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昨日之影(完)
連今鶴永夜都沒能想到他會來找自己, 他還順著發郵件的ip去看了一眼,確定不是有人在釣魚,而是真的赤井秀一給他發的。
他想了想, 給赤井秀一回了個問號過去。
赤井秀一:“……”
這家伙是覺得他不在日本, 所以給他裝傻是嗎?
這么簡單的事,也值得他糊弄自己, 不知道怎么被他的反應給氣笑了,赤井秀一問道:[你幫不幫?]
他在日本沒有多少值得信賴的人,況且菊葉和宮野明美關系還算不錯,他還以為對方不會拒絕,可看到這個問號, 再次讓他意識到了對面那個白發年輕人的難以預料。
這條消息發過去之后,對方像是在想什么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好像把朗姆殺了]
赤井秀一心里一驚:[什么叫好像?!]
打字的時候, 他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顫, 這意思是他找到了朗姆, 并且正面交手了嗎?
他連琴酒都能打傷,就算朗姆再厲害,也不會到琴酒那種程度, 所以他說好像, 是因為朗姆最后被人救走了?還是——
一連串的猜測冒了出來,然而無論他怎么問,對面的白發年輕人都只有一個看起來像是故意一樣的笑臉。
[(*^-^*)]
赤井秀一看得一陣氣惱, 忍不住站了起來。
一兩年前的那次行動, 他因為抓捕琴酒受了重傷, 那次如果不是卡邁爾突然沖出來,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所以后來發生了大爆炸, 他強撐著身體要下去找那個白發年輕人的時候,卡邁爾把他打暈強行帶了回去。
他醒之后,卡邁爾告訴他,因為撤離的時候不夠仔細,一些同事被公安發現了,他們必須盡快離開日本,那時候他還冒險回去了一趟,然后在自己的公寓里發現了一瓶朗姆酒。
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朗姆酒。
取而代之消失的是他放在冰箱里的點心,那是宮野明美給那個白發年輕人做的,因為很多原因,他沒有帶給那個人,可點心卻在最后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一瓶酒。
那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所以他的努力其實一直都沒有錯,那個白發年輕人不著痕跡地把他往朗姆那邊推,也是因為那里會有自己想要的真相?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自己呢?
還是說自己真的有那么好用,值得他費那么多心思?
有那么一瞬間,赤井秀一都懷疑自己想回到日本的事是不是被那個白發年輕人知道了,所以才發朗姆的消息來引誘自己……
赤井秀一忍不住按了按額頭,瞥到他的神色,從他座位旁邊路過的FBI同事忽然停下腳步。
赤井秀一抬頭問:“怎么了?”
“沒……”同事看了看他說,“就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
他見到的赤井秀一,無論何時都是冷靜而克制,永遠勝券在握的表情,可現在看起來卻好像是拿什么人完全沒辦法那樣。
赤井秀一怔了怔,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微苦笑的神色。
另一邊,今鶴永夜卻是很開心。
因為他想到了,宮野明美的問題完全可以拖到赤井秀一自己來解決。
他這里還有赤井秀一飛到英國,聽說自己有個表妹叫明美的時候,臉上那種快要裂開的表情呢。
今鶴永夜只是順便去倫敦參加拍賣會,也沒想到能看到這個。
他不至于連自己的表妹也不管吧?今鶴永夜關掉郵箱,忍不住猜測,宮野明美這么著急,很有可能是被琴酒前段時間找他的舉動給影響到了。
說不定琴酒都找到了她那里,更加劇了她想要脫離組織的想法,再加上妹妹都成了組織里的小透明了,在她看來應該不會很難?
在這方面今鶴永夜完全幫不了他,他就沒有一個身份不拉仇恨的。
用菊葉的身份幫,她又沒有今鶴永夜這樣的本事,想去哪就能去哪,就琴酒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的架勢,要是和他扯上關系,宮野明美恐怕都活不過一天。
用其他的身份,有些到現在都還被組織記恨著,要么就是被公安給盯上了,還真沒有赤井秀一 自己動手方便。
想到這里,今鶴永夜才突然警覺起來,自己竟然拉了那么多的仇恨?
還好羽切這個身份沒什么問題,不然他出門都得天天頂著易容了——
某個小朋友的臉忽然從眼前閃過,今鶴永夜忍不住笑了笑,被柯南懷疑應該不算什么問題?
他關掉系統,忽然發現手機的郵箱里又多了一封郵件,是關于為什么要駁回他的論文的。
里面詳細寫了他的論文和廣田教授正在實驗的內容之間的區別,還有指導他要怎么選題才能更讓教授和這些助教們接受,一看就是宮野明美的風格。
她會化名廣田雅美不是沒有原因的,今鶴永夜覺得她比廣田教授更像教授。
好人!他飛快回了一個:[OK,明白了。]
宮野明美:“……”
這語氣一看就不像明白了。≡趺纯炊枷袷穷^鐵又不聽勸的新人——
[有什么不明白的,隨時可以問我。]
宮野明美這么回道。
沒想到她在面臨搶銀行這么大的難題,都還能這么有耐心,今鶴永夜忍不住嘆了口氣。
所以赤井秀一什么時候能來日本呢?
能不能快點啊,著急。
他想了想,又給赤井秀一發了個表情過去。
菊葉:[:(]
看到這個難過的表情,赤井秀一再次被他氣笑了,他把消息滑走,手機扣到桌面上。
看到他站起來,跟他聊天的同事問:“怎么了?”
“我去找一下局長,”赤井秀一說,“之前遞了一份報告上去!
——是關于申請調回日本的。
在三丁目外緩緩挪動的車流有了突破性進展,向前龜速行駛的車輛終于動了起來,盡管車速還很慢,但總算不是動一下就停一下,而是能夠正常地往前開了。
車與車之間的距離也在漸漸拉開,前方的車輛越來越少,中介忍不住松了口氣。
盡管身旁的年輕人一直在看手機,沒有給他任何壓力,這種情況還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
將車緩緩駛上一個坡道,中介開口說道:“我讓同事在立交橋的另一邊等我們了,三丁目的環線就在立交橋外不遠的地方,那邊有個小車站……”
東京的立交橋不是很多,米花町這邊的也是很小的那種,上坡也不是很高,沒一會兒就快開到橋上了,這時正在玩手機的年輕人忽然抬起頭。
那雙紫色的眼眸映著從窗外照進來的光,莫名的看得人心里一突,中介不由自主地提起心來。
這時年輕人說:“前面就是發生事故的地方吧?”
他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別人那樣的帶著看熱鬧的好奇,而像是在陳述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那樣,中介不由自主應和道:“是啊……”
堵車的時候他打開車上的廣播聽了,是連環車禍……
他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猛地踩了一下剎車。
本就緩慢的車速完全沒能像是電視劇那樣摩擦出什么尖銳的響聲,他卻感覺腦子里嗡的一下,那個車牌,那輛車的型號……
在遠處的車道對面,靠近橋墩的地方,警察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除了穿著制服,身上還貼著刺目反光條的交警,就是穿著深色衣服,看起來像是刑警一樣的男人。
那些人正圍在一輛車的中間,那輛車像是被一只巨獸狠狠捏住,然后用力將車倒過來,砸到了地面上。
車頂已經被完全壓塌了,打開的車門都能看到些許扭曲,玻璃更是碎裂了一地,連里面的座椅都能看到是扭曲的……中介眼眶一紅,忍不住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那輛車怎么回事?”站在橋中間的交警轉過來,看到他們停下的車,正要說話,就看到司機沖了出來,朝對面的車禍現場跑了過去。
“喂——!”
