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if線番外
當間諜雖然對不起許知言,但對得起自己的生意。
甘靡全盤托出了近幾年替許知言打的掩護,獲得大筆資源的同時,也讓許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血壓升高,直接導致許知言滑雪回去后,隔了不到三個月,就接到了一個驚天大消息。
他爺爺要給他安排相親!
許知言只覺得老頭腦子有問題,回去掰扯了好久,最后一氣之下卷鋪蓋跑了,揚言說是去公司打地鋪也不回家。
甘靡聽說這事,心里多少生出點愧疚,干脆借著查看項目進度的借口去了許知言的公司。
結果剛到看到在辦公室里發酒瘋的許大少爺。
“江江,你說老頭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我才二……二二,二十二!”許知言拎著易拉罐盤腿坐在辦公桌上,語氣充滿震驚,像是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著急給他找對象。
正在黑著臉收拾垃圾的江槐鷓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轉過頭去對著甘靡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表情。
“甘老板如果不著急的話,等這家伙找回腦子我再讓他給你回電話。”
一邊打理公司一邊處理老板,江槐鷓也算是操碎心了。
誰知還不等兩人客套兩句,已經喝暈了的許知言就指著甘靡的鼻子開口道:“你,去給我炒幾個菜。”
“炒你個頭!”
江槐鷓忍無可忍,給了許知言一記爆栗。
見許知言在江槐鷓手里吃癟,甘靡抿了抿唇,禮貌笑出聲。
不過許知言沒有糾結再炒幾個菜的問題,仰頭灌了半罐啤酒,繼續抱怨道:“你是不知道,我爺爺好像被外星人抓走改造過,思想開放的很,他竟然跟我說,如果不喜歡女孩,他這邊也有幾個男的可以給我安排相看一下!”
像是震驚極了,他還指了指自己,反復強調。
“男的!他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里面竟然有男的!再繼續下去他不會介紹條狗跟我結婚吧!”許知言的發散思維還是這么快。
“……”
江槐鷓十分無語,伸手奪走了許知言手里的易拉罐。
甘靡則心虛地別過臉去,假裝看風景。
這事不能怪他告密,也不該怪許老爺子緊張,畢竟許知言和白燼的關系過于密切,尤其是白燼掌權后,真金白銀都看不上了,直接送能生錢的產業,已經與普通禮物有本質上區別了。
江槐鷓顯然也想到了白燼。
他捏了捏鼻梁,嘆氣詢問:“如果讓你在認識的人里面挑一個結婚,你會選誰?”
“……”
許知言不說話了。
隔了許久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才緩過來,鄭重其事道:“結婚只會影響我的賺錢速度,江江,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先把事業做大做強再考慮個人問題嗎?”
“……唷,還沒醉那么徹底?”江槐鷓挑眉。
他換了個問法:“你平時除了賺錢,還想跟誰在一起?”
這次許知言回答的倒是很快。
“白燼!”
他倆可是過命的交情,熟到不能再熟,不工作的時候當是和白燼在一起比較開心,而且他的好兄弟還會爆金幣!
聽著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回答,江槐鷓搖搖頭,一臉‘我就說吧’的表情,拿起桌邊一直沒有掛斷的電話,“聽著了?什么時候來把人接走?”
總有些事情旁觀者清。
江槐鷓是許知言的學長,比對方大幾歲,他從認識許知言開始,就經常會見到時不時出沒的白燼,只有和白燼在一起的時候,許知言的眼睛里才會出現賺錢之外的東西。
他本以為許知言很快就會和白燼確定關系,沒成想許知言智力和情商都沒問題,到了戀愛的時候化身鋼板一塊。
明明相處已經自然到沒有旁人能插手,卻偏偏還沒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他一個外人天天跟著吃狗糧,兩位正主好像又不著急。
電話那頭傳來白燼低沉的笑聲。
“好的,這兩天麻煩你照顧他了。”
甘靡這才意識到,江槐鷓竟然一直通著電話。
等到許知言喝暈了在休息室沉沉睡去,江槐鷓才放下心來,他收拾好辦公室,忽然有人給他遞了一支煙。
是還留在這里的甘靡。
“為什么要幫白燼?”
