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IF:后覺
【初始好感太高了吧】
2、
是這樣的,家人們。
我和我男朋友是在三個月前認識的,兩個月前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我才結束完一段時間的異次元門實驗計劃,魔法和異次元穿梭讓我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變得遲鈍。
就是從那天開始,不僅看得見咒靈了,出門還撞了個大運,找到了一個帥氣的池面男。
我在銀座買鞋子,他在銀座買大福。
我在銀座吃關東煮,他在銀座吃喜久福。
我在銀座抓娃娃,他在銀座玩扭蛋。
……?
命運注定?
居然讓我和白毛池面男偶遇了三次。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如果下次再相遇,我就沖上去要個電話號碼。
畢竟男人又帥又高,這個個子在矮人堆的日本人里簡直是鶴立雞群。
更重要的是,除了第一次見面他帶著奇怪的黑色眼罩之外,后面的幾次相遇他都取下了那糟糕XP的玩意兒,帶著一個藍色半透明的墨鏡,徹徹底底的暴露了盛世美顏。
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看到了嫂子的魔法卡‘愛’牌。
天老爺,真的有人長得像二次元紙片人嗎?
我哥年輕的時候都已經很帥了,這家伙簡直是跨越年齡的帥氣。不僅是長相,氣質還有身形各方面都是top。
那時我還只是覺得帥,但并沒有達到偶遇三次的條件,所以并沒有主動出擊。
但第三次在電玩城進行偶遇之后,他很快就看到了我。
我們視線撞在一起,我感覺我就像是上課不認真聽講的學生被老師喊起來了一樣,緊張又有些無所適從。
還沒等我調整好心態,他就向我走了過來。
“嗨,可以要一個聯系方式嗎?”
我:??
我恍恍惚惚地掏出了手機遞給了他,然后又恍恍惚惚地和他說了再見。
有了這個事件后,第二天的我很快因為處理莫名其妙的咒靈而把男人忘在了一邊。卻沒想到男人主動給我發了信息,甚至告訴我自己的名字。
不是,你,啊??
就像是玩游戲一樣……
這初始好感是不是太高了點啊老鐵!!
在溝通了一個星期后,我們迅速約定好一起去游戲廳抓娃娃。他不僅長得帥,手感也很好——我是指抓娃娃的手感!
每個我喜歡的玩偶都會快速的被抓起來,然后被他輕輕放到我懷里。
一來二去之下,我在認識他的第二個星期,迅速和他確定了關系。
成年人的感情不要談什么細水長流。
做,狠狠做。
第二天就做!
肉食系的我搭配肉食系的他,一起用娃娃裝扮了我們美好的娃娃家。
非常棒,至少不管是XP還是愛好或者是一些梗點上,我們都非常有默契。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
忘了說,我男朋友叫五條悟。
他目前在一個學校里面當老師,但因為學校很偏僻,在東京的郊外,所以我從來沒有去主動探訪過。
嗯……簡單來說就是去農村支教了。
他看起來一副不差錢的樣子,甚至給人一種玩的很花的感覺,實際上工作卻是在為人民服務的。
雖然我有時候感覺他惡劣的性格不太適合當老師,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支教嘛。
農村嘛。
算了算了。
就像是窮人有吃的就可以了,搞不好偏僻的東京學校還要為五條悟的到來舉雙手歡迎。
3、
五條悟帶我吃了漢堡王,我倆拿著贈送的手指玩偶套在手上,十分幼稚地在空氣中進行著打鬧。
茶余飯飽,他帶我一起去東京灣看了會兒夜景。
我之前還很奇怪為什么他一個老師會有雷克薩斯這種車,但后來發現他平日里愛戴的那個墨鏡價格更高昂,甚至是全球限量版 。
哈哈,我談了個什么男朋友啊?
有錢、任性,但去做支教老師?
我有些不太懂有錢人的思維。
“子彧。”
五條悟喊了我一聲。
我收下心里的吐槽,看了過去。
他說:“最近學校事情有些忙,晚上回家。”
“OK。”
我點了點頭,“沒關系,我理解。從東京郊區到東京市中心還是很遠的,中間來回穿梭油錢也很多。”
“油錢……”
他喃喃自語,在五條悟的印象里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自己女朋友糾結和在意的點透露出一種非常天真的可愛,讓五條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是在擔心油費嗎?”
“啊不是的。”
“我也能理解悟,支教很辛苦,農村向下的孩子可能也不太好教授吧?”
我想起白天那個粉毛爬高上低要翻我家墻的事情,鄭重道:
“辛苦了。”
五條悟再次笑出聲。
男人悅耳的聲音在我耳畔回響,他整個人就像是放松了一樣,雙手張開,對著東京灣的海岸閉上了眼睛。
“真是,聽到有趣的回答了。”
海風卷起了他白色的發絲,柔軟的銀發在空中凌亂。身上的白色T恤獵獵作響,他站在我的旁邊,全身上下卻透露著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是輕松,是自在。
還有一些我只能體會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覺。
月色籠罩在他的身上,五條悟那張臉被月之輝所籠罩,看起來格外的迷人和帥氣。
我心口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動作?”
我咳嗽了一聲,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和自己過分強烈的心跳,開口道:“悟。你看起來就像是jump漫畫里的那種熱血漫畫中老了的叔叔一樣,看起來很滄桑。”
五條悟立馬收回了手,嘴角抽了抽。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一些情緒似乎在這一刻轟然打消了。
和子彧相處的時間越久,他越能體會到DK時期自己的心情。子彧很明顯是那種直率發言,不會繞彎的女人。想要得到什么會直接說,安撫情緒也總是從別的角度切入。
讓他心情愉悅的同時又忍不住的無奈。
好就好在,現在的她不是十四歲的小姑娘,一些會困擾她的情感問題很明顯不存在。
她也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的耀眼,更加的富有生命力。
“和男朋友在東京灣看海,就是找機會說這種話嗎?”五條悟調侃道。
“嗯……”我沉思片刻,嚴肅的看向了他,“不然呢?其他的東西是不可以的吧。至少在野外是不可以的。”
“哈哈,那真是可惜呀。”
什么?
你小子?
我一時之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他的這種惡劣的因子突然跳躍,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五條悟側頭望向我,對我伸出了手。
“好啦,賞月結束。回家吃飯啦。”
不是才吃的嗎?
“喜久福嗎?”
“嗯……或許是……”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接下來的對話,五條悟對我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要先接電話。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嗨~這里是五條老師。”
“……”
“……嗯?”
“……”
“我知道了。辛苦了,杰。”
五條悟低頭看著我,藍色的眸子半垂著。在掛完電話以后,他唇角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
“沒關系。”
我擺了擺手,“記得早點回來,趕到我洗衣服的時候進行分類就好。”
“……”
一般人聽到自己男朋友深夜加班肯定會覺得不舒服的吧,子彧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內耗。事實上,他們吵架的次數也很少。
五條悟覺得這樣的關系是輕松的,至少他不用和電視還有小說里看到的那樣,在自己忙的不行的時候還要抽時間去哄自己的女朋友。
“但我要抱抱!”
子彧突然開口。
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張開了雙臂。那雙精致白皙的臉上帶著一些薄紅,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一下視線,又迅速堅定地凝望著自己。
“只是抱啊……”
五條悟發出了靈魂的喟嘆,他伸出有力的胳膊,毫不猶豫地把面前的黑發女人攏在了自己的懷里。看著她泛紅的耳尖,五條悟心里起了一些逗弄的念頭,忍不住在她的耳畔輕吹了一下。
“!!!”
看著她捂著耳朵炸毛的樣子,五條悟的心情頗好。
柔軟的唇抵在她綢緞般的墨發上,一吻既離。
“再見的流程至少要親吻吧。”
4.
我和五條悟分開了,他需要回到東京郊區加班,我也要準備睡覺了。
好男人五條悟是不會忘記我現在是他的女朋友的,或許是出于對我的安全考慮?他開著車先把我送回了家,再驅車離開的。
我很不好意思和他講,我的體術其實還不錯,至少絕大部分是打不過我的。
但考慮到他是個不知道魔法不會道術的普通人,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我也不知道魔法的異次元門會不會再次損壞,也不知道侑子小姐和我嫂子還需不需要作出‘櫻之力’卡組之外的東西。
不過,支教老師這么辛苦嗎?大晚上還要加班去學校。
是寫教案?
還是背稿子?
……或許是教育領導要視察工作,所以才不得不去加班吧。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這是成年人交往的尺寸。
自己在家就顯得很沒意思了,連晚上做飯炒菜吃蘋果的人都沒有。
我在沙發上追著日本的綜藝,瞌睡蟲已經爬到腦子里了。
“叮咚——”
門鈴響了。
很奇怪,現在時間是晚上9:30。會有誰來找我?
日本人對周圍鄰居的聲音大小問題十分介意,或許是我剛剛看綜藝笑的時候聲音太大了吧,隨便打發一下好了。
這么想著,我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穿著古怪藍色破袈裟的灰藍長發的男人。
他的臉長的還行,但從露出來的胳膊到臉頰都布滿了縫合線,甚至腳上沒有穿鞋子。
我有些恍惚。
“找到了找到了!”他看起來很開心,對著我露出來一個奇異的笑容,“你好啊~”
“你好。”
電視后面播放著綜藝《歡迎來我家》,臺詞正好接到了主持PD跟著明星一起進房子的場景。
我沉默地看了面前古怪的長發男人一眼,從牛仔褲里掏出來100円,遞給了他。
“拿著吧,怪可憐的。”
這么大晚上的還一家一戶的敲門要飯,在這個相對比較和平又繁華的時代真的是不容易了。
藍發男人:“?”
我說:“至少買雙鞋子吧。”
“100円不夠買鞋子吧!?”他發出了奇怪的震聲。
“?”我眼神厲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我的道符,“你居然嫌少?!”
這個叫花子不是一般的貪心。
我們家悟都知道去支教了,100円對于乞丐來說居然嫌少?——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真人沒穿鞋子
后面也沒機會穿了【。
第92章 IF:后覺
5.
我以為奇奇怪怪的叫花子到這里就應該見好就收了,誰知道他接下我的100円,對我笑了一下。
“可以和我握個手嗎?”
“不要。”
我拒絕道。
鞋子都沒穿,身上還縫合線一堆。看起來就是那種很麻煩的、很臟的人物。
“你該離開了。”
“誒呀呀,真是好可惜好可惜哦——”
他一邊說著,一邊突然把手伸了過來。
這個速度還有他身上的惡意讓我警覺了起來,利索地躲過他有些扭曲的手背后,皺眉看著他。
“誒,躲過了!”
他看起來更加興奮了,手舞足蹈起來:“好哇好哇,真有意思!”
“你想干什么?”
日本遇到瘋子和bt的概率都不是特別低,這種腦神經有問題的叫花子,到底是要揍一頓扔出去比較好,還是交給警察?
揍的話會不會有點太欺負人了,可要是交給警察,這個乞丐也沒有金錢來賠付吧。
我思索起來,道:“如果只是行討,我已經給了你100円了。身上沒有零錢了,你也該換一家了。”
“乞……”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覺得我是人類的乞丐嗎?”
我沉默了下來。
作為‘人對人的恐懼憎恨’中誕生的咒靈,真人對人類好奇,格外的好奇。他想要轉變人的靈魂達成實驗,來把可愛的人類變成更加可愛的咒靈。
作為四個特級,他是最后出生的,但這不代表他對人類世界的一些言論完全不知曉。
眼前的女人,身上沒有絲毫的‘破綻’。
別說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恐懼了,連‘不自在’都沒有。
有趣有趣有趣——
好想轉換看看啊!
這種擁有咒力卻絲毫未察覺到術式存在的女人!
6、
縫合線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做真人。
但這也不是重點了,不管真人還是假人。
我和來找我要飯的男人打了起來。
真人似乎一直想要觸碰我,每次他距離我很近的時候,我的腦袋里就拉響警鐘。在這種危機感爆棚的時刻,我更不可能讓他近身于我。
但很苦惱的就是,這里是日本。
大半夜外圍但凡出現一點吵鬧的聲音,對于我精神高度緊張的鄰居來說,都會是一次不得了的事件。
他們不能容忍我這個中國人在大晚上的時候制造噪音,之前和我哥在家里吃火鍋的時候,都因為味道太大第二天被警察找上門來了。
好吧,我只能把他轉移陣地。
至少是不能讓我收到投訴的。
“嗯?咒靈……”
真人的動作突然頓了下來,他直直的看著我家不遠處徘徊的咒靈。
那咒靈被他看了一眼之后,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這種情景,讓真人想起了自己在情報里聽到的那個男人。
那個暴力鎮壓了所有總監會成員,然后獨自一人攬了大局、坐在總監位置上的夏油杰。
有意思啊。
他原本只是感覺這邊格外‘干凈’,一只咒靈都沒有,這才來探尋的。
沒想到不僅遇到了有趣的人類,似乎還和咒術界的高專人士有關。是夏油杰的朋友?還是咒術界格外在意的人呢?
咒靈消失,很顯然是去通風報信了。
但是無所謂!
他要把這個女人變成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最接近新人類的作品!!
真人嘴角掛起興味的笑容:
“有點意思,你居然和高專的人認識。”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冷靜地抽出來自己的道符,對他降下了“水龍召來”。
透明的水狀巨龍在空中盤旋出漩渦的形狀,在我的控制下轟地向他襲去。
“不是術式誒,是和剛剛那個有風刃的法術一樣嗎?”
