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
躲懶過頭, 總是免不了被頂頭上司敲打的。
也不知是哪個小混蛋告到了李乾那兒,沒過多久,宮里來了詔書, 要求秦陌回朝,連同眾將士,一并前往北邊, 巡邏北大營。
秦陌盯著昌寧一早來府串門, 那一張嬉皮笑臉, 特意來看一看他驟聞“噩耗”的神情,幾乎可以斷定,就是她背后搞的鬼。
秦陌反手遞了一道折子,通篇將傅駙馬夸得如花一般,強烈要求陛下把他送進軍營,讓他好好栽培一下。
這一來一回小半個月, 秦陌依依不舍,出發后的第三天, 便給蘭殊寄了封家書。
他這才沒走多久,蘭殊還以為有什么正經事, 打開一看, 只見他畫了幅畫, 一只匍匐在草叢里打盹的威武老虎, 腦海里浮現了一只小白兔。
恰逢她們幾個女眷在家小聚,蘭姈覷見那信上的涂鴉,蹙眉道:“王爺在打什么啞謎?”
昌寧連忙湊前看了看, 嘿嘿笑了起來, “表哥想嫂嫂了。”
蘭姈一經她點撥,回想起兩人的生辰八字, 正好是秦陌屬虎,蘭殊屬兔。
蘭殊的臉頰猶如胭脂掃過,不以為然道:“他可能只是想吃兔子了。”
蘭姈唇角的笑意更深,“就是想吃兔子了吧。”
蘭殊愣了會,臉上的紅暈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將信一折收入袖口,轉而拿起一塊酥餅,朝蘭姈的口中喂去。
蘭姈扭頭避過,盈盈笑道:“別來堵我的嘴,我有正事同你說。”
蘭殊面露疑惑,只見蘭姈手肘撐在了桌沿邊,傾身而來,靠近她的耳畔邊,同她說起延嗣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女子備孕的一些注意事項。
蘭姈遭遇了兩段婚姻,對這一方面,免不得要更為上心一些。作為過來人,她更加希望自己的經驗可以幫到妹妹,好讓她少遭一些罪。
在蘭姈眼中,女子受孕,自是要在身體狀況優良,且得到了足夠的調養的情況下,否則身有隱疾未治,或是體弱多病,勉強延綿子嗣,只會害了自己。
是以,蘭姈今日特意將昌寧也約了來,就是為了悄悄給蘭殊把個脈,確認一下她如今的身體情況。
都是女子的私密事,不好張揚,卻也不能大意。
蘭殊當日給秦陌的允諾,確實是為他留個后,子嗣這一部分,她也上著心,對于蘭姈的提議,她點了點頭,伸手配合。
昌寧公主在傳聞中學醫十年,大有所成,直到她近日在太醫院掛上了牌子坐診,京城這一幫命婦貴眷,才真正見識了她的才華。
真是個有神通的,將外域與中原的醫術融會貫通。
眼下,她不過一把脈,朝著蘭殊的面色一看,便問道:“嫂嫂的癸水,可是來得要比尋常女孩晚?”
蘭殊一下就驚了,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第一次來癸水那會,除了秦陌撞了個正著,連蘭姈,她都礙于少女羞澀,不曾提過的。
蘭殊回答道:“是更晚些,十五歲才來的。”
昌寧捏著她的脈,略一頷首,“怪不得。”
蘭殊望著她微微挑起的眉梢,關切問道:“這有影響嗎?”
昌寧見她眼底透出些許慌張,安撫道:“確實比他人發育成熟的慢些,但現在的年齡,倒是剛剛好。”
“現在,剛剛好?”