他不是很明白,江槐鷓為什么這么篤定許知言會愿意和白燼在一起。或許是因為清楚白燼的身份,實際上雖說看到了白燼的戀愛腦表現,他仍舊不覺得對方會是許知言的良配。
實力決定一切。
盡管許家足夠有錢,可如果日后白燼變心,許知言無計可施,但如果許知言變心,白燼有的是手段把人留在身邊。
大抵是商人天性,甘靡十分理性,他會考慮到一切因素。
先是利益結合,最后才是感情。
他理解許老爺子的擔憂,他也覺得白燼很危險。
江槐鷓接過煙點燃后把打火機遞給甘靡,辦公室里瞬間煙霧繚繞。他沉默半晌,干脆給甘靡講起許知言的事情。
“我們是同學,這小子小時候就鬼精鬼精的。”他忽然笑了起來。
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江槐鷓家境不好,和姐姐相依為命,初中那幾年正逢變故,原先覬覦房子的親戚們為了彰顯仁德給他報了A市最好的國際學校,結果發現房子早沒了之后就干脆撒手不管,任由他們姐弟倆自生自滅。
那時候他提出不想上學了,被姐姐暴揍了一頓。
“那小子那時候才三四年級?他突然跑到初中部來找我,說我學習好,要跟我做筆交易。”
許老爺子雖然心疼孫子,但是也沒有過于溺愛。許知言每個月拿著平均值的零花錢,既不多也不少,如果他想要更多,就得自己想辦法。
“他找我給那群富二代做作業,他抽一半,而且要免費幫他寫寒暑假作業。”江槐鷓閉上眼,似乎在回憶那段遙遠記憶。
甘靡咂咂嘴,評價道:“還行。”
無奸不商,代寫作業一本萬利,他覺得就算是八九歲的許知言,應該也會談到一個比較高的價格,而且他背后是許家,其他同學應該不至于賴賬。而且那幾個少爺小姐有可能并不是很需要代寫,無非就是花點小錢和許知言搭個關系,順便還能解決作業,何樂而不為。
“嗯,一門包周三百,全科包月五千,連續包一學期免費贈送寒暑假作業。”
說到價格,江槐鷓扶了扶額頭。
“我那時候幫三個小屁孩寫作業,第一次拿錢回家的時候我賣了個關子讓我姐猜,她差點沒打死我。”
這點錢對每個月零花錢六位數的少爺小姐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對于差點帶弟弟睡橋洞的江姐姐來說是天降巨款,任誰看見剛初二的弟弟突然拿了幾千塊錢回家,恐怕都沒法淡定。
這些年寄人籬下的經歷讓她清楚,沒人會對他人無緣無故地好。
所以弟弟興奮地拿錢回來還神神秘秘不告訴她,她第一反應是弟弟被人騙到什么地下場所。
已經高中的江姐姐是個通透的人,最后搞清楚這些錢是代寫作業賺的,她讓江槐鷓把手里的錢再還出去一半。
“那時候我不懂,她讓我把錢還回去我就還了,那小子收了之后竟然攢著期末當獎金又給我發了回來。”江槐鷓的語氣充滿懷念,那筆錢確實解了燃眉之急。
許知言找了幾個成績好家世不好的同學參與代寫作業業務,基本上每個月都能賺到雙倍兩花錢,對員工相當大方。
江槐鷓不是得了好處還心高氣傲的人,他和許知言的友誼就這么稀里糊涂從一筆交易開始了。
少年時代的情誼最貴重。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成了許知言堅實的后盾。
等許知言再大點學會翻墻出去打游戲的時候,江槐鷓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墻下接應;許知言偶爾跟老爺子鬧別扭不回家,就會躲到江槐鷓的出租屋里住幾天,還很挑嘴,天天點菜;當許知言在學校運動會上摔了腿,江槐鷓第一時間背著人跑去醫務室……
大抵是性格問題,江槐鷓的學生時代就像個年幼的操勞老父親,邊寫作業賺錢還要操心他調皮搗蛋的狗兒子。
由于和許知言的關系拉進,他無法避免的接觸到了白燼這個人。
“剛開始我以為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白燼比許知言大六歲,當五年級的許知言上課還在傳紙條的時候,白燼已經是個沉穩的高中生了,加之血統的緣故五官深邃,看起來成熟許多,不太像是同齡人。
“他好像不用上學,經常周五來接許知言放學。”
“那臭小子讓我給他寫寒暑假作業,就是因為他每到假期就要和白燼出去玩。”
江槐鷓覺得有些事情很難形容。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他在跟別人介紹白燼的時候,眼睛很亮,連聲音都是飛起來的。”就好像白燼是他許知言獨有的寶貝,現在拿來炫耀給別人看。
