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來了?”侯兆林眼睛一紅:“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您了!”
老者慈愛的笑著:“不錯,有點將軍的樣子了!今天見到我很意外吧?”
說到這個,侯兆林也不顧脖子上的刀,往前走了兩步:“大人!這地方人多眼雜,您不該來。
“怕什么,這些新兵蛋子哪兒認識我,而且我是奉命前來!”老者不在乎的說道。
“誰的命?”侯兆林疑惑道。
老者從袖子里掏出一物:“護龍衛火字營統領侯兆林聽令!”
“末將在!”
……
老者帶上兜帽抹黑從侯兆林處離開,許久后外面的親衛才敢擠進來,把侯兆林團團圍住。
“這老頭誰。窟@么囂張!”
“就是,要不是看他年紀大,我都上去干他了!”
侯兆林沒好氣的,用手里的毛巾抽著幾人的頭,口里罵道:“不吹牛逼能死!”
親兵都是嘿嘿笑著,也不躲閃。侯兆林嘆了口氣:“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您給講講唄!”
“是啊是!”
“講個屁!”侯兆林正色道:“都有誰知道這老人家來過?”
“我!”
“還有我!”
“加上四名站崗的兄弟……”
侯兆林抓了抓濃密的胡子,眼中閃過沉思之色:“這樣,你們幾人找個由頭,打一架!以違反軍紀關十天禁閉!”
“?”
“這是為什么?”
“想死你就問!趕緊去!越快越好,這是救你們狗命呢!”侯兆林站起身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傳令各個校尉馬上來我營帳議事,令各部外松內緊,甲不離身。違令者,殺!泄密者,殺!怠慢者,殺!”
“是!”
三個殺字讓平時吊兒郎當的親兵都覺得脖子一冷,連忙抱拳領命而去。侯兆林則是坐在主位,閉著眼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不一會兒,營帳簾子一掀,五個身穿盔甲的漢子走進來,手敲胸甲:“參見大人!”
“嗯——”侯兆林鼻子哼了一聲:“坐吧!北銢]了聲響,幾人對視一眼,各自坐下,眼神交流著,卻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大人……”
“等著。”
侯兆林一句話打斷,便不再言語,等了一會兒,帳外響起一個奇怪的腳步聲,門簾一掀,一個一瘸一拐的人走了進來,來人滿臉不屑:“喲,幾個信球貨都在呢?各位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將,找我一個伙夫作甚?”
幾人臉上都是有些不自在,侯兆林睜開眼:“幾位都是護龍衛的老人,也是我火字營的柱石,我就直說……”
那瘸子打斷了侯兆林的話:“老子只是個吃空餉的殘廢,有什么事別找我!”說完就要走,侯兆林看也沒看那人,而是看向其他幾人:“今日我見了老統領!”
“什么?!”
帳中幾人都是一驚,那瘸子更是如獵豹一般折回,抓住侯兆林的衣服:“你說的可是真的?”
侯兆林苦笑著掰開那人的手指:“我有必要騙你們嗎?這么多年,老營的兄弟就剩我們幾個了。瘸子,為什么叫你來,因為你是那個為護龍衛大將軍池刃鵬牽馬持旗的人!”
“火字營,作為老統領的嫡系,如今還有幾分護龍衛的骨氣?當年老統領為了保全我們,自愿被俘,要不是當今圣上英明神武,早就沒了性命!”
其中一個校尉說道:“你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到底想說什么?”
侯兆林深吸一口氣,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物右手高高舉起:“諸位,接令吧!”
幾人一見那物,神情一肅,全部單膝跪地:“末將聽令!”
……
臘月十五,持續了半個月的大雪,終于是停了。街上又熱鬧了幾分,朱雀大街已經開始全力布置,有幾分節日的氣息了。
得月樓的酒席已經排到來年的元宵節,所以茍祥和黃世昌來到這里的時候,都是扭著脖子看,嘴里嘖嘖不停:“這姓侯的,平日里一毛不拔,今天怎么有心思請我們來這里做客?大白天的這么奢侈……不好吧……”
黃世昌搭話道:“你還是把你的口水收一收吧。這老侯難得請客,今天可得好好宰他一頓,走!上樓!”
店小二引著二人來到五樓,這五樓是單獨的一個大廳,擺了八張桌子,已經有些人落座。二人對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仔細一看都是護龍衛的老人,還有一些天策衛的將領,和相熟的人小聲聊著。
“我說……姓侯的這是干啥?老來得子?還是娶了新婦了?這一個大廳可得不少錢!”茍祥小聲說著,黃世昌雙手撐在腰間的玉帶上:“是啊,這是要干嘛?還有一些都是已經退了老人也來了……”
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齊了,所有人都小聲討論著,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個個什么章程。這么久了,下請帖的正主卻還沒露面,茍祥和黃世昌坐在最角落里,不是二人不想出頭,而是今天來的一大半是以前護龍衛的老人,還有天策衛的將領,雖說二人是副統領,但是守衛皇宮的人個個官職都不低,那薛策都是將軍不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哈哈哈……諸位久等了!”侯兆林一身貴氣的武士服,笑著從樓梯走上來,不停的作揖:“實在是有點事耽擱了!”
