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今年過年挺早的, 是在一月份，普林斯頓大學今年的假期還比較延后。
楊語桐雖然不能在家把年過完，初二從家出發也是趕趟的。
她和父母談過，希望能給家里換個大些的房子, 或是在小區里再買一套。
主要是希望給外公外婆改善下生活條件, 老人年紀大了還是得早做打算。
聽父母說為了她的這一大筆獎金, 大伯一家來家里好幾次了。
楊語桐很快也體會到了, 初一早上她去爺爺家拜年。
剛聊了幾句美麗國的見聞, 屁股還沒坐熱呢。
“桐桐, 聽說你得了幾百萬的獎金, 你大哥現在房子貸款, 娶不上媳婦, 你先借他點，等他有錢就還你了。”
楊老爺子也抗不住老大一家沒事就來磨他, 也幫忙給說說。
“爺爺, 那錢我都捐的差不多了，就剩點給我爸媽養老的錢。”
楊語桐剛才還在想，挺好沒遇到大伯一家，她現在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啥也說不出來的小姑娘了。
“那么多錢都捐了？”
楊爺爺倒沒想要孫女的錢, 自己離休工資今年又漲了，他現在比年輕人掙的都多，夠花了。
就是聽說這么多錢說捐就捐, 這心疼啊。
“爺, 你看我給你買的吃的。”
她爺爺年輕時都拎不清，別說八十多歲了, 就得轉移他的注意力。
楊語桐開始往外拿她從美麗國帶回來的堅果、餅干、魚油、還有一件polo衫。
“我都這老大歲數了，哪能穿這個, 不用給我花這個冤枉錢。”
她爺把衣服穿上還念叨著，他沒穿過這樣的衣服。
然后就去照著鏡子笑，再嘗了餅干，堅果，也想不起來剛才的話了。
她爺爺一口牙特別好，現在也只掉了兩顆。
楊勝利和楊語桐的牙都隨了楊老爺子，兩個人沒有蛀牙，也沒修過牙。
不像黃小玉隨了黃家，楊語桐頭年還陪著去修了牙。
黃姥姥不到七十多歲時，嘴里的牙拔的就剩一顆了。
從她爺家出來又去了姥姥家拜年，姥姥家一屋子二十來人，熱鬧的不得了。
“桐桐，可不能找網上說的那樣人，那光鮮的臉蛋不能當飯吃啊。”
二舅媽這個人怎么說呢，有時還是能說出幾句內心的話。
“那都是網友誤會了，我有男朋友的。”楊語桐覺得這事她可太無辜了。
“你男朋友家是干什么的？”
二舅媽又開始問了，楊語桐就知道她不出三句就得下道。
“他家里人大都是當兵的出身。”楊語桐含糊的說了句。
“將門出身啊，這個不錯啊”
二舅媽又開始念她的那些經了，可能知道楊語桐不愛聽這些，她轉過去開始和黃小玉說了。
“姐，吳陽近看是不是老帥了？”老舅家的小妹今年上初三了，正是迷這個的時候。
這要是二舅家妹妹問，二舅媽一嗓子能給喊回去。
老舅家的氣氛就比較寬松，老舅媽覺得小妹只要不耽誤學習，是可以有些愛好的。
“還行，挺陽光的，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要是再成熟些還差不多。”
楊語桐初二一早的火車回京城，坐的是第二天下午的飛機直達紐瓦克。
第二天陳致本來想請假來送她，可臨時接到了任務沒辦法來。
楊語桐自己拖著行李打車去了機場，回程還算順利，她在家休整了兩天，就到了開學的時間。
春季學期，楊語桐仍然是排的周三上午上課，周四上午給同學們答疑。
她今年還是準備在拓撲學上深耕，這不像別的方向那么敏感。
她現在給自己做的計劃是慢工出細活，偶爾發篇小論文，先把主要精力放在提升自己的任教水平上。
她經常會去聽別的教授的講座，學習人家的教學方式，這些教授都有著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教學經驗。
關于博士生的人選，她心里也基本確定了，她上學期上課的那班上的亞歷。
還有她的校友，一個叫鐘玲的女孩，楊語桐這次回燕大也側面了解了一下，這女孩挺不錯的。
最后一個名額現在她還沒想好，本來第一次收博士生她只想收兩個。
如果她中途回國，兩個人她甚至都想好了安排方法。
但這位來自麻省理工的威廉姆同學，也是上次和楊語桐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同學。
他還很執著，斯特朗教授也專門給楊語桐寫信說了這個學生的情況。
人很有天賦，也很認學，并且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讀楊語桐的博士生。
楊語桐糾結了兩天，就把威廉姆也給圈上了。
周四上午照舊是楊語桐留給同學們答疑的時間，上午快十一點時，亞歷來了她辦公室。
“楊教授，上午好，我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亞歷很珍惜這個機會，他人生中還沒這么主動爭取過什么事，這會也是有些窘迫。
“亞歷，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這些作業拿到202教室。”
在錄取名單公布之前，楊語桐不會多說，但已經把他當成大徒弟用了。
“好的，教授。”亞歷很高興，他知道這位教授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的。
“亞歷，上次的那篇論文寫出來我可以給你看看，你們這學期學偏微分方程了吧，沒事把書往前看一看。”
這句話所包含的信息量挺大的，亞歷也算是聽到了肯定的答案。
“好的，謝謝教授。”
看著樂的都快能看見后糟牙的小伙子，楊語桐擺手讓他先走了。
她會像李向南一樣，對學生特殊照顧的。
等錄取名單公布以后，她會給亞歷留題的。
楊語桐看著她辦公桌上的綠植，題要到什么難易程度好呢。
看小伙子的頭發還是挺濃密的，應該抗掉吧，李語桐笑著想她會一視同仁的。
程理是國內一位優秀的物理學家，被知名院士喻為離諾獎最近的華國人。
他來美麗國做訪問學者，近期也到了回國的時候。
去年還有個叫加西亞的政府官員來勸他加入美麗國國籍，他斷然拒絕了，他是會按期回國的。
昨天國內的一位李主任聯系了他，說要注意安全，讓他最好坐明天的飛機馬上回國。
程理答應盡快成行，但也覺得不至于，他手頭還有些事務沒處理。
李主任叮囑他最近沒事不要外出，有事第一時間聯系他或大使館。
程理在美期間沒有碰過任何敏感的項目，他也抵不上五個師。
美方還能像上次對待那個化學家一樣給他逮捕了不成，那罪名和他也不挨著，同一招用兩回，華國也不能干吶。
當然他也不是不聽勸的，買了三天后上午回國的機票。
第二天中午，他和一位老朋友吃過了飯，算是做了告別。
下午還去給家人買了小禮物，從商場出來，他看到馬路對面那家他最喜歡的咖啡店。
回家后就喝不到了，他還是再喝一回吧，程理把買的東西放到車里，他去了對面的咖啡店。
從咖啡店出來，程理拿著自己的咖啡，準備上車再喝。
他過了馬路，看到人行路上迎面走來一個黑人男子，走近后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槍。
程理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覺得胸前一痛，耳朵也被震的聽不到聲音。
他倒地上時看到了周圍的人驚慌四散，心中唯一的念頭是，他還是沒回去華國。
槍手又對著他連開幾槍，也不知道是搶劫，還是報復社會的，程理是這起槍擊事件里唯一失去生命的人。
知名華人科學家在美血灑街頭，這在華人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楊語桐也和學校里的華裔教授聊過，大家還是等著看看后續調查。
事后調查局的調查結果說，這就是一次普通的街頭槍擊事件。
李主任在辦公室摔了茶杯，他沒想到對方這次會用這么激烈的手段。
這是近些年來，對方采取的最激烈的措施，也標志著兩國在人才爭奪方面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周末李家興邀請幾位鄰居在家里開派對，也邀請了楊語桐，這就像華國喬遷新居要請客一樣。
楊語桐帶了她自己做的中式點心，還給李家興帶了些黃小玉從老家郵寄來的特產。
李家興提前打電話說想讓她早些去，幫忙做兩個地道的華國菜。
鍋包肉她火候掌握的不好，以前試過幾次，做出來的都不脆，但糖醋雞胸肉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蓑衣黃瓜也是酸甜口的，也可以有，楊語桐也算是迎合了當地人的口味。
最后楊語桐的幾道菜和點心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這個場合她還盡量在角落里吃吃喝喝。
李家興端著盤子過來和楊語桐聊天，“你的手藝真不錯，讓我的派對很成功。”
“這些菜都很好吃，感謝你的招待。”楊語桐覺得又到了她不擅長的互相客套階段了。
楊語桐這次幫黃家興做了兩道菜之后，兩個人的鄰里關系維系的挺好。
偶爾會互贈些美食，楊語桐也不太好意思拒收，對方上回還從保羅手中救了她。
黃家興說只是鄰居間的往來，楊語桐感覺對方還是有些過于熱情了，但人家也沒多說過什么。
收了禮物還得回禮，好在這邊都是做些好吃的之類的，這個楊語桐熟悉啊。
這周末天氣預報說有寒潮來臨，會有暴雪等極端天氣的出現，楊語桐一直覺得這邊冬天還挺好過的。
沒像老家那邊的冬天，總有一段時間是零下二十幾度的，這邊冬天也就零下幾度。
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這種暴風雪，聽隔壁辦公室的洛根教授說，這種天氣學校也是停課的。
就得囤好東西在家里呆著，哪也別去，避免發生意外。
楊語桐下班就開車去了華人超市，自從她開上車之后，就成了這家超市的常客了。
楊語桐買了不少瓶裝水，容易儲藏的食物，還買了幾根蠟燭和手電筒，聽說還有可能會停電。
還好她去年把最厚的羽絨服都帶來了，再加上被子，真要是停電了應該也頂的住。
買好了東西，楊語桐再去加油站把她的車加滿油，實在不行，車里也能臨時取個暖。
楊語桐在加油站把油加滿，看到里面的商店，她覺得剛才在那家華人超市沒發揮好。
進了商店，又買了一通，零食，飲料，又是一頓補充，實在是以前沒經歷過特大的暴雪心里沒底。
她也必須得承認，以前囤這囤那的時候，她也是搶購的能手。
楊語桐這回覺得差不多了，她推著東西去前臺結賬了。
這時一個感覺年紀應該是沒到16歲的男孩，走過來站在了她的前面。
這是要在她前面插隊啊，這楊語桐可不能讓，她伸出去想拍這小伙的手還沒碰到他。
這位插隊的小伙掏出了一把手槍，這真不致于，楊語桐要說的話全吞回去了。
她默默的往貨架子后面退，好在小伙子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搶劫，快把現金都拿出來。”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伙子一邊喊，一邊拿槍指著售貨員。