“……”
甘靡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第一次見面他光顧著辨識白燼去了,并沒有仔細觀察許知言。
真正讓江槐鷓意識到白燼對許知言心思的是大學時期。
許少爺家世好長的好,為人八面玲瓏,理所應當結交的朋友也多,有一次他和許知言去一個同學家里新開的酒吧捧場,年輕人容易被熱鬧氛圍蠱惑,當晚喝了個爛醉。
“我第一次看到那家伙生氣。”
“我以為他要把我們全殺了。”
去學校接人的白燼撲了個空,輾轉聯系到江槐鷓之后來了酒吧,那時候已經接管家族的男人沒再用溫和外表做偽裝,僅僅是冷著臉一言不發和周身跟隨的保鏢,就差點把一群喝高的學生嚇到醒酒。
唯獨許知言不怕。
他不僅不怕,還沒意識到對方生氣,見人就撲了上去,嘴上說著太好了他大冒險輸了要找個人親,剛剛還發愁呢好兄弟就來救場了。
說完,意識混亂的許知言就拽著白燼的領子踮著腳湊過去,吧唧親了一口。
霎時間,白燼的氣息就變了。
等到眾人回過神的時候,許知言早就被抱走了。
“毫不夸張,我那時候都覺得他那一口救了我的命。”江槐鷓搖著頭,也伸手去開了一罐啤酒。
事后他旁敲側擊詢問了幾句,結果許知言那天喝斷片了什么都不記得,只是醒過來之后賬上多了一大筆錢,據猜測應該是醉酒的時候敲詐勒索了他的好兄弟白燼。
被迫吃了一嘴過期狗糧,甘靡敲了敲桌子詢問:“所以他們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東一頭西一頭說了這么多,江槐鷓不再賣關子,聲音壓低了不少。
“他六歲跟老爺子去東洲北部談生意的時候被綁架,綁匪不做人事拿到錢就把孩子丟在山里跑了,那時大雪封路,太危險了,救援隊都進不去。”
抓到綁匪的時候,距離綁架事件已經過了半個多月,除了許家人,其余大部分人都以為許知言死定了,只等天氣好了再去尋尸,結果又過了一周多,大雪剛停,許家就得到消息說孩子找到了,活的!
“是白燼把許知言從山里背出來的。”
“沒人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在雪山里活了將近一個月。”
想起許知言談到這事時總是嬉皮笑臉的,江槐鷓心情復雜。
“我撞見過幾次許知言睡著的時候,白燼一臉凝重去試他的鼻息,我覺得白燼好像總是怕他死了。”
看來那時的經歷給白燼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記憶,他對許知言的感情或許并不單純是愛或者是喜歡,而是刻在靈魂中不能割舍的濃重情感,好像許知言已經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雖然他們的感情畸形又病態,但我能確定白燼不會傷害他。”
聽著江槐鷓最后的總結,甘靡似乎有點明白過來,為什么四年前白燼會在家族權利更迭最緊要的時候,仍舊抽出時間飛回來陪許知言去江邊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更新!今天是江江部分,if線還有兩章,努努力今天結束!
第502章 if線番外
能掌管一個商業世家不被時代落下的老人,不會過于固執刻板。自從二十多年前親兒子和親兒媳把孫子丟給他投身熱愛的科研項目,只是逢年過節回來吃飯后,老頭就已經看開了。
許家家大業大,不論是主支還是旁系,能者居之,這樣才能欣欣向榮。
他把許知言從小帶在身邊除了照顧外,還是為了觀察許知言是否是個有天賦的孩子,如果許知言并不聰明,他不介意親孫子一輩子當個吃喝不愁的富貴閑人。
結果讓人高興,許知言隨他,對金錢敏感,天生就該成為許家的掌舵者。
這讓許老爺子喜出望外,對許知言也越發看重。只可惜自從許知言六歲被人綁架了之后,就一直有個家伙陰魂不散圍在周遭想要和他搶孫子。
主要還是白燼身份特殊太難拿捏,他不認為十幾年前的那次經歷就能讓對方對自家孫子堅持一輩子。
感情是最捉摸不透的事情。
它可能前腳像海嘯襲來,后腳就蒸發殆盡。
沒有事業糾纏的感情并不牢靠,為此許老爺子甚至一退再退,認命覺得就算找個男的孫媳婦也沒關系。大不了等許知言年紀大點從旁支選個聰明孩子培養,這樣能挑選的余地還多。
他已經這把年紀了,什么事沒見過?