交警忍不住叫了一聲,他拔高的音量也引起了后面那些人的注意。
正對諸伏景光說著“好像又堵車了”的松田陣平忽然一停,看向前方。
那個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一看就很像銷售的,那不是和羽切一起走的房屋中介么?
松田陣平一愣,忍不住看了諸伏景光一眼,正好對上諸伏景光的視線。
兩人腦海中同時閃過了一句話:“出事了!”
已經發生的事故,以及……即將被工藤新一看到的“真相”……
所以柯南出現在這里絕不是什么巧合,就連羽切去那邊看房也是,說不定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幕。
這么說的話,難道他和自己看中同一個地方真不是故意?松田陣平莫名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和之前覺得自己被他盯上不一樣,反而更讓他忍不住在意。
這時諸伏景光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跟著跑了過去。
松田陣平忍不住就笑了。
“這還真是……”
現在的小朋友愛好都這么與眾不同了嗎?哪里有案子就往哪里跑?
他打開車門說:“既然這樣,我們也去看看吧。”
就讓他看看,醫生這次給工藤新一準備了什么陷阱。
連小孩子都騙,現在那家伙做事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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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昨日之影(完)
柯南飛快往出車禍的方向跑去。
他們的位置本就靠近出車禍的那一側, 在看到目暮十三熟悉的身影時,柯南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那不是車禍嗎?為什么目暮十三會在現場?
懷著不好的預感,他迅速往前方的車輛望去, 只見載著年輕人的那輛車車門打開了, 一個男人從車上跑了下來,帶著比他還要不敢置信的神情朝那邊沖了過去。
“柯南!”阿笠博士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慢點!”
他胖胖的身影有些吃力地跟在身后,柯南回頭看了一眼,飛快說道:“不用管我!”
附近的交通還沒恢復,在車禍那邊根本就沒有車輛來往,也不用擔心被撞到, 這是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的。
而且——
柯南往前方的車輛看去,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這才慢悠悠地下車,他依舊穿著白色的風衣, 但看起來不像是之前的同款, 而是顏色更低調一點, 更接近米白色的。
看起來很溫暖。
他的長發也軟軟地垂落在肩頭,一眼看過去,莫名的帶著點溫柔的感覺。
他是不會動手殺自己的。
柯南有種奇怪的感覺, 盡管他時不時威脅自己, 還說一些危險到令人不寒而栗的話,可他不會真正對自己動手的。
要動手的話,他在游樂園的時候就動手了。
可直到今天自己都還好好活著, 自己的消息也沒有被告訴那個打暈他還給他喂藥的男人。
他給柯南的感覺, 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那些事, 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可要是真正的無關, 他又怎么會那么巧合地、每次都出現在現場?
他不想毫無理由地去懷疑別人, 在羽切從大學離開的時候,他還想過他是不是猜錯了,可緊接著他就拿走了兇手的毒藥,后來還干脆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我們在鑒識課的箱子里發現了同樣的毒藥 ,是兇手不小心掉進去的。
——他從便利店里買的那瓶水有問題,可能跟我們正在追查的連環殺手有關……
那些警察的話不斷從腦海中浮現,每一句話都好像在暗示羽切跟這些事完全沒有關系。
可要是真的沒有關系,他又為什么會那么干脆地承認自己是兇手?就算警察懷疑他,他那么聰明,難道想不到其他辦法來洗脫嫌疑嗎?
就好像要故意地,讓人覺得他是兇手那樣。
柯南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就好像突然之間抓住了什么,倏地扭頭朝那邊望去。
然而沒等他真正抓住那一剎那的念頭,他就迎上了遠處那人的視線。
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慢悠悠地關上車門,然后對他微笑了一下。
明明是一個平常到了極點的動作,柯南卻驀地感覺一股寒意籠罩了全身。
有什么不對勁……非常非常不對勁……
說起來,自己到底為什么會覺得他是好人呢?
明明他做了這么多可疑的事,都承認自己是兇手了,還能輕輕松松從警視廳里走出來……
“柯南!”
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怎么又是你?”
她首先看到的是試圖闖入現場的西裝男人,以及從他那輛車上下來的年輕人,之后就看到了從另一邊跑過來的柯南。
“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她意有所指地對柯南說道。
柯南摸了摸腦袋,他忽然意識到,他從來沒問過佐藤美和子,她對那個年輕人的警惕到底是從何而來。
到底是跟自己一樣,覺得他跟這些案子有關,還是……
正想著,他就看到佐藤美和子朝另一個方向看了過去,然后露出了有些難以言喻的表情。
柯南迅速往那邊望去,只見他之前見過的那個、看起來很欠揍的墨鏡男人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空中搖搖擺擺,帶著一臉搞怪的表情被另一個男人給拖走了。
在被拖走之前,他還用手指了指鑒識課車后的方向,似乎是想叫佐藤美和子去那邊說話。
佐藤美和子的神情變得更頭疼了。
柯南忍不住問:“你們認識嗎?”
那么不正經的人,不會是警察吧?柯南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為警察的未來感到憂慮起來了。
“不認識!弊籼倜篮妥右荒樌淠,扭頭轉身就走。
她似乎想讓高木把柯南帶走,柯南見狀趕緊從一旁的車邊跑過,去到另一邊找了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對于柯南的到來非常歡迎,還往四周望了望,有些驚訝地說:“其他人呢?”
這是在找毛利小五郎那個大叔吧,柯南頓時露出半月眼,因為最近誤打誤撞幫忙破了好幾起案子,那個大叔的偵探社生意都變好了。
“他和小蘭姐姐去那邊的商場了!笨履现噶酥高h處的方向,又好奇地問,“那個人是干什么的呀?”
他問的是沖到車禍現場的那個西裝男人,目暮十三隨口說道:“那是被害者的同事,聽說是公司前輩什么的……”
“可是今天發生的不是車禍嗎?”
“是爆炸案哦!睂m本由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剛才就是她看到柯南才沒有阻攔把他進來的。
爆炸……
柯南心里一突,最開始佐藤美和子透露出來的消息,不就是那個年輕人疑似跟以前的那些爆炸案有關嗎?
他忍不住朝那個人的方向看去,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還在被附近的警察攔著,沒能進來,但他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像是在解釋什么一樣,指了指不遠處的西裝男人。
“我們是一起的。”柯南聽到他說道。
“你也是御門房地產公司的嗎?”執勤的警察說,“請出示一下證件!
“不是。”年輕人擺了擺手說,“那就算了!
他看起來有些乖巧地站在外圍,朝那個西裝男人的方向看了過去,他的神情像是非常擔憂,又像是對這種氛圍已經習慣了,帶著莫名的安逸和自在。
真的是太奇怪了,每次看到他,柯南腦海中就會瘋狂地拉響警報,明明這次他依舊什么都沒做,柯南卻覺得他好像知道會發生什么一樣。
如果不是兇手,如果不是這些都跟他有關的話,他為什么會知道呢?