真人無比興奮,雙手張開:“是自然的力量啊!”
同伴的漏壺、花御、陀艮,他們都是自然的力量。
如果把這個女人轉變成了咒靈,操控自然的力量又多了一份。他甚至開始期待自己和女人一起組隊,在沙灘上打排球的場景了。
“太有意思了,我一定要成功——”
空中的水汽凝聚,超自然的水龍把真人整個人淹沒。
在之前的戰斗中,我哥給我的桃木劍已經被折斷。他無故出手的招式帶著狠辣,我不得不使用風華召來打中他。
通過剛剛的戰斗,我已經知道這家伙絕對不是普通人了。
從未有見過普通人會被風華召來擊中還能淌著鮮血若無其事起身的。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說。
手指從黃色的道符上順勢向上,衣角隨風獵獵作響,我半垂下眸子。
“雷帝召來,急急如律令。”
在道法的加持和符文的催動下,銀色的巨龍驟然出現在天際。帶著讓人耳麻的電流沖向了那團已經看不清真人影子的漩渦。
先使用水的能力,等他全身濕透之后,用雷帝召來給他一個水導電套餐!!
去死吧,得到100円還不知道滿足的報社狂魔!
電流和水卷在一起,嗡嗡作響。
外圍的透明電流整個把水波纏繞,滋滋啦啦地發揮著最大的伏特效果。別說是乞丐了,超人來了也要被電個夠嗆。
我收起了手。
這些年跟著我哥還有嫂子,一起經歷的惡性事件只多不少。我也從一開始唯唯諾諾不敢出手都樣子,變成了現在。
“結束了。”
我正想著,一只帶著縫合線的手突然穿過了漩渦電流,向我襲來。
真人那張臉有些扭曲了,額角和身體上的傷口不斷溢出鮮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甚至感覺他比之前的樣子要大了一點,胳膊的關節不自在的扭曲在一起,他有些猙獰地出手了。
指尖在碰到我胳膊都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無為轉變——”
“轟——”
我的耳朵傳來了異樣的耳鳴聲。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隨著他的觸碰改變了一樣,大腦皮質層傳來讓我動彈不得的刺痛。全身上下的力量就像是被人克制住一樣,無法動彈。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的腦袋頂竄到了腳底板,就像是被中國式小說中的“內功灌頂”了一樣,我感覺我被乞丐真人傳授了玄妙的內功。
黑色的墨玉眸驟然失神,近乎黯淡地和他對視著。
真人無比雀躍,他開心地往后退了一步,鼓起了掌。
“好棒啊——成功了!”
“新的人類嗎?新的咒靈嗎?還是咒靈和人共生的新姿態啊?”
然而沒等他從這種興奮中脫離,眼前的女人身上突然涌出了龐大的咒力。金色的海洋就像是天邊的赤穹碎了,鎏金色‘蹭’地一下被拉到了頂值——
“吽——”
曼妙的梵音隨著女人的起手開始降落,一連串聽不懂的語言匯聚成了押韻十足的腔調。在那一刻,真人感覺到了非常危險的氣息!
是老鼠遇見了貓。
是兔子碰到了鷹。
是草會被羊吃掉。
不是天敵關系。
根本配不上‘天敵’這個詞語。
那種窒息的、強大的、恐怖的氣息一出來,真人就感覺到了絕對的壓制。是食物鏈頂端對食物鏈底層的壓迫力,是絕對的壓制。
跑!跑啊!
真人睜大了眼睛,腦袋里嗡鳴想起時,自己也反射性想到了‘逃跑’這個選項。
可無法動彈。
現在的場景是就算自己動一根手指頭都顯得尤為困難。
金色的散影和咒力徘徊在空氣中。
“轟——”
是靈子分散的聲音。
8.
我很累。
就像是跑了兩千米,然后被人強行按壓在健身房里繼續做著訓練。
肌肉酸痛,甚至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真人不見了。
從我使用剛剛那奇怪的能力之后,那個家伙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事情變得奇怪起來,但遲鈍的大腦讓我無法再多去思考,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啊呀,真是。”
熟悉的聲音響起,男人攏住了我的肩膀。
“一不注意就有雜魚來了,一點都不能讓人放心啊。”
“不過,還是有意外之喜的……”
我看向那張熟悉的面孔,男人之前離開的時候穿著白色的短袖,此刻不知道為什么已經換成了黑色的教師外套。我忍著自己有些模糊的意識,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他安撫地在我手背上拍了拍,順勢把我輕松地抱了起來,扣在了懷里。
鼻尖是我熟悉的味道,但我還是很疑惑……
“悟。”
“嗯?”五條悟微微垂下腦袋,那雙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有什么想問的嗎?子彧。”
比如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比如為什么會有‘真人’,比如為什么二級咒靈不攻擊她以及眼前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他想了很多。
“穿這么多,你不熱嗎?”
女人問。
五條悟怔了一下。
懷里的女人似乎沒他想的那么多,只是有些虛弱又遲鈍地攥住他胸口的衣服,聲音變小了很多。
“……不要長痱子,我討厭長痱子的男人。”
五條悟:“……”
五條悟:“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懷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來對待現在的場景了。
或許他以為重要的隱藏或者‘欺騙’,對于子彧來說都沒有自己身上長痱子重要。也或許是因為她常常認為的‘交往尺度’,所以根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加在意。
真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忍不住變得不爽了呢。
9.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熟悉的家。
我躺在五條悟的懷里,身上穿著熟悉的白色睡衣。他一只手勾著我的腰肢,一只手把玩著手機,白色的碎發自然地搭在眉梢上,整個臉透著該死的魅力。
“醒了?”
五條悟把勾在我腰上的大手緩緩上移了一下,撫在我胃部的位置,輕輕揉了揉。
他的手掌很大,白皙寬大的手掌貼在我胃部的時候,感覺一整個能把我的腰腹部遮住一樣。溫熱的觸感隔著衣料傳過來,帶著旖旎和特有的親密。
“餓不餓?吃漢堡王?”
他問。
我其實很想問他關于當天晚上的事情,但說起漢堡王,我又來了精神。
“吃!”
說到這里,我又看向了他,忍不住從他懷里起身,拽了一下他的衣領子。
女人纖細的身體湊近了自己,柔軟的腰肢就在自己的手下,一手可握。黑發隨著她的動作緩緩蹭過他的手指,這種送入懷的姿勢讓他心情很好,以至于嘴角一直噙著笑意。
“痱子,痱子沒長吧?”
五條悟噗了一聲,拍了拍她的后背。
“沒有哦。”
“不過看到你能祓除‘真人’,我還是有點意外的。”
想起昨天晚上遇見的離奇事件,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看見那個‘咒靈’?”
“沒錯哦!子彧超聰明。”
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我。
“……??”
我有些呆住了。
看得見咒靈,甚至‘祓除’這個詞匯他也知道……
結合上下文,怎么看他都是我哥嘴巴里的‘咒術師’吧?
可我覺得我男朋友除了比日本人高一點、比95%的男性帥一點、為人熱愛加班了點、惡劣因子多了點、肌肉線條緊實了點、技術好了點……外。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支教老師啊?!
不,李子彧你再好好想想。
哪兒有人穿幾百萬的短袖,開幾百萬的車,住幾百萬的房子拿5萬的工資啊?
我以前覺得他是在為人民服務的公子哥,現在想想也太圣父了,多有理想才能那樣做啊!
還有就是,每次去學校都會開的雷克薩斯,實際上再次回來的時候都是走回來的。
我之前還覺得他是把車停在了路邊……
搞不好就是咒術師的能力導致的吧?
我端坐起身子:“如實招來,到底有什么隱瞞的。”
“就這一個。”我男朋友鄭重其事的說。
“那當老師呢?老師也是騙人的嗎?”
“沒有,我可是正經的老師。”
他是不是正經老師我不確定,但在這個事情上看起來是沒有撒謊的。
我松了口氣,立馬又擔憂起來。
“悟,你答應我。遇到關于咒靈的事情記得要學會找同事們尋求幫助。”
五條悟:“我可是最強,不用擔心。”
我:“?”
他說了什么?
我腦袋嗡嗡的。
反射性把口頭禪說出來,五條悟頓了一下。看著子彧迷茫又帶著困惑的眼神,在心里啊咧一聲。
只顧著開心子彧覺醒術式了,忘記這件事了。
“哈?你是最強?!”
我瞳孔地震。
我男朋友身上疊滿了debuff。
咒術師,男女主的老師,在別人遇到危險后遲來一步。
之前還覺得是個普通人,會被獻祭。現在知道他是什么‘最強’之后,這種感覺簡直是十拿九穩了,我感覺他一定會被獻祭的啊!!
這意味著我們更不可能結婚了!!
搞不好我要守寡啊!
“子彧,”五條悟湊近了我,那雙藍色的大眼睛倒印著我現在有些僵硬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把我拉到了他的懷里,“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馬上就要死掉的問題,我可以說嗎?
我悲從中來,一想到好男人馬上就要死亡,這種快樂的時間搞不好也變少了。
于是我拽住了他的手。
“做不做?”
五條悟:“……嗯?”
做到就是賺到,快樂到就是享受到。
但他很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比起做不做,他選擇了率先安撫我有些緊張的情緒。
五條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好啦,現在咒術界已經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不用擔心。”
我:“真的嗎……”
“還有不懂事的小老鼠,但沒關系。”
他在我唇角落下一吻,語調帶著一貫的輕佻:“要相信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杰哥的預收請看看我啦,應該會選擇8月15,月亮最圓最大的那天。
夏天還能聽見蟬鳴,真好。(看過蟬鳴卷的作者有話應該懂這個梗:蟬在叫,人壞掉)
球球啦寶貝們
第93章 IF:后覺
9.
我把自己覺醒術式的事情告訴了李小狼,他有點震驚,畢竟誰也沒想到我27歲了還能覺醒術式。
“或許一開始就有,但因為咒力循環特殊的原因,沒辦法凝聚起穩定的咒力。”
五條悟這樣說的。
我對他說的話沒什么不好相信的,畢竟他是咒術師,還是老師。
專業肯定是他比我更專業。
我姑姑也很開心,她想要我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子書子彧”。
但怎么說呢?
或許‘李子彧’不僅僅代表著我的名字,還代表著我過去27年的經歷。用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了,突然要換名字,我沒有答應。
姑姑沒再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感覺是挺可惜的。
五條悟告訴我,咒術師的主要責任是祓除咒靈。
之前我在門外看到的那三小只,也確實是他在東京高專的學生們。之所以會出現在我家門外,是因為二級咒靈的原因。
說到那個咒靈……
“它很奇怪,也不攻擊我,就是盯著我看。有時候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己在院子的樹下發呆。”
“哦,那個啊。”
五條悟說:“我專門拜托杰來保護你的啦。一開始看到子彧的時候,就被你身上的咒力嚇了一跳呢。”
“誒?”
我瞪大了眼睛,“你小子,原來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啊!”
好家伙,我就說,為什么對我的初始好感度這么高!!
原來是用了‘六眼’來看到我的咒力了。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有解釋。
咒術界的最強怎么可能會因為單純的咒力強大而上前要電話號碼,十年前的子彧和十年后的子彧在某種程度上講還真是差不多的腦回路。
不過當初在看到子彧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在14歲的少女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候,五條悟就已經被那對味兒的性格折騰出好奇心了。在看到27歲的子彧后,那種一見面就有些克制不住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長相和XP完全是在自己的審美點上蹦跶。
沒人知道他具體是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也沒人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會適合他。
但就像是莫名的吸引力一樣,那種確定了的感覺就此跳躍在心間。
“那你的車呢?”
“車嘛,還在學校哦。”
我:“?”
車還在學校,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來的?
我沒接觸過咒術師,對自稱最強的男朋友的術式也感到好奇。于是我急忙讓他給我表演一個,最好是直接讓我感受到。
“嗨~”五條悟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嘴角勾了勾,“那要做好準備哦。”
“沒問題!”
我握緊拳頭。
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后,五條悟就對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奇怪的吸引力把我從原地拉扯到他的懷里,直接貼近了他的結實的胸膛。
“!?”
發生什么事了!
他的術式到底是什么?
吸鐵石嗎?!
