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正文完）
這兩天, 風車村的海岸口非常熱鬧，人頭攢動。
“魯！這還有?一箱。”
“扔上來?吧。”
岸邊的香克斯看著船上拉奇的位置，托起木箱子往上一拋, 箱子順利到了拉奇的手里。
“怎么樣了？”貝克曼拍了拍手里的灰, 走了過來?。
“差不多了, 應該就差新?鮮食物了。”
“那個?啊, 出航前再?去集市上面采購吧。”貝克曼說?著, 往四周看了看, “說?起來?, 佩拉去哪了？”
香克斯一言不發, 眼神往山上瞄去。
貝克曼明白了：“你不用去道個?別？”
“哈哈哈哈, ”香克斯笑了兩聲?, “我……晚點再?去吧。今天還去打擾他們姐弟，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貝克曼聞言，忽然欣慰地拍了拍香克斯的肩膀。
香克斯：“？”
貝克曼勾起嘴角：“你竟然有?自知之明。”
香克斯：“……？”
…
…
在風車村的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 他們已經在這呆了一年多了。
也是時候啟航回新?世界了。
當香克斯猶猶豫豫地跟佩拉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佩拉的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待太久的。
沉默了片刻, 佩拉告訴香克斯自己要去和露玖他們告個?別, 便轉身離開了。
平時從風車村到山上的這段路不算短, 然而今天，佩拉卻覺得這段路真是太短了, 三兩步就能到了。
當她來?到山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薩博和艾斯。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兩個?孩子的臉都弄得臟兮兮的。她只能拉著自己的袖子, 替他們將臉上的灰擦干凈。
艾斯伸手推拒：“內、內醬，我自己來?就好！”
薩博也有?些?扛不住：“嗚啊, 內醬，我也、我也可以自己擦！”
可能是因為長大了些?，現?在他們越來?越不愿意讓佩拉照顧了，什么都想要自己做。佩拉只能松了手，讓他們自己去打點水洗臉。
這一年下來?，他們的個?子拔高了不少。因為規律的修行?，他們的身體也結實了，戰斗的技巧更加不用說?。
佩拉相信之后就算他們離開了，這兩個?孩子在哥亞王國也都能獨當一面了。
“內醬！”
“內醬，嘗嘗！”
洗干凈臉，兩個?孩子端上來?一盤黑黢黢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烤的什么吃的，但是又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在佩拉沉默的時候，露玖從小木屋里走了出來?。
“佩佩來?了？艾斯和薩博等?你很久了哦。”
“媽……”
還沒來?得及開口，艾斯已經拉上了她的胳膊。
“內醬，坐這里。”
被艾斯拉著胳膊坐到了木屋外的圓桌邊，面前擺著這一盤子東西。佩拉抿了抿嘴，偷偷地看向艾斯他們。
牙白，一臉期待。
辜負弟弟們的期待，那可不是好姐姐。
佩拉小心地深吸了一口氣?，拿著餐盤里的東西咬了一口——
她嚼了嚼，奇怪地又拿起一塊看了看。
“內醬，好吃嗎？”
佩拉意外地點點頭。
她確實沒想到，長得這么奇怪的東西，竟然只是巧克力餅干。
“嘿嘿嘿。”
得到佩拉的肯定，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有?些?得意地叉著腰仰著頭。
艾斯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媽、媽媽教的。”
“雖然是按著媽媽說?的方法做的，”薩博有?些?遲疑地拿著一塊看了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是我們嘗過了，味道還可以！”艾斯自信地說?著，又忽然看向了佩拉，音量驟降，“可以…嗎？”
佩拉微笑著點點頭，抬頭接收到了露玖無奈的眼神，看起來?露玖已經教得很仔細了，只是沒想到還是這樣。
她低頭看看這些?餅干，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很可愛的事情。
