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夜晚略顯冷清的車站里,響起的是五條悟暗啞的聲音。
和銀發年輕人相似的聲線莫名帶著被撕扯過后的痛感,年輕人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只是用帶著些微譏諷的笑容望著他。
過了許久,五條悟忽地吐出一口氣,面色又恢復了以往的漫不經心。
他把手插進兜里,在車站的長椅面前走了兩圈,忽然問:“是誰?”
“嗯?”年輕人微微一怔。
“你說的那些人,都是誰?”他重復,語氣再次變沉了些許。
他想找出那些人。
年輕人說過的,會對他動手的那些人。
意識到他的想法,年輕人抿了抿唇,神色莫名地望著他。
他的沉默讓五條悟停了下來,眼神緊盯著年輕人的臉,年輕人依舊一言不發。
五條悟忍不住想,難道是很重要的親人,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那些人?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知難而退嗎?
他那么不想回家,還是在隱瞞其他的事情?
就在這時,年輕人幽幽地開口:“說了你又能怎么樣?你能把那些人提前處理掉?”
就像是他預言般地說出乙骨憂太會背叛一樣,五條悟能放棄乙骨憂太嗎?
根本不可能的。
年輕人的神色不像是沮喪和失落,而是帶著諷刺意味的,他和五條悟是相同的人,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無論性格還是做出的選擇都大相徑庭,他們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年輕人不認為五條悟能做到自己這種地步。
他甚至覺得五條悟現在的做法是錯誤的,因此更不想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告訴五條悟。
然而五條悟卻說:“為什么不可以?”
他的語氣帶著蔑視一切的桀驁,眼神也沒有了剛才的錯愕,而是帶著漠然和殺意,似乎在對年輕人說,只要他能把名字交出來,他就會把那些人全都處理掉。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厲害,也沒有人能逃得掉他的清算。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再次讓眼前的人怔住。
明明有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他卻能因為年輕人的幾句話,就把那些人處理掉。
不顧一切,絲毫不考慮后果,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強勢。
年輕人幽幽望著他,他展現出來的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態度,蒼藍色的眼眸宛如盯緊了獵物般地逼迫著年輕人。
“要么把名單叫出來,要么跟我回去!
他看似給出了年輕人選擇,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就算把名單交出來,五條悟依舊有辦法把年輕人帶回家,而且他還有很多的理由,既然名單都有了,不回去一一指認那些人,告訴他那些人都做過什么么?
他根本就是在耍無賴,而且拋棄了之前對年輕人隱晦的友好,態度強硬而堅定。
年輕人臉上頓時顯出些許不虞。
五條悟把手伸過去,按在年輕人的腦袋上,年輕人的銀發已經干了,不過還是有些微涼的感覺。
五條悟說:“回去之后,不要再說這些話。”
“也不要跟人動手!
以年輕人現在的狀態,對人出手多半還是會贏,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他的語氣帶著命令,然而在剛走回來的乙骨憂太聽來卻更像是囑托。
年輕人一點也不領情,臉色隨著他一句句話說出來,越發的不好看。
五條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堅持要帶人回去,也許是因為年輕人越發抗拒,就越說明他在乎這個問題。
只要能把他帶回去,一定能知道他更多的秘密。
五條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年輕人不悅地盯著他臉上的笑容,忽然說:“想跟你回去也可以!
他抬手對乙骨憂太一指:“你先把他處理了吧!
乙骨憂太不由得僵住。
五條悟和銀發年輕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猶如互相鬧脾氣的場景再次把他波及了進去,他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去外面找個咒靈祓除了比較好。
就不該回來這么快的。
盡管年輕人沒有任何針對他的惡意,可每次都以他作為借口來針對五條老師,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了奇怪的想法。
仿佛年輕人對他很不滿似的。
這種不滿就像是在說——遲早有一天他會背叛五條悟。
他自己就經歷過那樣的背叛。
乙骨憂太莫名的覺得難受,他張了張嘴,見年輕人的目光絲毫沒有分給自己,只是盯著五條悟,像是在嘲笑他不敢對自己的學生動手,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他慢慢后退,縮到了一張椅子后面。
看到同樣沉默著什么也沒做的五條悟,年輕人眼底的譏諷情緒更深了。
“怎么,不舍得動手嗎?”他問。
五條悟眉頭擰緊,語氣沉沉地說:“理由?”
年輕人說:“他有黑繩——就是那種能讓所有術式都紊亂的道具。”
年輕人身上的咒力也是混亂的,那種抑制不住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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