柯南心中仿佛又兩道念頭不斷拉扯著,一個說他就只是恰好路過,撞上了這些事而已;另一個說他就是太聰明,偽裝得太好了才能騙過所有人。
這兩道聲音一道比一道更大,在他腦海中吵得越來越激烈,他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這時那人好像終于看到了他一樣,輕快地“喲”了一聲說:“柯南小弟弟——”
誰是小弟弟啊!柯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在這種場合,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話怎么想都不太對吧?!
而且他為什么看起來那么開心?
難道自己不是把他送進警局的人嗎?他還能這么高高興興地打招呼?
柯南越看他越是覺得奇怪,忍不住走了過去:“羽切哥哥!
他略微抬高了音量說:“你怎么從警局里出來了呀?”
今鶴永夜假裝沒聽出來他的陰陽怪氣,笑了笑說:“我都出來好幾天了哦!
柯南頓時哽住。
這人的回答完全沒在重點上,就好像故意耍他一樣,他感受到的那些果然不是錯覺吧?
他揚起臉,像是好奇的小朋友那樣問:“那你是怎么出來的呀?”
“就這么出來的呀!苯聱Q永夜學著他的語氣說。
雖然在柯南看來,他這么開心對待把自己送進警局的人很奇怪,但在今鶴永夜看來,柯南可是他洗脫嫌疑的大功臣呢。
而且柯南也很好玩,今鶴永夜一點也不排斥和他說話。
就在他和“小朋友”互相學對方說話學得開心的時候,松田陣平一把拽住了想要轉身走掉的佐藤美和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告訴我們吧!”
諸伏景光戴著他的墨鏡站在一旁,裝作一臉冷酷的樣子。
下車的時候松田陣平還信誓旦旦,看到站在車禍現場的目暮十三他們,他立馬慫得不行,想要拔腿就跑了。
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在那些人眼里還是個死人的事,而且因為醫生這些人的存在,他也不能輕易出現,不然說不定哪一天,這些人就真的把他變成死人了。
他眼巴巴地望著佐藤美和子,佐藤美和子也擺出了和諸伏景光相似的冷酷表情。
“就是爆炸案,”她說,“想知道什么,你自己去問啊。”
看到松田陣平,她就想起了那天松田陣平打電話給她又不說話的事,自己明明知道那么多,什么都不說就算了,還想從她這里套情報——
佐藤美和子哼了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抓住她的那只手一松,竟然沒有任何挽留,她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兩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爆炸案?!”
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佐藤美和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飛快朝另一邊望去,只見柯南和那個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站在一起。
對方像是不知道他們在懷疑什么一樣,對面前的小朋友毫無防備地科普著:“不是那些殺傷性很大的炸藥哦,只是恰好能把車炸飛而已,大概用的是微型□□吧,比如……”
你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籼倜篮妥鱼读算,眼神忽然變得警惕起來。
而在她的身側,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說道:“糟了!
這不是故意讓柯南去懷疑他嗎?
柯南懷疑他的話,就會把消息傳遞給工藤新一,然后……
松田陣平把諸伏景光臉上的墨鏡搶過來,飛快沖過去,一把撈起柯南拔腿就跑。
“喂——!”
身體瞬間騰空,面前年輕人的身影在飛快往后退,哪怕還不清楚什么狀況,柯南就迅速叫了起來。
然而那把他帶走的人絲毫沒有放松的架勢,轉瞬之間他就被帶到了另一邊,被另一個陌生的男人給圍住了。
帶走他的人臉上帶著墨鏡,但不再是之前不正經的表情,而是森冷中帶著嚴肅的神情。
“小不點,”他戳了戳柯南的腦袋,語帶威脅地說,“我勸你少管閑事,不然的話——”
他提起柯南的領子晃了晃,然后在另一個人打算伸手過來的時候,忽然伸手掐住了柯南的脖子。
他完全沒有用力,柯南卻從他的動作中感受到了如同死亡般的危險。
作者有話說:
大概還有兩三章完結,番外還是可以點,不過都是放在福利番外里啦,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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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昨日之影(完)
柯南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就連那個伸手過來的男人都愣了愣, 然后飛快說道:“快放開他!
大約是因為他的語氣有些著急,戴著墨鏡的男人把他放開了,語氣略帶不滿地說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惹了誰啊!”
就算現在站在那里的不是醫生, 而是羽切本人, 他和菊葉的關系也算不錯的了,菊葉還為他專門跑過一次警局, 揍過一個警察……
這小子老在羽切身邊問來問去,要是被菊葉那個肆無忌憚的家伙盯上,他可不會管柯南到底是不是小孩子,還是不是在上小學。
以那家伙的性格,把人直接抓了拿去威脅工藤新一都有可能。
他瞥了神色有些僵硬的柯南一眼, 更不爽地哼了一聲。
“我走了!”
他把墨鏡往諸伏景光懷里一丟,飛快消失在原地。
從那個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出現開始,高木涉就一直在默默關注那邊, 看到有人突然竄出來帶走柯南更是吃了一驚。
然而等他追到鑒識課的車附近, 看到的卻是一個和剛才有些不太一樣的男人, 他穿的衣服似乎也不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套,但臉上又戴著一模一樣的墨鏡。
中間默默攔了他一下的佐藤美和子說:“這是……”
她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松田陣平身邊這人到底是誰, 忍不住頓了頓。
諸伏景光接話說:“我們是和柯南一起來的!
“是嗎?”高木涉看了他一眼, 又看看站在他身旁,神色有些不太對的柯南。
作為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哪怕再聰明, 突然被人抱走也會害怕的吧?高木涉這么想著, 柯南的反應也完美符合了他的想法, 像是心有余悸似的抬了抬臉, 終于反應了過來。
“啊, 那個……”他抬頭看了看神色溫和的男人,然后說,“我們是一起的呢……剛剛只是在玩游戲……”
“以后還是不要玩這種游戲了吧,”高木涉說,“我差點以為你要被人拐走了!
而且還是在警察的眾目睽睽之下……這么想的話,根本沒有劫匪會這么大膽!
所以說真是一起來的?
高木涉看了一眼那個即使戴著墨鏡也能顯出幾分溫和之色的男人,對方像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說了聲“對不起”。
莫名感覺對方做不出這樣的事,他的視線停頓了片刻。
柯南快步走過來拉住他的衣袖:“那個,高木警官,你剛剛不是說有問題要問羽切哥哥嗎?”
我哪有……高木涉剛想要開口,就被衣袖上略顯沉重的拉力給阻止了。
這時他聽柯南說道:“羽切哥哥好厲害呢,他說那邊的車上裝的是微型炸藥哦!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車,高木涉頓時臉色一沉。
剛剛阿笠博士在那邊跟他們打招呼,然而即使是經常把自己家炸了的阿笠博士離得那么近,都沒能看出半點爆炸的痕跡,羽切站在那么遠的地方,又是怎么發現的?
難道這次又是跟他有關?
他還要再承認自己一次是兇手?