我有些被震住了,驚訝的抬頭看著他。
五條悟悶悶地笑了一聲,他壓在子彧的肩膀上,把小小軟軟的她一整個圈在自己的懷里。過近的距離讓子彧清楚的聽到了五條悟砰砰作響的心跳。有力的胳膊緊緊箍著女人的身體,白發男人抬起手。
就像是要為了讓她看清楚一樣,五條悟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手指也離子彧很近。
銀白色的碎發和墨色長發交織在一起,在空中打著卷。
“蒼。”
一瞬間,湛藍色的咒力卷蕩了整個空間。扭動和瞬移中產生的巨大壓力讓她忍不住地低下頭,臉頰帶著一些蒼白和不自在。
梅若修骨的手指貼在她的臉頰,指腹輕柔地摩挲著。
“不用擔心。”
磁性的聲音響起,他溫柔地靠近了子彧的耳畔,輕聲道:“我會帶著你一起的,子彧。”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聲不受控制。
我感覺自己好像很熱。
不知道是他在這個天氣穿了黑色的長外套包裹的原因,還是這個氣氛粘度讓我感覺到了一些熱意。
我緊緊地攥著他胸口的衣角,把臉埋在他的懷里。
五條悟緩慢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就像是之前做過很多次那樣,更加用力地把我納入他的懷抱。
被完全控制、被完全覆蓋了。
我漲紅了臉,不敢和他對視。感覺在這個時候說什么話都無法打消我現在不停悸動的心,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才能看起來“找回點面子”。
“啾。”
唇印刻在我的眼下,我睜開了眼睛,近乎迷茫地看著他。
五條悟笑了一聲。
“到了哦。”
身形完美的男人從天空降下,四周的空氣因為他的存在而短暫地扭曲了幾分。空氣波中傳來咒力的壓制。
黑色的皮鞋穩穩落地,向上便是包裹在黑色衣料里修長的腿部,和懷里看起來柔弱的女人。
甫一出現在訓練場,那精致的長相和周身的壓迫力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五條老師!”
10.
“誒?那這位大姐姐是五條老師的女朋友嗎?”
粉色頭發的少年叫虎杖悠仁,剛剛出聲打招呼的孩子就是他。
我聽到他的詢問并沒有回答,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五條悟的身上。
因為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兩個人現在的關系到底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男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三個月前認識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對我一見鐘情,現在看來好像是因為我自己的咒力很強大才會吸引到他的原因。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遲疑或者不作聲的理由。
最主要是我之前不是咒術師,而現在是。
如果不是咒術師的話,可能戀愛或者做事情上不需要顧慮那么多。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處事就可以。
但五條悟的身份是高專教師,我會忍不住的擔心自己的一些言論是否會對他造成影響。
雖然有句話叫作:一切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可現在這個場景來看,不管是我睡到也好還是親到也好,都是我在這個關系里占了他這個最強的大便宜。
所以,我無比希望能夠先聽到他給出一個答案,我會根據這個答案來判斷自己在他心中的身份定義。
“當然是哦。”
五條悟語氣輕松道。
他把手攬在我的肩膀上,深邃的眸子凝望著我,“子彧,是吧?”
……這小子真敏感。
是看出來我的試探和情緒了嗎?
這樣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在說出一些話了之后,渴望別人來順著自己、贊同自己一樣。
我被他這個有點可愛的行為惹得想笑。
“確實是。”
“那之前,我們在宅院見到大姐姐的時候,五條老師也……”虎杖悠仁還想追問下去,被旁邊的野薔薇用胳膊肘蹭了一下。
“笨蛋!這個時候不要問這種話題啊。”
“什么話題?我就是好奇一下大姐姐和五條老師他們……”
“肯定是同居了!!別問了!!”
因為自己的同期太過于不識眼色,釘锜野薔薇忍不住大聲喊道。
在這聲咆哮之后,伏黑惠率先無語地移開視線。
在訓練場另一邊,原本好奇觀望的二期生們在此刻就像是聽到了特大喜訊一樣,聞聲而來。
“什么?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這是好奇的熊貓。
“同居?”
這是比較冷靜的禪院真希。
“大芥?!”
好、好熱鬧的一個學校。
好有活力的孩子們。
不過……
“這個學校就這么多人嗎?”我忍不住問著五條悟。
“是哦,因為咒術師們是很稀缺的。所以二年級和三年級合起來也就七個孩子。其中還有一個孩子在國外做任務,不過等到我們婚禮的時候應該會回來吧。”
白發男人站在我身側,笑盈盈地看著一期生還有二期生們的吵鬧。聽到我的問話,五條悟自然地說道。
“婚禮?!”
我有些不知所措。
比我還要不知所措的是高專的學生們。
原本熊貓他們這些二期生是在詢問關于五條老師的女朋友事情的,在聽到女人的驚嘆頓時齊齊回頭,連帶吵鬧的話語都靜了下來。
釘锜野薔薇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沒聽錯吧?
她剛剛是聽到‘婚禮’這個詞了吧?!
她慢慢把視線投向小伙伴們,小伙伴們比她還要驚恐,整個人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定神魔法一樣,愣愣地看著五條悟和陌生的女人。
“嗯?”
五條悟困惑地發出單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回頭對著孩子們揮了揮手,又半抱著我。
“好吧,雖然今天很想和你們介紹一下我可愛又迷人的女朋友,但因為老師還要和親親女朋友說悄悄話哦。那就下次再討論吧~”
高專的二期生和一期生們齊齊點頭。
在看到五條老師帶著女人離開之后,釘锜野薔薇率先止不住了。
“哈?!那個不靠譜的五條是說了吧!結婚什么的?!?”
狗卷棘:“明太子!!”
明太子代表著危險,這個時候說出來看樣子也是處于震驚之中了。
虎杖悠仁恍恍惚惚:“結婚……結婚……”
“結婚也很正常吧。”禪院真希推了一下眼鏡,冷靜道:“畢竟老師現在已經28歲了。據我所知近些年五條家一直在找合適的聯姻人選。”
“聯姻……”熊貓重復著這個詞語,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怎么說都讓人覺得是開玩笑,五條老師肯定也不會同意的吧。”
“啊,沒有同意。”
“那、那老師找那個女孩子談朋友是為了應付聯姻嗎?”
釘锜野薔薇表情有些復雜。
“不太像吧,剛剛我詢問是否是女朋友的時候,那個大姐姐沒有開口……但我卻覺得……”
卻覺得那個氣氛一下子變得恐怖了啊!!
虎杖悠仁后知后覺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直覺就是五條老師在生氣。”
“不會吧?他會在乎這個嗎?”
五條老師結婚……?
真是比“咒術總監會的夏油杰曾經叛逃過,是最惡的咒術師”還離譜的謠言啊!
(不過,真是謠言嗎?XD)
11.
咒術界的平衡在之前已經重新洗牌了,不管是總監會也好,還是‘窗’的組織建立也好,都從根本上進行了人員的調配。
夏油杰很忙,忙到無法去思考自己曾經的大義。
家入硝子也很忙,她需要接手很多的文書工作。
是的,現在的家入硝子已經不再需要常駐到高專,給受傷的咒術師們進行治療了。
在夏油杰越來越多的條例和嚴謹的規則制度下面,咒術師外出遇到特高等級咒靈的情況大大減少。情報錯誤基本上不會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一是保證了各司其職,每個相應分層的咒術師做到相對應的本職工作即可,二是減少了受傷、死亡的現狀。
“……悟說子彧已經正式運用起術式了。”
“真是,”家入硝子嘆口氣,“誰會想到特級咒靈會出現在東京市中心啊,這種情況就像是通緝犯光明正大地走在路邊一樣。”
“比起這個……”
夏油杰按壓著自己的額角,“不知道這個世界27歲的子彧性格是什么樣子的,我感覺有種不詳的預感。”
那種14歲一樣直接莽著往前干的勁兒,可別帶過來了啊。
雖然事情的結果是好的,但也給夏油杰帶來了無數的007。
他倒是找過五條悟幫忙,悟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雙手一攤。
“007也要換人做嘛,杰。”
……
咒術界的規則在調整之前,五條悟本人其實也參與了007的加班制度之中,從去年一直忙碌到了今年。
但自從三個月之前開始,五條悟就拒絕陪著自己的摯友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處理文件和信息。
他露出來閃耀的笑容,對著夏油杰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甚至把子彧的line頭像專門調出來,遞給了夏油杰看。
“當當,這可是子彧哦。”
“沒辦法啦,老師現在也是很忙的。”
“教學生、訓練、祓除咒靈、處理文件,現在還要陪女朋友。”
“杰,你也不想我和你一樣單身一輩子吧?”
夏油杰:“?”
“你說清楚,和誰一樣?”
“哈哈,杰肯定是聽錯了。”
“……”
電話鈴聲響起,家入硝子啊了一聲,接聽了電話。在掛斷電話以后,硝子有些疲倦地看向了夏油杰。
“杰,你是已經知道悟要結婚的事情了嗎?”
夏油杰:“?”
“發生什么事了。”他忍不住問道。
“啊,學生們在問我‘五條老師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然后還問我和你,兩個人打算隨多少份子錢。”
“……”
不要太離譜了。
三個月前才在一起,昨天才覺醒術式,今天就吵著要結婚了嗎?
你們過家家?
12.
我直覺告訴我,悟現在很生氣。
他單手壓著我的胳膊,把我整個人壓靠在辦公桌上,那雙耀眼綺麗的眸子注視著我,唇角微勾。
“子彧,剛剛在悠仁面前為什么不回答問題呢?”
“還有關于結婚,是不想嗎?”
蒼藍色的眼凝望著我,五條悟唇角帶著和往日無別的笑意,但在和那雙眸子對上的時候,我察覺到一種快要被汲取靈魂的冷意。
他的手很大,輕松把我兩個手腕直接捏住。在他傾壓的黑色陰影之下,我無法動彈。
“……因為一直都沒覺得你會和我結婚。”
我悶聲道,“前不久也聊到了吧,我以為你是對我一見鐘情,結果是對我的咒力感興趣。”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五條悟的手放在我的耳畔,另一只則是提著我的胳膊往上拉了一下,方便他更加輕松地把腿插/入到我的之間。
“你會這么想?”他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做的很溫柔了吧。”
“是啦。”
這種場景讓我想到了一些不該有的黃油畫面,甚至我的裙擺也隨著他的動作稍微往上卷了起來。
我紅著臉不自在道:“先、先稍微……”
“不可以。”
他說。
好吧,我只能閉了閉眼睛。
或許是一直以來他都對我太好了,再加上我們的XP都非常的奇怪,這種對于外人來說稍微詭異或者強制性的場景并沒有讓我感覺到不適。
只不過聊起那個話題,該說的還是要說完。
“但問題是,我真的了解你嗎,悟?”
“我有時候甚至感覺你在通過我看著誰……雖然我本人并不在意這個,但突然說到結婚還是嚇了一跳。”
“并不在意?”
五條悟重復著,唇角收斂。
我:“……呃,也有些在意?但要是你實在是不愿意的話,我也沒辦法啊。”
這樣相比的話,在意有什么用?
所以我才會想著,聽到他對虎杖悠仁的回答后,我自己再做判斷。
過于謹慎是沒問題的。
至少我可不想27歲的時候還受到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感傷害。
五條悟慢悠悠地嘆了口氣:“有時候會很讓我苦惱啊,你。”
“并沒有看著誰,只是想著子彧也是咒術師就好了。”
“這樣就不用考慮很多東西,也不會擔心你是否安全。”
哇,這家伙真敢說。
要不是我和他相處了三個月,這種話講出來簡直是在嫌棄我的弱小,或者是覺得我在給他拖后腿一樣啊。
實際上我明白,悟的潛臺詞是覺得我之前普通人的身份讓他認為我處在一個很危險的環境里。
或許那個二級咒靈都是他用來監控周圍咒靈存在的。
但其實我不太想被當成弱者保護。
“這一點或許不用擔心。不管我是不是咒術師,我覺得我都有能力來保護自己。”我說,“就像是我27歲之前從未遇見過悟一樣,我會好好活下來的。”
“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很麻煩啊。”
五條悟嘟囔著,把臉埋在我的頸邊,輕落下一吻。
羽毛般的觸感讓我有些癢,隨后又問道:“還有悟今天提結婚的場合太奇怪了。”
“嗯?”
“之前和我在一起那么多時間都沒有想過結婚,偏偏在我覺醒術式之后,是因為術式的原因嗎?”
五條悟有些無奈,他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有點時候糾結的點真的很奇怪。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沒有。”
“之前不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開口。”
畢竟那個時候的子彧不是咒術師,說起關于咒術師和咒靈的事情,只會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吧。或許在李家長大的她不會覺得有危險,也不會因為咒靈而感到恐懼,但如果不找合適的機會說清楚的話,總感覺就像是在隱藏什么一樣。
因為有隱藏,所以無法提及結婚。
只有兩個人徹底的透明化,才能走到那一步。
“每次想說的時候都覺得不合適,就等著下一次……”五條悟說,“然后就這樣了。”
“那……”
我抬頭看著他,“下次可以提前講清楚嗎?我很討厭被自以為是的愛和保護欺騙著。”
“不會了。”
五條悟垂下眸子,緊緊貼近的距離和剛剛的對話讓他稍微平復了些情緒。他就像往日常做的那樣,把下巴放置在我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又發出了輕飄飄的喟嘆,可惜著什么。
“為什么子彧不能早點在銀座出現?”
“你問我啊?”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嘆息,“我還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在唐人街買東西呢。”
五條悟笑出了聲。
話題講到這里,那種微妙的氣氛徹底被打破了。
五條悟松開了手,他把我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就像是大貓撒嬌一樣,讓我坐在了他的懷里。他從后面纏繞著我,結實的胳膊就像是某種植物的藤蔓,緊緊地束著。
他的手撫著我,手掌從發梢的把玩到后面不安分的地方。一分一寸地入侵,然后看著自己的懷里的子彧顫抖、臉紅、眼眶帶淚。
刻入骨髓的嗓音從耳畔傳來,五條悟把臉埋在她的頸邊,蹭了蹭。
“結婚,想結婚。”
這個世界沒有第二個六眼了,不會有人看到自己的咒力殘穢出現在子彧身上了。所以結婚,只有結婚才能向所有人宣告。
你就是五條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是有錯字也不能改的一章節!