第113章
加油站商店的店員是一位不怎么黑的黑人大姐, 大姐胖胖的臉上有些錯愕。
這孩子沒成年呢吧，黑人店員伸手把指著她的槍撥開到一邊。
“孩子，別拿槍指著我，錢箱鑰匙在主管的手上, 我是打不開的。”
這黑人大姐看來年輕時也不是一般人, 槍指著她, 她也不慌不忙的。
好像在說這對她來說是個小場面, 人這一下子氣場比劫匪都足。
“你有辦法打開, 快打開, 要不我會開槍的。”
這個持槍的白人小伙開始咆哮了, 他越來越生氣了。
瘦瘦的身體里發出了有些沉悶沙啞的聲音, 這還是個處在變聲期的男孩。
他下了好大的決心要干個大事, 可這個店員的態度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把你的槍拿開，我不怕你對我做什么, 這個我真的打不開。”店員的聲音也變大了。
楊語桐只能在貨架子后面躲著往外面看, 他們倆個在出口，她也出不去。
她可沒店員大姐那么大膽，雖然這種情況一般只是要錢，萬一小伙一生氣給她一槍怎么辦。
砰, 小伙沖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好像要證明自己是會開槍的。
“快打開，要不下一槍就要打到你的身上。”
隨著小伙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收銀員大姐也不硬剛了。
她找了個柜臺邊上的商品, 掃碼之后，錢箱就打開了。
里面的錢按照不同的面值, 分別放在不同的格子里面。
小伙把里面擺放整齊的錢都拿了出來，裝到他的黑色背包里面。
“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周末。”臨出門前還留下一句話, 然后轉身揚長而去。
這還真是個講禮貌的孩子，楊語桐再也說不出別的了。
店員拿著手機報了警，楊語桐看著這一購物車剛才用心選的好吃好喝的。
她咋辦，還能結賬了不，先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警察出警是真的快，能有個五分鐘，他們就來了。
這回有一位警官姐姐還是熟人，上回楊語桐去指認保羅的時候，和這位珍妮警官打過交道。
警察和店員了解了情況后，又和楊語桐了解情況。
“楊教授，又見到你了。”珍妮也認出了楊語桐。
“你好，警官，這真是不太美好的一次經歷。”楊語桐把事情的經過和警察說了。
這個店里都有監控，警察只是例行的問話，一會監控一調，事情會很清晰。
楊語桐最后還是沒舍下購物車里的商品，如果真停水停電的，在這怕是也沒人管她。
晚上回家也沒什么心情做飯了，又拿了一份加油站才能買到的便宜晚餐。
推著去前臺讓店員給結賬，現在沒有現金找零，就只能刷卡了。
晚飯吃了加油站商店的招牌披薩，這是在一堆冷餐里挑選出來的熱乎飯。
晚上睡覺前又看了一些文獻資料，她最近開始研究幾何拓撲，萌生了一些想法。
睡前又檢察了門窗，除了風大了點，現在還沒看到暴雪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起床，外面的雪已經很厚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還是不停的從天上飄落。
好在還沒有停電，不過雪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楊語桐覺得自己的吃的是不是備多了，她這個眼大肚子小的。
白天還是在家研究她的資料吧，這天氣哪也不想去。
等到傍晚時，雪還沒有停的意思，這就有點嚇人了，
楊語桐從小到大，前后兩輩子也沒見過持續這么久，還這么厚的雪。
打開了電視看新聞，基本都是關于這場暴雪的，她所在的這個洲還不是最嚴重的。
再往北的幾個洲，受災情況更嚴重，已經有不少的地方停電了，數千次航班停運。
公路上也發生了多起的交通事故，還有被暴雪壓倒的樹木、電線。
記者采訪了一位住的更往北一個洲的白人老媽媽，那里的暴風雪來的更早，也更大。
“我兒子杰瑞昨天晚上出去買東西，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這位老媽媽哭著說她29歲的兒子失蹤在暴雪中了。
記者呼吁大家盡量別出門，這點楊語桐倒是很認同，還好她把該不該買的都買了。
周日早上醒來，雪終于要停了，天上飄的是零星的小雪花了。
楊語桐早上做了些熱粥，煮了幾個之前包好凍著的餃子。
邊吃著早飯邊看新聞，前天失蹤的杰瑞已經找到了，他被人發現凍死在了去買東西的路上。
吃過早飯，楊語桐看見隔壁的李家興開始出來掃雪了，她還以為他經常出差這回又不在家呢。
他掃了自己家門前的雪，然后就還開始掃鄰居家的雪，楊語桐在屋里看到李家興給她門前掃雪。
這哪還能在家里坐住，她趕緊穿上最厚的裝備，也出來掃雪。
“李先生，這么早就出來掃雪了，我這邊我自己來。”
楊語桐出來就要自己掃，怎么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給自己掃雪。
“楊教授，早啊，我這簡單掃個通道，快掃完了，你別占手了。”
李家興就是把從門口到路上清理出來一個能讓人通過的小路，這會他都掃出汗了。
“謝謝，我把車上的積雪清一清。”
楊語桐還真沒有除雪的鐵锨，她把兩個人車上的積雪都清一清。
她們洲車上的雪要是不清干凈，上路是會被罰款的。
“真是太謝謝你了，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么？”
兩個人把雪清的差不多了，楊語桐再次表達了感謝。
“還真有，我最近挺忙的，家里沒有什么東西了，你有什么能煮的食材么？”
李家興的冰箱里現在只有幾罐啤酒和飲料，最近太忙了，他還沒來得及補貨。
“正好我周五去超市買多了，你來看看，喜歡吃什么，千萬別客氣。”
兩個人來了楊語桐家，楊語桐把冰箱打開，里面塞的不像是一個人用的。
她這東西確實有些買多了，希望李家興能多選些，尤其是保質期只有幾天的東西。
楊語桐是按停電準備的，現在沒停電，她也不愛吃那些冷餐。
李家興也是挑保質期短的拿的，基本都是楊語桐希望他拿走的。
他走了楊語桐還在感慨，這人情商應該不是一般的高，相處起來讓人感覺特別舒服。
周一楊語桐還是正常去上班了，她想去學校找些專業的書看。
原本學校食堂定在這兩天要開始售賣的中餐，因為大雪的原因也推遲了。
這個可是楊語桐期盼已久的，只要學校有中餐，她可以天天吃食堂。
周三楊語桐上完了課，去食堂看到了可愛的紅燒肉，這雖然不是她那家的那種，她也把平時不吃的肥肉都吃了。
從今往后她也能吃到華國菜了，楊語桐今天的好事還不止這一件。
下午她登陸了郵箱，里面收到了一封來自遙遠的印國的郵件。
楊語桐點開了郵件，她獲得了拉馬努金獎。
請于6月2號去印國的貢伯戈訥姆，山姆哈人文與科學技術研究院。
楊語桐得獎是真高興，就是去印國啊，先不說這個她叫不上來名的城市。
女人單獨去印國，可比美麗國危險多了，她可不是用有色眼光看人。
實在是前世那滿天飛的新聞，那都二十年后了，還那么亂了，更何況這時候。
先把簽證辦了，然后再研究怎么去吧。
楊語桐的好心情一直到周五下午，被加西亞這個不速之客的拜訪給打破了。
“嗨，楊教授，下午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加西亞人看著比前一段精神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升官發財的好事。
“你好，加西亞先生請座，喝茶還是咖啡？”
楊語桐從接到他的電話就開始做心理建設，暗示自己就是個崇洋媚外的。
“茶，謝謝，楊教授看起來面色不錯。”
加西亞看著這個華國美女教授，這應該能是他工作的一個突破口。
上次的程他雖然阻止了對方回國，可這事辦的不算完美，如果能為美麗國服務就更好了。
這次的楊，他會做的更好的，
“楊教授，假期回華國過的不錯吧，上次我說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加西亞又開始仔細觀察楊語桐的表情，他對這方面還有些研究。
“加西亞先生，我確實挺喜歡美麗國的，但你知道，我父親是一位華國的政府工作人員。”
只能用楊勝利做借口了，只要她沒說要回國不回來了，相信對方就不會撕破臉。
“他的工作正是要緊的時候，這次我們約定好了，我再等他這一兩年的再申請入籍的事。”
“您這么了解華國的事，想信對這些很了解。”
楊語桐覺得她說的還挺真誠的，就是不知道加西亞是怎么認為的。
“噢，明白，你知道我的電話，有決定了就給我打電話。”
加西亞覺得他還是有希望能把楊教授拉籠過來，那他的級別怎么也能往上提一提。
楊語桐送走了加西亞，覺得自己這個完美的周末都被他影響了好心情。
楊語桐周末和黃小玉視頻聊天，黃小玉從閨女出國后就在單位和年輕同事學怎么用聊天工具視頻。
這兩次可算是會用了，她基本每個周末都會和楊語桐聊一會。
“桐桐，我看新聞你那大雪可老大了，央臺報道的，你沒什么事吧？”
黃小玉看新聞里面那房子上的雪都得一米多厚了，怎么看都是美麗國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媽，你看那個不是我們這的，得再往北不少呢，我們這沒啥事。”
家里父母看著都挺好的，他們應該也是只撿好的說。
這周可算是把之前買的肉菜都打掃的差不多了，她也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利，這真是看哪個要壞了就抓緊吃哪樣。
2月下旬，博士生的錄取結果公布了，楊語桐這回錄取了三人。
就是她心中那幾個人，本校的亞歷，麻省理工的威廉姆和燕大的鐘玲。
等三月初學校的期中考試結束，她就要提前給他們三個留題了。
楊語桐想到這笑的有點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意味。
第114章
楊語桐給她的三個學生發了一道題, 在他們現在水平的基礎上，稍有一些難度。
也算是對他們水平的一個測試，并沒有做太多時間上的要求。
楊語桐自己也在不斷的研究新的方向，她平時沒事就去圖書館借書回來看。
這有幾百年歷史的圖書館確實藏書豐富, 她會看近期的最前沿的研究。
有時也會看看歷史上那些大牛們的書籍, 從中捋捋他們的思路, 會有一種隔著時空在交流的感覺。
這期間她受到了很多啟發, 不少的想法她都記在了心里, 現階段, 還是繼續研究她的幾何拓撲。
關于去印國的行程, 楊語桐考慮了很久, 她還是覺得一個人去太冒險了。
