只有兩種結果,不是急死,就是睡著!
眾人一聽,紛紛笑了起來。
楚蕭一巴掌打在馬武身上,說:“你小子欠收拾是吧,真是幾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大饒命,饒命!
“從明天開始,每天下班以后,陪我斗地主!
馬武夸張地哀嚎道:“不要。±洗,我寧愿多訓練一個小時,也不想受那個折磨!
李森幸災樂禍地說:“哈哈,誰讓你多嘴,活該!”
馬武笑瞇瞇地說:“老大,斗地主得三個人,光我自己不成,我覺得李森很閑,可以算他一個!
楚蕭跟著應和道:“我也覺得他挺閑的,就這么定了。”
李森使勁兒抽了兩下嘴,說:“我就多余說這兩句話!
眾人哄堂大笑,氣氛再次來到一個高/潮。
……
“傅年,你丫快來啊,沒看上路兩人嗎?”
“你先猥瑣發育,我幫容溪清完野就過來幫你!
“哼,你個負心漢,有了新歡忘舊愛,眼睜睜看著我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也不來幫我。”
“你丫縮在塔底下,他們沒升四級,不會越塔,等這邊刷完野,我和容溪一塊上去幫你抓人!
“宋哥,我來幫你!
“要不說還是人家肖琦,知道過來幫……哎哎哎,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蹭兵線的。我的小兵,我的錢,你都四級了,我他喵才三級半。走走走,不要你幫忙了,趕緊走!彼螛蛘f的那叫一個氣急敗壞。
占完便宜的肖琦連忙應聲,說:“好嘞,那我就先回中路了!
“哎哎哎,快回來,我他喵的被圍了,趕緊過來……”話還沒說完,宋橋的圖標滅了,他沒好氣地說:“得,你趕緊走吧,別在我尸體旁邊溜達了。”
“宋哥,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回來,我也回來了,怎么能怪我?”
肖琦說的那叫一個無辜,宋橋聽得牙根癢癢,說:“我丫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一隊就五個人,三個是親戚,我和馬哥一個上路,一個下路,就他喵的是孤家寡人!
“哎,別拉上我,我和楊戩玩得正盡興呢,你們誰都別來。”
“得,行,可以,我丫這把就當一次縮頭烏龜,等我的裝備成形,看我怎么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行了行了,我們來幫你了,可別念叨了,跟個神婆似的。我用大招沉默他們,阻攔他們后退的速度,你們兩個跟傷害,來!
傅年發動二技能加速,他和容溪快速沖向上路,在對方發現他們時,扔出大招,沉默了對方的技能,同時造成減速,隨即容溪的蘭陵王上前,一個大招打中兩人。
見容溪的傷害不夠,傅年連忙提醒道:“殺射手,輔助交給我,我有干擾!
容溪應聲,說:“好。”
“哎哎,你們等等我啊!
等宋橋來到河道,戰斗已經結束,他連個助攻都沒撈到,還損失了一波兵線,這就叫什么,賠了夫人又折兵。宋橋憋了半天,憋了句‘臥槽’。
傅年帶著容溪轉線,卻被對方王昭君蹲了個正著,被冰凍住,隨即一個大招下去,傅年就被送回了泉水。容溪想救,卻被對方的輔助牛魔纏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傅年的孫臏倒下。
“哈哈,牛牛公主厲害,比那個混子軟輔強多了!睂γ娴耐跽丫苯娱_了全隊麥。
宋橋一看頓時不樂意了,也跟著開了全隊麥,說:“牛牛公主?哈哈,這摳腳大漢扮演蘿莉的典型,真他喵的惡心。你這王昭君后面的人,不會也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吧。”
王昭君:你他媽才人妖呢!人家正主都沒發話,你倒是上趕著,現實里不會就是只舔狗吧。
傅年:不會說話就閉嘴,你爹媽沒教你什么是教養嗎?
宋橋:就算是舔狗,也不會舔你這種玩意,嫌惡心。
王昭君剛想進草叢,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蹲在中路的容溪給抓了,把他直接送進了泉水。
王昭君:蘭陵王真惡心,就知道草叢蹲人。
宋橋一看,頓時樂了:你這是在挑戰自己的智商下線嗎?恭喜你,成功了。人家一刺客,不蹲人,難道還跟你硬鋼,就算你硬鋼,你鋼的過嗎?說你這腦子里是豆腐腦,都覺得是對豆腐腦的侮辱。
王昭君剛從泉水出來,走到二塔的位置,又被容溪的蘭陵王給殺了。
宋橋:王昭君,我要是你,就直接住泉水,別出來了,省的來回跑,廢手,哈哈哈。
王昭君:蘭陵王,你他媽有本事去抓趙云,盯著我有意思嗎?