殊不知這下反而刺激到了白燼。
許知言醉酒過后第二天一早就被接走了。
私人飛機上,還叼著江槐鷓愛心早餐三明治的青年正在和好兄弟吐槽自家爺爺。
“吐槽搭子你給我評評理!”
“我才二十出頭,他就要把我埋進婚姻的墳墓里,這不是謀殺嗎?”
許知言憤憤咬了一口三明治,腮幫子鼓鼓。
倒也不怪他對婚姻無感,主要是他從小就被養在許老爺子身邊,自己的親生父母不太靠譜,周圍的叔叔嬸嬸最多也就是相敬如賓,有錢人毛病多,聯姻后各玩各的也不少,他還真沒見過有幾個人結婚之后得到幸福的。
許知言不蠢,他對自己家族的定位相當清晰。
以許家現在的地位與財富,已經不需要他一個未來的繼承人通過聯姻來獲得什么利益了,所以他才會對爺爺突如其來的安排這么抵觸。
“吃嗎?好吃的。”
一通吐槽過后,許知言把手上咬了兩大口的三明治分享給了坐在身邊正在看報表的男人。
這一舉動嚇壞了站在兩人斜后方的紅發助理。
因著事發突然,白燼趕來的時候手頭上的事務并沒有處理完,小助理不得已跟到了飛機上,把需要大老板過目的東西全都帶上,移動辦公。
只是現在小助理很想尖叫。
自家大老板有潔癖來著!而且上一個打斷老板看報表的家伙早就被辭退了!
可緊接著,小助理就看到被打斷的白燼并無不悅,他甚至沒有放下手里的東西,側過臉就著許知言的手張嘴咬了一口三明治,絲毫不介意這是被人吃過的食物。
“……”
小助理震驚了。
這時他才后知后覺把許知言和傳聞中大老板的心肝寶貝聯系在一起。
哦,原來就是這位嗎?那沒事了。
正在分享三明治的兩人并沒有注意到助理的表情,白燼安靜聽著許知言的話,直到對方最后東扯西扯似乎消了氣,他才遲疑著開口。
“可是如果現在推掉相親的話,以后還會再被纏上吧?”
他裝作不經意地詢問。
“想過以后要和什么人在一起嗎?”
“沒有。”許知言干脆利落地搖頭,“想起臭老頭我就頭疼,他到底怎么樣才能打消這個可怕念頭。”
大概是見許知言如此堅決抵制,白燼想了想,給出建議。
“那不如和我在一起。”
“這樣你爺爺那里也有交代,你也不用擔心有其他的事情束縛你。”
本來覺得許知言還太小,他有時間,可以等,等許知言慢慢開竅,回應他的感情,但許老爺子這次確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要不是許知言本人沒打算和沒感情的人結婚,他簡直不敢想自己得知許知言的婚訊會做出什么事。
白燼突然覺得自己等不了了。
哪怕只是對外聲稱在一起也好。
見許知言愣住,他開始強調與他在一起的好處。
“這樣以后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出去玩。”
“我所有的資產都會寫上你的名字。”
“我們本來就擁有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你之前不是還有計劃,等接手許家之后把進出口貿易這塊做大嗎?我可以提供一些協助……”
沒有談感情,只有利益和好處,十分符合許知言的交易原則,白燼溫柔深情的語氣充滿蠱惑,邀請眼前人做出唯一決定。
但從利益上來講,確實是個好主意。
就在他認為條件萬無一失,許知言絕對會答應的時候,對方卻遲疑著皺眉,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這件事再說吧。”
望著青年云淡風輕地略過這個話題,白燼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低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不明白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只能克制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繃。
白燼見過許知言拒絕別人的樣子。
大約從初中開始,許知言就總能收到情書,有些寫了名字,有些匿名,每當這時候他會悄悄找到給他寫情書的人,在返還的時候把話說開。
‘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你很好,但我覺得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學習,不應該把時間放在其他地方。’
他冷靜編著溫柔的借口,無中生有的‘喜歡的人’會將愛慕者驅趕回正道……然后再也不跟這些人有瓜葛。
白燼曾經問過許知言為什么要這么做,對方只是淡淡回答說只有這樣這些人才會真正的死心,不繼續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大抵是許知言處理感情的表情太過無情冷漠,他這些年一直選擇更為穩妥的陪伴方式。
半晌后,白燼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好,那就再說。”
情況逐漸在失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多久。
……
兩周后,甘靡接到了許老爺子的電話。