她想到了亞歷, 如果他有空，還是可以帶著學生去的, 那時正好他已經從學校畢業了。
來回大約是一周的時間, 她也不打算在那多做停留。
想到這她給亞歷通了電話，讓他有時間到自己辦公室一趟。
亞歷來的挺快，他那道題還沒做出來，就想自己是不是三個人中最慢的。
這三個學生像隔空較上勁了, 雖然彼此還互相不認識，但從學校公布了的名單上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三個人都想盡快把老師的作業完成，希望能給楊語桐留下個好印像。
“教授, 下午好。”亞歷敲門進來了。
“亞歷, 來，坐下說。”
楊語桐放下手里的資料, 看亞歷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五月末六月初的時候有時間么？”
楊語桐也有些不太確定，畢竟亞歷還沒有正式入學呢, 有的外國學生拒絕人很干脆的。
“有時間，教授有什么安排么？”
亞歷聽說有一些華國來的教授，會讓博士生做一些工作外的事情。
現在是到他了么，不過他也早就做好心里準備了，只要不過份，他可以接受的。
“我得了拉馬努金獎，要去印國領獎，你知道印國這個國家，對女性不太友好的。”
楊語桐看著亞歷聽說她得了拉馬努金獎還挺高興的，但聽說印度對女性不友好，臉上就剩下茫然了。
“肚皮舞么？”亞歷就知道這個，他以前看過一個印度電影，里面無論老少，人人都會跳舞。
“你和我一起去印度出趟差吧，我會給你補助的。”
楊語桐看著這個狀態外的學生，她是不是選錯人了。
“好的，老板，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亞歷一聽不是讓他干什么雜事，他那幾天也正好有空，就當是去旅游了。
導師得了獎他也高興，證明他選的老師前途很光明。
楊語桐也需要一位行政助理了，這邊的教授都是標配，她之前剛來，沒有那么多的雜事。
四月初的時候，楊語桐收到了她之前投稿的那篇論文發表的樣刊。
數學新進展的速度還是這么快，楊語桐看了一會就收了起來。
看著窗外春暖花開，學校里面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綠色，不過她還是懷念燕大這時候開滿了鮮花的校園。
周六楊語桐開車去了紐約，她師兄劉暢組織了一場聚會，還有幾個校友，里面還有她本科同學魏東。
楊語桐來了美麗國之后，基本就不太有社交活動了，這次也是借機出來放松一下。
人也不能把弦崩的太緊了，她最近科研壓力雖然不大，但精神壓力還是挺大的。
楊語桐平時開車上高速少，這次她還是有一點小緊張的，怕她的車速不夠。
大家都開100以上的速度，她開低了也不行啊。
又怕車速太快的有個什么事，她手腳反應的慢。
不過上到高速，她就不緊張了，高速上它堵車了。
等她終于到了劉暢家，找到停車的位置把車停好，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
楊語桐拿出了給蘇楠的小禮物，還有她帶來的一瓶酒和水果。
大家基本上不說都認識，大部分人楊語桐也是看著眼熟的。
還有兩個楊語桐不認識的，是清大畢業的。
大家在一起聊著近期的國內外新聞，吐槽各自的老板，楊語桐聽著希望自己以后能避雷。
“要說還得是咱們楊教授，25歲的終身教授啊。”
和劉暢同級的校友很是感慨，他現在還在助理教授的位置上熬著呢。
“按慣例，下個月數學家大會該發邀請了，楊教授這些成果這次怎么也該得菲獎。”
清大的這位也很是羨慕，太逆天了。
大家心里還是有些不托底，楊語桐現在還是華國國籍，不知道會不會有障礙。
楊語桐笑笑，她這個看的不是那么重，當然能得最好。
“魏東，你最近怎么樣。”
楊語桐怎么覺得魏東好像更沉默了，她要是不主動說話，對方怕是不能張口了。
“挺好的。”魏東低下了頭，曾經的天才，現在看起來不太好。
楊語桐是最后走的，她還幫師兄兩口子收拾了一下。
“你那個同學魏東，最近狀況不太好。”
劉暢剛才也聽到了楊語桐和魏東的聊天，他還是和師妹說一聲。
“他怎么了，看起來就不太對的樣子。”
楊語桐這方面不是特別敏感的人，她要都感覺出來了，那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他和他的導師鬧的挺僵，最近可能要申請回國內讀博了。”
原來魏東就是一個不太會表達自己的人，他出國后也沒遇到一個好導師。
他在導師的實驗室幫忙，后來出了成果要發表論文的時候。
魏東整理論文就發現初期的構架，有一部分是計算錯誤的，這時候論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他先和老師說了這篇論文不能發，以及不能發的原因。
他的導師卻堅持要繼續發出去，這事一旦被發現了，要是被認定為學術造假。
那他和老師的學術命運也就完了，也許他還是背黑鍋的那個人。
可這位美麗國的教授卻不這么認為，他的項目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成果。
怎么也得發表出去，至于以后會不會被人發現，也許不會呢。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魏東說話也挺直的，終于在最激烈的一次爭吵中，他和他這位白人導師，算是鬧崩了。
回程的路上，楊語桐為了防止自己疲勞，邊開邊聽著收音機。
“六角大樓發布了美麗國最新的傷亡數字”
六角大樓啊，楊語桐想起前一段那個有趣的發現，是對方的安全密鑰。
不過她現在是不能著手驗算自己的想法，六角大樓可不好惹。
她人還在美麗國呢，這等回國再說吧，不然給人家惹急了，讓她永葆青春了。
楊語桐下午回到家時五點多了，好在天長了，這時得六點多才能天黑。
打開門進屋，她覺得今天屋子里有一絲淡淡的香味，看來今天的聚會把她的鼻子都熏壞了。
有一位同學來了美麗國之后被深深折服了，他也開始和他們學著噴香水。
今天整個劉暢家屋子里都是他的香水味，太濃郁了，對不噴香水鼻子敏感的人來說太不友好了。
楊語桐對氣味一直是挺敏感的，她覺得每家的屋子進去都是有不同氣味的。
今天出門時她是關了窗的，最近一段天氣有些反復無常，小鎮進入了雨季。
怕屋里進來雨水，她臨走前還特意多檢查了一次門窗的。
在屋里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她又什么也聞不到了，這鼻子算是恢復正常了。
晚上又到了和陳致視頻的時間，她們倆人得等陳致休假時回家視頻。
大約一個月一回，這時候也不敢多說什么。
陳致說他去書香里的小院除了草，還種了一些花種子。
等暑假楊語桐回去，小院里會很漂亮。
這說的他好像等著她回家的賢妻一樣，楊語桐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這周上班，楊語桐開始面試了行政助理，主要是從勤工儉學的學生里面找人。
最后她遇到了從國內來普林斯頓讀本科的女孩劉姝，她還是挺喜招個國內的學生，工作態度和效率都會快一些。
劉妹是個愛笑的姑娘，老家是北方的，她上崗后，就把楊語桐從庶務里面解救出來了。
她在網上提前給楊語桐和亞歷訂了去印國的往返機票，還有當地的酒店。
她還主動研究了當地的情況，給她們做了一份攻略。
這一下楊語桐就特別滿意了，她覺得這助理合格的都超出她的預期了。
等亞歷的期末考試結束，辦理完了本科的畢業事宜。
楊語桐也收拾好了行囊，她這次就沒帶一件裙子，全是褲裝。
6月份的印國南部已經挺熱了，最高溫度也得三十度。
但她還是帶的長褲，短袖的寬松T恤，連去領獎和在當地的學校做報告。
她準備的套裝也是配的長褲的，以前她聽過這樣一種說法。
當去了一個婦女不許露出頭發的國家，你祼露出來的頭發，在當地人看來就和裸奔是一樣的。
而她上網查的是，這個肩膀肚皮都可以露在外面的國度，大腿小腿是不能露出來的。
尊重當地的風俗，主要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楊語桐覺得自己做的準備挺充分的了。
第115章
楊語桐看著三個學生發來的作業, 雖然完成的時間不一樣，方法不一樣。
但看得出都挺用心的，沒想到天資最好的是威廉姆，思維很是敏銳、跳脫。
鐘玲的基礎很踏實, 能從這么多人中脫穎而出, 天分就已經很不一般了。
亞歷還是個追求簡潔、完美的人, 這計算步驟一點也不拖拉。
這三份作業楊語桐還是很滿意的, 她給三個人回復了郵件, 給他們推薦了書單, 當然也是沒有期限的。
楊語桐還是挺相信師傅領進門, 修行在個人這個說法的, 這幾個人都是本科畢業選擇直博了。
年齡也就比她小個一兩歲, 名校畢業還能申請到普林斯頓的直博，相信這自律性沒的說。
今年的世界數學家大會在斗牛王國舉行, 日期還是八月下旬。
楊語桐看著郵箱里的郵件, 這次大會邀請她做一小時的演講。
今年夏天這行程可挺滿的，下周她就要開啟印國之旅了。
用黃小玉的話說，這是犯了走馬星了，還好美麗國大學的暑假真的是超長。
從五月末到八月末, 足足三個月，這要是不安排點什么事，她怕是得休假休到人都慌了。
原諒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這假是真多啊。
5月29日, 楊語桐和亞歷開始了印國之旅，還是從紐瓦克機場出發。
大約20個小時的航程, 中轉迪拜，最后到達泰米爾納德邦的首府金奈。
提前聯系了包車公司, 從金奈包車到貢伯戈訥姆，大約五個小時就差不多到了。
訂機票時楊語桐再三叮囑劉姝，可別選印國航空的航班，她是真信不著啊。
最后訂的是美麗國航空的航班，兩相對比怎么也得是美麗國的航空靠譜。
晚上23點的航班，到達金奈是當地時間5月31日的上午7點多。
這個時間還是挺不錯的，從機場出來正好包車接了她們就出發了。
楊語桐穿的特別休閑的運動服，還帶了一雙拖鞋一會換，這樣坐飛機能舒服些。
亞歷還是第一次見導師這樣穿，這看起來比自己小多了。
中轉的時候楊語桐還領著亞歷在機場吃了頓熱乎的，手抓飯不錯。
菠菜卷咸香酥脆的，吃完了也沒吃出來有一點菠菜的感覺，配上椰棗牛奶感覺還真不錯。
楊語桐趁這功夫還和亞歷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也是前世看新聞和這世上網搜的。
亞歷看著自己導師，年紀輕輕的像他家里的老奶奶一樣，是不是有些夸張了，他們也不是去了食人族。
第二天飛機準時到的金奈國際機場，楊語桐和亞歷看著機場還是挺不錯的。
“老板，這里看著不錯啊。”亞歷下飛機還算放心了，看這還是挺正常的。
“小伙子，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楊語桐回了他一個迷之微笑。