高木涉的表情嚴肅下來,而拽著他一起離開的柯南,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神情更為凝重。
那些人……很不對勁……
因為他們跟佐藤美和子打過招呼的緣故,柯南被他們帶走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緊張。
他只是在想,要是沒有被人打斷就好了,他就能聽到羽切說的到底是什么了。
可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的話。
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了誰,這話就像是在為羽切開脫一樣。
因為他總是追著羽切問個不停,還把羽切送進過一次警局……?
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不滿極了,然而因為他們跟佐藤美和子認識的緣故,柯南心里還是存著幾分信任,他相信佐藤美和子的眼光,她絕對不會那么輕易地看走眼。
可為什么他們給人的感覺那么不對勁?
柯南很想問清楚,然而在看到對面的羽切像是想要離開一樣,他又有些站不住了。
如果羽切真的走了,之前的話題就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他都沒看出來哪里有炸藥,羽切到底是怎么知道爆炸的?
比起那兩個不知身份的人,顯然還是羽切這邊更重要。
他拽著高木快步走過去,就看到被人扔在原地的年輕人神色懨懨地打了個哈欠。
忽然瞥到視線里出現的柯南,他微微一愣:“你怎么回來了?”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跟松田陣平他們交流一下情報什么的嗎?
今鶴永夜都做好他們互相辯論幾百個回合,證明自己到底有沒有犯罪的準備了。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怎么好像他們什么也沒說?
他往那邊掃了一眼,完全看不到松田陣平的身影,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這是跑了?
剛剛那么沖動地跑到他面前撈人,現在又跑了?
總覺得松田的反應好像有哪里不對的今鶴永夜微微擰了擰眉。
高木涉走上前問道:“你怎么知道那輛車上用的是微型炸藥?”
“我猜的。”
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還是帶著些微走神的神色,然后飛快回過神來,側頭對他微微一笑:“這么說,我猜對了?”
他的神情明明沒有帶任何挑釁之色,卻偏偏又能讓人感受到他挑釁的態度,高木涉語氣不由自主往上一提:“你——!”
柯南飛快拉住他的袖子,在他說出更多的話之前阻止了他。
以這么普通的問話形式,是不可能問出什么的,但就算給面前的年輕人設下陷阱,他也能夠輕松識破。
除非他主動想要交代,不然沒人能從他嘴里問出更多的信息。
而柯南已經發現了,自己才是那個突破口。
為什么是自己?
為什么自己能問到?
他在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疑慮,更讓他覺得不安的是,原本站在那邊的氣質溫和的男人也在不知不覺是中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還是太沖動了!敝T伏景光壓低了聲音對藏在另一輛車后的松田陣平說。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松田陣平還是在說那邊問話的高木涉,松田陣平忍不住哼了哼:“難道我要讓他怎么教小朋友做炸藥嗎?”
在沖出去的一瞬間,他其實已經后悔了,現場不僅有佐藤美和子,還有目暮十三和其他一些當年共事過的同事。
他“死亡”的事實是醫生制造出來的,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在掩蓋些什么,也許貿然打破會出現無法預料的變故。
然而他無法解釋自己在那個剎那忽然出現的危機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許是因為他說到炸藥的時候,語氣實在太像太像是醫生了。
松田陣平幾乎要以為他是真正的醫生。
也只有面對醫生的時候,他才會這么沖動,只憑直覺去行動。
他忍不住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地瞪了一眼遠處那個人。
為什么那么像?還是說,其實他就是醫生?
他和羽切又換了身份了?
松田陣平默默盯著遠處的人,在這一刻,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是醫生一手制造出他“死亡”的假象,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然而他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諸伏景光拽住了手臂。
諸伏景光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怔了怔,忽然從諸伏景光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神情,那是一種危險的、又帶著似曾相識的神情。
只在很久很久以前、面對醫生的時候出現過。
那時候他只想要從醫生那里得到炸彈犯的線索,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那么現在呢?
他又是在做什么?
羽切他到底……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朝那邊飄去,卻看到那邊游刃有余地挑釁著高木涉的人忽然打了退堂鼓一般,飛快說道:“我可以回去了嗎?”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有種很強烈的想要逃跑的感覺。
柯南立即說:“不行!”
察覺到自己的口氣太過生硬,柯南連忙補充:“和羽切哥哥一起來的人都還在那邊呢!”
他伸手指了指在立交橋邊神色悲傷的西裝男人,面前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些許無辜的神色:“我們又不熟。”
也許是因為在車禍現場,他撇清關系的語氣帶著點無情的感覺:“那是帶我去看房子的中介……”
“可那個人是跟羽切哥哥一起來的哦!”柯南說什么都要抓住這一點不放。
盡管他不知道面前的年輕人為什么想跑。
今鶴永夜看了看他,在他迎上自己的視線,露出燦爛的笑容時,忽然很想提起他的領子晃一晃。
可惡,到底為什么不讓他走啊!
他也沒有太過得罪柯南吧?
而且現在發生的事確實和他沒什么關系……想到最后一點,今鶴永夜總算安心起來了。
“就怕結果不是你想要的!彼麑履险f道。
他的語氣還是那么平常,柯南卻不知怎么從中聽出了些許幽冷和煩躁的感覺,就好像突然被什么討厭的東西靠近以至于炸毛了一樣。
柯南因為這個想象呆了呆,然后揚起笑臉說:“人家不知道羽切哥哥在說什么呢!
人家……他還會賣萌呢,今鶴永夜雙手抱臂,冷漠地看著他說:“哦。”
他給人的感覺更煩躁了,就好像如果立交橋下面是一條河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柯南心中不由得微微升起了疑惑,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高木涉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連忙問道:“微型炸藥的事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就那邊啊。”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抬眼示意了一下出車禍的方向,語氣中不自覺染上了些許傲慢。
他也許不是故意的,而是因為他很不耐煩處理現在這樣的事,他的態度明顯到連高木涉都有所察覺。
高木涉用有些嚴厲的眼神逼迫著他:“我記得你只是——”
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為什么能看明白他們很多警察都看不到的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溫和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了過來:“這些都是我告訴他的!
剛剛才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手里拿著墨鏡,帶著溫和的笑容說:“不好意思,剛才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們其實是同事。”
他從懷里拿出一張證件,以柯南的角度完全看不清上面寫的名字和職位,但他知道那張證件是真的。
他真的是警視廳的人。
可他在為羽切說話。
柯南唯一能抓住的破綻就是他不用看就知道那邊發生的是爆炸案,還用了微型炸藥這件事,可在這個男人說話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平了。
他所有的優勢都在瞬間蕩然無存。
而站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好像很不想接受他的幫助那樣,在他出現的時候還臉色沉沉地望了他一眼。
柯南這才注意到,這個神色溫和的男人有著一雙與眾不同的綠眸,在看到年輕人時,他眼中的神色仿佛變得更溫柔了,還對他微笑了一下。
柯南腦海中驀地閃過了剛才年輕人不算愉快的話語。
——就怕結果不是你想要的。
這就是他所說的結果嗎?
連警視廳都有人出面來替他脫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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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昨日之影(完)
柯南眼前浮現出來的, 那個墨鏡男人還算熟稔地跟佐藤美和子打招呼的畫面忽然破碎了。
如果他們和佐藤美和子的關系真有那么好,為什么他們要躲開搜查一課的這些警察呢?