聽到許知言試探性和他說要不要帶條狗回來的時候,老頭快氣吐血了,又不好發作,只是當他提起白燼,許知言大大方方說是朋友,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清楚許知言的為人。
這孩子雖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平日里也挺貪財的,但面對家人的時候很少說假話。
猜不出具體情況,老爺子只能再次聯絡到擁有六個闌尾的間諜給出新任務,他想知道許知言和白燼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甘靡覺得自己打聽八卦屬實是大材小用,但架不住老頭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考慮到白燼在場很難問出東西來,許知言公司里又安插著白燼的眼線,安全起見,他覺得不能直接約許知言,會被那個危險的家伙記恨,于是反手給西楠去了電話,說要帶許知言過去玩玩。
很好,到時候如果白燼找麻煩就讓他去找那條遠東瘋狗,兩個人要是能掐起來就更好了。
有許老爺子輔助,許知言很快就接到出差信息,甘靡也在合作項目之列,兩人干脆一起搭飛機,飛往遠東極寒地區。
和其他人總是喜歡顧左右而言他,不敢直接詢問不同,甘靡和許知言并排坐著,直截了當詢問。
“你和白燼到底什么關系?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江槐鷓說許知言是感情鐵板,但他覺得這小子肯定藏著什么事,對方又不是孤兒,這種還算健全家庭出來的孩子,不太可能對感情不敏感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啊。”
許知言回答的也很耿直。
“你難道……嗯?你知道?”
甘靡準備了一肚子的勸說詞沒了用武之地,震驚地望過去。
“嗯,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了。”
許知言要了兩條毯子,把自己埋了進去,只留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外面。
“有次我忘記他要來找我,在酒吧被逮了個正著。”他縮了縮脖子說,好像不愿意回想尷尬情況。
那日許知言沒醉到斷片。
但是白燼去找他的時候表情太嚇人了,就差把全場的人都殺了,他剛好玩大冒險抽到了隨機找人親一口的卡片,于是就湊過去親了對方一口,想著緩解氛圍。
誰知道氣氛沒有緩和,他直接被打包帶走了。
“那天我就看出來了。”許知言輕咳一聲,沒有說出實情。
真實情況是白燼破天荒的沒送他回家,反而開了一間酒店套房,剛進門他就被好兄弟按在墻上親,從玄關親到客廳再到臥室。
往日里話不多的白燼好像上了發條,低沉沙啞的情話沒有斷開過。
許知言只是感情遲鈍又不是死人,哪里還不明白,但當時情況實在糟糕,等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都快成布條了,他本來就被好兄弟喜歡自己這件事給驚的大腦混亂,此時被摟在懷里按著親,他只能借著酒瘋繼續演下去。
好在白燼還算克制。
最后演變成兩個人坐在床上玩大冒險……許知言眼睜睜看著白燼當面作弊,只留了兩張接吻的卡片。
裝醉的某人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上當。
得虧白燼還有點良心在卡片下面加了幾行字,抽到一次可以得到五十萬,金錢總是能讓許知言開心,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抽卡抽了個爽,第二天睜眼的時候銀行卡里就多了一筆巨款。
只是面對詢問,許知言隱去無措,只說自己喝斷片什么都不記得了。
回憶結束,他有些苦惱。
“我不知道怎么回應,他好像還被困在十二歲的雪山中。”
“他總是怕我死,精神緊繃,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會驚醒然后伸手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甘靡聽著許知言的話,突然覺得江槐鷓說的對。
這兩個家伙的感情狀態確實有點病,而白燼看起來也確實不會傷害許知言。
不過不管怎么說,提前完成任務甘靡還挺高興,打算買回程的機票把許知言再帶回去,誰知剛落地,他就接到了西楠的電話。
“喂?你們兩個到了嗎?”
“我搞了以點刺激的寶貝,還安排了玩的地方,保證你這輩子沒沒體驗過。”
機場里,正在扒拉手機準備查機票的甘靡停頓了片刻,來了點興致。
能讓遠東瘋狗都說刺激的東西,想必很新奇少見。他詢問了兩句到底是什么安排,西楠直接打過來了視頻電話。
在視頻接通的一瞬間,甘靡的眉頭擰到了一起。
狹窄的手機屏上顯現出一排坦克,還有扛著火箭筒的遠東大漢,西楠脖子上掛著槍,笑起來露出兩顆犬牙,銀灰色的頭發隨著地面震顫而晃動,他在‘突突突噠噠噠’的背景音中扯著嗓子興奮喊著,說話還帶點口音。
“來!我剛搞到的坦克,全是一手的。”
“先來練練,過兩天就出發,你這輩子是不是還沒當過雇傭兵!”