兩個人去拿了行李，人是真多，擠上前面都有些困難。
楊語桐的箱子上劃了個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到往外走的時候就明白了。
劃叉的都是要開箱檢查的，輪到楊語桐時，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后來發現是要小費，不是高額的要就給吧。
“華國人？從美麗國來？”海關的官員問著。
“是的，我要去拉馬努金的故鄉。”這樣說著，對面的官員臉上一臉的榮幸。
“去做什么？”官員還是例行詢問。
“我得了拉馬努金獎。”楊語桐說出這句話，對面的官員表情就很驚奇。
好像在說，一個女人，怎么會得這個獎，不過很快就放行了。
走出機場大門，熱空氣撲面而來，這得三十四五度了吧。
接他們的租車司機是一位當地的黑黑的大叔，在機場的出口舉著個牌子。
這位叫桑杰的大叔黑黑的，楊語桐這幾天都包了這個大叔的車，這樣還會安全些。
上了車就知道，桑杰大叔不光是個愛說話的，他這車開的也挺猛。
中午也是這位大叔幫忙找的吃飯的地方，楊語桐就一個訴求就是干凈。
楊語桐和亞歷從車上下來時，一股子沒法說的氣味迎面而來。
周圍好多人都看著她們倆，那種直勾勾的看著，還有人上來搭話。
桑杰大叔從車上下來，說了句什么當地話，人群才不那么聚攏。
楊語桐這次覺得，她帶著亞歷來太正確了，這要是她自己來她是真不敢。
看著菜譜，聽著桑杰大叔的介紹，楊語桐還是吃炒飯，別的她是真不敢點怕吃不慣。
楊語桐吃飯時是個左撇子，以前她沒覺得有什么，可來了這，公共場所她還是改右手了。
問老板要了勺子，這可真是不得勁，還好是用勺子，別的她怕是不能駕馭。
下午三點多，終于到了貢伯戈訥姆，桑杰大叔把兩個人送到了提前訂的酒店。
楊語桐這一天都盡量少喝水，這廁所是太不好找了，等到了酒店她都快脫水了。
在酒店吃了晚餐，其實要是不考慮衛生問題，這一天的餐飯味道還是挺好吃的，濃濃的異域風情。
晚上就開始倒時差了，第二天下午在山姆哈人文與科學技術研究院還有一場學術報告。
第二天上午楊語桐沒什么出去的想法，一覺睡到了自然醒，她就接到了亞歷的電話。
“老板，你有沒有治療肚子不舒服的藥。”
亞歷的聲音不怎么太精神的樣子，昨天過海關的時候他看楊語桐帶了一些藥。
“有的，你怎么啦？”楊語桐的藥帶的還是挺足的，她怕自己水土不服。
“我拉肚子了，等一下，我去個廁所，大約十分鐘我去拿藥。”
楊語桐就聽那邊著急忙慌的撞倒了什么的聲音，然后掛了電話。
沒想到看起來肌肉發達的小伙子先水土不服了，看來這個事和身體素質關系不大。
楊語桐把她裝藥的小袋都拿了出來，過了十多分鐘敲門聲響了。
楊語桐從貓眼看是亞歷，打開了門，嚯，小伙子這一宿是折騰夠嗆啊。
“你除了拉肚子還有別的癥狀么，我帶了止滯的，還有緩解腸胃不舒服的藥。”
楊語桐給他看了自己帶的藥，基本日常的小毛病都能治了。
“我主要就是拉肚子，昨天吃完飯，我看離天黑還早著，就去了樓下逛逛。”
這是亞歷第一次來東方，這在他看也是很神秘的國度。
“然后看了不少的路邊攤，我記得您說過可能不衛生，我就挑了個看起來還行的。”
亞歷越說越心虛，想起來之前楊語桐告訴他最好不要吃路邊攤的話。
“你啊，可得多喝水，別脫水了，千萬別喝自來水，一定喝瓶裝水，一會我再多買一些。”
楊語桐算明白了，這小子八成是覺得自己有些夸張了。
華國和印國是不太對付，后世的宣傳可能也是挑著對方不好的點來的。
但還不致于捏造事實，有些地方確實是讓人不忍直視。
也不知道是蒙脫石散的藥力強大，還是亞歷肚子徹底清空了，中午他就止滯了。
楊語桐告訴他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在酒店休息，可這小伙子說啥也得去。
亞歷確實感覺好多了，而且這可是他跟著導師第一次做學術報告。
楊語桐頭一次還噴了些香水，這整個城市都有一種不可描述的味道。
她在這座城市呆了一天了，她怕自己都熏入味了，不噴點淡淡的香水，她都不自信了。
桑杰大叔早早的來接了兩個人，得虧走的早，這路上走走就停了。
“怎么了，桑杰大叔？”楊語桐看著車都停了下來。
“前面有一頭牛，我們等等的。”桑杰大叔不怎么著急的回答。
“牛臥在那沒有人給牽走么，或者按喇叭呢？”亞歷也很詫異，這牛還挺悠閑的。
“噢，不，牛在我們印國是神牛，我們的交通優先級里面它可是最高的。”
桑杰大叔搖著頭給兩個外國人普及印國的習俗。
好再最后神牛終于放過他們了，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們也按時趕到了山姆哈研究院，楊語桐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女士的比例可真少。
楊語桐這場報告時間還是兩個多小時，別說這印國的學者思維還是挺敏捷的，這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
第二天上午是一場數學會議，在這場會議中的重頭戲就是拉馬努金獎的頒發。
會議介紹了楊語桐，以及她的科研成果，大會的評獎原因。
拉馬努金獎的獎金是1.5萬美金，主要是發給發展中國家的青年數學家，這個獎很有權威性。
楊語桐說獲獎感言也說不出什么來，還是感謝舉辦方和老師學校，話雖老套，但不出錯。
下午和第二天的學術交流，楊語桐領著亞歷全程參與了下來。
數學會議結束后，專門留出來了一天，楊語桐和亞歷在貢伯戈訥姆玩了一天。
桑杰大叔給兩人介紹了貢伯戈訥姆寺，這個寺廟歷史悠久，是最大的濕婆神廟。
里面的建筑也很壯觀，桑杰大叔領著楊語桐和亞歷一起進去參觀。
聽說可以在這里許愿，楊語桐許愿是希望一切順利，她還聽見亞歷在邊上念叨自己的愿望。
“希望我今年能找到一個帥氣的男朋友。”亞歷學著別人雙手合十，念叨著自己的愿望。
楊語桐覺得自己聽錯了，他說的是男朋友吧。
亞歷見楊語桐聽到了，他回頭看了一下他的導師，也很大方的承認了。
“老板，就是你聽到的那樣，聽說在東方這樣會被歧視。”
亞歷覺得這些天和自己的導師混熟了，她是一個很正直、溫柔的東方女性。
“噢，不會的，我們尊重其他人的不同選擇。”楊語桐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說服力。
她是不歧視其他性向的，最多她就有些好奇，其實兩輩子她也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
就算見過，她這個神經粗的也認不出來。
可她怎么也沒看出來亞歷是啊，想想她前世看過的相關電影，亞歷也沒有任何女氣的動作。
好吧她招收的這個大師兄，也許還是個能和自己一起討論帥哥的。
第116章
從寺廟出來, 桑杰大叔領著兩個人又在集市中走了走。
看著這些路邊攤，前世的視頻是一點沒說錯，屬實是讓人看著太奇皅了。
楊語桐和亞歷看了一些當地的手工藝品，這個可以買些帶回家去。
最多的還是賣吃食的攤子, 雖然沒看到在腋下做大餅的, 但做的好吃的確實都是烏漆嘛黑的手直接做的。
大部分都沒有工具, 也不帶什么一次性手套, 不過這些手是真抗燙啊。
一個排著長隊的做咖喱炒飯的大姨, 是楊語桐看的這個集市里少有的拿了工具的, 左右手, 一手一個鏟子。
看著不錯, 可看著看著, 這連手帶鏟子全進炒飯里了。
看了一圈，楊語桐覺得她中午都不餓了, 啥都做的黏糊糊的, 最后大部分也是黃乎乎的。
亞歷也是說啥也不敢在這里吃路邊攤了，三個人還是找了個干凈的店吃的午飯。
回程時桑杰大叔領她們去了一家特色產品商店，楊語桐想起了以前跟團旅游時的購物項目了。
不過如果不是特別貴的話，可以買些帶回去。
楊語桐直接訂的從金奈機場到華國的機票, 還是到她們平洲省的。
雖然這趟航班因為中轉經停的時間較長，也得十幾個小時，可直接就到了天陽機場。
這樣再坐兩個小時的火車就到東海了, 到了金奈國際機場, 楊語桐給桑杰大叔留了小費。
這一路多虧了桑杰大叔的照顧，大叔也沒有臨時加價。
這幾天他們買東西, 可遇到不少說好了再加價，或者借口沒零錢不給找了, 還有找的錢數少的。
亞歷的飛機更早些，楊語桐先送他上了飛機，讓他到家時給她發個信息報個平安。
等飛機的功夫，她才覺得她要回家了，心里還是挺激動的，她得有小半年沒回家了。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楊語桐從天陽機場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了，還是家鄉好溫度適宜。
她坐車去了市內，去吃份老式拉面，配上小菜和雞架，可算能把這么些天的咖喱味去去。
老舅家今年是中考年，她表妹婷婷今年初三了，這個月就中考了。
今天是工作日，楊語桐也沒讓老舅來接她，打個車就到了很方便。
提前給老舅媽打了電話，確定老舅媽在家沒出門，她買了些水果去了老舅家。
拎著行李上了老舅家的步梯樓，喘的肺都要出來了，在美麗國她這身體素質也是疏于管理。
老舅媽不上班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她不是那種熱情的不得了的人。
楊語桐有沒有取得成績，她的態度一直都差不多，不像二舅媽前后態度迥異。
知道楊語桐要來，她早就把熱水器給上電，燒好了熱水。
洗完澡躺在老舅家的客房里，前世這個客房她可沒少住，連結婚都是從這出嫁的。
一覺醒來，天都要黑了，老舅媽在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老舅媽，我來幫忙了，剛才睡的太沉了。”
楊語桐怪不好意思的，她光睡覺了。
“你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了，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你老舅下班堵車了，還得一會能回來，你先吃水果等會。”
老舅媽還有兩個菜就差不多了。不用楊語桐幫忙了。
楊語桐就在廚房和舅媽聊天，看有什么能幫忙的幫著做做。
老舅今天晚上堵車堵的時間挺長，到了婷婷要放學的時間還沒回來。
楊語桐自告奮勇要去接表妹放學，學校也不遠就隔了兩條街。
“你能找到么？”舅媽還有些擔心，別孩子沒接回來再走丟一個可糟了。
“老舅媽，你就放心吧，我來時還路過那學校了。”
楊語桐前世也接過表妹放學，總共也就十幾分鐘的路。
表妹就讀的這所中學，是天陽市排名前三的初中，她舅買房時為了買這個學區也是費了不少的勁。
楊語桐到校門口時，已經有不少的家長在等著了。
到了放學的時間，學生們都開始往外走，楊語桐就有些懵了。
這都穿著校服，一下出來這么多，黑燈瞎火的，就她這個眼神上哪能認出來哪個是婷婷。