“嗯。”昌寧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嫂嫂這樣晚熟些的姑娘,我在外頭也曾見過相同的。若是早些年頭,可能會被誤會是不孕,但其實只是身體里比別人的受孕適宜時機,來得要晚一些。你現在的時機,就剛剛好。”
“換句話來說,就是假如你是前些年頭想要孩子,可能沒那么容易懷上,但現在,沒有問題。”
昌寧客觀陳述,說得也并不是什么壞消息。
相反,她恰恰給予了肯定。
可蘭殊的神色反而凝重了起來。
蘭殊不由想起前世,她與秦陌同床共枕數載,都沒有機緣懷到孩子。
雖說后來他曾在屋中偷偷點了避子香,可前兩年剛同房那會,干柴烈火,兩人纏綿不少,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卻也沒有懷上。
如此想來,按寧寧的診斷而言,其實,就是她當時懷不上。
蘭殊原先一直以為秦陌點避子香是為了盧堯辰,可如今真相大白,這個猜疑也就全沒了道理。
而他既沒有三心二意,為何要在長公主催促他們要孩子的那些日子,在房內點香呢。
回想前世的那些恩愛歲月,他雖然重欲,喜好和她親近,卻也并非沒有憐惜,一直都在將養她的身子。
時不時都帶她去驪山泡藥泉,也從來不讓她冷著,各種溫補的好東西,都往她屋里送。
他也不拈花惹草,即使是她小日子的那幾天,也從不外宿,都會留在屋里陪她。
這樣一個人,他有什么道理,平白無故傷她的心呢。
他是不是,知道她無法受孕,才往香爐里添了避子香
這個念頭憑空一冒,蘭殊的心頭,忽地抽了一下。
回家的馬車上,蘭殊捏著鬢角,閉上雙眸,整個人心里都在過回憶的走馬燈般,不知是何滋味。
接下來的幾日,蘭殊又悄悄尋了幾位醫術不及寧寧的女大夫,前來給她把脈,不似以前都是秦陌給她安排診治,聽取醫囑,她一個個,親自聽取了她們的診斷。
這一日,她特意尋訪到了前世為她診脈的女醫官,出門一趟,傍晚歸來,只見秦陌早已站在了門口等她。
蘭殊提裙下車,遠遠看見他倚在柱前的頎長身影,愣了一下神,上前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
秦陌牽過她的手,“去哪里了?”
“就出去逛了逛。”
秦陌頷首,拉著她回府,“剛在陛下那用了晚膳回來,聽鄒伯說你出了門,想著這個點也快回來了,就在門口等了你一下。你吃了嗎?”
“在外頭吃過了。”
秦陌低低嗯了一聲,牽著她回了主屋。
屋門將將闔上,蘭殊燃上案臺上的燭火,秦陌直接從身后抱住了她,貪婪地將鼻尖沒入她的脖頸,嗅著她的香氣。
繼而將她轉過了身子,抵在了房柱上,兜頭,吻住了她的唇。
秦陌想她想的緊。
偏生她還是個沒良心的,他出門這許久,她一點消息也沒給他傳過。他也不好太置氣,只好變著法子來教訓她。
秦陌挑開了她的襟口,埋頭作亂。
蘭殊倒吸了口涼氣,顫著嗓音,“別別咬。”
他松了口齒,復而含上了她的唇瓣,碾壓吮吸。從上往下,將他日思夜想的人,壓上了榻,抵在被褥間,耳鬢廝磨起來。
覆滿薄繭的大手不斷游離,他剛想往下,探一探她的情欲到了幾何,蘭殊忽然伸出手,截住了他的掌心。
秦陌撤了吻,俯視著她,似是不滿于她的打斷,又似是央求她的許可。
蘭殊要求他先洗漱,秦陌凝著她眼中的不容置喙,咬了咬牙,只好起身轉入了屏風。
披著長袍再出來,迫不及待走進里屋,卻聞到了一縷熟悉而異常的香氣。
秦陌的身形一僵,腦海中一下閃現了那一日,蘭殊在他面前,氣急攻心打翻香爐的模樣。
蘭殊觀察著他微斂的神色,佯作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同,打開香爐,用小鉗子挑了挑炭火,問道:“好聞嗎?”
秦陌道:“你不是不喜歡在屋里點香嗎?”
蘭殊挑著眉梢,“我現在喜歡了。”
秦陌抿直著薄唇,沒敢出聲。
蘭殊蓋上香爐,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前兩天,我偷偷去看了女大夫。”
秦陌眼睫微動,垂落在身側的掌心不由蜷縮。
蘭殊盯著他故作冷靜的眉眼看了會,續道:“大夫說我的體質極難生養,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這對于剛成婚的他們而言,理應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可秦陌的眉眼不過暗沉了瞬息,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又不是一定沒有,我們都還年輕,身子可以將養的。”
“你知道我懷不上孩子?”蘭殊直截了當問道。
回來的路上,蘭殊想了很久,本來決定回家以后,好好同他分說分說。
可真到了他面前,望著他仿佛早已接受的釋懷神色,眼眶不知怎么,驀地就紅了。
“你明知道我不能有孩子,還應允我給你留后的想法?還堅持要娶我為妻?”
蘭殊強壓住心緒,咽下喉間的酸澀,目不轉睛地將他望著,竭力擺出一副質問的神情。
她猝不及防,單刀直入,秦陌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隱在廣袖之下的雙手,微微顫了起來。
這些天,他心里一直都像做夢般,有些幸福的不踏實。
他也有盼著她明察秋毫的一天,讓他可以,把那些不該有的誤會澄清。
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她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
他在這樣矛盾的心理煎熬著,直到今天,蘭殊把這最后一層窗戶紙戳破,秦陌的眼睫不受控制地抖了下,隨而,心口猶如一直懸在半空的磐石落下。
秦陌毫不猶豫地上前摟住了她,“我只要你,和有沒有孩子沒關系。”
“如果要因為這樣的小事失去你,那我寧愿一輩子不留后。”
蘭殊的下頜抵在了他的肩頭上,呆了好一片刻,抬手環在了他的背脊上,“所以上一世,你也是知道,才在屋里,添了避子香?”