容溪:有意思。游戲可以輸,你必須死!
傅年嘴角上揚,容溪這情話說的直戳他心窩子。
宋橋關了麥,說:“得,打個游戲也被喂一嘴狗糧!
肖琦笑著說:“宋橋哥,你也找個女朋友,到時候也在他們跟前撒狗糧,讓他們也嘗嘗被喂狗糧的滋味。”
宋橋看看又被殺的王昭君,苦笑著說:“算了吧,成本太高,不劃算!
接連三次在同一個地方被殺,王昭君的隊友也看不過去了。
楊戩:王昭君,你再送人頭,我們就舉報你。
王昭君一直被抓,早就窩了一肚子火,被楊戩徹底點燃。
王昭君:你們他媽的還好意思說我,沒看見蘭陵王只抓我?人家有支援,我的隊友呢,家里死人了,回家奔喪了?
王昭君的話頓時惹了眾怒,對面一直不做聲的人紛紛開噴。
趙云:對面的,你們該發育發育,別推水晶就行,讓我們罵個痛快,然后我們投降。
宋橋:不推不推,你們繼續。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現了,傅年他們該打野的打野,該清線的清線,只給對方留了個水晶。對方四個英雄將王昭君圍在中間,各種技能往她身上招呼。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話,最后直接把王昭君罵下線了,然后敵方投降。
打游戲打到半夜,傅年直接被容溪拎走了,回了宋橋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再打一局,我沒事,你看我這精神頭,現在根本睡不著!
容溪直接關門落鎖,抱住傅年的腰,說:“睡不著就做些有意義的事!
“這是在別人的地盤,有些不太好吧,況且咱們的東西還在車上呢!备的觌m然出了院,但畢竟是被人開了瓢,身體還虛著呢,如果動用武力的話,他真不一定是容溪的對手。
“我剛才出去,拿進來了!比菹噶酥复策叺拇。
傅年一愣,隨即捂住了腦袋,說:“哎呀,我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那什么,我先睡了!
傅年說著推開了容溪,裝模作樣地爬上了床,容溪看的一陣好笑,脫掉身上的衣服直接去了浴室。傅年瞇眼看著,不禁吞了吞口水,心里癢癢的,卻又不敢去招惹,萬一失了手……
傅年晃了晃腦袋,甩掉腦子里的胡思亂想,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容溪從浴室出來,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鉆進被窩,抱緊他的腰,沒一會兒,也跟著睡了過去。傅年的傷還沒好,他怎么可能想那種事,之所以那么說,就是想讓傅年乖乖上床睡覺。
第二天上午九點,兩人才磨磨蹭蹭起了床,同樣起床的還有楚蕭,其他人都還在睡。
“他們今天早上六點才睡,估計不到下午起不了床,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成,那我們先回去吧,我也想快點看看新家是什么模樣!
容溪的別墅被容平要了回去,他本想再買套房子,傅年覺得浪費,就翻修了長虹小區的老房子,十五天的時間,工期緊了點,也不知道成品怎么樣。
三人沒再耽擱收拾好東西,就開車來到長虹小區,拎著行李上了樓,來到二零五門口,看著煥然一新的門窗,傅年不禁有些期待,輸入開門密碼,他握住門把手,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煥然一新,暖色的墻面,原木色的木地板,原木色的家具,原本的雜物間消失不見,和臥室打通,讓原本窄小的房間變得更加寬敞,再加上特殊的設計,容納空間是之前的幾倍。還有廚房,直接設計成了開放式廚房,各種家用電器一應俱全,卻不像之前那么擁擠。這樣的設計傅年非常喜歡,很像個溫馨的家。
尤其是客廳的沙發,坐起來特別舒服,傅年拉著容溪坐了過去,笑著說:“容溪,這以后就是咱們兩個的小窩了,小是小了點,但好在五臟俱全,你不會嫌棄吧。”
“家不分大小,有你就夠了!