還好黃婷婷和她表姐楊語桐差不多，不是那手腳快的，這姑娘從學校出來時，校門口的學生已經不那么多了。
楊語桐還在這跺腳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接到人時，終于看到表妹和同學一起在學校門口張望。
“婷婷，放學啦。”楊語桐趕緊走到跟前，她表妹又長高了。
“姐，你怎么來了？”黃婷婷等表姐走近了才敢認，沒想到是表姐來接她放學。
“你爸堵車不趕趟了，我就來了。”
“姐，印度好玩不？”黃婷婷對這個事挺好奇的，她只在國內旅游過，還沒去過外國。
“那地方是能不去就別去，尤其是女孩子，那要是一個人，早上出去了，晚上不一定能回來了。”
楊語桐覺得她總結的還挺到位的，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婷婷，我爸來接我了，別忘了明天交物理卷紙啊。”同學知道黃婷婷平時有點小迷糊。
“物理卷紙不是后天交么？”這還真是迷糊了。
“大姐，后來不是通知串課了么？”同學就知道會這樣。
“哎呀，姐，我卷紙忘拿了。”黃婷婷一聽，這得回去拿了。
“行，我陪你去。”楊語桐看學校里的學生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
黑漆漆的校園里都沒幾個人了，她還是陪著表妹一起吧，要不不放心。
班級里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班主任解老師也剛收拾好了準備走。
解老師今年三十多歲，是數學老師，平時同學們背地里都管他叫老解。
“黃婷婷，你這怎么回來了？”老解看班里的種子選手放學又回來了。
“解老師，我回來拿卷子。”黃婷婷也是一個不擅長和老師打交道的。
“老師，你好，我是她姐姐，怕天黑沒人，我陪她一起來拿。”
楊語桐兩輩子頭一回當家長，老師一看她，她馬上解釋上了。
“黃婷婷發揮穩定的話，二高還是希望很大的，她數理方面挺好的。你貴姓？”
老解看這黃婷婷的姐姐挺眼熟，在哪見過呢。
“免貴姓楊。”楊語桐看這老師還挺健談的。
“你不會是楊語桐教授吧？”
老解腦袋里面不知道怎么就閃過這么個念頭，是了，昨天他才看過報道，這位剛得了拉馬努金獎。
“恩，是我，婷婷還得您多費心。”楊語桐沒想到學校的老師還能認識她。
“難怪啊，黃婷婷數學題解的那么巧妙。”
黃婷婷有幾次數學題解的方法挺巧妙的，他問過她，她說有個姐是數學教授給她補過課。
楊語桐還和這位老師嘮了嘮黃婷婷還有沒有哪部分掌握的不太好，看她能不能再幫她提高一下。
最后解老師還把這姐倆送出了樓門，未來的菲爾茨獎得主啊，真年輕。
“老解，你這送的誰啊，這么客氣。”
教導主任正準備下班，看到老解這樣可好奇了，這個犟種可是出了名的對家長不假辭色。
“主任，我這個學生家長可不簡單。”老解還賣了個官子。
“咱們學校在市中心，又是名校，家長里不簡單的可多了。”
有錢的，有權的，他倒是好奇老解倒哪個上面了。
“我剛才相當于看著未來的諾獎得主了，你說得有多不簡單。”
老解給主任普及了一下數學界的諾獎，他不吐不快啊。
這回這菲獎，就算西方捏著鼻子也得頒給華國了，要不對獎項本身的公平性也是一種打擊。
兩個男人邊下班邊侃大山，從菲獎又聊到國際局勢了。
楊語桐和黃婷婷回家沒過五分鐘，黃建安也到家了，四個人六個菜。
舅媽還給她們弄了瓶酒，當然表妹喝的是果汁，楊語桐可算找到人吐槽這幾天的經歷了。
最后黃建安三口人都吃完了，看著楊語桐一個人還在吃。
“我太想咱華國這口吃的了，尤其是這家常菜。”楊語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下。
她給老舅家帶了印國圍巾、精油、還有咖喱和一個小擺件。
吃過晚飯，歇了一會，楊語桐給黃婷婷補補掌握不太好的知識點。
楊語桐是買的第二天一早的車票，時間較早，她告訴舅媽不用管她的早飯。
她起早去了火車站買了kf的粥和油條上火車吃，漢堡是不可能買的，多一頓她也不想吃。
火車靠近熟悉的站臺時，她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等在車門處。
看著坑坑洼洼的站臺，她真是太想家了，第一是心里想，第二就是胃想。
黃小玉上個月光榮退休了，這一下不用上班了，人還有些不習慣。
“桐桐，你是不是又瘦了。”從這句話開始，她就變法的給楊語桐做好吃的。
楊語桐決定天天早上起來煅練身體，這可是她爺爺長壽的秘訣。
也不用做太劇烈的運動，就是走一走，加上一些適度的運動。
白天她又把上次藏起來的稿件找出來繼續算，她這次又有了新的啟發。
在錢先生的理論基礎上，繼續算出了新的方程，再把自己的方程完善。
這曲線就有意思了，它的軌跡無跡可循了。
這兩個月的假期怕是不夠她完善自己的公式，做到哪是哪，剩下的還是得等以后回國再接著做。
楊勝利最近升了代理局長，他這心神基本都在工作上。
楊語桐看她爸現在是雖然不像在刑警隊時總加班了，但說不定啥時候接到通知有事就出門了。
七月份的清晨，天氣不錯，氣溫也剛剛好，楊語桐早上六點來鐘就出門了。
她剛開始晨練時還往公園去，后來去了一看，這人也太多了，大叔大媽們早上起的也早。
去了兩天之后，她就改往另一個方向了，這條路離她家老房子不遠，車少人少。
到頭就是部隊的家屬院，早上沒有什么人，路邊都是種的柳樹。
每次她都是走到這排柳樹的頭上，還沒到部隊的家屬院就回去了。
回去還能路過早市，要是有喜歡的東西還能逛逛早市。
今天楊語桐還沒走到頭，就看到最頭上的那顆最小的樹下站了一個人。
這大夏天的，看這背影，大爺挺怕冷啊，還穿了個大衣，在樹下干啥呢，不會方便呢吧。
看這樹根都刷的白漆，就那顆小樹最細，應該是后種的。
楊語桐決定今天少走點，人萬一要是在方便呢，那就太尷尬了。
前世她看過一個大夫的科普，說老年人在外面方便，不一定是不講究。
有可能是身體真不行，他可能是再走兩步就尿褲子了，希望大家還是能更寬容一些。
楊語桐轉身往回走幾步了，就覺得有哪不對勁呢。
哎呀，大爺站樹前面，她怎么還能看著樹根呢。
楊語桐猛的轉過頭往前跑，離著還有七八米時，她算是看清了。
叉叉個圈圈的，就不能放過她么。
第117章
楊語桐走近了才看明白, 這個人腳離地得有三十多厘米。
頭上有一個長圍巾系在了一個樹叉上，楊語桐這心一下能跳到120，腿都軟了。
大清早上的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她覺得身上有點發冷。
她要是沒記錯, 拐過去除了對面部隊的家屬院, 不遠處還有個警衛室, 里面是有哨兵站崗的。
楊語桐離著這個人最遠的距離繞著往前走, 她還是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
我的媽啊, 這舌頭都出來了, 吊死的人難看是真的。
這看著咋還眼熟了呢, 眉頭上的大黑痣也太省目了。
這是個認識的人, 楊語桐看了幾眼, 腿上都沒力氣了。
她要是沒看錯，這不是大爺, 是位大娘, 大娘家住在楊語桐家老房子隔兩趟房的里院。
不行，她可不能和這朱大娘單獨呆著了，楊語桐趕緊拔了腿開始跑。
說是跑，那兩條腿倒騰的和慢鏡頭似的, 算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部隊的警衛室。
警衛室里有兩位哨兵正在站崗，就看一個姑娘有些狼狽的踉蹌著跑了過來。
“同志，同志。”楊語桐看警衛室里面有人, 太好了, 她看著活人了。
“同志，你好, 你這怎么了？”哨兵看著這姑娘就是遇著事了。
“同志，拐過去有人上吊了。”楊語桐指著柳樹那邊和哨兵說著。
“在哪, 你領我去看看。”這位哨兵小哥是個直男啊。
“拐過去就能看見，我不去行吧，實在是不敢了。”
那伸出來的舌頭，猙獰的表情，她真不能再想了。
小哥小跑著去看了一眼，回來就給領導打了電話，他還給楊語桐拿了個小椅子坐。
沒兩分鐘部隊里面就出來人了，看著出來的這一隊人，領頭的還是個少校。
哨兵給少校報告了情況，他看過了現場就讓人給保護了起來。
“同志，說說情況吧。”少校和楊語桐了解情況。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腿有點站不起來。”
楊語桐看人家都站著就她坐著不好意思了，可她現在腿抖的不行了。
“沒事，你就坐著說。”少校眼看著這姑娘腿抖的像篩糠。
“我早上晨練走到那，就看見了。”其實細節她也說不出來什么。
“噢，我們部隊報警了，你等一會，警察來應該還是得給你做筆錄。”
少校看著還挺和藹的，實際心里都要開鍋了，這人跑部隊外面上吊了，離家屬院還那么近。
這雖然是個大家平時不怎么走的門，可多膈應人吶。
“我能打電話聯系聯系朱大娘的家屬么？”
楊語桐覺得，朱大娘家怕不是得急壞了吧。
“你還認識這個上吊的？”少校就有些一愣，這是巧合么。
不一會，警察就來了，因為是部隊報的警，公安局很重視。
轄區的派出所所長帶隊，這還是個熟人，楊語桐家隔壁的鄰居王叔叔。
這么些年過去，王副所轉正變成了王所，他和那位少校寒暄之后。
少校把他拉到一邊，說了目擊者還認識死者，這情況讓人不得不多想一層。
王所聽完心里也是有些想法，他過去看了目擊者。
“桐桐，你怎么在這？”王所一看，心里的懷疑基本就沒了。
“王叔，我天天早晨往這邊晨跑，今天早晨就遇著這個事了。”
楊語桐一看王叔，有一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
“嚇壞了吧，聽說你還認識死者？”王所長也是挺好奇的。
“恩，我要是沒認錯的話，那是朱大娘，她家離這不遠，是我家搬到警海小區之前的鄰居。”
楊語桐指著朱大娘家的方向，其實也不算太遠，朱大娘選的這個可能是離她家最近的歪脖樹了。
“你有她家屬的聯系方式么？”
所里新來的小張問楊語桐要聯系方式，要是有的話他們就能直接打電話聯系家屬了。
“我沒有，我問問我媽有沒有啊。”黃小玉有個本，上面專門記的鄰居和朋友的電話。
“嫂子現在方便么，要不我們直接過去受害者家找人吧。”這個點打電話，嫂子怕不是忙著正給楊局做早飯呢。
“沒事。”楊語桐直接給黃小玉打電話。
小張是去年分到所里的，老家不在東海市，在邊上給做筆錄。
看他們所長這會和藹可親的，可不像平時批評他們，上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輸出。
“王所，這個目擊者的信息還沒寫。”小張警官看這姑娘和王所的關系不一般啊。
“等會，一會打完電話再問問的。”王所扯著半拉耳朵聽楊語桐往家里打電話。
果然黃小玉在廚房炒菜沒空，讓楊勝利給找的電話號碼。
楊語桐簡單說了幾句情況，讓他們放心，王叔在現場呢。
告訴父母先吃別等自己了，她現在也真是吃不下了。