甘靡瞳孔地震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有的時候就挺無助,還有點想報警。
“……”
神經病啊!誰他媽安排朋友來玩去體驗當雇傭兵?
作者有話要說:
西:怎么樣?沒見過吧!
甘&言:……6
——
來了ovo~
第503章 if線番外
幾日后,許宅書房。
許知言得到消息,聽說白燼來了,著急忙慌趕了回來。
還沒進門,他就聽到了自家爺爺厲聲說著什么。
“可是你們從雪山分開之后,他并不怎么記得你,他現在也不一定喜歡你,白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的身份與財富,你們根本沒可能認識?”
許知言一頓,沒想到老頭子提到這事。
他和白燼當年從雪山分別之后,他養了一年多的身體就活蹦亂跳,白燼也是那時候找過來。
從那開始,他就經常受到白燼送的東西,還全都是貴重禮物。
不等許知言回過味來,就聽到自家爺爺繼續道。
“如果你沒錢,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你。”
“不,應該說你如果給不了他足夠多的財富,他都不會跟你來往。”
許老爺子棒打鴛鴦有一手,精準掐中要害,若是換個人來,恐怕要遲疑,但白燼顯然不同。
“您有沒有想過,我本也是這么打算的呢?”
男人的聲音疏離冷漠,回話時隱隱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白燼知道許家的教育理念,也清楚許知言成年前可以掌控的金錢不多,所以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給許知言送這送那,他想讓許知言習慣,讓對方從小就沉浸在金錢中,這樣他年幼的心上人就不會被一些覬覦者的小恩小惠打動。
和想的一樣,許知言本就貪婪,如今被養大了胃口,這么多年來,除了白燼,從未有旁人能入了他的眼。
“我會給他更多。”
“多到他永遠無法離開我。”
白燼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聽到這兩句,許知言原本打算推門進去的手,在觸碰到門板的瞬間,又猛地縮了回來,像是被燙到了一般。
書房內,許老爺子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太了解年輕人的戀愛觀。
什么?不應該是更看重感情不看重錢嗎?
怎么現在流行感情不行用錢砸?
過了好一會兒,他嘆氣道:“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不過先前你說的條件隨便開還算數嗎?”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燼用錢打敗了老頭的偏見,許家人愛錢的魔咒這輩子可能都打不破了。
“當然,您盡管開口。”
白燼的聲音帶著笑意。
許知言偷聽的不全面,此時一臉懵。
條件?什么條件?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在自家爺爺躲閃的目光中,聽到了全部的前因后果。
事情得從一小時前說起。
許老爺子想過白燼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但他沒想到對方會那么快上門。
不過經歷風風雨雨那么多年,不會輕易被一個年輕人唬住,盡管對方氣勢驚人,他還是掛上一個淺笑,打起太極。
“白先生,有何貴干?”