因為怕她傷心,怕她自責?
寧愿假裝是自己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公主娘娘給她壓力。
秦陌的背脊一僵,沉默無言,只將她摟得更緊,良久,啞著聲,“我錯了。”
蘭殊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兩人一時無聲。
蘭殊環著他的背,靜默良久,在他懷中一點點抽搐起來,秦陌以為她在啜泣難過,開始不停寬慰她。
直到蘭殊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陌目光一滯,四目相對,蘭殊紅著眼眶,唇角卻微微勾起,“到底哪個庸醫和你說我不能生的,寧寧說了,我只是成熟的比較晚。”
秦陌一時沒能順應她情緒的突然轉換,略有一瞬間的愣神,尚在反應她的故意捉弄與試探。
蘭殊埋頭靠在了他懷中,嘟嘟囔囔道:“我只是體質同別的姑娘有些差異,但我沒有問題,用不著你的犧牲與憐憫。”
秦陌終于回過神來,再度抱住了她,親吻著她的鬢發,“我才不是憐憫。”
蘭殊被他摟得有些喘不過來氣,不得不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夜深了,該休息了。”
她這話說得委實正常,偏偏落到了他耳中,卻猶如一道鉤子,令秦陌忍不住鉗起了她的下頜。
兩個人唇齒交纏,蘭殊惱他強勢,不甘示弱地在親吻上同他推杯換盞。
秦陌游刃有余地招架著,絲毫不耽誤他一壁吻著她,一壁靠近案幾,企圖推滅那裊裊的香爐。
卻被蘭殊識破。
“不許滅。”蘭殊鼻尖故意冒出一絲冷哼,“現在,是我不想和你有孩子。”
秦陌目露哀怨,也不敢反抗她過甚,惹她生氣,只好將手撤回,轉而,狠狠掐了她一把。
指尖陷入溝壑,女孩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趁機探進了她的檀口,汲取著甘泉的清冽與芬芳。
蘭殊不得不承認,他這副身子骨,在戰場上,面對外敵叛賊,能打能抗,殺伐果斷,床笫上,欺負起女兒家,也絲毫不拖泥帶水。
昏黃的夜燈下,蘭殊的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
當秦陌變換姿勢,將她抵在了墻邊,再次蓄謀打翻那個香爐,蘭殊沒再阻擾他,只勾著他的脖子道:“以后還敢不敢有事瞞我?”
“不敢了。”
“還有事瞞著我嗎?”
秦陌搖了搖頭,繼而,眸光一閃,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蘭殊一下捏住了他的后脖頸,揚著下巴,示意他如實招來。
秦陌抬起她的腿,迫她盤在了他的腰上,在她耳邊細語。
這件事,也同他誤會了她不能生養有關系。
便是當年為盧堯辰擋的那一道傷。
只是一場見義勇為,但也是恰好那會兒,盧堯辰聽聞他倆夫妻多年未孕,正要給他引薦一位婦科圣手,途中遇到埋伏,秦陌一心念著帶那位圣手回來給蘭殊看診,才第一反應護了他。
蘭殊思緒回轉,后來,他確實帶了一位大夫回來,說是給她開方調養身子。
秦陌如愿滅掉了那留有陰影的避子香,將蘭殊徹底壓在了身下。
蘭殊覺得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魚兒,頂多初始的時候可以蹦跶兩下,一到他動起真格,她就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隨著他的不斷深入,蘭殊隨他浮沉,逐漸氣游如絲。
秦陌完全沒有絲毫放過她的想法,一把將她掀了過來,享受起那些困擾他多年的夢境中,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姿勢——
年年瑞雪,年年長安的雪景,東宮里頭,最是一絕。
緊趕慢趕,昌寧終于趕上了今年的最后一場大雪,拉著蘭殊偷偷潛回了她們最初相識的東宮。
當年他們合聚一府,后來李乾住進了蓬萊宮,昌寧私逃,秦陌與蘭殊和離,一別經年,東宮之內,許久都沒有這么熱鬧了。
一時間,少年們紛紛長成了大人的模樣,再想起當年,恍若隔世。
昌寧再度團了一個大大的雪球,蹲在雪地里,沖蘭殊盈盈笑道:“嫂嫂可還記得當年,我們曾約定以后每年,都要在這里打一次雪仗。”
蘭殊的記憶尚在回現,昌寧已經調皮地將雪球扔了過來。
砰地一聲,雪花四濺,蘭殊微微睜開眼,只見秦陌不知從哪兒及時冒出,人高馬大地擋在了她身前。
“又找援軍。哼,你倆等著,我也是有人的。”昌寧一見秦陌,忙不迭一壁逃跑,一壁恐嚇道。
待她再度虛張聲勢地回來,旁邊已經多了一位保鏢。
場面一度由浩浩蕩蕩的打雪仗,變成了老鷹捉小雞,昌寧躲在了傅廉身后,秦陌護著蘭殊。
東宮的大庭院中,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李乾的身體經過昌寧的妙手,已經好轉了大半,望見屋外的大雪,不約而同來到了東宮。
遠遠在長廊便聽到了院中的嬉笑怒罵,他長身玉立在廊前,目不轉睛地看了良久,抵唇笑了開來。
昌寧正在堆雪人,聞聲回首道:“哥哥是在笑話我們嗎?”