為什么佐藤美和子在說到他的時候會遲疑一下,仿佛連他的名字都不算清楚。
最大的問題, 還是他為什么要幫羽切說話。
因為有過羽切當眾承認自己是幫兇的事, 高木涉已經不太相信他了,又多看了兩眼突然出現的人, 才轉頭去叫佐藤美和子。
佐藤美和子被叫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她看著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的年輕人,再看看一旁溫柔微笑的男人,頓了片刻說:“先不要管這邊了吧?”
檢測出來的炸藥成分不算復雜,但也只有幾個固定的廠商才能買到, 她拿出手機說:“我給你一份名單,你去幫我打幾個電話。”
她有些吃不準松田陣平他們想干什么,索性先把高木涉給支走了, 但這也從側面證明了, 那個年輕人確實是跟她所猜測的那些事有關系的。
只有這樣, 松田陣平才會緊緊盯著他不放。
佐藤美和子看了不遠處的年輕人一眼,有些意外的發現對方的神色比她剛才看到的更不開心了。
這又是為什么?
現在這一切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
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讓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犯罪證據, 不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嗎?為什么會露出這么不高興的神情?
這也是柯南最想知道的, 從另一個人出現開始,他就帶著強烈的不開心的感覺,就好像完全放棄了掩飾, 深怕身邊的人感受不到那樣。
然而那人看了看他的神色, 卻是忽然笑了起來:“既然沒什么問題要問了, 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用的是問句, 可他卻好像很期待面前的年輕人會答應。
然后被對方無情地拒絕了:“不用。”
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寧愿在這里等結果!
他的眼神看向遠處的西裝男人, 對方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旁邊的警察不斷把紙巾遞給他,像是想要讓他擦掉臉上不斷冒出來的眼淚。
柯南的心思沉了沉,找到兇手——心底里有一個聲音不停地提醒他,要去找到兇手。
可他卻還在想著面前這些人的事,這個年輕人奇怪的反應,消失的那個語氣囂張的男人,佐藤美和子又到底為什么會認識他們,如果他們是警察,又為什么要幫助羽切。
每一個問題都急需他去解答,可他剛找出來一點頭緒,又被這些人淹沒在了模糊不清的態度之中。
看起來就像是羽切很想他找到線索,而另外一些人完全不想讓他找到那樣。
他忽然渾身一震,往那個手里拿著墨鏡的人看了過去。
那人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看起來與給羽切的別無二致。
在那一瞬間,柯南好像明白了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警察……如果那天出現在他身邊,遞給他耳機的人真是公安的話……
那一切都能理解了……
為什么他們把他帶走的時候,還在說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了誰,他們的語氣就好像知道羽切是什么人,身邊又有什么危險一樣。
然而他們卻什么也沒做。
明明是警察,還放任羽切在外面亂晃,把他抓進警局,不到半天又把人放了出來。
他們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證據完全不夠給羽切定罪的,哪怕羽切自己承認了,事后他們也會在鑒識課的車上發現新的罪證,證明他的清白。
哪怕他現在都說出了微型炸彈這個名詞,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那與他有關。
所有的跡象都不足以證明他是兇手,更無法給他定罪。
所以在聽到他說出微型炸彈的時候,那個人才會下意識沖出來,把他從羽切的身邊帶走了。
因為不想讓他也體會到那樣的無力,或者說,不想讓“工藤新一”也體會到那樣的感覺……
柯南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那人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側頭對羽切說道:“想要租房的話,我那邊也有不錯的選擇。”
他的語氣帶著點沒由來的親切感,可又讓人感覺不是那么親近,就好像一步步在試探對方的底線,而且狡猾地讓對方沒辦法拒絕。
這才是羽切煩躁的由來吧?
柯南迅速望了過去,只見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飛快地說:“不用了,謝謝。”
盡管邊界在不斷被人入侵,他竟然還能說出“謝謝”,柯南看著對方的神色,莫名的有些想笑,盡管不合時宜,可他的心情還是奇怪地輕松了些許,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拿捏這個人的正確方法。
他仰頭看去,被拒絕的人依舊用溫和的語氣歐說道:“那讓我送你回去吧?不覺得在這邊等的話,要等太久了嗎?”
他甚至都沒有掩飾自己知道羽切住在哪里。
被他這么看著的年輕人微微瞇起了眼睛,像是確認什么一樣,視線從那人的臉上掃過,然后說:“好啊!
他好像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開口邀請的人微微一怔,抬手示意道:“那邊!
交通正在漸漸恢復,現在想要離開已經沒有那么難了,柯南正要抬腳跟上,淺紫色長發的年輕人忽然腳步一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不要跟來。”他仿佛能提前料到柯南的舉動,在柯南有所行動之前就出聲了。
那雙紫眸也出乎意料的冷,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明顯地帶著警告的神色。
柯南的腳步霎時剎住。
他就這么目送著那兩人上了同一輛車。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他有些不安地想,如果是真的,應該不會、不可能出什么事的吧……
“你嚇人家小朋友干什么?”諸伏景光語氣溫和地在今鶴永夜耳邊說,“他不過是幫工藤新一傳話而已。”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走掉了,今鶴永夜默默想著,但他對柯南那么說,并不是要恐嚇他,而是接下來的話實在不適合讓小朋友聽到。
他略微避開了諸伏景光,語氣帶著些微的冷意:“工藤新一是誰?”
“是我們平成的福爾摩斯,警察的救世主,”松田陣平的聲音從車里傳出,帶著微妙的看好戲感,“不過后面那個稱號,好像要被金田給搶走了。”
金田現在可是最快找到怪盜基德的警察,還揭發了抹黑北島科技的陰謀,找到了疑似當年炸彈犯的幕后主使……
今鶴永夜默默看著他,沒再說出金田是誰這樣沒意義的話。
他覺得自己好像很難逃掉了。
這地方也根本不可能打到車,他總不可能真的從立交橋上跳下去吧?
諸伏景光默默把他推到車里。
他和今鶴永夜坐在后座,松田陣平的手很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回頭看了他一眼,還心情很好地打了聲招呼:“hi~”
今鶴永夜一言不發望著他,他語氣輕松地說:“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醫生的事。”
盡管他覺得面前這人的反應更像是醫生會出現的真實反應,但事實是什么樣誰又說得準呢。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后座的年輕人,對方怔了怔,忽然低頭在白色的風衣口袋里找了找。
他今天穿的是接近米白色的風衣,淺紫色的長發從他的肩頭垂下來,莫名帶著點溫順感。
不一會兒,他遞過來一張名片,松田陣平有些驚訝又欣喜地接過來。
“難道——”
是醫生的名片?
他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見上面明晃晃地印著東京某個醫院的圖標,然后下面寫著某某精神科主任的字樣。
松田陣平:“…………”
可惡啊!
這種熟悉的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他抬頭看了后座的年輕人一眼,對方臉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帶著挑釁的微笑。
“是這個醫生嗎?”他還嫌不夠似的問了一句。
松田陣平呵地笑了一聲:“看來你很輕松嘛!