傅年忍不住在容溪臉上親了一口,看著他‘嘿嘿’傻樂。
“哎哎哎,你們夠了啊,我還在呢。”楚蕭看的一陣好笑,沒好氣地出聲提醒道。
容溪淡淡地說:“如果我是你,早就走了,察言觀色都不會!
楚蕭苦笑不得地說:“我說容溪,你這就是‘卸磨殺驢’的典型啊,我這費勁吧啦的給你們搬家,剛進家門連口水都沒喝,你就趕我走,你還有沒有良心!
傅年被說的臉上一熱,說:“楚總,你坐,我去燒水泡茶!
容溪一把拉住傅年,說:“你剛出院,身體虛著呢,讓他自己去!
“得,你們都是祖宗,自己燒就自己燒!
這房間是楚蕭親自監工,東西放在哪兒,他門清。從櫥柜里拿出燒水壺,接了水,插上電,就燒起水來。
傅年不好意思地說:“楚大哥,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跟我客氣。”楚蕭坐在了兩人對面,看著容溪說:“容溪,你現在不在嘉華了,是不是也該過來幫我經營公司了?”
“怎么,想雇我給你打工?”
“當年公司是你投的資,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拿,于情于理這公司都是你的,你管理自家公司,這不是理所應當嘛。”
“那你直接把當年我投資的錢還我,正好我想開公司,還缺少資金。”
“不是,容溪,我這保全公司,你就這么看不上啊!
“看不上!比菹姵掃想再說,打斷了他的話,說:“當初我只是借給你錢,沒有投資的打算,公司能發展到現在,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跟我沒有關系,以后這件事就別再提了!
楚蕭了解容溪的性子,也沒在多說,反正股份已經經過法律認證,容溪就算不認也不行,“行,不提就不提,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還沒想好,先休息一段時間,好好過我們的二人世界!比菹站o傅年的手。
楚蕭看得一陣無奈,恰好燒的水開了,他起身去泡茶,說:“容溪,我覺得你爺爺不會就這么算了,你可是他親手培養的繼承人!
容溪的眼睛一暗,說:“你知道,我不是他唯一的孫子!
“但你是他最優秀的孫子。容家需要你這樣的繼承人,而不是那個一無是處,只知道到處拈花惹草的敗家子。”
容溪沉默了一會兒,說:“他身體好,還可以培養一個曾孫來當繼承人。那個人對他來說,只是個生育機器!
“我是擔心你爺爺為了逼你回去,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尤其是對傅年!
雖然楚蕭說的含糊,但容溪卻聽得明白,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楚蕭建議道:“容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要不還是換個城市生活吧,等你爺爺那邊慢慢接受了,你們再回來。”
傅年見容溪看過來,笑著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哪兒就是我們的家,無所謂哪個城市!
容溪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一切,傅年心里感動,也更加愛他,自然不在乎在什么地方生活。
見容溪意動,楚蕭連忙說:“去晉城吧,那里四季溫度相差不大,最重要的是靠海,風景一絕。而且是我老家,我過段時間也要過去,咱們也能有個照應!
傅年笑著說:“楚總,后面才是重點吧。”
“晉城是有名的旅游城市,比寧城還要繁華,相對機遇也多,如果能在那里站穩腳跟,會有更多的可能!
“晉城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們也能在海邊有套房,那就更好了。”
寧城屬于盆地,四處有山,景色是不錯,不過在這里呆了二十多年,再美的風景也看膩了,是時候去別的地方走走了。
容溪見狀點了點頭,說:“既然你喜歡,那就去晉城。”
楚蕭笑著說:“那就這么說定了。正好我在晉城剛買了套房,裝修了有小半年了,你們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楚蕭就怕容溪不接受他的幫助,絞盡腦汁的找理由,看到他,傅年就像看到了宋橋,替容溪能有這樣的朋友感到欣慰。
傅年開玩笑地說:“楚總樂成這樣,是打算收我們多少錢租金?”
“租金先存著,就當你們結婚,我隨的份子錢。”
傅年好笑地說:“不是,楚總,你好歹也是市值上億的公司大老板,份子錢就隨這點,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確實輕了點。那就這么著吧,我干脆直接把那套房子當份子錢,等你們去了晉城,咱們就過戶。”
傅年原本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楚蕭順坡下驢,直接大手筆的送了套房子。
容溪見傅年發愣,說:“水喝了,話也說了,現在還不走,難道當電燈泡上癮?”
目的達到,楚蕭已經志得意滿,起身說:“行行行,我走,現在就走,也就是我能忍得了你的脾氣,但凡換個人,早就跟你絕交了!