這些?餅干，怎么說?呢？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除了丑。
佩拉：怎么、想到、做這個?？
他們可不像是能靜下心來?跟著露玖學做烘焙的家伙。
“想讓你…帶著路上吃。”
艾斯有?些?不自在地輕聲?說?著。
但他的話讓佩拉頓時愣住了。
雖然佩拉這次來?的目的確實是告別的，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艾斯他們怎么會已經知道了他們要離開這件事。
佩拉立刻側頭看向了露玖，應該只有?露玖知道他們會離開的事情。然而她卻看到露玖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媽媽說?的，是因為、因為我們聽說……卡普桑要回來了。”
薩博的手往腦袋后一搭，硬是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但艾斯裝得就沒那么好了。
“那個?老頭回來?，你們肯定就…不能留下了對吧？”艾斯說?著說?著撇了撇嘴，“而且……”
“而且，神避，是需要什么霸氣?做基礎的吧。那家伙忽然要教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
“為什么那么急？”
“不就是因為…隨時可能會離開嗎？”
艾斯的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還有?些?埋怨的樣子。
“但是，”艾斯的聲?音忽然又拔高了些?，“內醬不用一直陪著我們的，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薩博也接下了話，他嘿嘿笑著：“內醬，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媽媽的。”
佩拉有?些?不忍心讓兩個?孩子這樣，她彎下腰，將艾斯抱進了懷里，又招了招手，讓薩博也鉆過來?。
“艾斯，薩博……”
不抱還好，一個?擁抱下去，艾斯的手沒忍住也攀上了佩拉的背，手抓緊了她的衣服。
“內醬…內醬！”
終于還是沒憋住，兩個?孩子吸著鼻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佩拉的肩頭，一顆顆眼淚沁到了佩拉的衣服上。
“唔，內醬…”
“內醬…”
被他們的情緒影響，佩拉的鼻子也酸酸的，她忍不住伸手摸著他們的頭，用下巴蹭了蹭他們的頭發。
這時候，她忽然覺得咒言果然是一種詛咒。
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他們，告訴露玖。然而，她什么都不能說?。連親口告訴兩個?孩子要健康長大，要照顧好自己都不行?，生怕無意間對?他們造成了詛咒。
到頭來?，她只能輕聲?呢喃他們的名字而已。
“艾斯…薩博…”
就在佩拉難過的時候，艾斯輕輕推開了佩拉。
他紅著眼睛，吸著鼻子，語氣?卻很堅定：“內醬，你先去大海上等?我們。”
“總有?一天，我和薩博也會一起出海，聚集一群可靠的同伴。”
“然后，然后再?來?找你。”
艾斯咬了咬嘴唇，像是豁出去一樣握著拳頭喊著：“到那個?時候，你愿意——”
——到我們的船上嗎？
話到嘴邊，艾斯的喉嚨卻像是被扼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他看著佩拉的眼睛，扁著嘴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佩拉當然感覺到了什么，但她沒有?追問，只是微笑著摸了摸艾斯的腦袋。
她收回手，對?艾斯他們打著手語說?：不管、什么時候，我、永遠、和你們、站在一起。
她是姐姐，只要艾斯他們需要，她一定會拋下一切來?到他們的身邊。
什么海賊，什么海軍，什么ONE PIECE…和他們相比，都是假的。
“內醬！”艾斯忽然揚起燦爛的笑容，“下次見面，一定讓你看看我揮出的「神避」，會比香克斯的還要強。”
“啊，艾斯好狡猾！內醬，還有?我的！”薩博不滿地看了一眼艾斯，轉頭對?著佩拉握緊拳頭，“下次見面，一定讓你看到我的「唐草瓦正拳」。”
比起用刀劍，薩博在魚人空手道上的天賦更高，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佩拉帶著薩博，香克斯帶著艾斯分開訓練。
傷感的離別氣?氛被兩個?孩子挑開了，現?在大家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佩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始終溫柔笑著的露玖。