“因為你們好像要跟我做朋友啊!蹦莻人臉上帶著不知道是醫生還是屬于羽切本人的微笑,在松田陣平微微縮緊的視線中,從容說道,“我一向很少拒絕別人!
——說謊,剛才他還拒絕了自己好幾次。
諸伏景光側頭看去,他臉上的笑容帶著些微的冷意,但更像是挑釁。
“如果你們覺得沒關系的話!
就像是當初安室透說要跟他交朋友那樣,他臉上出現了危險至極的神色。
那雙深邃的紫眸看向了遠處,映出了正在被警察們包圍著的車禍現場。
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莫名讀懂了他還未說出口的話語。
哪怕身邊會不斷發生案件,不斷地有人死亡,他們也覺得沒關系的話。
那他無所謂。
看誰更能堅持啊。
到底是他們先找到破綻,先將人捉拿歸案,還是他永遠領先一籌,永遠在他們發現之前,就能將人拽下地獄。
這是醫生的意思,還是羽切本人的意思?
又或許這些都不重要。
松田陣平說:“那就試試看吧。”
他們以前從未了解過醫生,也不曾了解過醫生身邊的人,每次聽到類似的話,他們都會因為對方對生命的輕慢而生氣,因為他們隨意操縱別人的生死而憤怒。
可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他們能找到的線索越來越少,反而是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顛覆他們的印象。
會給他們遞出朗姆的情報,會隨意跑到他們新租的公寓附近,對方好像很自由很隨性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沒做過,所以不會有證據。
松田陣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那么理直氣壯。
如果他們真的什么也沒做過的話——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后座忽然露出微笑的年輕人,在他們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汽車忽然駛過。
車上的銀發男人神色莫名一頓。
視線在車外的鏡子上停留了片刻,他對伏特加說:“查一個車牌號!
“好,”伏特加一邊從口袋里掏手機一邊說,“多少?”
琴酒報上了剛從視線中劃過的車牌號碼。
在與他相隔不遠的車禍現場,柯南一頭扎進了阿笠博士的車里:“到底掉到哪里去了……!”
他明明讓博士把那個耳機帶出來了,可因為之前堵車的緣故,博士在車里翻了幾張CD,莫名就把一起放在里面的耳機給弄丟了。
他在車內左看右看,上下翻找著。
很久之后,在醫院等著疑似朗姆替身之人搶救結果的安室透手機微微一震。
他拿出來一看,里面是一條從他以為不可能得到回音的耳機里傳遞過來的消息。
那是輕微的滋滋聲,像是電流一般,只有用心去分辨,才能發現那其實是一串摩斯密碼,而且不是通用的形式,而是工藤優作以前最常用的。
他仔細回憶了片刻。
——那時候工藤優作說,這些都是什么來著……
——“……公安?”
那邊好像是這么問的吧?
他頓了頓,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一串同樣的信息發送了出去。
——“是。”
作者有話說:-
一個小劇場。
松田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吃完的牛肉面,回頭看了看諸伏景光說:“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面吧?”
他根本沒問今鶴永夜的意見,就好像默認了他必須去。
今鶴永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討厭牛肉面……”
他還沒說完,諸伏景光就搶先答道:“好。
他轉頭對身側的年輕人說:“我們去的那家,牛肉都是加大份的!”
……所以說,他討厭只要不是敵人,就很容易對別人表現得很熱情的人。
和安室透不一樣,這兩個家伙,一個性格大大咧咧,一個本身就很擅長交朋友,幾乎毫不費力就能表現出對人很熟稔的態度,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
今鶴永夜再次強調:“不要牛肉!
“那有點難辦吧——”
……或許可以考慮跳車了。
今鶴永夜忍不住想起了遠在美國的赤井秀一,他忽然覺得,他能和赤井秀一成為朋友,至少有一半的功勞是因為對方很有距離感。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你去哪里?”在FBI的同事忽然驚訝地抬頭望著赤井秀一。
指針才剛走到下班的時間,以往都會在這里待到很晚的男人忽然拿起外套,一副隨時準備離開的樣子。
在他臉上看到與平時不一樣的神情之后,同事又見證了他這一不尋常的舉動。
“我去給……”他像是在斟酌些什么,又像是在思考怎么表達一樣,“去給人買瓶酒。”
最后他好像放棄定義那個人了,聳了聳肩說:“他上次送了我一瓶,總要回禮吧?”
可你的語氣好像要給人回一顆子彈一樣!
同事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把外套甩到肩上,修長的身影倒影在光滑的地板上,莫名帶著瀟灑和輕快的意味-
后續就是小鶴受不了松田和景光,決定引入琴酒這個外來力量(bu)
后續其實也快寫完了,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感覺停留在這里比較合適
福利番外:
[偶遇琴酒]
[金田-模仿犯/松田-意外發現]
[琴酒的懷疑]
[來自美國的賀禮]
[久遠的往事(補充了部分毛利小五郎和菊葉之間的糾葛)]
[時之政府后續1]
[后續2(可能包含002與萩原的意外展開)]
[月影島預告]
[致如月般高潔而優雅的羽切老師,您上次問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學生斗膽請您前來寒舍小敘,如您身邊無事,可前往以下地址……]
(↑因為太過聰明而被邀請了)
第二部的預收:《漫畫反派,懸賞一百億!》
在柯學世界度假的今鶴永夜忽然收到了一連串的系統提示音,他打開系統,看到論壇里貼滿了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的長發年輕人正在對著鏡頭微笑,那笑容怎么看都帶著意味深長,不像好人
下面的評論更是千奇百怪
[這家伙絕對是新反派啊。
[是新的酒沒錯了,就這一個陌生面孔,這還不好猜?]
[這么簡單的題,策劃是看不起我們吧?]
[拿來吧,我的一百億——(時之政府の召喚術)]
今鶴永夜:??
今鶴永夜認真看了看論壇,發現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新的置頂,尋找柯學漫畫里的新反派人物,獎勵是現實世界中的一百億
而他從毛利偵探事務所路過的畫面,好巧不巧被放進了最新更新的漫畫里,成為了眾人拿著放大鏡觀察的對象
神秘的長發青年,沒有任何備注,還在對著偵探事務所的方向露出莫名的微笑
今鶴永夜:“……”
一百億,是嗎?
于是,剛說著“太簡單了”“策劃這是在給我們發福利”的讀者們,忽然發現更新之中多了很多新的角色
總是能及時出現在兇案現場,有著敏銳觀察力的年輕警察
忽然在組織里現身,還被人稱為“甲州威士忌”的白發少年
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毫無威脅的大學教授……
這些人出現的時候,總是伴隨著很不妙的氣息
明明是優秀至極的警察,卻被同事們用警惕的目光望著
明明還是酒廠的新人,卻沒有人敢隨意提及甲州威士忌這個名字
就連看起來最普普通通的大學教授,也被怪盜基德用異樣的眼神反復打量
——是騙了知名財團十億的詐騙犯啊,他旁邊的對話框里甚至有著這樣的備注
翻開新連載的人們逐漸陷入呆滯
這一百億,好像也沒有那么容易到手……
[反派是嗎?]