點頭
想看分手是真的嗎【倒吸氣
留言讓我看看多少人要分手,反正沒存稿,我可以根據你們反饋改變劇情(……
分手1,不分手2,截止中午12點。我下午碼字
第94章 IF:后覺
13.
和年輕人待在一起,心態也會變得年輕!!
高專的孩子們還是很可愛的,除了會帶著我這個青年人一起去訓練場上進行訓練之外,還非常樂意帶我一起出去玩。
誰懂啊,混入到15.16歲的孩子堆里,我感覺我自己都年輕了不少!
最近咒術界似乎在做什么大動作,五條悟變得很忙,很多時候在我晚上要入睡的時候才會回家。
洗干凈了的大貓一般不愛吹頭發,會用撒嬌的方式來尋求我的幫助。
明明這家伙的無下限只要啟動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壓縮空氣強制用內斂吹干就行了。但我知道他是在撒嬌,所以也非常樂于幫助這只白色的緬因貓,把她照顧好。
貓真的很粘人,大貓的粘人和小貓也是不一樣的。
五條悟很會照顧人,也知道我在意的點是什么。就像是之前我感慨的那樣,我總感覺我們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就笑瞇瞇的看著我,然后露出有點意外的神情。
“好敏銳哦,子彧。”
“等晚一些我要給你看個好東西。”
啊,每次他說這個話的時候,帶來的后果都是不可預知的。
上次說給我看好東西,結果就是蝴蝶結。
在上次就是可愛漂亮又根本無法穿出家門的夫妻間的小裙子。
但是……
我喜歡!!
我期待地看著他:“好啊好啊,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給悟準備一個驚喜的。”
五條悟有點哭笑不得。
他明白自己的女朋友很顯然是誤會了什么,但他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撐著自己的下巴,眼含星辰地望著。
“好啊,我很期待哦。”
14.
雖然覺醒了術式,但介于我之前并沒有在東京高專就讀,所以對于是否進入咒術界的這個事,五條悟詢問了我的想法。
我覺得和他現在挺好的,加上我不需要刻意的去賺錢養家(自己存款足夠),這種可有可無的工作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太大吸引力。*
給哥哥打工就算了,那是我親哥。
給日本咒術界當牛做馬,我還是沒有邁過那道坎兒。
“沒關系,這樣也可以。”
五條悟帶著我去見了他的一個朋友,聽說是高專時期就一直認識的“摯友”,兩個人不管是脾氣還是性格都非常合的來。
“……然后就大吵了一架啦,都不聯系了。但后面有一天,發生了奇妙的事情、超不可思議的人出現了。于是我和杰那家伙呢,我們就和好了。”
“原來是這樣,那不可思議的人是什么會魔法?還是擁有和好的法寶?”
“都不是。”
五條悟把我勾在懷里,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唔,可以說是命中注定的家伙哦。”
“啊?”
對五條悟來說居然會有這種人?
我倒是沒有心痛的感覺,不是說我不愛他。而是因為喜歡,所以反而能夠理解這件事情的發生。
換句話說,如果他和那位“命中注定的人”有什么故事發展的話,根本不會有我什么事情。
18歲我會因為這個傷心,28歲的我思維是絕對理智的。
所以,我只是單純有些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他發出這樣的感慨。
“女孩子嗎?”
“女孩子。”
“有照片嗎,我要看,我要看!”
我起哄道。
五條悟有些無奈地高舉雙手,好笑地看著我:“子彧,你真是……”
“沒有照片嗎?”我問。
“有一張啦。但是你不會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嗎?那可是女孩子誒!”
“不會啊。”
是,每次都是這樣。
就是因為子彧顯得坦然又充滿了信任,被那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五條悟反而成了那個因為自己和她的關系提心吊膽的人。
本應該生氣的人不生氣,本應該覺得自得或者逗弄心思的人起了別別扭扭的小情緒。
真是,子彧這家伙真是沒有一點身為女朋友的自覺性啊。
五條悟扣住了懷里女人的腰肢,寬大的手掌順著她纖細的腰側摩挲了一下,看著她臉紅的反應,低下頭在她的眼角、臉頰、唇角留下密密麻麻的吻。黑白雙色的發交織在一起,就像他們現在一樣,密不可分。
“我生氣了。”
我:“?”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抓著他埋在我胸口的腦袋,手指插在柔軟的發絲里,微微向上拉扯了一下。
“你氣什么?我應該生氣吧,我都沒有生氣誒。”
“就是因為子彧看起來根本不在乎。”
“不是哦。”我摸了摸他的腦袋,手指蹭到他的額頭,把他的劉海微微掀開了些,和那雙綺麗的眸子對視在一起:“是因為悟現在和我在一起啊。”
“就算真的是你前女友,那也只是你的過去,又不是你的過錯。不是錯誤我生什么氣?”
五條悟怔了一下,看著她低低地笑出聲。
我又道:“就像我之前要是有男朋友的話,我如果告訴悟,悟也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啦。”
嗯嗯?
五條悟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后更加緊緊地纏著她,“才沒有。”
“會生氣!”
“如果子彧之前有前男友的話,我會很生氣的。生我自己的氣,覺得沒有早一點遇到你,沒有早點抱抱、沒有早點親吻、也沒有早點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有前男朋友,我也會明白那是過去不是過錯,但我會好吃醋好吃醋——吃醋到恨不得把那個人宰掉才可以。啊,或許那家伙的手也要看看,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放的有問題。”
……五條悟,拿個鏡子照照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吧!
我真怕我們以后結婚,孩子要去考公務員的時候,筆試過了卻無法在政治審核中通過啊!
父母的精神病史是會影響到孩子考試的,你最好不是!
我面無表情起來:“我沒有。”
“嗯嗯嗯,我知道啦。”
“太雙標了。我根本沒問過悟之前有沒有女朋友吧?悟對我是帶了什么封建眼神嗎?”
“真過分啊,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吧,子彧。”
是啊,這家伙就是單純的覺得如果有那樣一個人會嫉妒到抓狂。
“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我捧起了他的臉頰,雙眼直直的凝望著他。
“嗯?”
“就像是我不會給悟下定義一樣,也不會刻意的要求悟去做什么。悟在對我傳達自己的想法時,也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對于我來說【平等】是很重要的。如果想要對我提出想法或者一些下定義的事情,悟至少也要做到滿足這個標準。”
比如一邊說著自己抓狂,要嫉妒死了。一邊又大剌剌地告訴我自己有個特別重要的人出現過。
還好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心智不全的少女,不然真是要被這家伙的雙標行為氣瘋了。
“是這樣的嗎?”五條悟看起來很困惑,“我只是在告訴子彧我自己的想法罷了。”
“對,所以‘告訴想法’這件事情本身沒有錯,因為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但如果悟用上了情緒輸出,就是對我的不公平的。”
哇。
她真敢說啊。
完全不再怕的,甚至是完全不會考慮到這樣說出來會不會造成更加困擾的內心。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過分純粹的性格,所以才會讓他覺得有意思的同時,心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跳動了。
明明是有點像說教,但是這種講出來的方式卻意外的讓五條悟能夠接受。
他還是那個他,子彧也還是那個子彧。
唔呃,這家伙比14歲的時候還可怕啊!
14歲的子彧還會期待的問他“怎么馴貓”,現在是直接手到擒來了。
五條悟圍著她,點了點頭。
“知道了。”
“子彧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回五條家嗎?”
去五條家做什么?
這些天的相處讓我知道了他在咒術界中的地位,也自然明白了御三家這種存在。
我這個一開始被我認為在農村支教的男朋友,實際上根本不靠著當老師賺錢,祖上疊加起來的財富已經可以讓他睡在床上徹底擺爛到死亡了。
“現在嗎?”我有些猶豫,“今天還沒洗頭,我也沒有化妝。現在是5:40,等我收拾完可能已經快七點了。”
日本人窮講究特別多,需要寫拜帖、需要拿伴手禮、還需要準備得體的和服。
這個時間太短了,我就算馬不停蹄地做著以上那些事情,也沒辦法保證自己可以符合禮儀的進行會見。
“不用擔心。”
五條悟握住了我的手,對我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有我在哦。”
“對了,子彧還不知道吧?正式來介紹一下好了。”
他惡作劇一樣勾起了唇,緩慢地一字一語,就是想要看到她變臉的表情,惡趣味十足。
“其實我是五條家的家主啦。”
我:……
我:?!
哦天爺。
實話實說,我在知道他是五條家的人之后,壓根沒有把五條悟和‘家主’一詞聯系在一起。
第一個原因是受到了JUMP漫畫的荼毒,我總認為那些家主,應該是上了年齡、頭發花白的形象。怎么都沒辦法把‘家主’和五條悟這種池面帥男人聯系到一起去。
第二個原因,就是悟。
悟這家伙平時對我確實很溫柔,很多小事情也能很周到的想到,對待同學們發生的危機事件也能很成熟穩重地處理。
但他陪我吃漢堡王啊?
他甚至無視了性別和年齡在我的面前戴過貓耳朵啊?
這讓我怎么可能想到他是家主啊!!
原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500年等待一次的神子·高專教師·咒術界最強·五條家主·五條悟。
……肯定是我27年以來都過的太平凡了,才會在這個快要奔三的年齡遇到了擁有這么多夸張頭銜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氣,反握住他的手,“走吧家主,帶我去看看你的領地——”
“哈哈哈哈。”
五條悟笑出了聲。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子彧,你這個樣子也太笨了吧。”
我也笑出了聲。
“悟,你先別說話了。”
五條悟:“嗯?”
“你現在在我的眼睛里都是閃閃發光的誒!!!”
五條悟張開手,順勢接住了撲向自己的女人。手指從她的黑發輕輕順過,好笑地搖了搖頭。
“啊呀,真讓人傷心啊,原來我以前不是閃閃發光的。”
“也發了也發了。”
我急忙點頭,“就是從閃耀星辰的感覺一下子變成了土豪金。”
“土……”
這個詞他實在是復述不出。
但話題說到這里,五條悟也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黑色的卡,遞給了我。
“好啦,那老師就上交工資卡吧。”
什么?
黑卡!!!
我握著黑卡,胸腔心跳劇烈。
這是黑卡嗎?這不是,這是五條悟閃閃發亮的心啊!!
錢在哪里,心都在哪里。
這該死的男人,真的迷住我了。
壓根不用等我哥哥嫂子從嫂子哥哥家里探親回來了,也根本不用思考回中國了。
這男人又好看又有錢還會撒嬌的,我賺到了!!
我要和五條悟/黑卡一起入睡,和五條悟/黑卡一起進入墳墓。
我要定居日本!!——
作者有話要說:
1.溝通完就徹底是he啦,不會分手
2.考慮到個別寶貝愛好,后面會出分手支線
3.原因就是這個章節悟多問了幾句妹的想法,沒有直接做決定。
而分手線是話題和親密溝通沒達成,走向了分手。〔也就是*號以及下面平等的話題衍生〕
4.杰哥的名字改了,點頭
揍術回戰,不爽就干。
文案也改了一版-
文案-
·
我轉生到了新世界。
上輩子當死神斬虛,這輩子作孽砍咒靈。
我還有個副業,那就是打鐵做刀。
日子湊合過,咒術界不能說適合養老簡直令人發指。
亂七八糟的御三家長老,揍。
指手畫腳的禪院嫡子,揍。
讓我不爽的,揍。
看不順眼的,揍。
從小破屋揍到御三家,從三味書屋揍到東京高專。
揍術回戰,不爽就干!
回合制度的戰斗沒有人可以翻過我手里的斬魄刀。
·
事情鬧大了,我只能去上學。
高專同期一個瞇瞇眼,一個雞掰貓,還有一個是我掌中寶。
沒想到我胸越來越大的黑毛同期在我揍了總監會后,帶著茶香四溢的氣息靠近了。
“肆,夏天了,想吃冰淇淋嗎?”
“肆,給你看看我新伏調的咒靈。”
不是,杰?為什么要給我欣賞丑咒靈?
你這怪劉海難道是想泡我?
于是我說:“想和我做就直說,但我要在上面。”
怪劉海同期沉默了。
·
看著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拉著臭臉的女人,摯友率先發出群聊邀請。
“誒杰,有沒有發現肆最近有點奇怪?”
“嗯?”
“你告訴我,她閑暇之余會出門當S釋放壓力嗎?”
夏油隔著袖子摸了摸自己被捆出來的印記,微笑:“……你問我?”
年輕的六眼摸了摸下巴,“果然啊,杰。”
“超~有趣,老子也想試試看。”
“不可以。”
夏油推開了摯友湊近的臉,狹長的眸子匿著莫名的情緒:“任性也有些限度吧,悟。肆是我先發現的。”
·
生命歸結于一種簡單的選擇:
要么忙于生存,要么忙于赴死。*
理想和現實撞擊破碎的那個傍晚,他靠在墻邊觀望著徘徊的飛燕,失散的鳥兒撲騰羽翅,在微暗的天空中費力掙扎。
腳步聲臨近,他扭頭看見天上肆站在不遠處對他伸出了手。
“你傻了?今天還做不做。”
夏油杰沉默一秒,利索起身。
壓力大到底是泄不出去的力還是狂躁不安的情感?-
*暴躁姐,非常帥,CP是杰
*打鐵是真打鐵,揍人是真揍人。女主精神狀態不穩,會發瘋。
外表溫柔內心黑泥咒靈操使男媽媽
Vs
一言不合提刀砍人暴躁姐
體型差微弱,身高185/172
*強,沒邏輯,在文里找邏輯=心梗。
*滿足自己XP,搞點爽文為自己服務(閉眼)
杰推自割大腿肉,所以謝絕寫作指導。
第95章 IF:后覺
15.