傅年緊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說:“楚總,謝謝你的好意,容溪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不用跟我客氣。當年如果不是容溪幫我,估計我早就不在了,更別提有現在。他啊,就是典型的嘴巴毒,心腸軟,而且專一認死理,你以后慢慢會了解!背捒戳丝慈菹姆较,小聲說:“傅年,你別看他現在沒事人一樣,其實心里難過的很,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放心吧,我會的,那楚大哥慢走,我就不送了!
“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看著楚蕭下了樓,傅年轉身回了家?粗鵁ㄈ灰恍碌姆块g,他長出一口氣,說:“早知道要去晉城,就不裝修了!
容溪握住他的手,說:“如果不想走,我們就留下。”
“怎么會?我從小就喜歡大海,長這么大,也就只去過一次,現在有機會常去,我高興還來不及。況且如果想這兒了,我們隨時可以回來,坐高鐵也就三個小時!
“兩年,給我兩年時間,我會給你在海邊買套房子!
“行,那就一言為定!
其實他們現在的錢,足夠在海邊買套房子,只是容溪要從零開始,資金絕對不能少,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哪哪兒都要用錢,能省著點,還是得省著點。
傅年和容溪商量了商量,決定半個月后再去晉城,至少讓傅年再養養傷,順便和朋友們多聚一聚,畢竟以后相隔兩地,想要聚一聚也沒現在容易。
宋橋一聽傅年要去晉城,當即就殺到了他家。
“傅年,寧城這么大,盛不下你了?去那么遠的地方干啥?”
“容溪,我去買點菜,馬上回來!备的昀螛蚓统隽碎T,說:“容溪為了和我在一起,和家里鬧掰了,如果在寧城,他就得一直被壓著,別說重新來過,能不能在寧城活下去都兩說。”
宋橋聽得直皺眉,說:“你別唬我,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親人,還能讓他活不下去?”
“容溪這么優秀的繼承人,卻被一個男人拐跑了,還因此斷絕了和家里的關系,如果換成你是容溪的爺爺,你會怎么做?”
宋橋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說:“你是擔心容溪的爺爺對付你?”
“不是我擔心,是容溪擔心,畢竟他是跟著他爺爺長大的,了解他爺爺的脾氣,如果他擔心的話,那這事就八九不離十!
60. 第60章 不速之客
宋橋看著傅年, 突然覺得一陣失落,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可他心里也明白, 這次他們真的要分開了。眼眶有些發酸,他一拳打在傅年身上,說:“我想吃酸菜魚,想吃剁椒魚頭,想吃爆炒牛雜。”
這么多年, 一直是宋橋陪在傅年身邊,無論是他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還是在他爺爺去世的時候, 安慰他的、陪伴他的,都是宋橋。他在傅年心里的分量,與容溪一樣重,只是這次他真的要離開了, 他明白宋橋心里的感受。
傅年像往常一樣回了宋橋一拳,笑罵道:“你丫是豬嗎,吃這么多。得, 小爺今天心情好, 都依你, 想吃什么,小爺給你做!
“老子心情不好, 這才幾個菜,待會兒去了菜市場,指不定還得加上幾個。走走走,少廢話,菜市場的干活。”
兩人像往常一樣溜達著去菜市場, 路過魚攤的時候,那老板見是他們兩個,打招呼道:“小伙子,今天的魚特別新鮮,要不要來兩條?絕對市場最低價。”
老板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宋橋一眼,顯然還記得那天兩人一唱一和演的那出戲。
傅年笑著說:“既然老板都這么說了,不來上兩條我都不好意思。老板,幫我挑兩條活蹦亂跳的,幫忙殺好,我要做酸菜魚和剁椒魚頭。”
“得嘞,今天的魚個個精神抖擻,你就瞧好吧!崩习暹呎f,邊拿著漁網撈了兩條,放在稱上稱了稱,說:“二十五塊八,零頭不要,直接給我二十五就成!
“謝謝老板!备的昕戳艘谎鄯Q上的數字,老板是按四塊九一斤給他算的,和上次的價格一樣。傅年掃碼付賬,說:“老板,你幫我殺好放著,我一會兒過來拿!
“得,你忙你的!