打完電話，小張給楊語桐完善基本信息，心里也知道這姑娘是誰了。
他們局長優秀的女兒，人家這事跡，基本全局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王所和部隊的領導通報了警方的判斷，現在看現場的情況基本就是自殺。
少校看了眼楊語桐，王所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們局長的閨女，當年的省狀元，數學家，現在在美麗國的大學當老師。”
王所解釋完，少校想起那放在地上還抖的不行的腿，這是給數學家嚇著了。
楊語桐回家，黃小玉讓她好好洗個澡，去去晦氣。
第二天黃小玉去參加了葬禮，從老鄰居口中得知了朱大娘的死因。
楊家的老房子那一片最近又有消息說要動遷了，這回還有相關部門來摸底量房屋尺寸。
楊語桐雖然從小就認識這個朱大娘，但其實她是五十來歲時才來朱家的。
二婚的老兩口，平時過的也不錯，朱大娘天天給做飯、侍候老朱頭。
這一回要動遷的消息傳來，老朱頭上樓卻要不帶著朱大娘。
他們家怕以后這樓房還得分朱大娘一份，大兒子還勸他爸。
你有退休工資，又住了帶電梯的樓房，再找個什么樣的老伴找不著。
朱大娘一心侍候老朱家上上下下，完全覺得這就是自己家了。
沒想到都二十來年了，換來這么個結果，她都沒有容身之所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今天早上四點多就出門了，走上了這么一條不歸路。
楊語桐知道這次雖然普查了，但等正式動遷還得幾年呢，朱大娘算是枉送了性命。
黃小玉幾個老鄰居總結了，他們那片風水不太好，這么些年，上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都湊夠一巴掌了，要知道，這地方傳說在古代可是亂墳崗。
朱大娘上吊的那一排柳樹，雖然離部隊門口還有段距離，但那塊地是部隊的。
部隊把那歪脖枊樹砍了，本來家屬出來就不怎么走的這邊小門，這回更沒人走了。
今年八月份天氣特別炎熱，楊語桐雖然好吃的沒少吃，人還是有些苦夏了。
黃小玉這回退休有空了，經常去照顧父母，楊語桐平時也沒少一起去。
在假期結束前看望了自家爺爺，老爺子身體還是挺不錯的。
把假期做的研究相關的稿件又收到她那裝信的箱子里，楊語桐啟程去京城了。
陳致申請了8月中旬休假，他接了楊語桐去了書香里，他春天時種的花也開了好長時間了。
楊語桐看著小院里的月季，紅的、粉的、金黃色的、還有白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沒想到她致哥還有這手藝，這方面兩個人也算互補了。
“桐桐，花謝花再開時，你給我個合法的身份唄？”
陳致現在說不定啥時候就開始追求合法身份了。
“你乖乖的等我回來。”楊語桐親在了陳致的酒窩上，等她從國外回來的。
兩個人這次在一起的假期將近十天，中間還去戴河的海邊玩了幾天。
陳致早就做好了攻略，楊語桐最舒服的游玩模式開啟了。
兩個人住在海景酒店，每天睡到自然醒，去玩水、釣魚、趕海。
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少有的放松時刻，過的特別愜意。
這次陳致說啥也要教會楊語桐游泳，說這是一項保命的技能。
好在最后，楊語桐悟通了狗創式，不管是什么方式，她算是學會了。
最后臨出發去斗牛國前一天，她看著鏡子里自己剛敷完面膜，還是黑了兩個度的臉。
“都怪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非洲來的數學家。”楊語桐撒嬌式的抱怨著。
“那也好看，再說咱也沒黑啊，我好好看看。”陳致把她抱走細看去了。
8月22日的馬德里，迎來了第25屆世界數學家大會，楊語桐這次是和李向南他們的燕大團隊一個航班來的。
這是幾十年來，最受矚目的一屆數學家大會。
幾個月前，數學家大會的網站上頭版的消息就公布了。
有一個困擾世界多年的數學難題，將在本屆大會上宣布。
雖然沒有明說是哪個，但大家都知道，霍奇猜想要變成霍奇定理了。
還有那位天才的女士，在數學界還沒有哪位女士能取得這么大的成就。
開幕式上，由該國的國王宣布了菲爾茨獎的獲得者。
“菲獎也首次迎來了第一位女性獲獎者，同時也是第一位來自華國的獲獎者。”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誰，請楊語桐女士上臺領獎。”
“這位來自東方的女性數學家不僅有著美麗的外表，還有著非凡的智慧，她也刷新了菲獎的最低獲獎年齡。”
臺下的掌聲特別熱烈，楊語桐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獎項她也淡定不了了。
楊語桐走到臺上接受了國王的頒獎，發言時她還提了老師李向南和母校燕大。
她現在雖然不在燕大工作，但她是燕大培養出來的。
燕大的數學中心今年秋天就要成立了，有沒有培養出一個菲獎得主還是不一樣的。
今天華國的媒體報道規模，也僅次于上次在華國舉行的那屆大會。
這次是有華國的數學家獲獎了，有媒體報道這是華國數學界的里程碑。
下午楊語桐還做了一個小時的報告，題目就是霍奇猜想。
楊語桐又上了今天的新聞聯播，時間比上次還長。
這次不光是楊勝利和黃小玉早早就在家等著看，陳致和父母也難得一起坐在電視前面。
“大致，你說桐桐還能回國了么？”
李玫看著楊語桐領獎的畫面，她有些不確定。
“媽，你放心吧，她會回來的。”
陳致還是挺確定的，兩個人對這一點還是很有默契的。
陳援朝也看著電視，他們陳家這準兒媳婦可太厲害了。
這是一個國人的自信心還沒那么強的時代，這時候什么都想要個第一的名氣。
包括建了個最高樓，最大的摩天輪這一類的，更何況這數學界的諾獎。
國外的報道就更多了，連紐約報紙這種對華國一直不太友好的報紙也少見的客觀報道了這一消息。
但在這大部分善意的報道里，也有一股泥石流。
“菲獎得主為我棒國血脈。”
“古代這里是高句麗，我們曾在這里建都。”
第118章
南棒的報道, 讓不少華國人氣憤不已，這怎么哪都有他們呢。
首先從度娘上查詢的結果看，楊語桐不是鮮族人，人家無論是漢族還是滿族的, 怎么也和棒國沒關系。
南棒就是有一種能力, 你們說你們的, 我說的就是對的, 別人說什么我聽不見。
很快還給楊語桐安排上了一個棒國祖宗, 說她們楊家大概率是唐朝時期高句麗名將楊萬春遺失的庶子的后代。
楊萬春在棒國歷史上可是民族英雄般的存在, 是讓唐太宗御駕親征止步于東海的男人。
明明是高句麗一位不知名的守將被圍困于城中, 因為冬季即將來臨, 太宗才決定班師回朝的。
棒國十七世紀就有人寫書, 說是楊萬春當場射瞎了李世民的一只眼睛，唐朝軍隊大敗而歸。
一場戰爭過了一千多年后, 寫書說當時戰場上射瞎了天可汗的左眼。
原來幾個世紀前宇宙的盡頭就是棒國了, 他們后來還把這事拍成了電視劇。
在華國是沒人聽說過，歷史上有名的千古一帝是個獨眼龍。
現在不光棒國的課本里面有這個人，他們還有一艘驅逐艦叫楊萬春號。
兩國網友在網上你來我往的，吵的熱火朝天的, 楊語桐是一點也不知道。
她參加完數學家大會，直接飛到了美麗國，普林斯頓也馬上開學了。
回家好好的打掃了一下衛生, 快三個月沒住人了。
楊語桐還拿著自己做的點心, 送給了隔壁的李家興，感謝他這么長時間照顧自己的房子。
周末楊語桐登陸了自己的小企鵝, 正好陳書婷在線。
“桐桐，棒國說你家是古代高句麗名將楊萬春的后代, 你家祖上到底是哪的，要一直是東海人都說不清了。”
楊萬春確實是東海人，這個大家都沒啥爭議的。
“我們楊家是清朝從山東移民過來的，和那個什么高句麗的將軍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都哪跟哪啊，她祖上怎么還能和南棒扯上關系了，還是什么庶子的后代，南棒一天無不無聊啊。
陳書婷又去網上暴料加論戰去了，她就不信了，這點事還掰扯不明白了。
再后來不光是掰扯楊語桐是哪國人了，大家網上一搜楊萬春，發現南棒國這段歷史的電視劇太辣眼睛了。
最扯的一部劇講的是唐太宗被楊萬春射瞎了一只眼睛，唐軍大敗，高句麗趁機攻破了長安。
逼的太宗跪地求饒，并割讓了半壁江山，華國網友們簡直是被雷的人仰馬翻，南棒是全國得癔癥了吧。
這么一看，咱們拍的那些抗日神劇算什么，太缺乏想像力了。
華國網友們是真心忍不了了，這都是神tm劇情。
棒國人大部分還都覺得這就是史實，祖先就是這么偉大。
兩國網友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噴了好長時間，但誰能阻止得了棒國征服宇宙的心。
開學后的第一次組會，楊語桐看著她的第一批三位博士生，讓大家做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亞歷。”
先是法國小伙亞歷，這是個平時喜歡健身的，還特別自律，天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跑步了。
威廉姆是三個人里面最活潑的，典型的美麗國人，開朗熱情。
鐘玲是比較內斂的華國人，她的自我介紹最簡潔。
三個人申請讀博時，導師還不是菲獎得主。
一個暑假過去，導師成菲獎得主了。
現階段三個人還是有課的，這也是他們興趣培養的階段。
近一段的組會，還以大家分享解讀論文為主。
等三個人定下感興趣的方向，就可以進行相關的研究。
楊語桐會給他們把關，做相關的指導。
三人也把助教工作接過去，楊語桐比以前輕松多了。
李家興最近和楊語桐聯系的比以前頻繁了，隔三差五的給她送些自己做的點心。
人家把點心送到自己家門口了，不接著也不好。
接完了還得給他回禮，楊語桐覺得自己被迫的就和他有來有往的了。
這天李家興修剪完自己家的草坪，又來給楊語桐修剪草坪。
楊語桐和他說過不用麻煩了，可也沒能阻止他繼續幫忙。
“可能是我誤會了，你知道的，我是有男朋友的。”
楊語桐也不想和誰有什么曖昧的關系，她這方面很注意的。
“我知道，這只是朋友之間的幫忙，你一個人在這邊怪不容易的，我妹妹也像你這么大。”
李家興想了好多，他如果說自己喜歡她，怕是這姑娘以后都會遠離自己。
“那感謝你的幫助，喝點果汁吧。”
楊語桐從冰箱里拿了果汁給李家興喝，兩個人在院子里圓桌兩面的椅子上對面坐了一會。
李家興祖籍是黑省，算是楊語桐的東北老鄉。
和這個人在一起聊天，就算楊語桐這樣不會聊的，也不用擔心會冷場。
楊語桐這學期繼續探索從上學期開始研究的幾何拓撲，這個在3D建模方面有很大的應用空間的。
最近她這個小方向也到了攻堅的時候了，但她還是按時上下班。現在天又短了，還是得早點回家。
這學期過的挺快的，眼看要到期末的時候，楊語桐這幾天說啥也找不著自己的護照了。