“我來找您。”
白燼第一句還算恭敬。
不過等他接過助理端來的茶抿了一口之后,話鋒直切主題。
“我會對他好。”
他抬頭對上許老爺子的眼睛。
“我已經擬定好合同,他會與我共享所有財產。”
“許家如果有什么其他的要求,盡可以提。”白燼等不了了,他只要一想先前提議被許知言拒絕,他就一刻也無法冷靜。
他可以接受許知言不開竅,也愿意拿出足夠時間來陪伴對方,但他只要一想到許知言有可能會和別人結婚,哪怕只是各玩各的,他也無法忍受。
那是他的人,只能和他在一起。
理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能夠踩著無數人上位的掌權者必定不是純良之輩。
白燼這次還算克制,第一次試探只是來找許老爺子,而并非直接對許家施壓,給出的條件也帶著討好,誠意十足。
“……”
許老爺子蹙著眉,他總覺得自己不答應眼前這個晚輩就要掏槍了。
思索片刻,想著先前從甘靡那得到的回答,他淡淡開口:“我沒法確定你對言言到底是什么心思,十六年前的事我也知道,可不管是我還是言言,都認為你還沒能從雪山里走出來。”
老狐貍巧妙的把小狐貍的話拿出來使用,還補充了不少。
“誰知道等你們在一起之后,你會不會突然反悔,說什么當年只是一起被困產生的心里創傷,而不是感情。”
誰知白燼聽到這個話題,低聲笑了。
“我走不出雪山。”
“我的世界里除了許知言,不會再有其他人。”
時間追溯回十六年前。
十二歲的白燼很清楚自己被綁架是家人的手筆,作為母親早亡的受寵幺子,隨著大權在握的父親身體逐漸衰敗,沒有人會希望他活著,某些人暗中策劃了綁架事件。
但比起兄弟姐妹們的算計,最讓白燼無法接受的是父親。
那個平日里對他還算關心的男人,在得知他被綁架后,震怒地對綁匪發出追殺,完全不顧他的性命,也沒有處理家族中策劃此次事件的兄長。
那時他就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偏愛他。
父親會為了保全更有聲望的兄長,而把他被綁架這件事當做家族恥辱,只追究綁匪,不追究其他。
然而就在被綁架的暗無天日的日子里,他的人生出現了轉折。
想起幼年許知言的模樣,白燼的目光柔和下來,似乎穿越時間再次看見了那個軟乎乎的小朋友,見許老爺子沒有制止,他溫聲開口。
“其實遇到他的時候,我本來打算就這么去死的。”
那時候沒有人希望他活著。
直到同樣被綁架的許知言被綁匪丟在了他身邊。
白燼抿了口茶,身上的暴虐戾氣消退了不少,“被綁架的滋味不好受,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您說過。”
“沒有。”許老爺子搖頭。
“他回來之后很虛弱,昏迷了很久,只說自己認識了你。”
那時候剛被接回家的許知言身體健康狀態十分糟糕,家里人心疼還來不及,加之綁匪伏法,他們根本會多提這事,免得刺激到孩子。
聽著許老爺子提起的虛弱,白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暴風雪來了,綁匪把我們兩個留在了那里,除了一丁點食物和取暖的東西之外我們什么都沒有,火堆都生不起來。”
他陷入了回憶。
好像又回到了那座雪山。
“他總是告訴我,食物還夠,等我發現他每天只吃一丁點逐漸虛弱下去的時候,他又有很多說辭來勸我。”
“他說,兩個人總要走出去一個,我比他年長,存活率更高。”
說完,白燼停頓了許久。
實際上那時候他的狀態要更差。
在許知言被劫過去作為綁匪們的后備贖金時,他已經被困在那里兩周了,身體十分虛弱,不過這時候讓一個六歲的孩子穿越暴風雪,也不太現實。
“暴風雪停之前的那兩周很難熬。”
他們的食物不多,盡管省著吃一周之后也消耗殆盡,而且沒有火和柴,溫度成了大問題,最后一周,食物吃完,他們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比他先倒下。”
白燼握著茶杯,說話的聲音輕了許多。
當前幾天他意識到許知言虛弱下去的時候,也開始試著省出食物,夜晚睡覺的時候將不多的棉衣裹到對方身上,寒冷與饑餓來勢洶洶,本就饑寒交迫的他倒下是理所應當的事。
“那場高熱幾乎要了我的命。”
男人語速放慢不少,有些低啞。
年幼的許知言發現白燼高燒的時候,什么也做不了,他自己也沒什么力氣,餓了就吃兩口雪,他試著把雪喂給白燼吃,可對方卻越吃越熱。
雖然發燒的白燼抱著很暖和,但許知言很怕白燼熱著熱著就涼了。
“他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塊石頭,劃破了手,放血給我喝。”說到這里時,白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恐懼。
他燒了整整三天,許知言就放了三天的血給他喝。
直到第四天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懷里昏睡過去的許知言卻怎么都搖不醒。
他被恐懼籠罩。
他以為許知言死了,為他而死。
沒人知道那時白燼顫抖的手探到許知言的氣息時,內心是什么想法。
中途暴風雪停了一小會兒,出了太陽,白燼抓緊時間用冰點燃了火堆,但即便是擁有熱源,失血與饑餓還是讓許知言生命力透支的厲害。
救援遙遙無期。
但對兩個已經到了末路的孩子來說,不等救援還能等什么呢?