宋橋拉著傅年小聲說:“你看那老板看我的眼神,也就幾塊錢的事,怎么跟要記一輩子仇似的。你丫倒是落了好,還能買到便宜的魚,壞人都我來當了。”
“人家就是看你兩眼,你又不會少點啥,況且這魚可是給你買的,待會兒要進你的肚子。”
宋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少哄我,說的就跟你丫不吃似的!
“我確實不吃啊。”傅年指了指后腦勺,唉聲嘆氣地說:“容總可是說了,三個月內不準我碰生冷辣等刺激性食物,否則就跟我沒完。你說我他喵一個無辣不歡的人,要連續三個月不能吃辣,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宋橋一怔,剛才腦子里只想著傅年要離開了,忘了他剛出院的事,說:“你丫活該,誰讓你逞英雄,以后遇到這樣的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命只有一條,丟了就什么都沒了!
“他們就是沖我來的,就算跑也會被追上,該來的躲不掉。放心吧,我命硬的很,沒那么容易死!
“你又不是刀槍不入,怎么就……你丫給我長點記性,我不在你身邊,萬一出點事……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彼螛蛎碱^緊皺地看著傅年,說:“你丫給我猥瑣發育,別逞能,聽到沒?”
“放心,你丫以為我跟你一樣,就知道送人頭!备的贽D移話題道:“快說還想吃什么,過時不候啊。”
“吃餃子吧,香菇豬肉的!
傅年笑了笑,這是他最愛吃的餡兒,說:“再來點韭菜牛肉的,咱今天有時間,包兩樣餡兒!
“嗯。要不也叫肖琦過來吧,正好吃完飯咱們三排!
傅年拿出手機看了看,說:“今天不是周末,待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看他下午有沒有課。”
“成!
兩人把菜市場逛了個遍,買了整整兩大袋的新鮮食材,這才溜達著往回走。剛到樓下,就看到了一輛掛著政府部門牌照的車。
宋橋好奇地打量著,說:“咦,這車牌號,不簡單啊,你們小區住著什么大人物嗎?”
傅年抬頭看了一眼家門口,說:“住沒住大人物,我不知道,但這車我認識,是寧城副市長的座駕!
“你認識?”宋橋順著傅年的目光看過去,說:“難不成是來找你們家容溪的?”
“不然還會有誰?”
傅年拎著東西就朝樓梯口走去,宋橋見狀連忙跟上,兩人來到家門前,輸入密碼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當傅年看到房間里的孫美寶時,不禁撇撇嘴,說:“呦,家里來客人了,容溪,你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多買點菜!
容溪起身,來到傅年身邊,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袋子,說:“不用麻煩,孫小姐這就走了。”
“容溪哥哥,你跟我回去吧,容爺爺說了,只要你肯回去,肯跟我結婚,嘉華就還是你的,你又何必委屈自己住在這種地方?”孫美寶看著容溪眉頭微皺,一副心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容溪住的是狗窩。
“不是,現在當小三,都當得這么明目張膽嗎?”宋橋好笑地看著孫美寶。
“誰是小三?”孫美寶憤怒地看向宋橋,說:“是我先認識容溪哥哥的,容爺爺早就把我當成孫媳婦,如果說小三,他才是!
孫美寶看向傅年的眼神充滿敵意和鄙夷。
傅年直接無視,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廚房的櫥柜上,說:“這位孫小姐,你以為愛情是買奶茶,還要論先來后到?你說我是小三,我想請問,你和容溪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孫美寶神情一滯,說:“容爺爺說……”
“容爺爺、容爺爺,是你的容爺爺娶你,還是容溪娶你?容溪自始至終就沒喜歡過你,你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上趕著,我說孫美寶,要在古代,你好歹也是個名門閨秀,怎么就一點矜持都沒有呢!备的暾f話毫無顧忌,反正他過幾天就要離開寧城了,沒必要再忍著。
孫美寶被說的臉色漲紅,惱怒地說:“都是你把容溪哥哥帶壞的,你們都是男人,在一起不覺得惡心嗎?”
“不覺得!备的暾f著在容溪臉上親了一口,說:“很香,很帶勁!孫小姐這副表情,是羨慕嫉妒恨了?可惜,你只能看著!