五條悟耐心地給我吹著頭發,手指穿梭在濃密的黑發里,手指尖不停揉捏著,直至長齊腰間的黑發徹底干透,他才停下了動作。
暖烘烘的,被人撫摸頭頂的感覺真的好困,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和我喜歡照顧大貓一樣,五條悟在某些事情上也喜歡親自動手。像吹頭發、穿衣服、互相哄睡這種小事情經常穿插在我們的日常里。
二十四孝好男友很顯然也看到了我困倦的樣子,撐著下巴側頭望著我,藍色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困了?”
“有一點點。”我說,“還是吹頭發的技術太好了,感覺晚一些可以直接開個洗發店當店長了,悟。”
“唔,如果我當店長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五條悟說。
“不會!”
我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有天五條家真的倒閉了,我希望悟能洗頭發養我。”
這個話題不過是順著剛剛聊到的東西作為玩笑延續罷了,五條悟也非常地配合我。
“我當然沒問題啦。那子彧呢?打算怎么辦?”
“我嗎?”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就戴著墨鏡去路邊上算卦吧,到時候悟一定要留下自己的墨鏡,讓我有一個預備工具。”
“哈哈哈哈。”
無厘頭的聊天讓我們兩個人笑成一團,最后又因為他壓著了我的頭發,讓我直接上手回拽了一下。五條悟不服,他更加夸張地拉了一下我的T恤。
我呲牙咧嘴地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把他的上衣拽開了來。
五條悟就順著我的動作側躺在床上,俊朗的臉蛋微微揚起,那張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面前的床單,他坦蕩的姿態讓原本就非常漂亮的肌肉線條更具有誘惑力。
“子彧。”
我:“……”
魅魔!魅魔!
是活的!
“不過來嗎?”他有些遺憾地嘆口氣,帥氣地把自己短袖拿到了手里。
五條悟在床上直立起上半身,一只手勾著衣服,一邊緩緩地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要穿了哦。”
下腹部的人魚線若隱若現,胸肌飽滿到我看一眼都感覺鼻腔癢癢的。
這男人太會了。
我已經移不開視線了。
于是,之后別說是去五條家里了。
那天我們連門都沒出。
太可惡了。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下次堅決不能被貓色所迷惑。
16.
最近關于咒術界咒靈的案件越來越多,起初是無辜的普通人被大面積燒傷,后來檢測到是自然災害類的特級們在一起合作了。
因為選擇了不進入咒術界,我在夏油杰那里只是做了個術式的登記,很多時候不需要我去參加任務。
家入硝子也是悟高專時就認識的朋友。
之前在總監會的辦公室認識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之后,硝子就經常和我一起聚會,從銀座到札幌,再到橫濱。
一開始我還很困惑這么遙遠的地方應該怎么去,硝子淡定地揮了揮手。
“放心吧,有秘密武器。”
于是,夏油杰就掏出了特級咒靈虹龍。
我在看到虹龍的那一刻簡直被帥呆了,這種乘坐龍王出去玩耍的事情也讓我熱血沸騰。
夏油杰好像很了解我和硝子的性格,擺了擺手之后就同意了。
之后,杰的養女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加入了我和硝子的跨區域美妝采購行動里,我們兩個27.8歲的大姐姐帶著16,7歲的小妹妹,橫掃許多商場。
手握五條悟黑卡的我,也分外快樂。
原本是一只要這樣快樂的擺爛到結婚、生子、死亡,甚至往后每一天都會如此快樂的。
可惜事情出了一點小差錯。
我打開門,看著站在我家門口的老頭子,滿臉問號。
“您好?”
“日安。”老頭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帶著我討厭的蔑視:“您就是李小姐吧?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是誰?”
“五條家的五條三席。”
老頭子說。
“不認識。”
我啪的一下利索地關上了門。
是這樣的,我這個人有點吃軟不吃硬。
如果別人對我好的話,我會因為不好意思也帶著對別人好。
如果是剛才那種奇怪的輕蔑態度的話,那不好意思,只能請你們吃個閉門羹。
這種俗到不行的情節我晃著腳丫子都能想到了,無非就是五條家的人不滿意我是個外國丫頭,且實力弱啊,不能給五條家提供助力啊之類的。
喔,我以為這種離譜的橋段是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那么對于老公家里的刁難,我應該怎么做呢?
是走出去和他們一起回到五條宅嗎?
是去了以后瀟灑打臉嗎?
不,都不是。
我選擇再次打開了門,對著那位自稱五條三席的老頭子笑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隨后皺眉望著我。
我也一點不帶慣著的,直接掏出了手機當著他的面打通了五條悟的電話,并且調到了擴音。
“moximoxi,這里是最帥氣最強大的五條老師,子彧的親親男朋友哦——”
“有什么指示嗎?”
五條悟那邊的聲音帶著微妙的轟隆聲,似乎是什么東西噴發了一樣。
“是悟啊。”我捏著嗓子,夾著道:“哥哥我好害怕哦,五條家有人來找我麻煩啦,哥哥快回來解決啦。”
五條悟:“……?”
他很顯然是被我夾著嗓子的音調搞到心態了,那邊沉默了會兒,半響才回話。
在這漫長的三秒內,他或許想到了很多東西。
“五條家?”五條悟問。
五條三席在五條悟接通電話的時候,老臉就已經慘白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在譴責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居然在悟大人做任務的時候打電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身為女人就應該……”
我再次打斷了他的吟唱,“悟,快點回來哦,人家生命受到威脅了啦。”
五條悟:“……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
他嘆口氣,帶著好笑和無奈的語氣道,“你也不用這樣。”
“偶爾學一下悟就受不了了嗎,人家可沒有天天用jk語氣哦!”
“嗯~我知道了哦。那‘做的很棒’可以了吧?”
五條悟笑了一聲,那邊轟的傳來爆炸聲,他頂著亂流的氣和轟鳴聲輕聲道:“關門吧,我回去了。”
我干脆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說的馬上回去,可能就是幾分鐘之內了。
五條三席和我大眼瞪小眼,很顯然是被我的操作氣到了。
我原本可以帥氣地關門直接了事。
想了想,既然打電話告狀的事情都做了,接下來狐假虎威也沒有關系。
于是我往前走了一步,聲音壓低,冷著臉看著他。
我故意嚇他:
“別逼我發瘋,老畢登。”
五條三席:“你、你、你!……”
他捂著胸口劇烈地往后退了兩步,看起來表情更可憐了。
好吧,可憐的五條家長老。
“或許你是真心實意的在為五條家之后的發展考慮,也或許是真的瞧不上我,但壓根無所謂啦。”
我堅信誰的家里有問題誰處理。
沒道理我要因為和五條悟在一起就巴結討好他家里的人吧?
我歪了歪頭,“拜托,搞清楚一點啊。來找我之前不知道問問悟嗎?現在要結婚的人是他誒?”
著急的又不是我,我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既然要結婚,那就把家里的人給我安頓統一了再考慮。
我聳聳肩,利索地關上了大門。
16.
五條家的長老們一共有九個席位,也就是九位長老。
他們以自己能當上席位的長老為榮,所以介紹名字的時候都會說自己是五條X席。
五條悟具體和家里的人說了什么我不清楚,但第二天那個三席就親自提著禮品來道歉了。
這種時候能道歉,或許多少和‘利益’沾了點關系。
我收下禮物之后,五條三席扭曲著一張老臉,心不甘情不愿地從自己的隨從手里拿過一個帖子遞給了我。
“是五條家的請帖,屆時會在五條家等待您的大駕。”
或許五條三席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有天會有光速打臉的時刻。
拜帖和請帖是不一樣的。
拜帖是我要去五條家需要書寫、遞交上去的信函。換句話說,主人家隨時都有可能拒絕。(不過悟是家主,被拒絕的幾率是0)
請帖是主人家主動遞上來,讓客人去參加的。
好好好。
雖然五條悟這小子平時表現得不怎么霸總,但這個爽歪歪的情節真是讓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我像個反派一樣哈哈大笑,一進家門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悟。
“你早就知道,但還是想要和你分享我的心情。”
“哦?怎么樣。”
“超爽的——”
五條悟看著懷里打滾的子彧,低下了頭:“誒,說的我都有點好奇了呢。”
“嗯?等、等一下……悟你的手!……唔……”
“當著男朋友的面可不能說這種話啊,所以到底是有多爽呢,子彧?”
……
17.
在自然特級徹底被祓除的一天里,五條悟帶著我一起回到了五條家的老宅。
在經過了一陣相比于傳統的流程來說,不怎么繁瑣(因為悟拒絕了)的會見、拜訪流程后,我被他帶回了自己的庭院。
一進門,五條悟就從床頭柜拿來一個帶框的相片,興致沖沖地擠到我身邊坐好。
“什么東西?”
“是對于我來說超棒的東西哦!”
五條悟說,“一直想看那個對于我來說‘不可思議’的人吧?那接下來就給子彧看好了,不要被嚇一跳哦!”
“什么什么?”我也來了點興致,頭和他的頭貼在一起,視線緊緊盯著他手里反扣的相框上,“什么啦,你翻過來啊。”
“當當——”
五條悟快速翻轉手里的相框。
在高專校園為背景的相片里,27歲雙眼裹著白色絹布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長條椅上,而他的身側坐著一位穿著高專校服的女生。
風把他們的發往右邊吹起,兩個人之間保持著禮節性的距離,但五條悟的唇角帶著笑,少女笑靨如花。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我瞳孔地震。
我?
我???
這是我啊?!
不不不,為什么27歲的五條悟身邊會有個這么年輕的我啊!!年齡對不上不說,這難道是有人和我長得一樣嗎?
我有點傻眼,呆呆地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則是惡作劇成功了一樣,“binggo”了一聲。
“沒錯哦,就是子彧哦。不過是14歲的子彧,是平行世界的你。”
我大腦亂糟糟的,聽著他給我解釋了一大堆,然后惡劣的笑出聲。
我目瞪口呆,我很想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但確實如此。
屬于是我要和我哥說平行時空的我14歲就和悟認識了并且導致現在命定的事情,我哥都會覺得我喝假酒了。
“所以,是因為‘我的14’歲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我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心里覺得他應該不會變態到喜歡14歲的孩子,但照片擺在那兒,還是讓我詫異又迷茫。
“當然不是啦。子彧就是子彧。不同的時空都存在著,但每個時空都是獨一無二的。”
五條悟很會安慰人,他反手抱住了我,輕輕蹭了蹭我們相抵在一起的,另只手放在我的后頸,輕輕捏了捏。
我稍微放輕松了些,我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現在的我們的經歷和感受是無法改變的,也是只有“我”和“他”才會共有的回憶。而這些東西,鑄就了獨一無二的我們。
“14歲的子彧跨越了時空幫助了我和杰,所以在我的眼里是特殊的。而我的子彧……”
五條悟壓在我的身上,柔軟的唇貼在我的鼻尖。
“是我的命中注定哦。”——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啵
第96章 IF:后覺·爭吵線
[if:爭吵/不平等線]
13.
那日在東京高專進行談話之后,五條悟就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提過‘結婚’的事情。我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高專的孩子們和五條悟的朋友都很好相處,我在和他們聊天、玩耍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孩子們的好奇。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非常的富有朝氣,甚至在他們身上我還能感覺到一些jump漫畫熱血少年的味道。
“子彧姐,今天也要和我們一起訓練嗎?”
提問的人是虎杖悠仁。
“是的,請多指教。”
“真是好罕見,子彧姐今天居然沒有被五條老師喊去做任務。”釘锜野薔薇走到我身邊,笑了一下,“那子彧姐要先和我對練嗎?”
她已經擺出了戰斗姿勢,但我卻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來。
是的,訓練。
中國武術被我運用的很好,第一次來高專的經歷讓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咒術師’。或許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五條悟并沒有說我是才覺醒的這件事情。
對于他可愛的學生們,我自然也是愿意幫助的。
禪院真希看到我使用的武術,提出想要對練之后,我也毫不客氣的答應了。
這些都不是我感到不自在的地方,畢竟孩子們的天性都是單純可愛的,不會有外圍社會成年人的骯臟。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五條悟的態度……
“子彧姐?”
“啊,來了。”
……
訓練場上的戰斗并不激烈,雖然子彧作為剛覺醒的咒術師,但前期的經驗和以往的訓練方式,還是讓她的體術非常的強大。
夏油杰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白發男人坐在黑色的靠椅上,雙腿彎曲翹在一邊,帥氣地對著夏油杰比了個手槍的姿勢。
“杰,一直看我女朋友,是想做什么壞事嗎?”
夏油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悟,你打算一直這樣安排子彧嗎?”