“他開始嗜睡,醒著的時間很少。”
“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他就這么睡過去,但總有更壞的情況出現。”
許知言發燒了,高燒來勢洶洶。
白燼意識到再這么下去不行,所以當暴風雪再次停止的時候,他當機立斷,沒有被動等待救援,把山洞里能保暖的東西全都堆在了兩人身上,背著許知言出發了。
這對十二歲的少年來說是一場豪賭。
但他別無選擇。
大雪覆蓋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身體還未恢復的白燼背著許知言,深點的地方一腳踏下去幾乎要把他埋了,要不是他能通過太陽辨別方向,恐怕永遠無法走出雪山。
一路的辛苦無法復述。
但白燼提到這里的時候半個字也沒有提路上的苦難。
“他的狀態還不錯,一直都在回應我的話。”比起那些落在雪地的腳印,他全部的記憶都停留在和許知言的對話上。
“我讓他隨便說點什么都好。”
“他說了很多。”
“他不想開學、不想寫作業、想喝草莓牛奶……
白燼少有話這么多的時候。
他將六歲許知言的每一個愿望都記了下來,并且一一完成。
“他說他家旁邊有一條大江,他經常看到有人去江邊喝酒,我說他還太小了,等成年那天我會陪他去喝。”
“他說雪很漂亮,以后要在有雪的山上蓋酒店。”
“他說……”
時空重疊著,又分散開。
28歲的白燼替12歲的自己完成許知言6歲的愿望。
十六年前的雪山,白燼走了一天一夜。
“我本來打算死在那里。”
“他讓我別死,就當為他活。”
白燼背著許知言,用自己虛弱的身體徒步走出了雪山,不過這些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蘭森德家族的幺子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雪山里。”
活下來的是白燼。
是只為了許知言活的白燼。
他記得許知言說出的每個愿望。
那是死神見證過的約定。
是支撐他從冥河走回人間的輕語。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因為雪山算是if線最深的羈絆,所以就停在這里啦~
免費番外要等結算后才能發,寶貝們記得回來看嗷!或者留言等我更新的時候發紅包提醒大家也行!~(if線的免費番外有真實商戰和狗子哥送禮x)
很感謝大家的陪伴和喜歡,非常非常希望喜歡的寶貝們能給出五星好評~愛你們!(期待)
——
接檔新文文案,希望寶貝們點個收藏呀~
《還活著,正在全力搶救》
爽文/微克/微群像↓文案
1.
“最先出問題的是胎兒。”
“越來越多的孕婦被診斷出畸形胎,直至本應死掉的畸胎展露出非一般的生命力,我們才意識到一切開始變得不對勁。”
“莫名其妙的怪癥迅速擴散。”
“世界受到外來感染,正在壞掉。”
致人死亡的夢境、吞噬器官的孢子、吸食感情的寄生物……古怪的感染癥狀在城市中瘋狂蔓延,死去的尸體堆積如山。
作為唯一能夠在兩個世界往返的存在,時余身負使命,前往另一個世界尋找怪癥解決方法。
2.
瓦爾哈拉中心城有一位不死傳說。
下等人出身的時余打破規則成為一方領袖,不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順利活下去,每當有人問起,他只會笑著說因為自己是被眾星眷顧的人。
實際上,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眾星’比他還要忙碌。
首都醫院,醫護人員們輪番值班,忙的腳不沾地。
“看創口是刀傷,先止血!”
“還好沒有傷到心臟。”
“快搶救!手臂,手臂斷掉了!安排縫合!”
“局部麻醉就位……”
只要本體不死,遠在異界的身體就不會死。
而受到新世界能力影響,時余的恢復力大增,只要搶救及時,他幾乎成了不死的存在。
劇情碎片:
這是鮮血主教梵塔第一次看走眼。
幾天前纖弱年輕的黑發美人對他發起了挑戰,只為得到凍血癥的治療方案。
以血為食的惡劣主教對此嗤之以鼻,他沒有接下挑戰,反而更改了條件——只要時余愿意滿足他的進食欲望,他就雙手奉上方法。
眾人都在擔心時余被吸干,然而事情出現了一點偏差。
鮮血主教足足進食了四個多小時,血液卻源源不斷涌來,直到他撐的不行把人放開時,時余竟然只是摸著脖子上的牙印問他有沒有吃飽……
梵塔:??
怎么回事?這家伙是怪物嗎?人類真的有這么多血嗎?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個世界的醫生們也很納悶。
醫生A:今天怎么回事?血一直都補不上?
醫生B:往好處想,起碼沒有外傷。
醫生A:也是……
#穿越逆境 直抵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