[從此以后,他們看到的每一個人都將是合格的反派]
[這一百億,無人能真正拿到]
我把文案翻新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下一部大概要走帥氣風了(喂。
第205章 番外1:線索
神保町咖啡店監控*1(已銷毀)
神保町圖書館監控*2(已銷毀)
神保町圖書館登記記錄(已銷毀)
神保町圖書館管理員證詞(已銷毀)
神保町3-2-29號遺留舊報紙(已銷毀)
醫院監控錄像*4(已銷毀)
醫院若干人員證詞(已銷毀)
拳館外與安室透通話記錄(已銷毀)(數次嘗試恢復失。
控制東京塔與蛋糕店的爆炸按鈕(遺失)
電視臺人員證詞(已銷毀)
電視臺人員與堀川英司的通話記錄(已銷毀)(數次嘗試恢復失。
拳館外記錄的記者證詞(已銷毀)
畫有標記的地圖(已銷毀)
神保町圖書館管理員殺人過程的問詢記錄(已銷毀)
神保町圖書館殺人案現場鑒識報告(已銷毀)
神保町警局外路人證詞(已銷毀)
神保町大學若干學生證詞(已銷毀)
神保町化工系教師證詞(已銷毀)
伊達航證詞(已銷毀)
松田陣平證詞(已銷毀)
旁觀汽車落水事件路人的證詞(已銷毀)
警局外執勤警員的證詞(已銷毀)
伊達航車內行車記錄儀截取的影像(已銷毀)(數次嘗試恢復失。
押運車事件(全程未找到任何與醫生有關的線索)
北島科技車輛經過橋邊錄像(已銷毀)(數次嘗試恢復失敗)
*劇院外未能找到醫生出現的痕跡
*此次事件之后, 醫生開始以組織受害者的身份活躍在世人眼中
*由于記錄全部銷毀,余下所有線索將移至警視廳****部門,零組不再留檔
*根據警視廳大學犯罪研究小組指導老師杉田智明與著名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分析, 醫生具有非常出色的領導者特質, 擅長將事態發展控制在手中,對周圍的人和事物富有一定責任心, 反應靈敏,洞察力驚人
*情緒穩定
*壓力環境下表現優秀
*無明顯癖好
*無人格障礙,無反社會人格
*道德行為觀念一切正常
*與人交流表現正常,對事物和人際關系無明顯偏執反應
*似乎并無喜歡的東西
*討厭與人近距離接觸
*對世界認同感偏低
*無明顯認知障礙
*疑似長期生活在過于冷漠或無人能理解的環境中(此條為工藤先生推測,并無依據)
*對警視廳熟悉程度堪比資深警察, 很有可能進過警校或有過當警察的經歷(此條為工藤先生推測,并無依據)
*有強烈的抹消自身存在痕跡的想法,通常此類念頭伴有強烈的自我厭棄感和自殺行為, 并未在醫生身上找到此類痕跡
*或許是因此才懷有強烈的念頭引導他人自殺和殺人(此條為***推測, 并無依據)
*人際關系良好, 他人證詞中提到醫生的部分較多為正面,易容形象也以正面為主,真實身份推測很有可能較為正面, 有正當職業, 且受人喜愛(此條為工藤先生推測,并無依據)
(后續內容無法查看)
[警視廳****部門……?]
[退出]
[→嘗試訪問]
【對不起,您無權訪問】
作者有話說:
因為沒有充錢(bushi)
先試一試!成功了明天就發琴酒的番外
感謝在2024-07-21 10:38:10~2024-07-29 23:52: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橞 7個;Maridizk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古代漢語學廢了嗎 192瓶;我是那種人嗎 63瓶;一頁 56瓶;橞、木一旦 20瓶;C 18瓶;小小云上糖、曦悅小兮、愛是嘔吐物 10瓶;gaztia、安 6瓶;耶耶、鯨落亦江海、鉑x2 5瓶;阿爾琉刻 3瓶;我在90°N、就看無cp文怎么地、ZZz、(^▽^)··*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6章 番外2:巧合
A:
“他已經三天沒出現了!”
松田陣平坐在一家冷飲店里, 對諸伏景光說:“他也沒有租那邊的房子!”
自從那天之后,他們一直很警惕羽切會做些什么——都說了跟在他身邊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新案件這種話了,可直到他們把羽切送回學校也什么都沒發生。
那家伙什么都沒做, 只是下車的時候順手拿走了諸伏景光放在車上的CD。
那是沖野洋子剛發行的新專輯, 毛利小五郎是受到沖野洋子的邀請才帶柯南去了真中家的別墅,諸伏景光一直覺得這其中很有可能存在著某種關聯, 所以路過店里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張專輯,沒想到就這么被他拿走了。
“那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吧?”諸伏景光端著手里的杯子,慢悠悠地說道。
在他們的對面,就是沖野洋子和粉絲舉行見面會的地方,羽切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沖動追星的人。
“那你還有什么辦法能找到他嗎?”松田陣平坐在他對面問。
諸伏景光頓時語塞。
那天之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羽切, 跑到他的學生公寓下面也找不到人,倒是聽說有人在大量收購隕石,現場還出現過很像羽切的人。
他們意識到羽切不是兇手, 并沒有讓醫生收手, 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戲弄他們。
諸伏景光端著杯子的手一頓, 正要說些什么,一個人忽然從外面進來。
那人手里抱著兩個圓乎乎的小熊,把前方的視線擠得滿滿當當, 只露出了一雙黑色的眼睛, 微卷的頭發讓他的腦袋看起來也毛絨絨的一團。
他似乎想去到最里面的座位,小心翼翼經過諸伏景光他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只小熊的尾巴忽然從桌面掃過, 一不小心就把豎起來的菜單立牌給弄倒了。
“抱歉, 抱歉!”他連忙彎下腰, “我不是故意的!”
在他懷里的兩只白色小熊因為他的動作也探出了腦袋, 一下子擠到了桌邊的位置, 差點把松田陣平放在旁邊的水杯都給碰倒了,松田陣平趕緊說:“沒事!
看著男生手腳無措,緊張得想要往后退的樣子,他又忍不住說:“小心一點!”
——來沖野洋子見面會現場的,都是像這家伙一樣的社恐和阿宅吧,羽切怎么看都和這些人格格不入啊。
就連松田陣平也對自己的猜測感到不確定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諸伏景光伸手把倒在桌邊的立牌扶了起來,他的動作很慢,卻給人一種莫名鄭重的感覺。
立牌的底座是金色的亞克力,中間插著店家的冷飲廣告,最上方還放置著一把這樣的小傘,只比兩根手指大了一點,他先把傘取了下來,然后仔仔細細觀察那個廣告立牌起來。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抬眼問:“怎么了?”
看著諸伏景光檢查得仔仔細細的動作,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
該不會是在檢查竊聽器吧?!
這個東西從他們來之前就放在這里了,他們進門的時候,這一桌的人剛走,店員都還在收拾桌面,就算有竊聽器,也不可能是專門用來竊聽他們的。
裝竊聽器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們會坐哪一桌?