“你!”孫美寶轉頭看向容溪,說:“容溪哥哥,你清醒點,你和他在一起,就只能毀了自己,沒了嘉華,沒了容家,你就只能蝸居在這里,和這里的人一樣,每天活的跟狗一樣……”
“打住!”宋橋打斷孫美寶的話,說:“孫小姐是吧,你說這話我怎么就這么不愛聽呢。不是,你什么意思,合著在孫副市長眼底,我們這些工薪階層就是狗唄。”
孫美寶一愣,隨即說:“不是,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宋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好歹我也大學畢業,語文就算是跟體育老師學的,也能聽懂你剛才話里的意思。孫小姐,如果這話傳出去,恐怕孫副市長那邊也不好做!
“你威脅我?”孫美寶怒視著宋橋。
傅年將宋橋拉到一邊,說:“孫小姐放心,你說的話我們不會傳出去,不過也請你馬上離開,這是我家,不歡迎你!
“容溪哥哥,你冷靜想想,你真的想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嗎?”孫美寶無視傅年,看向容溪。
一直沉默的容溪開了口,說:“孫小姐,就算這是狗窩,從今往后也是我家,我和傅年的家,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容溪哥哥……”孫美寶看著容溪,眼底滿是委屈。
宋橋不耐煩地說:“行了,趕緊走啊,還真想我們把你趕出去啊!
孫美寶見容溪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憤恨地瞪了宋橋和傅年一眼,說:“傅年,容爺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得意!
孫美寶沒再多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宋橋聽得眉頭緊皺,擔心地說:“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再過幾天吧。”傅年看出他的擔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現在調查組的人還在寧城,他們就算想找我麻煩,也得他們走了!
“那調查組的人什么時候走?”宋橋依舊不放心。
“案子還有一些細節沒有完全落實,估計還得過段時間。”傅年走到櫥柜前,說:“不說這些,趕緊過來幫忙,還有好多活要干呢。”
容溪走上前,握緊傅年的手,說:“我不會讓你再出事!
“我知道,況且我又不是泥做的,不是任誰都能拿捏的!备的陮⒕虏四贸鰜,遞給容溪,說:“把韭菜摘了。”
容溪自然地接過韭菜,仔細摘了起來。
宋橋看著親密的兩人,長出一口氣,也來到櫥柜前,說:“我說你們倆收斂點,我還在呢!
三人正忙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傅年看向宋橋,說:“去開門,應該是肖琦到了!
之前傅年給肖琦打了電話,肖琦正好下午沒課,聽說傅年要請他到家里做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宋橋放下手里的香菇,用紙巾擦了擦手,來到門前拉開了門,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門前。宋橋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問:“你是……”
喬蘭看著宋橋,笑著問:“請問這是傅年家嗎?”
正忙活的傅年聽到聲音,不禁愣了愣,隨即看向門口,連忙走了過去,驚喜地說:“喬姐,你怎么來了?”
喬蘭拎起手里的果籃,笑著說:“我自然是來做客的。”
“快進來。”傅年接過喬蘭手里的果籃,奇怪地說:“喬姐,這個時間,你不是正在上班嗎,怎么有空過來?”
“我辭職了!眴烫m走進房間,看向容溪,笑著打招呼,說:“容總!
“辭職?”傅年有些驚訝地看著喬蘭。
容溪將手里的韭菜洗好,看向喬蘭,說:“你辭職跟我有關?”
“有一部分原因!眴烫m自然地走了過去,接替了容溪的位置,說:“容臻進了嘉華,您了解他是個什么人,也了解我是個什么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容臻是容岑在外的私生子,自容溪和容平鬧僵后,容平就將容臻接進了容家,并著手培養他。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喬蘭笑著說:“容總有什么打算?如果不嫌棄,我還想跟著您干。”
容溪不答反問:“你舍得下寧城的一切?”
喬蘭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說:“沒什么舍不得的,容總打算去哪兒?”
寧城也不是喬蘭的家鄉,之所以留在這兒,是因為她在寧城上的大學,現在沒有伴侶的她,除了那套剛買沒多久的房子,沒什么舍不下的。
“晉城!
“晉城好啊,臨海城市,出了門就能看到海,比寧城繁華多了,如果容總要去的話,帶上我一個!
“好,一周后出發。”
宋橋自喬蘭進來,就一直看著她,喬蘭跟他以往見到的女人不同,她不僅長得漂亮,氣質還好,英姿颯爽,大大方方,特別有個人魅力。他悄悄拉了拉傅年,兩人走向一邊,小聲問:“傅年,這個大美女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喬蘭?”