上回用護照是什么時候，她想起來了，好像是剛開學的時候。
這也不應該丟啊，她沒有印象帶著去過哪了。
這樣找了兩天，楊語桐決定去大使館補辦。
華國駐紐約的總領事館，里面來辦事的人還不少。
楊語桐把車開進了停車場，進了領事館，找到相關的窗口。
她說明來意后，對方把她請到了一間會客室，很快進來了兩位男士。
期中一位還是楊語桐的熟人，那位負責華國人才引進的李主任。
“楊教授，好久不見，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咱們駐美麗國的總領事。”
李主任笑著開口，然后開始介紹和他一起進來的人。
“您好，您好。”
楊語桐和兩個人握手，打過招呼。
“先恭喜楊教授獲得了菲爾茨獎，本來是想要請您吃頓便飯，可現在美麗國對這方面盯的特別緊。”
總領事四十多歲，人很優雅，他嘆了口氣，最近兩國在人才方面的競爭很激烈。
除了安全回國的，上個月還有一位在自己家摔死的，從他們掌握的證據上看，人為的因素很大。
“沒辦法，為了安全，很抱歉用了這樣的方法請你來。”
楊語桐的護照找不著了也是李主任手下的人想的辦法。
“沒關系，您也是為了我好。”
楊語桐這才知道，這護照是被李主任手下的人拿走了，
“楊教授，我們的百人計劃還在等著您，您的計劃有變么?”李主任怕楊語桐的想法發生變化。
“李主任，你放心吧，我計劃明年夏天左右回國。”
她也知道前幾天那個醫藥方面的專家，在自己家就摔死了，讓人很難不多想。
這時有一個年紀輕些的人敲門進來了，在總領事耳邊事說了些什么。
“楊教授，你的車里我們發現了追蹤竊聽裝置，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并沒有做處理。”
領事把下屬匯報的情況，和楊語桐說了。
“什么，追蹤竊聽裝置？”
楊語桐趕緊在想，她有沒有在車里說過什么敏感的話題。
“是的，而且不像是最近才安上的。”
楊語桐也想不出是怎么安上的，她車平時就停在屋子外面。
要是專業的人想做什么，那真是易如反掌。
“楊教授，你平時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公開說自己回國的打算，最近風向有些緊張。”
李主任覺得他下一階段的工作重心，得往楊語桐這邊轉移一些了。
“恩，之前還有一位美麗國政府的工作人員，來勸我入籍。”
楊語桐給兩個人講了一下她的經歷。
領事和李主任都覺得這位工作人員應該是調查局的人。
“我們的同志在拿你的護照時，有一個有趣的發現。”
“你得注意現在的鄰居，這個人百分之九十是安全員的探員。”
李主任安排手下去拿楊語桐的護照，就發現她的隔壁鄰居不是一般人。
“你是說住我左邊的李家興？”這個楊語桐到是沒往這方面想過。
楊語桐給兩個人講起了，李家興從保羅手里救了她的事。
“楊教授，像保羅這種人都不需要收買什么的，稍微有一些心里暗示和刺激，就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樣的方法有很多，李主任現在基本就能確定李家興是個探員。
“那我的家里，是不是也有這種竊聽裝置。”楊語桐現在覺得她這下怕是沒有什么隱私了。
“過一段我找機會讓人去你家里看一下，你也別太著急。”
李主任給楊語桐普及了一下安全局對人員監控的級別，她這暫時還不是較高的。
最后為了假戲真做，大使館還是給她準備了一個新的護照，讓她過一周以后再來取。
楊語桐往回走時感覺太不好了，好像哪都有人在聽著她，看著她。
“楊教授，下午好，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到家下車時更是遇到了李家興，楊語桐讓自己盡量放松下來。
第119章
楊語桐回想著李主任教的應對方法, 這還馬上就實踐了。
她深吸口氣把車門關好，告訴自己把李家興的身份忘了。
轉過身看著這個拿著扳手正在修理汽車，她那看起來陽光帥氣的鄰居。
“今天沒去上班，我把護照弄丟了, 去補辦了。”
楊語桐也想用她那不怎么敏銳的觀察力看看這個探員, 她以前只在美麗國大片里面看過。
“我知道華國的那句古話,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李家興知道楊語桐今天去了華國領事館, 這樣的異動就是他等在門前的原因。
“那可能是他們為自己粗心找的借口。”楊語桐笑了笑, 進了屋。
李家興看她心情不太好, 可能是丟了東西的沮喪。
楊語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打量著她這個面積不算小的家。
如果這屋里有監聽器, 是在吊燈里, 還是在茶幾下面，電視劇里面都是這么演的。
她也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最多把鑰匙碰掉地上的時候, 趴地上看一眼。
可她什么也沒看到，還是別折騰了。
經過頭幾天緊張過后沒什么事，楊語桐也平靜下來了。
她一個人在家里也不說什么話，沒什么怕人聽到的。
這學期楊語桐也成為了數學新進展的審稿人, 審第一篇論文時她還有一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感覺。
不過這寫的都是什么，證明到第三頁的這步就不對了，楊語桐明確的給出了意見。
她本來是個手里不愛壓活的, 現在沒辦法了, 她除了本科教學任務，還帶了三個博士生。
她自己的幾何拓撲研究時間被嚴重擠壓了, 偶爾還會被安排做學術報告。
這回她理解，為什么以前發論文審核的怎么那么慢了。
現在讓她審核, 也快不了多少，她不能把別的工作扔了光看這些論文。
周五下午，楊語桐約了電工來家里看線路，最近她家這有兩個插座沒電了。
她還總感覺這燈的亮度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特別亮，家里這電源就是有問題了。
本來她還能將就著用，上次李主任說要讓人來她家看看，她總得給制造些機會。
來的這位大哥大約三十多歲，但可不是亞洲面孔，楊語桐覺得自己想多了。
大哥有點像阿拉伯人的感覺，口音就完全是當地人了。
他給楊語桐檢查了線路，還四處檢查了別的電器和插座。
楊語桐感覺這人還挺負責任的，算是給全屋檢查了一遍。
人家活干的不錯，楊語桐痛快的付了錢，雖然這維修檢查一遍挺貴的。
但電老虎，還是安全第一，這樣用著放心啊。
送這位電工師傅出門時，又遇到了李家興下班回來。
“楊教授，你這家里哪出問題了？”
李家興看著身穿電力公司服裝的人出來，趕緊的問道。
“我這線路有問題，這位師傅給修好了。”楊語桐這回可品出來了。
原先不知道也不往這上想，現在看這李家興出現的時間都挺敏感啊。
“你下次可以找我，這方面我還略懂，電力公司的人工費很貴，而我只需要一份中式糕點。”
李家興現在的身份就是某個電子企業的研發中心工作人員，并且美麗國人動手能力還是很強的。
12月份卡法雷利教授來找到楊語桐，邀請她去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做一場報告。
這里沒有學生，是純學術的研究圣地，多位數學界的巨星在這里工作多年。
報告做完，彼得院長邀請楊語桐到會客室。
“楊，我們邀請你到這來做研究員，這里對研究員沒有任何干涉，你只要做你喜歡的事就可以了。”
彼得院長這個提議，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很感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楊語桐欣然接受了這個邀請，這里十個研究員，得菲獎的就得有五個，剩下的得的是沃爾夫獎等其他數學獎項。
剛才就聽說這經常有各種純學術的研討、交流，聽的她心神向往。
期末考試過后這個假期時間有些短，今年寒假才二十多天的時間。
聽隔壁的洛根教授說，這是他來普林斯頓這么多年最短的一次寒假。
楊語桐本來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回華國，這假期有些太短了。
今年的春節是2月17日，無論怎么也得在美麗國過年了。
她去華國領事館取新護照時，李主任告訴她最近還是不要離開美麗國的好。
并且還告訴楊語桐，她的屋子里，目前只發現了一個監聽器，她現在的監視等級并不高。
她只需要正常生活，別說什么敏感話題，當那個監聽器不存在就行。
專業的事，她還是得聽勸，正好她讀博士時的室友白淼寒假要來找她玩了。
白淼申請到了麻省理工的博士后工作，她這次假期約了楊語桐一起玩。
冬天去哪，兩個北方人決定去邁阿密海邊玩，從紐約坐飛機三個小時就到了。
楊語桐感覺這時候去旅游挺好，不知道安全局會不會多想。
天天宅在家里的人突然出門玩了，要是有什么特殊待遇就當是多了個保鏢，她這也算迷惑對方了。
楊語桐和白淼約在紐瓦克機場見面，一年多沒見過了，兩個姑娘一見面就給了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個人訂的海邊的海景酒店，直接面對著大西洋寬廣的海面。
這個季節氣溫不到三十度，不是特別的熱，中午也能下海游泳。
兩個人換好了泳衣就去了沙灘上，防曬還是要做好的。
她倆的泳衣在沙灘是夠保守的了，白淼還能好一些，楊語桐只看到一個大媽和她的款式差不多。
“桐桐，你這計劃什么時候回國啊？”白淼記得以前聽她說過一到兩年就回國了。
“我暫時還沒打算呢。”兩個人現在這狀態說話不太可能被別人聽到，但楊語桐也沒打算說她的計劃。
也不是信不著白淼，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白淼聽著這話覺得楊語桐是不是不想回去了，不過也能理解，這學術環境是挺不一樣的。
“你看咱們住的酒店邊上那個，據說是豪華公寓，雖然年頭不少了，里面不少都是外國人來這邊定居的，聽說都不是一般人。”
白淼也是厲害，才來兩天就能找到人聊天。
這幾天兩人玩了不少水上項目，楊語桐最難忘的是潛水，海底太漂亮了。
每天早上起來窗外就是藍天大海，吃了好多的海鮮，還吃了特色古巴風味美食。
只有當地著名的夜生活，兩個姑娘是沒敢去體驗，她們兩個可是惜命的很。
兩個人住的這五天，感覺真不錯，楊語桐對美麗國的印象都有不少改觀。
以前光顧著學術和緊張了，哪有心情放松下來好好欣賞這異國風景。
假期還有兩天，兩個人就要返程了，她都有些舍不得這海景房了。
今天下午天氣不太好，外面烏云密布的，兩個人在酒店里做了spa沒出去。
楊語桐在這幾天睡覺都不拉窗簾了，感覺拉上就浪費外面的景色。
今天海面陰的她都有點不敢看了，就看側面，隔著一片綠地的那一長排豪華公寓。
晚上開燈就能看出來，對面的入住率挺高的，楊語桐睡前，小雨淅瀝瀝的下起來了。