“侯兆林!最近發財了?怎么今天把我們這些老骨頭都請來吃酒?”一位老人搓著手上上好的扳指,樂呵呵的問著。
侯兆林腳步不停,臉上笑呵呵的:“您老說的哪里話!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大家伙兒聚聚!正好小子也有禮物送給大家!來人!抬上來!”
這大廳中間有個高臺,本來是表演節目用的,現在侯兆林站在上面,腳邊放著兩個武士抬來的大箱子,侯兆林拍了拍身邊的箱子:“大家稍安勿躁!先吃酒!吃好了喝美了!這禮物再發給大家!小二,上酒!”
得月樓的伙計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擺上了菜肴和美酒。這里的六七十人都是武將,又是老相識,不一會兒就熱絡起來,滿口都是葷段子……
角落里,茍祥一口咬下一大塊雞肉,然后一杯酒下去,整個人舒服的嘆息了一聲:“爽!誒,老黃,你怎么看起來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是沒有小娘子作陪?”
黃世昌眼睛瞇得只有一道縫:“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姓侯的在搞什么鬼!”
“管他呢,反正今日不用巡邏。而且就算他有什么目的,就他手底下那些老弱病殘?一個營有一半都是以前的老兵,你還怕他占了你的碼頭?”
“說的也是!”黃世昌眼珠子一轉:“來,茍兄!咱兄弟倆喝一個!好好宰他侯兆林一頓!”
“來!喝!”
……
六樓的雅間中,平日都是趾高氣昂的得月樓老板,今日卻在一邊小心站著,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屋子里有兩人正在下棋,一個胖的肚子都快頂著桌沿,大冬天的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小扇子扇著,身穿著華衣;胖子的對面是一個老者,身著樸素,唯有一雙粗暴的大手引人注目。
老板不認識老者,但是這胖子卻是真真兒惹不得的主,咽了一下口水:“蔣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今天所有的客人都通知過了,讓改天再來……”
“嗯……做的不錯,給你家主子去信兒了嗎?”
老板眼皮子一抖,下意識咽了幾下口水,不知道怎么張嘴。蔣樺把手里棋子一丟:“懶得下了,也不知道那些鳥人為什么非要用這個裝斯文!”
“大人饒命!”
得月樓老板噗通一聲跪下,不停的磕頭,三兩下便已見血。蔣樺皺著眉:“行了,到你這來,就是讓你去報信兒的。在這要死要活的做什么,下去吧,礙眼!”
老板連忙爬起來,退后兩步,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一抬頭就被眼前的一張臉嚇一跳,趕緊低著頭小心走著。
畫面跟著一轉,整個六樓全部是身穿盔甲的兵士,都安靜的站著,沒有任何聲響。剛剛那人身穿著有些陳舊的盔甲,竟然是個瘸子,此時正抱著一把長刀,目光不善的盯著老板。
房內,蔣樺給對面的老者倒了一杯酒說道:“池公,今日來前,圣上特意召見我。圣上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池刃鵬站起身,后退兩步:“草民池刃鵬聆聽圣諭!”
“圣上說……”蔣樺停頓了一下:“護龍衛依舊是大周棟梁,池家利器!
池刃鵬匍匐在地上的身軀一抖,眼中滾出熱淚:“謝圣上。。
蔣樺輕哼一聲:“池公,聲音小點,驚醒了樓下這幫貨,你我腦袋都要搬家!”
“是……”
……
李長空揉著被揪紅的耳朵,來到了彩云舫上。這整日不著家,到家就是拿錢來青樓,要不是看出來李某人還是處男,徐鈺早就把李長空吊起來打了。
今日彩云舫下守著的居然不是之前那個船夫。李長空也不深究,畢竟少個高手,對自己是有利的,按照約定,李長空坐在最靠近走廊的一桌上。
這一桌玩的是推牌九,奈何這玩意兒放李長空眼前都分不清大小,幾下輸光了錢,只能站在后面湊熱鬧,觀察一下四周環境,好在不止自己一個人站著,倒也不扎眼。
冬天日頭短,這時天已經黑下來,就在這時,叮一聲鈴響,彩云舫的眾人開始把簾子拉上,門外也有了嘈雜的聲音。
李長空不著痕跡的退了兩步。
“呼——要開始了!”
得月樓六樓,蔣樺把扇子一收輕輕說道:“告訴侯兆林,可以開始了……”
喜歡第一逍遙請大家收藏:(www.csw888.com)第一逍遙(絲襪小說網)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