即使一言不發，佩拉也知道露玖在想什么——不外乎要將她“趕走”。
佩拉輕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告別的話。她只能默默地抱緊了兩個?弟弟，想要將無處宣泄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部傾瀉給?他們。
以往佩拉都會回到風車村的旅館休息。但這幾天，佩拉根本不想離開，便久違地和露玖睡在了一起。
白天，她早早地起床，帶著兩個?孩子到處奔跑。
晚上，她陪著露玖窩在床上，聊些?有?的沒的，聊著她們曾經的經歷。
然后在三天后的一早，佩拉天還沒亮就坐到了小木屋的屋頂上，靜靜地看著這個?小小的庇護所。在晨光灑在山頭的時候，佩拉站起身，毅然決然地一躍而下，離開了。
她果然還是沒有?勇氣?和他們告別，她害怕自己一看這他們，就更舍不得離開了——但露玖說?得對?，她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想要跟香克斯繼續這一趟旅程。
所以這次她不告而別了。
只是她沒想到，在她離開后的幾分鐘，小木屋就被打開了，兩個?孩子就咬著嘴唇憋著眼淚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紅著眼眶，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的露玖。
而在另一頭的森林里，香克斯也趿拉著拖鞋走了出來?。
難得有?這么一次，艾斯和香克斯沒有?針鋒相對?。
香克斯拿下草帽，對?著露玖微笑：“露玖桑，我們要走了。”
露玖點點頭：“去吧，一路小心。”
“喂！香克斯！”艾斯忽然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香克斯的面前，認真地盯著他，“內醬，她很在乎你。”
香克斯的神色也認真起來?，他低下頭看著艾斯：“我知道。”
兩個?人四目相對?，氣?氛凝重到一向任務是勸架的薩博都板起了臉站在一邊不去打擾。
終于，艾斯開口了。
他鼓足了氣?大喊：“但是內醬更在乎我！等?我出海了，我會來?接走內醬的！”
香克斯立刻做了個?鬼臉回應他：“哈？？艾斯，你也該長大了吧？不能一直粘著你姐姐。”
“反正內醬更在乎我！！”
“弟弟也該有?粘人的限度！！”
“粘人怎么了！！那是我內醬！！！”
“哈？？那也是我女朋友！！！”
……
看著這一切的薩博：“……哈，我該猜到會變成這樣的。”
不過露玖倒是很高興。
“這不是挺好的嗎？”
薩博無奈看了看在幼稚地吵架的兩個?人，又抬頭看向了露玖。
他看到，露玖正靜靜地看著吵成一團的香克斯和艾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尤其溫柔。
薩博輕聲?問：“媽媽？”
露玖低頭看他，摸了摸他短短的頭發：“薩博，我真高興你愿意喊我媽媽。”
薩博被露玖突然的話弄得臉一紅。
“媽、媽媽？！什、什么嘛！”
“你能成為艾斯的兄弟，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薩博受不了地捂著通紅的臉大喊：“媽媽！”
他們這邊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吵著幼稚的架的兩人，兩個?人一起看了過來?。
有?這一茬，倒是讓他們的吵架停了下來?，艾斯也冷靜了不少。
他忽然扁了扁嘴，看了香克斯一眼：“那個?，香克斯。”
“嗯？”
“你等?我一下。”
說?著艾斯朝小木屋跑去，回來?的時候，手里正抱著厚厚一本什么東西。
香克斯有?些?奇怪：“？這是什么？”
艾斯不情不愿地將手里的東西塞進了香克斯的手里。
“喏，給?你，內醬的…剪報。”
“什么剪……”香克斯邊問邊翻開了這一本厚厚的東西，然而當他翻開后，呼吸都慢了下來?。
這是一本關于「香克斯」的剪報，周圍還有?些?許被燒過的痕跡。
從他離開巴苔里拉島出海做海賊開始，一直到他和佩拉重逢前，點點滴滴都在上面。
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本東西，佩拉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香克斯說?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只能摩挲著手里的剪報，看向了欲言又止的艾斯。