“轟。”這一個巨響把楊語桐驚醒了，海邊的雷這么大么，她從沒聽過這么響的。
眼開睛看外面，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感覺外面的風有些大。
“轟。”這回她眼看著，怎么沒有閃電呢，這也不像是打雷啊。
睡的迷迷糊糊的，這下感覺好像地震了一樣，楊語桐覺得這不是打雷。
看了時間下半夜一點多，她準備把窗簾拉上再睡一會。
這側面怎么這么大煙呢，天黑離的也不太近，但這也不是著火了的煙。
大風很快把煙刮散了，我去，對面的大樓呢，楊語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對這地方是人生地不熟的，但睡前還看的樓呢，她還看入住率來著。
楊語桐呆坐了能有一分鐘，借著燈光，她看見了原來是大樓的地方，只剩下了五分之一的樓還在。
其他的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磚頭瓦礫，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美麗國也有豆腐渣工程，楊語桐這下哪還睡得著，她第一下聯想的是她現在住的這個酒店結實不？
過一會白淼也發了短信給她，問她睡了沒，得知她也被驚醒之后，白淼過來和她一起看外面。
又過了一會，當地的相關救援力量就來了，但這看起來就太難了，實在是樓碎的像被碾了的豆腐一樣。
兩個姑娘一起看著樓下，她們住的這個酒店有不少人都去樓下看熱鬧。
楊語桐和白淼也不敢下去，她倆也不想下去，誰也沒有睡意。
不知道這是怎么發生的，廢墟下面埋了多少生命。
第二天早上，新聞第一時間報道的是有一人喪生，受傷人數不詳。
看來這國外的媒體也挺扯，都這樣了，說就一個人喪生。
楊語桐和白淼匆匆的離開了邁阿密，本來挺美好的行程，現在也放松不起來了。
第120章
楊語桐和白淼下飛機的時候, 新聞報道的在大樓坍塌事故中的失蹤人數已經達到了50多人了。
兩個人都有些后怕，暫時也不知道那樓好好的為什么就塌了。
她倆真有些逃也似的回了紐約，這次算是高高興興的去，心驚膽戰的回。
楊語桐回家后覺得她這二層的住宅正好, 她暫時對高樓大廈有陰影了。
最后的事故調查是因為海邊潮濕、地基下沉, 等等多種原因造成的大樓倒塌。
這次造成了將近二百人失蹤, 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外國人。
假期剩下的日子, 楊語桐就開始了在家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兩點一線的生活。
她最近一段自己的研究時間都變少了, 正好借著假期攻堅一下自己這一段的難題。
研究累了就去和其他人交流交流, 大家互相的啟發比自己一個人在那想強多了。
春季學期開學前, 楊語桐的幾何拓撲也有了階段性的成果, 如果應用在3D建模方面, 差不多有了質的改變了。
接下來就開始了這個新學期的繁忙工作，把剛開學那一段忙過去。
楊語桐就開始數什么時候過年了, 這是她第一次沒和父母一起過年。
她雖然就一個人, 但也準備好好買些年貨，一個人也得把這氣氛搞起來。
臘月二十楊語桐受邀參加了領事館的新春聯歡活動，這天邀請了不少的來賓。
有寫春聯、福字和剪窗花等活動，楊語桐寫了幅春聯和福字準備帶回家, 她的毛筆字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人。
不過她剪的窗花，在現場也得算數一數二的，這回過年的春聯、窗花都有著落了。
要不她還不知道上哪買材料, 剪的最成功的一張她送給了領事先生。
“楊教授, 你還有這手藝，這剪的水準得是專業的。”
黃領事的夸獎得到了周圍人的贊同, 他們看著剪紙也覺得很神奇。
“我就是自己瞎琢磨的，沒系統學過。”
楊語桐這可比不了專業的, 那些人的作品可老精致了。
老外們都覺得這是個藝術品，還是個數學家創作的藝術品。
要不是楊語桐之前剪的兩張收起來了，怕是也得被周圍的人要走了。
好在很快開始表演節目了，原來楊語桐不是愛看歌舞節目的人。
可在異國他鄉，看著華國的曲目，她是看的津津有味，結束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最后的保留節目還是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和華人華僑，大家一起拍了個視頻，是華人華僑向祖國人民拜年。
這幾年的春晚都會有這個環節的播出，楊語桐還得了個很突出的位置。
很幸運的是今年的大年三十和初一是周六周日，本來過年在外就挺心酸的，要是還得上班那得多上火。
楊語桐準備邀請她的幾個學生三十那天一起來家里熱鬧一下，她在華國超市還買到了兩個燈籠。
這周上班，算是得了節前綜合癥了，越到臨近過年這兩天她這心越不在工作上了。
這周她找了保潔把家里做了個大掃除，有一些地方她自己弄不干凈。
大年三十楊語桐換上了一件紅毛衣，過年也喜慶一下，這樣好像暴露了她的心理年齡。
楊語桐在客廳茶幾上把堅果都擺好，水果也洗了不少。
門鈴響起時第一個來的是鐘玲，“老師，我來了，先給您拜個早年。”
鐘玲上午來的挺早，她還拿了一些水果。
她父母知道要來老師家過年叮囑了不少事，要有眼力勁、多干活。
楊語桐和鐘玲一起貼了春聯和窗花，這儀式感就有點上來了。
楊語桐頭一天鹵的醬牛肉，烀的豬蹄，今天再做幾個菜，最后一共八個菜做為年夜飯。
她老家的年夜飯是中午吃，還是越早越好，可惜差了吃飯前接財神的一串鞭炮。
鞭炮也不是買不著，就怕到時候鄰居得報警了，大過年的警察再來調查一頓就不吉利了。
再說這離華國萬里遠的，財神能不能接著也不好說啊。
過了一會亞歷和威廉姆也來了，這兩個人也沒空手。
亞歷帶了一瓶紅酒，威廉姆帶了一束鮮花。
楊語桐讓兩個小伙子幫忙把燈籠掛上，她和鐘玲準備著中午的菜。
鐘玲一看就不怎么會做這些活，楊語桐讓她幫忙摘菜打打下手。
楊語桐還做了個糖醋排骨、鍋包肉，蒸了螃蟹和大蝦，再炒了個青菜，涼拌了個花菜。
為了這頓飯能炒菜，她還把煙霧警報臨時拿保鮮膜給包上了。
等做完飯就趕緊拿下來了，這個平時還是很重要的。
“老師，拌花菜不是菜花啊？”
鐘玲是南方人，她也沒怎么吃過東北菜。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啥叫這名，主要是黃瓜、花生米、腐竹，這是鮮族傳過來的菜。”
楊語桐以前在東海也沒吃過這道菜，她第一次在天陽吃的時候也發出過這種疑問。
“這要是讓棒國看到了，你這還會做鮮族菜，得石錘說你這是有棒國血統了。”
鐘玲開玩笑說著，這新聞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她也沒少關注。
兩個小伙子幫忙把菜端出去，他們就沒吃過正宗的華國菜。
看著可是不錯，尤其是聞著酸酸甜甜的那兩個。
楊語桐的圓餐桌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平時她一個人用太浪費了。
“今天是我們華國人的大年三十，在這辭舊迎新的日子，祝大家明年學業順利，生活美滿。”
楊語桐端著杯子算是為這頓飯起了個頭，雖然家人不在身邊，但好歹不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說完了讓大家趕緊吃，亞歷和威廉姆看著切開的豬蹄，問鐘玲這個是什么。
“這個在我們華國可是不管南方還是北方，過年這一天都得吃的菜，吃了這個寓意明年能發財的。”
鐘玲光說這寓意好，能發財，就是不說是什么做的。
大家在一起半個學期了，對彼此也有一些了解，看似不是特別外向的女孩，平時偶爾也有些促狹。
看著亞歷遲遲不敢伸手，楊語桐給鐘玲和自己一人一個一次性手套。
“你們兩個要不要，這個是豬肉，如果有什么不能吃這個的信仰那別吃啊。”
聽說有部分基督教徒也是不吃豬肉的，他們認為豬是不潔凈的動物。
“是豬蹄，不，不，我還是算了。”亞歷一經提示就認出來了，他態度還是很堅決的。
威廉姆看著兩位女士吃的都不太顧忌形象了，他有些想試試。
總體來說這頓飯，算是讓亞歷和威廉姆認識到了東方美食的魅力。
尤其是糖醋類的，是一點沒剩，對著醬牛肉亞歷很是感嘆，牛肉還能這么吃，他還問了怎么做的。
楊語桐說等有空她把這個做法寫給他，她本來還怕對方都是煎牛排，怕是吃不慣這樣的呢。
吃完飯后，大家又一起包了餃子，包的還是楊語桐喜歡的豬肉韭菜蝦仁和牛肉白菜兩種餡的。
晚飯煮了餃子吃，最后幾個學臨走前，楊語桐還給三個人都包了紅包。
送走了三個學生，楊語桐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給黃小玉和楊勝利打電話。
這也是父母第一次沒有孩子在身邊過年，怕是會覺得不習慣。
“喂，媽，你和我爸年夜飯都吃的什么，我不在家有沒有不好好做？”
楊語桐打電話時，黃小玉也是自己一個人在家看晚會。
“我們兩個人也做了六個菜呢，你爸吃完飯去了局里。”
楊勝利當了局長除夕得在基層單位慰問，和所里的民警一起過節。
楊語桐這一瞬間心里特別不好受，比她一個人過年還不好受，她明年一定得陪老媽一起過節。
楊語桐用小企鵝給陳致發了新年祝福，這時候他在部隊里和戰友一起過年也不方便上網。
她來了美麗國之后基本不用手機聯系他，怕給他帶來安全隱患。
楊語桐的電腦她自己做了加密處理，剛來美麗國沒什么事時，她又不敢研究別的，沒少折騰自己的電腦。
軟件硬件她都研究的不少，尤其加強安全方面，她都是通過剖析安全局的網絡，然后給自己電腦做了不少措施。
楊語桐過了她最短的春節假期后，初二上班時就覺得心里不那么得勁，這假期綜合癥看來得幾天才能過勁。
三月份正是期中考試的時候，自從有了博士生，楊語桐上課也輕松了不少。
學生的作業，上習題課等這類的課程都交給了這三個博士生。
學生考試的那周，楊語桐本來挺好的心情在看到加西亞來到她的辦公室來拜訪時蕩然無存。
“下午好，楊教授，又見面了。”
加西亞還是那和藹的口氣，就是楊語桐聽他說話腦仁子都疼。
“下午好，加西亞先生。”
怎么心里不想和這個人說話，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楊語桐請他到辦公室坐了下來，倒了水給他繼續聊。
“楊教授關于移民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說。”
加西亞開門見山，整的楊語桐有些不好回答了，他這都是第三次來了，怕是不好搪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