傅年點點頭,說:“是啊,怎么樣,漂亮吧。”
“漂亮!彼螛颉俸佟α藘陕暎又鴨枺骸八衲甓啻罅耍F在應該還沒男朋友吧?”
“具體多大,我也不知道,應該還沒男朋友。”傅年見宋橋一副花癡樣,不禁好笑地說:“你丫收斂點,再把喬姐惹惱了!
宋橋連忙收回視線,緊張地問:“有嗎?我剛才的表情很夸張嗎?”
“你剛才就差把花癡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备的暧檬种庾擦俗菜螛,調侃地說:“你丫該不會對喬姐一見鐘情吧?”
“對啊,一見鐘情,你小子不厚道,這么好的小姐姐不介紹給我。”對傅年,宋橋沒有秘密。
“你丫萬花叢中過,一點不潔身自好,把喬姐這么好的人,介紹給你,那我還不得遭天譴!
“那是過去!我已經潔身自好一個月了!
“那也晚了,你沒聽喬姐說要跟我們去晉城么。”
宋橋看一眼喬蘭,咬咬牙說:“沒關系,異地戀我也能接受。”
“光你接受不行,那還得看喬姐的態度。我先說好,你們都是我朋友,你們的事我不摻和,你有能耐自己追!彪m然傅年肯定宋橋的心性,但感情的事還得他們自己來,外人插不上手。
“得。自己來就自己來,小爺不用你!眲傉f完不用,宋橋緊接著說:“把她的微信名片發給我!
“哎我說,你丫這臉打的有點忒快了吧,疼嗎?”傅年伸手戳了戳宋橋的臉。
“少廢話,趕緊的。”宋橋躲了躲,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不成,我得先征求喬姐的意見。”
“那你快去!彼螛蛲屏艘话迅的。
傅年無奈地笑了笑,走向喬蘭,說:“喬姐,你喜歡吃什么菜?吃不吃辣?”
“我是無辣不歡,不過你的傷還沒好,還是不要吃辣的好!
“那正好,宋橋也是無辣不歡!备的暾f著指了指宋橋,說:“忘了介紹,他是我發小,叫宋橋,對喬姐可是仰慕已久!
雖然說不想幫宋橋,但傅年還是忍不住給他牽了個線。
“‘仰慕已久’?傅年,你這話說的有些虛了!眴烫m拿紙巾擦了擦手,大大方方地走向宋橋,伸出手說:“你好,我是喬蘭!
宋橋連忙抬手在身上蹭了蹭,和喬蘭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宋橋!
容溪看看宋橋,小聲在傅年耳邊說:“宋橋目的不純!
傅年一怔,笑著說:“你也看出來了。”
“喬蘭很聰明!
容溪說了句不著四六的話,傅年卻聽懂了。
“正好,那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咱們不插手!
沒一會兒的功夫,房門再次響起,這次來的是肖琦,不過并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他妹妹肖婷。
肖琦苦笑著說:“哥,傅年哥,我來的路上正好碰上她,她非得跟著來,我攔也攔不住。”
“來就來了,都是自家人,不就多雙筷子的事嘛,你們先看會電視,飯菜一會兒就好!备的暌贿吤钜贿呎f。
肖婷笑嘻嘻地說:“傅年哥哥,我幫你打下手吧!
“不用了。房子本來就不大,廚房就更小了,人手夠了,你們去看電視吧!
“那好吧。傅年哥哥,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別跟我客氣啊,咱們可都是一家人!毙ゆ贸的暾A苏Q劬Α
“你要這么說,我還真有件事要你幫忙,你幫我去樓下的超市買點水果回來。”
“好啊,需要什么水果?”
“黃桃,草莓,芒果,柚子,再來幾個檸檬!
“那要買多少?”
“除了檸檬買一斤,其他每樣來兩斤吧!
“好,那我和哥一起去。”
兩人買水果回來,飯菜已經上了桌,就連餃子也下了鍋。
“喬姐,你看著點水餃,我去給大家調制奶茶!
“好。”喬蘭接過傅年手里的漏勺,笑著說:“我只喝過一次,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真是羨慕容總,每天都能喝到。”
肖婷一聽,兩眼發光地說:“蘭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傅年調制的奶茶比高檔奶茶店賣的還好喝!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和奶茶了!傅年哥哥,你幫我調一杯黃桃的,我最愛的就是黃桃口味!