“你，你離開以后，內醬…就一直在收集你的信息了。”
第一句話說?出口以后，后面的話就好說?了很多。艾斯撇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接著說?。
“所以我從出生開始，就知道你長什么樣。”
“我們跟著卡普老頭離開的時候，怕暴露，內醬…讓媽媽把這本剪報燒了。”
“但是……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內醬的寶物，所以我們偷偷藏起來?了。”
“內醬都不知道這件事。”
“在還給?內醬以前，給?你看一眼，就當是你教我們的謝禮——”艾斯說?著忽然扭頭對?著他生氣?起來?，“喂！聽?好了，不是送給?你啊！只是給?你看一眼！！”
“就算上面都是你，這也是內醬的東西！！你不許私吞！！”
“絕對?、絕對?、絕對?要給?內醬啊！”
艾斯語氣?不善地沖著香克斯喊。
但這一次，香克斯并沒有?像以往一樣逗他，反而是格外認真地點了點頭。
“啊，我會的。”
他低頭看了看這本剪報。
他曾經還抱怨佩拉偏心艾斯，只為艾斯準備了這么多的禮物。
然而現?在——
手指摩挲著上面自己的臉，香克斯深吸了口氣?，按了按額頭。
不知道那時候的佩拉，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一邊躲躲藏藏，一邊小心翼翼地收集他的信息的。
大概，和他一樣吧。
——想見面想見面想見面想見面……
——想要，再?次一起出航。
…
香克斯忽然笑了笑：“謝了艾斯，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他抬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露玖：“露玖桑……”
露玖伸出手指，豎在唇邊：“家人之間不需要說?這么多謝謝。”
和露玖不同，艾斯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他，催著他讓他快走。
“你該走了吧香克斯……啊！誰說?是給?你的禮物了！！這是還給?內醬的！！！你只能看一眼！！！”
艾斯剛反應過來?香克斯說?的話，急得跳腳，想要去拿回佩拉的剪報。
“給?我了怎么能拿回去！”香克斯立刻伸手舉高了剪報，不讓艾斯拿到。
“混蛋香克斯！！誰給?你了！！這是內醬的！！！”
“上面貼的都是我！”
“是你又怎么樣？！”
“哈？？”
“混蛋！”
…
已經習以為常的薩博：“啊，又開始了呢…這樣真的沒關系嗎要出航了吧…”
——
——
當然，最后還是順利出航的。岸邊聚集了不少的村民，都是來?送他們離開的。
“船長！一路小心啊！”
“下次再?來?啊！”
“食物和酒都拿夠了嗎？不夠再?來?點！”
香克斯扛不住熱情的村民，還在岸邊和他們道別。
最舍不得香克斯的當然是哭個?不停的路飛，他抓著香克斯的衣服，一邊落淚，一邊向他說?著自己的豪言壯語。
“香克斯！！總有?一天，我會聚集一群和你們一樣強大的同伴……然后！成為海賊王的！！！”
他的夢想聽?起來?很傻，但沒有?人笑他。
連佩拉都坐在岸邊的臺階上，微笑著看著路飛。
香克斯好像被觸動了，他摘下了自己的草帽，戴在了路飛的頭上。
“路飛，這是我最重要的草帽，就先放在你這里了。將來?……我等?你來?還給?我。”
說?罷，香克斯一揮斗篷，轉身往船梯處走去。
隨著他的起身，船員們都自發地跟了上去，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個?跟著一個?，緊隨船長的腳步，上了船。
佩拉是最后一個?上船的。
她踩上第一節船梯，卻忍不住往身后看去，在人群中搜尋著什么。
“佩佩？”
香克斯站在船上輕輕喊她，她連忙回過神，快步上了船。
她知道，因為身份特殊，露玖他們是沒辦法來?送行?的。而且是她自己決定不告而別的，現?在又在期待什么呢？
“兄弟們，啟航！！！”
“哦！！！”
香克斯一聲?令下，船帆揚起，雷德佛斯號緩緩朝著前方駛去。
他們終于……啟航了。
“大家！！下次再?來?喝酒啊！！！”
“我們等?著你們啊！！！”
岸邊的村民們還在熱情地喊著，招手著。
佩拉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艾斯來?了的話，他應該會是喊得最大聲?的一個?了。