五條悟修長的手指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眼罩,輕輕地掀開了一邊,用一只藍色的眼睛回望著夏油杰。
“她才覺醒啦,還屬于‘幼魚’的階段呢,至少要成為‘成魚’才可以吧。”
幼魚、成魚的說法來源于古咒術師記載的‘洄游’,咒術師所在的地方是咒力鋪滿的藍色海洋,而幼小/弱小的咒術師是需要精心培育的幼魚。
這些幼魚長大后會根據自己的形態,變成不同的成魚。
如五條悟這樣的斗魚。
夏油杰這樣富有高智慧的龍魚。
家入硝子般的錦鯉。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夏油杰揉了揉自己的眉間,“而且上個星期五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告訴我有考慮過結婚吧?”
“是啊。”五條悟沒有猶豫。
“那怎么看呢?”
“五條家的未來家主夫人,一直都要以‘幼魚’的姿態去面向大眾嗎?”
夏油杰更加毒辣的話沒有說出口,他看著自己的摯友,放下了手里的筆。
“你見過14歲的她,你知道她的能力,不對嗎。”
正因為見到了那份強大的術式,不屈不撓的精神,才會被著重吸引的吧。
夏油杰認為是這樣的。
但這些對于五條悟來說其實都無所謂。
再強,以子彧現在的成長速度能比得過他嗎?
況且拋去了那些精神和術式,性格和相性也會吸引到五條悟。
就算一直是弱小的,如花花草草般存在的。
無所謂。
強到可以支撐一切就迎刃而解。
“沒有改變哦。”五條悟說,“想結婚當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時候開過這種玩笑。”
“既然如此……”
“不過子彧還是聽話一些比較好,我會很苦惱啊。”
五條悟嘆口氣,“最近感覺她一直都在躲我誒,連上次結婚的話題也被莫名其妙的轉移了。我知道我應該先求婚,或者給一些女孩子們都喜歡的儀式感,但她的態度還是……”
夏油杰捏了捏眉間,“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個完整的人。”
“沒有,這點絕對沒問題。”
五條悟笑了一聲:“我這點還是知道的,又不是什么亂七八糟會觸犯刑法的人渣。”
夏油杰:“……”
五條悟撐著下巴,手指碾壓著擺在桌子上的咒骸。修長的食指‘啪’地一下打中咒骸的額頭,看著那個玩偶捂著腦袋生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嘴唇彎了彎。
“我是很尊重子彧的。”
想要和孩子們玩耍,就玩耍。
想要工作就工作。
現在不想結婚,也無所謂。
反正只要在自己身邊,不離開自己,這些東西都可以忍耐。
“……那輔助監督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這個啊。”五條悟移開了視線,“啊,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帶我可愛的老婆去銀座買包包了!”
夏油杰:“……”
就算是摯友,一些話題聊到了太過于隱私的地方,都會相對而言的給對方留下面子。過于親密的秘密,也不適合來進行窺探,這是朋友交往的禮節。
作為朋友而言,夏油杰已經盡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點醒五條悟了。而對方聽進去多少,是否真的會按照自己引導的那樣去反思問題?
……很明顯是難的。
但他有一種預感,五條悟要栽跟斗了。
14.
家入硝子作為五條悟的朋友,在認識之后我們兩個人就像是有很多共同話題一樣,常見的聚會也是我和她待在一起。
另一個悟的摯友——夏油杰,據說是現在咒術界的總監。雖然我對于他和悟年齡相仿卻能在這個位置上的事情感到驚訝,但通過相處也能發現對方是個溫柔的人。
因為我才覺醒術式不久,對于術式的掌握還有咒力的控制上不是很精確。
五條悟提議讓我先跟著他一起做任務,當一段時間的實習輔助監督。通過‘輔助監督’的方式來進行安全的實地訓練,并且掌握自己的術式。
五條悟說:“輔助監督對于咒術師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哦。在咒術師們從學校畢業之后,如果能力和術式效果達不到的話,都可以向上級申請轉為輔助監督。”
伊地知就是這樣。
聽起來感覺是沒問題,我本人也期待著咒術師的任務和流程。
可漸漸我也品出味來了,如果只是設下‘帳’,但這種任務真的可以給我成長空間嗎?
“嗯?當然。”
五條悟這么說著,在帶我祓除咒靈的時候卻十分輕松的用自己術式把咒靈轟成了靈子。
我的第一次任務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全程只不過是“布下帳”、“被悟抱著”、“看他祓除”。
簡單的三部曲無比輕松,五條悟看起來還有種拿宰牛刀殺魚的感覺。
殺雞,雞焉能奔跑。殺魚的話,完全是魚放在砧板上無處可逃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一開始還挺開心的,甚至覺得自己不用出力就可以獲得連帶的大額報酬。
但第四次任務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了。
這種不對勁兒不是指咒靈,而是五條悟對我的態度。
很奇怪……
被保護的感覺固然很讓人開心,也讓我覺得自己安全感爆棚,但這種長期的任務經驗,讓我感覺到他對于任何事情都是凌駕于之上的絕對碾壓和把控。
對我也是。
這種感覺讓我心情不太美妙。
我原以為在我和他溝通了之后,或許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我成為咒術師后可以和他有更多共同的話題。現在看來也確實是如此,我們可以從夜蛾校長的咒骸聊到夏油杰的特級咒靈,甚至可以從家入硝子身上聊到孩子們的成長。
但眼前給我傳遞的問題是,當我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永遠是被他保護的那一個。
這種保護是他天然的想要出手,并不給我任何的施展機會。
他確實把我當成了個體。
但當成了脆弱的個體,需要保護的個體。
……我不太需要這樣的評價。
清潔工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工作和身份感到自卑,因為他們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工作和報酬的。咒術師的工作就是日本咒術界的清潔工,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價值是靠我自己來獲取的,而不是靠著五條悟。
我覺得,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對我的態度問題。
15.
再一次祓除完咒靈,五條悟掩唇打了個哈欠,輕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啦,去銀座吧。”
“Gucci上了新包包,看款式挺樸素的,花紋也沒有印的全部都是logo。”
好耶,是新包!
如果是平時的我,一定會這樣大聲的吶喊出來。
但現在已經不是。
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態度問題。
雖然相處的還是和之前一樣,依舊溫柔、也非常的體貼,但對于我在祓除咒靈這件事情上,他總是涵蓋著一種莫名的態度。
“悟,我覺得我需要和你溝通一下。”
五條悟開心說著之后規劃的話語頓了下來,他歪頭看著我。戴著黑色眼罩的原因,此刻他的頭發就像是羽毛球一樣,整個豎立了起來,那雙眼睛隔著薄薄一層黑色絹布看著我,整個人帶著一些天真的困惑。
“什么事呢?”
“不可以先去銀座嗎?”
“我真的好喜歡那個喜久福,去晚了雖然不用排隊,但限量版就買不到了啦。”
騙人,五條家的五條悟想要吃限量大福,只要他愿意等話,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購買。
我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心里嘆了口氣。
“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先和你講一聲。如果你堅持要買大福的話,那就回家再溝通吧。”
出現了,送命題。
如果自己順應這種話語乖乖買大福,肯定就是‘不夠重視’的表現。搞不好回家之后子彧會更加的生氣。
五條悟雖然一些事情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在快速過了彎之后,他點了點頭。
“當然是子彧重要啦。”
他乖乖地站在我面前,穿著黑色制服的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旁,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我的肩膀上。相差的身高讓他微微垂下了頭,看起來順從又聽話的樣子。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認真,五條悟想了想,居然還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戴著眼罩的五條悟笑了一下。
“嗯嗯,現在可以了。”
快要被他氣笑了。這種時候居然還率先想到距離感的問題了。
我有些無奈,說道:“悟,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對我的態度有點奇怪?”
“誒?有嗎?”
五條悟嚇了一跳,“我可是按照二十四孝男朋友的要求做的哦,別亂講啊。”
“不是指行為,而是‘心的態度’,”我深吸一口氣,道:“或許悟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不管是祓除咒靈也好、和我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也好,很多時候我都是處于一個被保護的角色里。”
五條悟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他有些苦惱地嘆口氣。
“子彧的術式才剛覺醒不久吧?沒辦法做到掌握好,在我眼里確實是很弱小的。”
我并沒有生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讓我生氣的是他的處理方式。
“那為什么面對小虎或者惠他們的時候不一樣呢?學生們都可以在前方祓除咒靈,我因為你口中的‘弱小’,需要緊緊跟在你的身后嗎?”
“子彧和悠仁他們是不一樣的啦,”五條悟笑盈盈地湊近了我,“你是我女朋友啊,未來也是老婆。”
我被納入到他的羽翼之下,被懷揣在胸口,按道理是應該感到開心的。
但我真的覺得很堵。
“未來的老婆?不一定吧。”
我嗆聲道。
五條悟:“那我思考女朋友需要什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他語氣里也帶了一些不太好的情緒。被我話擊中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那張俊美的臉面無表情起來,唇角拉平。
“換句話說,子彧既然知道自己弱小就不要去無故的送死啊。”
我:“?”
這家伙,因為自己一直都很強,所以太理所當然了吧?!
五條悟說完也有些懊惱,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就算你很弱,但因為有我在的話就不會出現問題了。
作為最強的思維反而認為,自己愿意接受這樣弱小的子彧已經是咒術界中很難得的事情了。
“你控制欲也太強了吧,五條悟。”
我忍不住嗆聲道,“問題不是弱不弱小,而是你沒和我商量的情況下,正在潛移默化的抹殺掉我的選擇吧?”
限制成長到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指望27歲的我還可以去拯救世界。
但抹殺選擇,讓我覺得自己早晚會被他把控在手心里。
從根本上講就是不平等的。
先從祓除咒靈開始,再到以后結婚生子,或許結婚后連帶我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相處都要限制一下。
這是日本男人的通病,日本女人也常常以成為‘全職太太’而感到開心。甚至會有日本女性在一起互相攀比自己的老公賺了多少錢,自己有多么咸魚之類的……
那是日本人。
我做不到。
我從小到大的價值觀告訴我,有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爭取,想要就要付出,想得到就要努力。
如果真需要自己‘全職養老’的那一天,也是因為我自己本身有了足夠的金錢,我自己可以好好的消磨、規劃好自己未來的路。
而不是靠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的名字叫作五條悟。
“上次結婚的事情在覺醒術式前沒被提起的主要的原因悟也說了,是覺得我不能理解咒術界的事情,所以在解釋清楚之前,沒辦法開口講出‘結婚’這件事。”
“換句話講,悟是打心底里覺得我脆弱,并且是不相信我之后的成長嗎?”
這個脆弱不僅是指身體,還有內心。
因為沒有辦法‘相信’,或者‘接受’。自以為自己很好的保護了我,或者為了兩個人的關系在考慮,實際上好像也沒在乎過我真正的想法。
“嗯?”
他被我的言論震到了,似乎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大堆的話語等著他來解釋。
五條悟揚起了眉,附身看向了我。高大的身形籠罩著我,就像是白天突然出現的黑云壓日一樣,讓我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力。他單手扣在我的肩膀上,因為被我激怒的原因,稍微帶了些力道。
“真是有意思的話題,我還從來沒想過子彧會這樣想我誒。”
“是嗎?那你現在知道了。”我面無表情道,“所以趕緊給我解釋。”
“解釋?”五條悟說:“子彧沒有術式的情況下,實力和我們的準一級咒術師差不多,但覺醒術式后就是一級了。這樣的實力面對學生們當然沒問題,要是遇到了‘真人’那樣的特級怎么辦呢?”
“不管是年齡還是訓練程度,你已經被大大限制了,子彧是看不懂嗎?”
他有些苦惱的發出的喟嘆,更直接道:
“啊,如果沒看懂局面的話我再和子彧講得更清楚一些好了。”
“就算你現在拼命的追趕,27歲的年齡已經徹底失去了術式控制的最佳時期,也失去了操控咒力、得到訓練的最好時刻。子彧現在就算是再怎么努力,成長速度也抵不過悠仁的哦。更別提跨過悠仁直接來跟隨我的腳步了。”
我:“哈哈”。
真是讓人忍不住笑了。
我被氣壞了。
這種感覺像什么呢?
我在和他談我自己的‘感覺’和‘感受’,他在和我談客觀事實。
我在和他表達我自己‘不受尊重’的事情,他男性的思維永遠在描述事情本身和事件的根本問題。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比不過悠仁的成長速度。
我甚至可能無法在27歲的時候覺醒術式后,和他一樣站在咒術界的頂點、拿到最強或者特級的稱號。
但,如果真要聊起客觀事實,我自然也有要說的話來進行反駁!
