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九垂眸，睫毛在臉上打出小小的陰影：“學長，你知道答案的。”

    商闕只覺得渾身發冷，他更用力的擁抱住雪九，聲音暗啞得厲害“可是九九，我真的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雪九不知道說什么好。

    就在這時，雪九的電話響了。

    即使再舍不得，在雪九輕輕掙脫時，他還是松開了手。

    商闕看到了雪九臉上一瞬間變得溫柔的神情。

    不出意外，是顧世顯的電話。

    雪九沒想到顧世顯這個時候有空打電話過來，她很高興喊“顧世顯”的時候聲音里面是掩不了的雀躍。

    因為書房很安靜，所以即使沒有故意偷聽，商闕依舊隱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顧世顯叫她丫頭，聲音含笑的問她在做什么。

    她會怎么回答呢？

    商闕有些好奇。

    畢竟顧世顯知道他對雪九的情感。

    “我呀？”雪九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商闕的耳朵動了動。

    “我在商闕這里呢”她沒有隱瞞對方。

    在對方問出她怎么會跟商闕在一起時，她用更像拉家常的語氣跟對方解釋“你別擔心，你在忙我就沒有提前給你說。春和陪著我一起來的。我找他有點事。”

    那邊像是舒了一口氣一般，說了一句“沒事就好”之后也沒有過多詢問，三言兩語就掛了電話。

    商闕見狀眸色暗了暗。

    換位思考。

    如果他與顧世顯的身份對調，他知道雪九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見顧世顯，他做不到如此平靜。

    “你覺得他愛你嗎？”商闕見她掛了電話后忍不住詢問。

    “他就是因為太愛了”雪九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平靜“學長，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而顧世顯，他即使此刻醋意滔天，也不會讓我為難。”

    商闕緩緩閉了一下眼“我可以改”。

    “商闕”雪九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你還不明白嗎？”

    商闕垂眸，沉默。

    雪九卻不打算放過他“我不愛你了。”

    商闕唇瓣微微顫抖起來。

    雪九嘆了口氣“學長，我這次來見你。只是想要告訴你，別在陷在五年前出不來了。五年前的事，我不怪你了，你也別怪自己。”

    五年前，那樣深刻的教訓，讓他這五年間連回憶都不敢回憶。

    可如今每回憶起一點，都妄圖從中拼湊出兩情相悅的故事。

    好叫他以此為由，欺騙自己，她對自己依舊還有感情。

    雪九出商闕書房之前，最后跟他道“學長。做你應該做的事吧，不要讓真正在意關心你的人為你擔心。”

    她下樓時，春和已經在樓梯口那里等著她了。

    “怎么站在這里？等很久了嗎？”雪九走過去問。

    “沒多久，感覺你快聊完了。我就過來等著。”話到這里，她狀似玩笑般的說“這里距離書房近，萬一商大闕腦子轉不過彎發瘋，我也好拔刀相助。”

    “相助？”雪九笑著說“你跟他認識的時間可比跟我久。你是助他還是我？”

    “當然你幫你了，感情這回事是可以強求的嗎？”春和聽了這話拍了她一巴掌“胡說什么呢？就顧世顯那模樣，我要是把你兩個拆散了，他肯定得孤獨終老。”

    雪九聽后還笑話她“孤獨終老？你怎么知道他會那么愛我？萬一我剛跟他提分手，他次日就重新找一個呢？”

    春和‘呵’了一聲“當我是瞎子，看不出來他對你愛得多死去活來？”

    雪九只是悶笑一聲，并沒有否認。

    顧世顯那人的性格，在不熟悉的人看來，很容易覺得他沒有多愛自己。

    別人的愛，是狂風暴雨的熱烈，而他的愛是春雨潤物細無聲。

    要很熟悉的人才能看出，他啊，愛慘了自己。

    難得春和也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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