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而哭呢？
會的吧？畢竟長大后的艾斯反而變成了個?小哭包。
不過沒事的，現?在艾斯的身邊不只有?有?媽媽，還有?薩博。薩博大概會一邊抱著他一邊安慰，媽媽也會在旁邊撫摸他的頭發，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她的艾斯，會一直都在愛里長大。
“佩佩……”
“佩佩。”
“唔？”佩拉聽?到香克斯的喊聲?循聲?看過去。
然而視線中的香克斯卻是一片模糊的。
下一刻，香克斯的手指已經撫上她的眼下，擦去了那一顆顆滾下來?的眼淚。
“佩佩。”
他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把佩拉抱進了懷里。接著手上一用力，抱著佩拉坐上了橫桅桿，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船漸行?漸遠，很快駛離了港口。
隱約間，佩拉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內……”
“內、醬……”
“內醬！！！！！！”
她猛地坐直了身體，來?不及擦眼淚，就站了起來?，往哥亞王國的邊緣看去。
在高高的懸崖邊，她看到了三個?人影正在朝他們揮手。
她看到艾斯正將手攏在嘴邊，朝她喊著：
“一！！路！！小！！xin唔唔！！！”
艾斯剛喊完就被薩博捂住了嘴，兩個?孩子不知道因為什么拉拉扯扯打成了一團。
旁邊站著的露玖也捂著嘴輕笑著。
佩拉愣愣地看著他們，正好看到露玖舉著手對?她用力揮了揮。她連忙踮著腳也用力地揮了回去。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才終于放下了手。
佩拉勾起嘴角，轉頭看向香克斯：你、知道？不、告訴我？
香克斯嘿嘿笑著：“這是回禮。”
佩拉一愣：？什么？
“給?艾斯的回禮。”
香克斯說?著，從懷里掏出了那一本剪報，對?著佩拉晃了晃。𝔀.𝓵
佩拉有?些?疑惑地看過去，隨即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香克斯？！”
只一瞬間，她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
香克斯將手里的剪報遞給?了佩拉，看著佩拉珍惜地打開，小心地觸碰著上面香克斯的照片。
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頭。
眼淚“啪塔啪塔”滴落在照片上，暈開。
佩拉慌忙用手指蹭了蹭上面的淚滴，生怕將薄薄的報紙浸濕弄壞了。
然而，香克斯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佩佩。”
佩拉紅著眼睛看著他：？
“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佩拉下意識想要點頭，忽然“噗嗤”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香克斯的臉頓時就垮了。
“誒？？為什么，佩佩？”
“送給?我吧，這是我一生追求的禮物！”
“就送給?我吧佩佩……”
“好吧好吧，實在不行?……放在我這里讓我隨時能看到？”
佩拉仍然搖了搖頭。
看香克斯的表情越來?越委屈，她才笑著將剪報翻到了最后余留的空白之處給?他看。
——不行?。
——我、還沒有?、做完。
——以后，還會有?更多、要記的東西。
香克斯的表情呆了一下，隨即笑了。他笑得格外開懷，笑著笑著，將佩拉抱緊了，用又長出來?的胡茬子蹭著她的脖子，引得佩拉忍不住要躲。
好像終于蹭夠了，香克斯挪開了一些?，他的額頭抵著佩拉的額頭，呢喃低語。
“佩佩，那一本好像不夠。”
佩拉：？
“因為接下來?…”
“——報紙上將會印滿我的照片。”
香克斯說?著，伸手捧住了佩拉的臉，讓她無法逃避地看向他。
“你會一直看著我嗎？”
佩拉笑著點點頭，轉念一想不對?，艱難地說?：“艾斯、出海、以前。”
——艾斯出海以前，會一直看著你。
香克斯：“……”
香克斯微笑。
*
萊姆瓊斯仰頭看著桅桿上的兩個?人。
“我說?，所以我們又得開始看這些?了是嗎？”
耶穌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這才哪到哪啊？”
…
海風正好，天氣?正晴，真是——
出航的好時間。
——正文完