除非——
松田陣平腦海中忽然閃過了剛才那個男生不小心碰倒廣告立牌的樣子,他回頭望去,男生已經坐到了角落里,和他們隔著好幾張桌子的距離,他把其中一只玩具熊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雙手摟著另一只,整個腦袋都壓在了上面。
微卷的碎發從額前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他在看前方的手機,神情中卻帶著點莫名的困倦感。
諸伏景光這時終于放下了手里的廣告牌,松田陣平沒由來的松了口氣,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怎么可能隨便遇到一個人就往他們的桌上塞竊聽器呢,而且還是那么——
看起來根本就不可能的人。
松田陣平懷疑店員再不把菜單拿過去,后面那家伙都能直接在店里睡著了。
他不會是來蹭空調的吧?
松田陣平又往后面看了一眼,這幾天的天氣都很熱,那家伙卻帶著兩個大大的毛絨玩具,這么一看確實有點可疑……
正在他思緒搖擺不定間,諸伏景光開口說道:“那個熊好像是沖野洋子代言的!
松田陣平“哦”了一聲,又飛快反應過來:“那你檢查個什么?!”
大部分粉絲都在對面排隊,想早點見到沖野洋子,但也有些人因為身體不適,不能在大太陽底下排隊的,說不定那個男生也是呢。
松田陣平看了看那人抱著玩具熊越發愜意的樣子,忽然覺得對方一點也不像沖野洋子的粉絲。
他絕對不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去排隊的那類人。
可如果不喜歡沖野洋子,他又為什么會來到這里,還提前買了周邊?
松田陣平越想越不明白,這時諸伏景光慢悠悠開口了:“小心點總沒錯吧!
聽他的語氣,像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松田陣平頓時佩服不已:“真應該把我客廳的空調也交給你檢查檢查!
最近客廳的空調總是時不時就抽風一下,松田陣平不常在家,出門的時候總是會忘,回來了又莫名的在意。
“你自己不是會拆?”諸伏景光看了看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也看著他:“免費勞力!”
“我不免費,”諸伏景光說,“零才是免費的。”
“那我下次打電話叫他,”松田陣平說,“他一來我就把空調關掉,假裝壞掉了!
然后那個熱心腸又有正義感的家伙就會自告奮勇地要幫他修空調了。
看著滿臉寫上了計劃通的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忍不住抬了抬眼。
總覺得他這是在討打,諸伏景光想了想,還是沒拆穿他的“計劃”。
他看了一眼手機說:“我去接一下零!
這邊的冷飲店很多,還都是差不多的連鎖,他們之前沒說清楚到底是第幾家,那家伙好像走錯了。
“去吧。”松田陣平揮了揮手。
然而直到他起身離開,看著他從容離去的背影,松田陣平才忽然意識到,他根本就沒說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檢查那個立牌,又為什么會懷疑后面的人。
店外艷陽四射,是一眼看過去就能感受到的熾熱,諸伏景光的身影仿佛都融化在了空氣里,松田陣平揉了揉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說:“什么啊……”
神神秘秘的,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不想告訴他。
他忽然把手一伸,拿起了放在桌面的廣告立牌。
店外,諸伏景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神情和動作都像是帶著賭氣的松田陣平,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而帶笑的嘴角又很快壓了下來。
他下意識往店內更深處看了一眼,然而因為玻璃和裝修種種遮擋,他沒能看到最里面那人。
他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最開始遇到醫生的時候。
那家伙的出現是在咖啡館的一段錄像中。
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錄像,普普通通的巧遇,然而沒多久之后,就有人這么輕易地死掉了。
那時候的醫生也是這么抱著一摞書,匆匆地從店外進來,就在那個抱著玩偶的男生出現的瞬間,諸伏景光眼前閃過的是近乎一模一樣的畫面。
盡管他從未經歷過,但那段錄像他早已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他絕對不可能弄錯。
在那個男生道歉的時候,他的眼里也沒有絲毫歉意,而是有著像是期待著某種好事發生一樣的神情。
諸伏景光深深吸氣,望著店內因為玻璃阻隔而變得模糊的畫面,拿起手機說:“你什么時候到?”
電話那頭傳來了安室透有些疑惑的聲音:“不是說了還在找停車位?”
才剛發完消息又打電話過來,安室透不由得問:“出事了?”
“……沒什么!
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吧,又或者是太過緊張的緣故,這些天他其實沒少去南洋大學,有一次在學校的教學樓外差點就逮到了羽切。
那時候他在跟一個叫廣田的學姐說話。
“你好像很著急呢,”他像是不經意間地問,“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不,沒什么,”那個學姐說完之后,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僵硬了,又趕緊說,“一些小問題,我自己能解決!
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對話,卻沒由來地讓諸伏景光心中浮現出不安感,尤其是對方最后那一句:
“——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指導了。”
這難道不是告別時候說的話嗎,又或者說是……訣別?
然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找不到羽切的身影了。
與他說話的學姐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其他原因,上了一輛車就消失在了街道之外。
從那以后,諸伏景光就時常覺得,他們所看到的“羽切”,其實就是醫生。
然而無論松田陣平還是安室透都對羽切無辜者的身份深信不疑。
許久未曾出現過的不安再次襲來,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那天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
那么草率地接觸羽切,真的沒有問題嗎?
如果他們遇到的人已經不是羽切了呢?
與那一天羽切覺得自己領地被入侵的情況完全相反,真正感覺被入侵了私人領域的明明是諸伏景光自己。
明明那人什么也沒做,他卻好像一點一點地在和身邊的所有人和事物產生距離,產生分歧。
諸伏景光吸了吸氣,忽然說:“我覺得醫生在這里!
“嗯?!”
電話那頭一下子拔高了音量:“我馬上來!”
——但是從來不會讓他失望的是,他身邊還有兩個會一直支持他,一直信任他的人。
——無論他做出什么判斷。
諸伏景光笑了笑說:“好!
他往店內看了一眼,松田陣平還在翻來覆去地看那塊廣告牌,看樣子就像是要把小小的立牌給大卸八塊了一樣。
他眼里的笑意變得更明顯了,在松田陣平發現之前,他飛快移開了視線。
他忽然有種輕松無比的感覺,無論里面那人到底是不是醫生,他都不會那么輕易地輸掉,更不會像那天一樣,讓案子那么輕易地發生了。
他們既然能在那么多線索中發現醫生的存在,為什么不能嘗試著搶先一步,阻止那些悲劇的發生呢?
有零他們在身邊,他一定能做到——
B:
在諸伏景光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微弱的紅色信號輕輕閃了一下。
那是放在松田陣平他們桌下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竊聽器所發出的光芒。
在陽光折射進來的明亮光線中,那一縷紅色的光芒就如同幻覺一般不起眼,輕易消融在了店門開啟時反射出的強光中。
“不是說要等羽切嗎?”看著都快把手里的廣告牌折騰壞了的松田陣平,安室透有些疑惑地開口,“你這是在干什么?”
“研究菜單!”松田陣平一本正經.jpg
在一旁的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起來。
另一邊,把腦袋懶洋洋搭在玩具熊上的黑發男生微微抬起眼,片刻后又垂了下去。
他雙手抱著毛絨絨的小熊,懶懶地望著手里屏幕。
“波本”
“基爾”
“科恩”
“基安蒂”
一個個名字顯示在屏幕的小地圖上。
男生看著那些分散的名字,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組織都這么安分。
有點無聊呢。
他關掉了手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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