“人是需要心氣的吧。”
五條悟怔了一下,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懈了些力。他頷首看著我,在等著我下一句話。
“夢想之所以能成為夢想,那是因為有前進的動力和方向擺在眼前了。”
我深吸一口氣,假設道:“就像我現在在悟的眼里很弱小,也會有些容易受傷。但我認為‘心氣’和‘方向’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擺爛,然后無法前行。有人奮斗,才能努力變強。”
“就算我不能比得過悟,可如果我按照要變強的方式去走,我和自己相比的話也是有成長的吧?可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單純覺得‘我需要’罷了。”
五條悟沉默了下來。
我閉了閉眼睛,一種混雜的概念問題出現在了我們兩個人之間。
就像是無法跨越的大山一樣。
他知道我的實力,我也通過這幾天的任務很清楚的了解了他的術式程度。
這些都不會讓我自卑,也不會讓他覺得我拖后腿。但關于弱小的定義,還有自我價值實現的事情,很顯然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達成共識。
五條悟一直以來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的,無數人捧著他成為了最強,自己的實力可以力壓群雄的情況下,也是站在了最高峰和夏油杰引領著咒術界的現在。
弱者需要保護
弱者有點麻煩
或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但他的言行舉止就是在表達這些事情。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我的保護是出于一種“打壓”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我注定得不到成長不說,很多事情也會被牢牢抓在手心無法自己暢快的作出選擇。
“換句話說,你是在通過自己‘保護我’的方式,把我推向了弱者的那一邊。也就是距離你越來越遠的那一邊。”
我說完,心里的壓力還有這些天的郁氣稍微擴散了一些。
就像是海里的貝殼,終究被海浪卷到了沙灘上,定格在了那里。
接下來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更加的輕松了,我就像是排練了許多遍一樣,聲音淡了下來。
“分手吧,五條悟。”
原本還在沉思的五條悟猛地看向了我,他看起來有些煩躁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大拇指的指甲扣在食指的指腹中。那雙眼因為隔著眼罩的原因,我并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緒。
他唇角的笑意熟悉又有些陌生,整個人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疏離和恐怖的氣場。
“分手?”
五條悟笑了一聲,聲音也驟然下沉。
他緩步靠近了我,視線隔著眼罩從我的臉上轉移到唇角,大拇指從我的唇上重重地碾過,留下有些發麻的痛感。
“不,絕不。”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被什么危險的生物盯上了,根本無法從中間進行退步。
我頭皮有些發麻,忍著自己膽戰的懼意,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可以。”
“一開始在一起就是悟先提出來的,那結束就由我來說好了。”
“我可沒想過要和你分手。”
“那接下來呢?悟會改變自己的心態嗎?你覺得我會改變自己的心態嗎?或者說,以后結婚生子直到死亡,你認為我一直會乖乖束手就擒,所有的事情都聽從你的安排嗎。”
“嗯?這話說的過分了。我可是一直以來都很支持子彧的想法的。”
“騙人。”
“既然支持的話,為什么不讓我自己祓除咒靈?”
“不是解釋了嗎,子彧現在很弱誒。萬一死掉了怎么辦?”
他的語氣也多了一些不耐煩,隨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和語氣變差。五條悟盡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像個DK一樣無理取鬧。
可是一想到‘分手’兩個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喧囂著、沸騰著。快要頂到頭皮的暴虐根本壓制不下來,這種恐怖的感覺就像是什么東西脫離了掌控,也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樣。
掌控欲是強烈的,
控制欲是無法填補的。
愛是扭曲的。
“好啦,”五條悟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不說那個話題了,我們接下來去銀座吧。”
“我不去。”
第二次被拒絕,五條悟唇角的笑意徹底抹平。
沉默了幾秒之后,他的語氣變得平靜起來。
“真的要分手嗎。”
我看著面前的五條悟,就像是在面對一整個黑暗的宇宙黑洞,從黑洞內側探出的藍色瞳孔,仿佛正無情地注視著我、蠶食著我。
我僵硬在原地,話語就像是卡殼了一樣,在口腔內無法說出口。
他嘆息了一聲,貼近了我。
寬厚溫暖的大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五條悟溫柔地拍了拍,整個人又覆了過來。就像是什么可愛的大貓一樣,一如既往地做著一些撒嬌的動作,下巴狠狠蹭過了我的肩膀。
“看嘛,我不過是嚇了子彧一下,子彧就受不了了。要是遇到了特級該怎么呢?要是死掉了怎么辦呢?我會很傷心的。”
從黑發撫到后背,他溫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撫我的情緒,語氣也放輕了下來。
“我嚇子彧是不對的,也知道子彧不喜歡被限制的感覺。但真的克制不了了嘛,子彧可是說了很可怕的話,要和老師我分手欸——”
“不可以說這樣任性的話,也不要做這種讓人心態崩塌的事情。我可是很任性的,搞不好瘋掉了也克制不住哦。那個時候只是準一級術師能力的子彧該怎么辦啊,好擔心好擔心,擔心到已經不能忍受了,心也難過死了。”
他捧著我的臉頰,不顧我僵硬的身體和表情,親吻在我的眼睫上。
“是擔心啊,不可以嗎?這樣的想法要被子彧誤解成強制性選擇,我真是要難過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哭吧?那樣可太奇怪了啊,老師整個人都要OOC了喔。”
“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姑娘。”
……——
作者有話要說:
重慶好吃的好多!!
不過,胃有點不適應了哭哭
遇到了好熱情的重慶店長,告訴我吃火鍋要放香油,不然容易拉肚子
哈哈,可惜說完了,在他今天和我說之前,昨天肚子已經壞掉了。
今天去了解放碑去了洪崖洞,趕在12點發布了,我真的超棒!
提前說一聲喔,30號12點不更新,因為要回家家啦。30號晚上18:00更新,然后就徹底完結啦!
這個章節應該也不虐吧,就是理念爭吵罷了
舍不得虐悟啊根本(閉眼)
第97章 IF:后覺·爭吵線
15.
我倒吸一口涼氣。
什么孩子要考公務員悟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之類的,都是騙人的。
這家伙道歉的態度完全用錯了重點。
他在乎的是“嚇到了我”吧?
可實際上我并沒有被嚇住,只是被他這個狀態搞得無比失措。
但這種道歉無疑是無效的。
我在和他糾結A,他在和我解釋B。
如果是這樣的態度,我認為是完全不可以的。
當天的事情已經讓我下定了決心,不管五條悟怎么樣,我這個不畏強權不向大人物低頭的倔牛性格就是一根筋沖到底了。
五條悟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是該給我買包買包,該給錢給錢。
因為上次的分手事件,我已經拒絕和他一起出任務了。
現在沒有分開無非是臨死前的反抗,五條悟要搞個“一周date”。
聽到我描述完當天事情的家入硝子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她冷靜地看著我。
“所以,真要分手嗎?”
“分。”
我點點頭。
“沒辦法,硝子你應該明白悟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挺變通的,但遇到一些在他點上扭曲的事情,他就會埋頭沖到底。”
“那如果分手的話,子彧打算去哪兒?我記得你們兩個是一起住在東京,這次之后是換地方嗎?”
“不,是回中國。”
我想了想,說道:“李家周圍都有結界,我不怕。再加上他是日本人,不能在我的國家搞事兒的。”
“如果沒辦法回去呢?”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沒辦法?怎么會沒辦法!”
“法制社會,這家伙只要敢像小說或者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囚禁我。我就打電話報警,然后給咒術界的人買個頭條,告訴他們五條悟身為最強徹底不要臉了。”
家入硝子有點想笑,實際上她也笑出來聲。
“大家都知道悟的性格,或許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
“哦,那沒關系。”
我說,“那我就告訴新聞記者,分手的原因是悟不行且痿。”
“咳咳咳咳——”
夏油杰不由得咳嗽出聲。
這種知名的話語讓他一個男人聽到后背發涼,甚至有種額角直冒冷汗的感覺。
“他不愿意分手的話你們有想過再好好聊聊嗎?”夏油杰問。
“怎么解決啊?”我也苦惱。
畢竟五條悟除了有錢之外還有顏值,拋開理念不對的問題簡直就是完美的老公人選。
可人總是要長久活著的吧,就像是為了對方,然后自己默默十幾年內一直忍痛吃下不愛吃的芹菜一樣……太可怕了!
關鍵是對方從來沒有想過‘只要少吃芹菜’或者‘不放芹菜’這個解決方案。
在我和悟的問題里,難道我要做那個認同吃十幾年芹菜的人嗎?
……別吧?
可怕的想法讓我渾身抖了一下。
我說:“很顯然我們兩個都很倔犟,這個問題的原則上不會輕易改變。”
我不會退步,指望悟退步就很不可能了。
“或許只是太在意了,用錯了方式吧。”
“是態度問題。”我說,“他對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養小鳥,太奇怪了。”
而我要的是平等。
至少在做決定之前應該問問我自己的想法。
家入硝子懶散道:“嗯,很快他就會知道,我們子彧不是小鳥,而是鷹。”
“沒錯!”
“雄鷹一般的中國女人沒在怕的——”
我說。
夏油杰笑出來聲。
“不用放心啦,”我說,“悟是不會囚禁我的。雖然我們在理念上不一樣,這個時候說了分手,不管他怎么想,在我這里就是判死刑了一樣。”
我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又不是什么霸道小說里的霸道總裁。
都28歲的人了,客觀點直接面對問題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喲,午好。”
我:“……”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馬上看向了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門口出現了修長的身影。他單手把自己的眼罩取了下來,抱著一個牛皮紙袋,很熟練地坐在了我的身側。
“是關東煮,吃嗎?”
我十分心動地拒絕了:“謝謝,但我現在不餓。”
“那就給七海海吃吧,一直加班也挺辛苦的。”
五條悟沒有強迫什么,把手里打包好的關東煮袋放在了一側的桌子上。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十分有眼力見的離開了,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沉默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蔓延,明明之前話題多的說也說不完,但在這種時刻說上一句話都顯得格外費勁兒。
理念不同,我感覺和他說什么都是無效的溝通。
五條悟把手里的黑色眼罩放在了一邊,雙腿交疊,手臂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撐著臉頰側頭看著我。
“還在生氣啊?”
“不是生氣。”
我強調道。
“唔,所以子彧是已經考慮好了?”
五條悟問。
當天晚上爭吵完,最后的結果都無法讓兩個人滿意。
五條悟率先提出了給對方一個星期時間思考的方案。讓我們兩個保持之前的關系不動,不再說爭吵的事情,試著按著現有方式再相處看看。
也就是所謂的一周date。
但怎么說呢,吵架本身其實并不會傷感情,傷感情的是在爭吵之后依舊無法統一意見。
他成熟又有些天真的方案一出來,我就已經看到了結果。
“分開吧,悟。”我嘆了口氣,回望著他,“我是沒辦法接受理念沖突的。”
“這樣啊。”
這次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暴走,就像是內心已經接受了一樣,他很自然地調換了姿勢,靠在了沙發上。白色的發絲蹭過沙發,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那子彧打算回中國嗎?”
“嗯。”
“欸——這么絕嗎,中國誒,那可是異國了哦。這種一說出來就像是無法和好了一樣,遠距離跨國戀愛你也能接受啊?”
我如實告知他:“不能。如果沒辦法陪在我身邊的話,這段關系和假的沒什么兩樣。”
五條悟:“……”
他沉默了下來。
五條悟和夏油杰也聊過相關的話題,杰告訴他是因為自己沒有先做到‘尊重’和‘提前告知’的原因。
對于這個的世界的五條悟來說,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走向發展的,所以他沒有特別需要可以顧及他人的心。當然,這不代表他會一直任性。
想不明白很多事情,睡覺也在想。
但想來想去,五條悟除了覺得自己做錯之外,還是不了解她為什么會因為這個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而生這么久的氣。
他不知道,自己的態度和想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話題聊到這里的時候,五條悟自己都有了些生氣的想法,他呼出一口氣,淡聲道: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晚上最后一次去東京灣吧?”
“好啊。”
我輕松地答應了,心里卻傳來微妙的刺痛感。
東京灣是我們戀愛確定關系的地方,也是每次飯后會去散步的地方。
可以看見海、可以看見月、可以聽到海風吹起他柔軟的發絲和溫柔的呢喃。
煙花是在東京灣放的。
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東京灣做的。
在臉上畫小貓也沒有背著月光。
哦,現在多了一個。
那就是分手。
我沉默地跟著他,腳步踩在他印在沙灘上的影子上,從腦袋踩到他揣進口袋的手,然后又踩中他胸口的位置。
笨蛋,笨蛋笨蛋——
五條悟就是笨蛋——
說了是雄鷹一般的女人,但雄鷹系的女人也是會難過的。
鼻尖泛酸,胸口的拉扯讓我一陣陣的難過。只能靠著不間斷踩著他的影子,來宣泄我心中無法排出的苦悶。
額頭“啪”地一下抵在了悟的后背,他回頭看著我,也沉默了下來。
五條悟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眶,心里那點‘把控’一下子全部消除了。
“……很生氣嗎?”
五條悟問著,話語里帶著遲疑。
“是啊。”
我說,“感覺自己的人生意義在悟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五條悟吐出一口氣,聲音也淡了下來:“啊,說起來真是讓人難過呢。”
他想的事情也是為了兩個人后續的發展,她做的事情也是。明明都在為對方和自己的未來努力,到了這一步卻搞得像沒辦法繼續同行了一樣。
捕海者只能眼睜睜看著海水從指尖滑落。
他只能看見東京灣的落日徹底沉入海底。
關起來。
把不可愛的子彧關起來。
……可她生氣就是因為覺得自己任性、霸道,未經過商議率先做出了決定,關起來只會讓她更加生氣。
沒關系,直接擁有就好了。
她很弱的,弱的沒有辦法抵抗你啊,連特級都無法壓制。
不。
……或許會有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五條悟想了許多種解決方法,但很顯然,“囚禁”是他最心動但實際上最不會做的一件事情。
限制別人的行動、禁錮別人的思維、把控別人的人生……
這樣的自己和換了法出現的老橘子有什么區別呢。
喔,原來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嗎?