李乾眉梢含滿了笑意,目光掠過秦陌,托辭道:“沒有,只是很久沒見過你彥表哥這么開心了。”
秦陌瞇縫了眼,他是想說很久沒見他這么幼稚了吧。
昌寧不以為然地吁了一聲,“是因為我離家出走,擔心的嗎?”
秦陌:“你少自戀。”
昌寧皺著鼻尖,輕哼了聲。
秦陌低下頭,撿了塊鵝卵石,打碎了昌寧堆的雪人。
昌寧大怒,一張口,又從軟糯可口的“彥表哥”,變成了“姓秦的”。
“這么多年下來,你還是這么不招人待見!”
昌寧直接捧起了一個巨大的雪球,一壁追著秦陌滿院子跑,一壁喊著“嫂嫂快來幫我”。
一時間,宛若回到了過去。
傳奇與威嚴,都是給外界看的。
回到家里,在至親故友面前,他們永遠都是,彼此的少年——
一場酣暢淋漓的玩耍過后,秦陌擔心蘭殊受寒,急忙忙將她帶回了清珩院里洗漱。
他們曾經在東宮蝸居的這個小屋,這么多年,還是一點沒變。
秦陌站在窗臺前,仰頭望著窗外的風景,思緒一時被回憶插滿,想起了許多蘭殊在這兒陪伴他的,少年時光。
蘭殊洗漱完畢,款款從身后而來,朝著他靠近。
秦陌聽見腳步聲,回過眸,笑了笑,眼中忽而劃過一絲促狹,驀然伸出腳,不輕不重地絆了她一下。
蘭殊一時不防,讓他如愿抱得美人歸。
秦陌張開雙手迎接,臉頰還恰到好處地探前,猝不及防,擦過女兒家的唇邊。
繼而,蹙眉,還是那副冷淡的眉眼,卻依葫蘆畫瓢,模仿著她,譏誚了聲。
“崔蘭殊,你偷親我。”
蘭殊臉頰緋紅一片,氣得錘了他的胸口。
秦陌嗤地一笑,捧起了她的后腦勺,呷香般,輕輕吻了她一下。
“兜了那么一大圈,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蘭殊目光環向四周,不由嘆了一聲。
秦陌勾唇輕笑,拇指覆上了她的腮邊,神色認真起來,“你若不喜歡我們現在的生活,我可以陪你歸隱。”
長安,的確離權勢太近了,明爭暗斗,他也會害怕,再次沒保護好她。
蘭殊卻在思忖片刻后,搖了搖頭,“躲避麻煩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我,不論什么境遇,都不會怕了。”
她剛把所有產業挪了回來,還想在長安城好好干一番事業呢。
“經商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蘭殊經驗之談,字字在理道,“更何況,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怕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坦誠相待,來得更為有用實在。”蘭殊信誓旦旦道。
秦陌凝著她認真篤定的臉,眼角挑起笑意,低頭意欲將她吻得更深,蘭殊卻忽而有點難受,瞬間推開了他,捂起了發悶的胸口,輕嘔了一聲。
秦陌心慌意亂,連忙喊了昌寧過來看。
昌寧肅然診著脈,抬頭詢問了番,聽聞秦陌剛剛輕絆了蘭殊一下,她蹙起眉稍,“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
秦陌以為是自己方才不知輕重,面色緊張起來,“是我剛剛的動作不妥嗎?”
昌寧盯著他慌張的樣子,“確是因為你。”
“嫂嫂有孕了!”
秦陌驀然睜大了雙眸。
從此,洛川王每每下朝,打馬回到那偌大的王府門口,那一道翩躚迎來的倩影身旁,多了一雙白糯可愛的兒女身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