“好,去那邊等著,今天買的水果足夠多,想喝什么口味的都成。”
傅年開始調制奶茶,喬蘭和肖婷在一旁看著,記著傅年的每個步驟,后來肖婷甚至用手機直接拍了視頻。
“偷師偷的這么明目張膽,你還是第一個。”傅年將黃桃紅茶遞給肖婷,笑著說:“嘗嘗味道怎么樣!
肖婷連忙接過奶茶,用調羹攪了攪,嘗了嘗味道,贊嘆地說:“傅年哥哥,你做得奶茶好好喝,一點都不甜膩,非常爽口,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喝完了!
“喜歡就喝吧。”傅年接著調制其他口味,隨后將檸檬柚子茶遞給容溪,說:“給,渴了吧,喝點潤潤嗓子!
容溪揚起嘴角,接過了檸檬柚子茶。
“傅年哥哥,你這檸檬柚子茶為什么只調了一杯?”
“因為那是你哥的專屬!鼻樵捗摽诙,傅年完全沒有絲毫尷尬的感覺,甚至還非常喜歡這種宣布主權的感覺。
喬蘭調侃地說:“哎呀,這狗糧撒的突如其來,我頓時覺得還沒吃就撐了!
“喬姐如果羨慕的話,也趕緊找個男朋友,到時候歡迎來撒狗糧!备的赀呎f,邊看了看宋橋的方向。
宋橋見狀暗中給他做了個點贊的手勢,蹭到喬蘭身邊去搭話。
直到飯菜上桌,傅年才意識到吃飯的人數過多,椅子明顯不夠,提議道:“家里小,板凳不夠,只能委屈大家坐地上了。”
茶幾下面鋪了厚厚的地毯,坐在上面不會不舒服,只是有些不太雅觀,好在兩名女士可以坐沙發。
喬蘭善解人意地說:“大家都是朋友,圍在一起吃飯開心還來不及,干嘛在意這些小節,我們倆都穿了長褲,就算坐在下面,也不礙什么事!
宋橋第一個坐下,說:“坐在下面吃更舒坦,來來來,嘗嘗傅年的手藝,保證大飽口福。”
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各自拿筷子吃著自己喜歡的菜。
“哇,傅年哥哥,你這個剁椒魚頭做的太正宗了,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剁椒魚頭!”肖婷被辣的直哈氣,卻還是忍不住想吃,不過好在有奶茶給她解辣。
“嗯嗯,這魚香茄子也好吃!毙ょ缘恼f話都有些含糊。
“好吃就多吃點,咱們自家做的菜,量大管飽!备的陮⒚罪埗私o容溪,又夾了茄子給他,說:“這個配米飯更香,你嘗嘗。”
容溪接過米飯,拿著勺子吃了起來,說:“味道很好。”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肖婷羨慕地說:“大哥,傅年哥哥對你也太好了吧!話說回來,當初還是我先認識傅年哥哥的,可惜啊,如果我再努努力,說不定傅年哥哥就是我男朋友了!
容溪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警告顯而易見。
肖琦見狀連忙夾了一塊魚肉放進肖婷的盤子里,說:“這魚肉特別鮮,你快嘗嘗!
“嗯嗯,好吃,好吃!”肖婷偷偷吐了吐舌頭,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容溪什么脾氣。
“你們有話就多說點,這樣我就能多吃點了。”喬蘭跟著活躍氣氛。
宋橋連忙應和著,說:“要不說還是喬姐精明了,這么多好吃的,還是先吃飽了再說!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一人抱著一杯奶茶,開始聊天。說說笑笑半個下午,眾人這才起身收拾。
宋橋嚷嚷著打游戲,這么一問下來,沒想到喬蘭這么一個女強人,居然也打游戲,而且段位還不低。
于是六個人,根據段位分成兩組,各自去三排。
打游戲打的熱火朝天,甚至忘了時間,等他們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七點。
喬蘭率先起身,說:“今天玩的很盡興,已經很久沒這么放松了,謝謝你們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宋橋見狀連忙起身,說:“那我送你吧,正好順路!
喬蘭調侃地說:“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嘛,就順路?”
“管他呢,反正就順路!
“行,那咱們就一起走。”
見喬蘭和宋橋出了門,肖琦也跟著起了身,說:“哥,你的事我跟媽說了,她說祝福你們,還說如果有事,就直接給她打電話,婚禮的時候她一定參加!
傅年看向容溪,見他眼底冷漠融化,心里替他高興。
容溪應聲,道:“好!
“大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路上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