他看著子彧墨黑色的烏發,那雙眸子晦暗不明。無數次在心里思維碰撞,難過的心痛和壓抑的感覺直接抵達心口。
五條悟最終什么也沒說,他只是扶住了她看起來格外瘦弱的肩膀。
“沒事吧?”
“別擔心,我沒事。”
“東京灣的海真好看啊,從這邊可以看到對側的城市。晚上也超安靜的,感覺一張手就能擁抱月亮了。”
“悟。”
“啊啊,沒有帶大福。之前和子彧來的時候就感慨過,這種時候配上大福簡直是超~快樂的。”
“……”
“嗯?別不說話嘛。我知道的。”
五條悟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非常懂尺寸地放了下來。我們肩與肩的距離隔了一段,就像是心的距離也隔開了。
“分手如果是因為‘不喜歡’了,反倒是一件很容易讓人放心下來的事情。但因為理念和無法改變的習慣,只會讓人覺得好遺憾啊。”
我點點頭,忍不住說,“沒辦法,或許這就是已經注定的結局。”
五條悟啊了一聲,又有些撒嬌似地軟下了音調:
“子彧真的不可以接受這樣的我嗎?”
我搖搖頭。
“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你,而是不能接受處理問題的方式。”
怎么樣我都會喜歡,但也希望悟能夠體諒一下,我作為一個人的心情和感受。
“雖然很難過,但我覺得悟是不會改變的。就像你潛意識里認為我的選擇都應該由你幫我下定一樣,我的潛意識也很討厭被人做決定的感覺。”
“就像我們就像之前那樣相處不可以嗎?”
“但悟也發現了吧,你控制不了自己。”
“……啊,控制是一回事,思維轉變又是一回事。”
五條悟說。
“是吧。”
兩個人的談話還是像往日那樣,并沒有因為關系的轉變而發生之前那樣可怕的爭吵事件。但就是因為現在的平淡,才能證明我們的倔強。
站在悟的角度來說,他有錯嗎?
不過是想要保護弱者的我罷了,不想讓我受到危險罷了。
站在我的角度,我的思維有錯嗎?
女性真的可以容忍不同于自己的個體,指手畫腳的為自己的將來做決定嗎?
我只是想要強調‘平等’。
雖然他大多數都是平等的,但問題發生的時候,真的大部分都是由他來主導決定。
也不是說非要聽我的。
商量或者聽取一下我本人的想法也不可以嗎?
他沒有這個思維。
五條悟當了28年的最強。
理所應當的認為最強是為別人扛起一切,他理所應當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來我。
身為男性的他根本不會明白,作為女性來說,被剝奪選擇權是一件多么可怕、殘酷的事情。
“東京灣真好看啊。”
空氣中傳來了誰的呢喃。
……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成年人的體面在這個時候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默契的沒有再提‘分手’兩個詞,但今日的賞月似乎就是所有故事的終點了。
“……下次來一定要帶大福。”
五條悟喃喃自語。
甜品可以讓他的情緒高昂一些。
之前沒有喜久福也沒關系,因為永遠會有人讓他開心。
現在是真的需要喜久福了。
“……”
“算啦,其實東京灣也不是那么有趣嘛。”五條悟聳了聳肩。
黑夜把兩個人的影子照亮,一人往北,一人往南。
五條悟踏下一步,腦袋里就出現一幀關于子彧的記憶。
是清晨的起床吻。
是無理由的相信。
是就算他耍脾氣也會被注視并包容的子彧。
他們在東京塔上接吻,在富士山看町鎮飄落的櫻,在天狗山溫泉,在親密的時刻十指相扣。
失去是子彧。還有他已經跟著子彧離開,已經亂七八糟的心臟。
黑色的皮鞋停在‘北’的十字路口,五條悟回頭看向那道不怎么明顯的身影。
在那一刻,他徹底明白自己要失去子彧了。
是這種換了方式的離開,是換了形態的無法親密和水火不能交融。
啊啊。
追吧?
果然是要追吧?
就像是第一次失去控制無法追趕杰,第二次失去控制讓總監會覆滅。
第三次的現實,他無論如何都想要伸手握住。
16.
月下的影、吹卷的風、閃著光芒的仙女棒。
我走在回家路上,到沒有小說或電視劇那樣流著淚。
好像是因為分手原因太現實又太虛幻了,也好像是二十八歲的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啊,真是小孩子啊。
28歲了還要這么幼稚嗎?
明明已經是社畜了誒,想想去接受悟的一系列建議、裝傻到死不好嗎?
拿著他給的卡,用著悟的錢,然后快樂的活下去,不好嗎?
就像日本全職女性一樣,好好的當個日本主婦,不好嗎?
……我也這樣給自己洗過腦。
但無法做到就是無法做到。
我擰巴,擰巴到不能成為打敗他進行替代的‘最強’,還要在最強的他面前追求‘平等’。
我擰巴,喜歡五條悟縱容我的樣子,但在個人話題上卻沒辦法把關于尊重的話題輕輕放下。
不僅僅是我,我覺得身為一個正常的女性,應該都無法做到輕輕放下。
就像是我小時候被姑姑要求,被迫參加了武術集訓一樣,參加是參加了,心是被迫的,身體是不情愿的。
大顆的眼淚從眼眶滴落,腳邊的水泥地被印出小小一圈的黑印。
我沉默地擦掉眼淚,快步往前走去。
不想去接受悟是否會和別的女人親密,不想看到他帶著新的女人進入東京灣,也不想在高專新認識的朋友嘴巴里聽到關于他未來要結婚的消息。
啊,果然還是全部刪除好了!
直接丟掉所有的line聯系方式,直接回到中國。就像是我孤零零的來,誰也不認識那樣,獨自一人離去就好了。
“喂——”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我腳步頓了下來。
來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皮鞋踩在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包圍著我,他站在了我的身后。
“再……”
“再聊一次吧,子彧。”
……喔,是我前男友。
我沉默地扭頭看他。白發男人的頭發因為趕來的原因微微有些凌亂。
那個每次洗頭都需要好好用護發素養護的銀發微微翹起,五條悟湛藍的眸子盯著我,唇角微微下拉。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知道了。”
他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樣,直接說道:“是我之前沒有和你商量,也沒有問你。我不應該這樣做的。”
“但子彧也應該明白吧……”
“我知道,悟是想要保護我。”我嘆口氣,“但你是最強吧?難道真的可以克制自己的想法,在我們兩個人發生事情以后,有什么都會主動問我嗎?”
“……我可以試試。”
五條悟蹲在我的面前,像一只受委屈的大貓,他看著我,那張白皙的臉蛋看起來有點無措。
手指在空中劃了兩下,他說:“還是不行啊,一開始就覺得不能接受。再給我一個星期適應也無法接受。”
“一想到你會和別人擁抱,會和別人牽手,就受不了了,心會痛的。我心痛的話子彧現在也無所謂了嗎?死掉了或者難過也可以接受嗎?”
我被他的邏輯怔到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他牽著我的手,把我的手攏在他的臉頰上。五條悟歪著腦袋,捧著我的手眨了眨眼睛。
“會改的。”
“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我有些恍惚。
我在想,拋去他對我的問題先不談。我自己為什么要對悟有這樣的要求呢?
或許是因為我姑姑一開始對我無法展示出來的魔法天賦表露出失望的原因吧。
我沒有魔法天賦、我也沒有術式。
姑姑和哥哥雖然對我失望,但他們也是愛著我的。
可能和每個中國式的家庭有關系吧。
我從小到大都是被迫做選擇。
為了讓姑姑覺得省心一些,我會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或者順從他們的意見,去被迫做一些事情。
因為身為孩子、身為后輩,比起自己作出過分的事情和家人產生爭吵,更害怕的是被親密的人賦予“失望”這種無底洞的情緒。
他們對我的天賦失望,所以我很多時候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可這種“更好”的情緒,往往就讓我陷入了一種“被動選擇”的怪圈。
我沒辦法拒絕哥哥的請求。
我沒辦法拒絕嫂子給我的工作。
我沒辦法按照自己喜歡的活法而活。
所以在異次元門的魔法結束,我擁有了大量的金錢之后,我是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成為自己的主宰了。
最起碼往后余生,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甚至可以活的更加肆意、任性。
經歷了那么多,當我喜歡吃漢堡王不會被嘲笑、喜歡抓娃娃不會被嫌棄、不出門不洗頭不會被苛責的時候,我是被五條悟包容著的。
我喜歡我的男朋友。
五條悟完美的成為了我想要成為的那個人,他就是我理想和追求的樣子。
以往多次的包容和向往,在情緒和理念的沖撞下,最終還是散開了。
我覺得應該是我太貪心導致的。
悟還是那個悟,根本沒有改變。
是我自己希望得到他愛的同時,又得到我為數不多能感受到的“平等”。
或許我對五條悟說出分手的時候,也正好讓他吃到了我童年創傷留下的‘失望黑洞’。這對于悟來說是不公平的。
“……對不起,悟。”
我道歉了。
“因為悟對我太好了吧,所以似乎這種要求也被放大化了很多。我或許說了很多讓你不舒服的話,但我覺得理念的問題真的很難……”
“不用說啊。”
五條悟捏了捏我的手,他打斷了我的話,輕聲道:“如果是親密的人,說這些也沒關系哦。”
“總不能彼此還要猜測對方怎樣去思考吧?”
我沉默地望著他,五條悟站起了身子。
他看著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紐扣狀的小圓片,塞到了我的手里。
“是之前用夾娃娃的硬幣做的紀念幣,很早之前就想給子彧了,但沒有合適的機會。”
五條悟垂下眸子,凝望著我:“再date一次吧。”
難以開口的人反而成了我。
我組織語言了許久,才出口。
“不僅僅是悟,其實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想到之后悟會結婚、會和別人擁抱,我就很難過了。不說會宰了對方,也會想要去一個根本看不見、聽不見關于悟任何消息的地方。”
“對不起。”
我說,“我也有問題,因為把我自己的很多想法加在了悟的身上。”
“沒關系。”
五條悟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難受,反而很開心地笑了一下,“因為我之前是子彧的男朋友吧?依賴的話也沒事的。”
“不是依賴的問題。依賴肯定會依賴的,更多的是一種‘居然不知道我在乎這個’的難受。還有‘平等’的態度。”
“我已經明白了哦。”
“很多話是需要講出來的,不當啞巴比較好,對吧。”
“我能做到的。”他巴巴地看著我,前段時間已經發泄完情緒的白發男人此刻就像是塌了毛的貓,五條悟輕聲道:
“比起是否強大,內心的尊重和選擇更重要。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這個問題,我也可以做到。但是在面對子彧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把子彧想成弱小的一方、需要我保護的一方。想要保護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心的公平也是要做到的。”
愛會把人變扭曲。
愛會讓人敏感化。
掉在地上沒有被率先撿起的口紅、情人節忘送的花、兩三次沒有詢問直接訂下的決定、還有把對方立為理想型里理所應當的態度。
“再來一周的話,也能為故事添寫上新的結尾吧?”
五條悟固執的說。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次的溝通尚能讓我們都能輕松。
爭吵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兩個人都無法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我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這樣的我們才會是相對補缺的兩塊拼圖。
“再試一次的話,悟和我以后都不可以當啞巴了。”
“誒,比起這個。”
五條悟突然湊近了我,他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的臉頰,視線從我的額頭到鼻子,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瞼。
“你剛剛是在——”
他話語突然卡殼了。
意識到什么,五條悟迅速吞下了沒說出來的那幾個字,單手抱住了我。食指的指腹蹭過我的眼下。
“沒關系啦,其實我也有偷偷哭欸。”
我:“……閉嘴。”
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個。
果然是我熟悉的那個五條悟。
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皮笑肉不笑地凝望著他,手里暗暗用了點勁兒。
“好耶好耶!”
五條悟疼得呲牙咧嘴,最后還是快樂地歡呼了起來。
“這才是熟悉的子彧嘛。”
“好嘛,這才是熟悉的五條悟?”
他和我都忍不住笑出聲。
最后,幼稚的二十八歲男人突然對我伸出了手。他的勾起了小拇指,往我這邊伸了伸。
“拉勾勾,不許騙人啊。”
“欸?我以為咒術師的說法是定下束縛。”
“是啊。”五條悟笑瞇瞇地看著我,“但沒有問過子彧的想法吧,你想定束縛嗎?”
啊,這該死的男人是真會啊。
這么手到擒來嗎?
我笑了一下,果斷拒絕。
“不要。”
“欸~好可惜哦。”
……
17、
我們倆把話題說開后光速和好,第二天回到高專辦公室的時候,不僅僅是夏油杰,家入硝子都是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搞什么?小學生吵架嗎?”
“是時候要覺醒了,不要像個孩子一樣啊!以后有孩子了怎么辦?”
這個問題讓我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倒是一點不在怕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興趣盎然。
“那就隨便帶帶,孩子很好長大的。”
“惠就是,一眨眼就16歲了誒。”
夏油杰:“……你們不要太離譜!”
當然,吵架的事情除了讓五條悟和我更加了解對方之外。
還讓他在某些時候更加過分了。
“……這樣可以嗎?子彧。”
“……”
“快點還是慢點啦?”
“……閉嘴,這個時候就不用問了吧?”
“誒?可是不問的話豈不是又不在乎你的表現?”
“……都說……唔……”
真該死啊,悟這家伙居然把問話用在了最不應該用到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和好給你們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